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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不准备理会这件事,但白素可能有某种预感,一定要去扛个电话问清楚,我实在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如此神经过敏。 但因为白素的坚持,我也只好陪着她去了一趟小镇。 电话一通,温宝裕就接了,打电话的人虽然是白素,但我们是在小镇邮局一个密封的电话亭中打的,白素按下了电话的一个掣扭,我们两个都可以听到温宝裕的声音。 我们尚没有说话,温宝裕便说道:“卫斯理,我知道是你,你还不相信我的话,是不是?” 我当时只觉得他太可恶,也没有想太多,便道:“废话,你当然知道是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宝裕说:“事情既复杂又奇特,根本就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你还是快点回来吧。” 我道:“你少装神弄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再不说,我就将电话挂上了。” 他却说:“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有了预知能力,我不光知道你不会,还知道你一定会过问这件事,只是你这人,架子越来越大,好奇心也越来越小,不那么容易相信,要想让你回来,还得费一番周折。” 我实在是被他的话激怒了,这家伙,仗着与我们的关系好,说话竟如此没大没小起来,什么架子越来越大,好奇心越来越小,这样的话,白素说说倒也无妨,竟然连他也这样说了,岂不是可恶之至?我当即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屁话?你这可恶的家伙,真是越来越混蛋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却自顾自他说:“并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如果你的好奇心还像以前那么强的话,你就一定知道在灵学大会上发生什么事了。不错,照我现在所预知的情形来看,你并不知道那件事,更不知道世界上冒出了一个名叫胜姑的奇人。” 灵学大会开幕的第二天,我和白素正准备到法国,那天我虽然还曾关心过报纸上有关灵学大会的报道,却并没有见到有关什么胜姑的事,第三天我们便启程来法国,当然不知道那个什么灵学大会上闹出了些什么名堂。白老大的住地是真正的乡村,几乎是与世隔绝,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白老大虽然订了几份报纸,但并非每一家报馆都对灵学大会这种事感兴趣。正因为如此,我们不知道灵学大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他却说他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有了预能力。天下还有比这家伙更可恶的吗? 我正要斥他几句,白素却说道:“小宝,别闹了,你要知道,这是国际长途,就算我们不在乎这几个钱,但也不能将线路占用太长,或许别人还有比我们更急的事。” 温宝裕立即叫道:“没有,天下再没有比这件事更急的了,这件事涉及到千万人的身家性命,难道还会有更急更大的事吗?” 因为我素知温宝裕的为人,知道他是最善夸张的,因此并不是太放在心上,但白素似乎有些不同的想法,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温宝裕道:“不是我不想说清楚,第一,是这件事实在太复杂,一时半刻无法说清楚,第二,我说过我有了预知能力,我预知到世界上将会发生一件大事,而且,这件事好像还会与你们的亲人扯上关系。但是,因为我的道行太浅,我还不能完全知道这件事到底在什么时候发生。我问过胜姑,可是那家伙太可恶,说什么天机不可泄漏,根本就不告诉我。我知道,她早就预知到了那件事了。” 我实在忍不住道:“你搞什么鬼?又是什么山崩地裂,又是什么与我的亲人有关,你到底想说什么鬼话?” 温宝裕一听我这样说,便叫了起来:“卫斯理,以前别人说你架子大,十分可恶,我还不同意,甚至还为此差点与别人打架,但是现在,我才算是真正知道,别人的话一点都不假,你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他说他也曾经为了别人说我架子大、为人可恶的事差点与人打架这件事,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是,我并不会因他提到了这件事便会原谅他竟敢以如此口气对我说话。这家伙,真正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我对他很好,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说起话来,竟完全没有了尊卑大小之分,别说是他,就是大侦探小郭或者大富豪陶启泉都不敢以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就是白老大想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定然会在心中先想一想。谁又能料到,这家伙竟然会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可真是被他给气了个半死,我相信,当时如果不是通电话,而是面对面谈话的话,我可能一巴掌打上了他的脸。 白素见我的脸色不对,便连忙对温宝裕说:“行,我们知道了,你放心,我们很快就赶回来。”说完之后,便将电话挂断了。 我对白素这一举动非常的不满,不管怎么说,温宝裕打电话要找的人是我,是不是继续与他通话,这个决定权也应该在我这里,可是,她根本就不与我商量,竟自作主张将电话挂断了,甚而更自作主张说我们会很快赶回去。 这样的事,如果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我很可能会愤而与之绝交,但做这件事的是白素,而不是普通的别人,我就是想发火,也不知该怎么发,一方面,因为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因为任何事有过争吵,另方面,我也有一种特别的经验,在我和她意见相左的时候,后来的事实往往提供一种非常让人不服气的证明:她是对而我是错的。 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她说道:“我现在。还不想离开这里,这里的风景实在是太美。空气也实在是太新鲜了,我想这对我的健康一定有益。” 白素冲着我一笑,挽起我的手,然后在我耳边悄悄说道:“要不要我拿镜子出来给你照照?你这张脸,都够格进动物园了。” 我说我与白素几十年没有红过脸,许多人不相信,也有人说:“卫斯理尽知道往他自己的脸上贴金,他那种丑脾气,谁受得了?那哪里是人的脾气?那简直就是一只火药桶嘛。就算白素的脾气再好,白素是人不是?是人就会受不了卫斯理。” 这话是对还是错,我也不想加以品评,也不是说他们对我的性格评价不对,但是有一点,面对白素这样的女人,不论是谁,就是有火,还能发出来吗?就像刚才这样,她就那么温温柔柔的一句话,就是一座火山可能也早已给她烧灭了。 但在那时,要说我的火气完全没有了,那也不是事实,我只是不再说话而已。我们走出邮局之后,回到了车上,白素便对我说道:“我还得去打个电话,你先在车上等我一下。” 我实在不知她在搞什么鬼,想问一句,但她已经下了车,再次走进了邮局。 没多久,她回到了车上,我发动汽车,向白老大家驶去。 大约有十几分钟,我们之间没有说话,这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极其少有的现象。当然,我说少有,并非我们在一起便不停他讲话,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对夫妻会不停他说话的,总还有停顿的时候。我们之间的默契也正是在我们想说话的时候,我们便不停他说,而当我们都觉得需要沉默或者是思考的时候,我们决不会打扰对方。但是,在我们都想向对方说点什么却十几分钟沉默着,什么话都没说,这实在是太少见了。 十几分钟之后,我实在忍不住,问道:“你……” 我这个际字刚出口的同时,白素竟也说道:“你……” 然后,我们又同时停了下来,我道:“你先说。” 白素道:“你先说吧。” 我略想了想,说道:“不,还是你先说吧。” 我之所以坚持,是因为我想到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之间有着意见不合,而这种不合首先表现出来的是她而不是我,更进一步,她刚才去打了一个什么电话,却是我不知道的,这个电话在我们的计划之外,应该是她接听了温宝裕的电话之后,临时想起要打的,我想,关于这件事,她至少也该向我解释一下。 她略想了想,然后问我:“你难道不觉得温宝裕很反常吗?” 我这一场气,正是这家伙恶作剧引起的,因此,我心中对他是气恼之至,正因为他,几乎引起我和白素之间的第一次争吵。在听到白素提起他的名字之后,我便立即说道:“别提他。” 说完这句话,我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实在是有些过份,甚至是非常的武断,那完全不像一个充分尊重妻子的丈夫在说话,于是,我又转了一种口气,对她说:“素,我们能不能不提他?至少,在一段时间内。” 白素没有说话,只是颇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 我们之间,有许多时候并不需要说任何话,仅仅只需要看对方一眼,相互间便有许多的语言,在这一瞬间得到了交流。刚才,我在特别强调开动汽车后有十几分钟的沉默,道理也正是这里,我们之间或许不需要说话,但却可以交流,而那段时间,是真正的沉默。 而现在,她也没有说任何话,但我知道,她其实说了许多,她说:“好吧,既然你定要这样坚持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确然是大大地不如从前了,我真弄不明白,你以前的敏感到哪里去了?” 最初,我还有些恼火,但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我知道,那是因为有什么事情,我原本应该想到的,但事实上我在当时没有想到,而刚才,我多少有了一种感觉,却没有将这种感觉抓住。 我道:“好吧,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刚才所说的那一段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 白素听了,非常动人地笑了一下,她这一笑,比青春少女的笑更加妩媚,如果不是在驾着车,我真想亲她一下。 她道:“你觉得温宝裕说那些话是在使一种激将法,目的是要你回去。” 我反问:“你难道认为不是这样?” “我不认为那是他使的激将法。”她说:“相反,我认为那是因为他心中有着什么事,而且正在为这件事着急。” 我略想了想,仍然不明白,便问道:“何以见得?” 白素道:“你想想,温宝裕与我们的交往,时间也不短了。他虽然想象力极为丰富,有时也会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来,甚至他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极度的夸张,但是,他何时变得没有尊卑大小了?我敢说,如果这世界上,你只有一个崇拜者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温宝裕,你想想,他崇拜你都尚恐不及,怎么会以那样一种口气对你说话?” 她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了一点感觉,但我还有些不服:“可他毕竟是说了。” 白素又道:“你当然也知道,你的脾气并不好,如果你的脾气像小郭一样,那你也就不是卫斯理了。你或许会对世界上所有人大发脾气,但是,你对我发过脾气没有?相同的道理。温宝裕或许会对别人发脾气,但绝对不会对你卫斯理发脾气。当然,除了两种情形之外。” 我问道:“哪两种情形?” 她又是冲着我一笑:“第一,除非他对你极度的失望;第二,他确然是有着什么异常急切的事,这件事使得他一时失去了冷静。” 我有些不肯相信地问:“你是说,你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她再次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说:“他的话为什么不能相信?”然后,她对我说:“对不起,我自作主张,已经订好了两张今天的机票,如果你不认为我的做法有值得商榷之处的话,我们得抓紧时间。”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还有何话说? 临行前,白素要给温宝裕打电话,我不同意这样做。 我对白素说:“不必先告诉他,让这家伙急一下。真是,人小小鬼大大。” 因为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享,既然我不同意打电话,白素也就没有再坚持。 然而,当我们所乘的飞机在我所在的那个城市降落,我们走出机场时,首先看到的却是温宝裕。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人来接机,便没有去注意那些接机的人,温宝裕则不同,他是专门来接我们的,一直都在四处寻找,因此,当然是他先看到了我们。 温宝裕看到我们之后,便是大叫了一声。 温家三少奶奶的惊叫声十分惊人心魄,温宝裕似乎也有着他母亲的遗传,他的叫声虽然不至于像他母亲那般能够让整个机场产生震动,却也足以让所有人注目,最先当然是停下来看他,然后便四处寻找,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想看一看,谁是卫斯理,更甚至想看一看,这个传奇人物是不是比别人多一个头或者多一双手。 这样的场面我当然不是第一次经历,常常会有认识的人大叫一声“卫斯理”,于是在场所有人侧目,甚至有几次还因此引出了极其奇特的故事来,《追龙》那个故事,就是陈长青的一声惊叫引出的。 因为常会遇到这样的场面,我也不觉得惊奇,倒是温宝裕何以知道我们会乘这班机回来,确然是一件令人不解的事。 因此,白素不自觉便噫了一声,然后自语道:“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乘这班机?” 我道:“这也不难想象,或许是老爷子告诉他的。” 白素非常认真地摆了摆头:“不可能。” 她说不可能,我立即使知道果然是不可能,如果白老大家有电话,温宝裕打电话过去问我们的情况,白老大顺口告诉了他,这当然是可能的,但如果说白老大在我们走了之后,特别跑一趟小镇的邮局给温宝裕打了这样一个电话或是拍了一封电报就是根本没可能的事了,如果我们一定要人接机的话,在机场的时候,我们难道不会自己打电话?何必由白老大来多此一举? 既然消息不会是从白老大那里来的,那么,他怎么知道我们乘这班机?查航空公司的记录?我立即想到,一定是这么回事。这家伙,通过航空公司的记录知道我们乘这班机回来,然后,他很可能告诉我们,这是因为他有了预知能力,只需稍稍一算,便知道我们定会乘这班机了。 结果正是如此,他赶过来,从我们手上接过行李时,白素问他:“小宝,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乘这班机的?” 他得意地一笑:“你该不会这么健忘吧?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我有了预知能力吗?” 这家伙,到现在还忘不了贩卖他那廉价的所谓特异功能,我真恨不得一拳打歪他的嘴。不过,在当时,我什么话都没说,我想,我总有机会揭穿他的,到那时,我要好好地奚落他一顿,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他将我们带上了他的车,开着车便往前走,也不问我们是先去他那里还是先回家,按我们的想法,当然是先回家再说,毕竟是离家十多天了,在世界上所有的空间中,只有家——那一方小小的空间,才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 车行了十几分钟,已经进入市区,我和白素一直没有说话,温宝裕也没有说,有几次,我甚空想说点什么,但白素以目光制止了我,我闹不明白她在搞什么名堂,便拿目光看她,她还了我一个眼色,那意思是告诉我:别说话,我们等着他先说。 我不知道白素为什么一定要等温宝裕先说,但她做事总有着自己的理由,因此,我也不急在一时,反正,过一会有的是说话的时间。 然而,十几分钟之后,那个可恶的家伙竟然仍然是一言不发,我就有些忍不住了,冲着他大声叫道:“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当然是去你们的家。”他说:“那座神山给我的提示是你们从欧洲回来后,会直接回自己的家中。难道你们不是这样想的?” 我们刚刚回来,当然是想着回来,我相信以他的机灵,不会猜不到这一点,现在,他既然是猜到了,也省得我多费口舌。然而,我转过头去看白素的时候,却见她是一脸的惊骇之色,我以目光问她:“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对吗?” 我的怪异经历实在是太多了,这样的经历多了以后,对于某一个人来说也并不一定就是好事。比如有一次,我和大侦探小郭受聘去南美一个国家调查一件极其奇特的事,但是,当我因某种原因暂时离开小郭一段时间之后,小郭却被我们的对手秘密抓走了,然后换给我一个与小郭一模一样的克隆人(这件事真正可以说是奇特之至,具体情形,我已经记在《大阴谋》以及《狂人之梦》两个故事中),现在,我们见到的温宝裕确然是我们所熟悉的小朋友温宝裕,但是,白素何以会露出这样的骇异神色来?该不会是某人再次给我来了个掉包计,换了一个假冒温宝裕给我? 又过了五分钟,白素实在是忍不住了,便问道:“小宝,你真的有了预知能力?你到底是怎么得到这种特异能力的?” 温宝裕一边驾车,一边非常得意地回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 我这时才知道,白素的骇异原来是她认定了温宝裕有预知能力而起,我的旁边当时如果不是白素,而是其他什么别的人,我一定会大笑出声,温宝裕这点手段,真是一拆就穿,他哪里有什么预知能力?这种常人如果认真想一想,也可以做到的事,如果也可以称作预知能力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具有预知能力的人也实在可以说是太多了。 没料到,温宝裕这家伙居然还大言不惭:“反正也快到你们家了,到了以后,坐下来,一边喝着酒,一边慢慢说,那不是更好吗?” 我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如果你真有预知能力的话,那么,你说说,我回到家以后,第一件想干的事是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车上的一面镜子,从那面镜子上可以看清坐在后排的我。“想打我的屁股是不是?如果你能够有办法制止这次的大灾难的话,我挨一顿打也是值得的。” 在此之前,我的心情还非常的平静,因为我对他是太熟悉了,自从在《犀照》那个故事中第一次认识他到现在,许多年过去了,他已经由一个十三四岁的爱幻想的顽童长成了成人,我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对他的熟悉,远远胜过他的父母,用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中国话来说:他的屁股一抬,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但是,这一次分别尚且不到一个月,他难道真的有着什么特别的遇合,从而使得他有了特异的能力? 白素似乎早已认定他果然有了预知力,但我还一直不信,我认为像坐哪一班机回家以及下了飞机后第一件要干什么这样的事,全都是可以调查或者推理的,然而,我刚才在想什么,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白素与我有着心灵沟通的能力,我相信她都不会想到我刚才真是想狠狠地在温宝裕的屁股上踢几脚。 他再次看了看那面镜子,然后说道:“卫斯理,你真让人失望。所谓的预知能力,所预知的当然是大事,像你回家后想干什么这种事,小而又小,哪里需要预知能力?这是完全凭推理就可以做到的事。” 我怒道:“那么,我们坐哪一班机回来也是凭推理了?” 他并不回答,我也没有再问,因为车已经到了我的家门口。 我们走进去,放好了东西,温宝裕果然主动倒了三杯酒,拿进书房里,做出要长谈的姿态。 白素问了一下老蔡,有没有红绫和曹金福的消息,老蔡说前几天还来过一次电话,说的也还是那些话,估计也快回来了。 我走进书房之时,温宝裕已经坐在那里,端着一杯酒,自顾自地喝着。 白素坐下来后,我便对温宝裕说:“现在,你可以说了。” 温宝裕呷了一口酒:“这件事要从神户的灵学大会说起。”说过这一句后,他接着又问:“你们真的没有看有关那次大会的报道?” 我怒道:“少说废话,还是直接进入正题,不然,我就将你从这里扔出去。” “好好好,我说正题。”他挥动着手,说道:“灵学大会的第三天……” 温宝裕刚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根本原因是我从坐的地方站了起来,显得异常警惕并且以极快的身法冲到了窗口。 我当然不会莫名其妙地做这样一件神经质的事,而且,做这件事的并非我一个人,在我以极快的身法向窗口扑去的时候,白素已经闪身出门,我知道她定然是去了卧室。我们两个都曾受过严格的中国武术训练,是以身法极快,武学上有一个术语,形容那些武学大豪的动作之快,是意到身随,这是丝毫都不夸张的,当时我和白素的动作确然如此。 如果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当然可能有百分之一发生感觉错误的可能,事实上,在我有这种感觉的同时,白素也有了这样的感觉,而且,我们竟然没有经过任何沟通便突然行动,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们的感觉是对的。 那么,我们到底感觉到了什么? 说出来便非常简单,我们发现窗外有人在暗中监视着。 ------------------ 文学殿堂 雪人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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