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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他知道她绝不会说的了,他放弃追问。
  “不去万佛寺,难道回家?”他问。
  “我打一个电话,如果之安去打桥牌或高尔夫球,你不如到我家去!”她说。
  “好提议!”他稚气地拍手。“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请我去你家了!”
  “那是之安的家!”她纠正他。
  “我喜欢那个露台,”他说:“从那儿望下去,香港、九龙都在我脚下!”
  “等我,我过去打电话!”她走过马路,走进一家士多。
  立品到汽车上等她,她回来时神情很愉快。
  “之安到朋友家去了,吩咐连晚餐都不回家吃!”她笑得好甜、好美。“我可以做我的拿手好菜招待你!”
  “让工人去做,我情愿多些时间和你一起!”他说。
  她发动汽车往回驶。她就是这样的,三心二意,一会儿这、一会儿那,拿不定主意。说好了的事,到了门口都会临时回头,她不明自自己!
  这件事会怎么发展下去?怎么结束?她虽然答应和立品一起走,她还会改变主意吗?
  谁知道呢?
  回到香港山顶的家中,在工人们的惊奇眼光下,她把立品安置在客厅。她从来不带朋友回家,何况是年青的男孩子,难怪工人们惊讶了!
  她到卧室里去了一趟,带了一本很精致的相簿出来。
  “到露台看或在这里看?”她问,“露台没有冷气,你得忍受三十二度高温!”
  “在这里看吧!我怕热!”他接过相簿。
  她制止他翻动,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我到厨房去吩咐晚餐和预备下午茶,你慢慢看,”停一停,再说:“听着,慢慢看!有什么疑问、有什么不懂,等我出来慢慢告诉你!”
  “什么意思?相簿有炸弹吗?”他半开玩笑。
  “差不多!”她转身去了。
  他翻开第一页,心中起了一阵奇异的波动,四张照片全是贝妮和一个男孩子合照的,男孩子很脸熟,似乎见过面,似乎,天!很像他!他再翻下去,一页一页的,都是贝妮和那像他的男孩。
  从十几岁开始,愈翻下去年龄愈大,那男孩竟,更像自己。他心中吃惊,忍不住双手都颤抖起来。翻到最后两张,成长了的贝妮和那男孩,哦!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这,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一页,他只看了一眼,心灵巨震,整个人都几乎失去知觉,这一张,不是和他银包裹那张一模一样?那五岁的男孩不正是自己?这,这,他冷汗直流。
  他抬起头,贝妮沉默地含泪站在面前。
  “他,他是谁?”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我的未婚夫!”她努力控制着激动。
  “他叫,什么名字!”他鼓起全身勇气。
  “李立品!”她说。
  他只觉轰然一声,所有的血都涌进脑子里,什么思想都没有了!
  天下哪有这样的事?竟真实的,发生在他们身上!
         ※        ※         ※
  立品移动了一下酸软的身体,他发觉竟是坐在家中。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来的,他满脑子只充满了一件事:他就是贝妮的未婚夫!他,就是那个贝妮牺牲一切所帮助的男孩;他,就是那个一度失踪的李立品;他,也就是那孤儿院中的孤儿!
  他失魂落魄地想着,怎么可能呢?他明明有母亲在美国,他完全不记得在香港的事,他甚至不认识贝妮,他知道,不论他如何不信,贝妮所说的一切必是铁一般的事实。贝妮熟知他以往的一切,贝妮有他五岁时的照片,贝妮相簿上的男孩子全是他,怎能不相信呢?又怎能置信呢?这件事简直像做梦一样!
  若是真的,当然是真的!他和贝妮是上帝棋盘上最奇妙的两粒棋子吧?
  他很想去见孤儿院的陈院长,他又那么怕去,他几乎能想象,陈院长所说必和贝妮相同。那他,他该怎么办?他不是自小在美国长大的传教士的儿子,他是在香港挣扎、奋斗的一个孤儿。
  传教士!那么妈妈,他再也不能等待,他冲出大门,赶到电报局,他要立刻弄清楚这件事,他打长途电话回美国。
  现在该是美国半夜时分吧?妈妈,是妈妈,一定还在睡觉,他管不了那么多,他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
  接通了电话,他听见美国电报局的接线生在和妈妈说话,妈妈的声音惊惶、恐惧,她一连串地问接线生:“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儿子在香港,发生了什么事?”
  立品心中一痛,几乎下泪。无论她是不是亲生母亲,她对他比一般人的妈妈更好,她当他是亲生儿子,听她那么焦急的声音,可是假装得出的?
  “妈妈,我没事,我很好!”他冲口而出。
  “立品,是你吗?是你吗?”妈妈的声音欢喜得似乎在哭了。“立品,为什么打电话来?有什么要紧事?”
  “有一个问题,”立品不能不说,电话里的时间就是钱。“我,是你亲生的儿子吗?”
  沉默了一刹那,妈妈在做什么呢?震惊得,昏倒?
  “妈妈,你回答我,妈妈,”他着急地叫。
  “立品,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这么问的!”妈妈竟然十分平静。“你不是我亲生儿子,我是在一次目睹的车祸中把你救回家的。那时,我以为你不会活,我救你回家尽一点力,是因为你是黄皮肤的中国人,我的同胞,”“但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立品追问。
  “在你的西装口袋里有一个银包,有张陈旧的孩子照片,上面写着李立品三个字,我相信是你的名字,我又正好姓李,于是便收养了你,”妈妈说:“三十多年来我没有孩子,你似乎是从天而降,我以为是神赐给我的,我不知道你的身世。医治好你,你竟也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我编.我的儿子,总该有童年,我也让你再读书!”
  织了故事“妈妈,你该早告诉我!”他痛苦的。妈妈的一席话已证明了一切,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是我错,我自私地怕失去你,”妈妈似乎真流泪了。“这几年我们相依为命,你真像我的儿子,立品,是你,到你的家人?你不会再回美国了,是吗?是吗?”
  “不,我没有家人,”立品深深吸一口气,他不能伤害一个孤寂而善良的老妇人心,何况她救了他,并教育了他几年。“我是个孤儿,我从来没有家人,我只是碰见昔日的朋友,未婚妻。妈妈,我会回来的!”
  “天!你还叫我妈妈,你说会回来,哦!感谢神!”妈妈狂喜地叫着:“立品、立品,我的好孩子!”
  时间快到了,立品不得不结束谈话。
  “妈妈,我会有信给你!”他急切地说:“你相信我,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回家的,你是我唯一的妈妈!”
  “孩子、孩子,立品,”妈妈泣不成声,那是喜悦的眼泪。“我等你,我会等你,你保重!”
  放下电话,立品在长途电话室里靠了好一阵子才出去,怎样的一回事?至今他还像在做梦!
  妈妈不是真妈妈,盛之安夫人贝妮竟是他的未婚妻,他千里迢迢来到香港,那么多的女孩子,他竟又只爱上了自己的未婚妻,怎么会这样呢?
  造化弄人?不信也得信了,是吗?
  付了电话费,他慢慢走出海运大厦。
  一股热气迎面扑来,阳光下,他又回到现实。他开始冷静下来。
  他曾约贝妮离开之安和他一起走,贝妮答应了,贝妮早知道他就是以前那个李立品,他相信。现在,贝妮还肯吗?
  哦!可爱的、可怜的小贝妮,如果他不回来,他将永远不知道贝妮为他所作的牺牲,如今,他将怎样报答贝妮!
  哎,别说报答,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这两个字。难怪贝妮会一见面就请他参加宴会,难怪贝妮肯接受他的约会,难怪贝妮肯接受他的爱.他们本是未婚夫妇,他们已相爱了二十年!
  他沿着马路向前走,漫无目的、满心思绪地往前走。他没有目的地,他只想走一会,想一会,他想起了盛之安,他曾莫名其妙妒忌过之安,但是,他该感谢之安才对。若不是之安,贝妮仍是舞女,贝妮仍在那可怕的地狱中。是之安给贝妮安全感,是之安给贝妮自尊、自信心,是之安给贝妮安适的生活。之安给贝妮太多、太多。自己呢?只令贝妮牺牲,只令贝妮下坠,虽不是他的心愿,他完全不知道。他仍觉惭愧,惭愧得无地自容。
  他发觉,他远比不上之安!
  他站在一个十字街头。是条陌生又熟悉的路,还走下去吗?或是就此回头?他竟拿不定主意!
  他想起了王子奇,那个仁厚的长者,是美国的妈妈,终就是妈妈,介绍的,子奇是好医生,他能医人的身体和精神,为什么不去找他?
  他跳上的士,赶到尖沙咀码头,他要在子奇离开医务所之前找到他。
  快六点了,太子行一些商店预备关门,他匆匆忙忙乘电梯上楼,很幸运,子奇的医务所还有人声。
  子奇正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准备离开了。
  “立品,是什么风把你吹来?”子奇很风趣。再看立品的神色,他不禁呆住了。“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贝妮的故事吗?”他劈头就问。
  “贝妮说过,”子奇沉吟着。“可是我不能告诉你!”
  “不需要告诉我,”立品眼中射出灼人的光芒。“因为我就是她那失踪的未婚夫!”
  “你是说,”子奇简直不能相信,天下哪有这么奇的事?立品不正常?
  “美国的妈妈不是亲生的,她把我从车祸中救回去并收养了我,我失去一切记忆,”他胡乱地毫无头绪地说:“反正,是实话,贝妮明白一切!”
  “立品,你的话使我担忧,”子奇到底是名医,他能控制住自己情绪。“你知道这件事会是多么严重吗?”
  “我知道,我请求你帮忙,”他认真而诚恳地望着子奇。“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不能替你作决定,”子奇抚摸着眉心。他替贝妮和立品叹息,可是,之安是他的老朋友。
  “你们三个人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每一个人都好!”
  “没有三全其美的办法,你知道的!”立品焦躁的。
  “三全其美?”子奇摇摇头。“若能三全其美,世界已到完美境界,连战争都不会有了!”
  “贝妮答应和我一起走!”立品突然说。
  “走?”子奇吃了一惊,这件事岂能一走了之?他们都是善良人,或者感情冲动时他们会走,但他们会痛苦,善良人逃不过自己的良心。
  “是的,走,”立品抓住子奇的手,满怀希望的。“我们偷偷地回到美国,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子奇不出声,他了解立品的感情,只是,他知道,他们走是错误的。
  “即使我没发现我就是贝妮的未婚夫,我也已经,爱上贝妮!”他认认真真地说。
  “说是,天意吧!”子奇叹气。“让我先打个电话。”
  他接通了贝妮家中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贝妮,她似乎若有所待呢!
  “贝妮,我是王子奇!”子奇说。
  “王医生,有事?今天不该接受治疗呢!”她强装自然。
  “我只问你一件事,”子奇的声音很平稳。“你以前的未婚夫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问?”贝妮的声音低下去。
  “为你好,相信我,贝妮!”子奇说。
  “李,立品!”贝妮轻声说。
  “行了,再见,贝妮!”子奇惋惜地叹口气。三个人都是他所喜爱的,他该帮谁?又不帮谁?
  “等一等,王医生,”贝妮说。“是他,找你吗?”
  “但愿大家都做得对!”子奇不置可否地放下电话。
  立品用急切的眼光注视着子奇。
  “她说什么?她怎么说?”他紧张地问。
  “立品,你是我的子侄辈,我希望你得到幸福和快乐。”子奇不回答他的问题。“她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怎样做!”
  “如果我知道怎么做,我不会来!”立品坦然的。“盛之安算起来该是贝妮的恩人!”
  “之安是个十分善良的人,你也该看得出来,”子奇说:“我只提醒你一句,无论你决定怎么做,别伤害他,否则令贝妮变成忘恩负义!”
  “我,知道,我会考虑!”立品沉默了一下,站起来,“我走了!”
  “告诉我去你去哪里,免得我替你担心!”子奇叫住他。
  “我回家,我会仔细想想,”他看子奇一眼,后者眼中有鼓励的光芒,他心中一动,他明白了。
  “我去找贝妮!”
  “你们该谈一谈,但,别为难她!”子奇拍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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