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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另外一事


  扬升昨天进入这栋别墅时,也只利用了客厅跟东方采的网路联络,待在这里的时间不过个把小时,对这屋子里面根本不熟悉,如今想倒杯水给东方采,左顾右盼半天,竟然找不到厨房的位置。
  东方采看了好笑,说道:“你这生活白痴,还是乖乖坐好,我来帮你吧。”
  扬升讪讪坐下,心里倒是舒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十个男人九个白痴。
  女性直觉,东方采两三下就摸透整间房子的空间摆设,不一会,扬升在客厅中闻到咖啡的香味,高兴地说道:“道地巴西蓝山咖啡。”
  东方采端着咖啡从厨房出来,说道:“鼻子真好,这样都让你闻出来。”
  扬升浅尝了一口咖啡后说道:“顾冠中的事说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除非能敲开他十楼的墙壁,让你好好研究一番。但是,这么做跟要他的命没两样,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东方采笑着说道:“哪需要敲开墙壁。”
  扬升不解说道:“依的意思是?”
  东方采说道:“我用‘热X线’扫描一下,也可以知道个梗概。”
  扬升心中暗忖,“热X线”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般透视扫描仪器,也只能看个模糊梗概,但东方采却说得如此自然,不禁质疑说道:“这东西能看清楚里面的那些超现代科幻仪器吗?”
  东方采神秘自信说道:“别忘了,我的老本行可是光电科学。”
  扬升恍然大悟说道:“说的也是。”心想,很多科学家并不愿意轻易展示自己的发明,或许她在光电科学仪器上,就有不为人知的发明也说不定。
  东方采忽而神色肃穆,认真说道:“不说顾冠中的事了,我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原本顾冠中这事说得好好的,怎么换成这种表情说话,扬升实不知所以然,耸肩说道:“到底是什么事,看你认真成这样。”下意识地端起咖啡。
  东方采说道:“这次我回香港,除了顾冠中外,就是要告诉你,欧阳神遇到麻烦了,而且这个麻烦,还不是他能解决的。”
  扬升喝着这道地蓝山咖啡,正觉得过病,听到这话,差点将还没入喉的咖啡喷了出来,强行吞下后说道:“你不是开玩笑吧,欧阳神这个运气超好的‘神奇精灵’也会有他不能解决的麻烦?”同时心想,顾冠中的事都还没解决,怎么现在欧阳神又出事了。
  东方采正色说道:“我怎么会跟你开这种玩笑呢?”
  扬升不能相信说道:“以前他就有着用不完的运气,遇上任何麻烦都能逢凶化吉,这些事情要是写成一本书的话,不知有多精彩。
  而且现在他的网路公司资产数十亿美金,还是世界知名人物,有什么样的麻烦,是他不能解决的呢?“
  “唉——”东方采叹气说道:“这个麻烦就是因为他那号称世界前五大的网际网路公司而起的。”
  扬升插口说道:“他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东方采说道:“他的网路网站公司,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两天前居然整个网站全部当机停摆,没有办法进入。”
  扬升惊讶说道:“网站全部当机停摆,这怎么可能,听也没听说过。”
  东方采皱眉说道:“网路世界原本就是大家共用的世界,其中一个地方出问题,其他的网站不可能没事。可是,现在摆明了就只有他的网站有问题,其他人都好好的,以他网站的规模程度,不是遭人蓄意破坏的话,不可能会有这种现象。”
  扬升惋惜说道:“网路公司跟买空卖空没有两样,网站挂了,那他这价值几十亿美金的公司不也跟着玩完了。”
  忽然想起又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媒体上没有任何报导?”
  东方采说道:“忘了告诉你,他的网路网站公司在当机十八个小时之后,莫名其妙的又恢复正常——当然,他对外界的质疑宣称,这是他们公司内部正研究更新更迅速的网路传递技术,所以网站关闭十八小时。”
  扬升质疑说道:“这是事实吗?媒体会相信他这种说法吗?”
  东方采笑说道:“电脑网路世界,没有不可能的事,而他说研究更快更迅速的新传递方式,也是网路世界不断追求的目标——这种说法,媒体自然不会质疑,当然,紧接而来的,就是这些媒体会想办法挖出,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让网路传讯更新更迅速。”
  扬升说道:“这个欧阳神胡说八道一番,媒体去哪里找这东西。”
  东方采谨慎说道:“先别这样说,他未必就是胡说八道。欧阳神一直有在做这方面的研究,或许真就像他所说的也不一定。”
  “对了。
  扬升忽然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欧扬神告诉你的吗?”
  纳闷中又道:“不对啊,他跟我情同手足,真要找人帮忙,也会先找我才对,怎么会先找上你呢?”
  “别怪欧阳神,这件事是我自己知道的,不是他告诉我的。”东方采神秘微笑继续说道:“天底下还真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
  扬升认真打量着东方采,咀嚼这话的味道。
  东方采撒娇般说道:“干嘛这样看人家。”
  扬升正色问道:“和你重逢三年了,只知道你有很多事情常出人意料之外,像你有全世界各国的犯罪组织纪录,在网路这个虚拟世界里,又有很多连我都不知道的神秘朋友——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
  东方采神情自然,轻松说道:“我就是我,就是你心中认定的那个东方采。”
  扬升认真说道:“不要跟我打禅语机锋,老实跟我说吧。”
  东方采嘴角微扬,看得出的笑意中,又带着几许顽皮的模样。
  扬升不管这些,板起脸色说道:“说吧,别玩了。”
  东方来看他那样,不得不认真起来,说道:“你是你,我是我。
  你,一定存在着我不知的你;我,又何必说出你所不知的我呢?“
  看到扬升还是不以为然的神情,婉转续道:“每个人有他的生活空间,只有在交会的时候才会发生关系,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大家也有更多转留的余地。”
  这话说得也是实在,就算亲如父子、夫妻,彼此之间也不可能毫无保留,更何况是单纯的人际之间?真正说来,人与人的相处还是要有适当的距离才能相安无事。
  “唉——”扬升懂得这些道理,自然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只是在无奈的叹气声中,有种莫名的怅然愁肠。
  东方采坐到扬升身边,挽着他手说道:“现在不是告诉你这些事的时候,总有一天会告诉你——你所不知道的我。”
  扬升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贴着自己,心中百感交集,无奈说道:“算了,我的确没有资格问这些事情。”
  东方采娇嗔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没风度,这样子说话,分明是要把人家通到死角吗?”放开扬升的手,转过头去。
  “逼到死角”——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扬升心中揣测千万种想法,就是不能确定哪个才是正确……扬升想得心烦,忍不住再次叹气,但是叹完气后,心中同时猛然惊觉,为何自己如此多愁。
  不喜欢自己现在这样,扬升静下心来,转了个话题说道:“不说这些了,既然欧阳神有了麻烦,我这一趟是非去不行。”
  东方采转过头来,关心的眼神说道:“你这一次去,一定要特别小心。”
  接到她眼神中的暖意,扬升百感交集,想到东方采如此提醒自己,必有深意,沉疑问道:“莫非这件事背后,牵涉到什么样的阴谋吗?”
  东方采正色说道:“这件事或许只是单纯的商业并购,未必有什么样的阴谋,但是牵扯到三个麻烦人物,还真是棘手。不光这些,整件事涉及网路科技问题,自然也是一件麻烦顶透的麻烦。”
  扬升心想,东方采语气中的麻烦人物,必然是黑社会中的顶尖高手。
  东方采续道:“我的资料中显示,有两方人马想并购欧阳神的网路网站公司,但是欧阳神不愿答应他们,其中一方找黑手党出面,想藉由黑社会势力逼迫欧阳神,另一方面可能籍着高科技技术,想破坏他这个公司的网站。不管是哪一边,都有极大的势力来头,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扬升好久没有从事冒险工作,这次为了顾冠中来到香港,弄到后头,只能靠着想象来假设整件事来龙去脉,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听到要跟黑手党交手,居然有点兴奋地说道:“黑手党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家硬碰硬,我未必就会害怕。至于,你所谓的网际网路公司,指的是不是……‘至尊’?”毕竟没有跟这种人交手的经验,说到后头,语气还是沉吟小心了起来。
  东方采插口说道:“这还用说,除了拥有电脑世界势力最大的那个‘至尊’外,还有谁会运用高科技破坏别人的网路公司。”
  扬升心想,应该也是如此,现今这个电脑世界的“至尊”为了垄断自己的电脑霸业,的确做出过很多让人不以为然的事情。
  整件事果然复杂,同时让人吃惊,但是想到可以放手大干一场,扬升的语气神情有着掩不住的昂扬,压抑着情绪小心追问道:“还有其他的资料供我参考吗?”
  东方采笑着说道:“看你这个样子,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一定会很高兴。”
  扬升微笑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快说。”
  东方采说道:“俄国黑手党派出‘夜天使’车队协助,号称‘车神’的欧佛当然也来到美国。这下子,你那辆本田可真有得狂飙了。”
  想到天才小于林飞的本田跑车有得表现,扬升当然高兴。
  东方采续道:“除了‘夜天使’车队的‘车神’欧佛外,传闻中,赢得世界黑帮组织武技大赛冠军,绰号‘冠军’的高手比利,也奉命处理这件事。”
  扬升沉稳说道:“这两个人以外的第三人又什么厉害角色呢?”
  东方采神情一变,冷肃语气说道:“先不说这个人历不厉害,但他可说是最卑鄙无耻的一个杀手。”扬升寻思这号人物时,东方采继续说道:“有林飞的超级本田,加上你玩车技术一流和密宗太极气法的本事,‘车神’欧佛跟‘冠军’比利你根本不怕,但是我所谓的第三人,就是‘八爪杀手’墨里尼,这个人你可真要特别小心才行。”
  扬升先是摇头不屑说道:“这人果然够卑鄙无耻。”随后不解的语气续道:“这个‘八爪杀手’墨里尼,当初执行完中南美洲K国前领袖的暗杀任务后,不是已经失踪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呢?”
  东方采带着愤怒说道:“那次杀人事件,他将被害者一家十八口全部杀光不说,所有妇孺六人,都被他糟蹋蹂躏,就连三岁幼儿也没放过。”
  扬升皱眉说道:“据说他有心理上的疾病,每当紧张的时候,就一定要找无辜妇女发泄,那一次是因病情发作的厉害,才会这样。”
  东方采无情说道:“这种怪胎,早死早好,免得又有人受害。”看到扬升这种丝毫无惧的模样,似乎不把这三人放在眼里,忍不住提醒说道:“这个墨里尼号称八爪杀手,传闻他可以同时施展八种杀人技巧,这八种技巧,一招比一招狠毒难防,你可千万不可以大意轻心。”
  扬升皱眉说道:“你放心,真正交手的时候,我会小心的,倒是我想知道墨里尼重新在黑社会出现的原因。”
  东方采说道,“墨里尼做出那件令人发指的事后,引起全世界的反感,黑白两道都联手悬赏要他的命,可是他就是忍得住不再出现”
  扬升插口说道:“顶尖的杀手,为了完成任务,就算躲上十年,他也能忍住不现身,所以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东方采不理会这些话说道:“照理说,这样的人不应该有人敢支持他复出才对,但就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挺地,居然没有人计较他以前的事,还任由他插手欧阳神公司的这件事,这个支持他复出的人,我也正在调查,不过找怀疑他跟‘至尊’有关。”
  扬升想到这件事有“车神”欧佛,“冠军”比利和“八爪杀手”墨里尼这三个人,固热心情昂扬,但怎么样也不会觉得这件事好玩——当然,他也不至于害怕畏缩。
  “咳——”
  东方采叹气声中继续说道:“这件事涉及电脑世界‘至尊’的部分,有些高科技技术恐怕不是你能轻松应付的。”
  扬升想想也对,没有逞强辩驳。
  东方采将写着两个数字密码的纸片交给扬升后,继续说道:“如果你有电脑科技上的任何问题,直接到网路上打这个密码寻找‘尼采’这个骇客,她会出现在网路上帮助你,另外,如果万一找不到‘尼采’的话,只要打这个密码,‘尼采’在网路上的朋友,也都会出现协助你。”
  扬升怀疑说道:“这个‘尼采’到底是谁?真有这么厉害,可以跟那个电脑世界‘至尊’对抗吗?”
  东方采眨着明眸,微笑不语,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扬升恍然大悟说道:“原来这个有名的骇客‘尼采’就是你,真要是你的话,我就不怕那个电脑世界‘至尊’了。”
  东方采微微一笑说道:“没错,网路世界中的骇客‘尼采’就是我、”复又换了个神情认真说道:“知道我就是骇客‘尼采’的,只有你一个人,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扬升惊讶地看着她。
  尼采是当今世界骇客中最神秘,也是最厉害的一个骇客,她在各国政府和各大企业的电脑中自由来去,知道不少人所不知的秘密,全世界各国政府都想知道这个尼采的真实身份,包括所有的骇客也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扬升怎样也没想到,尼采居然就是自己认识的东方采,扬升思忖之间,东方采忽而娇喝又道:“这么重要的事都告诉你了,不要再说我什么事都瞒着你。”
  惹人娇怜作态模样,充满无法抗拒的魅力,令人不知如何招架。
  扬升知道,在这样的时候,最好什么话都不要说,免得又讨来一顿好骂,但不说话也不是办法,想了一下,转移话题说道:“如果我到美国去,那顾冠中的事怎么办?”
  东方来说道:“他的事交给我接手,你还是去帮欧阳神吧。”
  扬升想想也对,压抑不住冒险因子跃跃欲试的蠢动,自顾自说道:“这下子,才刚运回台湾的超级本田,又得再送到美国去,另外,到底要不要联络欧阳神这个超好运的神奇精灵呢?”
  东方采故意消遣说道:“看你自言自语,不是要我提供你意见吧。”
  这种事情哪需要东方采提供意见,扬升有着天生的冒险因子,这种事情该怎么做,天生的直觉会告诉他答案,就像吃饭一样的自然。
  像现在这样的情势,他当然知道,最好的办法是躲在暗中观察,藉机相助欧阳神,因为,如果欧阳神知道这事的话,那三个麻烦人物一定也会知道,更不要说是那个电脑世界的“至尊”。
  但是东方采如此消遣一问,扬升玩笑般故意说道:“还是给我个建议好了,不然我还真不知要如何着手。”
  东方采轻轻打了扬升一下说道:“少来……若是连这种事都要我给你意见,你这一去,不是跟送死一样吗?”
  扬升笑了。
  东方采也笑了。
  两人默契般笑了一会,扬升起身说道:“我还是早点去欧阳神那里。”
  东方来跟着起身,款款说道:“我送你到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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