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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塔斯·塔卡斯找到了朋友


  大约中午时分,我低空飞越了火星远古时代一个一片死寂的大城市,当我接着掠过前面的平原时,面前出现了几千名陷于激战中的绿武士。我才看见他们,一排炮弹就向我射来,由于瞄准得几乎是万无一失,我那架小飞机一下子就给击毁了,东倒西歪地向地面掉落下去。
  我几乎直接掉在那场血战的中心,落在了那些置身于生死之战而没有注意我的到来的武士们中间。那些人正徒步用长剑拼杀,而战场外狙击手偶而一枪就会撂倒一个从那搅成一团的人群离开片刻的人。
  因为我的飞机掉在他们中间,我明白不是战就是死,既然出生入死,我就拔出长剑敲打着地面,准备全力保护自己。
  我掉在一个正与三个对手搏斗的大怪物旁边,当我打量着那张杀气腾腾的狰狞面孔时,我认出他是撒克的塔斯·塔卡斯。他没看见我,因为我是在他后面,正在那时三个和他交手的人(我认出他们是沃胡恩人)同时出剑。那高大的家伙迅速干掉其中一人,但在他后退一步准备再刺时,被身后一具尸体绊倒了,在对手面前他一时间一筹莫展。他们闪电般向他扑去,如果不是我跳到他瘫倒的身子面前去对付那两个家伙的话,他转眼间就得去见祖宗了。我干掉了其中一个,高大的撒克人重又站了起来,立即结果了另一个。
  他看了我一眼,一丝微笑出现在他严厉的嘴唇上,他抚摸着我的肩膀说道,“我几乎认不出你了,约翰·卡特,但是在巴尔苏姆没有第二个人会去做你为我做的事。我想我懂得了友谊的价值,我的朋友。”
  他不再多说,也没有机会说了,因为沃胡恩人正从四周向我们逼进,在那整个漫长炎热的下午,我俩肩并着肩,共同作战,直到战局大转,凶猛的沃胡恩大军的那些残乒败将骑上马,逃入愈来愈浓的夜色中。
  一万人参加了那场大撕杀,战场上躺着三千具尸体,双方都既不求饶也不给予宽恕。他们也不想抓俘虏。
  在打完仗回城的时候,我们直接去塔斯·塔卡斯的住所,当塔斯·塔卡斯去参如按惯例战后立即举行的会议时,我独自一人留下来。
  当我坐着等绿武士塔斯·塔卡斯回来时,我听见有东西在相邻的房间移动,当我朝上看时,一只可怕的巨大功物扑到我身上,它背着我向回走到我先前一直躺着的丝绸和皮毛堆上。这是伍拉一忠实、仗义的伍拉。它自已找到了回撒克的路,塔斯·塔卡斯后来告诉我,它直接去了我先前的住所,伤心而失望地望着我回来的路。
  “塔尔·哈贾斯知道你来了,约翰·卡特。”塔斯·塔卡斯从国王住所回来时,说道,“我们回来时,萨科贾看到而且认出了你。塔尔·哈贾斯要我今晚把你带到他面前。我有十匹坐骑,约翰·卡特,你可在其中挑一匹,我可以领你去通往赫里安的最近的水道。塔斯·塔卡斯也许是个残忍的绿武士,但他也可以成为朋友。来吧,我们该出发了。”
  “当你回来时,会发生什么事,塔斯·塔卡斯?”我问道。
  “可能是一顿臭骂,甚至更糟糕,”他答道,“除非我得到我等待已久的机会,与塔尔·哈贾斯大干一场。”
  “我们将留下来,塔斯·塔卡斯,而且今晚去拜访塔尔·哈贾斯。你不该牺牲自己,也许今晚你会得到你所期待的机会。”
  他极力反对,说塔尔·哈贾斯一想到我打他的事,常常暴眺如雷,如果他抓到我,会对我施以酷刑。
  在吃饭的时侯,我又把去撒克的那天夜晚索拉在海底告诉我的事向塔斯·塔卡斯说了一遍。
  他几乎没说什么话,但回想起悲惨、残酷而可怕的一生中,在他唯一钟情的东西上所受的种种惊吓,他脸上大块的肌肉由于激动和痛苦而抽搐起来。
  当我建议我们走在塔尔·哈贾斯之前,只说他想先和萨科贾谈话时,塔斯·塔卡斯不再反对了。应他的请求,我跟着他去了她的住所,她对我极度憎恨的目光几乎足以补偿这次偶尔回到撒克在今后可能给我带来的不幸。
  “萨科贾,”塔斯·塔卡斯说道,“四十年前你使一个名叫戈扎瓦的女人受刑致死。我发现爱那个女人的武士已经了解到你在那桩事情中的角色。他也许不杀死你,萨科贾,这不合我们门的习俗,可是不能阻止他将绳子一头套着你脖子,另一头套在一匹野马上,只是看看你是不是能活下来,并促使我们的种族千秋永存。听说他将在第二天干这事,我只想给你一个警告,因为我是讲公道的。去伊斯河只是一段短短的旅程,萨科贾。来吧,约翰·卡特。”
  第二天上午萨科贾离开了,以后再也没人看见过她。
  我们悄悄赶到皇宫,立即获准去见国王,实际上他等不及看见我就在台阶上站起来,怒视着我进来。
  “把他绑在那根柱子上,”他尖声叫喊道,“让我们看看是谁竟敢冒犯塔尔·哈贾斯的尊严。把烙铁烧红,我要亲手从他头上烧掉他的双眼,使他不能用邪恶的目光来玷污我的人。”
  “撒克的首领们,”我喊道,向举行会议的议员们请求帮助,而不理会塔尔·哈贾斯,“我是你们之中主要的成员,今天我已经和撒克的最了不起的武士并肩而战。你们至少应该听我解释。今天我要求这一权利。你们宣称是讲公正的民族——”“静下来,”塔尔·哈贾斯高声嚷道,“不准这家伙说话,照我说的将他捆起来。”
  “要公正,塔尔·哈贾斯,”洛夸斯·普托梅尔喊道,“你是什么人,竟把撒克人长期以来的习俗置之不顾。”
  “对,要公正!”十几个人跟着说道,所以当塔尔·哈贾斯唾沫四溅,大光其火时,我接着说了下去。
  “你们是勇敢的民族,崇尚英堆气概,但今天作战时,你们高贵的国王到哪儿去了?在打得难解难分的时侯,我没有看见他,他走开了。他在自己家里杀害毫无防护的妇女儿童,但你们有哪个人最近什么时候看见他和男人打仗?啊,即使是我,比他矮一大截的人,一拳就将他打翻在地。撒克人就这祥塑造他们的国王吗?
  在我身旁现在站着一个伟大的撒克人,一个强壮的武士和高贵的男子汉。首领们,塔斯·塔卡斯,撒克的国王,这听起来怎么样?”
  这建议搏得低沉有力的欢呼声。
  “这事要由这个议会来决定,塔尔·哈贾斯必须证明其统治能力。如果他是个勇士,他会邀请塔斯·塔卡斯进行搏斗,因为他不喜欢他,但塔尔·哈贾斯胆怯了,塔尔·哈贾斯,你们的国王,他是个懦夫。我赤手空拳就能干掉他,他知道这一点。”
  我停了下来,一时间鸦雀无声,因为人们的目光都盯着塔尔·哈贾斯。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但他那张污渍斑班的脸由绿色转为青黑色,嘴边的泡沫也结为冰霜。
  “塔尔·哈贾斯,”洛夸斯·普托侮尔口气冰冷严峻地说道,“在我漫长的一生中,从来没有看见过撒克人的国王受到这样的羞辱。对于这种攻击只有一种回答。我们等着这种回答,”而塔尔·哈贾斯仍然站在那儿,好像是呆住了。
  “首领们,”洛夸斯·普托梅尔接着说,“国王塔尔·哈贾斯将证明他有资格领导塔斯·塔卡斯吗?在讲坛周围有二十名首领,二十把剑一齐高高地举起,闪闪发光。
  没有其他选择。这是最后判决,所以塔尔·哈贾斯拔出长剑,走上前去迎战塔斯·塔卡斯。
  这场搏斗一下子就结束了,塔斯·塔卡斯(脚踩着那丧了命的怪物的脖子)
  成了撒克人的国王。
  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使我成为全羽首领,获得了在被他们俘虏的最初八星期里我在战斗中赢得的军衔。
  看到武士们对塔斯·塔卡斯和我采取了最好的方式,我抓住时机使他们帮助我攻打佐丹加。我把自已的冒险经历告诉了搭斯·塔卡斯,用几句话向他解释我的想法。
  “约翰·卡恃有个建议,”他向议员们说道,“这得到了我的费同。我向你们简单谈一下。赫里安的公主德佳·托丽丝,她曾是我们的俘虏,现在被佐丹加的国王抓去了,为了使被佐丹加军队占领的祖国免遭毁灭,她只能嫁给佐丹加国王的儿子。
  “约翰·卡特希望我们去援救公主,并把她送回赫里安。在佐丹加一定能获得很多战利品,我常想,如果我们能和赫里安人结盟,我们就能得到充足的食品供应,增加我们孵化后代的规模和频度,从而使我们在所有巴尔苏姆绿色人中成为无可争议的最优越的民族。你们觉得怎么祥?”
  这是一个打仗的机会,也是劫掠财富的时机,为了撒克人的利益,他们热情高涨,不到半小时,二十个信使上了马,疾驰着穿过那死气沉沉的海底,将游散在各处的部落召集起来,参加这次远征。
  三天后,我们便向佐丹加进军。有十万人马,因为塔斯·塔卡斯征召了三个较小的部落,答应让他们在佐丹加大肆劫掠。
  我在队伍最前面,骑马行进在那个高大的撒克人身旁,我所爱的伍拉轻快地跑在我骑的马的后面。
  我们完全是在夜里行军,计算行进的速度,以便白天能在那些荒废的城市里安营扎寨,连野兽也看不到我们在白天走出营帐。在行军途中,塔斯·塔卡斯凭着他的非几才能和政治家的才干,又从各部落征召了五万名战士。这样,出发十天后,我们这支十五万人的大军就半夜里在高墙环绕的佐丹加域外停下了脚步。
  这个野蛮的绿色巨人部落的战斗力和作战效率十倍于相同数最的红色人。在巴尔苏姆历史上,塔斯·塔卡斯告诉我,从来也没有过这样一支绿武士的军队一同作战。在他们中间即使是保持外表上的和谐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我感到神奇的是,他竟然把他们借到了这城市而没有使他们之间发生一场大战。
  当我们靠近佐丹加时,他们之间的争吵便淹没在对红色人,尤其是对佐丹加人的更大的仇恨之中了。佐丹加人多年来对绿色人进行着一场残酷的灭绝性战争,专门毁坏绿色人的孵化器。
  我们现在到了佐丹加。打开进入城市通道的任务落到了我身上。我让塔斯·塔卡斯把他两个师的部队驻扎在城市所能听到的范围以外的地方,每个师都面对一座大城门,我带着二十个下了马的武士走近城墙边一处时时打开的小门。城门边上没有固定的卫兵,但有哨兵看管,他们在城墙内围绕着城市的路上巡逻,就如同我们大都市中的警察在街上巡逻一样。
  佐丹加的城墙七十五英尺高,五十英尺宽,它们由巨大的金钢石块建成,要进入城市对跟着我的那队绿武士来说看来是不可能的。派来跟随我的那些人是从一个较小的部落来的,所以不认识我。
  我让他们中三个人脸朝墙,抱着手臂,命令另外两人爬到他们肩膀上,又叫第六个人爬到上面两人的肩上。爬得最高的武士的头离地面有四十多英尺。就这祥,我用十名武士组成了从地面到最高处武士肩膀的三级阶梯。然后我从他们后面不远处一级一级轻快地爬着,从最高处那人的宽阔肩膀上最后纵身一跳,抓住了高大城墙的顶部,轻松地一拉,身子就上了那宽广的城墙。我从后面六名武士那儿拉过六条皮带。我们事先把这些皮带扎到一块,我把皮带一头递给最高处的武士,又把另一头从墙的另一边小心地向着路面放下去。四周看不到一个人,所以我将剩余的三十英尺向着路面放下去,身子悬在皮带的末端。
  我已经从坎托斯·坎那儿了解到了打开城门的秘密,我带来的十二个高大的武士随后就站到了在劫难逃的佐丹加城里。
  我欣喜地发现,我到了巨大的皇宫广场外缘的底层。这皇宫在远处闪着灿烂的光芒。我马上决定,在大队人马攻打兵营时我带一队武士直接进人皇宫。
  我派了一个人到塔斯·塔卡斯那儿去,把我的打算告诉他,要他派五十名撒克人来。我命令十名武士攻占并打开一座城门,我自己带着剩下的人控制了另一座城门。我们该悄悄地干,在我带着五十个人到达皇宫前不发一枪,也不全面出击。
  我们的计划进展顺利。我们把碰到的两个哨兵打发到他们在科拉斯死海岸边的祖先那儿去了,两座城门边的卫兵们也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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