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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节棍闪电般刺向戚长征心窝,务求一招毙敌。 戚长征闭上眼睛,像是甘心受死。 水柔晶今年二十三岁,自五岁时便被挑选入魔师宫,接受最严格的体能、意志与技击训练,十六岁那年被派出外,独力刺杀了一个小帮会的帮主,自此后每年最少有九个月在江湖上历练,所以年纪虽少,但战斗的经验却丰富无比。 只要软节棍一动,自然而然便能将所有私人感情排出思域之外,绝对地辣手无情。戚长征粗豪硬朗,潇不羁,虽无可否认地吸引着她的芳心,但一动上手,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对方杀死,再回去复命。 这看似简简单单一棍捣出,但其实却因应了戚长征的每一个可能的反应,留下了数十个变化和后着,务求以排山倒海的攻势杀死对方,这当然也是欺对方受了内伤。 但任她如何算无遗策,也想不到戚长征全无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棍尖离开戚长征的胸膛只剩下三寸。电光石火间,水柔晶脑际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对方甘愿死在自己棍下?不忍心的情绪一刹那间涌上心头。 棍尖已触及戚长征的胸肌。 水柔晶的棍受情绪影响,窒了一窒,收起了三分力道,但纵使如此,若捣实时仍毫无疑问会贯胸而入。 就这生死存亡之际,戚长征一收腹胸,同时往旁迅速横移。 棍捣在他壮健结实的左胸肌处,但一来因戚长征的肌肉贯满强大气劲,又因横移卸去直击的力道,棍尖只能在他左胸处拖出一道骇人的白浪,血还末赶得及流出来。 水柔晶想不到戚长征竟胆大至以自己的身体化去她这必杀的一招,暗叫不妙,戚长征右手寒光一闪,长刀由下挑来。 她骇然飞返,但已来不及避开对方这快比迅雷击电的一刀。 水柔晶踉跄跌退,奇怪地发觉自己没有刀下溅血,明明对方的刀已破入了自己的防守之内,念头还未完,一股冰寒,由右胁穴传来,软节棍先坠跌地上,再一屁股坐到一丛杂草上,差点四脚朝天。如此一招定胜负,她还是首次遇上,心中不由暗忿一身功夫,却连两成也没机会发挥出来。 戚长征刀回鞘内,站了起来,伸手对着胸前皮开肉裂的伤口上下的穴道,制止鲜血会像潮水般涌出,脚步坚定地来至水柔晶脸前,俯视着她。 水柔晶倔强地和他对视,冷冷道:“我技不如你,为何不杀死我?”戚长征潇一笑,露出他比别人特别雪白的牙齿,道:“以你的功夫,在这形势下足够杀死我有馀,只是失于不够我狠。告诉我,为何棍到了我的胸前窒了一窒?”水柔晶闭上眼睛,来个不瞅不理。 戚长征丝毫不管满襟鲜血,仰天长笑道:“不是爱上了我戚长征吧?”水柔晶猛地睁开美眸,狠声道:“见你的大头鬼!”戚长征奇道:“大头鬼没有,秃头鬼可有一个,不过刚走了。” 水柔晶气得双眼通红,叫道:“杀了我吧:否则我必将你碎万段。” 戚长征冷冷道:“对不起,我戚长征除非别无选择,否则绝不会杀死女人,连在她们美丽的身体留下一条刀痕也不想,所以只点中你的穴道。“转身便去。水柔晶一愕道:“你去那里?”话出口,才发觉自己问得多么傻气。 戚长征停了下来,背着她道:“戚长征要到那里去使到那里去,半柱香后你的穴道自解,到时你大可召来同党,以你们超卓的追踪法,再跟上来,看看我戚长征是否会有半点惧怕。” 话完。 大步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水柔晶俏目掠过迷惘的神色。 柳摇枝望向南婆,道:“南婆想知道关于风行烈那一方面的事.”南婆道:“例如有关他现在的行踪,为何要到双修府去,是怎的身材相貌和年纪等等。” 谷倩莲知道南婆对他们“兄妹”动了疑心,这样问下去,必会揭开他们的真面目,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刚要往后窜出,一只手搭了过来,原来是那刁夫人,关怀地道:“小青姑娘,你的脸色真是愈来愈难看了。” 谷倩莲含糊应了一声,这刁夫人看来漫无机心,只懂溺爱子女但这只搭在她肩井穴的手,只要一吐劲,包保她什么地方也去不成,也不知她是无心还是有意。 刁项先望了谷倩达一眼,沈声向柳摇枝问道:“厉若海死后,他的丈二红枪到了那里去?”谷倩莲心叫完了,现在连刁项也动了疑心,只要他去看清楚风行烈革囊内那家伙,便可知道是货真价实的丈二红枪,这时不禁暗恨风行烈死也不肯放弃那害人的鬼东西。 柳摇枝舒服地挨着椅背,喝了一口热茶,悠悠道:“厉若海与魔师决斗后,策马逃出了一段路后方伤发身死,魔师素来最敬重自己的敌手,所以没有动他的身和武器。” 谷倩莲大惑愕然,柳摇枝这话无一字不真,即使日后破人查到事实,也不能指他说谎。只是却将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丈二红枪已落到了风行烈手上这节略去,使人错觉丈二红枪变成陪葬之物。 他为何要为她遮瞒。 不过柳摇枝连眼尾也不扫她一下,使她无从猜估他的心意,难道真是天助我也,柳摇枝给鬼拍他的后枕,教他说得如此胡里胡涂?南婆道:“那风行烈为何又要到双修府去?”柳摇枝淡淡道:“此子已得厉若海真传,尊信门的卜门主率众围捕他,仍给他施狡计全身逃去。根据我们的情报,他最近出现的几个地点,每次现身,都更接近了点双修府。以他师傅厉君海和双修府的关系,他往双修府的可能性将是最大,至于他要到那里去的原因,我们还末弄清楚。” 谷倩莲至此再无疑问,知道柳摇枝在为她说谎,但他为何要那样做?刁夫人的手离开了谷倩运的肩头,柔声道:“小青姑娘,你还是回房休息吧!”谷倩运求之不得,站了起来。 那知柳摇枝亦长身而起,抱拳道:“救治令郎事不容迟,待会我为辟情小儿疗伤时,无论发出什么声响,亦不须理会,否则恐会前功尽废。” 众人纷纷起立,刁夫人向刁项道:“难得柳先生如此高义隆情,我们两人必须为柳先生护法了。” 柳摇枝立道:“万万不可,你们最好离得静室愈远愈好,我疗功时必须施出精神大法,内窥辟情小兄体内状况,若在近处有人,会对我产生影响。” 众人无不震动,这般看来,柳摇枝确是身怀技,使人对他信心大增。 柳摇枝哈哈一笑,往外走去,道:“明天我保还你们一个生龙活虎的好汉子”谷倩莲这时才可移动脚步,出得门时,柳摇枝已在众人簇拥下往尾舱走去。谷倩莲待要摸回去找风行烈,却给刁夫人一把拉住道:“让令兄好好休息一会吧:我嘱人收拾好个房间给你,幸好当日我嘱他们建造这船时,加重了材料,又加了体积,你也不知道刁项他样样都好,就是吝啬了点。来:我带你去。” 谷倩莲心中叫苦连天,还要装着笑脸,随刁夫人去了。 韩柏愕然道:“何旗扬?”秦梦瑶点头道:“正是何旗扬。” 韩柏禁不住抓了一下头,心想何旗扬这种做人走狗的角色,有什么值得她秦大小姐监视的价值?秦梦瑶似看穿了他的心事,淡淡道:“试想一下,假设你是何旗扬,在当时的情况下,会否给马峻声三言两语,便说服了你为他不顾一切,将性命财产名誉地位都押了下去,帮手陷害别人?”韩柏一呆,好一会才道:“马峻声可能许给了他很大的甜头。”刚好这时窗门打开的声音传来,韩柏看过去,恰见到何旗扬推开窗户,探头出来,吸了口新鲜空气。 秦梦瑶道:“一般的甜头,不外是权力和金钱。说到权力,何旗扬虽是武功低微,但他身为七省总捕头,算得权高势重,江湖黑白两道无不要给他几分脸子。若说是金钱,他这类中层地方官员,通上疏下,最易揩钱,只看这华宅,便知他油水甚丰,马峻声可以用钱打动他吗?”韩柏摇头道:“当然不能,但总有些东西是何旗扬想要而又不能得到的吧!”秦梦瑶道:“或者是渴望得到的武功笈,又或是心仪的美女!”韩相大点其头,道:“对:对:看来是后者居多,以我来说,若有人将你……噢:不:我……” 秦梦瑶气得几乎想一肘打在他胸口,这小子想说的自然是“若有人肯将你秦梦瑶送给我,我便什么事情也肯做了。” 韩柏见她脸色不善,忙改口道:“我想说的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除非马峻声袋里备有一大迭美女的画像,否则是很难作出这样承诺的,所以应是许以武功秘籍的机会较大,毕竟马峻声是他的师叔啊。” 秦梦瑶瞅了他一眼,知道这人最懂得寸进尺,所以切不能给他半点颜色,冷冷道:“你当何旗扬是二岁小孩子吗?想成为个高手,靠的是先天的资质智能和后天的努力刻苦,像你那种奇遇乃古今末之曾有的,否则有谁可一夜间成为一高手;何旗扬会为一个渺茫的希望将身家性命全押进去吗?他生活写意,我跟了他多天,只见他练过一次功,看来对武功也不是那么热心。” 韩柏搔头道:“那么马峻声究竟答应了给他什么甜头呢?”秦梦瑶绷着脸道:“可能是少林寺的什么经又或什么诀。”对着韩柏,她说的话不自觉地也“不正经”起来。 韩柏为之目定口呆,刚刚秦梦瑶还否定了这可能性,现在却作出了一个如此的结论,这算是那一门子的道理?秦梦瑶适才还决定不要对韩柏和颜悦色,但当这时他傻相一现,仍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只好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韩柏见她回复欢容,心中大喜,暗忖自己定是非常惹笑,否则为何花解语和她与自己在一起时都这么开怀。假设将来没有事做,倒可以考虑到戏班子里做个真正的丑角,必定大有前途。 秦梦瑶奇道:“你平时没有问题也要找问题来问,为何现在有了个真正的问题,却又不问了?”韩相见她主动“撩”自己说话,喜上心头,早忘记了刚才的问题,问道:“我的模样是否很惹人发笑?”秦梦瑶早习惯了他的胡言疯语,心想自己怎样也要和他胡混到天明,好“押”他往韩府,与马峻声当面对质,剩下何旗扬那边又没有动静,他要胡说八道,自己也难得有这样稀松的心情,便和他胡扯一番算了,微笑道:“你的样子只有骇人,怎会惹笑,惹笑的是你模仿猴子的动作。” 韩柏压下要抓头的动作,哑然失笑道:“可能我前世是猴子也说不定,但梦瑶姑娘你前世定是仙女无疑。” 秦梦瑶沉下脸道:“你再对我无礼,我便以后也不和你说话。” 看到秦梦瑶眼内隐隐的笑意,韩柏厚着脸皮道:“你只是说说来吓我,不是认真的吧?”秦梦瑶愈来愈感到拿他没法,心想这样对答下去,不知这狗口长不出象牙的小子还有什么疯话要说,话题一转道:“你身为韩府凶案的受害者,若非命大早已归天,为何对这件事连一点好奇心也没有?”韩柏心道:“比起你来,韩府凶案有什么大不了。”这个想法当然不能宣之于口,作出蛮有兴趣的样子道:“刚才你先说何旗扬不会拿什么经什么诀作出那么大的牺牲,后来又说他定是为了这什么经什么诀才和马峻声同流合污,哼:不是自……自……” 秦梦瑶嗔道:“你想说我“不是自相矛盾吗?”说便说吧!为何这般吞吞吐吐,你的胆子不是挺大吗?”韩柏叹道:“我的胆子的确不小,但却最怕开罪了你,弄得你不高兴,又要不理睬我了!”秦梦瑶瞪他一眼,心中叹道:“若师傅知道我这样和一个年轻男子说话,又让他如此向我打情骂俏,定会笑我或骂我。”当地想到言静庵时,心中忽地一阵迷糊,一惊续想道:“为何这十多天来,每次亿起师傅,心中总有不祥的感觉,难道……难道她……” 韩柏见秦梦瑶包含了天地灵秀的美目,露出深思的表情,那种超然于尘世的美态,真教他想挪开半点目光也不能,心里略想其它事情也办不到。就在这时,秦梦瑶脸色忽转煞白,娇躯摇摇欲坠。大骇下忘记了秦梦瑶的“不可触碰”,伸手抓着她香肩,入手那种柔若无骨的感觉,确是教人魂为之销。 秦梦瑶娇体一软,倒入他怀里,俏脸埋在他宽阔的肩膀处。 满体幽香,韩柏作梦地想不到有和秦梦瑶如此亲热的机会,手忙脚乱下低叫道:“梦瑶姑娘,梦瑶姑娘。” 秦梦瑶轻轻一震,回醒过来,纤手按在韩柏胸口,撑起了身体,幽幽望了他一眼,才挪开玉手,坐直娇躯。 韩柏万般不愿地放开抓着她动人香肩的大手,但秦梦瑶纵体入怀的感觉仍没有半分消散。 秦梦瑶的容色回复了正常,但眼中的哀色却更浓厚,伸出纤长白皙的手,弄了弄散乱了的秀发,姿态优美得无以复加。 韩相像怕惊扰了她般低问道:“梦瑶姑娘,你是否感到身体不适?”秦梦瑶轻摇螓首,垂下了头,泪花在美眸内滚动,忽然凝聚成两滴清泪,掉了下来,滴在瓦面上。 韩柏手足无措,连话也找不出一句说。 秦梦瑶台头望往天上半阙明月,凄然道:“师傅啊:梦瑶知道你已经离开尘世了!”韩柏一呆,既不知秦梦瑶为何能忽然便知道言静庵已死,更不知道怎样安慰秦梦瑶。 秦梦瑶闭上美目,娇躯再一阵颤抖,才平静下来,绝对的平静。 韩柏一呆,就在这时刻,他忽地感受到秦梦瑶内心那宁静清逸的天地,在那里,一点尘世欲望和困扰也没有,凡世的事,只像流水般滑过她心灵的陌上,过不留痕。 秦梦瑶再张开美眸时,眼神亦已回复了平时的清澈平静。 韩柏感到和眼前灵秀的美女,再没有一刻像这般亲近,纵使刚才她被自己拥入怀里,也远及不上这一刻。 秦梦瑶别过头来,深望他一眼,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才将俏脸转回去。 韩柏直觉知道对方刚才定和他有类似的感受,心弦剧震,柔声道:“梦瑶:你怎会忽然知道言静庵前辈仙去了?”秦梦瑶冷冷地道:“韩兄为何直呼梦瑶之名,而不称我为秦姑娘、梦瑶姑娘、梦瑶小姐了?”韩柏想不到秦梦瑶这么快便从极度的悲痛回复过来,硬着头皮狠狠道:“因为我觉得自己在梦瑶脸前,颇有一点身分和资格了。”心中想着的却是这便像范良极一厢情愿地唤云清作“我的清妹”。但云清还会随身携带范良极送给她的东西,可秦梦瑶呢?他真是想也不敢想,纵使他曾和她“亲热”过,但秦梦瑶给他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即使在两人“谈笑甚欢”时,也从没有一刻是不存在的。 秦梦瑶嘴角牵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轻叹一声,道:“名字只是人为的幻象,韩兄爱唤我作什么,全由得你吧。”她话虽如此,事实上却是没有反对韩柏唤她作梦瑶。 她眼中哀色再现,黯然道:“当天我辞别师傅时,心中已有不祥感觉,她特别将我在这时间遣离静斋,是否已知自己大限将至,不想见到我在旁伤心痛哭,师傅啊师傅,昊天待你何其不公!”韩柏闻之心酸,差点也要掉下泪来,道:“人死不能复生,何况这可能只是你的一种幻觉,梦瑶姑……不……梦瑶最紧要节哀顺变。” 秦梦瑶平静地道:“这十多天来我心中时有不祥感觉,想不到和你在一起时,这感觉忽地清晰并肯定起来,道心种魔大法,确是非同凡响。” 韩柏愕然道:“你在说我!”秦梦瑶点头道:“不是说你在说谁?”韩柏心中大喜,可是人家刚才还伤心落泪,自己当然不可将因与秦梦瑶的心灵有奇异微妙的感应而来的惊喜,表现出来,强压下心中的兴奋,道:“那是否说我在你身旁并没有妨碍你的仙心?”秦梦瑶见他又打蛇随棍上,不悦责道:“种魔大法最不好的地方,就是令你时常半疯半癫,胡言乱语。” 韩柏只要她不冷冰冰称他作韩兄,便心满意足,骂几句实属闲事,还恨不得她多骂几句,要挨像秦梦瑶这仙子的骂,真不容易哩,忙点头道:“梦瑶骂得是,骂得是!”秦梦瑶被他左一句梦瑶,右一句梦瑶,叫得有点心烦意乱起来,过多一会,说不定这恼人家伙,甚至会在梦瑶前加上“亲亲”两字,自己是否还能任他胡呼乱叫呢?想到这里,立时默运玄功,收摄心神。 微有波动的心湖立时澄明如镜,竟达至从未到达的境界,心中灵机一动,知道过去这十多天,由在街头遇到韩柏,与庞斑之会,以及今晚和韩柏的“胡混”,她的情绪之所以不时波动,全因为受这两人的魔种影响,使她心中隐隐感到了师傅言静庵的死亡,影响了她慧心的通明,现在既清楚地体认到言静庵的生死,心境反而平复下来了。 韩柏忽地记起一事,问道:“梦瑶你好象对那把厚背刀有点认识,所以才故意不去看它,是吗?”秦梦瑶道:“是的:我知道那是谁人的刀,韩清风、马峻声和谢青联三个人也知道,所以才会弄出这么多事来。” 韩柏试探着问道:“那是谁的刀?”秦梦瑶淡然自若道:“那是百年来名震天下的大侠传鹰的厚背刀。” 韩柏几乎震惊得翻下瓦面,哑叫道:“什么?”秦梦瑶忽地皱起眉头,望往何旗扬的华宅。 那点由何旗扬书房透出的灯光仍然亮着。秦梦瑶却隐隐闪过不妥当的直觉,心中一动道:“随我来!”飘身而起,往华宅掠去。 韩柏愕然追去,但心中仍是想着那把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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