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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狂侠被困


  在场诸位皆是历练丰富之人,岂有不明之理。
  他们有人深信仙果确有此功能,有人则暗自轻叹,不该贸然尝试,然而不管何种心情,他们最不希望仙泉中断。
  于是,仍表现出支持水大江态度。
  武当掌门紫云冷道:“任你如何挑拨也是枉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还是立地忏悔吧!”
  南宫鹰讪笑:“我就是忏悔才不敢碰那毒泉,你们却连忏悔机会都没有,照我看啊!你们还是赶快去抢那仙泉,抢越多活越久,千万别落人后!”
  马群飞突然冷斥:“你未免太小看宇宙王成员了,区区几句话就想挑拨成功?还亏你是一帮之王!识相点,安安分分写下武功口诀,你一天不写,就困在这里一天,直到你死为止!”转向众人,含笑道:“仙泉之事,我保证他完全信口雌黄,将来有机会,必定带诸位前去看那仙泉,届时任何疑虑皆可解去。”
  武当掌门含笑:“盟主说的极是,贫道早叫他们别多心,此时得到可观赏仙泉一事,他们该是高枕无忧了。”
  众人一时词语不断,笑声不断,全都表示别太多心,他们从未怀疑过,以免让人有了不忠之感觉。
  南宫鹰讪笑道:“这么忠心耿耿,真叫我佩服啊!希望你们活得长命百岁,永生不老!”
  马群飞道:“你也好自为之!”
  随又转向众人:“大家各自用独门封穴手法以制住他武功,然后将他困在这里,如此一来,飞鹰堡有了目标,自不会乱窜,危害到其他百姓生命!”
  说完,一指点向南宫鹰命门要穴,其他众人亦各展所长,纷纷以独门制穴手法封住南宫鹰武功。
  他暗自叫苦,本来一家独门方式还好解,现在变成七八家,同时用在自家身上,简直如麻线打结,想解都还得千思百虑才行,谈何容易啊?
  但见南宫鹰被封住武功之后,马群飞始道:“现在全看诸位如何看管,以及对付外间强敌了,在下和洛阳王得去处置有关仙泉之事,多则半月,少则七天,必定回来分享诸位成果。”
  武当掌门含笑:“这里交给我们吧!一切以武林为重,盟主您安心办事便是。”
  他竟然称马群飞为盟主,难怪如此死心塌地的听人使唤。
  南宫鹰暗自苦笑,这马群飞的确厉害,竟然并吞人家还受如此敬重,实是有两把刷子,不过,话又说回,这跟紫云老道之昏庸也有莫大关系吧?
  剩下武当掌门、少林长老、华山掌门以及终南、天台、青城、青龙党,七星门等各派顶尖高手将南宫鹰困在中央,准备日夜监视方式逼他写出吸功口诀,以完成马群飞交代的任务。
  南宫鹰被困于此,心头却挂心外面方君羽那群伏兵,为何现在未发难?莫非被制住不成?
  他想靠近窗口瞧瞧,却被段七星阻止,迫得他只好高叫:“方总管可在?”
  回答乃是左无忌声音:“方总管前去请救兵。上头是不是全为各派掌门?”
  “差不多啦!”南宫鹰稍安:“如果没把握,不要进攻,以免伤亡,我很好!”
  “是……”左无忌当然明白,在主人受制之下,又逢八大门派掌门把守,那已不是随便攻打即可拿下,在衡量得失之后,还是等救兵到来再说。
  其实,南宫鹰算算,除了飞鹰堡倾巢尽出外,似乎已无法抵挡这群可怕的敌人了。
  心念未已,外头忽而传出:“救兵来了!”
  然后是范王的声音:“少堡主你还好吗?我已经扛来大炮,准备轰死那些人!”
  此语一出,吓得曾经吃过大亏的七星门主段七星,以及青龙党掌门邱奔龙脸色顿变。
  段七星赶忙转向武当掌门:“大哥,那火炮相当厉害!”三角眼抽个不停。
  紫云老道仍老僧人定,卷长眉毛轻轻跳动,似不把火炮当一回事。
  方君羽声音终也传来:“诸位掌门,本帮跟你们无冤无仇,只要你们将我们少堡主放了,一切好谈,否则我们不惜拚死相救,而且准备玉石俱焚!”
  当他发现七八道人影,竟然掠过封锁线直冲大雁塔时,他已知道单是武力不能解决一切,只好赶回威武镖局扛来火炮,看看是否能造成威胁而把对方逼得放出南宫鹰,否则只有另寻他法了。
  里头没回音,方君羽只好叫人将火炮置于塔前大广场,但发现角度太高,只好往后移至菩提林区,然后把碍挡枝叶全部砍除,如此一来,和大雁塔成五十度角,足可让对方看看得清清楚楚。
  方君羽待火炮备妥后,又喊道:“你们定以为我们不敢轰炸是不是?错了!为搭救少堡主,我们不惜拼命!”突然大喝:“轰他!”
  范王马上点燃引信,轰然一响,炮管火花暴喷,简直像火山爆发,轰得地动山摇,高塔猛抖,当真就要垮塌下来,吓得塔顶诸人脸色铁青,更有人扑地躲藏。
  连那南宫鹰都想躲,但想想不大可能,始又呵呵窃笑,还是伏在地上。
  范王声音笑起:“别以为我们没放炮弹,那是因为打得太准,从前窗射进后窗出,请想想,炮弹飞过你们头顶的滋味!下次就没那么好命了!快放人吧!”
  段七星实在忍不了,探窗吼道:“你们敢轰?我就一掌打死南宫鹰!”
  “打啊!”范王讪笑:“少堡主死了,我们更敢轰,且一定轰,一命换九命,划得来!”又开始装填药包引信,准备再次开炮。
  南宫鹰道:“就这样,放心,我会在最紧要关头开溜,他们死定了!快轰!快轰!”
  他连叫数响,范王自有默契,赶忙又轰出一炮。
  但见红光大作,火药暴冲十数丈,看似欲穿宝塔,轰得地动山摇,宝塔抖颤,粉屑瓦片散落,颤荡传来,就要夷为平地,南宫鹰直叫不好,穿冲那倒地避难段七星之缺口。
  人影闪过,他由于功力受制,只能急奔九楼,然而武当掌门紫云对他戒心最多,冷喝一声,翻窗而出,一个斤斗复倒射九楼,硬是将南宫鹰截住。
  南宫鹰暴喝,作势欲攻,紫云不受威胁,一掌打来,逼得他只好往后退去,又被逼回十楼。他苦笑道:“何苫呢?我走了,你们照样可以活得安安稳稳,何必闹得双方下不了台?”
  紫云冷道:“只要你写出口诀,一切好说话!”
  “笔啊!墨啊!拿来便是!”南宫鹰道:“不拿来,叫我怎么写!”
  “一天之内,必定有人会送来笔墨!”紫云冷道。
  “这么说,你们一天之内还有人手要来?”南宫鹰越想越觉得可能,遂往外喊:“他们可能增兵,大家好自为之!”
  方君羽感到十分棘手,道:“属下将调来所有大军以对抗!”
  范王道:“其实如果真能用火炮,任他们再多兵马也不怕!”
  他还是再次装填,而且真的将雷公弹装人炮管中,此次发炮,准是真枪实弹。
  经过两次惊吓的段七星早就往外盯得紧,突见范王置人雷公弹,已惊心动魄喝来:“小鬼你当真不顾你家主人死活?想轰实弹?”
  范王无奈:“我能怎么办?空炮弹,你们根本不甩,我只好玩真的,反正一了百了,谁还管那么多?”
  他将炮管调调降降,简直把段七星人头当目标,逼得段七星焦切不已,复转紫云老道,道:“大哥,他装了真炮弹,若不加以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紫云皱眉:“他们真的敢轰?”
  有了两次前奏,他不得不认真考虑此问题。
  段七星道:“大漠一战败役,就是他轰的!”照他想法,范王应该会轰,毕竟他是小孩,任性意味相当浓厚。
  紫云想想,道:“把他抓向窗口,若真的轰来,也好让他首当其冲!”
  一声令下,邱奔龙和段七星很快将南宫鹰押至窗口以示众。
  南宫鹰这才瞧及自己手下,猎鹰五十骑个个神情凝重包围四周,可惜手持长枪,似乎不太适合对付这群武林高人。
  方君羽和左无忌稍退后面菩提林,守着那尊特制火炮,范王则将炮口对准自己,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他轻轻笑道:“该轰就轰,炸死这些人,比油炸鬼还来得过瘾。
  “你们敢!”
  段七星不让下头敌手有考虑机会,利剑一横,架于南宫鹰脖子上,冷森道:“只要你们敢轰炮,先死的一定是他!”
  范王根本不甩:“笑话!我的炮准确到可以打中你的卵蛋,你信不信?”
  他当真相信有这码事,开始又瞄准角度想轰掉对方卵蛋。
  那火炮对准自己之威胁的确不小,段七星怒喝,干脆猛抖剑柄敲向南宫鹰脑袋,痛得他头晕脑涨,却不敢叫出声音。
  段七星已然哈哈謔笑:“你们不把他当回事,我就整死他!”
  范王怒吼:“他妈的大贱人,敢在我面前敲我主人,我这条疯狗就咬死你!”
  火折子一晃燃,就要点向引信,吓得段七星惊叫你敢!赶忙移位躲向南宫鹰后头,突见引信冒火花,吓得他惊惶落魄,急叫快逃!就要抛弃南宫鹰以躲人。
  方君羽赶忙一剑砍断引信,急道:“别玩得过火!”
  毕竟主人还在他们手中,岂能冒此大危险?
  范王但见引信被断,只能苦笑:“总管不觉得轰他们一记,比什么都有效?”
  方君羽轻叹:“还不到硬拚地步!必要时,飞鹰堡多的是死士,一命赔一命便是,我不相信有打不倒的敌人!”
  范王这才放弃火炮,喝向上头:“听到没有!你们不放人,我们就一人带一颗小炸药,冲上去,抱得你们紧紧!然后引爆,来个身肉大开花,一命赔一命,看你们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那股视死如归态度让南宫鹰颇为感动,然而他现在又能说什么?只有暗暗祈祷,希望一切能顺利通过。
  段七星闻言,威胁又起,转向紫云老道:“咱们是否要转移阵地?如此明目张胆并不妥!”
  紫云老道伸手制止他:“小小威胁不必在意,堂堂八位掌门被唬得四处逃躲,若传出去,那还能向自家门派交代吗?不急,不急!另有伏兵将到来!”
  说完,招手一挥,众人又押着南宫鹰回坐于宝塔中央,不再理会外面叫嚣。
  范王叫骂一阵,得不到效果,不禁焦切起来:“怎么办?光看着煮熟的鸭子却吃不到!”
  方君羽轻叹:“暂时守着,到了晚上再说!”
  于是安排手下警戒四周,并派出人马,准备邀来更多助手,也好为日后攻塔作准备。
  时间分秒拖去,现场气氛显得沉闷,有若置身闷炉之中,汗水不禁偷偷渗出。
  南宫鹰亦沉静下来,开始注视这八位一派之尊,除了紫云老道、段七星、邱奔龙已见过,剩下的几位较为特殊该是光头和尚戒明,一身肌肉结实硬朗,该是罗汉堂主出身。圆头圆脸,连眼珠子都圆凹圆大,活像断了尾巴的蝌蚪脑袋,倒是畸型的他却不爱说话,们冷自如电,想必心思较为冷沉。
  另有-名则为华山掌门秋海棠,生得一副书生模样,却已五句年纪.脸上已现皱纹,他却十分在乎,不断以手抚去,似想挽回岁月痕迹,然而这和他身份已然不配。
  尤其那身近乎白色衣袍,过于年轻还镶金边,反而显得花们,或而这就是他急于寻得青春泉的原因吧?
  当然,他最引南宫鹰注意的原因是,这家伙乃是朱铜城的外公,为了那个外孙,他竟然借出华山至宝金蚕甲给朱铜城,如此护短之人,倒也不多,否则即是朱铜城太过于舌灿莲花,骗得他团团转吧!
  南宫鹰问向他:“你知不知道华山金蚕甲已经破掉?”
  秋海棠脸色顿变:“你说什么?”
  南宫鹰道:“你借给朱铜城的金吞甲已经破一个大洞,报废啦!”
  “你胡说!”秋海棠怒斥:“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毁它!”
  “偏偏就有你家的赤阳剑可毁他!”
  “铜城岂会笨到拿它砍向宝甲?”
  “对不起!是我砍的!”南宫鹰讪笑道:“而且赤阳剑还落人我手中!”
  “你敢夺本门镇山之宝?”秋海棠怒道:“还不拿出来还我!”
  南宫鹰轻笑:“我是有心还你,可是身在这里,如何还?我把它埋在深崖中,说地点,你未必找得到,唯一办法就是我带你去挖!放心,我不会逃走,必要时,你可以带这些人同行!”
  段七星急道:“掌门千万不要上当,他有意引你带他出宝塔,以便寻找脱逃机会!”
  秋海棠自有所觉,怒道:“快画地图,我自己找人去挖!”
  南宫鹰讪笑:“行吗?我看你还是叫朱铜城去挖吧!”
  “不关你事!”秋海棠怒道:“还不快画地图?”
  南宫鹰眼看计谋失败,只好随便说出一地方,一来可骗过他,免于威南镖局被搜,二来可整整这群贪婪家伙。
  秋海棠得知位置后已无心看管人犯,不时望向外头,似想唤来什么人以寻回宝剑。那股殷勤探望,让人觉得似乎某人即将到来。南宫鹰猜他大概是等朱铜城,于是喊叫:“方总管,待会儿朱铜城若来,放他进门便是,他外公已急出毛病,不叫他来探望,实在过意不去。”
  方君羽不知主人用意可在,只好先应是再说,然后想想,大概主人想弓哪朱铜城于某处,然后再将人逮捕,以交换人质吧?
  心头有了底,不禁开始留意四周,看看目标是否出现。
  秋海棠却只关心宝剑是否寻回,他哪顾得南宫鹰要何诡计?在一心张望之下,果然见着一道白影从西边掠来,心下暗喜,外孙终于还是来了。
  朱铜城瞄及四处围兵不散,在不知对方已接受放行命令下,他决定硬闯。
  冷喝一声,化做灵狐,登掠左侧树梢,凌空再翻,飞燕投林般迅速想掠向宝塔。
  范王突叫来了,来了!好不容易找到目标,火炮猝又轰出,那炮管雷公弹早已取出,换来一阵浓光焰火轰得地动山摇,宝塔抖动。
  朱铜城惊叫不好,以为宝塔将倒,赶忙千斤坠地,倒伏地面,猛滚侧逃,但滚身三四圈,却又不像那么回事,抬头一瞧,宝塔完好如初,方知受骗,怒弹而起,瞪向范王即想兴师问罪。
  范王讪笑:“别生气,放个礼炮也容得跪地答谢,实是过意不去。”
  朱铜城想及失态,怒喝斥来:“你找死!”
  正想攻击,铁骑一枪射来,逼得他赶忙躲闪,长枪擦身而过,刺于门旁,直穿石缝,嗡嗡晃着尾巴,朱铜城无胆再战,怒道:“这笔帐以后再算!”始钻人宝塔,以登楼梯方式上楼,以兔再受突袭。
  范王则高喝:“禀少堡主,武林第一败类到!请瞪他一眼,以示不屑!”
  南宫鹰暗自斥笑,这小子已恨朱铜城人骨,难怪会以火炮轰人,心念未完,朱铜城已奔掠上来,他照范王指示,瞪出不屑一眼。
  朱铜城却滤邪笑起:“才逃出地牢不到五天,又坐上宝塔·你的命并不怎么逍遥嘛!”
  南宫鹰讪笑:“总比你这落水狗,到处乞怜来得自在、怎么?又去勾引哪家肥猪千斤小姐当靠山?”
  “你?”朱铜城想欺身揍人。
  秋海棠已喝道:“不得放肆,此处由紫云掌门主持,还不快拜见他,以及众前辈!”
  朱铜城不敢造次,毕竟自己辈分低,而且说不定以后还要靠他们,于是硬将怒气捺下,换来一脸乖巧虔诚模样,拜礼众人,得来一阵彬彬有礼,才貌出众好评。
  南宫鹰暗叫恶心,但像他这种不自量力的落水狗要生存并不容易,只好投以同情眼光,道:“叫叔叔伯伯,他们便会喜欢你·说不定还会收你当女婿呢!”
  朱铜城不再激怒,煽动秋海棠,道:“外公,就是他夺走赤阳剑……”
  “给我闭嘴!”秋海棠突然反斥,吓得朱铜城莫名其妙:“金蚕甲是不是毁了?”
  朱铜城暗道,敢情此事已被说出,只好装得一副无辜样:“是他砍的!他趁孙儿睡觉时偷袭,幸好宝甲救了孙儿小命……”
  “到底毁得如何?”
  秋海棠急于知道,一手撕向孙儿胸口衣襟,现出晶光闪闪丝甲,从左肩到右胸裂出一道长痕,却被缝起来。
  南宫鹰瞄它一眼,捉笑不断:“好像鱼骨头粘在上面,秋老头,我看你干脆把此甲改名鱼骨宝甲好了!”
  秋海棠哪堪宝甲受损之疼,怒喝一声,反掌打得南宫鹰唉叫,捧腹滚退七八尺,幸好光头戒明长老引力扶他,免去撞墙之灾。
  朱铜城见状冷笑:“再说啊!打死你活该!”
  “你也一样!”
  秋海棠照样迁怒他没妥善保管宝甲,一掌打得他闷退墙头,幸好宝甲仍有护身之效,减去不少功力,落个皮痛肉无伤局面。
  朱铜城脸色惊变:“外公您?”
  秋海棠冷斥:“去把宝剑找回来,否则不必来见我!”
  “宝剑已被他抢去了……”
  “我已经逼出来!在东山伏牛崖下,还不快去找!”
  朱铜城面有难色:“他会老实说出吗?”
  “叫你去,你就去!”秋海堂斥道:“难道要我抬你去?找不到再回来剥他皮,不会吗?”
  朱铜城哦了一声,本想过来收指南宫鹰,没想到反而自取其辱,拉回衣襟,不甚甘愿拜礼,狠毒地瞄了南宫鹰一眼,始悻然离去。
  南宫鹰喊到:“范王,放礼炮啦!大人物要出关了!”
  范王早就预备妥当,但见朱铜城已出门,火炮立即轰起,此时有了预警,朱铜城不再受惊,怒目瞪向范王及方君羽一眼,方自掠身离去。
  方君羽立即派出人马以跟踪,一有机会,立即逮捕。
  朱铜城刚走未多久,忽又迎来一位黑衣美艳徐娘,焦切行往大雁塔,猎鹰五十骑赶忙加以阻拦,她轻斥:“让路,我是去看你家主人!”
  声音传来,引得众人移目瞧去,范王一眼却认出,她就是妖艳动人的甘灵仙、惊诧道:“是你?”
  想及洛阳监狱一幕,她虽骚,却也帮了主人不少忙,尤其那眉目传情,相互勾引情节,倒让他替主人口味无穷,不禁呵呵笑起,喊着:“禀少堡主,甘灵仙求见,您要不要跟她‘咬一咬’?”
  “咬”即是谈恋爱之意,唯有南宫鹰和他了解,在闻及此声之后,南宫鹰瘪笑不已,道:“放她过来便是,女人家,应该受到尊重……”
  范王呵呵笑起:“要不要放礼炮?”
  “不必了!”甘灵仙瞄他一眼,露出感激笑容:“我是去找他算帐,不必摆这么大礼!”
  话声稍硬,大概有传耳上边掌门意思,以免遭受误会。
  在方君羽喝令放行之下,甘灵仙匆匆登往大雁塔,连爬十层,终于见着被八位老人围困的南宫鹰。
  只见得他衣衫带血,脸面煞白,宛若重病,再也装酷不了,嗔斥道:“你们敢对他下此毒手?”
  此语一出,轰得八位老头齐眼看来,不知自家夫人怎会骂此重语?本想尊敬拜礼几句,此时亦不知如何出口。
  秋海棠开打过,被责的不是滋味,他冷道:“对付狡猾之徒,光是善意并不够!”
  “住嘴!”甘灵仙截口斥来:“我丈夫早就下令要善待他,你敢乱出重手?”以下想禁他仙泉一事,并未说出。
  秋海棠被骂得老脸无光,不管如何,他也是一派之尊,遭此侮辱,他岂能忍,突然斥道:“男人的事,女人在这里插什么嘴?有什么事,直接叫水大江来跟我说!”
  甘灵仙颜面受损:“你敢骂我?”
  “那是你自取其辱!”
  甘灵仙嘴角发抖,瞪着这群自以为是的老头,那服过仙泉.已受自己掌握生死的人,竟然吼得自己一点儿地位也没有?激动之下,泪水就快滚出眼眶。
  南宫鹰轻叹,瞧她落得如此局面,实在同情她,遂道:“你回去吧,不要再到这里自取其厚,你根本斗不过他们!”
  “我自取其辱?我斗不过他们?”甘灵仙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瞪向八个冷酷无情老头,突然厉笑起来:“好,你们这些老不死,胆敢跟我作对?我甘灵仙能让武林疯狂,我也能让武林毁灭,到时候看谁厉害!”
  说完,心一横,转向南宫鹰,拿出一瓶疗伤药,递了出去。
  她一脸感激、无奈,深情流露地欲言又止,泪珠终于渗流眼角:“服下它吧……你会好过些……”
  南宫鹰不知该不该服下,但他却不忍拒绝,感激一笑,伸手接去。
  秋海棠却突然一掌打来,喝道:“没得允许,任何人不得拿东西给囚犯!”
  掌劲过处,打得甘灵仙右手疼甩,玉瓶撞地烂碎,甘灵仙心灵更碎,猝然尖厉大叫,发疯扑向秋海棠,拳脚开攻,胡打烂缠一番。
  秋海棠怒喝“贱人”,毫不留情打得甘灵仙吐血倒撞墙头,他仍自疯狂扑来,秋海棠一手扭住她手臂,就要折断。
  南宫鹰见状厉吼:“你还算男人吗?”猛劲扑去。
  他虽武功受制,但肌肉仍强,这一补,撞倒秋海棠,张嘴即咬其手臂,迫得他尖叫,放弃甘灵仙,就要攻向南宫鹰。
  方君羽心知有变,赶忙喝来左无忌直冲十层宝塔,突见主人遭人捶打,哪能忍下,利剑、长枪全往秋海棠刺去。
  情况紧急,长枪又长,一枪捅来,刺得秋海棠右掌穿透,虽不觉疼痛,但亲眼见及手掌贯穿,吓得他尖声大叫,放弃南宫鹰,回掌欲劈,楼梯口猝又钻出七八名猎鹰壮士,见着敌人即捅即刺。
  他们身经百战,虽然内功修为不及这群掌门,但刺击之术却,精准霸道无比,而且个个骁通善战,个个不怕死。
  这一涌刺过来,竟然枪枪穿肉裂肌,吓得一群掌门惊慌不已,大乱手脚地砍枪砍棍,连连劈掌,已搅成一团糟。
  然而这些掌门级人物,不愧是江湖老手,在遭受突袭过后,纷纷恢复镇定,发掌打得猎鹰壮士人仰马翻,退撞楼梯。
  他们本是挫败,可是当真不怕死又扑来,尤其窗外纷纷挂上绳索,训练有素壮士又自涌人数人,举枪便刺。
  紫云老道只好喝令:“每人守住一窗口!”
  八位高人纷纷各守窗口,剩下的封锁楼梯口。
  如此各司其职之下,缠战较有规模,秋海棠自是怒火高涨。引发此事不说,还受伤多处,气得他大为疯狂,相准准,一掌打得猎鹰壮士口吐鲜血,倒摔窗口往下坠下。
  南宫鹰见状是攻不了了,立即喝令:“快退!不要牺牲!”
  命令喝来,方君羽自知情况不佳,很快喝退手下,纷纷弃枪、弃索,倒掠高塔而退。
  十数人,霎时退个精光。
  几位掌门方自嘘喘大气,暗呼要命,虽然击退强敌,但敌方那奇猛无比穿刺之术,早将自身衣裤、身肉多多少少刺个三洞五裂,若非服过青春仙泉,痛党较弱,伤口又结痴快速,此役将是猛虎死在猴群手中地步。
  秋海棠想找那甘灵仙算帐,怪罪都是她引来灾难,岂知甘灵仙早已趁乱走得无影无踪了。
  南宫鹰却见着秋海棠左脸留下五道血痕,分明是甘灵仙趁乱报复杰作,由于不痛,秋海棠一直未发现,尽管骂着贱人贱人,却找不到宣泄对象。段七星余悸犹在,急道:“大哥,此处似乎不宜久留,敌方人多势众,而且似有拼命之势……”
  紫云老道沉静说道:“那是秋掌门一时引发战况,让敌人有叽可乘,在大家冷静处置下,一掌即已逼退对方,别多心,伏兵马上会到,自能制住那些人!”
  他不断强调伏兵,段七星却猜不出还有什么伏兵要来?会是武当大批人马?亦或少林罗汉阵?
  然而在仍未取得全派认同于宇宙王之下,就连掌门也无法找出适当理由凋动他们吧?尤其调来之后,他们未服仙泉,又怎会甘心为自己卖命?说不定在南宫鹰煽动下,倒戈过来,岂非更糟透了?
  他实在想不出伏兵来自何处,仍是忧心忡忡,不知所措。
  南宫鹰则关心自己手下伤亡程度,立即出言探问,传回只有那名被击落高塔的壮汉受重伤外,其他并无多大损伤,他始安心不少。
  当下他开始盘坐于地,不管如何,得先想办法恢复武功,否则耗下去,将对自己更为不利。
  然而,谈何容易,八位老头八种点穴手法,想一次解开,并不容易,他只有闷在那里埋头研究,希望能找出解穴手法。
  时间分稍流失。
  双方就此耗下去,现在气氛再显沉闷……
  南宫鹰直觉,自己受伤颇重,想要冲穴几乎是不可能,或而该叫范王到天山走一趟,看看能否找来神经怪叟,以对付这群要命家伙。
  然而此去天山,一往一返,少说也要七天,来得及吗?
  他颇为存疑。
  或许……甘灵仙会带给自己什么惊喜吧?瞧她走得如此怨恨,必定会采取行动,可是她武功太差,在水大江控制下,能要出名堂吗?
  他又存疑了!
  天色渐晚,视线渐差。
  晚餐由银月送来,她仍有伤在身,虽然一脸关切,南宫鹰还是安慰她不会有事,银月不愿让他担心,明里表示回去静养,暗中却留在围守镇营中,随时准备支援救出自己心爱男人。
  范王最是无聊了,空有一尊火炮,每以为可以大发威风,岂知却卡在人质,想轰都下不了手,在他认为,三更天该来个骚扰式攻击,让那群人难以入睡。
  他甚至建议在九楼顶挖个洞,也好让十楼的南宫鹰及时往下掉,他一炮轰去,立即解决那群败类!
  方君羽认真考虑他的话,现在唯一问题是,该如何挖得无声无息?那群老头可全是一等一武林高人,风吹落叶皆可听得清清楚楚,这挖洞任务的确不好完成。
  银月忽而说及赤阳宝剑可能派上用场,方君羽闻言大喜,当真想如此进行。
  然而一切美好计划却在一瞬间全部破坏,因为现场出现了一位乱发如狮的疯老头。
  他那尖凸发红的血眼竟是让人刻骨铭心!
  他正是飞主鹰堡最不愿见及的堡主南宫豹!
  可恨的马群飞,为了对付南宫鹰,不惜将他那疯狂的父亲放出来,而且还恢复他武功,并在此节骨眼里引来此处,着实是狠招一记!
  “南宫鹰在哪里?这叛徒!我要杀了他!”
  一头疯狮掠人阵营中,吓得方君羽不知所措。
  宝塔顶头南宫鹰闻言脸色顿变:“是我爹!”惊心动魄倡在当场,做梦都没想过父亲会在这节骨眼里冒出来,而且功夫恢复得那么好!
  段七星忽见是南宫豹现身,霎时眉开眼笑,不错,马群飞安排这步棋简直妙极,不但可以制住南宫鹰,甚至飞鹰堡徒众都将因他到来而士气大乱,再也无法尖锋相对地攻击塔顶以救人。
  他等着看好戏。
  南宫豹猛掠广场,忽而发现方君羽,自是想起叛变那幕情景,登时厉喝:“叛徒!”双掌凝力,疯狂扑杀过来。
  方君羽只有消极抵抗,且战且退,根本毫无办法可想。
  然而南宫豹功夫自是了得,一有机会,逮到空隙,反掌逼来,硬是劈得方君羽闷哼出口,倒撞菩提树干,硬生生将树干撞成两截,口角已然挂出血丝。
  南宫鹰忽闻声音,大骇,急喝:“无忌,阻止他乱来!”
  左无忌正手足无措之际,闻此命令,喝声:“得罪了!”赶忙领军十战士,急急拦截过去。
  南宫豹却闻儿子声音,无心再战方君羽,登时哈哈狂笑,猛地反冲过来,两掌打翻四名骑士,飞掠宝塔,厉笑不已:“叛徒给我出来受死,别以为躲在那里即可活命!哈哈哈……”
  南宫鹰苦笑:“我要能出去,何必蹲在这里?”忽而大喝出口:“我爹已经发疯,不必客气,把他收拾便是!”
  此话大有将八个人当成自己手下之态。
  南宫豹果然上当,在闻及儿子叫声,更是怒不可遏,翻窗进来,忽见八名守将,他哇哇狂笑:“挡我者死!”
  双掌劈打过来,首当其冲即是武当紫云、华山秋海棠以及青龙党邱奔龙,三人同遭强劲掌力攻击,为求自保,不得已,只好封招过去。
  这一接手,六掌齐扬,竟也封去南宫豹狂霸劲道,双方各退数步,安然无恙。
  紫云想解释,岂知南宫豹只进不退,一退即是莫大耻辱,于是更加狂厉吼来,双掌再劈:“挡我者死!”一阵劲啸响起,在若狂流骇浪冲杀众人。
  南宫鹰又加油添醋急喝:“拿下他,谁都不能逃!”
  此语更刺激南宫豹两眼喷火,相准准那邱奔龙,竟然不顾左右掌劲,硬将双掌轰劈过去。
  邱奔龙抵挡不了,闷哼一声,倒喷七八丈,撞向楼梯扶手,闷吐一口鲜血。”
  南宫豹一招得手,哈哈狂笑,厉吼:“挡我者死!”复又杀向其他掌门,那攻势直若疯虎人羊群,简直为所欲为。
  紫云见状,不得不下令:“先拿下他再说!”
  他哪想到马群飞一直转告找来南宫鹰父亲,必可稳住大局,然而这家伙竟然是个疯子!若不擒下他,损失将不小。
  于是八名老头武功尽展,霎时人影乱窜,掌劲有若无数彩带暴掠,在那有限空间中打滚又滚,一缩再缩。
  那八人十六只手,分别截往十六处不同方位,不同日标,任那南宫豹功夫了得,终于猛虎难敌猴群,硬被擒扣于地。
  他尖声厉吼:“南宫鹰你敢杀父?还不快放开我……”
  极力挣扎,却如绞了翅的鸡,无法脱身。
  南宫鹰不理他,感激拜向众掌门,道:“别忘了,我有责任写口诀,你们让他骚扰我,那准死定,倒不如先放到下面,等我写完后,再叫他杀我不迟。”
  南宫豹听不懂此话是何意,他只想干掉儿子,碎又挣扎不停,厉吼着:“你给我自杀谢罪,否则我要剁死你!”
  紫云老道但觉这疯子很可能会杀了儿子,那跟原来意图并不符合,他得想办法让这疯子平静下来,共同对付外面强敌才行。
  南宫鹰鹰干脆帮他忙,道:“爹,你误会了,我现在活着比死还痛苦,他们全部是我的敌人,他们想用我对付你的方法来对付我,把我困在这里,然后叫我天天写悔过书,一直到我死去,再也不能踏出此塔一步,我实在很想自杀,可是他们又不肯让我死啊!”说到伤心处,泪水都落满腮。
  南宫豹闻言已心动:“你当真跟我一样,被困这里,一辈子都走不掉?”
  囚死比杀死还惨,方能引他心动。
  南宫鹰悲叹道:“这是我的报应,谁叫我坑了你,他们知道我罪行,特别在马群飞指示下,准备把我困死在这里!”
  光闻及马群飞,南宫豹更加相信,由于他心智失常,对于好坏善恶全是直来直往,在从马群飞口中得知自己武功并未失去,且又被他解穴恢复之后,他已把马群飞当成救命恩人,当然更相信恩人会对不孝儿子施予治裁。
  尤其他还通知自己前来此处看管儿子,原来早就安排人手将人困在这里。
  他急问紫云及众掌门:“你们真的不是他手下?”
  紫云道:“贫道乃是武当掌门,岂是他手下?”
  秋海棠冷道:“我是华山掌门,这里全是中原路大门派掌门;为了制住你儿子,中原武林倾巢而出,你满不满意?”
  “当真!’南宫豹但觉与有荣焉:“马群飞能请到各位掌门?实是莫大面子,莫大面子!方才得罪之处,请见谅!”
  在他心目中,中原掌门地位崇高,否则他也不会硬把洛阳王之女取过门以攀得弥陀神功。
  现在有机会碰上各大门派掌门,无异见着另一个洛阳王,说不定还能从他们身上获得什么武功秘招,如此根深蒂固观念之下,当然露出谄媚笑容,和方才疯虎杀人模样判若两人,转变之快,实也叫那群掌门一时难以接受。
  紫云问道:“你决定不杀儿子了?”
  “当然要杀他!”
  南宫豹突然凶相暴如疯虎,但话方吼出,忽义瞄及这么多位掌门,心绪立即折转,换回诌媚笑意:“呃……不杀不杀!诸位是说要把他困死一辈于?这是比杀他更狠毒报复,老夫最赞成,放开我!老夫亲自困死他!”
  众掌门终也感觉这疯子的确变化无常,虽然仍有心灵威胁,但总不能扣住他一辈子,遂也试探性松开他,必要时阿全力擒捕便是。
  南宫豹直若脱缰野马弹起、拱手拜礼:“多谢诸位丈门帮忙!”说完,突然喝向南宫鹰:“你死期到了!”
  如疯虎般作势欲扑,吓得众人想拦,他又如抽筋般抖颤起来,狂笑不止,众人方嘘口气。
  南宫鹰苦笑道:“爹还是那么帅,念佛念得头发这么长?”
  “你才该念佛!”南宫豹想及困守山庙一事,火气就来,转向光头和尚,欣笑道:“这位一定是少林掌门,有空儿多教他念经如何?”
  戒明大师冷道:“行!你下去吧!你的部下还要你多多照顾,这里留给我们看管,他一辈子都逃不了!”
  南宫豹突又哈哈大笑:“是极是极,有劳诸位掌门了,老夫就守在下面,如果我那道子敢反抗,唤我一声,老夫必定亲手毙了他!”瞪向南宫鹰,怨气全出尽般狂笑:“日后,这将是你终身牢房!”
  哈哈狂笑中,他始掠窗而出,直落第一层关卡,坚守阵地。
  南宫鹰嘘口气,连连拱手:“多谢诸位救命之恩,实感激不尽!”一脸想下跪叩罪之态,然而捉弄味道却多。
  紫云老道冷道:“你还是赶快写出口诀,否则日子越久,对你越不利!”
  “写!一定写!”南宫鹰连连点头:“为了报恩,我什么都写,纸笔拿来啊,没有是不是?叫我手下送来一套行不行?”
  紫云老道不知他所言真假,然而没有纸笔的确不好办事,遂同意他要求。
  南宫鹰这才靠窗喊向范王,道:“纸笔拿来,最好把我那支天山雪貂毫顺便带来!”
  范王莫名不解:“那支笔放在哪里?”
  “冰柜里。”南宫鹰道:“赶明儿去拿,否则我写不出名堂!”
  范王若有所悟:“好吧!今晚找不到,明天一定拿来!”
  他已明白,南宫鹰乃暗传信号,要他明天亲自上天山一趟,看看是否能将师祖神经怪叟给请出来,否则局面将不乐观。
  南宫鹰传出消息后,满意走回,向那群掌门拜礼:“明天一定写,今夜让我好好思考一下如何?”
  没人应声,他们根本不相信南宫鹰所言。
  “不吭声,那就表示同意了?”
  南宫鹰又道声谢谢,方自坐定,心想自己已吃饱,他们还挨饿,遂也落落大方叫道:“爹,楼上八个掌门还挨饿,你弄点吃的吧!我看得荤素各半,免得和尚、道士破了戒。”
  南宫豹怒喝:“小畜牲,竟敢如此无礼!”瞪向飞鹰弟子:“还不快去准备!”俨然以堡主口吻自居。
  左无忌心态不平,不大想甩他,然而想及这也是南宫鹰间接下令,始准备派人前去购买东西.银月想帮点忙,遂道:“我去好了。”不等答案,亲自找向附近村镇。
  南宫豹则趁此机会大发威风,喝向左无忌:“你这小子是谁?我怎没看过?在飞鹰堡司何职?”
  “在下左无忌,司护法一职!”
  左无忌虽然不大愿意回答,但想想还是说了,毕竟身在中原,毋须显示飞鹰堡自家短处。
  南宫豹瞄他几眼,忽而哈哈狂笑:“好,就是你,我封你为总管,那方君羽图谋叛变,已没资格当总管,我准备砍他脑袋以谢告天下!”
  左无忌瞄他一眼,不想回答。
  南宫豹喝道:“你接不接受?你敢不接受?”
  “是,堡主!”范王斥道:“请你安静点好不好?一来到,喳喳叫,你是不是女人?”
  南宫豹怔愕,瞧向范王,竟然被小鬼教训?突然大怒:“你是谁!敢教训我?想死啦!”猛地欺来就要杀人。
  范王突然大喝:“住手!我是武林盟主马群飞的儿子!你敢杀我?”
  光问及马群飞,南宫豹登时煞住手掌,怔愕道:“他何时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多大?他四十岁,我十二岁,算算,他二十八岁才生我,有什么不对!”
  “说的也是……”南宫豹掐着手指,算个不停:“可是我女儿才嫁给他不到七八年……,怎会?”
  “私生子懂不懂!”范王以当私生子为荣。
  南宫豹越想越不对劲:“那我女儿岂非吃了大亏,将来如何接掌怒马堂一切!”突然大喝:“不行!我要杀了你,免得你碍手碍脚!”
  说打就打,相隔十余丈,霎时扑来。
  范王唉呀惊叫,敢情吹牛吹破牛角,惹来一身麻烦,眼看疯子杀来,不逃还得了?赶忙打出烟雾弹,轰出烟雾,趁机开溜。
  南宫豹打人不着,又被烟雾罩住,气得乱掌猛劈,可怜菩提树遭殃,纷纷断碎烂飞。
  烟雾已被劈散,范王早就失去踪影,南宫豹兀自狂吼抓人抓人,左无忌虚与委蛇,派出几名手下便是,他暗自轻叹,再此搞下去,飞鹰弟兄真的会发疯。
  南宫豹连发十数掌,怒气方弱,始悻悻然走回宝塔门口,念念不了欲杀范王而后始甘心。
  忽闻银月叫到菜饭来了,南宫豹欣喜转身,虎目盯来,却发现银月姿色绝世,身材更是迷人。
  尤其耸尖胸脯随她步伐一颤颤晃着,那原始女性之美尽是展现无遗,任那南宫豹已是六十开外,照样欲火焚身,突然哈哈大笑:“好够味的妞,你是谁?嫁给我!本堡主要定你了!”
  他早忘记要提餐孝敬顶头掌门,一脸淫笑地欺扑过来,就要扣搂银月以发泄兽欲。
  南宫鹰但闻声音,暗自叫糟,急忙想冲窗口,又被拦住。
  他急吼:“银月快逃……”对于父亲心智大失,行事全凭所好,他当然知道父亲会做出任何禽兽之事情。
  银月闻声.脸色大变,哪顾得再提菜篮,猛往南宫豹砸去,转身即逃。
  南宫豹哈哈狂笑,一手打得菜篮散飞,汤饭落满地。
  但见银月奔逃,胸乳晃得更夸张,那种野兽征服欲望使得他兴奋异常,更是加劲猛扑过来,活该他武功高强,一蹿十数丈,银月却功夫弱得可怜,哪躲得了,竟然被扑个正着,摔落地面。
  南宫豹哈哈狂笑,张嘴就想亲吻,双手更是抓扯不放。
  左无忌见状,再也顾不得他是主人父亲,喝来十余手下,冲扑过去,他深怕长枪伤及银月,改成双手扑扣。
  岂知南宫豹武功不但高强,拼劲更是了得,怒喝出口,双掌乱劈乱打,终将十数名弟子打得节节败退。
  他哈哈淫笑,搂起银月猛弹回头,准备抓回宝塔非礼,人在空中,银月当然死命抵抗,打人无效,硬扯那头乱发。
  岂知南宫豹已被她狂劲引得欲火更炽,哈哈再笑,不理头发被扯,一手扣其腰际,腾出一手已猛撕她肩衫,唰然一响,左肩带袖衣服全被撕开,就连左胸乳都现形出来,吓得银月尖叫救命,左手猛缩,遮向胸乳。
  然而那南宫豹简直不放过她,猛凑张嘴就想亲。
  南宫鹰见之不着,但他和银月心灵相通,当然感受得出爱人那没命危机,激得他狂怒大吼:“射我爹!快!”
  不断挣扎,还是突围不了。
  左无忌其实也准备动枪射人以保银月清白。
  就在他喝令挽枪之际,天空淬然射来一道黑影,身法快得出奇,一掌打得南宫豹惊痛大叫,摔落地面。
  那黑影伸手猛抄银月,连翻十余筋斗,落于广场一角,已将银月搂得紧紧。
  银月虽感恩被救,但身躯被搂,她直觉想为清白抗争,那人却含笑道:“不急,我是女的,快把衣服穿好!”
  虽然此黑衣蒙面,但银月终也感觉她胸脯软绵绵,另有一道水仙香气,方自安心,窘红着脸:“多谢姑娘相救!”
  赶忙扯着衣服,却发现少了衣袖,根本遮不了身躯,那姑娘见状轻笑,始解下蒙面黑巾让她裹身,银月一眼瞧及,竟然怔住,这女子竟然美得匪夷所思,美得连女人看了都心动不已!
  来者正是红灯教主柳红女,早在南宫鹰受困于洛阳殿时,她已从方君羽以及猎鹰五十骑匆匆赶来中原得知南宫鹰必定出了大事。在挂念爱人安危之下,她不得不千里迢迢赶来助阵。
  结果助不了第一回,却也赶上第二局,一上手即救了银月,那实在太好了,已为将来共事一夫立下良好开始。
  银月还在怔愣,柳红女却发现自己带来四丫寰和南宫豹缠战不休,只好含笑道:“快掩上!”
  伸手将黑巾罩住她胸脯,银月登觉失态,窘脸哦了一声,始赶忙掩向自身躯体。
  柳红女又是含情一笑,猝然施展“莲花幻形”身法,连闪数影,直若魔幻闪电,一闪十丈,再闪二十丈,那超出视觉般的身影简直不可捉摸,尚未瞧清之际,她已闪至南宫豹身前。
  凭她那几乎和南宫鹰不相上下的身手,武功自是不俗,尤其巧劲运用,简直匪夷所思,在极不可能角度里,连点数处要穴,南宫豹吭不了一声,已然应指倒地。
  “快把他捆起来丢在一边!”柳红女立即下令身边四大丫寰处理现场。
  丫寰果然动作迅速,很快将南宫豹绑妥,扛于一角,交由飞鹰弟子看管。
  此时左无忌走来,拱手谢过相助之情,他却不敢正视柳红女,深怕有所失态。
  柳红女轻轻一笑:“没关系,都是自己人。”
  方君羽在南宫豹被制服之后,这才敢再从菩提林区溜出来。
  但见此女美若天仙,尤其高贵气质让人觉得她准是贵族出身,实是绝世中的绝世美女,目光虽瞧呆,却也平常训练有素的知道礼数,拜礼道:“感谢姑娘前来相助,不知姑娘……”
  “我叫柳红女!”
  “那柳红灯是?”
  “家父。”
  方君羽惊心不已,没想到名闻大漠,气焰几乎比飞鹰堡更炽的红灯教掌上明珠,竟然会是如此国色天香,而且还如此心甘情愿地挺身而出,为飞鹰堡力战群雄,以前纵有任何误会,此时也该千了百了,又怎再记那往日嫌隙呢!
  他感激拜礼:“承蒙相助,实是本门之福。”
  柳红女淡笑:“人还在上头呢!不必谢得太早,我未必有办法救他。”
  “只要有心,在下已替飞鹰堡上下感激不尽!”方君羽轻叹,想及上头全是一派宗师,想救人并不容易。
  此时范王又溜回来,在发现柳红女长得如此花容月貌之后。已呵呵笑起:“我现在终于懂了,我家主人怎会不吭一声·即己谈判成功,原来是被美色所迷啊!”
  柳红女瞄向他,想及上次冰天雪地做爱,差点被他轰得没裤子穿一事,不禁脸容稍热,还好,是夜晚,掩去不少窘态。
  她可不愿银月有所误会,瞄眼道:“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把我的神殿轰垮,我准备把你绑在那里,直到盖好为止!”
  范王伸伸舌头,干笑道:“有这么严重吗?不是和谈了?只要和谈,一切不就得自行照料?”
  柳红女道:“对别人马马虎虎,对你特别优待,因为你轰得那么准,已是我族人中的神,我要把神绑在那里让人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副德行!”
  范王得意呵呵笑起:“一定要吗?他们看到我,会不会失望?”
  “会很高兴。’聊红女讪笑:“终于明白来的是孙悟空!”
  “那不就把我当成猴子?”范王皱眉而笑。
  “没把你当猪八戒,已算走运!”柳红女斥笑地说:“下次再轰我神殿,把你鼻子推平!”
  范王摸摸鼻头,干笑道:“已经和谈了,不会再发生此事!”笑了几声:“美姑娘,你有把握救我那猴子的主人吗?”
  “这……不容易……”柳红女往上头瞧去,在盘算如何下手。
  银月早就走来,虽然黑巾罩不了全部,但勉强可以蔽体,她感激柳红女出手相助,更猜知她可能对自己爱人有所好感,否则不会千里迢迢赶来救人。
  纵使她有私心,此时却对柳红女那雍容华贵且落落大方神韵所吸引,竟然有了跟她结为好友之冲动,至于是否愿意共事一夫,她已经毫无考虑,任其发展便是。
  她急道:“柳姑娘,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出他!你的武功一定办得到!”
  柳红女握着她双手,含笑道:“别急,我会努力,不过,你得先避开才行!”
  四手相触,感情自然流露,全然毫无做作,一副心灵相通,银月已明白,今生今世她将是自己红粉知己,不禁认真点头,全然相信她的安排。
  “我要躲到哪里?”
  “这……”柳红女转向方君羽,随后又问道:“威南镖局能躲吗?”
  方君羽道:“恐怕不行了……闹过此事,看来得暂时撤回大漠才行……”
  柳红女点头:“那就把相关人员先安排疏散,毕竟动那上头诸人,他们必定会四散追捕,能走的就先走!”
  方君羽道:“在下立刻安排。”
  当下分出猎鹰十骑,将受伤弟兄以及南宫豹和银月带离现场。
  范王道:“我娘呢?要不要一起带走?”
  方君羽道:“走吧,能走的,都避开,可能的话,连镖局都关起来。”
  “我去叫他们收拾东西!”
  范王急于离开,当然是关心他那埋在秘处的银子,那是他命根,不藏好怎行?
  方君羽并未阻止,此时的确需要有人回去通知。
  柳红女淡笑道:“去了之后,记得回来,没有你的火炮,我们办不了事!”
  范王惊愕:“真的要轰宝塔?”
  柳红女点头,不愿说出,以免让上头敌人听去。
  范王自是精神百倍,等了那么久,就是这答案最爽。
  他恨不得轰死这群败类,当下仰头往上面叫道:“少堡主啊,我去去就回,柳红女来了,我们准备发动攻击,你看看要用什么话劝他们,免得到时连遗言都没留下!”
  南宫鹰早就知道情人到来,心头自是窃喜万分,然而事关银月感受,他始终不敢出声,以免引起误会。
  在得知两女已经有了感觉之后,更是嘘口大气,红女果然行事精明,将此事处理得完美无瑕,让自己省去不少麻烦,实是不可多得之奇女子,对她感情不由又加深许多。
  忽闻范王叫声,他知道柳红女准发动攻击,虽然危险,只有一试了,遂道:“我会告诉他们尽快回心转意,你回去就带笔墨过来,还有总镖头那烟杆也抓来,我想抽几口,熏死他们!”
  范王疑惑:“总镖头何时抽烟杆?”
  “多啦!只是你没看见而已!”南宫鹰道:“跟他说我要,他就会弄来。”
  “哦……”
  范王还是猜不透,然而事情似乎拖不得,他立即拜别方君羽及柳红女,跟着银月等人,先行回返长安城再说。柳红女则先介绍自己四大丫头,分别是红花、绿叶、春风、秋雨,四人本是蒙面,此时礼貌解开,个个长得绝美可人,清新脱俗,虽比不过主人出色,却也是上上之选,直让人觉得只有这四人才配得了如此漂亮主人。
  方君羽含笑为礼,夸赞四人不但人美,武功更是不俗,实是不可多得。
  四美女含笑还礼后,掩起面纱,仍自戒备四周,和那猎鹰五十骑一样,全都是训练有素人员,难怪会得柳红女赏赐,带在身边出游。
  从她们掠动身形,以及力拚南宫豹而不退败,方君羽直觉四人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甚而更高,有她们助阵,该可缠住几位掌门,剩下的,还得妥善安排如何抵挡了。
  柳红女开始询问上头事情,并要方君羽先行疗伤,以免到时受伤更重。
  方君羽边运气疗伤,边说道:“他们除了武功高强,最让人头痛的是不怕刀枪,除非把头砍断,否则刺伤之后,立即凝血复原,而且以前打伤情况已完全不存在,他们八人仍是完好如初。”
  柳红女道:“莫非就是那传言之长生不老仙泉之效?”
  “正是。”方君羽自嘲一笑:“我若喝上两滴,说不定已大功告成,何需在此拼命疗伤。”
  “这倒是奇异东西……”柳红女想想。
  不一会儿,接着又问:“少堡主伤得如何?”
  方君羽道:“大概不轻吧……,他先在洛阳受困回到此,又被马群飞坑了好几掌,尤其他武功受制,根本无法疗伤。”
  柳红女问言,一阵心疼。
  她转向上头,喊道:“少堡主你还挺得住吗?”
  南宫鹰苦笑:“反正他们不会让我暴毙就对,你要攻就攻,要打就打,他们自认武功了得,根本不在乎你这女流之辈。”
  他已看出在场八人,大概除了段七星和邱奔龙这些大漠客较为在意外,其他六人,根本眼过于顶,连探头往外瞧一眼都不想。
  柳红女淡然一笑:“多谢通知,我会很认真扳倒他们。”
  本想再问穴道受制状况,但她想这群老狐狸一定不肯让他说出,只好作罢。
  她不断盘算如何在最短时间之内突袭,方自能收到效果。
  外头开始沉静下来。
  冷月斜挂,树影幢幢,四更天,夜晚仍冷,寒风吹来,枝叶悉悉作响,别有几许萧瑟寒意。
  越是沉静,越显得风暴将至。
  尤其定力较弱的段七星终又挨不了冷寂,说道:“大哥,红灯教在大漠几乎比飞鹰堡和怒马堂还来得气势强劲,他们绝非浪得虚名。”
  “那又如何?”紫云老道瞄眼。
  随即又道:“你是要我们投降认输?”
  段七星道:“不敢,但至少可以移住它处,待在这里让人当口标攻击,完全处于被动,并不十分有利。”
  紫云老道:“当初盟主不就看准此点,可引来所有对手分于以牵制,然后可顺利进行其他工作,以及防止飞鹰堡弟子滥杀无辜!”
  南宫鹰道:“少假慈悲啦!方才看见我爹非礼女人,你们哪个不是横了心,任他作威作孽?还在这里替天下人担忧?少装啦!”
  此话训得众人脸面泛红,大有恼羞成怒之势,秋海棠斥道:“你连你老爹都敢陷害,有何资格批评别人!”
  南宫鹰冷道:“我看到我老头非礼别的女人,我会大义灭亲,你们行吗?自己外孙四处作孽,还把宝剑宝甲借给他,还在那里洋洋得意?”
  “你?”秋海棠想一掌打来,但想及方才引得飞鹰堡弟子拚死相救情景,尤其左掌仍凝着血红红疤堆,他忌心仍在,硬是把恨意忍下,冷斥:“你得意日子不会太久了!”
  南宫鹰道:“总比口说正义,却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事来得好!”
  紫云冷斥:“贫道自知在做何事,你学妖法,就该受制!因你在此,理由清清楚楚!”
  南宫鹰讪笑道:“你说妖法就妖法?我还说你是扎童,四处招摇撞骗呢!”
  紫云怒目瞪来,想斥,终又忍下,道:“冥顽之徒,多说无益,你将自取其祸!”
  南宫鹰讪笑:“祸来祸去,迟早会祸到你们头上,喝了毒药还把它当仙丹?天底下有这么冥顽之徒,实是平生尽见!”
  南宫鹰套话骂回去,可是紫云干脆来个老僧人定,不理不睬。
  倒是少林戒明大师两眼闪动,他对于南宫鹰一直强调仙泉即毒药之事已起了作用,很想再问清楚些。
  然而他似乎已无机会,因为外头又传出范王声音,气氛又热,他不得不更加小心戒备。
  范王去而复返,一到地头,立即抓出赤阳宝剑,呵呵笑道:“什么烟杆嘛,原来是……”
  方君羽自知南宫鹰用意,立即截口叫他别说,并将赤阳宝剑抓过手,藏于火炮下,以防泄行踪。
  范王立即明白用意,心头暗自窘笑,口中不露痕迹说道:“原来是洞萧做的大烟枪!”
  不一会儿,又喊向南宫鹰:“少堡主,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我拒绝拿它来此,你自个儿想办法止瘾便是。”
  南宫鹰当然明白,第一句话即提此事,准是搞懂沟通,甚至将宝剑带来,遂斥道:“没用东西,我不抽,不会让人抽?”
  范王干笑:“算啦,大家都不抽,大家都健康,对了,你的纸和笔已送来,什么时候送上去给您?”
  “当然是越快越好。”南宫鹰道。
  范王呵呵笑起:“既然要快,用丢的好了!”
  当下将笔、墨、纸等东西交予方君羽,他果然用劲甩去,直射十楼窗口,叭然一响,不知是否打到某人脑袋否?
  南宫鹰笑声已传来:“丢得好,虽然没把人打得脑袋开花,却把对方弄得满面生墨!’‘
  原来秋海棠首当其冲,他又想抓此墨纸以显身手,然而范王顾及上头无水,遂将墨汁以瓶装好,却故意将瓶盖挑松,如此在受抓挡之下,必定会甩脱出来。
  秋海棠果然不察,一手抓去,墨水登时甩出,打得满脸皆墨,气得他大吼站起,想要下冲找人出气。
  紫云却道:“此时不宜私自行动,掌门脸上黑墨,沾向屋顶凝来露珠拭去便是。”
  此着全是秋海棠自找,在得不到众人支持之下,他只好硬把怒气捺下,将剩余宣纸往脸上抹吸,喝着:“明天再写!”
  已将白宣纸用个精光,还伸手沾向瓦尖滴落露珠,一点滴地抹去,形态甚是狼狈。
  范王呵呵笑起:“时间到啦,我马上救少堡主出来!”
  南宫鹰道:“都准备好了?”
  “当然!”范王笑道:“否则我怎笑得出来!”
  话声方落,段七星实在放心不下,往外瞧去,却仍散兵几名,瞧不出敌方增加什么名堂,更想不出敌人准备妥什么。
  范王瞄眼:“不必看啦!我准备一炮轰死你,以救我主人!”
  他摸着火炮,再次对准十层塔。
  此事已经玩过,段七星当然不再相信他敢实弹轰人,落个冷笑,还想探探是否另有阴谋。
  紫云已说道:“黔驴玩不出新把戏,你冷静看守即可,别这么毛毛躁躁!”
  以下有失一派掌门之风并未说出,但段七星多半已知他所言含意,只好怀着一颗怔仲不安之心返回座位,准备困守南宫鹰。
  他一直认为无端地当箭靶,并非妥善之举,为何紫云如此执迷不悟,或而干脆一剑杀死南宫鹰来得痛快,但他始终没胆子出手,内心挣扎不断。
  外边柳红女已拟妥计划,转向范王,轻轻淡笑:“他们既然不信,就轰给他们看!”
  范王瘪着笑脸:“我当然知道,可是真他妈被人料中,少堡主当人质,我哪下得了手,光放空炮,他们连甩都不甩!”
  “那就实弹啊!”
  “你不顾少堡主安危?”
  “当然顾!”柳红女轻笑道:“轰塔顶,让瓦木全垮下来,这次准吓得他们心惊胆裂,我们好突袭。”
  范王恍然:“对啊,玩真的就行,岂只心惊胆裂,轰得他们尿裤子还差不多!”
  意气风发地瞄着火炮,当真准备玩真的。
  方君羽不禁皱眉:“小子你到底行不行?要是轰错地方,一切不就完了?”
  范王欣笑:“不要那么没信心,还没轰,你怎知不行?”
  方君羽道:“问题是要是不行,轰下去,全部都完了!”
  柳红女正色道:“有没有把握?”
  “我试试看!”
  “还试?’柳红女道:“你上次轰我神殿,是怎么轰的?”
  “瞎蒙蒙上的!”
  “没把握就把计划取消!”
  柳红女若非上次神殿被轰得那么准,她也不敢行此计划,现在看这小鬼,拿火炮开玩笑,她也没了信心,只好取消,免得当真出岔,一点儿挽回机会都没有。
  范王赶忙干笑:“误会,误会,我是说,瞎着眼睛也能轰你神殿,轰这塔顶,简直比瞎子外带小儿麻痹跟抽筋都来得容易,放心啦!我已经有过数千炮的经验,一切万无一失!除非放错药包……”“还有除非?”柳红女斥道!”把药包拿出来,重新计算!”不禁也呵呵笑起,这小鬼名堂真是不少。
  范王哦了一声,为保证安全,还是把雷公弹及药包拿出来,仔仔细细算过之后,方自装填回去。
  然后他拍拍手:“成了!现在要轰你头上苹果,绝不会轰掉根头发!”
  “希望你真的那么神准,否则你可死定了!”柳红女道。
  “你会杀了我?”
  “我没那闲工夫!”柳红女淡笑。
  不一会儿,随即又道:“你会内疚终身,一辈子被人当苹果射!”
  范王干笑:“他们会不会把我当禁果吃掉?”
  “吃你的头!”柳红女敲他脑袋:“满脑子坏东西!还不认真给我瞄准些!”范王哦了一声,老想着禁果跟苹果有什么不同?
  然而十二岁的他,似乎还不大了解男女之事,越想越迷糊,只好放弃,呵呵笑意中,也收回心神,专心顾着火炮,以免出差错。
  柳红女确定他甚有把握之后,始转向方君羽,道:“待会儿我和四名丫寰会掠至九楼,既然有了宝剑,则从九楼挖洞,更能出其不意救人,你们则在塔顶被炸之后,把长枪射向十楼,能中则中,能挡则挡,待我救出少堡主之后,你们统统撤退,以免有所伤亡。”
  方君羽会意:“何处会合?”
  柳红女道:“若无机会,就自行回返大漠,我自会找你们。”
  方君羽点头:“一切拜托姑娘了……”当下指挥猎鹰五十骑,不但准备作战,且把马匹备妥,以便于撤退。
  然后将火炮底下赤阳剑拾起,交予柳红女,道:“它大概可以轻而易举地挖通地板吧!”
  柳红女轻弹剑身,音若蝉鸣,赞不绝。:“果然名剑一把,可惜被朱铜城这家伙玷污了……”
  抓在手中要了几式,还算顺手,遂决定用它挖坑洞。
  范王道:“你不怕胡乱一挖,刚好……呵呵……刚好挖到少堡主屁股吗?”笑声更逗人。
  “少口没遮拦!”柳红女斥笑:“哪会这么准!”
  “好的没有,坏的特别准!”范王黠笑更炽。
  柳红女被他一说,也没了把握,自己甚至不知南宫鹰坐于何处,遂道:“你通知他坐正中央,否则挖到肉,我可不管!”
  幻想着南宫鹰裤裆划一圈之溴样,不禁暗自想笑,但立即捺下,眼角却笑弯。
  范王欣然接受任务,喊向南宫鹰,道:“少堡主,请站正中央,我好瞄准火炮!记住,正中央,否则轰到你,我可不负责任。”
  南宫鹰自是明白他用意,欣然量着角度,想找出最中央位置,笑声回答:“准一点儿,看看能不能一炮震倒八人,我好脱困!”
  范王轻笑:“没问题,你安心待在正中央就没错。”
  南宫鹰果然照办,而且煞是小心地量着位置,由于太过小心,终也引得八位老头侧目瞄来,心念直闪两问题;若非南宫鹰有毛病,即是范王当真想轰炮,可是九人合成一体,他敢冒此危险?
  南宫鹰发现他们疑惑眼神,轻轻一笑:“闲来无聊,换个位置,没碍着你们吧?”
  八位老头再次瞄眼,原来是要着玩的,终把南宫鹰当成猴于看待。
  正待肯定自己想法——范王不可能炮轰此塔之时,猝闻火炮爆闪,红光抖亮,他们心念一闪,大概跟以前一样,吓吓而已。
  岂知心念未完,又自轰声大作,简直地裂山崩,摧枯拉朽,那塔顶竟然暴散四射,瓦片、木片、石片化成千万道暗器,和着无尽烟尘泥灰反卷下冲,简直要把在场九人活埋,甚至可能炸得粉身碎骨。
  那惊天动地,山崩地裂罩处,简直若火山爆发、洪荒再现、吓得众人趴地躲闪,却又直觉躲不掉,没命枪向窗口,人尚未动,碎石碎瓦轰得众人惊骇欲狂,直以为炸药撞身,更是抢命往外扑冲,哪还顾得人质生死?
  柳红女早就潜至九层,乍闻轰声,猛冲顶头,宝剑疾划正中位置,这一打圆,果然将尺余厚地板切开,南宫鹰和地板同时落下,柳红女欣喜不已,喝声:“可救得了!”将人交给接应四女仆,南宫鹰感激道声谢意。“快走快走!”
  柳红女含情摆手,四女仆立即扣提南宫鹰,穿窗而出,逃向西北方。“七八位老头此时正没命抢逃,哪顾得人质被救?就在他们冲出窗口之际,方君羽喝令长枪、利箭急射上空。
  那猎鹰五十骑身在大漠征战多日,最是专长枪、箭之术,这一开打,果然枪枪威猛,箭箭神准,霸道无比穿射八人。
  那利箭过处,数人唉然惊叫,在身遭火炮威胁下,复见利箭夺命射来,任他们身手矫捷,一时想全力击落所有枪、箭,那几乎是不可能。
  荒乱之中,或手或脚或身躯纷纷中箭,穿得众人惊心动魄,更有邱奔龙左大腿被射穿,硬是倒挂钉于宝塔上,幸而众人服过了青春仙泉,痛觉减弱,任那枪箭射中,照样还能行动。
  还好,八人不愧武林高手,在冲出无尽灰尘之后,发现炸药并未伤及性命,心头顿时嘘叹侥幸,淬又被枪、箭所射,立即引掌乱劈,尽管仍被射中不少,他们硬是挺忍下来,反手揪抽中身箭枪,用以反打敌军。
  他们身形往下坠,范王碎又轰出空火炮,那红光闪处,简直比恶魔索命枪还来得恐怖,迫使众人再展千斤坠,猛跌地面,终也逃过一劫。
  方君羽但见救人成功,喝令上马,准备撤退。
  八位老头惊骇中醒神,但觉自己并无多大损伤,始知受骗上当,紫云老道尤其设面子,每以为对方不敢轰炮,岂知竟然玩真的?他被轰得灰头土脸事小·那种威信受挫,已让他疯狂厉吼:“杀那小子抵命……”
  一时喊不了人,自己只好上阵,猛掠过来,突穿十数铁卫阵仗,就想置范王于死地。
  范王怒骂,根本不退,伸手抓起一颗雷公弹,喝道:“来啊!同归于尽!”
  他作势欲丢,却甩出药包,但在黑夜中,紫云哪能分辨,任满心怒意,仍被迫得尖声大叫不好,连掠十余筋斗逃躲左侧百丈围墙顶,每以为火炮落地将炸得惨烈,他仍喊着同辈:“快躲!”
  岂知话方喊出,已闻及范王哈哈滤笑:“只不过虚晃一下,逃得跟狗似的!”
  此话传出,复见药包落地,连对方铁骑都不闪一寸,简直瞧得他差点吐血,全身抖抽不已。
  任他修道多年,此时理智全部崩溃,两眼火红,直喊着:“给我杀!”大喝出口,不只是想对付范王,而是见人即劈即打。
  纵使猪鹰五十骑厉害,但对付如此一派之尊的绝顶高手仍差上半截,一个照面已有三人被打得吐血倒地不起。
  范王见状,这才叫糟,实不该激怒这老混蛋!眼看他仍若疯虎,追杀不停,不得不捧着雷公弹追冲过去,怒喝:“有胆找我拼命!”
  然而柳红女但见紫云如此疯态,已斜身掠来,喝着范上快退,身形一飘,截向紫云老道,她讪笑:“素闻武当七星剑法无敌天下,我且会会!”
  紫云老道狂声喝来:“挡我者死!”仍以掌劲逼杀。
  柳红女可不把他放在眼里,奇异“莲花幻步”身形展开,暴闪十数尊幻影,轻而易举闪躲侧身。
  她可不只是叫阵才出招,眼看机会到来,赤阳宝剑猛砍过去,那红光闪处,竟是如此快速和霸道切往紫云上三路要害,逼得紫云连喝数声,倒打铁板桥以躲利剑,并将随身拂尘截挡过去。
  每以为此一架挡,必能逼掉对方剑招,然而他却误算柳红女手中乃是神兵利器。
  这一失着,柳红女更是快速砍下,咋然一响,任那拂尘坚硬如铁,竟然如嫩笋般轻而易举被砍断。
  紫云尖声大叫:“赤阳剑?”
  话未说完,剑锋划处,竟然从他左胁、左腰以至于左大腿开出厂道两三尺长伤口,吓得他没命尖叫,倒跌地面,伸手往两片裂红血肉粘去。
  那亲眼见骨见肉,甚至还看得内脏现形之可怖情景,已让他全身抽颤,脸面泛青,自己就如被切开肚子不断冒涌鲜血的肥猪,还能救得了,缝得密,还能长生不老吗?
  他失声厉叫不要,不要,双手不停将裂肉包合,那血还在流,吓得他拿出平时珍贵得要命的青春仙泉,倒于伤口上,活该他命不该绝,仙泉药性化开,终将裂红的肌肉慢慢接合。
  柳红女本该再送他一剑以砍下脑袋,但如此和武当必定结怨太深,倒不如让他自食恶果,死于毒泉之下。
  何况她另有缠住其他老头之任务,眼看紫云倒下,她赶忙掠退,复往段七星那头杀过去。
  秋海棠但闻赤阳剑之后,哪顾得再找对手出气,一心一意追掠柳红女,井厉声吼声:“敢偷华山宝剑,老夫劈了你!”
  柳红女根本不甩他,宝剑抖出七朵剑花,锵锵锵锵,硬是将秋海棠手中长剑砍成烂甘蔗般散落四处,吓得他滚身躲逃。
  喝着众人:“拿下她,抵换南宫鹰!”
  “可没那么简单!”
  柳红女借着奥妙身法,以及锋利宝剑,周旋于几位掌门之间,还算能从容应付得了。
  然而,她心知若纳战过久,让敌人恢复冷静,而自己内劲又渐弱之际.将会大大的不利。
  她猝然连攻十余剑,逼得几名掌门退闪十余丈,喝着方君羽等人快退,复又喝那范王丢来雷公弹。
  范王早就把火炮架往马背,准备开溜,但闻此言,惊愕道:“要我丢过去炸死你?”
  “我死不掉,快丢!”
  范王似知她意思,这才将一颗雷公弹化成长虹般丢来,秋海棠见状惊喝:“快抄下它!”淬有三道人影想抢。
  柳红女也登时喝斥:“谁敢抢,我就击爆它!”
  手中立时翻出石块,吓得冲前的那几人不得不煞住身形,莫要当真被炸得粉身碎骨才好。
  柳红女趁他们怔愣之际,斜身将雷公弹抄于手中,想用来唬退这群一等一高手。
  秋海棠狡然大喝:“快退!”自己掠退还没关系,另又拖退终南掌门,摆明是想躲炸药。
  其实却想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再声大喝道:“退开,射暗器引爆炸药,炸死她自己!”
  此语一出,众掌门顿有所悟,赶忙倒掠退闪,当真想用此招。
  柳红女却斥笑:“笨冬瓜,你们退,我不就可以看弹了!”,
  当下喝声“看弹”,猛将雷公弹射向这群自以为聪明家伙,弹丸过处,众人惊骇鸟兽散窜。
  然而却哪躲得了雷公大将军亲自调配之炸药,轰然一响,乍见烟尘乱石喷射,外带七道人肉弹丸高射十数丈,跌摔落地,全是呻吟哀叫不断。
  柳红女亦被炸药威方卷扫,幸而她轻功了得,猛然后抽倒掠,始避去摔跌命运,此时她才体会到雷公弹之威力。
  她无暇多体会,眼看暂时摆平八位绝顶高手,此时不逃,尚待何时,立即喝叫所有人快走。其实飞鹰骑士早就掠马百丈之外,她这喊叫是多余了,暗自干笑几声,不跟队伍同方向掠逃,改走东北方,以分散敌人追兵,身形一闪,掠向菩提树梢,再闪,消失夜空。
  大雁塔前只剩灰头土脸八位武林一流角色。
  活该他们服下青春仙泉,伤势恢复迅速,在不断倒出仙泉敷向伤口之后,几乎已快把被炸焦之肌肤洗得嫩白。
  他们方自有心再次追捕敌人。
  那一声声狠毒报复言语,早已失去一派宗师应有风范。
  冷月斜高,青光倾照,映向冷漠大地,尽是残酷断墙、凹洞……一张张凶恶脸容……
  他们开始兵分两路追杀。
  然而,他们却不懂得珍惜那宝贵生命之泉,任是大口喝,大把往伤处抹,以为保住此时安命,将来仍会高枕无忧。
  岂知,性命已在指缝中渐渐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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