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极品欣赏网手机铃声 | 电影下载 | 经典FLASH MTV | OICQ资料 | 幽默笑话 | 美女写真 | 星座命运 | 搜索大全 | 畅销书热卖
回目录
20世纪的来信


刘兴诗

(一)

  21世纪的一天,在渤海边,故事从这儿发生……这是一座热闹非凡的小岛。在沙滩上到处是沐浴日光和兴高采烈玩海水的人群。陈卓明和汪雪离开嘈杂的人群,沿着松软的沙滩越走越远。
  陈卓明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地质学家,他打算利用这次休假,研究一下海岛的地质构造。伴随他散步的汪雪是一个性情活泼的姑娘,是《少年科学报》记者。她有着丰富的想象力和广泛的兴趣,很想从陈卓明那里学到一些新知识。
  汪雪边走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好奇心使她不放过一丁点值得注意的东西。忽然她转过视线,瞧见礁石上有一个红漆涂绘的箭头,旁边写着:“前进,二十步。”字迹歪歪斜斜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孩子的手笔。她对此产生了兴趣,连忙数着脚步往前走,到了一片光秃秃的石壁前,她发现头顶上有个很不显眼的岩罅。在陈卓明的帮助下,她攀了上去,在积满白沙的石缝里找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用力撬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大叠信。每个信封上,都写着:“21世纪的科学家收”,下面的落款是:“红领巾地学夏令营的各小组,1955.8.1”。可惜时间久远,盒内浸进了海水,大多数信件的字迹已模糊不清了,只有三封信还能辨认出来。
  汪雪展开了第一封信,上面写着:
  “21世纪的科学家,您好!
  海水这样咸,真讨厌!您能把大海变成淡水吗?”
  这是一个孩子的愿望,汪雪觉得很有趣,把信递给了陈卓明。
  “我听见了100年前的一个孩子的声音。”陈卓明说,“他信任科学和未来,我们应尽力满足他的要求。”他决心研究一下这个有趣的课题。
  汪雪的眼睛里也闪烁着幻想的亮光,说:“海水又苦又涩,简直没法进嘴。若是变成淡水,远航的水手再也不必为喝水的问题而发愁了,而且,海上遇难的人们,得救的可能性也就大得多了。”
  看着满怀激情的汪雪,陈卓明笑了。海啊,这个大咸水盆,看来的确给人们带来许多伤脑筋的问题。
  一股海风吹来,汪雪仰起脖子深深吸了口气,提出一个疑问:“噢,我差点忘了。海边的空气里带新鲜的咸味儿,像是一个天然的负离子发生器,使人精神爽朗,这也是好事情啊!再说,海边还可以晒盐,修建化工厂呢!”
  “说得对呀,姑娘,”陈卓明含着微笑点了点头,“世间的事物从来都是复杂的,应该从多方面想想才对。”
  汪雪用手拂了一下海水,脑瓜子里又冒出了一个新的疑问:“大海变成了淡水,哪儿还有海带、咸水鱼以及渤海湾盛产的对虾和海参呢?”她一时又拿不定主意了。20世纪的那个孩子提出的要求是否有道理,把大海变成淡水到底有没有必要?
  陈卓明仔细打量着大海,默默沉吟了好一会儿,眼珠忽然亮了,像是有了主意,他转过身子对汪雪说:“看来咱们琢磨的这个问题有好处也有坏处,应该想一个新点子,创造一个一半咸水、一半淡水的新式海洋才行。”
  汪雪惊呆了,抬头注视着陈卓明,心想:他是否异想天开,那会是什么样的海洋?
  “我也只是一个初步设想,”陈卓明坦率地告诉她,“能不能利用水的天然性质--咸水和淡水的比重不同,把它们上下分开?美国的阿拉斯加北部,靠近北冰洋的海岸边有一个努沃克湖,就是这种上淡下咸的双层湖。”
  “妙啊!”汪雪乍一听,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但是她仔细一想,又琢磨出了一些漏洞:大海可不是平静的小湖,汹涌的波涛成天上下翻滚。不用多久,咸水和淡水就会搀和在一起。再说,海鱼有不同的生活习性,如果表层全部灌满淡水,性喜光照和新鲜空气、追逐浮游生物为生的表层鱼类岂不无法生存了吗?
  “你想得不错,”陈卓明点头沉思说,“我也在考虑这些问题。我们下海去看看吧,也许会得到一些启发。”
  他们找来面罩和脚蹼,像青蛙一样分开海水,潜入了海底。在这儿,听不见喧嚣的波涛声响,也看不见明亮的天光,仿佛沉落古井底,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天地。陈卓明仔细谛听了一下水流缓慢滚动的声音,像是得到了启发,游过去贴着汪雪的耳朵,说:“有办法啦!”
  陈卓明边说、边用手势比划出他想表达的意思,“波浪只能影响到一定的水深。再往下,就很难上下搀合了。”
  啊,原来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以前从没有人想起过?
  “咱们上去吧!”陈卓明牵着汪雪的手,分开层层海水,笔直地升上了海面。他攀到一块礁石上,手指着脚板心底下的航迹,解答了汪雪心里最后一个问题。
  “就在这儿保留一个海水眼,喂养喜欢阳光的表层海鱼。
  你想吃海鱼,就从里面捞好了。”
  汪雪的眼睛里,还有一丝儿疑惑的影子。陈卓明微笑着说:“你担心周围的海水会漫进海眼吗?这就用得上最新发明的玻璃钢了。”
  改造大海的计划通过了,陈卓明担任了这项工程的总工程师。仅仅一夜工夫,一道横拦渤海湾的大坝就建成了。当来往船只缓缓驶过船闸时,站在甲板上的水手们好奇地打量着这道横卧在水面上的大堤,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艘潜水艇驶进渤海湾,从水下穿过了堤坝。当它浮出水面时,值班水兵打开舱盖,回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潜水艇是怎么过来的,难道堤下有一个大洞?
  为了探明情况,潜水艇又沉下海去,打开雪亮的探海灯,仔细检查水下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想不到海上长堤下面竟完全是空的。原来,整座大堤都是用泡沫塑料预制部件拼凑成的,下面用钢缆在海底固定,怪不得一个晚上就能砌成。
  艇长问站在海堤上的陈卓明:“为什么海堤浮在水面上,不砌到海底呢?”
  没等陈卓明开口,站在旁边的汪雪挺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抢着回答说:“下次您再来,一切都会明白的。”
  不久,这艘潜水艇到外洋执行任务后又归来了。陈卓明邀请艇上全体船员登上海堤,参加钓鱼盛会。堤上人群熙熙攘攘,每人握住一根钓鱼杆,正在内海垂钓。
  航海经验丰富的艇长朝周围飞快地扫了一眼,敏锐地觉察到堤内外的海水颜色有些不一样。他还来不及仔细琢磨,就瞧见一道银光,坐在旁边的汪雪钓起了一条鲜蹦活跳的金色大鲤鱼。
  “这是耐盐的新产品吗?”他感到很奇怪。
  “不,”汪雪提起金鲤鱼,笑嘻嘻地答道:“这可是道地的黄河鲤鱼。”
  “为什么它能呆在海里?”艇长越来越糊涂了。
  汪雪扑哧一笑,舀了一勺水递给他,说:“您尝尝,是咸的还是淡的?”
  艇长满腹狐疑地接过来呷了一口,果真没有半点咸味,而是甜丝丝的清水。他弄不明白,海水怎么变淡了,原来的鱼儿又都到哪里去了。
  站在一旁的陈卓明看出了他的心思,他举起钓杆,抛出了长长的钓线。过了老半天,钓起了一条身子扁平的比目鱼,对他说:“瞧,这不是原来的海鱼吗?”
  陈卓明指着不远处的海面,几个孩子划着舢板,正绕着一个玻璃钢海眼,兴高采烈地捞海鱼和对虾呢!
  这儿准是一个魔术世界!艇长和水兵们按捺不住了,连忙驾驶着潜水艇沉下水底。在潜望镜里,他们果真瞧见了许多鲤鱼和鲫鱼正悠闲地摆动着尾巴,仿佛在清水池塘里随意遨游似的。浮在水上的大堤,隔开了外面的海水。再往下,出现了海鱼的身影。它们在堤下游来游去,丝毫也没有注意到头顶上迁来了许多新邻居。艇长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明白,驾着潜水艇重新浮出水面,问陈卓明:“上层海水怎么变成淡水了?”
  陈卓明说:“这是人工快速蒸发脱盐的结果。提出来的盐分,建造了许多化工厂。”他指着堤上钓鱼的人群说:“这都是新办的化工厂的工人,他们正在这儿度假呢!”
(二)

  陈卓明和汪雪坐在礁石上,拆开了藏在海边石缝里的铁皮盒子里的第二封信,这是一个到海边来参加夏令营的藏族放羊娃写的。
  “喂,21世纪的科学家。您应该给扎木错灌溉甜水,别让羊儿老是喝苦水!
  放羊的旺多”
  藏语“错”,就是湖的意思。扎木错是藏北高原湖群中的一个小湖。
  这是一个多么简单,可又令人感到无限困惑的问题。陈卓明思忖着。
  “我们应该到那儿去,解决这道难题。”他对坐在身边的汪雪说。
  汪雪激动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睛里露出了希望、自信和一股压抑不住的好奇心。
  扎木错在荒凉的藏北高原上,周围是一片空旷的原野。从空中看下去,它的景象十分奇特,像是一大串彩色的同心环。
  外面套着一圈白花花的盐滩和龟裂地,里面是青色和暗黑色的湖水,在阳光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亮光。
  一个银光闪闪的飞碟像流星一样掠过长空,低低盘旋了一周,落在湖边的盐滩上。陈卓明和汪雪打开舱门走出来,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汪雪俯下身子呷了一口盐水,苦涩得难以下咽。
  “噢,我可明白了。”她十分感慨地说,“为什么从前那个藏族放羊娃,要向21世纪的科学家提出湖水的水质问题。”
  陈卓明注视着死水潭似的扎木错湖水,提醒她说:“你要知道,像这样的盐湖,在藏北高原上不知有多少个。那个放羊娃的要求,是一个值得重视的普遍性问题。”
  陈卓明驾着飞碟飞入高高的空中,观察周围的地形。他坚信,要解答20世纪那个藏族放羊娃提出的问题,必须和整个自然环境联系在一起。
  “啊,我看见了许多湖泊,像镜子一样闪着亮光。”汪雪高声欢呼着。
  一群小湖泊散布在广阔的盐滩和龟裂地上,这是古时候一个很大的湖泊的遗迹,湖水变干了,留下这些残余的小水潭。
  陈卓明想:如果水位再下落,它们必定就消失了。
  陈卓明仔细观察着那些大大小小的湖泊,它们也和扎木错一样,有一圈同心环状的盐滩构造,这充分证明了它们是在同一种环境条件下变得干涸的。
  “我发现了古河床,”汪雪急促地喊道,“这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古水道网。地面上的干河床,比头发丝还多。”
  “好了。”陈卓明说,“我们再拍一张红外线照片吧!”
  红外线相机是特殊的“眼睛”,它可以十分灵敏地感应出地面的热辐射状况,查明岩石和土壤的含水性能。
  陈卓明仔细地看了红外线照片,发现在遍布高原的古水道网里,存在许多暗斑和暗色线段,这表明在许多古河床底部还蕴藏着残留的地下水。大地宏观探测的结果,得出了十分清晰的结论:藏北高原曾经温暖潮湿,河流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水质十分良好。以后不知什么原因,才逐渐干涸消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太好办了,”汪雪笑嘻嘻地说,“给天气管理局打一个无线电话,来一次人工降雨,再派飞机拖一个人造小太阳来就得啦。”
  “你想得太简单了。”陈卓明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这儿的空气本来就很干燥,单靠人工的办法,能够挤出多少雨水?
  要解决20世纪的那个放羊娃提出的问题,必须找出发生干旱的原因,彻底改变西藏高原的自然环境。”
  “这是世界屋脊啊!”汪雪困惑地睁大了眼睛,“改造它的面貌,多么不容易。”
  是啊,莽莽的高原,巍巍的群山,在哪儿才能找到改天换地的金钥匙?
  问题已经扩大了,现在摆在陈卓明和汪雪面前的研究课题,早已不是那封20世纪的来信所提出的内容了。他们必须迅速对整个西藏高原作出判断,才能够寻求到最佳治理方案。
  飞碟载着心情激动的陈卓明和汪雪,时而高高升入目光不能及的天顶,消失在冰晶凝成的高层卷云里,俯视整个高原的面貌;时而又贴着地面低飞,或是悬停在一座峭壁面前,仔细观察它的构造,寻找古气候变化的证据。
  飞碟驰过了辽阔的藏北高原和雅鲁藏布江谷地。雄伟的喜马拉雅山脉,像是一道高耸入云的冰墙挡住了去路。汪雪驾驶着飞碟,迎着风雪贴着山坡往下飘,忽然闯进了一座枝叶茂密的热带丛林。一眼望不见边的林木,像是一张硕大无朋的棕色地毯,覆盖着起伏不平的低矮山岗和山谷,看不见林下的地面,此处的景色和荒凉不毛的喜马拉雅山北坡迥然不同。
  汪雪感到好奇地问:“为什么这儿和别处不一样?我们好像是到了另一个星球上。”
  “这是喜马拉雅山墙玩弄的魔术,”陈卓明解释说,“从前藏北高原也非常温暖潮湿。后来喜马拉雅山脉上升了,挡住了从印度洋吹来的湿润的风,稠密的水网就消失了,湖泊干涸了,留下了大片的盐滩。”
  他凝视着窗外夜空里迅速移动的雨云,像是得到了启发。
  陈卓明掩饰不住无限激动的心情,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汪雪宣布说:“瞧,这就是解开那道难题的钥匙。有了它,扎木错就会灌满甜水。”
  陈卓明的思绪激烈翻腾着,构思出一个新奇大胆的计划:打开喜马拉雅山墙,放进印度洋的热风,让风把挟在透明羽翼下的雨点,洒遍藏北高原的干旱大地。
  用什么办法打开这道牢固的山墙?汹涌奔腾的雅鲁藏布江岂不是已经冲开了一条出路么?不,它迂回蜿蜒,在快要深入山墙深处时,忽然来了一个大转弯。南来的风,依旧被厚实的崖壁挡住了。陈卓明的想法是,在大转弯的地方打开一条笔直的通道,利用改造了的雅鲁藏布江河谷,就有可能导入温暖潮湿的印度洋气流,一直引向遍布盐滩的扎木错了。
  电子计算机验算的结果,证明陈卓明的设想是切实可行的。虽然在气流前方还有许多山岭阻隔,暖湿气流不能扩展到整个西藏高原,但是却能改造一大片干旱地区。取得了经验以后,可以在喜马拉雅山墙上再凿开几个缺口全面推广。
  一个月以后,雅鲁藏布江大转弯处烟雾滚滚,进行了一次特大规模的人工爆炸。寂静的群山被惊醒了,翻腾上升的烟柱直冲平流层顶,全世界所有的地震台都记录到了突然发生的震动波。爆炸云散开以后,在地图上预先精心圈划的地方,所有的山头都不见了。
  飞碟紧贴着新开辟的谷地底部飞驰,汪雪刚眨了一下眼睛,就掠过了荒凉的扎木错。从舷窗里回头看,从印度洋来的海风已经挟带着黑压压的雨云,从走廊的另一端翻翻滚滚地涌过来了,不一会儿就扩散开来,遮蔽了扎木错的湖水和湖边白花花的盐滩。
  汪雪驾驶着飞碟在雨云里飞上飞下,雨珠儿哗哗不停地洒在玻璃舷窗和金属板上,像是一直渗进了她和陈卓明的心田。她的心情十分激动,多么想伸出手去,掬一捧甜滋滋的雨水啜一下。多么好啊!雨水就会灌满扎木错,漫过湖畔的盐滩,荡漾起一汪清波啦!
(三)

  第三封信中的愿望能实现吗?
  当汪雪拆开第三封信的时候,信封里簌簌地涌下许多干沙子,陈卓明就猜到写信的多半是住在沙漠里的人。
  信是这样写的:
  “没有见过面的科学家,我住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里,到处都是黄沙,瞧不见别的东西,真无聊极了!我趴在沙岗子上,心里老是嘀咕:咱们祖祖辈辈都住在沙窝子里,难道永远也不会有一丁点儿改变吗?不!我想不会的。
  一位赶骆驼的老爷爷告诉我,沙漠里藏着一块‘魔毯’。若是找到它,把它铺在沙地上,就会遍地开放鲜花,塔克拉玛干就变成大花园了。
  我不太相信这个神话。请您告诉我,塔克拉玛干的命运真的不能改变吗?如果您能想出一个好办法,那就太好啦!”
  这封沾满干沙子的信,像是有一股看不见的魅力,一下子感染了陈卓明和汪雪。
  现在,陈卓明决定要到塔克拉玛干去,想办法用21世纪科学的力量,给沙漠铺上一块有生命种子的崭新“地毯”。
  飞碟像一颗火流星,迅速掠过起伏的山冈和空旷的戈壁滩,飞进了黄尘漫漫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汪雪在飞碟里瞥了一眼下面的沙地,心猛地收缩起来了。天呀!要浇灌这一片无边无垠的大沙漠,需要多少水,哪儿才能找到足够的水源呢?
  飞碟贴着沙地低飞,时不时停下来,观察伸展在荒沙地上的老河床和偶然发现的废弃的水井,可是它们全都干涸了,汲不出一滴清水。
  难道塔克拉玛干真的永远一片沉寂么?不,陈卓明的心里明白,塔克拉玛干从前并不是这个样子。人类出现以前,这儿曾经有许多河流和湖泊。地质队员在沙漠里钻探,还曾经找到过古代森林变成的褐煤呢!后来这儿出现了许多古老的王国。著名的丝绸之路就是经过这里,再翻越帕米尔高原,才伸展到遥远的中亚细亚去的。虽然后来气候变得干燥了,很可能在地下深处,还埋藏着许多古代遗留的泉水。如今他要做的,是设法找到一个理想的泉眼,汲出地下的清泉。
  在陈卓明的指令下,飞碟沿着一条模糊不清的古代驿道往沙海深处飞去。陈卓明想,这儿曾经有人居住过,他们熟悉沙漠的秘密,也许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能够找到打开地下泉眼的钥匙。
  这条驿道已经废弃了千百年,风沙几乎吞噬了所有的路面。只是从高高的天上往下俯瞰,每隔一段距离瞧见一处处半坍圮的驿站和烽火台的遗址,才能够依稀辨清它的存在。
  陈卓明耐着性子驾驶飞碟,沿着这条荒芜的驿道往前飞。
  这必定就是传说中的西域丝路。他从半空中俯冲下来,清楚地瞧见了沿途的低矮沙丘旁边,断断续续地遗弃着许多骆驼和马匹的白骨,旁边还有一些半露出来的陶器和瓷器碎片,想必是一支被风沙吞没的古代商队的遗迹。
  “当风沙蔓延的时候,古人还居住在这条驿道上,这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跟着追踪下去,也许就能够找到线索。”陈卓明对汪雪说。
  “既然有泉眼,为什么他们不一直住在这儿?”汪雪的心里还有些疑惑。
  “当时的情况也许很复杂。”陈卓明略微想了一下,回答说,“其中有自然原因,也可能有技术原因。如果整条驿道都荒废了,再住在这儿就失去了意义。再说,有可能浅层的井泉都枯竭了,而在古代又没有汲取深层地下水的技术。”
  飞碟沿着这条寂静的驿道,忽高忽低地疾飞着。有的地方连古代驿站的残墙断垣也全都消失了,它就兜着大圈子,钻进荒沙地里去到处寻找。忽然,陈卓明和汪雪同时看见了一个异样的景象。在一片乱沙岗子里,露出了一丛丛茂密的胡杨林。林边有一段高低不平的土墙,很像是一座古城堡留下的痕迹。
  “啊哈,这儿还有顽强的生命呢!”汪雪高兴得大声欢呼起来。
  他们连忙飞下去,在林子里找到了胡杨树生存的秘密。林中有一口被沙土填满的古井。但是胡杨树根伸得很深很深,够着了沙土下面的泉水。陈卓明用红外线探测仪勘查了周围的地面,仪器反映出在更深的地下隐藏着一个规模巨大的地下湖。也许这是人类出现以前的洪荒时代遗留下来的,这样的暗湖,在原来是河湖纵横的古塔克拉玛干的底部,也许还藏着许多处。
  这里,就是通向沙漠深处的泉眼。在井栏边的沙土里,他们刨出了许多干瘪的种子,也许从前这儿是一座美丽的花园吧!
  汪雪高兴极了,站在古井边,对陈卓明说:“赶快把泉水汲出来,浇灌荒凉的沙漠吧!”
  “还不成啊!”陈卓明蹙着眉头说,“问题只解决了一半。
  请问,你有办法保证宝贵的清水,不在沙地里白白地蒸发和渗漏掉吗?”
  噢,这又是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
  新的难题又困扰着他们,设想了许多方案都没有成功。陈卓明取出那封一百年前的来信看了又看,难道使用21世纪的技术,真的不能满足那个沙漠孩子的心愿,还必须再写一封信,委托下一个世纪的科学家,才能最终圆满解决这道难题?
  不,决不能这样。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也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努力。突然,他把目光转到信笺上,“魔毯”两个字跳进了他的眼睛。
  “有办法了!”他想,“只要在沙漠大地上铺开一张吸水的‘魔毯’,水就不会渗漏下去了。”
  “魔毯”,“水分”,“种子”……,陈卓明的脑袋里忽然萌发出了一个奇妙的想法。在这种饱含水分的魔毯上,撒播下有生命的种子,塔克拉玛干岂不就变成一座真正的大花园了吗?
  为了验证他的设想的可靠性,并且寻觅出最佳方案,他把这个念头输入电脑。电脑上的红绿灯眨了几眨,立刻就在屏幕上呈现出结论:“请喷洒有机泡沫塑料!”
  字幕旁边还映出一幅简图,指示制作和喷洒这种有机泡沫塑料的方法。
  “好啊!”陈卓明和汪雪都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按照电脑的指示,神奇的有机泡沫塑料很快就在化工厂里制造出来了。陈卓明和汪雪带着几大桶产品,首先飞到发现泉眼的地方。在他们的请求下,那儿早已有一支地质小分队,用钻机把静静沉睡的沙漠底层的泉水汲出来了。一股清亮的水柱笔直喷向天空,映着沙漠阳光散发出美丽的彩虹。
  陈卓明和汪雪连忙把有机泡沫塑料喷洒到沙地上,从天空中洒下的水珠儿吸在这种涂料孔隙里,一丁点儿也没有渗漏和蒸发。更加神奇的是,沙地上洒了一层涂料,一阵旋风过去,再也吹扬不起滚滚的尘沙了。
  啊,塔克拉玛干真的变样了。在21世纪的科学家面前变得温驯多了。
  陈卓明和汪雪跨过一道道驯服了的沙丘,在沙地上撒播下从古井边刨出来的种子。几天后,干瘪的种子像出现奇迹似地发芽了。在阳光和水分的催化下,没有多久就绽放出许多绚丽的花朵。殷红的玫瑰,黄灿灿的报春花……塔克拉玛干披上了花的“魔毯”,再也不是大地容貌上难看的“疮疤”了。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