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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在书斋的龙桌处,闭目声神,身后立着老公公和其它七名影子太监。 燕王棣、严无惧分立两旁,不敢打扰,到叶素冬入斋叩见,他才张开龙目,淡淡道:“叶卿平身!”叶素冬站了起来,立在严无惧下首处。后者奉命低声说了允母子的事。 待他言罢,朱元璋从容一笑,长身而起,在桌旁踱起方步来,油然道:“单玉如有什么动静?” 现在斋内这些人全是知悉单玉如暗藏宫内的亲信,只有与这些人才可放心密谋对策。尽管对朱元璋来说,禁宫内亦是草木皆兵。 叶素冬道:“表面看来全无异样,更没有人敢斗胆瞒着皇上调动兵马,不过齐泰和黄子澄这两人的动静较平时紧张,应是心怀祸胎。黄子澄最疼爱的幼子和爱妾由昨天起便没有在府内露脸,看来应是被密送出了京师。” 严无惧接着道:“下臣已奉皇上之命,谕令这次蓝玉和胡惟庸之事而来的各地兵将,在日出前撤离京师,只准在离城三十里外驻军,下臣会继续监视所有人的动静。” 朱元璋双目神光一闪道:“只要叶卿和严卿能牢牢控制着禁卫和锦衣卫两大系统,京师内休想有人敢对朕稍存不轨,蓝玉和胡惟庸的事足可使他们引以为鉴了。” 燕王恭敬道:“皇儿的手下巳到皇宫,交由叶统领调配。”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好:允和恭夫人那边又如何了?” 严无惧和叶素冬乃群臣最知情的两个人,对望一眼后,由严无惧道:“我们藉保护为名,把他们软禁在坤宁宫内,隔绝与任何人的接触,他们母子都相当不满,但却不敢要求觐见皇上。” 朱元璋嘴角逸出一丝令人心寒的笑意,缓缓点头,冷哼道:“待韩柏等众来后,就把帅令祖、直破天和他们麾下的五百死士调守外皇城,这样内皇城就全是我们的人了,朕倒想看看单玉如还有什么伎俩。” 众人都知朱元璋动了杀机,这大寿的第一天将会是京城最血腥的一天。 朱元璋续道:“这次行动最要紧是狠、准和快。不予敌人任何喘息之机,让朕猜估一下稍后的情况。” 众人都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朱元璋似是非常享受这与敌人争雄的滋味。燕王等当年曾魔他出生入死的人,更感到他回复了以往统率三军,睥睨纵横的霸气。 朱元璋悠闲地负手踱步,仰首望往承尘,双目闪着森冷的寒芒,声音却无比的温柔,一字一字缓缓吐出来道:“午时朕会联合文武大臣,同赴南郊,登坛祭奠。当朕喝了假杯内的酒时,便诈作不支,要立即返回皇宫休息,假设你们是单玉如,会作出什么反应呢?” 众人都默然不语,不敢接话。 朱元璋哑然失笑,转过要来,龙目扫过众人,落到燕王棣身上,道:“小棣你来说!”燕王棣暗叹自己在父皇眼中,定变成了谋反的专家,此事大大不妙,不过亦别无选择,硬着头皮说道:“若此事没有皇儿牵涉在内,单玉如只须袖手旁观,让允坐收其利使成,但现在单玉如将必须立即催动孩儿身上蛊毒,让孩儿同时暴毙,他们才可安心接收大明的江山。” 朱元璋摇头道:“你把单玉如想得太简单了,先不说他们是否肯定有把握将你弄死,他们最担心的是我留下了遗诏,将皇位改传予你,那虽然你被害死了,但皇位仍应由你的长子继承,允再无缘问鼎宝座。” 接着微微一笑道:“所以昨晚朕把太师、太傅、太保那三个老家伙召入宫内,当面告诉他们若朕发生了什么事,必须由他们联同打开圣库,还把开启的三条宝匙交与三人分别保管,又把库门匙孔以红条和蜜蜡对了,好能依遗诏处理皇位的问题,此事自瞒不过单玉如的耳目,朕才不信她不为此事大绞脑汁。” 众人都心中懔然,暗叹朱元璋的手段厉害。 事实上这张遗诏当然是不存在的。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最理想是单玉如趁我们到南郊后便来偷遗诏,那这支魔头就要掉进陷阱了。” 众人无不点头。 朱元璋油然道:“现在形势相当微妙,允母子全落在我们手上,动弹不得,所以单玉如若要在朕喝了毒酒后控制大局,势须尽速络与天命教有直接关系的反贼,那朕就可将他们辨别出来,一网打尽了。” 众人不禁摆掌叫绝,连老公公的白眉亦往上掀高了点。 要知目前最令朱元璋头痛的事,就是谁是直接勾结天命教?谁只是因视允为少主而追随听命?前者当然是谋反之罪,后者只是依从朱元璋的指引,实在无可厚非。 但朱元璋这一记妙着,就可使与天命教直接勾结者像被引蛇出洞般令他们无所遁形。 换了任何人是单玉如,亦必会双管齐下之策,一方面使人来抢遗诏,另一方面则使人密切注意朱元璋的动静。 若朱元璋喝下毒酒,自有人立即催发燕王的蛊毒。假设燕王安然无恙,那时单玉如的人唯一求胜之法就是调动手下军马,保着允,发兵控制京城。由于一城无人不拥允,朱元璋一死,允肯定可坐上皇位。所以朱元璋这引蛇出洞之计必可成功。、且在单玉如方面而言,只要朱元璋一死,那时就算抢不到遗诏,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一切一操纵在允母子手上,也就是单玉如赢了。改遗诏是轻而易举的事。 朝中也没有人会反对,因为谁都不愿燕王登上帝位。 若非知道允背后有单玉如和天命教,叶素冬和严无惧这两个分属西宁和少林两派的人,亦只望允能登帝位。 现在却是正邪不两立,势成水火,所以他们才这样得到朱元璋的信任。 朱元璋忽地摇头失笑道:“唉:韩柏这可爱的家伙:朕真的愈来愈喜欢他了!”众人不禁莞尔。 朱元璋深吸了一口气后道:“怜秀秀那台戏什么时候开锣?” 叶素冬禀上道:“还有两个时辰!”朱元璋精神一振道:“趁还有点时间,朕想到宫外走走,看看人们对蓝玉和胡惟庸伏诛的反应,找韩柏那小子来见我吧!”众皆愕然,想不到朱元璋此时仍有如此闲情逸致。 韩柏涌起莫以名状的美妙感觉,魔种生出强烈的感应,瞬眼间越过官差百姓混成的人墙,一把拖起其中作小打扮的人的玉手,拖着她回到铺旁,低头细语道:“原来是我的心肝宝贝解语大姐,自听到你溜来找小弟,我都不知想得你多苦哩!”花解语虽作男装打扮,但美目满转处,仍是那副风情万种迷死人的样儿,横他一眼,欢喜地道:“仍是那么懂哄贴人,人家才真想得你苦呢!”言罢眼眶湿了起来。 韩柏不知如何,只是拉着她的玉手,已感欲火焚身,比刚才在车厢内与庄青霜磨胡闹还要冲动。 他今时不同往日,细心一想,已明其故。 他魔种的初成由花解语而来,所以对身具女秘术的花解语特别敏感,皱眉一想道:“刚才你是否一直跟着我?” 花解语愕然点头,道:“你的魔功果然大有长进,自你离开皇宫后人家便一直悄悄蹑着你,想不到仍给你发觉了。” 韩柏这才明白为何魔种会蠢蠢欲动,那时还以为快要走火入魔,现在始知道是花解语与他之间那玄妙的连系所影响。 花解语见他沉吟不语,紧握着他的手,垂头赧然道:“找处人少点的地方好吗?” 她一生纵横欲海,视男女间事若游戏,那知羞耻为何物。可是自对韩柏动了真情后,竟回复了少女的心态,这刻既紧张又害羞,似乎四周所有人的眼光全在窥看着她。 韩柏笑道:“这个容易得很。”扯着她跃上酒铺瓦背,翻落天井后,进了后宅,掩入不知原本是左诗、朝霞还是柔柔其中一人的房间内。 他那还客气,坐到床沿,把花解语搂坐腿上,吻上她娇艳欲滴的红。 与韩柏有亲密关系的诸女里,除秀色外就只有花解语是魔门翘楚,分外抵受不了韩柏的魔种。以前如此,现在韩柏魔功大进,花解语更是不济,热情如火地反应着,说不尽的抵死痴缠。 韩柏则是另一番光景。 他感到魔种不断翰,把花解语完全包容在内,而内中所含那点道胎,则愈是凝固清明,而花解语则活似燃点火引的烈,不住催动他的魔种,个中情景,非言语所能描述万一。就像上趟合体般,花解语体内真阴中那点元阳,由舌交接处,度入他体内;而他真阳内的元阴,则输往她处。互相间流转不息,互为补益。 无论魔种或女大法均同属魔门法,来自同一的精神和源头,加上两人间不但有海样深情,且元阴真阳间早因上次合体产生了奇妙的联系,故此一接触便如水乳交融,难分彼我。 韩柏缓缓离开她的朱唇,深情地看着她道:“上次的是假种,这趟保证是货真价实的种子,心肝宝贝你要?嘿:现在我欲火焚身,你想不要也不行了。” 花解语脸泛桃红,嗔怪地白他一眼道:“人家为你连魔师他老人家的警告都不管了,还要说这些话。韩郎啊:人家苦透了,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么辛苦的。” 韩柏伸手为她解开襟头的扣子,笑道:“乖宝贝不要怨我,我只是说来和你玩笑吧:看你现在春心大动的样儿,谁都知你正期待着韩某人的种子。” 花解语柔情万缕地吻了他一口,娇吟道:“韩郎啊:解语今日不顾一切来找你,除了想为你怀孩子外,还有一个至关紧要的目的。” 韩柏这时刚脱下她的上衣,让她茁挺的双峰毫无保留地呈现眼前,闻言一呆道:“什么目的?” 花解语伸手爱怜地抚着他脸颊,柔声道:“昔日传鹰因白莲钰悟通了天道,诞下了鹰缘活佛。解语这次再会韩郎,一方面为续未了之缘,同时更望能藉女心法,使韩郎的魔种臻达大圆满境界,重历先贤由人道而天道的境界,以表解语对韩郎的心意。” 韩柏笑道:“你怕我给人宰了吗?” 花解语凄然道:“我不知道,但总感到你是在极可怕的险境里。苦思多时后,人家终悟通了助你大功告成之法。” 韩柏呆了起来。 现在一切顺风顺水,为何花解语会对自己有这样感应,其中必有点玄妙的道理。 花解语一对光滑的粉臂水蛇般缠上他颈项,凑到他耳旁低声道:“韩郎啊:时间无多,还不脱下人家的下裳?” 韩柚抚着她赤裸的玉背,柔声道:“为何时间无多呢?” 花解语道:“我找到了魔师留下来的一封信,清楚了解到你的危险来自单玉如那女魔头。你切勿轻狂自大,她无论媚功魔法均达到了独步中原魔门的地步,纵使魔师或浪翻云,要杀死她亦不容易。你要真能对抗她的魔种,已成了她的眼中钉,可恨你仍像没事人似的,真教解语担心死了。” 这番警告由深悉魔门媚术的花解语说出来,分量自然大是不同,韩柏沉吟半晌道:“我真的有点轻敌了,嘻:是否和你合体交欢后,我的种魔大法便可立即大功告成?嘿:届时不知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呢?” 花解语解释道:“魔种变幻莫测,道胎专一不移。变幻莫测的弊处在于不稳定,除非你能像魔师般由魔人道,否则终只会时强时弱,难以真正驾驭魔种。” 韩柏心中大讶,这番话若由秦梦瑶说出来,他会觉得理所当然。花解语虽是魔门里出类拔萃的高手,对魔种有认识不奇怪,但为何对道胎亦这么在行呢? 心头一动问道:“这些事是否庞斑告诉你的?” 花解语娇躯一震,伏贴他身上,轻柔地道:“对不起:人家本想瞒你。事实上解语并没有智能悟通助你魔种大成的方法,这些都是魔师留下给人家的那封信内详细说明了的。解语怕你不肯按受,才假称是自己想出来的。” 韩柏呆了一呆。 暗忖庞斑为何会如此便宜我呢?这分明是要借我的手,去对付单玉如,以庞斑的胸襟气魄,自然不会下作得藉此来害我吧。 花解语还以为他不肯按受庞斑的恩惠,凄然唤道:“韩郎!”岂知韩柏已动手为她脱下最后障碍,兴奋地道:“若是来自老庞,这功法定错不了。哈:我要给单玉如一个意外惊骇。” 花解语大喜,忙侍候韩柏宽衣解带。 情深欲烈下,登时一室皆春。 波浪翻腾中,这封男女再次合成一体。 依花解语的指示,韩柏施出由秦梦瑶指点而领略来的挑情大法,深入地引发出花解语的情欲,使她全无保留地献出积了五十多年功力的女元阴,让那点真元在他经脉里流转不停。 在花解语陷于疯狂的欢乐里,韩柏驾轻就熟地晋入了有情无欲的道境。 魔种被花解语的女元阴全面诱发。 问题是藏于核心虚的道胎,因对魔门的女元阴路子不同,魔道不容,产生出天然抗拒,始终不肯同流合污。 而这亦正是斡柏未能大成的唯一障碍。 当日秦梦瑶亦遇上同一问题,幸好经过她禅定静修后,把魔种融入了道胎里,才能智退红日法王。 韩柏于极度苦恼间,灵光一闪,想起傅鹰既可凭战神图录由白莲钰领悟出天道之,自己当亦可依样葫芦,至不济怕也可破入道胎内吧。 想到这里,战神图录自然而然地在心灵里纷至沓来,奇异玄奥的思想狂涌心头,比之前任何一次更要清楚强烈。 到最后他的脑海内只馀下八个字两句话,就是“物穷则反,道穷则变。” 韩柏一声欢啸,把扩展至顶峰的魔种,带着那点道胎,藉着他答应了花解语的真种子,一滴不剩地激射进花解语动人的肉体内去。 花解语发出一声狂嘶,肉体与奋得痉挛起来,四肢用尽所有气力八爪鱼般缠上韩柏,欢乐的泪珠由眼角不受控制的倾泻下来。 韩柏颓然倒在她身上,全身虚脱无力,半点真气都没有剩馀下来,若花解语现在要杀他,只须动个指头便可成功。 物穷则反,道穷则变。 韩柏正处于穷极虚极的绝处,假若他的想法错了,转眼就要气绝而亡,比之任何走火入魔为害更烈。 “轰!”脑际轰然巨震。 送入了花解语体内的道胎,受不了花解语体内魔门女心功的压迫,又因对韩柏那澄明通透的道心依恋,在花解语经脉内运转了一周天后,率先倒流而回。 当“它”进入韩柏的经脉后,因没有了魔种的存在,倏地扩展,填满了韩柏全身的奇经八脉,融入了他的神经中,保着了主人那危如累卵的小命。 接着魔种狂潮般倒卷而回,与道胎浑融一体,再无分彼我,但又明显地互有分别。 成就了古往今来,首次出现的“道魔合流”。 奏梦瑶虽含魔种,却是以道胎把“它”化掉了,变成了更进一步的道胎;他却是使道魔同流合污,既统一又分离。如此结果,怕连庞斑亦始料不及。 韩柏一声长啸,撑起了身体,深情地看着正剧烈喘息的花解语。 体内道魔二气,就似一阴一阳、一正一反,循环往复,无边无际,形成了一个圆满的太极。 花解语受不了肉体分离之苦,浑身香汗的肢体再缠了上来,娇吟着道:“韩郎啊:我们成功了。” 韩柏痛吻着她香,感激地道:“你不但是我的好娇妻,还是大恩人,以后不要再分离了。” 花解语热烈地回吻着他,喘着气道:“有你这句话便够了,这次人家清楚感觉到真的怀了你的骨肉,已心满意足了。” 韩柏愕然道:“你仍是要走吗?” 花解语点头道:“这是我和魔师的然契,他大方不追究人家回来寻你之罪,又指导解语助你魔功大成之法,人家唯一可报答他的方法就是乖乖的回到域外,好好养大我们的孩子。” 韩柏尚要说话,耳内传来范良极的怪声道:“好小子:累得我们一边喝参汤一边要听你们的叫床声,还不滚出来,朱元璋派人来找你,清溪流泉也卖个一滴不剩了。” 韩柏不顾一切,伏了下去,再次与花解语合二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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