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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崭新的墓碑前,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楚。我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流下了参军以来的第一滴眼泪。心中的滋味很特别:死亡我见多了,以前为好友送葬,我也不曾哭过,但今天…… 我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起来,他生前的片断在我脑海中交织成一片。 ※ ※ ※ 他刚来喀星601基地的时候,好战的天狼星帝国忙于征服另一个星系,与太阳系联盟签订了长达100年的和平条约,喀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几乎被遗忘的边缘哨所。所有的人都只想好好服完兵役,快些回到太阳系,没人想在这儿成为英雄。但他却不一样,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就看出来了。他个子不高,但很有些帅气,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他的才气。他是个好学的人,文静而谦虚,但不管什么都想和别人争个高低。 他初到基地的时候,很少到俱乐部喝酒或打台球,成天泡在模拟驾驶室里。我发现他和我刚来时很像。说起来也好笑,我是自愿来喀星的,那时我成天想成为英雄--都是那些科幻片害的。毕竟现实不同于电影,基地的生活枯燥无味,成天的模拟飞行和实战训练可不像游戏那样有趣,唯一的消遣便是在俱乐部喝酒或打台球。战争也毫无乐趣可言,死在太空里显然不是一件乐事。自从我在喀星的军人墓地里发现了不少单机击坠百架敌机的空战英雄的衣冠墓以后,我就不指望成为什么大英雄了,只是祈祷战争别在我服役期间爆发。我崇拜这些英雄,他们默默无闻地为联盟赢得了第一次反天狼星帝国战役的胜利,使天狼星帝国不得不重新估计联盟的实力,为联盟赢得了宝贵的和平;但是我不是英雄,我不想无声无息的死在离家数百光年的地方,我不想死得年轻--我还没碰过除我妈以外的女人。更何况就算要骗姑娘也得活着回去。 我以为他和我一样,但我错了。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从不知什么是疲倦和厌烦。我有意和他在一起,时常与他切磋技术。一旦开起战机,他便成了一个难缠的家伙--他是我遇到的最头疼的对手,倒不是因为他技术有多高,而是他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和一些古灵精怪的花招。好歹我在基地还是数一数二的模拟空战高手,因而战胜他还是不成什么问题的,但总是很吃力。他每次和我在一起,就恭恭敬敬的向我请教一些技术问题,最初我不厌其烦的指出他的一些华而不实的怪招或向他介绍一些经验。但我很快厌烦了,和他约定在俱乐部不谈驾驶。很快我发现他和另一位高手缠上了。显然那位高手不太喜欢他--有谁愿意在这样一个难缠的新手上花时间呢,当然,除了我以外。说实在的,我很欣赏这个小伙子,我看到自己--但他比我出色多了。没过几个月,我便尝到了败在他手下的滋味,从此我的战机变被他变着花样击落,有时我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炸成碎片。后来我很少和他对战了:他居然用机炮和我打,这不是摆明瞧不起我吗,而且每次都把我击落!不过我和他成了好友。他似乎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从没见过他和别人一起喝啤酒或打台球。后来我便少有去模拟驾驶室了,埋头捣鼓计算机去了,有时忍不住想去玩玩模拟对战也要调查一下他在不在,还时常向其他人吹捧他的技术,再长叹曰:“真是后生可畏啊!”俨然一副教练的模样。 他来了还不到一年,天狼星帝国便已征服了那一个星系,开始对联盟打主意。联盟早就料到天狼星帝国会违背条约,但只是一面对天狼星的挑衅行为严正抗议,装出一副力图维护条约的样子,一面调集兵力。我很害怕战争打起来,要知道我只有一年就服完兵役了。看着战事逐渐频繁,我的心情愈来愈差,但他却不一样,仿佛把残酷的实战看成一种有趣的挑战。 或许他爱炫耀自己的技术,或许他喜欢冲头阵,他总是玩命的冲进敌机群中,用他高超的飞行技术击落比别人多近一倍的敌机。他出类拔萃的飞行技术和幸运女神的青睐使他一次次化险为夷,甚至从未有过战斗机被重创或弃机的经历。由于他每次都能立下赫赫战功,因此他成了新兵中的传奇人物,飞行员们也开始对这个古怪的年轻人另眼相看。联盟很快把他升为中尉,调到了有悠久历史的黑火中队。我颇为他高兴,但也很有些嫉妒,想想看,我可是在基地里老老实实呆了七年才混到这一步的。 一次和他在俱乐部喝啤酒,我抱怨战争,问他是否希望战争打起来。我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战争一打起来,我的服役期限就会无限延长,我可是想回地球当一个程序员,编一个有关喀星603基地的模拟游戏。他突然激动起来,对我说:“我当然希望打起来,这样我才能狠狠地打那些该死的天狼星杂种,我才能发挥我的才干。只有这样,我才能抬起头来,再也没人会瞧不起我了。大丈夫当马革裹尸,不是吗?”我无言以对。他说的挺对的,可惜我觉得他更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这也许是我为自己开脱。 然而战争还是无可避免的全面爆发了。好战的天狼星人组织了他们最精锐的舰队和最优秀的飞行员,对太阳系联盟号称不可摧毁的谢尔德防线发起了闪电战,直接洞穿联盟苦心建立起来的太阳系远征舰队,妄图对太阳系进行直接打击,居然毫不在意被夹击的不利局面。太阳系远征舰队正试图回防的时候,天狼星帝国发起了第二波攻势,与第一波攻势的高速舰队不同,他们的主力战舰是一些笨重的战列舰。他们妄图彻底摧毁联盟的边哨,再与第一舰队会合,一举吞并太阳系联盟。远征舰队必须回防,边塞必须守住,与敌战列舰队周旋的艰巨任务自然落到了喀星603基地这样的边哨基地上了。 我本该在三个月后退役的。打那以后,我压根没想过能活着回去。 基地的人都知道,联盟不可能给予太多的支援,我们只能靠自己挺到战争结束。随着一个个边哨基地被天狼星人疯狂的蝗群般的机群炸成废墟,墓地里渐多的墓碑,平时嬉笑逗趣的战友都严肃起来,除了纪念牺牲的战友,很少有人在俱乐部里喝酒了。但他却不以为然,甚至有时显露出喜悦之情。也许战争是他所期望的舞台。 果然,他的才干在战场上得到了全面发挥。 战争初期,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掩护远征舰队回撤。黑火中队参加了著名的谢尔德之盾战役。我们在掩护最后一队战舰回撤时遇到了天狼星帝国的精锐机群。这是一场硬仗,飞蝗般的天狼星战斗机掩护着狼群般的重型攻击机咬住联盟的驱逐舰和战列舰不放,仿佛没把我们这些护航战机放在眼里。他们的机群里还混有天狼星的王牌战机KFA-1000--一种重型战斗/指挥机,据说一架这样的指挥机就能指挥一个中队,难怪天狼星的机群打起仗来像贪婪的白蚁群。他仍勇往直前,插入敌阵,我们则集结在舰队周围苦战。他驾驶着“突击者”战斗机,像一只灵巧的蜻蜓在敌机间穿梭。炉火纯青的技术使他与战机融为一体,在导弹与激光束交织成的火力网中穿梭自如,击坠一架又一架敌机。就在我们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敌机群却乱了阵脚,战斗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最后落荒而逃。损失惨重的黑火中队匆匆撤离了战场。 庆功会兼追悼会上我发现少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他也不见了。难道他为联盟捐躯了?不可能,他是如此优秀。难道他随舰队离去了?不可能,他会和我并肩作战。我无心饮酒,来到基地指挥塔焦急的等待,期盼着能看到他凯旋。终于,他驾驶着战斗机毫发无损地归来了,以优美的飞行轨迹平稳着陆。我急忙到机库找到他,拖他到会场喝啤酒。他一边喝酒,一边得意洋洋的说:“那大家伙可经打了,我用完了导弹,又用激光炮烧了它好一阵才送它归西。唉,干吗要撤,我们本可以把他们通通干掉。”我目瞪口呆,竟忘了指出他后一句话的战略错误,脱口而出:“天哪,你竟然单机击落了KFA-1000!”飞行员们纷纷围了过来,一时间哨声四起,他一下便成了英雄。从那时起,大家都对他刮目相看,他成了受人尊敬的模范飞行员,基地指挥官很快授予他少校军衔。我为他骄傲,也很有些羡慕他。与别人谈起他时,我总是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慢悠悠的说:“喔,你是说我教出的那个小伙子吗?” 没过几个月,一架联盟运输机出现在喀星603基地上空,一架古怪的新型战机尾随而至,这给了喀星巨大的鼓舞。我们热烈的欢迎了运输舰的机组人员,却不见战机驾驶员。当地勤人员登上弹痕累累的战机时,却发现驾驶员已经在座舱中永远的合上了双眼。人们肃然起敬,默哀了三分钟。运输舰的船长告诉我们,死者是护航中队的中队长,整个中队都在战斗中牺牲了。我们隆重的埋葬了这位驾驶员,怀着崇敬的心情修好了贴满荣誉标志的战机。从运输舰的计算机资料库中,我查到了这种战机的资料:她是最新的重型战斗/攻击机,绰号“雷电”,火力强大,速度快,机动性好,还配有恒星际巡航发动机。但这种战斗机难以操作,即使是一个优秀的飞行员也需要一两年的训练才能掌握。 我对这种新型战机很感兴趣,以至于忘了我很可能无法活着回去而想把她加入我的模拟游戏。没过多久我便大功告成,但做完了才发觉是无用功,这场无休无止的战争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他呆在“雷电”中,对着一大堆仪表发呆。我看他对“雷电”兴趣这么大,便把自己收集的资料都送给他。不过他不太会读资料,我索性让他帮我测试我编的模拟程序。没想到有一天他真把“雷电”飞了起来。那一天他把我拖到机场,兴奋的驾驶“雷电”在基地上空做他那些古怪的飞行动作。我为他感到由衷的高兴。 渐渐地,这架重型战机显示出她巨大的威力。他曾用她消灭了天狼星的半个一个中队,使黑火中队消灭了一整支中队。他开始使用一种新的打法,使自己尽可能多的消灭敌机。我们也适应了他的打法,处处掩护他,以便他能从容的发挥“雷电”的威力。从此,这架战机成了我们黑火中队的一支利矛,屡建奇功。 依仗先进的战机和娴熟的技术,他的功绩越积越多,渐渐的他有些傲慢了,甚至有些架子了。他变得骄傲了,自翊为“主力”,暗示黑火中队中他是绝对主力,黑火中队因他而强大。他要求别人处处掩护他,而自己大出风头。我只是同大家一样敬佩他,也想得过去,偶尔对他有不满,就觉得是自己在嫉妒他,加上我作为他的好友也出了不少风头,因而我也不会对他说出来。 一次执行巡逻任务时,他的僚机掩护不得力,使他正打得过瘾时挨了一炮。不知怎的,他突然打开补燃器,一下冲到了战场的另一头,留下孤军深入的僚机,一下便葬送了这位年轻的飞行员。在例行的追悼会上,我捕捉到他脸上一闪即逝的笑容,心中不禁为之一震。那几乎是谋杀啊!我在机库里找到了正在亲手修理“雷电”的他,以朋友的身份问他。我多希望他给出一个象样的理由,哪怕是假的。但他只是放下手中的工具,摸了摸战机,淡淡的说:“我是主力,他算什么?活该,谁这样对我的战机我就这么对付他!”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他拍了拍我的肩,笑着说:“别谈这些,我们是兄弟嘛。走,去喝啤酒。” 我也不知是怎样过的那一天--我喝得酩酊大醉。也许是他把我扶回寝室的,但这并不重要。夜里,我辗转不能入睡,心中有如一团乱麻。终于,我拿定了主意,决定作他的僚机。一来我可以跟着他风光,二来我相信我和他配合出不了什么乱子。 正如我所料,我和他配合得很默契。我还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些技巧,跟着他立了不少战功。 然而,好景不长。 战争进入第二个年头的时候,天狼星帝国的第一舰队被联盟太阳系舰队和远征舰队夹击,加之第二舰队被边哨基地群顽强的挡住,缺乏给养,成了强弩之末。在这种情况下,消灭天狼星帝国组织的运输舰队便提到了喀星603基地的议事日程上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次任务。 那是一次残酷的战斗。我们奉命截击敌人的运输舰队,与敌人的精锐护航机群遭遇。上面下了死命令,一艘运输舰也不能放过。这次我们和敌人互换了位置,轮到我们不顾一切的保护攻击机,它们亡命的攻击我们的攻击机。战斗很不顺利,重型攻击机被击落过半,任务眼看就要失败了。但他并不关心攻击机,只顾照他的惯例带着我深入敌群,狠狠打击敌战斗机。我无可奈何的看着一架架敌机像饿狼一般从我旁边扑向攻击机群,不停的呼叫他,希望他能采纳我的意见去保护攻击机。但他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似乎他的任务仅仅是尽可能多的击落敌机。我深知任务失败的后果,自知有责任补上他离开所造成的空档,于是只向他通报了一声便与他脱离了,独自去支援攻击机。我希望他能跟上来,但是我的估计是正确的,他自始至终没有帮上一点儿忙。我的加入使实力对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经过一场拼死奋战,我们愣是击退了亡命的狼群,把天狼星帝国的希望炸成了太空垃圾。一完成任务,我们无心恋战,便匆忙的脱离了战场。 由于他孤军深入,又缺少我的掩护,而且敌机把他也当作攻击机对付--实际上他压根没往战机上装质子鱼雷,因而被打得很惨,“雷电”也受了重创。他跟着我们往回撤,但始终保持了一段距离。“雷电”被打得比刚来时还烂,冒着浓烟,燃料不停的泄漏,像个醉鬼一样东偏西倒。我们都劝他弃机,但他恨恨的说:“你们需要雷电。”于是他拼死在跑道上着陆,愣是保住了战斗机。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本想和他谈谈,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但我看见了他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甚至还有一丝杀意。当时我几乎吓呆了,不敢正视他的双眼,一声不吭的走开了。 那天晚上,我鬼使神差的来到机库里,却发现一个人趴在“雷电”上。我仔细一看,果然是他。我有些想和他谈谈,但又有些犹豫。他趴在战斗机上,用他那颤抖的手抚摸着弹痕,喃喃道:“我唯一的好兄弟、老伙计,我再也不会让你白白受苦了。我对不起你,除了你我不会再相信谁,我不会放过那一个混蛋,我要他完蛋!”他仿佛哭了。我听到这儿,一下瘫了,也不知怎么用不听使唤的双腿逃回寝室,浑浑噩噩的过了那一夜。 第二天,他来到我房间里,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用手戳了戳我的胸口,恨恨的说:“趁我还没有发火,滚到一旁去,别再让我在黑火中队见到你!”那时我的拳头握得吱嘎作响,我真想给他一拳,但我没那个胆量。他轻蔑的盯了我一眼,挥了挥手,说:“滚吧,我是主力,你算什么东西。”他说罢便转身离去,留下呆呆的我。 我愣在原处,不知所措。我太软弱了,在他面前,我什么都不是。我不想死在他手上,我想起了他的前任僚机驾驶员。我想过揭发他,但我发现他的功绩能掩盖一切,我算什么东西?我知道没人会信我,只得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申请调离黑火中队,理由是自己无法胜任高强度的作战任务。由于太多飞行员想挤进黑火中队--这可是一种荣誉,我的申请很快被批准了。 我努力想忘记他,可每晚都会梦见他那令我毛骨悚然的眼神。那是失望,还是仇恨?我不得而知。接二连三的他的僚机飞行员的死亡令我震惊,但又在我的意料之中。墓地里的黑火中队的集体墓碑上又多了几个冤死者的姓名,我的精神也更加脆弱,时常被恶梦惊醒。我为自己没胆量揭露他而内疚,但又安慰自己他实际上并没有杀人。这或许是因为他是主力,然而更多的是因为我的懦弱。我知道的是变相的谋杀,听到的却是人们对他的赞扬。他主力的地位似乎根深蒂固,而对于死者,人们仅有微微的惋惜,毕竟死亡已是见惯不惊的了。我开始恨他,也恨自己的懦弱。是出于正义,还是嫉妒?我不知道,或许二者兼有之。 渐渐的,我也习惯了,成天泡在酒杯里,大约忘记了这位主力。我时常被上司臭骂,飞行员等级也降了,但我早已不在意了。百般无聊之时,我便开始编有关星际战争的策略游戏,或是搞搞作战评估软件--我对飞行彻底失去了兴趣。其实我只是在逃避现实而已。指挥官挺欣赏我的作战评估软件,因此我调到了参谋部。 半年后,联盟转入反攻,天狼星第一舰队一溃千里,但天狼星帝国仍不死心,企图组织舰队与第一舰队会师,想要挽回败局。联盟的边哨基地几乎被彻底摧毁了,只有喀星603基地等少数基地仍屹立在联盟边境。联盟并不指望靠这些不成气候的残余力量拦住天狼星的增援舰队,但却希望这些基地能打一些漂亮的游击战,以打击敌人士气为主要目的。联盟有绝对信心赢得这场战争,因为新型的战列舰已经投入实战;但联盟不想作无谓的牺牲,希望通过压力迫使天狼星人投降。 然而就在这时,天狼星帝国派出几个中队想要敲掉喀星603基地,居然有几架入侵者穿过喀星密集的防线,其中一架在中弹后栽向指挥部,高级指挥官无一幸免。基地顿时乱了阵脚,或许是因为人所共知的原因,已是中校的他理所当然的成了代理指挥官。我敢打赌,他根本没动脑子便制订了那份直接攻击敌精锐机群的计划。我一看到他的作战计划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以战斗为乐,竟然拿飞行员的性命开玩笑。我们只用搞点小小的偷袭,攻击那些没什么作战力的运输舰队,挫挫敌人锐气便行了,而他却想拿鸡蛋砰石头! 我考虑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要和他谈谈。 徘徊良久,我步入他的办公室。我本想和他心平气和的谈谈,但不知怎的,我一见着他便怒火中烧,一把把我整理的资料摔在他的办公桌上,怒气冲冲的说:“你在干什么?你把战友的生命当什么了?当作你登上荣誉大堂的梯子吗?我看透了,你这杂种!”他冷冷的看着我,装作迷惑的说:“中尉,你是不是喝多了?”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觉得刚才是有些过火,便放低了音调说:“你的计划是违背联盟宗旨的,我们应该保存实力。”他只是冷笑,不作回答。我实在没有办法,几乎是哀求的说:“看在曾是好朋友的分上,别干了,你现在还不满足吗?修改计划吧!你究竟要我做什么?要我跪下给你磕头吗?”我几乎哭出来了,他却仍不作回答,冷笑着盯着我。我突然被激怒了,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拖起来,然后重重的给了他一拳,他跌倒在地。他慢慢的爬起来,一边抹去嘴角的血丝,一边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我,仿佛一无所知。他默默的走回椅子,又坐了上去。我指着他大骂:“装蒜?你这杂种,来,来,有种便和我打一架!”他猛的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击倒在地。我只觉得鼻梁一酸,两眼一花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我两眼直冒金星,脑中嗡嗡作响,只听见他在我耳边说:“中尉,你一定是喝多酒了。你是不是妒嫉我,而恶意中伤我?你太可怜了,你是个怕死鬼,是不是怕丢了小命才反对我的计划?你太懦弱了,你不配当军人!”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随后他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喝多了,先骂我,再打我。也许他太怕死,害怕与天狼星人作战--他是怎么混进军队的?或许他想当指挥官?”一阵火辣辣的笑声使我试图站起来为自己辩护,但这努力一下使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昏迷中醒来。我只觉得鼻子一阵剧痛,骨头一定碎了。我费力的摸了摸鼻子,发现他们连一块胶布也没贴。我吃力的坐起来,发现我被软禁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努力追忆发生的一切,心中乱极了。半晌,我才想起今天要开作战会议,一旦计划定下来,后果不堪设想。我突然感到什么都无所谓了,决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阻止他,先前那些怕死的念头都荡然无存了。我不知是出于仇恨还是正义。 我打开伴随我八年之久的计算机,熟练的潜入系统,取得了超级用户的权限。我很快发现基地的主机正在向会议厅传送星图和作战的细节资料。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控制了系统,将联盟的作战指示和我整理的各种不利于他的资料都发往会议厅。通过监视系统,我看到会场乱作一团,中队长们议论纷纷,参谋们也开始发表意见。他试图使人们安静下来:“别信那些鬼话,那都是那个懦夫在搞鬼!他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他只是嫉妒我罢了!我们应该为联盟流尽最后一滴血!”我趁热打铁的传输了以下信息:“为联盟献身固然伟大,但作无谓的牺牲是愚蠢的,我们理应保存实力,作更长久的打算!”会场变得更乱了,他的吼叫只是徒劳,我不失时机的加上一句:“嘿,主力,你无所不能,一个人就够了,干嘛要我们这些蹩脚的飞行员拖你的后腿?”我看着他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舒畅极了。他气急败坏的大喊道:“你们这些懦夫,我一个人去。”我只是想让他下不了台,万万没想到他会作出这种无异于自杀的决定,一下愣在了计算机前面,直到有人来放我出去。 一位中校接替了他的职务。 我一包扎完鼻子,便四处寻找他。我十分内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这么懦弱,他就不会越陷越深,也就不会发生这一切。我几乎找遍了整个基地都没找到他,急得都快疯了。等我想到机库的时候,舷窗外一架外形奇特的战机正打开助推火箭向茫茫的太空飞去。我几乎没怎么想便来到机库,匆忙换上太空服,开动我久违的战斗机,不顾指挥塔的警告,追了出去。 一摆脱喀星微弱的引力,我便打开补燃器,追上了他,向他呼叫:“喂,你怎么了?你想自杀吗?别去了,我们仍是好兄弟,别想过去了,你仍是主力!”他却冷冷的答道:“懦夫,理怕什么?怕失去我这个主力?怕我会影响你们那些愚蠢的计划?不过你说得对,我必须证明我是主力!”“你这纯粹是自杀!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回去吧!”我用诚恳的语气说,希望唤醒他的心智。但他仍冷冷的答道:“我是主力,不用怕!”我无言以对,只是尾随他的战机。他突然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你想补偿?你希望我原谅你?你想沾光?伪君子,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并不怕你,”我也冷冷地回敬他一句,自知不能说服他返航,“我只是尽我以前没尽到的朋友的义务罢了。”他沉默了,仿佛在告诉我战场上见高低。两架战机如利刃般插向敌阵。 敌机全是天狼星人最先进的战斗机,其中更有三架KFA-1000,令我惊叹不已。我紧随他穿过密集的炮火,直扑向指挥机。天狼星人这只部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装备虽精良,但飞行员都是些新手,技术比我们差远了。 我处处掩护他,使他能像平常那样发挥,但他一次又一次的甩开我,使我无可奈何的采取躲闪战术。他却不顾一切的攻击,将一腔怒火都宣泄到敌人身上。他的玩命打法使“雷电”很快便千疮百孔,但他仍顽强作战,竟然成功的击毁了两架KFA-1000。他猛的问了我一句:“我是主力么?是朋友么?是英雄么?”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也无暇回答。他打开恒星际巡航发动机,巨大的加速度使他无声无息的死去。被重创的战机如一道闪电冲向最后一架KFA-1000,壮烈的撞毁它。一团火球过后,银白的碎片散向无尽的虚空。我只觉得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无心恋战,从群龙无首的天狼星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拖着重创的战机飞回喀星,奇迹般的弃机生还。 喀星603基地成功的开展了一系列偷袭,一直坚持到天狼星帝国的大使耷拉着脑袋签署了它们帝国的第一份无条件投降书。可以说,他的死毫无意义。自从他死后,我就再也没有开过战斗机。 我时常想起他的三个问题:主力么,他也许算得上;朋友么,他不够格;英雄么,我不知道。使我迷惑不解的是,他为何要白白送死,又是谁害了他?使我么?是天狼星人么? 或许因为战场才是他的归宿。 ※ ※ ※ 就要离开喀星603基地了,我不知为何还要来看他的墓碑。我擦干泪水,将我的勋章放在墓碑前--我不像他那样喜欢这种东西。战争结束了,我只想快些离开喀星,远离这个令我忧伤的战场。 后记:回到地球后我并没做有关战争的游戏,而是去搞环保了。也许是母星的生活太安逸了,我连他的名字也记不起来了,只剩下“主力”这个名号。 主力v1.0放弃数字版权协议(C)1999,空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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