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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蝌蚪死了


  小大角星上的勘探队员们,十分隆重地欢迎《飞马号》。我们刚刚降到着陆场的金属板上,就发觉在飞船的重压下,长条金属板微微晃动。板缝中还冒出棕黄色的浊水。勘探队员们乘坐一辆越野车,风风火火地朝我们急驶而来。车上先走下三个棒小伙子,内穿密封宇航服,外罩红色长衣;后面紧跟着三个健壮的女队员,身穿艳丽的无袖长裙,也是套在密封宇航服外面。男女勘探队员捧着一盘盘面包和盐。我们走到飞行器升降场潮湿的长条金属板上,他们便把用当地鲜花编成的花环,给我们戴到宇航服的头盔上面。
  在基地狭小的休息室里,勘探队员们摆起了丰盛的晚餐,为我们接风。请我们吃的,是罐头糖水水果,罐头鸭肉和罐头面包。机械师泽廖内,这个在《飞马号》上经常露一手的志愿厨师,也没有丢脸——他拿出新鲜的苹果、搅得出泡沫的鲜奶油和新鲜醋栗,放到宴席上;更重要的是,他还提供了质量最好的黑面包呢。
  阿丽萨成了主要的客人。所有的勘探队员都是成年人。他们的孩子全留在家里——有的在火星上,有的在地球上,有的在木卫三星①上。孩子不在身旁,他们非常惦念。阿丽萨回答各式各样的问题。她挺机灵,却真心诚意地装出傻乎乎的样子。等到返回了飞船,她告诉我:
  “他们非常希望我是个不懂事的小不点儿,我呢,不想使他们失望。”
  第二天,我们把捎来的物品、包裹,一一转交给勘探队员。不过很遗憾,他们没能邀请我们出猎,捕捉当地的动物。这是因为暴雨期开始了。江河湖泊,到处泛滥,以致在行星上几乎无法旅行。
  “给你们抓几只大蝌蚪来,好吗?”基地的勘探队队长问。
  “好,大蝌蚪也行。”我同意。
  我听说过,小大角星上有各种爬行动物,不过还没见识过这里的大蝌蚪。
  过了两个小时,勘探队员们抬来一口大鱼缸,有几只1米长的大蝌蚪伏在缸底不动,形态犹如特大的倪。然后,他们又顺着舷梯,搬来一箱水草。
  “这是头一阶段的饲料。请注意,大蝌蚪吃得很多,长得很快。”
  “需要一口大鱼缸吗?我问。
  “最好有个水池。”勘探队队长说。
  这时候,他的伙伴们顺着舷梯,又搬来一箱水草。
  “大蝌蚪长得有多快?我探问。
  “相当快。我们没办法讲精确,"勘探队队长回答"我们没有捉来养过。”
  他神秘地一笑,改了话题。
  我向勘探队队长打听:
  “你们去过三船长星球吗?”
  “没去过,”他回答。“但是,维尔浩夫采夫有时候飞到我们这儿来、一个月以前他就来过。不妨跟您说说,他是个大怪人。”
  “怪在哪里?”
  “他急着想得到《蓝海鸥号》飞船的构造图,不知道是什么原阴”
  “对不起,这件事怪在哪里呢?”、“《蓝海鸥号》是第二船长的飞船,而第二船长在四年前就失踪了,杳无音信。”
  “维尔浩夫采夫对这艘飞船感兴趣,是为了什么?”
  “问题就在这里——为了什么?这一点,我们也问过他,原来,他正在写一本书,是长篇纪实小说,描写三船长的功绩。因此,不熟悉这艘飞船的构造,他就写不下去”
  “那么,这艘飞船有什么特别的?”
  “我看,您毫无所知,”他说。“三位船长的飞船是特制的,然后船长们又亲手改装过——三位船长全是多面手。三艘飞船,十分精妙!能适应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其中,第一船长拥有的,叫《珠穆朗玛号》,现在陈列在巴黎宇宙博物馆里。”
  “维尔浩夫采夫为什么不去问问巴黎宇宙博物馆?”
  “那是因为三艘飞船各不相同!”勘探队队长兴奋地说。“三位船长全是极富个性的人,任何东西他们都决不做相同的两件
  ““好吧,”我说,“我们飞到维尔浩夫采夫那儿去。请把他的基地坐标告诉我们。”
  “乐意效劳,”勘探队队长一口答应。“请转达我们的衷心问候。另外,请别忘了把大蝌蚪转移到水池去。”
  我们告别了好客的勘探队员,便飞离了。
  临睡前,我决定去观察那些大蝌蚪。原来,它们只是外形和鳃有点相似。它们身上覆盖着鳞片,坚硬、闪亮;有一对忧郁的大眼睛,睫毛长长的;尾巴向两边叉开,前端仿佛密密的硬刷子。
  我打算第二天早上把大蝌蚪转移到水池里去——夜之间,它们在鱼缸里不会发生意外的。我抛给大蝌蚪两捆水草,随即关掉了船舱里的灯。工作已经开了个头一一为动物园物色的第一种动物已经装在《飞马号》上啦。
  早晨,我被阿丽萨叫醒。
  “爸,”她说,“起床吧。”
  “出什么事了?”
  我看看表。宇宙飞船时间才清晨7点。
  “既没阳光又没霞光,你急着起床干什么?”
  “想去看大蝌蚪。地球上的人,谁也没见过呢。”
  “那又怎么样?难道为了这个就得叫醒老爸?你还是去开动机器人吧。趁着它做早饭的时候,我可以不慌不忙地起床。”
  :“爸,你待会儿吃早饭嘛!”阿丽萨不礼貌地打断了我。“我跟你说,起来就去看大蝌蚪。”
  不知怎么的,她的声音使我不安。
  我从吊床上跳下,没穿好衣服,就朝放着大鱼缸的船舱跑。眼前的情景令人吃惊。大蝌蚪们一夜之间长大了两倍多,大鱼缸里已经容纳不下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它们的尾巴甩出在缸外,垂在那儿,几乎碰到地板。
  “不对头!”我喊起来。“得赶紧准备水池。”
  我跑到泽廖内跟前,把他叫醒:
  “来帮个忙。大蝌蚪长得太快了,我怕自己抬不动它们。”
  “我早就提醒过的,”泽廖内说。“这还不算完呢。我呀,干吗答应到这漂流动物园来工作!干吗?”
  “谁知道你?”我说。“走吧。”
  泽廖内穿上长罩衫,滴嘀咕咕,不紧不慢地走进那舱室。一看到大蝌蚪,就抓住自己的大胡子,叫苦不迭:
  “明天它们就要占领整个飞船啦!”
  幸亏水池预先就蓄满了水。有泽廖内帮忙,我把大蝌蚪移了过去。原来,它们分量挺轻的,只是挣扎得厉害,老从手里滑出去。这么着,等到把第三条、也就是最后一条大蝌蚪放进水池,我们已经气喘吁吁、汗水淋淋了。
  《飞马号》上的水池不算太大——4米长,3米宽,2米深,不过大蝌蚪们在水池里倒显得自由自在。它们开始团团打转、寻找食物。不难理解,它们肚子饿了——看样子,这群动物准是打算在生长速度方面创造银河系纪录。
  我给大蝌蚪们喂食。一箱水草早已吃掉了半箱,这时候,包洛思柯夫走进舱室。他已经梳洗完毕,刮好胡子,穿戴整齐。
  “阿丽萨说,你的大蝌蚪长得飞快。”他笑着说。
  “不,没什么特别的,”我回答,装得若无其事,似乎这种怪事我司空见惯。
  当下,包洛思柯夫朝水池里瞧瞧,不由惊呼起来。
  “鳄鱼!”他说。“真正的鳄鱼!它们会吃人的吧。”
  “别害怕,”我说。“它们是草食动物。勘探队员告诉过我们。”
  大蝌蚪们在水面上游动,把贪食的嘴巴伸到水池外面。
  “还想大吃一顿呢,”泽廖内说,“用不了多久,便会开荤吃我了.将近吃午饭的时候,蝌蚪长到2米毛而且吃光了第一箱水草。"该事先关照嘛,泽廖内滴嘀咕咕显然在埋怨勘探队员。"他们知道这种情形,却盼着让专家去吃吃苦头。”
  不可能的!”阿丽萨愤愤不平。勘探队员临别时候送给她许多有趣的东西,都是他们在漫漫长夜中亲手制作的。例如用木头雕刻的越野车模型哪、用化石做成的平行六面体国际象棋呀、用玻璃树的皮磨成的裁纸刀哇,等等。
  “那好,拭目以待吧.泽廖内像哲学家似的说,转身去检查发动机了。
  傍晚,大蝌蚪的长度达到3米半。它们在水池里游动已很不方便,所以靠在池底微微摆动,只是为了攫取一束水草才浮上来一下。
  我去睡觉的时候,带着一种沉甸甸的预感:我无法把大蝌蚪运回莫斯科动物园。获得的第一种动物成了个谜团。宇宙往往会出一些谜,地球上的普通生物学家无法猜破。
  第二天,我比大家起得早。掂着脚走在过道里的时候,我回亿着折磨了我一夜的恶梦。我梦见大蝌蚪变得比《飞马号》还要大,爬了出去,在太空中和我齐头同飞,还企图吞吃我们的飞船。
  我打开舱室的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四下张望,看看大蝌蚪会不会从哪个角落蹿出来。
  但是,舱室里悄然无声。池水静止不动,我走近些看。大蝌蚪的身躯长达4米,不会更长,它们都沉在池底,黑糊糊的。我心头一松,拿起拖把,伸下水去,碰碰大蝌蚪。它们一动不动,怎么回事儿?
  拖把抵住了一只大蝌蚪。它缓缓地朝一旁飘去,直到那边远远的他壁,紧贴着它的同伴。这些同伴也纹丝不动。
  “死了,”我恍然大悟。“想必是饿死的。”
  “爸爸,怎么回事呀?”阿丽萨问。我回头一看。阿丽萨正光着脚,站在塑料地板上。我顾不上回答她的话,赶紧说:“快,脚上穿点什么,要不然会着凉感冒的。”
  这当口,门开了,进来的是包洛思柯夫。在他的肩后,闪现出泽廖内的大胡子,像一团火。
  “怎么回事呀?”他俩异口同声地问。
  阿丽萨跑去穿鞋了。我并不回答两个同事,而试着推推那只一动不动的大蝌蚪。大蝌蚪仿佛体内是空空的,双目紧闭,在水池里轻轻地浮动着。
  “死了,”泽廖内颓然地说。“我们昨天搬动它们使了多大的劲儿!我早就提醒过的。”
  我用拖把,把一只大蝌蚪翻过身来。这么做并不费力。大蝌蚪斑斑点点的肚皮上有个长长的豁口。漂浮在水池里的,仅仅是这些巨大怪兽的皮,保持着它们原有的形态。这是由于覆盖在皮上的坚硬鳞片,使它们不会皱缩成一团。
  “哎哟!”泽廖内四下望着说。“它们的肚子被掏空了。”
  “谁掏的?”包洛思柯夫问。
  “我怎么知道!”
  “听我说,谢列兹涅夫教授,”包洛思柯夫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根据一切迹象来推断,我怀疑在我们飞船上有几头不知名的大怪兽,曾经潜藏在大蝌蚪的躯体里。现在它们在哪里呢?”我用拖把,把另外两只大蝌蚪翻过身来。它们同样是体内空空
  “我不知道它们躲在哪儿。”我老实承认。
  “可你到这儿来的时候,门是关着还是开着?”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能回答:
  “记不清了,包洛思柯夫。可能是关着的。”
  “立即行动!”包洛思柯夫说,快步朝门口走去。
  “你上哪儿去?”泽廖内问。
  “搜查飞船,"包洛思柯夫回答。“我建议你也仔细查查机房。不过,要带上武器。不知道从大蝌蚪肚子里钻出来的是什么怪兽。”
  他们走开了。过了几分钟,包洛思柯夫跑回来,替我带来一枝麻醉枪。
  “小心,”他说。“得把阿丽萨锁在卧舱里。”
  “用不着的呀!”阿丽萨说。“我有自己的看法。”
  “我不想听你的,”我说。“咱们进卧舱去。”
  阿丽萨反抗着,跟一只野猫似的。但我们最终把她锁进了卧舱,然后开始到各处搜索。
  说也怪,不大大的一艘考察飞船,居然有这么多舱室、单间、走廊和其它空间!我们三个人,互相掩护着,花了三个小时,才把整艘《飞马号》搜查了一遍。
  哪儿也没有发现怪兽。
  “这样吧,"于是我提议。“咱们吃早饭,然后再把飞船搜索一遍。它们无非躲在什么地方。”
  “我也要吃早饭,”阿丽萨从内部通话器里听到了我们的交谈,就喊起来。“你们别关我禁闭呀。”
  我们放出阿丽萨,护送她走进休息舱。
  在开始吃早饭以前,我们把门关好,把随身带着的麻醉枪放在餐桌上。
  “怪兽!”包洛思柯夫喝着碎麦片粥,说。“它们能藏到哪儿去?会不会在反应堆里?或者逃出了飞船?”
  “不祥的怪兽,”泽廖内说。“我讨厌怪兽。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大蝌蚪。把咖啡壶递给我。”
  “这个谜呀,我怕咱们永远也猜不破,”包洛思柯夫说。
  我对他点点头,表示同感。
  “不,猜得破,”阿丽萨插嘴。
  “用不着你插话。”
  “我不能不说。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抓到它们。”
  包洛思柯夫笑了,而且是久久地开怀大笑。
  “三个男子汉花了三个小时,也没找到它们,你却想独个儿找到。”
  “独个儿找才方便呀,”阿丽萨回答。“我准能找到,打赌吗?”
  “行,咱俩打个赌,”包洛思柯夫忍俊不禁。“你要赌什么?”
  “赌一个愿望,”阿丽萨说。
  “同意。”
  “不过我得独个儿找它们。”
  “这可不行,”我说。“你独个儿哪儿也不准去。飞船里可能有不知名的怪兽在活动,你怎么忘了?”
  我生勘探队员的气:他们不应该开玩笑。我生自己的气:竟然睡大觉,错过了大蝌蚪的身体变空的那个时刻。我生阿丽萨和包洛思柯夫的气:在如此紧要的关头,他们居然孩子气地斗嘴。
  “一块儿去吧,”阿丽萨从桌边站起来说。
  “先把茶喝掉,”我板起面孔叫住她。
  阿丽萨喝了茶,把握十足地走进放着大鱼缸的舱室。我们跟在她后面,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傻乎乎的,嗨,我们干吗听她的?
  阿丽萨迅速地环顾一下舱室。她要包洛思柯夫把木箱从墙边移开。包洛思柯夫含笑照办。然后,阿丽萨回到水池跟前,团团绕了一圈。大蝌蚪的空外皮靠着池底,黑糊糊的,吃剩的水草飘浮在水面上。
  “瞧,”阿丽萨说,“抓住它们,不过小心些:它们会跳的。”
  我们果然看到,水草上面,一溜儿蹲着三只小青蛙。确切些说,不完全是小青蛙,而是三只小动物,非常像小青蛙,每一只的个头儿,跟顶针儿差不多。
  我们抓住了这些小动物,放在罐子里。到这时,我为自己的固执感到后悔,问阿丽萨:
  “女儿,说说看,你是怎么把谜猜破的?”
  “爸爸,你这样问,可不是头一回了,”阿丽萨回答,并不掩饰那股得意劲儿。“归根结底,只因为你们是大人,是聪明人。你们思考事儿,就跟你自己说的那样,是符合逻辑的。我呢,不大聪明,思考事儿,脑子里一闪就是一个念头。我这么想来着:既然这种动物叫大蝌蚪,那么今后应该变成青蛙。你们带着枪,在飞船里跑来跑去,找巨大的怪兽,事先还对它们产生恐惧。我呢,在卧舱里坐禁闭,心里琢磨,恐怕不该眼睛向上,尽找什么大怪兽。也许可以查看一些角角落落,寻找挺小挺小的小青蛙。嗨,找到啦。”
  “可是,小青蛙藏在这么大的外壳里面,又是为什么呢?”包洛思柯夫迷惑不解。
  “这我没想过,”阿丽萨承认"没往那儿想,如果这么一想我倒找不着小青蛙了。”
  “教授,你能说些什么?”包洛思柯夫问我。
  “我说什么?必须仔细地研究大蝌蚪的外壳。十之八九,这类似于某种工厂,能把水草加工成复合精饲料,好让小青蛙吸收,也可能,巨大的蝌蚪容易把仇敌吓退。’”
  “包洛思柯夫叔叔,别忘了咱俩赌过一个愿望,”阿丽萨一本正经地提醒。
  “我从来不忘记任何事情,”船长明确地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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