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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 日正当中。 你若坐在树荫下,坐在海滩旁,坐在水阁中,凉风习习,吹在你身上,你手里端着杯用冰镇得凉透了的酸梅汤。 这种时候你心里当然充满了欢愉,觉得世界是如此美好,阳光是如此灿烂、如此辉煌。 但若你一个人走在烈日下,走到被烈日晒得火烫的石子路上,那滋味可就不太好受了。 田思思气消下去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有多累、多热、多渴、多脏。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好像在噩梦里,简直连气都喘不过来。 道路笔直的伸展向前方,仿佛永无尽头,一粒粒石子在烈日下闪闪发着光,烫得就好像是一个个煮熟了的鸡蛋。 前面的树荫下有个卖凉酒热菜的摊子,几个人坐在树下,左手端着酒碗,右手挥着马连坡大草帽,一面还在喃喃的埋怨着酒太淡。 但在田思思眼中,这儿个人简直已经快活得像抻仙一样了。 “人在福中不知福。” 到现在田思思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 若在两天前,这种酒菜在她眼中看来只配喂狗,但现往,若有人送碗这种酒给她喝,她说不定会感激得连眼泪都流下来。 她真想过去喝两碗,她的嘴唇快干得裂开了。 但酒是要钱买的。 田大小姐虽然没出过门,这种道理总算还明白。 现在她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田大小姐无论要什么东西,只要张张嘴就会有人送来的。 她这一辈子从来也不知道“钱”是样多么可贵的东西。 “那猪八戒身上一定有钱,不知道肯不肯借一点给我?” 想到问人借钱,她的脸已经红了,若要真的问人去借,只怕杀了她,她也没法子开口的。 树荫下的人都直着眼睛在瞧她。 她低下头,咬咬牙,大步走了过去。 “那猪八戒怎么还没有赶上来?莫非又已喝得烂醉如泥?” 她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在那里吃点喝点再走,“不吃白不吃”,她第一欢觉得杨凡说的话多多少少还有点道理。 身后有车辆马嘶,她回过头,就看见一辆乌篷车远远的走了过来,一个人懒洋洋的靠在前面的车座上,懒洋洋的提着缰绳,一双又细又长的眼睛似睁非睁,似闭非闭,嘴角还带着懒洋洋的一抹微笑。 这酒鬼居然还没有喝醉,居然赶来了。看他这种舒服的样子,和田思思一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田思思恨得牙痒痒的。 “这辆马车刚才明明就停在门口,我为什么就不会坐上去,我明明是先出门的,为什么反让这猪八戒捡了便宜?” 现在她只能希望这猪八戒会招呼她一声,请她坐上车。 杨凡偏偏不理她,就好像根本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马车走走停停,却又偏偏不离开她前后左右。 不看到他这副死样子还好,看到了更叫人生气。 田思思忍不住大声道:“喂。” 杨凡眼睛张了张,又闭上。 田思思只好走过去,叫道:“喂,你这人难道是聋子?” 杨凡眼睛这才张得大了些,懒洋洋道:“你在跟谁说话?” 田思思道:“当然是跟你说话,难道我还会跟这匹马说话吗?” 杨凡淡淡道:“我既不姓喂,又不叫喂,我怎么知道你是在跟我说话?” 田思思咬了咬牙,道:“喂,姓杨的。” 杨凡眼睛闭上。 田思思火了,又叫道:“我叫姓杨的,你难道不姓杨?” 杨凡道:“姓杨的人很多,我怎么知道你在叫哪一个?” 田思思怒道:“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姓杨的?难道这匹马也姓杨?” 杨凡道:“也许姓杨,也许姓田,你为什么不问它自己去?” 他打了呵欠,淡淡接着道:“你若要跟我说话,就得叫我杨大哥。” 田思思火更大,瞪着眼,道:“凭什么我要叫你杨大哥?” 杨凡道:“第一,因为我姓杨,第二,因为我年纪比你大,第三,因为我是男人,你总不能叫我杨大姐吧。” 他懒洋洋的笑了笑,接着道:“你若要叫我杨大叔,我倒有点不敢当。” 田思思道:“死猪,猪八戒。” 杨凡悠然道:“只有猪才会找猪说话,我看你并不太像猪嘛。” 田思思咬了咬牙,扭头就走,发誓不理他了,突听呼哨一声,扬凡突然拉了拉缰绳,马车就从她身旁冲了出去。 前面的路还是好像永远也走不完的,太阳还是那么大,若真的这么样走下去,就算能挺得住,也得送掉半条命。 田思思一着急,大声道:“杨大头,等一等。” 她故意将“大”字声音说得很高,“头”,字声音说得含糊不清,听起来就好像在叫杨大哥。 扬凡果然勒住了缰绳,回头笑道:“田小妹,有什么事呀?” 田思思“噗哧”笑了,她好不容易才总算占了个便宜,当然笑得特别甜,特别开心。 天下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占人的便宜? 田思思眨着眼笑道:“你这辆车子既然没人坐,不知道可不可以顺便载我一程?” 杨凡笑了笑道:“当然可以。” 田思思道:“你既然已答应了我,就不能再赶我下来呀。” 杨凡道:“当然。” 他的嘴还没有闭上,田思思已跳上马车,突又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吃吃笑道:“你刚才也许没有听清楚,我不是叫你做杨大哥,是叫你杨大头;你的头简直比别人三个头加起来还大两倍。” 她存心想气气这大鬼头。 谁知杨凡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道:“头大表示聪明了,我早就知道我聪明,用不着你来提醒。” 田思思噘起嘴,“砰”的关上车门。 杨凡哈哈大笑,扬鞭打马,车马前行,又笑着道:“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大头的好处多着哩,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的。” 有的人好像天生就运气,所以永远都活得很开心。 杨凡就是这种人,无论谁想要这种人生气,都很不容易。 正午一过,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就多了起来,有的坐车,有的骑马,有的年老,有的年轻…… 田思思忽然看到一个年轻的骑士身上,飘扬着一条鲜红的丝巾。 红丝巾系在他的手臂上。 这人当然不是秦歌,但想必一定是从江南来的。 “不知他认不认得秦歌?知不知道秦歌的消息?” 田思思头伏在车窗上,痴痴地瞧着,痴痴地想着。 她希望自己能一心一意的去想秦歌,把别的事全都忘记。 可是她不能。 她饿得要命,饿得连觉都睡不着。 一个人肚子里若是空空的,心里又怎么会有柔情蜜意? 田思思忍不住又探出头去,大声道:“你知个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杨凡道:“不知道,反正离江南还远得很。” 田思思道:“我想找个地方停下来,我……我有点俄了。” 杨凡道:“你想吃东西?” 田思思咽了口口水,道:“吃不吃都无所谓……吃点也好。” 杨凡道:“既然无所谓,又何必吃呢?” 他叹了口气,喃喃道:“到底是女人本事大,整天不吃饭都无所谓,若换了我,只怕早就饿疯了。” 田思思突然叫了起来,道:“我也饿疯了。” 杨凡笑道:“那么就吃吧,只不过吃东西要钱的,你有钱没有?” 田思思道:“我……我……” 杨凡悠然道:“没有钱去吃东西,叫吃白食,吃白食的人要挨板子的;寸把厚的板子打在屁股上,那滋味比饿还不好受。” 田思思红着脸,咬着嘴唇,过了很久才鼓足勇气,道:“你……你有钱没有?” 杨凡道:“有一点,只不过我有钱是我的,你可不是我老婆,总不能要我养你吧!” 田思思道:“谁要你养我?” 杨凡道:“你既不要我养你,又没有钱,难道想一路饿到江南吗?” 田思思怔了半晌,呐呐道:“我……我可以想法子去赚钱。” 杨凡道:“那就好极了,你想怎么样去赚钱呢?” 田思思又怔住。 她这辈子从来也没有赚过一文钱,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赚钱。 过了半晌,她才试探着问道:“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杨凡道:“当然是赚来的。” 田思思道:“怎么赚来的?” 杨凡道:“赚钱的法子有很多种,卖艺、教拳、保镖、护院、打猎、采药、当伙计、做生意,什么事我都干过。” 他笑了笑,接着道:“一个人若想不挨饿,就得有自力更生的本事,只要是正正当当的赚钱,无论干什么都不丢人的。却不知你会干什么?” 田思思说不出话来了。 她什么都不会,她会的事没有一样是能赚钱的。 杨凡悠然道:“有些人只会花钱,不会赚钱,这种人就算饿死,也没有人会可怜的。” 田思思怒道:“谁要你可怜?” 杨凡道:“好,有骨气,但有骨气的人挨起饿来也一样难受,你能饿到几时呢?” 田思思咬着牙,几乎快哭出来了。 杨凡道:“我倒替你想出了个赚钱的法子。” 田思思忍不住问道:“什么法子?” 杨凡道:“你来替我赶车,一个时辰我给你一钱银子。” 田思思道:“一钱银子?” 杨凡道:“一钱银子你还嫌少吗?你若替别人赶车,最多只有五分。” 田思思道:“好,一钱就一钱,可是……可是……” 杨凡道:“可是怎么样?” 田思思红着脸,道:“我队来没有赶过车。” 杨凡笑道:“那没关系,只要是人,就能赶车,一个人若连马都指挥不了,这人岂非是一个驴子。” 田思思终于赚到了她平生第一次凭自己本事赚来的钱。 这一钱银于可真不是好赚的。 赶了一个时辰的车后,她腰也酸了,背也疼了。两条手臂几乎已麻木,拉缰的手也已磨得几乎出血。 从杨凡手里接过这一钱银子的时候,她眼泪几乎又将流出来。 那倒并不是难受的泪,而是欢喜的泪。 她第一次享受到劳力获得代价的欢愉! 杨凡瞧着她,眼睛里也发着光,微笑道:“现在你已有了钱,可以去吃东西了。” 田思思挺起胸,大声道:“我自己会去吃,用不着你教我。” 她手里紧紧握着这一钱银子,只觉这小小的一块碎银子比她所有的珠宝首饰都珍贵。她知道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能从她手上将这一钱银子骗走。 这市镇并不大。 田思思找了家最近的饭铺走了进去,挺起了胸膛走进去。虽然手里只有一钱银子,但她却觉得自己像是百万富翁,觉得自己从没有如此富有过。 店里的伙计虽然在用狐疑的眼色打量着,还是替她倒了碗茶来,道:“姑娘要吃点什么?” 田思思先一口气将这碗茶喝下去,才吐出口气,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香菇?” 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香菇都是有钱人才吃得起的。 伙计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道:“香菇当然有,而且是从老远的地方运来的,只不过贵得很。” 田思思将手里的银子往桌上一放,道:“没关系,你先用香菇和火腿绐我炖只鸡来。” 她决心要好好吃一顿。 店伙用眼角瞟着那一小块银子,冷冷道:“香菇火腿炖鸡要五钱银子,姑娘真的要?” 田思思怔住了。 怔了半天,慢慢的伸出手,悄悄的将桌上的锒子盖住。 她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价值的概念,根本就不知道一钱银子是多少钱。 现在她知道了。 店伙道:“我们这里有一钱银子一客的客饭,一莱一汤,白饭尽管吃饱。” 一钱银子原来只能吃一客“客饭”。做一个时辰苦工的代价原来就只这么多。 田思思忍住泪,道:“好,客饭就客饭。” 只听一人道:“给我炖一碗香菇火腿鸡,再配三四个炒菜,外加两斤花雕。” 杨凡不知何时也已进来了,而且就坐在她旁边一张桌上。 田恩恩咬着嘴唇,不理他,不听他说的话,也不去看他。 饭来了,她就低着头吃。 但旁边火腿炖鸡的香味却总是要往她鼻子里钻。 一个人总不能闭着嘴呼吸吧。 田思思恨恨道:“已经胖得像猪了,还要穷吃,难道想赶着过年时被人宰吗?” 杨凡还是不生气,悠然笑道:“我本事比你大,比你会赚钱,所以我吃得比你好,这本是天公地道的事,谁也不能生气。” 这市镇虽不大,这饭铺却不小,而且还有雅座。 雅座里忽然走出个满脸脂粉的女人,一扭一扭地走到柜台,把手一伸,道:“牛大爷要我到柜台来取十两银子。” 掌柜的哭笑道:“我知道,牛大爷已吩咐过了,今天来的姑娘,只要坐一坐,就有十两银子赏钱。” 他取出锭十两重的银子递过去,笑道:“姑娘们赚钱可真方便。” 这女人接过银子,一扭一扭地走出去,忽又回头来嫣然一笑道:“你若觉得我们赚钱方便,为什么不要你的老婆和女儿也来赚呢?” 掌柜的脸色变了,就好像嘴里忽然被人塞迸了个臭皮蛋。 田思思正在听着,杨凡忽然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她赚钱比你方便?” 赶一个时辰车,只有一钱银子,坐一坐就有十两银子。 看来这的确有点不公平。 杨凡又道:“她们赚钱看来的确很方便,因为他们出卖的是青春和廉耻,无论谁只要肯出卖这些,赚钱都很方便的,只不过……”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这种钱赚得虽很方便,却痛苦,只有用自己劳力和本事赚来的钱,花起来才问心无愧。” 田思思忍不住点了点头,忽然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她第一次觉得这猪八戒并不像她想得那么愚蠢。 “也许头大的人确实想得比别人多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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