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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前。 一个红衣女子面对一个村姑。 村姑正是既土又五的纪大妞。 原先在场准备挖坟的四名汉子这时已没了影子。 司徒明月来到坟后树丛中隐住身形。 “你是谁?”红衣女子开口问。 “我姓纪,名大妞,附近村子里的人。” “哦!不是吧?” “信不信在你。你又是谁?” “这你就不必管了!” “那好,咱们谁也别管谁。” “可是我非得管你不可。”红衣女子挑了挑眉,“这地方不许任何人涉足,你公然敢胡闹,一定有什么不良的居心,你现在非把来路交代清楚不可。” “如果我不说呢?” “就要你好看!” “哈!你是哪来的野女人少臭美,我纪大妞土生土长,玩泥巴打架可是内行,你要是不信我就叫你吃土。” “你真有这本事?” “不信你就试试看?”纪大妞开始挽袖管,做出要打架的样子,其势汹汹完全是一副乡下野姑娘的姿态。 红衣女子是奉命探索对方路数的,当然无所犹豫,上步,伸手便抓,这二抓之势,迅捷玄厉皆臻极致,而且含有莫测的变化,令人无从闪避招架。 纪大妞一扭身轻轻避过,这一扭令人叫绝,完全是不可能的角度,仿佛人不是个整体而是分段各行其道。 暗中的司徒明月并不惊奇,因为他领略过她的身手。 红衣女子却大大地震惊了,她自己身为四大怪之中“霹雳夫人”的弟子,出手落空还是极少有的事,而对手只是个既土又丑的村姑,事实已经很明显,这村姑绝不是寻常人物,女人通常心胸狭窄而好胜,双掌一错又出手,这一把可不比刚才的一抓,凌厉诡辣得令人咋舌。 纪大妞只一亮右拳,像个不经心的手势。 “波!”地一声,红衣女子连退三步,粉腮大变。 “我不想伤你,自量些吧!”纪大妞淡然地说。 “你……到底是什么来路?”红衣女子寒声问。 “你想我会告诉你么?”纪大妞笑笑,“从你的衣着,我知道你是‘霹雳夫人’的高足,两个不离轿的贴身弟子之一,你是大红,另一个叫小红对不对?” 红衣女子惊愕地望着纪大妞,她默认了。 司徒明月现在算知道了两名随轿红衣女子的名字,大红小红这可是简单顺口,胡莺莺也是“霖雳夫人”的弟子应该排第三,怪不得她也是一身红,连坐骑都是红的。 “你说你不想伤我?” “对!” “为什么?”“你不必知道。” “如果我想伤你呢?”大红上步到原来位置。 “你真的想吃土?”纪大妞偏起头。 大红立起双掌,掌心相对,双掌齐腕以下迅快地透出红色,红色加深,变成了一双刺目又恐怖的血掌。 这是什么功力? 无疑地她准备施展杀手。 这杀手能抗拒得了纪大妞的阴功么? “你这是独门绝学‘霹雳掌’对不对?” “不错!”大红牙已咬紧。 “我看省了吧!”纪大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有多大能耐敢大言不惭?” “伤不了我就是的!” “好!你就试试……”看宇还含在口里,血红的双掌已经劈出,“轰隆!”竟然挟雷鸣之声,女人而练这种阳刚的掌功,江湖上还真罕见。 纪大妞依然只是一亮单掌。 挟雷霆之威的掌势竟然消失于无形,没有下文,不止如” 此,大红还踉跄退了两个大步,粉腮一阵煞白。 司徒明月真正地震惊了,他不知道“霹雳掌”的威力究竟有多大,但纪大妞的阴功比他想象中还可怕。 大红深深吸一口气,右手骈指如戟。 潜意识中涌起的念头,不能让两个女子拼到有一方受伤,目前最主要的是弄明真相,司徒明月意念这么一动,立即现身出去。 “司徒……”只吐出了两个字,纪大妞两眼瞪大。 司徒明月步到坟前,隔三步与纪大妞相对。 纪大妞眼里泛出一种异样的光芒,直照在司徒明月脸上,由于加上金老四探听到的消息指出了纪大妞的情意,司徒明月的内心也起了异样的感受,当然,这种感受是下意识的,是男女之间所必然发生的微妙心理作用。 “司徒大侠,想不到……你也在此地。” “我在等你!” “等我?你……知道我会来?” “你一定会来!” “为什么?” “司徒明月的目光变得更为森寒,就像“雪剑”所发的冷光,逼注在纪大妞脸上,用最冷最低的声音——“因为你跟收尸树墓立碑的‘飘萍过客’是同路人,有人看到他出现在你家里,所以你一定会来。” “哦!”纪大妞并无特别反应。 “如果我没请错,他就是你舅舅。” “你猜对了,不错,他是我舅舅,我曾经放过你的手下金老四,是他告诉你的对不对?只是我不明白,金老四怎么知道我舅舅是‘飘萍过客’?” “金老四并不知道,提供消息的另有其人。” “谁提供的消息?” “我不会告诉你。” “那就算了!”纪大妞苦苦一笑。 “现在我问你,你舅舅收尸的目的何在?” “做好事!” “做得很好,谁是杀人凶手?”“我怎么知道?” 司徒明月眼中的冷芒变成了两根银线。 “江湖上从没听说过‘飘萍过客’这一号人物,他到底是谁?” “是我舅舅!”纪大妞回答得很妙。 “哼!”司徒明月冰凉地哼了一声,“依你的身手看来,他绝对不是寻常人物,你不说也无所谓,我会直接找他,现在你自己说,你为什么会来,目的何在?” “情不自禁!”又是一句妙答。 “纪姑娘,我希望你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一个字也不假!” “我的耐性有限!” “动武?可是我说过我们永远不会成为敌人。” 司徒明月已经按捺不住,照“霹雳夫人”的判断,如果掘墓开棺,凶手很可能现身阻止,想不到现身的竟是诡秘的村姑,而收埋柳漱玉母女的又正巧是她的舅舅。照金老四的说话,她还有个母亲,身手更加惊人,凶手是她们一窝子么? 是否要动武? 司徒明月必须立作抉择,如果凭嘴说,显然不会有任何结果,要动武就得以非常的手法不给对方施展阴功的机会。就在心意将决未决之际,四大汉抬着红色轿子突临现场,轿子放落,四大汉退开,司徒明月和纪大妞不期然地齐齐侧身面对轿门,大红立即移身到轿子侧后。 “你叫纪大妞?”炸雷之声响自轿中。 “不错!” “报上来路?” “无可奉告!”纪大妞相当沉稳,似乎对这令人闻名丧胆的女怪人并不怎么在意,人不起眼但有其特殊格度。 “你丫头的功力还真不赖!” “夫人谬奖!” “我老婆子要量量你丫头的尺寸。” “以夫人的名头地位,这样做不嫌过分?” 这句话相当够分量,纪大妞身手虽然奇诡,但却是名不见经传的后辈,以“霹雳夫人”的身份地位而言,明摆着就是她以大欺小,而且首座弟子大红已经吃了亏,未能从武功路数中判出纪大妞的门户也算是栽了筋斗。 “我老婆子不讲究这些臭规矩。”怪人怪语。 “夫人意思是……” “徒弟吃了亏做师父的得替她找场。” “如果晚辈认输引退呢?” “不行,我老婆子非伸量你不可。” “夫人的意思是打了小的老的便会出面?” “是有这意思。” “另外的目的是要从晚辈的功夫中探来路?” “你丫头很聪明!” “要是晚辈不还手呢?” “那是你丫头自己找死,我老婆子不管这些,你现在准备着,我老婆子要出手了,警告你,你必须用全力。” 司徒明月这才体会到怪物之所以被称为怪物,什么武林道路江湖规矩完全视同无物,不怕风评流言,好歹我自为之。 纪大妞的神情黯了下来。 空气在刹那间骤呈紧张。江湖四大怪之首,将以什么手段对付一个少女。 司徒明月冷僵得像尊石像,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哈哈哈哈……”长笑声中,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步人现场,细皮白肉,像个殷实的生意人。 “舅舅!”纪大妞唤了一声等于点出了来人的身份。 司徒明月心中一动,“飘萍过客”终于现身了。 “飘萍过客”深深望了司徒明月一眼,然后转向纪大妞。 “大妞,你怎么到处惹事?” “舅舅,我没惹事,是人家找我的茬。” “嗨!真是的,你站到一边去。” 纪大妞很听话,立刻退开。 司徒明月从刚刚“飘萍过客”望他的一眼中感觉到此人透着邪意,而且相当油滑,极像生意人,当然对方不是生意人,只是形似而已。 “飘萍过客”面对轿子。 “你就是‘飘萍过客’?”震耳的声音响起。 “区区正是!”说着抱了抱拳。 “来路?” “无名小卒,夫人就不要问了吧!” “人是你埋的!” “是!是!收尸埋骨是积阴功,既然碰上了,就不能睁着眼不管,何况死者是江湖一枝花,谁见了都会生出恻隐之心。” “人是怎么死的?” “这就不知道了!” “土里真埋得有人?” “夫人这话问得希奇,难道埋的是空棺材?” “这可难说。” “夫人的意思是……” “我老婆子要挖开来看看,要是真埋得有人,就要从死因找出凶手。” “夫人!翻尸动骨乃人情法理之大忌,区区以为不可。”说着,转注司徒明月道:“以区区所知,死者是少侠你的红颜知己,你赞成这么做?” 司徒明月此刻心理上已有了很大的转变,纪大妞甥舅先后现身,这情况显得突兀月想而知绝不是巧合,而从外表观察,“飘萍过客”不像是正道人物也许“霹雳夫人”的作法是对的,说不定由此而查出杀人凶手,更说不定这坟墓根本就是假的,如果柳漱玉真的没死,那可是大大的喜事。心念之中,冷冷地道:“可以一试!” “飘萍过客”摇摇头,又面向轿子。 “夫人真的要这样做么?” “我老婆子还能说着玩?” “那好,区区做好事的心意不能白搭,有条件。” “你居然也有条件,说,什么条件?” “飘萍过客”望望纪大妞,又望望司徒明月,然后笑了笑,用沉缓的声调道:“如何从死者身上找出凶手与区区无涉,要是空墓,区区当场自了,要是有人……”说到这里,话锋突然顿住,又朝司徒明月望了一眼。 司徒明月直觉地感到对方的确邪门。 “怎么样?”“霹雳夫人”追问。 “我这外甥女人才平平,但武功可是第一流的,她对司徒少侠甚有心意,如果证实柳姑娘确已身亡,司徒少侠必须答应娶她。” 纪大妞扫了司徒明月一眼,垂下了头。 司徒明月却是心弦震颤,这算什么条件? “霹雳夫人”哈哈一笑道:“这条件很新鲜,你这做舅舅的这么关心外甥女的终身大事,选得真好!” 司徒明月的心已沉了下来,“飘萍过客”既然以自了作为相对条件,证明墓里确实有人,万一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一朵红云突然飘降,赫然是“火凤凰”胡莺莺,亮丽的大眼睛在司徒明月身上一绕,再转向纪大妞,然后停在“飘萍过客” 的身上,撇了撇嘴,满面不屑的神气。 “真是好舅舅!” “你该是……胡大小姐?” “不错!” “看来胡大小姐对司徒少侠相当有意思?” “我承认!”胡莺莺是任性惯了的,当着司徒明月,她满不在乎地承认了,随即又接上一句,“司徒大侠一向眼光很高,对普通女子不屑一顾。”言中之意,以纪大妞的材料,根本就配不上司徒明月。 纪大妞眼里飘过一抹异色。 “胡姑娘是高枝上的凤凰,条件当然优厚,不过……天下的事很难说,贬低别人并不一定能抬高自己。”纪大妞立即还以颜色。 “对别人我可以考虑,对你纪大妞我就敢这么说。” “你会后悔!” “怎么,想动手?”不离手的皮鞭挥了挥。 “你胡姑娘恐怕还差了些。” 胡莺莺眉毛一挑,上步欺身。 “退下!”轿子里传出霹雳喝声。 胡莺莺“哼!”了一声,咬牙退了开去。 “夫人,区区的条件如何?” “你可以问他本人。” “飘萍过客”转向司徒明月。 “少快意下如何?” “不答应!”司徒明月不假思索地回答。 “对!正合我老太婆的意思!”“霹雳夫人”补上一句。 “本来就不像话!”胡莺莺也插口。 只有大红默不作声。 “飘萍过客”沉下脸道:“既然条件谈不拢,就不许动这堆土。” 胡莺莺大声道:“你凭什么?” “飘萍过客”道:“胡大小姐,对长辈说话要有礼貌,你问本过客凭什么,本过客就告诉你,你还不配问。” 胡莺莺的腮帮子鼓了起来,乌溜溜的眼睛瞪大。 司徒明月没开口,他现在心意又起了浮动,既然柳漱玉真的躺在这一堆新土中,当然保持原意不动土为上。 “飘萍过客”偏头道:“大妞,我们走!” “不许走!”霹雳之声又响。 “不许走?”“飘萍过客”转头反问。 “对!” “为什么?” “你既然出了头就不能一走了之,我老婆子要伸量伸量你,刚才你外甥女打了我老婆子的徒弟还真有能耐。”“夫人的目的是要探测一下区区的武功路数?”“随便你怎么样!” “看样子是非动手不可?” “一点不错!” “不怕伤了和气?” “废话,没什么和气可伤的。” “夫人是准备用‘霹雳掌’还是‘先天一元指’对付区区?” 他对“霹雳夫人”的武功路数竟然如此熟悉。 司徒明月在心里暗忖,“飘萍过客”还有个姐姐,据金老四形容功力也相当骇人,这一家每一个都可以算得上是武林中罕见的高手,何以默默无闻呢?以“霹雳夫人”的阅历,竟然对对方一无所知,实在令人想不透。 大红已在纪大妞的手下吃亏,“霹雳夫人”对付“飘萍过客”结果将是什么? 最令司徒明月感兴趣的是这声如霹雳的一代怪女人到底是什么长相?动手不能死呆在轿子里,非亮相不可,一亮相你便可以见到庐山真面目。 “注意!”随着这一声震耳的暴喝,“哧!”轿帝不动,但却穿了一个孔,指风破帘而出,撕空之声刺耳。 “飘萍过客”半曲身,双拳急亮。 指风消失于无形,但“飘萍过客”也身躯剧颤,左脚后引半步,整只脚掌陷人土中役及脚踝,目芒随之一黯。 这就是“先天一元指”么? 司徒明月不由暗自惊心,若非“飘萍过客”的阴功正好是这类指功的克星,势非被指风穿身洞体不可。 “再接一掌!”霹雳声中,轿帘翻卷而起。 “飘萍过客”举掌急迎。 “隆!”巨响爆空,有如山崩地陷。 “飘萍过客”连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波!波!”一连串裂帛之声激荡狂卷,像是整个空间已被撕碎,距离较近的纪大妞身躯一阵阵急晃,侧在一边的胡莺莺也几乎站不住脚。 司徒明月冷漠的脸上突然有了表情,是激动,并非由于场面的火爆,而是他看到了“霹雳夫人”的真面目,完完全全出乎他意料之外,这声如炸雷的女怪人,竟是一个眉目如画,风韵极佳的中年妇人,头发还是乌黑的,围珠绕翠,十足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想象中她应该是个凶暴鬼怪的老妇,结果却是完全相反。 “人妖”崔花风曾经予以调戏,原来有其来由。 大红上前把卷上轿顶的帘子放下。 人已掩去,司徒明月还在发呆,他联想到“四绝夫人”。 纪大妞一脸惊怔,可能她也是头一次见识到。 “夫人,适可而止吧?”“飘萍过客”吐了口长气。 “你的阴功近于‘阴符姹女’的路数。” “霹雳夫人”终于点出了“飘萍过客”的武功路数,“阴符姹女”也是四大怪之一,但传闻早已适人空门,“飘萍过客”会与她有渊源? “夫人认为如此?” “我老婆子只说近于。”自称老婆子,连边都挨不上,否则天底下尽是老婆子了。 “天下武功不出阳刚阴柔的范围,总有近似之处。 “少跟我老婆子斗嘴皮,你可以走了!”“据墓的事怎么说?” “这是我老婆子的事。” “夫人,区区并未放弃原先所提出原则,条件谈不成,就不能动坟墓上的一粒沙。”说着,扫了司徒明月一眼。 司徒明月原本就反对翻尸动骨,虽然一度想改变主意,但在判断确实不是空墓之后,心意又改变一7,这意向只须对“霹雳夫人”表示就行,所以他还是保持缄默。 “我说你可以走了!” “夫人还没给区区明确的答复。” 胡莺莺大声道:“你阁下凭什么干预我们的行动?” 纪大妞冷冷地道:“还轮不到你大呼小叫。” 胡莺莺怒向纪大妞道:“你算老几?” 纪大妞冷哼了一声道:“我算老几你管不着,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告诉你,你这块料还没放在我眼里。” 胡莺莺在开封一带只知有自己,不知有别人,一向娇蛮任性惯了,被人当面指着损还是头一次,她当然受不了,怒哼了一声,挥鞭冲向纪大妞。纪大妞不屑地撤撇嘴,右手一抬一亮,胡莺莺娇躯一顿,中途窒住了。 两个女的这一斗,空气又紧张起来。 “好小子,我老人家跑断腿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里凑热闹。”随着话声,一条身影歪歪斜斜地撞人现场。 不速而至的是“青竹老人”。 司徒明月抱拳道:“前辈找晚辈有事?” 老人斜脱着司徒明月道:“小子,快跟我老人家走!”作势伸手要拉。 司徒明月道:“此间的事还未了!” 轿子里传出霹雳之声道:“老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来的,休想开溜,你答应替我办的事怎么没有下文?” 老人搔了搔蓬头道:“正在加紧办理之中!” “霹雳夫人”道:“要是过了限期有你的好看!” 老人苦着脸道:“一定在限期之内办妥。” 司徒明月可不知道“青竹老人”答应“霹雳夫人”办什么事,这两个怪物见面就逗,真真假假外人无法捉摸。 老人目光逐一扫过在场各人,然后停在“飘萍过客”脸上,偏起头看了又看。 “我们在哪见过?” “素昧生平,今天是头一次。” “不对,我老人家敢打赌见过你。” “那可就古怪了,区区是第一次进关,对中原道上的朋友大多数是闻名,而中原道上的朋友对区区绝对是陌生的,如果说上眼熟,可能是区区与某人相象。” “我老人家人老眼睛不花,错不了!”老人坚持。 “您老认为区区是谁?” “你是谁?”老人反问。 “‘飘萍过客’。” “没听说过!”老人摇头,但目光却没移开。 一这就是了!” “我老人家迟早会想起来。” “您老慢慢去想吧,失陪了!”说完,目注轿子道:“夫人,如果有人擅自挖坟,事情就不能善了。”转身朝纪大妞一摆手,弹身急离。 纪大妞随之奔去。老人又扫了轿子一眼,向司徒明月道:“小子,我们快走!” “慢着!”这一声宛若炸雷。 “又怎么啦?”老人打个哆嗦。 “我有话问你。” “那你就问吧!” “这小子现在算是跟定你了?” “当然!”老人面有得色。 “他的事你能做主?” “这……”老人怔了怔,“他什么事要我做主?” “你只说能不能?” “能!”老人拍了下胸脯。 司徒明月有些纳闷,自己什么事需要“青竹老人”做主? “老不死,这可是你说的?” “霹雳夫人”对“青竹老人”的科呼愈来愈难听了,老小子变成了老不死,以她的风韵气质,应该不会出口成“脏”,再加上她故意装作的嗓门,想象中一定是无盐夜叉之流,江湖中怪事多,怪人亦复不少。 “当然,我老头子还会赖帐不成?” “很好,你听着,我替莺莺丫头做主……” “你替这丫头作主干我屁事?” “嘿!老不死,正干你的事,你刚刚拍胸脯保证能替司徒明月这小子做主,现在就要兑现,我们来做个门下亲家,意下如何?” 司徒明月心中一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胡莺莺的大黑眼睛放出了亮光。 “什么门下亲家?”老人的眉毛一聚一放。 “少装浑,我不信你老不死的听不懂。” “真的不懂,因为从没听说过门下亲家这句词。” “好,一句话,让他们两个定亲。” 司徒明月心头“咚!”地一震,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这女怪人居然这么一厢情愿,为她的徒弟做主找对象。 胡莺莺亮丽的目芒扫向司徒明月。 “老婆子,你没昏了头吧?”老人瞪大眼。 “你老不死什么意思?” “我糟老头子做不了主。” “你应承过的。”这一声音量之高可以震破人的耳鼓。 “老婆子,别不讲理好不好?别的事可以,这种事旁人怎能做主,鸳鸯谱是不能乱点的,即使他真的是我的门下,也得他自己愿意,何况他是‘万寿老人’的传人,我们之间只是道义上来往的关系,这种事……” “别这种事那种事,刚才你为什么敢拍胸脯?” “我的保证不包含这个。” 胡莺莺一向任性,什么事都无所谓,现在脸上也露出了尴尬之色,本来嘛,三头对四面谈这种事,女人总是女人,再大方也不能若无其事。 “你事先投说明!” “你老婆子也没说,是存心套我老头子。” 为这种事争吵实在是毫无意义,司徒明月冷冷开口道:“两位前辈大可不必为此事动气,晚辈早已在柳姑娘坟前立誓终生不娶。” 胡莺莺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青竹老人”一挥竹杖道:“小子,有重要的事等着办还不快走?” 司徒明月挪步又回头向着轿子道:“前辈,算是晚辈的请求,坟墓绝不能动。”说完,身形一弹与老人匆匆奔离。 胡莺莺目送一老一少离去,然后靠近轿子。 “师父,怎么办?”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慢慢来!”声音变得柔和,不再是震耳的霹雳。 “那叫纪大妞的恐怕会不择手段……” “丫头,不必担心她,说什么她也不能跟你相比。” “可是……她很邪门!” “放心,司徒明月不是白痴。”话锋顿了一顿又道:“其实终生不娶的誓言只是一时的意气,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你只要有耐心等,终有一天等到。要是我们能替司徒明月找出杀害柳家母女的凶手,情形就会大大不同。” “师父,如果照您原先的推测,柳漱玉根本没遇害,这坟是假的,那又该如何?”胡莺莺整个人靠在轿上。 “恐怕很不可能。” “‘飘萍过客’有嫌疑么?” “很大,我们得全力查探,主要的是先要摸清他的真正来路,这事为师的会安排,从武功看来,他们一窝子绝对不是普通人物。” “不挖坟了?” “当然不能,我们得尊重司徒明月的意思。” 四绝山庄。 匠心独运的园林,幽静恬适一如平昔,外在的风貌丝毫没有改变,但内里的气氛却大大不同,因为这里发生了大事,也可以说是怪事,就像有一双看不见的魔手突然伸进,使整个山庄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见血”司徒明月与“青竹老人”莫三白匆匆赶到。 山庄的防护是用毒,是以毋须布哨置岗,“四绝夫人”用毒是一绝,无人敢轻捋虎须,是以从来没人侵犯过。 一老一少刚到桥头,庄门便已打开,迎出的是山庄护法“天地双杖”之中的地杖,老脸一片沉重,她没开口,只侧身揖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青竹老人”也抬抬手算是答礼,大步往里走。 司徒明月紧随在老人之后。 穿过亭园水榭,来到一个小院里。 两名持铁棒的中年妇人守在厢房门外,一见老人和司徒明月来到,其中一个立即向里通报,另一个侧身肃客。 进人厢房,司徒明月呼吸为之一窒。 房里临时用木板和长凳拼了张床,床上躺了个少女面目如生,仿佛是睡着了,床前地上一只三脚小鼎插了几炷香,旁边有一堆纸灰。 司徒明月在来此的路上已经听“青竹老人”说过事件的梗概,略知究竟,就在床边站着,仔细打量了死者几眼。 “死者没有伤,也不是中毒!”司徒明月冷沉发问。 “对!” “内外伤都没有?” “没有!” “何由致死?” “怪就怪在这里,我老人家这辈子见识过无数邪门功力,就是没见过这状况,你小子颇不含糊,看法如何?”司徒明月深深地想了想。 “晚辈有两个看法。” “说说看?” “头一个,致命之物可能非常细小,没人要害之后不容易”发现,得再加以仔细检验,或许能有所发现。” “连每一根发丝都检查过了,连一丁点可疑之处都没有,比最高明的件作验尸还要洋细,你说第二个看法?” “第二,如果杀人者用的是杀人不留痕的歹毒玄功,人一死,气血停止运行,而外表无痕,要想探测出致命之由便相当不容易了。” 老人定睛望着司徒明月,半晌。 “小子,你说的有道理,算是什么手法呢?” “晚辈学浅,不知道,除非……” “除非什么?” “剖尸查验。” “不成!”老人摇头,“剖尸有伤人道,而且必须由武林歧黄高手来做,一般人把尸体全割碎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有另找别的路。” 眼前陡地一亮。 “‘四绝夫人”步了进来。 “夫人好,久违!”司徒明月抱了抱拳。 “少快不必多礼!” 冷艳而不失明媚,冷艳如寒梅,偏又明媚如牡丹,算来该是明日黄花的年龄,却亮丽绰约似春葩,尤物二字她的确当之无愧。司徒明月是第二次领略她的风姿,但感受和第一次同_样强烈,如果时光倒退二十年,比之柳漱玉该是过之无不及。 当然,以现在而言,少女的妩媚与徐娘的风韵是截然不同的,可以说各擅胜场。 望着这绝代尤物,司徒明月想到上次接受招待的美酒佳肴,也想到由“青竹老人”转托的比目玉鱼。玉鱼何时比目!可是半点端倪都没有,还有“燕云神雕”齐啸天一家五口血案一样没有眉目,这两笔债是欠她也是欠自己,如果不清偿,对她对自己都无法交代,尤有甚者,还有笔更大的债压在肩膀上,自己成了标准的负债人。 “青竹老人”玩世不恭,根本不讲究俗礼。 “夫人,想出路道了没有?”他指的是少女的死因。 “没有,只是……”她在沉吟。 “这是个蓄意安排的大阴谋。” 司徒明月心想,“青竹老人”巴巴地把自己找了来,煞有介事说是大事,搞半天是查究这少女的死因,两个老江湖没辙,自己何能为力? “何以见得?”老人目芒闪了闪。 “春花是最得我心弟子,而今不明不白遇害,身上居然带着曾经掀起江湖血雨腥风的玉狮子,而先夫就是为这只不祥的玉狮子而丧命的,现在东西出现在我心爱的弟子身上,而人又死在庄里,这不是阴谋是什么?” “啊!我老头子明白了,对方的目的是要造成门人窃宝行迹败露而被杀,夫人是因为宝而谋害亲夫凶手的假象,使四绝山庄变成武林公敌,对不对?” “正是如此!” “这种居心太恶毒了,我糟老头子绝不轻易放过他。” 司徒明月这时亦感到事情颇不单纯,的确是严重,他所不明白的是“四绝夫人一的丈夫究竟是谁?“夫人检视过玉狮子了?”老人又接着问。 “空无一物!” “噢!”老人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玉狮子被‘古月世家’目为传家综,狮腹内的东西不知是被世家取出还是落在阴谋者的手上?” “十有九是落在阴谋者手上。” “为什么?” “如果是被世家主人取出,堡主胡天汉早领袖中原叱咤江湖,不会屈居人下,几为‘神火教’所吞并。” 司徒明月忍不住开了口。 “是玉狮子还是金狮子?” “当然是玉狮子!”老人回答。 “但金老四探得的消息胡家堡失窃的是金狮子。” “没错,从玉狮子外表所留的痕迹判断,当初世家的第一代主人‘神刀客’胡满得到玉狮子之后,为掩人耳目故意在外面包了一层金,所以成了金狮子。” “这又有问题了。” “什么问题?” “玉狮子腹中藏宝,可以使人成就至上武功,已经传了三代,为什么拥有者弃而不用等着人窃盗?” “这很容易解释,第一代得到的还来不及破解王狮开启之法便已惨遭横死,玉狮失踪,凶手不明,而后两代的只知道是金狮子。” “是前辈的推论。” “当然有根据,不提也罢。” “晚辈知道。” “你小子知道什么?” “不提也罢!”司徒明月以同样的语句口答,他真的是知道但不愿点明,“青竹老人”与“霹雳夫人”有特殊关系,而“霹雳夫人”是胡莺莺的师父,对堡里的一些内幕当然不陌生,“青竹老人”的根据来源便是如此。 “好小子,你居然跟我老人家对上了,不提就不提,现在这档子事就落在你头上。” “要晚辈查出阴谋者?” “对,这是你分内之事。” “这” “别这那的,你忘了打铁的要你做什么?” “与此有关?”司徒明月眼里突泛寒芒。 “这还用说,不然便是我乱放屁了。” “晚辈还是不十分明白……” “打铁的没告诉你来龙去脉?” “语焉不详,只是要晚辈查出杀害‘天龙神君’的凶手,同时追回‘玉机金经’,至于原因却没……” “四绝夫人”冷艳的脸孔突然大变。 司徒明月的话为之中断。 “青竹老人”深深望了“四绝夫人”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司徒明月。 “小子,打铁的没告诉你详细经过是有道理的。” “什么道理?” “第一,事实上他对真正情况并不完全了解,仅知敌人相当厉害,应该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巨魁,是谁并不知道。第二,你不知道原因便可以专心完成任务,不会节外生枝。第三,你是一着明子,再布几着暗棋,相辅相成。” “前辈可想到情况不明行动起来会事倍功半?” “唔!我老人家现在也想到了这一点,这样吧,我就所知道的择其要者告诉你一些,省得你瞎摸……” “四绝夫人”望着“青竹老人”欲言又止。 这动作司徒明月看到了,暗忖,她想遮盖什么? “青竹老人”回望了“四绝夫人瞩一眼然后开口。 “小子,你听着,玉狮子从洛阳鬼丘出土之后,消息立即传开,传言中,玉狮腹内藏先秦‘武魔’穷毕生心力所创的一式奇功,得之者如果内功根基深厚,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无敌杀手……” 略一停顿接下去。 “最先得到的是专事掘陵盗墓的江湖败类‘鬼客’辛公望,在经过一连串流血争夺之后,辛公望横尸砥柱山下,东西落人一代神偷‘空空儿’之手,由于玉狮子构造巧妙,寻常人无法开启,又不能加以破坏而损及内藏,于是‘空空儿’找上打铁的请教回……” “哦!”司徒明月两眼瞪大。 “打铁的不但是冶铸名手,也是机簧专家,他握有一部机簧宝典‘玉机金经’,他一时大意象出金经参照,‘空空儿’见经起意,临时变卦不启玉狮离去,不到三天金经被窃,这当然是‘空空儿’的杰作……” “晤!”司徒明月深深点头。 “不久之后,又传出‘空空儿’被杀的消息。” “那是三度易主?” “对!” “是谁?” “天龙神君!”老人扫了一四绝夫人”一眼。 “四绝夫人”从喉咙里“唔!”了一声。 司徒明月挑了挑眉。 “‘天龙神君’乃是正派人物,怎么也参与强取豪夺!” “不!”老人摆了下头,“‘天龙神君’是打铁的至交好友,生平疾恶如仇,他的目的是助打铁的得回‘玉机金经’,志不在玉狮子……” “再来呢?” “‘天龙神君’在他自己的行宫密室遇害,玉狮子和金经失踪,凶手不明,之后,便传出‘古月世家’第一任主人‘神刀客’胡满惨死的消息,但当时并没人把胡满之死与王狮子联想在一起,现在才算显出端倪。” “那杀害‘天龙神君’的凶手该是胡满?” “不太可能!” “为什么?” “胡满的能耐远不足以杀害‘天龙神君’!” “除了武功还可以用别的手段?” “但他死了,而且死得很惨。玉狮子虽然变成了金狮子藏在胡家堡多年,但后两代继承人都不知道这秘密,显见杀人者另有其人,而此人应该是个极可怕的人物,胡满很可能只是被此人利用的工具,充其量是此人的同路人。” “这也不能完全证明他不是凶手。” “当然,不过,金经与玉狮子是一起失踪的,如果他全部得手,不必再伪装金狮子,早已成为无敌杀手,也不致于横死,更不必隐瞒下一片。这当中……当然是另有文章,也就是等待破解的谜。依我老人家判断,从胡家堡盗走玉狮子的便是当年杀害‘天龙神君’的凶手,也就是送宝到山庄之人,从春花的神秘死亡便可知道凶手是何等可怕的角色。” 司徒明月望了床上少女的尸体一眼。 “为什么要把掏空了的玉狮子送到山庄来?” “企图是个谜。” “依然是无头公案?” “可以这么说,不过对方既然如此做了,必然会有进一步的行动,我们静以待发,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可循。” “守株待兔?” “除此之外,你小子难道有什么好主意?” 一名青衣少女匆匆奔到厢房门口,形色仓皇。 “启禀夫人,有人……闯入山庄。” “四绝夫人”挑起了眉。 “是什么样的人敢闯山庄?” ------------------ 旧雨楼 扫描,小将飞刀、鬼府等 OC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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