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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也像徐子陵般,深悉李渊仍缅怀当年闯荡江湖、偎红倚翠、任性胡为的生活。忙道:“皇上明监,小人两个一向习惯草莽生涯,嘿!不敢欺瞒皇上,昨夜我们还到明堂窝赌过两手,又往风雅阁耍乐一番,假若忽然要过循规蹈矩的生活,恐怕在不适应下会影响球技。” 裴寂和韦公公膛日以对,换过别人,这类花天酒地的颓废生活在李渊面前是隐瞒恐有不及,那有像这“蔡元勇”般毫无羞涩地侃侃道出,还以此作理由向李渊求情不想入宫任职。 徐子陵虽知寇仲是采针对性的策略,仍感他有点口不择吉,有失仪法,忙补救道:“皇上明监,我们的大老板司徒福荣的钱庄生意正筹备得密锣紧鼓,在在须他信任得过的人帮他张罗,请皇上钦准小人们待总钱庄成立后,始人宫为皇上效力。” 他的话当然比寇仲得体,不过李渊看来反对寇仲的坦白陈词听得更入耳,大有同感的向寇仲微笑道:“别人或会不明白,刻板的生活确会影响兴趣和技艺,朕曾邀尚秀芳入宫小住,亦被她以同样理由婉拒。朕的武功不比从前,问题该在于此。”最后两句显是想起与石之轩之战有感而发。 转向韦公公道:“公公有什么提议?” 韦公公带点不悦的日光扫过两人,躬身道:“他们可以客卿的身份,每天早上到皇宫来听皇上的吩咐指示。” 寇仲和徐子陵暗舒一口气,心想以后惟有早点起床,抵受不住睡魔困扰时顶多睡个午觉。 裴寂道:“微臣有个提议,看他们人才出众,且球技超翼,何不赏他们做个马球长,专职培训马球人材,那每早入宫不致无所事事。其他时间则可为福荣老板办事,直至总钱庄落成,再作安排。” 寇、徐两人心中大骂,却拿裴寂没法。 李渊下决定道:“就如裴卿所言。” 又向韦公公道:“给朕派个人警告邱文盛,若他的弟子敢骚扰朕的马球长,他会头额不保。这几句话须一字不改传入他耳里去。” 寇仲也像徐子陵般,深悉李渊仍缅怀当年闯荡江湖、偎红倚翠、任性胡为的生活。忙道:“皇上明鉴,小人两个一向习惯草莽生涯,嘿!不敢欺瞒皇上,昨夜我们还到明堂窝赌过两手,又往风雅阁耍乐一番,假若忽然要过循规蹈矩的生活,恐怕在不适应下会影响球技。” 裴寂和韦公公膛日以对,换过别人,这类花天酒地的颓废生活在李渊面前是隐瞒恐有不及,那有像这“蔡元勇”般毫无羞涩地侃侃道出,还以此作理由向李渊求情不想入宫任职。 徐子陵虽知寇仲是采针对性的策略,仍感他有点口不择吉,有失仪法,忙补救道:“皇上明鉴,我们的大老板司徒福荣的钱庄生意正筹备得密锣紧鼓,在在须他信任得过的人帮他张罗,请皇上钦准小人们待总钱庄成立后,始人宫为皇上效力。” 他的话当然比寇仲得体,不过李渊看来反对寇仲的坦白陈词听得更入耳,大有同感的向寇仲微笑道:“别人或会不明白,刻板的生活确会影响兴趣和技艺,朕曾邀尚秀芳入宫小住,亦被她以同样理由婉拒。朕的武功不比从前,问题该在于此。”最后两句显是想起与石之轩之战有感而发。 转向韦公公道:“公公有什么提议?” 韦公公带点不悦的日光扫过两人,躬身道:“他们可以客卿的身份,每天早上到皇宫来听皇上的吩咐指示。” 寇仲和徐子陵暗舒一口气,心想以后惟有早点起床,抵受不住睡魔困扰时顶多睡个午觉。 裴寂道:“微臣有个提议,看他们人才出众,且球技超翼,何不赏他们做个马球长,专职培训马球人材,那每早入宫不致无所事事。其他时间则可为福荣老板办事,直至总钱庄落成,再作安排。” 寇、徐两人心中大骂,却拿裴寂没法。 李渊下决定道:“就如裴卿所言。” 又向韦公公道:“给朕派个人警告邱文盛,若他的弟子敢骚扰朕的马球长,他会头额不保。这几句话须一字不改传入他耳里去。”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你眼望我眼,几敢肯定太子妃殡党早拿此事在李渊面前大作文章,所以李渊会对关中剑派派主邱文盛如此不满,李世民则多添一项罪证。而李渊此举,摆明不给李世民颜面。 两人连忙叩头谢恩。 李渊欣然道:“平身:赐坐!朕只是要你们能专心取得球赛胜利,不致今我大唐蒙羞。” 两人重新坐好,暗忖李渊似乎谈兴甚浓,但他可以说和需说的话均似完毕,他还想说什么呢?何时方可脱身? 李渊向徐子陵道:“朕最喜欢就是像你们般对旧主忠心的人,不会见利忘义。司徒老板的钱庄大计甚合朕意,待会将发放正式手诏予以核准,由裴卿家专责监督,促进我大唐商贸。至于钱庄的正名,就以‘贞观’二字如何?贞是忠贞,司徒老板不计较私利,尽显对我大唐的忠贞不贰,而他的计划更是高瞻远瞩,有宏观的壮志雄图,故朕撷取贞观二字,作钱庄的定名。” 事实上这名宇不易上口,但众人当然歌功颂德,大赞不作他想裴寂又发言道:“今趟司徒福荣成立贞观总钱庄,集资庞大,有百万两黄金之数,它不但关系飞钱生意的成败,更是贞观钱庄的信誉保证。故微臣以为可把此百万钜资部份屯存国库,以策万全,而存在钱庄库内之余款与一切交收,均由微臣派专人审批,否则钱庄若出岔子,会牵连广泛,后果堪忧。” 寇仲和徐子陵心骂你这裴混蛋是代尹租文和池生春大要手段啦!幸好遭殃的却非他们而是尹、池两大坏家伙,此可是雷九指想出来计划最巧妙精彩的地方。 李渊沉吟片刻,点头道:“就如裴卿所奏。” 李渊离殿后,程莫亲送他们出皇宫,沿途告诉他们宫内诸般禁忌和规矩,最后道:“马球长属御林军的官职,虽不算重要职位,没有领军权,但下面仍有近三十人归你们管辖,且因直接侍候皇上,所以保证宫内没有人敢不给你们面子。明天我会领你们到玄武门的禁卫军总部,领取正式的凭信和官服,同时办妥户籍官位登记,文件送往吏部盖章画押,我们便同是一殿之巨。” 寇仲听得头大如斗,问道:“我们的上司是谁?” 程莫笑道:“名义上我就是你们的直属上司,不过只有韦公公有资格指示你们,皆因关系到皇上,小弟怎担当得起。” 徐子陵瞧着这位顶头上司,讶道:“御林军由韦公公指挥的吗?” 程莫道:“举凡与皇上有关,事无大小,均归韦公公处理,禁卫军由四大统领指挥,他们只听皇上和韦公公的命令。” 接着压低声音道:“官场另有一套处世之道,就是要揣摸上头的心意,你们很快会明白我这话的意思。皇上对你们真的是特别宠信,千万勿要辜负皇上对你们的期望。” 寇仲笑道:“那么程大人首先要指点两招,让我们学晓如何揣摩你的心意。” 程莫尴尬道:“我只是名义上的上司,作不得准。还巴望你们有机会在皇上面前给我说两句好话呢。” 两人徒步离宫,从含北门转入光明大街,寇仲气道:“裴寂那家伙真不是人,我们做自由身的客卿不好吗?偏要安置我们作什么他娘的马球长,还要每早去训练他奶奶的马球手,我们那还有时闲办其他事和休息。” 徐子陵苦笑道:“怨天怨地有什么用?我们须在明早前弄清楚一揽子尚未知晓的打马球规矩,否则训练出的是一批不断犯规的马球手,肯定会被推出承天门外斩首,首级还要游街示众。” 寇仲恨得牙痒痒道:“裴寂这混帐东西肯定与尹祖文狠狠为奸,这么迫我们作马球奴材居心叵测,而把我们的金子大部份存入国库,更摆明是阴谋诡计。他娘的!迟些老子会教他知道厉害。” 徐子陵淡淡道:“福荣爷千不该万不该请着两个赌鬼兼色鬼当保镖头子,敌人不从我们入手难道还另找别人吗?放远你那对招子好好看吧!威逼利诱、恩威并施陆续有来。只要池生春能在十份工本里占多一份,而刚巧福荣爷又寿终正寝,钱庄生意将变成香家的生意,这叫大鱼吃小鱼,叉成小鱼给大鱼吃。” 蹄声响起,一骑从后急驰而来。 两人讶然后望,只见早前见过的一名乔公出的手下策马追至,恭敬地道:“乔大人有命,着小人来请两位大爷到福聚楼午膳,乔大人和两大人在恭候两位大驾。” 若来邀的是乔公出或尔文焕,他们可措词推搪,此刻却是推无可推,只好乖乖随此位长林军小哥儿掉头往西而去。 福聚楼的顶层,池生春、乔公出、尔文焕据坐东边临窗之席,正低声密语,见寇、徐两人到,起立欢迎。 寇仲和徐子陵没想过池生春会出现,人感错愕,倒非装出来的。 因尚未到午膳时间,堂内只一少半桌子生有客人,两人环目一扫,没见到有资格看破他们的危险人物,稍松一口气,仍不敢托大,以蔡元勇和匡文通的姿态神气,朝三人走去。 池生春作出欢迎的姿态,请两人入席,呵呵笑道:“蔡兄匡兄真赏面,不!小弟该改称蔡大人和匡大人才对,请让我们谨祝两位大人升官发财,前程无限。” 寇仲一屁股坐下,心忖他小子你倒耳朵长,堆起笑容道:“那里那里?只是侍候皇上打马球的小卒吧!” 尔文焕为两人斟酒,乔公出则指示伙计上菜。 他生春压低声音煞有介事的道:“马球长职位官阶虽不算如何了得,却是直接侍候皇上,只要皇上龙心大悦,两位升官晋爵,指日可待。” 乔公出怪笑道:“不但可陪皇上打球,还可陪宫内贵人玩乐,如此优差,我们求也求不到呢。” 尔文焕放下酒壼,笑道:“球场如战场,若能击败外国来的强队,等若立下军功,以两位的球技,立此奇功还不是易如反掌?” 池生吞举杯道:“我们饮胜!祝蔡大人和匡大人官场得意、赌场就手、红粉场中艳福无边。” 他最后一句话令徐子陵想到若池生春硬要邀他们到青楼去,他们该如何应付? 一杯既尽,众人各怀鬼胎,表面当然是气氛热烈。 尔文焕推波助澜道:“好事成三,为庆祝你两人封官,今晚我们再来个狂欢庆祝,先到上林苑享受最红的名妓百般奉承的温柔滋味,再到六福玩几手如何?” 寇仲装作颓然道:“恐怕要过几天才行,福荣爷只信我们两人,金子的事全交给我们负责,要待集资完成,铸成有贞观字样的金元宝诞生,我们始有暇去花天酒地。唉!三位的好意,我们心领啦!” 池生春三人立即听得大眼放光。 徐子陵乘机道:“五十万两黄澄澄的金子并非小数目,我们福荣爷虽富可敌国,要筹措足此数仍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所以不容有失。否则来上个‘短命’曹三就糟哩!池爷那幅‘寒林清远’是否已完璧归赵呢?” 池生春苦笑摇头。 尔文焕道:“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金子的安全问题我们长林军必尽全力帮忙,两位可以放心。” 寇仲压低声音道:“两大人确够朋友,问题是我们福荣爷脾性古怪,早言明金子的事不可由别人插手。我们到长安的人中,只我两兄弟和福荣爷清楚金子的情况,两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啦!” 他生春一呆道:“金子仍末运到长安吗?” 徐子陵道:“若问的不是池爷,我们肯定不会回答。金子正陆续运来,我们昨夜忙足一晚,正是要把金子集中放往同一安全地点。” 乔公出笑道:“可是昨晚有人见到两位出入明堂窝和风雅阁啊!” 寇仲露出尴尬神色,低声道:“这叫掩人耳目,声东击西嘛!” 池生春三人登时发出哄堂大笑。 此时菜肴上桌,均是上等精品,珍馐满目,色香味俱全。 池生春欣然道:“两位大人不用再耍我们哩!今晚酉时头我们在上林苑恭候大驾,不见不敬。三更前放人,两位怎都推不掉的。来!饮一杯!” 徐子陵采手抹掉标记,离开沈落雁大宅的后院墙,同迎上来的寇仲笑道:“申时中佳人有约,少帅哄完美人儿公主还可及时赶往上林苑风花雪月!” 寇仲颓然道:“是否定要说服美人儿公主?这怎都要冒上风险。” 徐子陵边行边道:“兄弟,眼前迫在眉睫的一道大难题是李渊大有可能处死杜如晦和房玄龄,只要奉命调查的人一口咬实两人与刘文静勾结毒害张婕妤,兼离间秦王和建成﹑元古的兄弟亲情,伪造人证物证,那即使秦王亲来亦无法可施,除了立即起兵作反?但你该知时机尚未成熟,你的二千高手仍在旅途上。” 寇仲抓头道:“这和美人儿公主有什么关系?” 两人朝朱雀大街的方向走去,徐子陵道:“我们绝不能让李渊处死房杜两人,他们等若李世民的左手和右手,治天下须倚赖他们的识见智能。而自李渊斩杀刘文静后,再没有人敢在李渊前替他们说好话,唯一可以例外的或是李神通!他乃李渊亲弟,李渊总不能推李神通去斩首,所以要救两人小命,李神通是关键人物,明白吗?” 寇仲苦笑道:“明白!” 城南方向号角声起,接着皇宫内承天门更是钟鼓齐鸣,两人摸不着头脑时,一群人逃命似的从未雀大街涌来,其中几个老者咕侬道:“又不是秦王回来,老子管他的娘!” 两人你眼望我眼,止步不前,几名大汉迎头而至,其中一人客气的道:“两位兄台还不去朱雀大街迎接太子凯旋回朝。我们是陇西派的人,请你们帮个忙。” 寇仲哈哈笑道:“那定要捧场。” 搂着徐子陵往朱雀大街走去,笑道:“我现在完全明白建成因何非要干掉李世民不可,因为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朱雀大街人头涌涌,虽非挤得水泄不通,也颇为哄动,却不知有多少人是自发而来,又有多少人是陇西派串连来充场面的。 凯旋大军人城,先锋队伍确是威风凛凛,军容极盛。 两人杂在人群中,瞧着李建成在薛万彻等诸将簇拥下,缓骑通过朱雀大街,往皇宫方向驰去,接受翼众的欢呼喝彩,一派畴践满志的模样。 可想像李渊此刻正在皇宫外列队等候大胜归来的爱儿,还会在横贯广场举行祝捷仪式。 两人的目光不由注定随在李建成身后两个马拉的诸葛德威,恨不得立即出手,把他格杀,好为刘黑闼报却深仇。 只看他在队伍中的位置,李建成赏他的官位肯定非同小可。 他们再没兴趣瞧下去,掉头离开。 寇仲讶道:“我们不是回家吗?” 徐子陵道:“趁现在人人挤往皇宫,我们好应去向了空问好,顺便探听消息。” 寇仲一震道:“小心点!若被石之轩发觉,我们的造皇大计立告完蛋。” 徐子陵微笑道:“没有人跟粽我们的。” 寇仲道:“你有把握感应到老石吗?” 徐子陵道:“我们可作个验证,来!” 言罢就那么翻过左方人家的院墙,寇仲如影附形的跟着,随他在另一边,在另一边院墙翻去,又在小巷中疾奔,几经穿房越舍后,续往东大寺的方向走去。 徐子陵欣然道:“我的感觉没错吧?没人跟在我们身后,包括石之轩在内。” 寇仲摇头道:“真令人费解?池生春不想知道金子的藏处吗?理该派高手每天十二个时辰跟在我们身后,蔡元勇和匡文通只是黑道的九流脚色。” 徐子陵道:“他知道又如何?难道派人强抢金子吗?那我们福荣爷将有大条道理把计划押后或取消,池生春不该那么愚蠢。” 寇仲抓头道:“对!我就是蠢得想不到老池没那么愚蠢!都是因为你迫我去见李秀宁,累得我心押不属,变成傻蛋。” 徐子陵耸肩道:“好吧!一世人两兄弟,我代你去见她。” 寇仲忙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爱上她的是我而非陵少,当然由小弟去收拾残局。” 徐子陵淡淡道:“那就请你闭口。我们到长安来非是游山玩水,今天建成回来,明天轮到元古,肯定非是巧合而是合谋对付李世民。若我们不能在李世民回来前寻出那批火器的下落,即使我们助李世民两臂之力,仍不免落得被烧死或打死的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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