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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二爷,二小姐的人已经找到了。”
  带队出去搜索的护院领着手下,将管千寻押进大厅。
  而制住管千寻的武师则手劲一使力,便让管千寻的双膝落地,跪了下去。只是,自始至终,管千寻的脸上都仿如复上一层冰霜,没有半点表情。
  “没有挣扎、没有求饶,你都成了我的阶下囚,依然还是维持这副高傲的模样?管千寻,我不得不说我湛倚天是真的很钦佩你。”坐在堂前主位的湛倚天开口说道,在他平静无波的口吻里,压根察觉不出他的情绪起伏。
  但是,湛倚天愈是如此,愈是让底下的人感到害怕。
  在苏州城里,任谁都知道,城东这位湛当家的跟城西那个管家的二姑娘已对峙了多年,至于这其中的恩怨究竟是如何,则无人知晓。
  大伙只知道,这些年来,湛当家的在为自己打出了一片天之后,就处处打压城西的管家,他冲着的正是管二小姐千寻姑娘。
  日前,台风横扫黄海,误了船期,管家的货来不及交出,于是,湛倚天便乘机收买了持有管家船货的货单,湛当家的身分一跃成了管家的债权人。
  凭着上千万的货单,湛倚天接收了管家所有的一切,包括管府、布行、绣坊、银楼,甚至包括管府的家丁以及管千寻这个人。
  湛倚天看着这个他曾深爱过,如今却如此恨之入骨的女人,心中已无任何波澜。
  若说他对管千寻还有什么感觉,那便是铭刻在心底的那个“恨”字了。
  他恨她当年利用他的感情,去打击她的胞姐;他恨她利用他在管家的地位,而将管家的主权揽过她管千寻的手里。
  他湛倚天在她管干寻的心中从来都没有任何地位,只有……利用价值!
  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他掏心挖肺的对待,而且,当年她曾经冷漠的背叛他的感情,那么,今天他当然能理所当然的凌虐她的身与心。
  湛倚天冷例的眼神,不带着半丝情感地、冷冷扫向管千寻。
  虽然她已经成为他的阶下囚,却始终挺直了腰杆,傲着脾性。
  看着她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湛倚天只觉得她根本就是在挑衅他的威权。
  他走下台阶,背负着双手,信步走向管千寻,在她的身侧蹲了下来。他的手掌挑起她骄傲的脸,让她的目光正视他的脸。
  但是,在他那样有如春风拂过的笑脸背后,却藏着最尖锐的恐吓。
  湛倚天笑问管千寻道:“我曾经说过,你如果想逃,我绝不宽贷;管千寻,你身为管府的当家,你不曾不了解主事者所谓一言九鼎的威信吧?”
  管千寻杏眼含怒,只是淡淡的道:“你如果想惩治我,就尽管使出你的手段,别净是在那里说一些没用的废话,我管千寻可是不吃你这一套。”
  她仿佛是个没事人般,以云淡风轻的态度对待这整件事。
  “是吗?那么,我就不跟管姑娘客气了,福叔。”他不悦的叫着管家。
  “奴才在。”福叔赶忙应声。
  “请出家法,管千寻违反家规,逃家出走,处以杖刑五十。”湛倚天一反刚刚的笑脸相对,冷酷的话语自他的口中迸出。
  杖刑五十!这么残酷的刑责……管二小姐如何挺得过去?
  福叔实在不敢移动脚步去执行这种严苛的刑罚。
  湛倚天勃发的怒气全都向福叔扫去。“怎么?难道连你都不听从我的命令了吗?”
  “不是的,二爷,只是……管二小姐是个女孩子家,她真的没有那个硬朗的身子骨来承受五十大板的杖刑。”
  可惜福叔求情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湛倚天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受刑的二小姐连大气都没有吭一声,谁要你来多管闲事?”
  “福叔,你如果真的是为了我好,那么就别再为我求情了。”管千寻深知湛倚天的个性,知道求情说项只会更增添他的怒意,丝毫不会令他心软的。
  “你倒是十分清楚我的性子嘛!”湛倚天回过头,勾起嘴角,冲着管千寻冷冷的微笑。他那副笑容看起来温煦无比,仿佛带有冬阳般的暖意,但看在管千寻的心中,却只觉得异常寒冷。管千寻并不是个傻子,她才不会天真的以为在他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情之后,湛倚天还能对她好。
  “你对我的恨意一向清楚的写在你的眼里、眉梢,我管千寻向来是个明眼人,当然看得清清楚楚。”她甚至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明白一旦自己落在湛倚天的手中,她便不可能会有好下场的。
  她的自知之明竟惹笑了湛倚天。
  “你还是挺伶牙俐齿的,只是不知道你的身子骨是否也能像你的脾气一样,这般的硬气?”湛倚天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你不妨试一试。”管干寻仍然倔着脾气,不肯向他低头。
  她的高傲态度彻底的激怒了湛倚天。
  “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湛倚天的脸倏地变了,他请来家法之后便毫不留情地对管千寻处以杖刑。一个板子接着一个板子打在她柔弱的身躯上,一般人恐怕早痛得苦苦求饶,但自始至终,管千寻都咬紧牙关,就是不肯讨饶。
  而湛倚天就冷然的站立在管乎寻的面前,冷眼看着管千寻承受他的酷刑。
  他看着管千寻因疼痛而晕厥过去时,他的心中没有半点的舍不得,反倒狠心的叫人拿一桶水泼醒已经晕厥的她。
  他要她完全清醒的去感觉这种皮肉之苦的锥心之痛,他不许她最过去逃避这一切的惩处,他要把她当年给他的所有痛楚,全都还给管千寻,他要让她完全明白,当初她就是这么伤他的。
   
         ☆        ☆        ☆
   
  湛倚天确实是够狠的了,那五十大板打得管千寻动弹不得,镇日只能躺在炕上,就连换个姿势都会扯痛伤口,令她心神俱裂。
  如果有人问她,湛倚天是否有为她请大夫来看着她的伤势?
  管千寻只会回以一遭冷笑当作回应,因为,这伤根本就是湛倚天刻意留给她的痛楚,他又怎么会差人为她疗伤呢?
  “二姑娘。”管府的老嬷嬷推门进入管千寻的闺房,手里还捧着治疗伤口的金创药。
  管千寻冷冷地将头别开,不愿领受老嬷嬷的好意。“把东西拿走,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虚情假意。”
  “二姑娘,你别跟自己的身子骨过不去啊!”管府的老嬷嬷虽然不是管千寻的奶娘,但她好歹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所以,她深知管千寻从小就经历了寻常人家所没有经历过的苦难,也因此,她一点也不怪她的冷言冷语与防人之心。
  老嬷嬷走近管千寻,跪在炕前,同她哀求道:“二姑娘,就让老奴为你上药吧!你这伤口若不及早医治,恐怕会化脓,到那个时候,高烧不退是小事,如果不幸丢了小命,二姑娘如何对得起已故的姨夫人?”
  “别拿我娘来压我。”
  管千寻一向淡漠的俏脸上,突然迸射出冷冽的眸光。
  在她心中早已认定,逝者已矣,她不愿再让娘亲绊住她大步往前走的步伐。
  “二姑娘——”
  老嬷嬷张口还要苦口婆心的劝说,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句冷冽的嗓音,那声音饱含威仪的喝道:“何大婶,二姑娘若是不领请,你又何必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你这样一心护主,知老是让她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这张老脸哪堪人家这样的拒绝?”
  何大婶闻言站起身子,猛然回转,惊见来人,手里的金创药也因太过于愕然、害怕,而一时手滑,滚落在地,跌了个粉身碎骨。
  “二……二爷……”
  一声支离破碎的叫声自她的口中逸出,何大婶因慑于湛倚天眉宇间的怒气,吓得手脚发软,双足在打颤。
  湛倚天冷笑一声,原先依在门边的身子,此时则踩着自信的步伐欺近她。
  “给二姑娘送药来吗?”他凉凉的问。
  “是……是的,二爷。”何大婶的一张老脸都快吓哭了。
  “是谁准你这么做的?”他想知道在这个家中,究竟是谁做主?
  “没……没人准许,是……是奴婢自作主张,给……给二姑娘送药。”何大婶嗫嚅的说。
  “哦!”湛倚天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敢情……这个家已经由何大婶当家做主了吗?”
  “奴婢……奴婢不敢。”何大婶双腿一软,屈膝跪地,垂泪的老眼中写满诚惶诚恐的害怕神色。
  管千寻原本闭着双眼,铁石心肠地不想理会湛倚天如何的欺凌善良的何大婶,但她即使闭着眼,却仍旧能感受到何大婶发颤的嗓音中,透露出她对湛倚天的惧意——
  “你恨的人是我,你何必这么欺负一个与你毫无恩怨可言的老人家呢?”她终究还是开了口,介入了湛倚天与何大婶之间。
  湛倚天回过头,眸中有刻意佯装出来的惊讶。“是我听错了吗?还是二姑娘当真开了金口,替一个毫不相干的下人求情说项?”
  他信步走向管千寻,卓然挺立在她的病榻前,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我还以为二姑娘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可以贱卖自己的身体;为了夺得家业,不惜牺牲同胞手足,可是,今日二姑娘却为了一个下人挺身而出——”
  “说真的,我湛某还真是错看了二姑娘的为人,原来,二姑娘并非铁石心肠,而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呢!”湛倚天夹枪带棍的嘲讽着管千寻。
  而管千寻则隐忍了他的冷嘲热讽。
  湛倚天就是讨厌管千寻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
  她愈是对他隐忍,他欺凌她的心愈是燃烧得狂炙。
  湛倚天的大掌落于管千寻趴在炕上的身体,他的力道适中,却让浑身是伤的管千寻吃痛的浑身发颤、冷汗直流。
  她咬紧牙关,承受了他的恶意对待。
  湛倚天却笑得十分邪气。
  他坏心的问她道:“痛吗?”
  管千寻闷声不语,任由冷汗自额上滑落,滑过雪白的面颊,流过她因紧咬下唇,而稍显发白的唇畔。
  “看来是很痛罗?”湛倚天的手劲转柔,他轻轻抚向管千寻的背脊。
  她的背依旧像当日他要她时,那般的曲线窈窕,美得不可思议,但这么美的人、这么美的身子,却是魅感人心的恶魔——
  湛倚天的眼神突然变得恨意十足,他原先温柔的手劲转为狠冽,“刷”的一声,他单手撕裂了管千寻的衣帛。
  破碎的布料遮不住她玲珑的美背,先前杖刑的淤痕再也无法遁形,全都大刺刺的展现在湛倚天的眼前。
  这些伤正是他的得意杰作,他的心中全无怜惜之情,却有报复的快意。
  “何大婶。”
  “奴……奴婢在。”
  “把金创药拿来。”
  “是。”何大婶递上了治伤的金创药粉。
  湛倚天将金创药接过手,细心的为管千寻的伤口上药。
  管千寻才不会天真的以为是湛倚天突然转了性了,对她兴起了怜悯之心,她知道,在他每个善意的背后,夹带的必定是更大的伤害。
  果不其然,才替她上好药,湛倚天便将管千寻纳进怀里,趁她还不明所以之际,他的身子便已欺近向前,接住她的唇,吻住她。
  借着吻,湛倚天将他口中所含的东西强行送进管千寻的嘴里,硬逼着她咽下去。
  一抹惊惶的神色猛然罩上管千寻的眼中,她用惊疑不定的双眼锁定湛倚天邪气的目光。“你给我吃了什么?”
  他扬眉一笑。“只是一颗止痛丹罢了。”
  “不可能。”管千寻完全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她心知肚明,湛倚天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凌辱她的机会,看她痛苦一直是他想见到的画面,她从来都不认为他会轻易的放弃对她的恨意。
  “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吗?那又何必苦苦追问我喂你的是什么东西?”湛倚天朗朗的笑了开来,那笑中隐含着一股森冷的寒意。
  无端的,管千寻的心底莫名泛起了一股畏惧。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日子即将陷入阴晦与黑暗中。
  果然,就从那一天起的每一天,湛倚天都会向她报到。强行将那不知名的药丸逼进她的口中,见她吞咽后才离去。
  管千寻原以为他是另有阴谋,没想到那药丸真的是一颗止痛丹,每次吃了它不到半刻钟,她的痛苦便渐渐的平息。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的伤势渐渐好转之际,管千寻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已摆脱不了那药丸,尤其是当湛倚天连着两天没来,她的脾气也开始变得焦虑不安。
  不行!她得去找他。跟他要那止痛的药丸。
  管千寻闯进了湛倚天的书房。
  正在查帐的湛倚天抬眼看向她,那眸光中充满了算计。
  对于管千寻的出现,他似乎一点都不讶异,他早就算准了她会来找他,也明白她之所以来的原因,但是,他就是不肯理她。
  管千寻站了老半天,还是等不到湛倚天开口,她终于按捺不住脾气,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给我药!”
  “你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不用再服那药丸了。”他继续低头查帐,用很敷衍的态度对待管千寻。
  管千寻不在乎他对她的态度如何,她在乎的是她的药。
  “给我药!”
  管千寻伸出手,直接向他讨药丸。
  湛倚天抬眼着看她。
  他发现管千寻的手正在颤抖,很明显的,他的药丸在她的身上起了作用。
  一抹笑意很明显的在湛倚天的脸上扩张开来,他终于放下手边的帐本,正视管千寻。
  “你很难受?”他明知故问。
  管千寻闭紧嘴,不想理会他言语中的嘲讽之意。
  对于她倔傲的态度,湛倚天不怨反喜。
  他绕过案桌,举步走向管千寻。“是不是觉得心中有股焦虑不安的感觉,全身泛起一阵阵的疙瘩,还有发汗畏寒的症状?”
  管千寻睁大眼看着他,心也蓦然一沉。“这是你的阴谋!那药丸……另有用途?”她连说话的嗓音都有点发抖。
  湛倚天朗朗的笑道:“二姑娘,你实在是太多心了,那药丸的确是个平凡的止痛药,没有所谓的诡计或是其他的用途。”
  “但是,你不是大夫,却清楚的知道我服下那药丸之后,会有发汗畏寒等症状。”起初,她只认为那些症状是服了药之后正常的反应,但是,当她的症状一经湛倚天的口中说出,便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感受了。
  她眼中惊惶的神色激起了湛倚天报复的快感。
  湛倚天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哎呀!你瞧我还真是不长记性,竟忘了告诉二姑娘,我这几天让二姑娘服下的药丸虽然名为止痛丹,但却不能长久服用,因为,如果长期服用的结果,会使二姑娘染上药瘾呢!”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管千寻强自镇定的请他把话说清楚。
  “二姑娘是否听说过一种名唤罂粟的花?它的果实里的白色乳浆在燥干之后,可以磨成一种能止痛的鸦片粉。”
  “据说这种药粉常被大夫们拿来麻醉止痛,但如果用量过多,便会产生毒性,令吸食之人渐渐染上毒瘾。”湛倚天将残酷的来实说了出来。
  “而你连日来喂我服下的便是这鸦片?”管千寻不敢置信的问,她是做过让他恨她的事,但……有让他这么恨她,恨到他欲置她于万劫不复的地步吗?
  “不!鸦片是粉状之物,而湛某让二姑娘服用的却是药丸,这两者之间可是有很大的差别,二姑娘可别错怪了湛某。”他凉凉的说。
  “你不要再巧言令色、顾左右而言他,我知道你才不会那么好心的只想治好我的伤。告诉我,你让我服下的药丸是什么?”她惊惶失色的问。
  湛倚天非常喜欢看管千寻慌乱的表情,他邪恶的脸上透出一抹冷然的微笑,他好整以暇的告诉她道:“我让你服下的药丸是用鸦片提炼出的东西,那些西洋的大夫们管它叫‘生物硷’,它是一种比鸦片更毒的药剂;而因为它的毒性比较大,也比较容易让伤病者上瘾,所以,目前京城内的大夫多半不再用此种药来作为麻醉的药品,二姑娘——”
  湛倚天突然扬唇一笑,他的笑中带着邪魅的神采。
  管千寻没来由的怕起他来。
  而湛倚天并没有放过她,他继续说出他那令人生惧的吓死人不偿命的恐怖计划。
  “你可知道湛某为了寻找此药,还特地南下,远至边城小镇,好不容易才寻得来的,我的这番苦心是否值得你嘉许一番呢?”湛倚天不但得了便宜,还卖起乖来,仿佛要等着她的赞美似的。
  “卑鄙!”管千寻听了他为了折磨她而不择手段的残忍手法,忍不住搁了湛倚天一个巴掌。“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算了?”
  她才不要这么痛苦的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她宁愿有尊严的活着。
  “杀了你!”
  湛倚天转回被管千寻打偏了的脸,阴恻恻的眼眸中闪着冷冽的恨意。
  “杀了你,让你一了百了?杀了你,让你再重新活过?哦!不,管千寻,你怎么会这么天真的以为,我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你,让你去重新投胎做人?”
  “我费尽千辛万苦,受尽折磨的南下去寻获此药,目的就是为了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管千寻,你可不要以为这种折磨已是极尽,因为,你的毒性才刚开始,接下来的痛苦可是会比现在更痛上百倍、千倍。”湛倚天冷血的诉说着铁的事实。
  “这药如果被强行戒断,在二至五个时辰内,你便会开始感到焦虑不安、皮肤起满疙瘩,发汗、畏寒。”正如她现在这样。
  “如果在这段期间内,你还是没有办法取得药物,你便会开始呕吐、虚弱、瞳孔放大、肌肉抽搐……”说到这里,湛倚天竟展颜一笑,面容看起来极为冷残。
  管千寻抱着自己的身体在发抖,她不是一自己未来可能发生的遭遇,而是为了湛倚天的冷血行为。
  为了报复她,湛倚天竟然把自己重新塑造成这般的冷情。
  看到她浑身发抖,湛倚天还以为管千寻是怕了他。
  他双手环胸,十分得意于自己的精心杰作。
  “倘若二姑娘熬不休,那么——或许你可以求我,你求我的话,湛某或许会因一时心情不错,再赏个两颗药九给你。”
  他的手轻浮的托起管千寻的下颚。
  管千寻侧身闪过他的轻佻举止,眸中有着不肯低头的倨傲。“要我管千寻求助于你,很抱歉,我宁可求死。”
  在表明了她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心迹之后,管千寻双手环抱住发冷的身子,倨傲的转身离开。
  湛倚天的脸上并没有挫败的神采,因为,他知道管千寻绝对躲不过这一关,他会耐心的等她跪着来求他。
  会的,总有一天他会等到她来求他的。
   
         ☆        ☆        ☆
   
  管千寻强忍了一天,就只有一天的时间,她的身子就已经开始出现抽搐的现象。
  当何大婶送膳食进来给管千寻时,看到的竟然是一向高傲的她卷曲了身体,缩在地上打哆嗦的可怜模样。
  何大婶将手中的膳盘放下,连忙奔向前,扶住了管千寻,焦急的询问:“二姑娘,你怎么了?”
  毒瘾已上身的管千寻赤红了双眼,不停的用头去撞墙柱,想借着强烈的痛楚来让自己有短暂的清醒,她根本没有闲暇的时间去回何大婶的话。
  而何大婶却让这样的管千寻给吓着了。
  看到管千寻双颊明显的凹陷,赤红着双眼、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就像个厉鬼似的,何大婶急坏了。
  “我去求二爷。”她虽然不明白管千寻是犯了什么病,但何大婶知道,她所受的折磨铁定跟湛倚天有关。
  听到何大婶要去找湛倚天,管千寻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才轻吐出一声虚弱的声音阻止道:“别去找他!他……不会救我的。”
  别问她原因,她就是知道湛倚天的伎俩。
  为了折磨她,他不惜花费时间、精力,南下找寻这般恶毒的药,为的就是想看她痛苦难受;现在他得逞了,当然没有理由来救她。
  何大婶去求湛倚天,只会让她自己更难堪。
  “何大婶,别去!”管千寻咬紧牙关,揪住心口,又感到一股撕裂的揪痛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间。
  她颤抖的身体不断的在地上打转。
  何大婶再也看不下去了,不管管千寻愿不愿意,她都得去湛倚天那里一趟,她要去求他放过管千寻。
   
         ☆        ☆        ☆
   
  何大婶一见到湛倚天,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
  湛倚天冷凝着一张脸,咬紧的牙关,浑身迸出一股冷冽的绝情气息。“你这是在做什么?”
  何大婶忍住对主子的惧意,不断的向他磕头、求情。“请二爷放过二姑娘吧!奴牌刚刚进二姑娘的房间,见到二姑娘不断的抽搐、打哆嗦,整个人让病痛折磨得瘦了一整圈不打紧,她还像是不知道在抗拒什么似的,不断的用头去撞墙柱。”
  “三爷,奴婢知道自己是没有那个身分来插手管您与二姑娘的事,但是,二姑娘的情形教人看了很心惊哪!”何大婶痛哭流涕的说道。
  而湛倚天仍是一脸的淡漠。
  他冷冷的问:“是管千寻让你来的?”
  “不是!二姑娘她——”何大婶的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色,她在脑中不断的思索自己该如何回答湛倚天的问题,才不至于将事情弄得更拧。
  “她让你别来?”湛倚天却早已知道正确答案。
  以管千寻的脾性,她宁可折磨自己,也不愿低头来来他。“既然她都自认为自己可以挺得过这一关了,你又问必为她多费心呢?”
  他一点也不想理会管千寻的死活,挥手便要何大婶退出去。
  何大婶却直摇头,不肯走。
  “二爷,您是没见到二姑娘的模样,所以才会说不打紧,要是您看到她的状况。您便会——”何大婶的话还未说完,抬眼便瞧见湛倚天眼中的讥讽。
  “便会怎么样?”湛倚天仿佛很感兴趣的问:“对她兴起怜悯之心吗?何大婶,你太不了解我了,对于管千寻,我早就断了七情六欲,对她,我的心中只有恨与报复而已。”
  “所以,今天纵使管千寻死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为她掉一滴眼泪的。”所以,若要他对管千寻兴起一丝怜悯之意,那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湛倚天断然的告诉自己,不能对管千寻心软。
  他脸上的冷寒表情与管千寻的视死如归的神情如出一辙,他俩这样的对峙,让何大婶不禁想起了当年,当湛倚天与管千寻两人相好时——
  “你们曾说过要携手共度白首,不弃不离的。”何大婶试图提醒他当年的誓言。
  “当初的山盟海誓,早在管千寻决心背弃我时,就已经灰飞烟灭了。”湛倚天绝情的一口否绝当年的情意绵绵。
  “难道,二爷对二姑娘真的没有情了吗?”何大婶不想相信。
  湛倚天冷冷的笑了,却不置一词。
  “难道二爷当真想逼死二姑娘,才肯了断心头的那股恨意吗?”何大婶再三逼问。
  湛倚天刚硬的心中,正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在崩陷。
  他扪心自问,他是恨管千寻,但——他有要逼死她吗?
  管千寻如果死了,他会比较快乐吗?
  湛倚天还没有厘清思绪,想出个答案,府里便出事了。
  就在他思考着管千寻该不该死的时候,府里的管事匆忙赶到书斋。“二爷,不好了,二姑娘跳湖自尽了。”
  跳湖!自尽?
  湛倚天让这样的消息给震惊得跌回太师椅上。
  她当真宁可寻死,也不愿屈服于他吗?
  而他——真的要逼死管千寻他才甘心吗?
  何大婶的质疑在此时此刻,浮上湛倚天的脑际。
  此时,他的心清明地明白到一件事——
  他从来没有要管千寻死,他只是想让她活得比他痛苦。
  可是现在,管千寻却以死相逼,逼得他不得不去正视自己心中最脆弱的一环。
  他无法看淡她的生死,这是湛倚天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湛倚天喘了一口大气,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始终斗不过管千寻,因为,她远比他来得心狠手辣。
  “人救起来了吗?”湛倚天问。
  “救了,但是,没有二爷的许可,奴才们没敢去请大夫来看诊。”管事的胆战心惊的报告现场状况。
  “让人去请大夫来吧!”他算是输给管千寻的决绝了。
  然而他又有什么好讶异的呢?
  想当初,她不也是如此冷清的践踏他的感情,对他不屑一顾的吗?
  她管千寻一向比他来得绝情,所以,他输得理所当然。
  很突兀的,湛倚天竟朗朗的笑了开来。
  但那笑声很冷、很伤心、很悲凉——
  “二爷,您不去看看二姑娘吗?”始终待在书斋里的何大婶还跪在地上,十分关心的问道。
  湛倚天冷冷的瞥了何大婶一眼。
  “看她!何必呢?我明明知道她的心肠比我还冷、还硬,她可以以死明志,也绝对不向我低头,这场争斗我已经输得灰头土脸——看她?没有那个必要了吧?”湛倚天的心冷了,也死了。
  “二爷当真已经不再在乎二姑娘了吗?”何大婶不信的追问。
  “在乎!”湛倚天嗤以冷笑道:“我与管千寻之间已经谈不上‘在乎’这两个字了,”若真要论及他与管千寻之间的维系,那么也该只剩下恨意而已。
  只是,他无法恨得这么的义无反顾,当他听到管千寻自尽的消息传来时,他心中所有的情绪都从他的身体中抽离,那股怆然来得太快、太强烈,让他差点以为他又要从身上失落了什么似的。
  湛倚天的无力与沮丧,何大婶全都看在眼里。
  “或许二爷知道二姑娘小时候经历了什么事之后,便能谅解二姑娘的冷情了。”
  何大婶跪在地上,缓缓的道出六年前的前尘往事,那时候,管千寻小姐才十四岁,是个既单纯又善良的小姑娘——
  而六年前——那正是管千寻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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