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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竹一行先抵少林寺,已是晨时。 他很快将宝贝兄弟囚于篙山最高峰中的一处迎霜洞中。而奇幻女不适合带入寺区禁地,又是女人身,只好先行安置于女宾客房。 此时苦件正为掌门职位冲昏了头,只要掌门一到手,事情总算成功了一半。是以一回寺,即行布置交接大礼,对于宝贝兄弟及奇幻女,他认为只要多派人看守即无问题,何况宝贝还是为了清白才甘心受囚,他们逃了,岂不是罪加一等、自添罪嫌? 虽然如此想,苦竹还是派了十八名高手看管宝贝兄弟,而奇幻女住处也派了十名高手困于周围。 岂知—— 当奇幻女被带人客房不久,忽然从墙口冒出一名貌美女子,她身手矫捷无声地飘向奇幻女。两女发现她,正感吃惊而想叫出声音。 那女子已伸手掩向两人小嘴,低声含笑:“别怕,我是来救你仍的!”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郝宝冤家令佳玉、她早就跟踪郝宝兄弟,发现他们和奇幻女要被带回少林寺,是以先走一步,住进了少林女宾房。而女宾房一落厢房,只要打通泥墙,很容易即可潜通各房。 令佳玉聪明过人?她认为少林派要囚人,必定选择最右或最左客房,若在中间岂非碍事?是以衡量之下,住进左侧幽静的第三间房,果然被她找对了。 奇幻女并无心机,听及令佳玉说要救她俩,又见她是女人而且长得漂亮,戒心随之消失,令佳玉这才含笑松手。 奇女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 幻女也问:“你救不救阿宝哥?” 令佳玉笑道:“我就是阿宝哥暗中派来救你们的,他说先救你们出去,他不久就会出来。” 奇幻女同时惊喜:“你也是阿宝哥的朋友?那太好了。” 幻女欣喜道:“阿宝哥好厉害,早就派人在这里等我们!惊心一笑:“唉!差点儿吓死我们了。” 令佳玉见她俩一点儿戒心也没有,先是颇感意外,随即喜一笑,似乎计划即将得逞。 她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她从暗处抓出两套乡村妇女穿着较为朴素的衣衫,要幻女换上,也许临时找不到合身衣物,穿在奇幻女身上显得大,然而袖子折起,虽是宽宽松松也勉强凑合。 须知小镇乡村生活俭朴,难得买新衣裳,若买了,也得上好几年,如此大衣小穿情况也不少见。奇幻女如此一穿,真有点儿像村家小姑娘了。 令佳玉甚为满意:“就这样,待会儿若碰上任何人,你们别说话,我自会处理。” 奇幻女怀着;份新鲜感,连忙说声“知道了”。 令佳玉也不多说,马上带两人穿过两道泥墙,也因泥墙早已挖通,走得无声无息。及至第三问客房,令佳玉探头往外面庭院瞧几跟,发现三名和尚盘地打坐,全面对奇幻女被囚那间客房,暗自好笑。她领着奇幻女,大大方方地走出客房,往右边行去,眨眼混入其他女客之中,三三五五.大大方方走向前院,还出了少林寺,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其实若非令佳玉事先预谋,在奇幻女被送入客虏不到盏茶工夫即行动手救人,大大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否则她也不会走的那么顺利。 却不知她救走奇幻女,所为何来? 及至近午,知客僧送膳食时,已发现两女失踪,急得往上报.却因苦竹正在行交接掌门职务大礼。等他从苦莲手中接过掌门一职,知道奇幻女失踪之后,已是近黄昏时分。 他仓皇追查.却无迹可寻,只好追向迎霜桐,想查看宝贝兄弟是否仍在囚? 迎霜洞地形怪异,立于山峰一处斜口,外边啸风不止,里边常年下霜,冰冷非常。 苦竹本想让宝贝兄弟吃点苦头,岂知宝贝早就在砌香坳中爬入万年雪灵芝的冰洞中,哪会怕这小地方?是以两人在此反而显得舒服,只是苦了在外头的十八罗汉高僧。 苦竹匆忙通过守卫,问过戎明,皆说宝贝兄弟仍在洞内,他不放心,掠入洞内,果然还在,他仍不放心——因为宝贝兄弟看起来并无痛苦状,仍是游哉悠哉。 郝宝见及苦竹手中降龙法杖,心知他已接得掌门之职,有心调侃,拱手为礼:“恭喜大师飞黄腾达,总管少林、将来可就能横行斜走,所向无敌了。” 苦竹冷笑:“多亏你的出现,让我省了不少麻烦。” 郝贝道:“可是我觉得当个掌门并不怎么样嘛2每天扛着法杖,你不嫌累?” 苦竹謔笑:“法杖岂是人人能扛?” 微微一抖,冰洞掀起嗡嗡响声,震落不少冰块。 郝宝逗笑道:“果然稀罕,难怪你一扛到它,就好像小孩在外边捡到五文钱一样,高高兴兴很了不起地跑来给他爸爸看。” 身躯耸耸,还当真摆出一副老爹模样,逗得郝贝呵呵直笑。 苦竹本就有点儿炫耀心态,被郝宝一说登时显得困窘,老脸一红,不得不拉下脸,斥道:“阶下囚,说话当心点,否则有你好受!” 郝宝无奈道:“那你要我如何对你?扛着法杖匆匆忙忙就:赶来此。我觉得我将来的孩子也会如此才对啊!” 终于忍不住和郝贝视目大笑,笑声震得山峰烃隆作响?把外头和尚给搞迷糊了,掌门怎会和囚犯有说有笑? 苦竹本想让两人尝尝苦头,旋又想及郝宝功夫奇特,昨日拼命,讨不了多大好处,遂把怒火给压下,冷冷一笑:“你们嚣张,不怕我对奇幻女下手?” 说及奇幻女,宝贝兄弟笑容尽失,郝宝急问:“你拿她们怎么样?” 苦竹冷笑:“只要你们乖一点儿,她们会过得很好。” 郝宝心中稍安:“最好她们无总,否则我跟你永远没完没了。” 苦竹阴沉一笑,反问:“我看把她们和你关在一起,如何?” 如果能,郝宝早就使尽方法,他怕奇幻女奈不住阴寒,关在此,不就等于受苦? 他似笑非笑说道:“不必了,关在少林禁地,坏了少林门风,这不好,你只要好好照顾她们两人,一切事都好办。” 苦竹本是有心试探宝贝兄弟知不知奇幻女失踪一事,闻言之下,似乎他俩并不知情。他心知宝贝兄弟要是知道奇幻女失踪;必定千方百计想脱逃,是以暂时隐瞒。可省去他不少麻烦。 苦竹冷冷一笑:“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们,你也好好给我呆在此,一个月期限日子并不长。你们好自为之。” 郝宝道:“好是好,我想到天天要吃斋,我就觉得很想不开。” 郝贝也叹声道:“要是吃斋吃久了,头发会不会掉光?会不会变成和尚?” 郝宝苦叹:“我正为这问题烦恼,掌门大师你的头是不是吃斋吃秃的?” 苦竹汕笑:“吃斋哪会秃头?” “可是你的头明明是秃的,你看,秃得一根毛都不见!”郝宝认真指指点点?宛若母猴替小猴抓跳蚤般认真。 苦竹汕笑:“天下吃斋的可不只少林派,他们怎么不秃?” 郝宝茫然而有所悟:“说的也有道理,秃头不只少林一家……”指指点点苦竹秃头,禁不住又笑起来。 苦竹不解:“你笑什么?”模向脑袋,以为有啥挂彩之处。 郝宝却笑的更谚:“我突然想到,一个堂堂掌门被人当头指指点点论秃头,这算什么嘛!” 说完已和郝贝搂腰直笑。 —苦竹哪知一个不察又被捉弄,老脸一红,怒火顿起,叱喝:“你敢戏弄老衲!”一掌劈出,打得宝贝兄弟弹丸倒退,撞上冰墙,唉唉痛叫,叫声中仍掩不了捉弄之得意笑声。 苦竹冷叱:“你笑?禁食三天,看你能作怪到几时!”说完拂袖而去。 宝贝俩笑够了方自坐定。 郝贝感叹道:“哥,笑一下,饿三天.划得来吗?” 郝宝憋笑:“我知道划不来,可是就是无法忍住,呵呵 郝贝也再次笑出声音:“也罢,指着和尚论秃头,这事不多见,饿上三天又有何妨。” 两人笑声不断,可惜时间一长,肚子已咕咕乱叫。要外边和尚送东西,全无回音,兄弟俩只好运功疗饥。” 幸好他俩服用无尽灵芝,此刻运起功力,药效再次延伸,竟然未再感到饥饿。 趁此,两人又练起功夫,尤其是飞仙术,“先前是聚气于胸而飘浮,现在郝宝又悟出另一套方法,以毛细孔吸缩进气,似也能飘浮。如此发现,他更欣喜,两者交互练习,效果更佳,不知不觉已练得入迷。 匆匆三日已过。 在这三日中,苦竹并未将奇幻女失踪一事大费周章,反而尽力掩饰。因为郝大第二天已赶来,他和苦莲遁于观心台,不便四处探查,只要消息传来宝贝兄弟及奇幻女无恙即可,乐得悠闲,偶尔悟及苹果,何尝不是乐事。 苦竹再次登上迎霜洞,他想暗中瞧瞧宝贝兄弟被饿昏的糗态,是以不动声色地潜入洞中。 岂知糗态未见及,却发现宝贝兄弟身形在空中飘来飘去,暗自一凛,这莫非即是奇幻神功?还是郝家自传秘招? 心念一闪,他决定当场闯入,让宝贝来个百口莫辩。 一闪身,他已掠入洞中,频频点头:“好功夫,老衲总算开了眼界,是奇幻功,还是郝家秘传?” 宝贝兄弟正练得入神,突被声音惊扰.也十分诧异,功力一泄,纷纷坠地。郝贝心头叫糟,郝宝仍能处之泰然。 他汕言:“你是鼠辈投胎吗?专做些榆偷摸模的事?” 苦竹未加理睬,笑的更邪:“能见及奇幻秘功,偷摸一时又有何妨?” 显然他摆明的脸皮厚。 郝宝见他反常反应.被奚落而不怒,必有所为而来,不得不加以小心应付,冷謔道:“你说错了,这是郝家秘传功夫。不是什么奇幻神功。” 苦竹笑道:“在老衲看来,并无差别,皆能飘浮空中。” 郝宝道:“所以你就一口咬定我跟奇幻宫有关?” 苦竹笑道:“不但是我,任何天下武林见及此功夫,必定会说及奇幻功,这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郝贝冷道:“这么说你就想以此强加罪名,说我们是奇幻宫人?” 苦竹哈哈轻笑,来回踱步,摆着手道:“非也,非也,要是老叱有意陷害,哪会带你们回少林以召天下,一月之后还你们清白之身。” 郝宝道:“你何尝不能以一月之间栽脏给我们?” 苦竹笑的更玄:“错了,锗了,老钠自始至终并无此意。 郝宝斜眼一瞄:“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苦竹笑道:“灞桥郝家与少林关系匪浅,老衲自是帮着你们来的。” 郝宝邪笑道:“你这人,说变就变,倒也是武林一绝.我倒想听听你要如何帮我们?” 郝贝道:“说我们是奇幻宫的人也是你,现在你又想耍哪一招?” 苦竹歉然一笑:“刚开始老钠真的以为你们是奇幻宫余孽,难免水火相忌,还请见谅,但后来想通了……” 郝宝追问:“什么事让你想通?” 苦竹道:“也亏你说及少林达摩祖师也会此功。既然少林祖师爷也会这玩意,你爷爷十全老人也有可能创出此种功夫,当今天下该不只奇幻宫余孽会耍它了。” 郝宝半信半疑道:“所以你就全信郝家与奇幻宫无牵连?” 苦竹沉静点头,表现十分肯定。 郝宝落落大方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再呆在此了?那我走啦!” 拉着郝贝,即想和苦竹挥手说走就走,苦竹一愕之下。赶忙拦上去:“少侠不可……”但觉无效,立即改口:“少侠别坏了事,老衲虽相信你的功夫并非奇幻魔功.别人可不相信,还请留步。” 郝宝只不过做个样子,若能走他早走了,闻言已止步,道:“现在不相信,难道过了一个月,他们就能相信?” 苦竹叹息:“老衲也正为此事手足无措。” 郝宝道:“这样关了还不是白关?不如不关。” 苦竹道:“并不白关,纵使未能让他仍相信,也可避开嫌疑。” 郝宝摊摊手:“只好如此了……”一脸无奈地来回走动:“要是能叫他们相信,那该多好?” 苦竹闻言,目光一闪即逝,嘴角已现出怪黠笑意,亦即闪即逝,淡声道:“其实老衲也曾想过这问题。” 郝宝眼神一亮:“你想过了?!有无办法?!” “办法是有,只不过……” “什么办法,你先说说看。” 苦竹似难言,仍说了:“若老衲也能练成此种功夫,不就能证明一切?” 郝宝闻言暗道:“搞了老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因套出苦竹目的暗自得意。 郝贝可就心直口快,惊讶中带着嘲汕:“原来你是想份学我们的功夫?” 苦竹面不改色,从容道:“少侠说的也许过火些、须知少林武学亦有卸气飞行一门,达摩祖师即会此功。” 听他一说,郝贝但觉错锋人家,歉声道:“我以为你想偷学,请见谅。” 苦竹叹笑:“这正是老钠难言之处。” 郝宝心中可雪亮得很,道:“大师学了几层,能不能飞起来?” 苦竹叹息:“惭愧,达摩祖师传功一向玄机重重,老衲悟得并不多。” 郝宝摊手:“这么说等你练成了,我们说不定儿孙一大群,或者老死在这里喽!” 苦竹老脸稍红,干笑几声:“老柏实是有难言之处……” 郝宝道:“时已至此,还有什么难说?你就全部说了,就算要我把这功夫教给你,让你代替达摩神功以证明,我们是无辜的,我也愿意!”显出烦躁样:“呆在这块地方,不死也会发疯。” 苦竹闻言一对横眉可跳动不停,掩不住喜悦却又想掩饰,表情显得怪异。 他强自镇定叹声道:“少侠都说了,老衲也只好厚着脸皮说出来,其实老衲并非要学郝家秘功,这并不好。老衲只想请少侠指点一二,将经验告诉老衲,只要点通门路,学起达摩神功想必不会太难了。” 郝宝落落大方:“好啊!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不尽。你问吧!” 答应过快,苦竹反而有点儿受宠若惊,并起疑心:“少侠……” 郝宝凛凛正经:“别想那么多,你要不信;我教你的,大可练过之后丢掉,现在不练,这计划就得落空,你不急,我还想出去呢!” 苦竹想想也对,若郝宝搞鬼—,他自可不练。立时拱手歉声:“少侠误会了,老袖岂会信不过少侠,只是少侠答应过快,老袖一时难以接受,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郝宝道:“难以接受是事实,不过现在你该能接受了吧?不知该如何问起也是事实,只要你想一想也就该知道如何发问;你现在想该问什么,我在听,咱们别浪费时间。” 苦竹干笑不已:“没想到少侠如此快人快语,老衲也就不。客气了,别让人说少林派不够豪迈……” 念了一大堆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念出的豪迈客套话。终究还是郝宝先开口指点。 郝宝可并未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奇幻神功入门心法教给苦竹,苦竹练得欣喜若狂,当真以为郝宝把他当朋友了。 而郝贝则心惊肉跳,哥哥怎会如此傻就将奇幻宫秘功教给这老秃驴?还教的如此认真?! 从晨曦及至黄昏,苦竹学了不少秘功,笑得合不了口。 终于,郝宝有了反应:“老和尚,功夫也指点不少,你该没忘记我们已快四天没吃饭了吧?” 苦竹从秘功中醒来,立时歉身施礼,万分陪不是:“老衲荒唐。竟然虐待佳客,实是罪过、罪过。” 郝宝道:“罪过免了。弄点吃的倒是真的!” “一定,一定,马上来!” 苦竹敢情迷昏了头;立即住洞外奔去,并大喝:“戒明,立即送来大餐,鸡鸭鱼肉通通不能免,再加美酒数大坛。” 此语一出,可把新任罗汉堂堂主戒明给吓住了,掌门师父进洞不到一天,竟然吃起荤来?! 他讷讷道:“师父,我们是和尚呐……” 苦竹立时知道自己已失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耳根微红,还好他不愧修为高深,只一凛神已醒过来,道:“里面的人可不是和尚,是他们要吃的。” 戒明讷讷道:“少林上下皆吃素,哪来鱼肉?何况送入禁区,这还是头一道。” 苦竹冷道:“你何时学会顶嘴?” 戒明立即下跪:“弟子不敢。” “那还不快去准备?” “是!”戒明拜礼,回头即奔。 “回来!”苦竹叫住他,说道:“这事不得张扬,免得落人口实,而且此后每餐都要如此,你小心准备。” 戒明再次应声是,方自战战兢兢离去。 苦竹瞄向四处和尚,见及他们强忍笑容脸孔,自己也觉得想笑,还好这些人若非他亲信也不会被调来守此地,他并不担;心此事传出,就算传出,此时他也想妥理由应对。他只说声“好好看守”,手下齐声应“是”,他已满心得意返回洞中。 见及宝贝,苦竹终究忍不了笑意而笑出声音:“两位见笑,了,老衲一时得意忘形,做出此事,开了少林先例,不过只要能弥补老衲先前之不是,破点例又有何妨?” 郝宝陪笑道:“无妨无妨,只要有鱼肉可吃,什么事都好办!” 苦竹笑道:“多谢少侠宽量,佳看可能马上送来,你也可解解馋了。 郝宝拱手:“多谢掌门照料,咱们坐下来一同吃了它们如何?” 苦竹霎时干窘,连施佛号:“罪过、罪过,出家人哪能生此念头?还是少侠慢用吧!时候不早,老衲先行告退,来日再访。” 说着拜礼而退,倒像故人老友般亲切无暇。 郝宝也客套一番,送走苦竹才返回洞中。 郝贝可一肚子闷气:“哥,怎么对他那么亲切,好像师徒一样……不只连父子都没那么亲切。” 郝宝笑道:“不亲切,哪来大鱼大肉可吃?” 郝贝道:“可是你也不必亲切得把秘功教给他?”拉着郝宝衣角:“哥哥你当真要把奇幻神功教给他?” 郝宝黠笑道/做梦!” “可是你所教的……” “全是真的对不对?” 郝贝正为此事感到纳闷。 郝宝拍拍他肩头,笑道:“你放心,苦竹是老狐狸,我就是,狐狸精,永远耍在他前头,就因为他是老狐狸所以必定弄假不得,只好先教他真的秘功,只是他忘了奇幻神功要发挥功效必须在飞仙洞中练出真气,这点他恐怕一辈子也想不通还有这么一个妙诀、妙地方。” 郝贝恍然道:“原来如此,今天可把我逼得发问,就快发疯了!”拉长的脸也露出宽慰笑容。 郝宝笑道:“多亏你的脸,让老狐狸更信三分,练得如此入迷。” 郝贝这才知道哥哥为何不早说清楚,原来已把自己拉长的脸当作行骗道具,难怪苦竹练到难处,听及阿宝解说过后会再转过来瞧瞧自己反应,想及自己一副苦脸骗得苦竹入迷,也感到一丝得意。 他笑道:“这么说.苦竹永远飞不起来了?” 郝宝道:“也不尽然,只要功力深厚.双脚一蹬.照样能飞起来,只是他未进入飞仙洞,不能了解飘浮是何感觉,所以他会以为那样即为飞行术,只是力道消失了,他又得回归地面。” 郝贝听得更加叫好:“如此一来,他可就要摸错方向了。”叫好中,忽又想到什么:“可是哥哥,你还是把奇幻神功秘诀交给他了,这并不妥当。” —郝宝道:“放心,我教的只是前段初期功夫,照我看来.奇幻飞仙术分三个阶段。一为入门、二为内卸气、三为外卸气——即是我们现在发现的从毛细孔吸气有助于飞行。我教的只是入门功夫,这些苦竹想必也从达摩神功入门篇学得一点,通常入门易学,也有精神去学。将来复杂了,麻烦了,他想学可不容易,到时我仍也离开此地,呵呵,说不定我们还可摆他一道,找人来看他练奇幻神功呢!” 前半段郝贝听的似懂非懂,最后一句可让他完全放心了,哑然失笑:“原来哥你早有摆他一道的用意。” 郝宝也自鸣得意:“否则怎会叫狐狸精?” 两人又是哈哈大笑。 可惜狐狸精却算不出奇幻女早已落入令佳玉手中,否则他哪笑得起来。 未多久,戒明果真偷偷摸摸送来大鱼大肉外加美酒,填得宝贝兄弟一肚子饱,还喝得酩酊大醉。 只把戒明及一群和尚给搞迷糊,掌门为何忽然对两人如此热切?而把自己留在外头凄冷霜?这似乎十分矛盾——既然热切,何须看管囚禁? 回答只有冷飕飕风声。 一连几天,苦竹皆晨曦即来,晚昏而归,学的功夫大有进展,当真以为郝宝看开了,无所不教,教无不尽。他甚至想让宝贝兄弟人他门下以能共同开创另一局面。 而追赶查探奇幻女下落之人也回来,有意无意将消息露了出来,他们只探出是一名女者劫走,并不知女者何人,传到苦莲耳中并非女者,而是苦竹发怒责备查探者,从戒律院苦石口中传出奇幻女失踪少林一事。 苦莲认为事情不小,是以告知郝大。 在观心台待了七八天,满以为能顺利过完一个月,可惜却出了毛病。 郝太可焦急了,追问:“奇幻女何时失踪?” 苦莲道:“传言似乎才入少林即被劫走。” 郝大道:“这分明有预谋。” 苦莲道:“若无预谋,想从少林带走人并不容易。” 郝大焦急:“若有预谋,想找回可就难了…”反问:“可有任何消息?” 苦莲道:“听言为一女子所劫。” “一女子…会不会是奇幻宫的人?” “晚辈不知。” “看来只有老头我亲自出马再查一趟了,就此告辞!”郝大未敢耽搁,立即奔往山下、眨眼消逝,声音又传来:“老和尚可别把此事告知我孙,否则可惨了……”声音渐逝。 苦莲苦笑几声,想及宝贝兄弟,他也莫可奈何。 而令佳玉劫走奇幻女,并未回到今天山住处。 她将奇幻女带至一处隐秘地方。 此地似洞非洞,似谷非谷,外边看来一片蔗草深露,里边则宽宽敞敞,似经过修饰,石床、石椅,还摆了不少日用品,壁上五盏油灯把石室照得通明。 令佳玉仍是一袭劲衫,身躯健美均匀,举止干净利落,隐现着她特有的聪明与灵巧。 她安顿奇幻女于石椅上,突然下跪为礼:“属下参见两位小宫主。” 此话一出,可吓得奇幻女不知所措,坐立不安地蹦了起来。 奇女谅惶道:“你,你说什么?” 令佳玉含笑道:“小宫主受惊了,属下乃是奇幻宫记名弟子,自该称您为小宫主了。” 奇幻女不敢相信:“你,你当真是奇幻宫弟子?” 令佳玉含笑道:“弟子不敢欺瞒。” 奇幻女不知所措,打从入江湖以来,还以为世上只剩她俩是奇幻宫门徒,谁知前些日子又冒出几名蒙面女子也说是奇幻宫弟子,如今又碰上了令佳玉,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她? 令佳玉当然不可能是奇幻宫弟子,她之所以如此,乃有所为而来。 她胸有成竹,道:“小宫主有所不知,此事全部得知阿宝哥,所以我才知晓世上还有两位宫主活着,实是本宫不幸中的大幸。” 一说及郝宝,奇幻女疑心尽去,或者该说她俩根本不懂如何怀疑人,只要想通道理,两人则深信不疑。 奇女定下心来问道:“阿宝哥都跟你说了?” “是的,小宫主。”令佳玉顿首说道。 幻女婿然一笑:“这样我们就放心了,没想到世上真的还有奇幻宫的人,总算不虚此行。” 令佳玉闻言心头窃喜,终于相信这两人即是奇幻宫弟子,方才大胆试探,还担心探错了方向而露出狐狸尾巴,看来全自己多心。 她暗自窃笑:“不虚此行的该是我吧!” 奇幻女得知本宫仍有门徒,欣喜若狂,哪还顾得小宫主份,急忙拉着令佳玉:“快起来,姊姊,见到你;我们好高兴。”令佳玉装出矜持:“小宫主,属下不敢失礼。”奇女也不知如何是好,急道:“婶婶,奇幻宫就只剩下我们了,你再这么样,我们觉得好难过。”幻女道:“姊姊,我们也不是小宫主,其实宫主另外有人了。” 令佳玉大为吃惊:“宫主另外有人?” 幻女含笑道:“对呀!就是阿宝哥,他是奇幻宫的开发宫主。” “开发宫主?!”令佳玉觉得想笑,她不懂奇幻宫编制,也猜不透开发宫主乃是郝宝发明的,她却不得不佩服郝宝神通广大,才分手没多久就已混上奇幻宫宫主,比自己不知快了多少步。 奇女含笑道:“姊姊,开发宫主就是阿宝哥啊!你要拜的是他,我们都是他的属下,就不必多礼了。” 令佳玉知道再拗下去已无多大意义,含笑道:“原来如此,阿宝哥却一直没跟我提及,下次可要对他敬重些了。” 幻女欣然道“阿宝哥人很好,他不会怪你的。” 奇女道:“姊姊你叫何名字?我们好想知道。” 令佳玉见及两人天真无邪,反而升起一股瞧不上眼的心态,暗道两人不知天高地厚。 她轻轻一笑,说道:“我叫佳佳,小宫主请多多指教。” “佳佳,好好听!”奇幻女念个不停,老早把令佳玉当成了心腹密友。 三人热络聊了一阵。 奇女方想到于事:“佳佳姊,奇幻宫到底还有多少门徒?你知道吗?” 令佳玉叹息道:“不多了,只剩下几位,其他都牺牲了。” 奇幻女感到悲切:“为什么世人都要如此对付我们呢?” 令佳玉道:“也许是奇幻宫让人害怕吧!” 奇女道:“其实我才怕他们呢!” 令佳玉安慰道:“我想他们怕的该是奇幻宫的武功,尤其是能飞行的那一种。” 幻女道:“那也只是一种飞行术,根本伤不了人,有何好怕的……”忽又欣喜问道:“佳佳姊姊你的功夫学得如何?” 令佳玉摊手一笑:“我学的不好,也可以说全部不会,因为流落在外头的奇幻宫弟子,似乎没有人会飞仙术。” 奇女奇道:“怎么会呢?那天在无名山看到的蒙面女子,她似乎也会…” 令佳玉心知说溜了嘴,但她不慌不乱说道:“她们只会一些?而且是长一辈的人,像我,平常躲人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学功夫。”长叹一声道:“我们平时很少联络,都是分开来避人耳目的。” 奇幻女亦能感受奇幻宫的悲哀,叹息中,幻女已说道:“佳佳姊姊您别伤心,我把功夫教你们就是!” 令佳玉也不推托,既是奇幻宫弟子,学奇幻神功自是理所当然。领首道:“多谢两位小宫主。” “我们不是小宫主啦!来,佳佳姊,你说些在江湖上有趣的事给我们听好不好?” 奇幻女缠着令佳玉,令佳玉亦不负两人所望,说了些趣事,及至两女因疲惫而入睡,她才起身走向外头。仍是浓雾一片。她不禁想起和郝宝在迷宫沉冰阵那段情缘,那段奇妙感情,有酸有苦,有爱有恨。 “他一定恨死我了,还是……”想及郝宝种种行径,感伤中也觉得想笑。 随后她想到爷爷,笑容也没了。 不久,长叹道:“爷爷是疯子,父亲又去逝…我能求助于谁?呵呵!想要爷爷传武功,都不知如何传起,逼得我不得不去偷…唉!” 自从她发现爷爷心内不正常之后,她领悟到爷爷并不能给她多大庇护,甚至有时还成了她的累赘,所以她必须寻求更大的庇护,而在江湖,也许只有武功能给自己最大信心,所以她也打定主意要偷学任何天下奇学。 奇幻宫神奥武学,她自不会放过,是以暗中追至无名山,也暗中设卞暗渡陈仓之计,把奇幻女引来此处,没想到奇幻女竟然天真到如此地步,让她省去了不少功夫。 然而她又有所感慨:“要是有郝宝那奇怪韧命的宫主可依靠,如此天真又有何不可?” 怅然失笑中,她已显得落寞。 雾依然是雾,轻烟翻飞,柔得不可捉摸,抚面舒畅,却拥着幽寒。 自郝宝全心全意传授功夫予苦竹,苦竹已学得七横八竖,不亦乐乎。 半月下来,他已颇有收获;正如郝宝所言,已能借真力飞跃,虽然离自行飘浮仍有一大段距离,然而他已得意非常,真以为自己会飞行,尽管如此,他的轻功自也精进不少,获益匪浅。 然而苦竹私心岂会如此清楚,有秘功可学,当然是学得愈多愈好。 他又打起郝家其他秘学主意。 一大早,照往常,他很快又掠至迎霜洞中。 宝贝兄弟俩正在痛食早膳,天天鱼肉佳看,吃得两人光肥壮不少,先前所受伤势早已康复,分不清两人是来此囚禁,还是来此享受? 郝宝但闻脚步声逼近,心知竹已临,闲来无事,他通常都会想些让人难以解释的问题。 今天,他又想到——件趣事。 眼看苦竹前来。恭敬地向两人打招呼:“两位少侠早,早餐吃的可温饱。还合口味吧?若不合,老袖立即要他们换上其它佳味。” 郝宝擦擦油嘴笑呵呵道:“饱啦!甚合口味,你看,肉都长数斤啦!像养猪—样!” 下巴一缩。果然多出不少肥肉。 苦竹也逢迎笑着:“少侠吃得习惯即可,人岂能跟猪比呢!” 郝宝频频点头:“不错,人怕出名,猪伯肥,呵呵!人是不肥的!” 苦竹含笑:“语云:能吃即是福,少侠多吃一些又有何妨何况肥肥胖胖的,看起来更有福相。” 郝宝叹息道:“可惜时代变了,能吃也许还是福。肥胖可不一定是福,唉!这年头胖死的人还不在少数呢!” 苦竹道:“生死有命,胖者能死,瘦者亦亡,皆是天数。” “说的也是。”郝宝笑道:“所以我觉得不管胖死或瘦死那是另外一回事,最重要我认为饱死必定比饿死还舒服。” 郝贝立即附和:“对,我也这么想,所以天天吃得多。” 苦竹含笑道:“两位少侠慧根果然深如瀚海,不同于常人,能悟非常之理。” 郝宝笑的邪:“真的吗?”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出自肺腑之言。” 郝宝脸容转迷茫:“可是有件事我一直悟不通。” 苦竹追问:“什么事?” “就是……大师为什么要吃素?” 苦竹闻言亦是一怔,这问题过于简单——和尚必然吃素,郝宝为何如此一问?也因太简单,苦竹连想都没想过,才会被问呆了。 “这个嘛…’苦竹思索一阵,含笑道:“因为出家人慈悲为怀,爱护动物,是以才吃素。” 郝宝问得更绝了:“可是您既然爱护动物,那您为什么要抢它们的食物?” 此语二出,登时问得苦竹哭笑不得:“这……这…” 郝宝眼角快笑出泪水,却装出广副茫然不解:“对呀!大师吃的是素,牛马羊也是吃素,你们日夜吃个不停,争个不停,这是什么道理?” “这……这…”苦竹无言以对,窘热透红了耳根。 郝贝也发现这有趣问题,想试着回答,却无法解释,一肚子迷惑。 郝宝叹声道:“本来牛马羊也可吃菜的,被你们一争,它们只好吃草了,那样还算爱护它们吗?” 苦竹真的绣不远,没想到吃素还有这么大的麻烦?他只能苦笑:“少侠把老袖问倒了,老衲想都没想过,吃素是在跟动物抢食,实是罪过、罪过。” 郝宝道:“当初佛祖不知道想过这个问题没有?他老是劝人吃素,要是所有人都吃素,那动物就没得吃了,难道要它们来吃人不成?” 问题愈扯愈严重,搞得苦竹一个头两个大,讷讷不知所闻。 郝贝紧张道:“那怎么办?将来牛马羊要吃人肉,那像什么话?”忽然瞧往一块牛肉,若有所悟,轻露笑容:“我看我还是先吃了它们再说,免得将来后患无穷!”一咕嘲把肉丢入口中,猛狠咀嚼有声。 郝宝也吃块牛肉,道:“也许佛祖造就你们吃素的和尚,也造就我们吃荤的人,才能让你们安安稳稳地吃素吧!” 如此一说,吃素的人反而要感激吃荤者替他们解除了危机。 苦竹只能干笑:“也许……也许佛祖自有他道理”。只是老衲慧根尚浅,不能悟通…” 郝宝眼看整人也整得差不多,肚肠也笑岔了气,才装模作样说道:“看来这问题只有等您悟通再告诉我们了。唉!真是难题……” 苦竹干笑:“只好如此了…”仍绞尽脑汁想悟出结果,可惜依然混沌不清,只好作罢,不知该怪佛祖整人,还是该怪郝宝题目出得太难。 郝贝可满头雾水,不停猜想,却得不到理想答案。郝宝含混口答,总是笑声不断。 苦竹趁此整理一下思绪,心想问题可以慢慢想,功夫却不能不学,是以定定神,准备照计划进行。 “老衲亦有一事不解…” 郝宝以为苦竹也想说些难题难倒自己,不禁兴趣浓浓问道,“何事不解?是不是牛马羊改吃荤的?” “不是……”苦竹困笑几声,说道:“老伯是对少侠的那把兵刃。” “你说的是灵邪宝刃?!” “正是,它…为何设计如此奇特?凹凸不平,有缺口,有锯齿。” 郝宝神秘一笑:“它是天下第一宝刃,自然要与众不同了。” 郝贝道:“这也要天下第一功夫去使用它,才能显出它的威力。” “它的威力,老钠已见识,只是不解为何如此打造它。” 郝宝兴味不减,干脆以掌代刃耍它几招:“你看,此刃能砍、能打、能戳、能截、能锯、能勾、能钻、能劈、能扣,能能能,什么都能,这种兵刃哪里去找?” 他耍得虎虎生风,看得苦竹目不转睛,赞不绝口。待郝宝耍完一套功夫,他才赞言道,“郝家功夫果然博大精深,让人叹为观止。” 郝宝拍拍手,得意笑道:“哪里哪里,光是绝招就有一百多种,像这些能杀人的,多得数不清,连我都记不了那么多,呵呵……” 苦竹陪笑一阵,问道:“却不知郝家最厉害的是哪种功夫……” 郝宝听他贪婪口气,已知这是怎么回事,暗自骂道老狐狸果然贪得无厌。 不动声色,他也说个清:“不错,每家功夫都有最厉害的,郝家最厉害的功夫就是配合灵邪宝刃所施展的大……大四叉功夫。” 他本想说出爷爷所教那招大杀四方厉害功夫,但想及自己当然不会完完整整传予苦竹,自会改造一番,既然招式变了。名字当然也要变,捡了“大杀四方”的“大”及“四”,“福来心至再加个?叉”,倒也能显出此招的特性。 他整个人手脚张开。左足落地,右足斜斜伸直,跟狗撒尿差不多,全身呈个“大”字,并不怎么雅观。 郝贝搞不懂哥哥怎会突然耍此招,被他逗得呵呵窃笑,却又得强忍,表情显得怪异不协调。 不但他想笑。苦竹也看不过去,憋笑道:“这真是郝家最厉害功夫?” 郝宝也笑出声音:“不错,呵呵:虽然不雅,却是千真万确。” “这……这似乎……” “好像在开玩笑是不是?不过你可以试试看!” 苦竹心想也对,试过之后再讨论也不迟:“那老衲有请了!”掠身而起,一上手即是开碑手,上下左右封向郝宝门面为了试招,他可用了全力。 郝宝胸有成竹,耍的是大四叉用的可是大杀四方,未见式.随形随意;见及掌风迎来,大喝一声“来得够劲”,立即旋后退,却在似退非退之际,暗借奇幻功让身形飘浮,以消弱竹少许掌劲,然后双手一翻,右手迎向苦竹右掌,左手就是此巧妙地点向苦竹胸腔,逼得苦竹凌空身形若再欺前,非得掌不可。 苦竹万万投料到郝宝能在不可能的角度及时间下使出此招,想回手救助已是过慢,只好干笑:“好快的身手!”凌空干脆发掌以错开人。 掌风碰处,轰然大响,震得地动山摇,外头十八罗汉个个心惊,以为掌门遭受强敌,纷纷追往迎霜洞。 双方错开,苦竹抢攻,身形再旋,陀螺般转来,连发数道金刚指劲,却被部宝轻易避过,但也将他逼至墙角,哈喝—声,般若禅掌及一些不知名而带威力招式尽展,宛若长江泄堤,洪流直冲郝宝,充塞霜洞,带起雪白白霜花,像似利针般刺面冷痛。 那洪流冲向郝宝,看是避无可避,瞧得郝贝心惊肉跳,早已欺身想助哥哥二臂之力。 岂知郝宝另有妙招,算准苦竹撞来掌势,自己便是运功将冰墙撞陷七寸,容得半身,右手却摘下尖长冰针,猛然打出,化为流光射迎苦竹双掌。 苦竹先是一怔,但当机立断,其势不变;再用真劲将冰针震碎,冰花啸然四射,掌劲也全落在郝宝双掌。 又是一声暴响,震得地动山摇,冰层垮了不少,露出褐黑壁面一郝宝已被挤进冰壁一个人身,他本是双手迎前对掌,对掌后迎势往左右摊去‘整个人加大字般地嵌在里头,人却无恙,仍有笑容,只是发肤全被冰屑粘得有点儿狼狈。 苦竹惊讶站在郝宝前头,想不透郝宝吃他一掌还能无恙,其实当时情势过快;他并未察觉郝宝嵌入冰层前半身是自己撞进去的,自可抵去不少掌劲,如此一来当然能相安无事。 郝宝趁他怔愕之际,似笑非笑地以服神指引苦竹往下瞧及他左脚尖,可见及脚尖前刚好有一冰块。郝宝耍戏般地轻轻一跳,冰块正打向苦竹下体。逼得苦竹惊皇退一步。无可否认郝宝已用冰块告诉苦竹,若玩真的,苦竹此时可能真的变成太监了。 苦竹惊惶失措,强笑几声:“好功夫,多亏少侠脚下留情。耳根也热起来—,幸好在冰洞,耳根本就发红,倒也掩去不少糗态。 郝贝见哥哥无事,才嘘口气,安安稳稳摆出威风姿态。 郝宝运劲,硬直地将身形弹出冰壁,含笑道:“如何?这招大四叉该不赖吧?”“不赖、不赖,果真是奇绝功夫……”苦竹的话已被外头惊惶奔来的罗汉打断,戒明仓惶急问:“师父,发生何事?”武器上手,随时准备出招。” 苦竹转身,竟也想摆出幽默举止,挥着手:“没事,地上那些冰块,你们拾出去即可。” 戒明有点儿哭笑不得,慌慌张张赶来,竟然是来搬冰块的?!“师父……” 苦竹笑道:“就这样了,口渴的话,加点冰‘莲子,想必能解馋,退去吧!” 戒明但觉师父近几天言行有点儿反常,也不敢多说,憋笑在心里,道声“是”和罗汉弟兄迅速将洞内冰块抬往外头。他可搞不透宝贝’兄弟是如何制得师父如此服服贴贴,宛若拜把弟。 十八名弟兄,左一块、右一块,眨眼已捡干净,戒明瞧向父,复瞧向宝贝兄弟,也不知该说什么,仍是哭笑不得,在示意下已领着弟兄退出洞外。 苦竹待戒明退出洞外,这才转向郝宝、仍是赞不绝口,“郝家绝学果然名不虚传,老衲领教,这招,这招大…大……” “大四叉!”郝宝摆出“大”姿态:“头伸,手伸,腿伸,形成×状,才叫大四叉,呵呵!虽然不雅,却有必要,就像刚才,要不是我手脚并用,左脚留了这么一下,大敌当前,岂不太惨?” “说的也是……” 郝宝强调两腿必须张开:“如果腿不张开,重心变化不易,一虚一实,自有妙用,老和尚你看出它的妙用没有?” 苦竹经过试探,早对此招心服口服,再也管不了难不难看,顿首道:“老衲领教过了,实是厉害。” 郝宝满意道:“其实奥秘的地方还在后头,你只要融会贯通,自能运用自如。” 苦竹目露贪婪黔光,口中却惊讶道:“少侠要将此招传给老衲?” 郝宝落落大方:“有何不可,您如此帮助我们,要帮郝家洗清奇幻宫余孽的罪名,如此大恩岂能不报,何况你近几天又对我兄弟俩百般照顾,施思图报总是应该的。” 苦竹笑不合口:“少侠言重了,济弱扶贫,伸张正义乃是佛门中人应该尽责,何来恩惠之有,只是如此绝学,练武之人未免心动,少侠不避讳,老衲自也不愿失去切磋的好机会。” 郝宝心想老狐狸果然又老又辣,既然想学,说客套话未免太虚伪,说成切磋那就顺口多了。 郝宝也不点破,含笑道:“其实要是我手上有灵邪宝刃,配上此招,威力更强上三分,就是方才我以尖冰代替兵刃,否则您也不敢硬将掌劲逼前,我也不会那么惨啦!” 苦竹稍带困窘点头:“说的也是,老衲占了便宜,害得少侠一身霜灰,实是罪过。”‘ 郝宝摆摆手道:“老和尚别:客气啦!印证武功还分什么此?倒是别把时间耽搁,咱们就再切磋下去如何?” 苦竹笑声更勤:“随少侠意,老衲随时奉陪。” “那就开始吧!”郝宝敛起笑容,有板有眼摆出架势,道“此功看似无招,有招无招随心而动,贵在精、在快、在绝、巧,以不变应万变,以万变应不变,衍拓相生,招化百招,百藏单招,运乎于心,则能随心所欲,无所不至,无所不达……” 福来心至,他念十一大堆口诀,背得苦竹老汗淋漓,却不出所以然来,也练得杂乱无章,他只有苦笑。 郝宝见他汗流的也差不多,才道:“其实说穿了也只有一个快字,你只要记着以最快的速度,当然是要快过敌人的速度去迎敌,自能发挥此招功效,其他细节部分你可以慢慢练。” 苦竹如获重释:“化成一个快字就容易多了,原来此招并无固定招式吧?” “有!”郝宝摆出起招式大字形,认真道:“这招式一定忘,否则将来威力会有缺陷。至于为何要如此,您练久了自悟通,我只能暗示它能在任何情况下变换身形,占了快字机。” 单脚落地,转向自是容易,郝宝乃将练武之三七步(七三虚)加以改造一番,亦有其道理存在。苦竹早巳入迷,哪还疑惑,照着单脚转东转西,感觉上果真快多了,其实和双脚身亦差不了多少。 总归一句,他对郝宝传授功夫深信不疑,已无暇再去分此微不足道的小问题t而且郝宝确实是倾囊相授,瞧得郝贝有点儿妒心 及至黄昏,苦竹苦练一天,也悟出不少快字诀的奥妙,眼看天色已晚,他才依依告别离去。 见及苦竹背影消逝,郝贝方问道:“哥你把爷爷的招式几乎全教给他了?” 郝宝频频笑道:“有何不可,其实爷爷也是这样教我,我也是这样传你,不对吗?” “话是不错,可是苦竹是大坏蛋,老狐狸……” “阿贝你放心:“郝宝笑的甚有自信:“你忘了我是狐狸精,对付他足足有余。” 郝贝不解:“传都传光了。还有什么好对付的?” 郝宝神秘笑道:“你忘了爷爷还传下一句话?” “什么话?!” “爷爷教的你全学了。他却说这招‘大杀四方’无固定招式,在于使用者本身悟性及灵巧,悟得愈彻底,受用愈大,身形愈灵巧;愈能抢尽先机?你懂不懂这些含意?” “不懂……郝贝坦白说。 郝宝笑道:“理由很简单啊1就算苦竹全学会了,他未必悟得比们快,精灵反应也差一截;就像早上对招,他要是侧身扑向我,我的冰块也打不着他的卵蛋。他不就赢了?呵呵!千变万变,还是脑袋灵光的占上风。” 郝贝恍然失笑:“我懂了,只要我们反应快,永远赶在他前头,他就永远打不过我们了。 “对呀!”郝宝自得笑着:“既能传授苦竹让他高兴,也能让自己享受高兴,何乐不为?” 郝贝豁然开朗,已和郝宝笑成一团。 不久郝贝又问:“阿宝你为何把那招取名大四叉?” 郝宝笑的更成,张手张脚,宛若狗撒尿:“你看这狗撒尿姿势像不象‘大’字?” “象。” “呵呵!每次看到苦竹狗撒尿,我就很爽!”郝宝謔笑不已:“你再看看,大字左右再加四个叉(×)变成什么字?”右手在左胁右胁各打两个×,笑的更谚。 郝贝重有所悟:“是爽字。” 郝宝登时大笑:“可不是吗?大四叉就是爽功,呵呵!看到苦竹狗撤尿地练爽功,我就很爽。” 郝贝也笑出眼泪:“我也很爽!哈哈!他妈的世上还有爽功呐?哈哈…” 郝宝蹦蹦跳跳宛若小孩又叫又笑:“哈哈!真他妈的大四叉(爽)啊!” 兄弟俩为发明此“爽”字而笑成一团,早已忘了身在何处? 爽快之极又将几坛存酒大口、猛灌,为此爽字喝个爽快。” 笑声可把外头罗汉僧弄迷糊,隐隐传来大四叉,他们却悟不通说话者有多爽快。 及至深夜,笑声转为呢喃梦吃,这一天总算落幕。 ------------------ 文学殿堂 疯马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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