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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患难兄妹,平日磊落光明,向无男女之嫌。为了彼此照应方便,卧处均在洞口左近向明之处,枕席相对只得丈许,仍是姊妹二人同卧一席,路清独卧对面,都是和衣而眠。为防万一,除大袋食粮暂时仍由同行壮士保管而外,兵刃暗器连同随身小粮袋等应用之物均在身旁,不曾离开。卧倒之后,耳听瀑布洪喧宛如巨雷怒呜,震得山摇地动。因与洞口斜对,月下看去,直似两条合抱粗细的银电,由近顶缺口直冲下来,映月生光,闪动不休,势子又猛又急。因相隔近,一面觉着天时太暖,一面又觉随同瀑布喷射发出来的寒气,朝人不时扑到,仿佛大热天里受到冷泉冲击,寒热夹杂,只管冷气侵肌,暑气依然不能退尽,人居其中并不好受。 三人都精医理,双玉首说:“我们后半身闷热得快要出汗,前面却又受这冷气侵袭,寒热夹杂,莫要感冒伤风,那才糟呢。”双珠也说:“森林之中不比家里,洞内天气闷热,和蒸笼一样。方才我用灯照,还有雾气,洞口却又这样阴凉,地方果然不好。我看山上似还比这里要好一点,好在上面石地平坦,又免瀑布震耳不能安眠,还是悄悄搬将上去,就在山顶露宿一宵吧!” 双玉、路清同声赞好。因不愿惊动同来的人,自家拿了枕席掩将出去,偷偷一看,头目已在斜对面半山崖石上睡熟,方才先睡的壮士也走了好几个,只剩两人未醒,兵器也各拿走。另外还有两人,虽分两面还在守望,看去也似有些疲倦,一个倚着一块山石,半坐半卧,一个坐在山石上面,手拿望筒,四下张望,不时起身往来走动,因知三人已睡,均只朝外观望,不曾留意中部。三人已将地方看好,偷偷卧倒,两面均有山石掩蔽,也未被其发现。初意山顶上面要好得多,至少不会闷气,哪知方才未下去时只觉微暖,还不怎样,等到在下面谈了些时,二次上来,简直热得难受,仿佛山石都有暖意,天色偏是那么清明高爽,一点不像气候有什变化光景,想不出什么道理。虽比洞中更热,还不甚闷,又不像下面那样冷热交袭,本来连日跋涉,有些疲倦,心神一静,就此安然睡去。 双珠忽然梦见身子被人绑紧,并有多人在旁,手持烈火向身上烧来,绑绳又紧,用尽气力无法挣脱,那些敌人乱发蓬飞,貌相狰狞,一个个凶神恶煞鬼也似,不由急怒交加,连挣几挣未将绑绳挣断,一声怒吼,惊醒转来。双玉、路清也被惊醒。坐起一看,睡前碧海青天、疏星朗月已不知去向,天色暗沉沉的,快要压到头上,也不知时候早晚,比起以前还要闷热,周身汗洳洳的。 森林之中气候常有变化,豪雨最多,又是露宿,三人睡前惟恐突然变天,梦中受凉,又是男女三人相向而卧,谁也未将衣服脱去,反倒加了一床薄被,没料到这等热法。双玉性最怕热,更是汗流浃背,通体皆湿,绷在身上觉着难受,左右一看,先往采荒的壮士一人未归,守望业已换人。照例这类久惯采荒的壮士十九精力过人,熬上三两天不眠不休是常事。这两人前半夜似往林中采荒归来,疲倦已极,各人拿着手中兵器,一东一西,斜倚山石树根,同时睡去,昨夜守望两人,也跑得没有影子。隐闻欢呼之声由东南两面森林中传来,知道众人尚在采荒,这等欢喜,必定得了彩头无疑。估计天色必已大亮,头目想在半山崖石上露宿未醒。 互一商量,觉着自身是客,人家好意护送,众山民贪功好胜,只顾想多采荒,昨夜到此,还不曾睡过,就此起身,情理上也讲不过去。何况阿成事前约定来此相会,也还未到。一到落魂崖,便是三人上路,楠木林一段,形势那么艰险,多此一人作伴要好得多,人又那么忠义耐劳,共只晚到半日,却可一举两便,决计推说夜来大热,不曾睡好,要到午后起身。议定之后,三人均觉身上汗湿难耐,意欲去往瀑布下面分头洗浴,如能觅路去往潭底沐浴一次更好。 双玉怕热,又恐同行壮士赶回看见,便由路清去往半山之下守望,双珠等在瀑布旁边,以防被人撞见。双玉浴完,双珠、路清随后再去。衣包原在旁边,各将衣服浴中取出,正往下走。路清忽然惊道:“昨夜来时,瀑布声如轰雷,震耳欲聋,声势何等雄壮,此时怎会不听水响?莫非那瀑布收发均有定时,要到夜来才行喷出不成?怎的未听他们说起?”二女闻言,也被提醒,赶往半山一看,昨夜两条大瀑布业已涓滴皆无,只剩绿油油一座崖角,宛如巨吻开张,凌空伸出,突向潭上,离地约有五六丈高下。 双玉首先奔去,上下仔细一看,喜道:“我们真个运气!照这形势,瀑布如其尚在狂喷,照那又猛又急的光景,人决不能立在它的下面,挨近都难。潭水离岸,深不见底。本来三面壁立,满布苔薛,又不知有多深,如何下去?只靠壁一面山石错落,直达水中,仿佛天然石级一样,非但上下容易,底下还有一片平石,水深才三四尺。潭水又清,瀑布停止之后,我们下去沐浴,非但洗得爽快,不会有险,上面的人还看不见。大姊正好下来同浴,叫清哥在上守望,那头目如醒,再对他说两句,更不会有人闯来了。” 双珠闻言,忽想起头目昨夜就卧在离瀑布两三丈的半山崖上,方才下时不曾见人,四面一看也无踪影,林中采荒壮士欢呼之声却不时远远传来,心疑有什珍物发现,头目业已寻去;暗笑:山民。到底贪心大重,哈瓜布那么好的纪律,遇到重利,头目也照样走开。他们连日这等劳乏,从昨日起走了一天半,差不多两日两夜不眠不休,一点不以为意,还是这样起劲。俯视双玉把话说完,业已当先往下面水潭赶去,靠壁一面果有不少怪石,参差上下,由潭岸起直达潭心,水面之下,更有好些怪石左右交错,未了半段直和台阶一样,底下那块大石广约方丈,水深数尺,更是绝好沐浴之所。因路清人最规矩,水潭又深,决不会暗中偷看,做那下作之事,便喊:“清哥!你在那边崖上代我们守望,我姊妹要先洗了,省得分成三起,多挨时候。”路清人并不曾过来,闻言应诺,自往一旁避开,代为守望不提。 二女到了潭内,见水面上似有淡微微的白气浮动,心方奇怪,忽觉脚底摇晃了一下,只当山石活动,也未在意,见潭水清洁,其深莫测,心中高兴,各将衣服脱去,人水一试,越发欢喜。原来昨夜上面瀑布那么寒气侵肌,不可逼近,下面潭水却是温的,不冷不热,刚刚正好,水又干净。二女本会一点水性,潭虽极深,不可到底,水中崖石甚多,最深之处,离开水面不过丈许,容易攀附,决不致失足下沉,二女自更高兴,一同洗了一个痛快。 双珠见妹子似还留意,不舍上去,笑说:“你和清哥那么好法,怎不顾他?今朝天气闷热,清哥身上汗已湿透,他们男人家汗多,想更难耐。反正暂时不走,临起身时我们再洗好了。”双玉本就惦念路清汗湿难过,闻言故意笑答:“我管他呢!他少时再洗不是一样?” 说时,双珠已先起身,正要上岸,见双玉口中说笑,人却急匆匆往上走去,拿了浴中忙着揩干,想换衣服,心方暗笑妹子心口不一,猛觉潭中的水比前较热,立处山石又微微晃了一晃,用力一试,那片崖石与山潭连成一体,并未动摇,说是水力冲击,潭中又是静水,共只两三亩方圆的水面,并无出路,如非有人洗浴,直平得和镜子一样,断无此理!凭自己的脚力,再大一点浪头也不至于立脚不稳,怎会摇晃?如说别的误会,明明脚底晃了一晃,仿佛人在船上受了波浪冲击,微微起伏了一下,好生不解。刚想起由昨夜快到时起,这等感觉已有两三次,均未在意。心方一动,忽听咕噜噜两串微响,跟着叮冬两三声水响。 低头一看,原来崖顶上面有几块石子朝下滚落,打入水中,虽只酒杯大小,因由高处下坠,打得水面上接连起了两三个圆圈,由小而大,一圈接一圈往外开展出去,深潭回音,甚是清脆悦耳,同时瞥见潭中的水也低了两三尺,先立那块大石本有三四尺深,前面突起的一片,水只寸许,已快显出石面,初来不知底细,以为那两条瀑布日收夜喷,潭中的水也是日浅夜深,天光亮后便要逐渐减退,急切问虽未想到一潭寒波怎会变成温泉,并还逐渐加热,惟恐潭水退得大低,路清来此洗浴,上下艰难,水再转热,也无法下去。忙告双玉,匆匆揩干身上水珠,一同上去。探头出潭一看,路清面朝外,立于半山崖上,正在朝前张望,似有惊奇之容,头目和同来壮士,一人不见,方才林中欢呼之声也未再起。 双玉首呼:“清哥,还不洗去!”路清闻声奔过,刚开口喊得一声:“大妹、二妹!”二女见他外衣业已脱下,一身布小褂裤多半汗水湿透,同声笑答:“你先洗澡,有什么话,洗完再说。这瀑布潭水奇怪,日夜消长,冷暖不同,再迟就洗不成功了。前面还有一大段路,你周身汗湿,天气又热,岂不难受?洗完穿上这身葛布衣服,凉爽得多。” 路清本来有话要说,一听二女这等说法,双玉更是发急神气,深知心上人性刚,小妹娇憨,平日说一不二已成习惯,不愿违背她们意思,如不依她,难免不快,心想:洗完再说,身上也实难耐,匆匆笑诺,往下赶去,边走边说:“二位妹子不可大意,方才我党出今日天时不对,地底……”下面的话还未出口,见双玉不住挥手催走,也未说完,便往下面赶去。 双玉还不怎样,双珠闻言,心又一动,仰望天空,还是那么暗沉沉的似雾非雾神气,因觉路清男子,无须要人守望,半山一带形势险峭,崖石突出的虽多,十九窄小,不能随意坐卧走动,浴后人又有点饥渴,便同往上走去。 到顶一看,那两守望壮汉尚未醒转,相隔较远,也未往看,各寻山石坐下。刚将随身小粮袋和水壶打开,每人吃了多半饱,谈起:“头目人甚可靠,昨夜还曾守候在旁,人不睡不肯离开。等到入洞安眠,他那卧处就在洞侧一块六七尺方圆的平石之上,乃往昨夜洞中必由之路。看那意思,分明是防万一有什变故,他睡在那里可先惊动。后由他身旁走过,虽因连日疲劳睡得甚香,缅刀弩筒却都紧握手上,并未放落,身前还放着几支梭镖。这样忠实谨慎的人,怎会忽然走开,一去不归,连我们移往山顶露宿了一夜也不知道?此与他先前行事大不相符。”互相谈论,正觉奇怪,猛觉山顶地面微微一侧,同时又听碎石坠落之声接连两三起,因是略晃即停,细看又无动静,还不知道变生瞬息,转眼就是一场大祸。 双珠心思最细,想起前事,一问双玉:“由昨夜起,可曾觉着两三次地动头晕,身子微闪?”双玉所答非但一样,除潭中沐浴那一次地动,正忙着穿衣不曾理会外,余均相同,连时候也不差。二女前数年本连遇见两次地震,均未成灾。内中一次,连所居房屋也连晃了好几晃,万花谷的崖石还崩裂了丈许大小一片,比这次所遇,势猛得多。这类轻微的地震本来常有,不足为奇,又在高山顶上,说过也就放开,并未存有戒心。 又隔了半盏茶时,双珠始终觉着头目不应远离三人,同行壮士越走越少,由昨夜起,去的人一个也未回转,心中奇怪,再两面一看,守望壮汉竟睡得和死人一样。一算自己起身前后将近个把时辰,方才曾见暗云低迷中的日影略现了一会,估计天色当在辰刻,天亮已久,本想喊醒来问,又恐这两人在自己醒前刚回,因见天光大亮,看出当地平安,不会有险,前面林中又有珍物出现,昨夜树下睡的几个,得信全数赶去,剩他二人在此守望,日夜疲劳,天气又热,就此睡去,此时喊醒,于心不忍。好在无什别的动静,方才又有壮士欢呼之声,此时不听声息,想已得手,正在收拾,准备带回,不久自来,何苦惊动人家?刚把前念停止,忽听山下路清急呼“二妹”。双玉刚把手中肉脯吃完,立在山头向前遥望,闻声笑说:“清哥为什这样大惊小怪?我去看看就来。” 双珠知道妹子和路清自共患难一同出走,情爱越深,常时并肩同游,比前亲热得多。因不愿夹在中间,每出游玩散步,虽经双玉力劝,只能推托,均要设法引避,或是走在二人前面,每一想到两小夫妻亲密情景,又是好笑,又代他们欢喜。以为路清是和前日一样,想和双玉情话,自己又未吃饱,不愿同去,笑说:“反正时候还早,我还想吃一点,头目和同行的人尚未回转。清哥对你情深爱重,你先和他谈上些时,我把洗的衣服收了再去,不要和他闹娃儿脾气了。”说时,双珠侧顾双玉走得极快,上半身往下一闪即隐,心方好笑。待不一会,又听二人同声急呼,好似有什紧急之事,同时前面森林中又有喧哗之声,甚是杂乱,心中一惊。 二女和路清,自上出门便受方健指教,兵刃暗器从不离身,这时因在山顶,四顾无人,也无别的动静。双珠坐处山石较低,无意之中把剑取下,挂向旁边石角之上,闻声惊起,为防万一,想将剑带走,一面回应,一面转身将剑取下,打算赶去。猛觉脚底地面连晃了两晃,比前两次势猛得多,隐闻远远崖石崩裂之声,左近碎石也在相继坠落。东首壮汉业已惊醒,正在揉眼,心中惊疑。双珠不愿招呼,耳听山下双玉、路清连声急呼,令其戒备速行,越知发生警兆,所指似与地震无关。刚往下走,猛瞥见路清身旁放着一个死人,定睛一看,正是头目,全身浮肿水湿,看神气似由潭中捞起。路清先想控水救醒,后觉无望,刚刚放落。双玉昂首急呼:“大姊快来!这里不是好地方。我们的衣包呢?” 双珠闻言,忽然想起,忙又回身,匆匆取了三人的包裹,刚刚连纵带跳,顺山路绕越,往下赶去,山顶离开潭岸有十余丈之遥,上下呼应说话,听去均不甚真切,路又险滑陡峭,虽有一身轻功,也难当时赶到。眼看相隔还有六七丈,地底忽然震动起来,宛如波涛起伏,接连几次过去,上下山石立时纷纷崩裂。森林中更是一片树折木断之声,轰隆砰訇与喀嚓叭嗒之声汇成一片繁音巨响,震耳欲聋,一面又在山摇地动。 说也奇怪,双珠那好一身轻功,平日攀援纵跃,身轻如燕,稍有立足之处便可随意上下,由高纵低更不必说。这初起来的地震波动并不剧烈,不知怎的,竟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几乎立脚不稳,一面还要防到身后滚落下来的山石,这一惊真非小可!总算机警沉着,长于应变,忙将心情稳住,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看准脚底,赶纵下去。转瞬之间,震势越来越猛,上面山顶业已震开了两三条裂口,大小山石宛如滚木擂石,狂雪突崩,夹着雷霆万钧之势,纷纷滚坠下来。双方语声已为所掩,一任大声呼号,一句也听不出。双珠手上还带着三个包裹,越发累赘,眼看双方相隔只得两丈,如非地震猛裂,形势险恶,头昏心跳,立足不稳,前后左右都要顾到,以双珠的本领,早已一跃而过。路清、双玉二人本立潭边,好似看出当地危险,又不敢往山上跑,便顺山脚往左驰去,口中仍在急呼。 双珠本来往右,二人往左一逃,只得改道,不料就这一个变动,几乎把命送掉。正追之间,耳听双玉急呼“包袱”,别的不曾听清,不知双玉看出上面危机已迫,身后那座山头业已四分五裂,裂缝越开越大,地底已有黑烟冒起,见乃姊行动比平日缓慢,要她快将包袱放下,早些过来,趋吉避凶,逃往正路空旷之处,以防遇险,却误以为二人要那包袱。自家本嫌累赘,脚底震动又猛,差一点不曾跌倒,包中还有衣食用具,又不舍丢掉。方觉相隔越近,包袱转眼送到,妹子怎的这样稚气?心中寻思,却将二人包袱并在一起,百忙中,原准备身一纵到立时交与二人,刚刚看准下落之处,准备施展轻功纵将过去,耳听山顶上面好似有人隐隐惨号了一声,料知守望壮汉必有一入遇险送命,忍不住偏头回望,人未发现,身后形势奇险却被看出。 那大一座山头已裂开了五六条巨缝,身后还横着一条大裂口,山也倒塌了半边,似已沉入地底,连那东半边的山头都不知去向,只剩瀑布喷口一幢怪石,孤零零挺立在乱石裂缝之间,约有两丈方圆,十余丈高下,张着那两个瀑布缺口,巨灵也似,从来无此险怪之景。好好一座山,片刻之间竟成这等残破现象。满山大小碎石,大者如屋,小者如杯,纷纷滚落,随坡而下,一齐坠入身后裂口之中。如非这条裂口挡住,人早被山石砸成了一团肉酱,那石破天惊声势之猛恶,使人魄震魂惊,心寒胆裂,直非寻常所能梦见。就这惊心骇目、回波一瞥之间,那由山顶崩落的大小石块,本被半山上那条大裂口挡住,一块也未打向身后,这时忽然一声大震,又是好几丈方圆一片断崖崩塌下来,:震势更猛,宛如霹雳爆炸,震得人两耳嗡嗡,比寻常最猛裂的迅雷还要厉害。内中一块大石,竟由崩崖上面激射而起,越过那条裂门巨缝,朝人当头打到。 双珠神瑰皆颤,慌不迭往旁一纵,一股急风带着大蓬沙粒,一大团灰白影子已由身旁擦将过去。稍迟一步,便被打中惨死,送了性命!忽听一大串轰隆之声,那块山石已如急丸走坂,顺坡而下,一直冲出十余丈,越过当中空地,打向一株大树干上方始停住。地震山崩之声,直似十万天鼓同时怒鸣,声音早已成了一片巨哄,分辨不出,只见当前那株树木晃了两晃,便是往前倾倒了些,飞坠下的山石足有丈许方圆,树枝与上面树幕连成一片,虽然未倒,也似快断,人要撞上,焉有幸理! 双珠略一定神,二次又要赶下。就这略一闪避,转眼之间忽又听喀嚓一声大震,前面山地竟裂开一条巨缝,姊妹三人立被隔断。最奇险是,离开双珠脚底最近的当中山地,雪崩也似,业已陆沉,裂缝宽达两丈以上,仿佛一片地面,两下逐渐分开,双方相去越远。双珠立处就在边上。沟中黑烟蓬蓬,深不见底。休说方才纵起万无生理,只再往前一步,人便落在里面,踪影皆无。对面双玉业已吓昏在路清怀里,路清也在急呼,惊慌太甚,已失常态。低头一看,越发心惊,吓得往后倒退不迭。刚退了两三步,忽想起此时三人业已隔断,裂缝越来越宽,对面山地尚在纷纷崩塌,地底还在震动不休,已是危急存亡系于一瞬,不知何人逃得活命!他二人衣物尚在包中,干粮虽少,尚可暂时度命,念头一转更不多想,竟冒奇险,运用全身之力,将那两个包裹猛朝对岸先甩过去。 刚刚甩到,猛又听震天价一声爆炸,立有一股黑烟,由相隔五六里左近的山头上冲霄而起。那十来丈高厚的千年树幕竟被冲断。先是大量黑烟比箭还急,喷泉狂涌,冲霄直上,知道火山业已爆发,转眼之间森林火起,大片森林定必化为火海。回顾身后,整座石山崩塌了十之六七,瀑布喷口的危崖怪石也被震断,地面还在波动不停,仿佛一叶小舟浮沉大海洪波之上,身前裂缝已越分越远。姊妹三人相去将达十丈,再也无法过去。遥望包裹已被路清抢到手内,前后这两条裂口都是深不可测,后面一条原样未动,前面的却似冰裂一般,越分越远,人是东倒西歪,休想立稳,一时尘沙滚滚,万雷轰轰,休说相隔这远,便是对面说话也听不出。到处都是崩山断崖,地面宛如龟裂,一条条深不可测的裂缝时分时合,此崩彼塌,大片山林平野没有一片整地,形势险恶到了极点。 双珠外和内刚,性情虽然温柔,心志却极强毅,当此危机密布、触目心惊、生死呼吸之际,先见妹子隔崖哭喊狂呼,心痛欲绝,也是十分悲苦,继一想,此时处境固是万分凶险,火山爆发之后,震势已稍缓和,只要立处不在陆沉,生机尚未断绝,妹子和清哥立的那一面地势仿佛低了许多,并未陷落,左面空地甚多,风往右吹,就是森林火起,只要心情不乱,也非没有逃路。何况二人恩爱患难夫妻,必能互相互助,逃生有望。我这一面裂缝地穴虽多,山石还在崩塌,山顶后半陆沉之后,比地面低不了多少,下面空处想已填满,如能看准风向地势,试探着寻觅道路,只不遇到非常之变,凭我一身功力,也非无望。我姊妹三人大害未除,老父尚陷贼巢,万死不得!此时逃生要紧,谁也无力兼顾,呼喊又听不见,伤心更无用处,转不如打定主意各奔前途。能各转危为安脱此奇险,前途自有相逢之日。便逃得一个是一个,也比同时断送要强得多。我呆在这里,单是伤心悲哭,有害无益,岂非傻子! 想到这里,心胆立壮,正待查看形势,觅路逃生,山风动处,那股黑烟越喷越猛,轰的一声巨震,立化成一根擎天火柱,轰轰发发之声惊天动地,带着熊熊烈焰,瀑布一般向上狂喷猛射,近处林木已被点燃一圈,眼看火势越来越猛,天空暗云竟被烧穿了一个大洞。当日云层太厚,吃那很大火柱一照,加上那么浓厚的黑烟,闪幻起千万层乌金浓紫色的异彩,当空天色早映成一片深红色。 双玉还在对岸哭喊跳脚,吃路清拦住,不令离裂口太近。双珠见了,也是伤心,知喊不应,只得连打手势,令其觅地速逃,否则无幸,一面自己转身,先寻逃路。不多一会,对面二人也自明白过来,各朝上风一面奔去,途中不时还有回顾。 双珠恐其挂念,故意跳脚发怒,将手连挥,往旁边石后一闪,不令看出。后见二人去远,二次起身,遥望火势越发猛烈,耳听远远惨号悲叫,中杂各种猛兽悲啸之声,隐隐传来,甚是凄厉。方喜风往右吹,二人所去一面连黑烟都没有,只要地震停止,也许逃得出去。只恐前面空地走完,必须走入森林,便是风向不变,早晚火势蔓延,一个逃不出去,还是送命。不知前面有无空地阻隔。火起之后,天更奇热,人怎禁受得住!正代二人愁急,说也真巧,对面那片空地宽约十余丈,靠近山脚一面业已分裂,连山一齐陆沉,成了一个无底绝壑,黑烟黑水不时往上冒起。靠近森林那面,还有八九丈空地不曾陷落,只仿佛往下沉低了些,上面林木却未见动,也少断裂。 先还奇怪,及至双玉、路清刚刚离开,走出也只二三十丈,再往前去,还有二十多丈,山地便完,必须走入森林中去,先立之处,连森林带空地忽然往下一沉,那么高大繁密的大森林,上面树幕繁枝纠结,最薄的少说也有好几丈,竟会整片坍塌,连地面带那上千根千年古木全数沉入地底。火山爆发,加上地震,声势何等猛恶激烈,一直都是惊天动地,霹雳怒呜,始终不曾停过,也听不出树枝树干折断之声,当时只觉地底接连波动,晃了两晃,由先前双玉、路清立处起直达火山附近,森林地面方圆好几里同时下沉,断裂之处,竟比刀斧切断还要整齐,上面树幕厚密纠结,比较参差不一,断得没有地面整齐,大体也差不多。最奇是那么年深月久互相纠结、刚柔脆韧不等的大小枝干,竞会同时折断,至多挂上半树残枝,垂在边上,随风摇摆,无一株能够保全。 俯视脚底树梢,有的火光照处还依稀看出一点影子,有的业已不见,大量洪水正由地底上涌,转眼之间便将那些树梢漫过,就这样上下相隔少说也有二三十丈,当地立时成了一条有水大壑。经此一来,火山周围一圈森林地面相继坍倒,只剩那座火山,空山平地之上,全身毕现,果和馒头一般,通体浑圆。山上下的树木全数被火点燃,一色通红。那被震向空中、带有烈焰的残枝断干,早就满空飞舞,有的更是整株拔起,一幢火伞也似,冲霄直上,到了半空,再带着烟火随风下坠,落到哪里烧到哪里,火势自然越来越猛。东南方那面,大片森林已被点燃,一眼望过去,先是千寻火海之中耸立着一根擎天火柱,等到环山地面崩塌之后,上风这面延烧之处本来不多,再一陆沉,立时空出大片无火之地,火山喷口却是越来越大,山头也似越往下面消沉。 双珠虽代双玉、路清庆幸,但一想到头目无故淹死,同行八十个壮士入林采荒,无一再见生还,方才曾听他们惊呼惨叫之声似在火山侧面,这时地震已起,火山爆发之后不听声息,也未见到一个人影。这些都是菜花寨精选出来的胆勇之士,好意护送,却为我们三人送了性命,虽是天灾,到底痛心。这类忠实勇敢、勤朴耐劳的壮士,死了也太可惜。 心中悲愤了一阵,地震还未停止,断断续续,时起时伏,每经一次剧烈震动,山石地面必要崩裂,共只立处三四丈方圆一片整地,余者不是陆沉崩塌,便是四分五裂,有的更如乱柴交错,随同地震波动,东倒西歪,此折彼断,极少完整平坦之处。前面业已无路,如往后退,到处都是深沟地穴、裂口巨缝。总算全山陆沉之后,地势较低,后山那面虽有一长条裂口通入森林之内,宽只数尺丈许不等,路也平坦,看去似还有路可走,暂时不知何处可保安全。只得沉心静气,强自达观,想等地火宣泄之后地震停止,看清形势相机而行,能与妹子会合更好,否则觅路前行,保得平安,自有相逢之日,怎么也比困在这里要强得多。天时难测,风向无定,人立上风,火往前烧,暂时虽还无妨,这样猛烈的火势,就不再起地震,时候一久,早晚也要蔓延过来。风向稍有变化,转眼便成灰烬。地底震动尚未停止,如何可以久留!越想越觉可虑,决计起身,以为离开火山稍远总好一点,便朝山后那条路上走去。 因想绕往前面森林,去与双玉、路清会合,一路踏着乱石,上下纵跃,越过刚陆沉的飞泉崖遗址和许多大小沟壑深坑,沿着山后那条裂缝探路前进。本意绕往双玉所去之路,不料前面横着大片深沟,下面黑水汹涌,无法飞渡,非但不能前进,反而越绕越远。后来看出前半段大片森林地面相继陆沉坍塌,高低宽窄不等,除却双玉、路清所去一面,后山那面,前段简直看不出一片整地。总算经此一来,地层虽多崩陷,地面上的树木均已下沉。有那陆沉较浅的,为了树身高大,底层陷落,上面树梢仍冒出地面一大片。这些千年以上树幕,枝干繁密纠结甚是牢固,休说双珠那好轻功,便是常人,只要心细一点,也能在上行走,偶然踏空,决不至于全身坠落。头上更是一片天光,有的地方,竟比那黑暗的森林还要好走。到处都是断树残枝,纵横狼藉,残破不堪,那整片陆沉而又陷落不深之处,望将过去,绿油油翠毡也似。 双珠以为贴着那条大壑深沟行走,便可绕将过去,所以上来便将山后那条又细又长的裂缝越过。及至地势越绕越远,仍不死心,老想寻一窄处飞身纵过。遥望双玉所去那片森林原样未动,地势也未下沉,一面暗代二人庆幸,一面愁急。正想不起用什方法过去,忽见左侧涌起一山,山顶树木震塌多半。好些千年古木均已连根拔起,东倒西歪,凌乱已极,近山脚一片还凸起好些肢陀,衬得那些树木高高下下,波浪也似。记得昨夜登高遥望,山后一片地势较高,虽未看清,像这样高山却未见有。森林上面枝叶多半相连,本来看去无什高低,怎会相差这多? 走近前去一看,那片森林上面的树幕,竞震断了好些裂口,天光下映,走在里面已能辨出道路。因想追上妹子,仍沿着那条大壑朝前绕去。忽又发现前面现出一片石地,形似一柄大斧头横在地上,一高一低成了斜坡,上面寸草不生,通体竟有三五十亩方圆,尽头地势最高,成一山崖,旁边还立着两座三丈高的危峰怪石,陡峭如削,形式甚奇。心想:这大一片空地,昨夜怎的也未看出?正自奇怪,走往中部一看,忽然醒悟。原来那座山崖本是森林中的一片石地,经过方才猛烈地震,和来路左侧半山一样,向上涌起,尽头之处正是绝壑深沟的边沿,前进并无道路。情知姊妹二人已被这条新裂开的巨缝隔断,无路可通,只有改由森林之中觅路,走到哪里算哪里。 心中叫苦,觉出地震已止,那火山喷发之声却是越来越猛,一时烈焰冲霄,黑烟蔽空,轰轰发发之声震得人心都发抖,回顾馒头山业已下沉,只剩那股擎天火柱,矗立在快要贴近地面的小半截山顶中心,比起方才粗了好几倍,火头却低下好些,东南那面森林早就一片通红,此时火势更大,哪看得出一点绿影!料知那一面未陆沉的森林均已被火燃烧,为了火势太大,上风这面,火山附近的树幕也燃烧了好些,幸而风向相反,风力又大,周围隔着一圈空地。否则,自己这面已早燃烧起来,同样成了火海。那整座馒头山已快沉到原来地面之下,不是周围那圈空地,连山形都看不出来。最奇是,别处地面不是整片陆沉便是高低分裂,有的并还往上突起,只有这座火山却是缓缓下沉,越来越低,当中火口也越来越大,大量熔石沸浆像潮水一样,顺着入口朝上喷涌。远望过去,亮如银电,天空烟火弥漫,云雾又密,到处暗红笼罩,已分不出是日是夜。 心想:今日虽是九死一生,但这山崩地震、火山爆发、陵谷变迁、宇宙间的奇观,岂是寻常所能梦见?我竞身经其境。如能脱险回去,骨肉重逢,岂非毕生难忘的壮举快事!正奇怪这大一片森林火起以后,如何未见蛇兽等生物乱蹿,还有昨夜那些壮士,只天明洗浴时先后听到几次欢呼惊叫,以后便不再有声息,也未见到一条人影。难道他们采荒之处整片崩裂,人都惨死,一个也未逃出不成?人说天神有灵,像他们这样忠实勤能的胆勇之士,世上只恨其少不嫌其多,神如有知,理应随时呵护,使其安乐无忧才合情理,为何一体遭此惨祸?像大盗盘庚那些恶贼凶人,反在那里尽情享受,作恶害人,不平之事莫过于此。可见天公债债,鬼神有知根本全是骗人的话。天灾地变乃是出于偶然,鬼神无力主持,也没有这样东西。自来民间传说,均是好人所造谎话,否则天道福善祸淫,所谓鬼神如有威灵,休说像头目那样好人不应该落水溺毙,死于非命,便我姊妹三人,也不应生离死别,受这凶险。就是前途得庆生还,也是我们自己的胆勇气力,与它何干? 越想越气不平,不由手指上空,大声怒喝:“天神如其有灵,此时山崩地震,生灵涂炭,大片山林川泽之利齐化劫灰,正是你施展本领的时候。自来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热极必寒,一定之理。由昨夜起大便闷热,今早浓云密布,早晚必有大风雷雨,少时如其降雨,不算稀奇。地火泄尽之后,震势停止,也是自然之理,看不出你的灵迹。是好的当时显灵,现出法身,施展你的神通,将我同行八十壮士,连那淹死的头目,一齐起死回生。哪怕只叫我看上一眼,再罚我去上刀山下油锅身入地狱,受那无量苦难,我未死以前,并还代你逢人遍告,到处宣扬你的灵迹,以为我不信鬼神之戒,均所心甘,没有话说。像这样昏溃无知,地震如由你而起,不分善恶一体残杀,固是罪大恶极。就不由你而起,你平日受亿万人民尊崇供养,遇到灾变,不能丝毫出力,眼看大量生灵地利同化劫灰,全不关心,是何道理!” 双珠原是从小生长南疆,见那些山人迷信太深,劝说不听,深知所谓鬼神,全是妖巫骗人的谎话。身当危难之中,一时悲愤情急,触动平日心事,有激而发。正在向空喝骂,猛觉地底又在震动,心中一惊,暗忖:“我正和它评理,地震又起,莫非真有鬼神不成?继一想:天下事往往偶然巧合,人便传为奇迹,反正没有真凭实据给我真个看点颜色,合乎情理,我决不信!”正想二次喝问,空中忽然雷电交鸣,霹雳大震,电光雷火似千万道金蛇,满空交织。 双珠素来外和内刚,心有定识,只管身在危机一发之间,丝毫不因这些突然巧合的恐怖之景而生摇动,反更气壮,手指空中大喝道:“雷风暴雨素来见惯,此是偶然撞上,不算灵迹。非要现出天兵天将,还要将那些无辜的人救活,我才肯信服呢!”话未说完,身子一歪,再听惊天动地两声大震过处,人已立脚不稳,跌坐在地。紧跟着,地面便和大海里的波浪遇见暴风一般,颠晃摇摆起来。隐闻万雷怒吼,中杂山石震裂之声,地震之势更比方才还要猛烈,人似落在摇篮里面,此起彼伏,满地打滚。那好功夫的人,竟不能挺身起立,先是随同地面波动,东摇西滚,不由自主。 双珠业已气极心横,心中愤怒,满口还在恶骂不休,宁死也不服气。滚着,滚着,忽然抓着一个石角。刚刚用力握紧,觉着震势稍缓,想要纵起,猛又惊天价一声大震,几乎震昏过去,面上便有雨点打下。忽然一股急风,大小好几团黑影呼呼连声,由头上扫过,震势似已停止。匆匆纵起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 原来这未一次地震,前后虽只经过半个多时辰,四围石地均已崩裂,东一条西一条都是裂缝,手攀之处共只三数尺方圆一块石角,一头便是方才所见怪石,本来上下壁立,只两三丈高大,地震之后,除附身石角与之相连,不曾断落而外,方才所见数十亩方圆的斧形石崖业已崩塌,只附身一幢齐整整直裂到底,看去黑幽幽的,不知多深,只在地上滚转时手稍一松,人便直落下去。经此一来,那片石崖变成一座极高的石笋危峰,方圆只得数丈,由上到下却是高极。周围好几里方圆的森林地面均已无形无迹。最奇是,崖壁上面还附着好些残肢碎体和两个人头、一个整齐的人影。知是最后一震由别处飞来被难的人体,方才头上飞过的黑影便是此物,内有半截身子,人头两手俱在,不知怎会一丝不挂?惊慌忙乱中,再看自己也成了赤体,周身衣服只剩半截上衣,行囊衣包居然挂在旁边另一石角之上,共只尺许方圆,竟未坠落,也未残破,宝剑暗器仍挂腰间,皮带已快折断,只连着一点。四面一看,形势之险,不禁骇了一大跳。 这时悬身百丈孤峰顶上,四无攀附,下面不知是何光景,是否有水也不知道。惊魂乍定,知道守在上面不是办法,云雾又重,遥望前面那根火柱,还在向上喷射,浓雾影中,已不似方才那样鲜明,火力也似小了许多,此外都是阴沉沉灰蒙蒙,看不出来,也不知前途是否还有森林。勉强沉稳心情仔细盘算了一会,且喜放衣包的石角相隔只三四尺,忙用剑尖挑将过来。心想:此峰孤悬百丈,地势窄小,守在上面饿也饿死,何况大风雷雨就要发作,连个存身之处都没有。方才还有不少森林,此时不见踪影,想必陷落在下。就算前面有路,相隔数百千丈也难飞渡,怎么也非由下面冒险觅路才能发现生机,还是下去的好。 想把套索放下一试,无奈雾气大重,看不到底,正打不起主意,忽然一声雷震,那附在崖石上的半截尸首立时坠落,忙侧耳一听,好似落在树干上面,估计上下相隔不过数十丈光景,并未听到水响,心中一喜,先将粮袋中干粮取出,吃了一点。稍微定神,见那峰崖虽然上下削立,新裂不久,石质甚粗,套索没有那长,不能到底,凭自己的功力,也许能够手脚并用,缓缓滑将下去,决计滑到峰下再作打算。 ------------------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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