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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早晨的第一道晨曦射入房间时,梁晓羽就醒了,毫无赖床样子的她,马上翻身下床,动作迅速地换下睡衣。
  进浴室梳洗完毕好,站在镜前,她梳理着齐肩的短发,在脑后简单地绑个马尾。清澈明亮的水眸已经完全没有睡意的残留,她对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翩然转身出了房间。
  照一向的惯例,她下楼到了后院,将关在笼子里的狗儿放出来,狗儿们对她猛摇尾巴,围绕在她身旁,她轻笑着摸摸每一只狗儿的头,说:“喏,去跑跑吧!”
  狗儿们摇着尾巴,全跑到草地上嬉戏玩耍去了,这五只狗原先全都是在街上的流浪狗,是梁晓羽把它们由街上捡回来的,她还帮它们治病、照顾它们,因此狗儿们和她格外亲近。
  梁晓羽看着它们玩耍,好半晌后,她抬腕看看表,先伸个懒腰深呼吸一下,便转身走向厨房。
  音姐、芊铃出任务去了,小榛才新婚没多久,现在“虹苑”中就只剩下虹姐和严叔了,她一面思索着早餐该煮些什么,一面开始洗米。
  她年纪小,虹姐不太让她出任务,除了偶尔的接应之外,她顶多是和音姐去做些跟监的行动。因此,屋内的清扫工作、大伙儿的饮食,她就自动担起责任了,多年下来,她也驾轻就熟,大家喜欢吃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做好了小菜,她小心地摆上餐桌,回到后院,她吹了声口哨,狗儿马上乖乖地一只只回到笼子中,她替它们换好干净的水,回到餐厅时,祁虹与严力也起床了。
  “虹姐,严叔,吃早餐了。”梁晓羽添好粥,乖巧的等两个长辈坐定,她才坐下来。
  “晓羽,等会儿吃饱了,你到我的书房来一下。”祁虹吩咐着。
  “好。”她点点头。
  她的生活一向就是如此井然有序、一成不变,这种生活对她来说,已经习惯了。但是她不知道,一切的一切,将从她进入祁虹的书房后,开始有所不同了。

  “夜星”集团,位于市中心的三十二层夜星大楼上。
  一身西装笔挺,脸上带着热情而充满魅力的笑容,“夜星”的副总裁尉星栩边向对他打招呼的职员点头回礼,边走向霍永晰的办公室。
  “尉副总早。”
  虽然是一大清早,但霍永晰的秘书何薇薇已经开始忙着今天的工作了,她笑着对他打招呼。
  何薇薇已婚,还有孩子,是典型的职业妇女,她做事认真负责,是霍永晰的得力助手。
  “永晰呢?”尉星栩探头探脑的,想看看霍永晰来了没。
  “霍先生到骆总的办公室去了。”何薇薇笑着说,在心里想,又来了,尉副总肯定又有事儿要她帮忙。
  “哦!”他挑了挑眉,露出一抹贼兮兮的笑,拉了把椅子在她的桌子前坐下来,“薇薇,你今天好漂亮哦!”
  “是吗?”她脸色变也没变,淡然地说:“我每天都是一样的。”
  “不是,你今天特别容光焕发、美丽动人耶!”他赞美地道,“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薇薇,你真的是又认真、又美丽的好女人哟!”
  “谢谢夸奖。”她打开电脑,看了他一眼,笑着声明,“不过今天不行,霍先生有一个新的Case交代我今天要完成。”
  “薇薇,你别那么残忍嘛!今天没有你真的不行,你就当做好事,救救我嘛!”尉星栩见“谄媚政策”失效,马上改为“哀兵政策”,他可怜兮兮地说:“今天这个会议太重要了,没有你我就死定了。”
  “不会那么严重吧!”何薇薇早就习惯他的夸张了。
  “就是那么严重,严重到我可能会被‘辞头路’,薇薇,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他极尽可怜之能事,试图游说她去帮忙。
  “‘辞头路’?那么严重吗?”清朗的嗓音带着笑意,霍永晰从外面走进来,对尉星栩扬扬眉,戏谑地说:“哟,昨天咱们的最佳男主角,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出现了。”
  “闭嘴。”尉星栩瞪了瞪眼,站起来随着霍永晰进入他的办公室,口中嘀嘀咕咕地念着,“你这小子,才新婚不去度蜜月,还来上班干什么?”
  “我如果去度蜜月了,岂不错过昨天的好戏了?”霍永晰推推眼镜,镜片后睿智的眸子仍是笑意满盈。
  “少无聊了。”尉星栩没好气地说,“昨天是她自己发花痴,关我屁事啊!就是有你那么无聊的人,一说再说,不烦啊?”
  “sorry。”霍永晰道着歉,仍是忍不住笑。
  尉星栩瞪着他,不禁回想起昨天的状况,想着想着也无奈地笑了。
  昨天下午,尉星栩那平常就打扮地妖艳万分,身材好得教人喷鼻血的女秘书,不知道是哪里发神经了,居然只穿着薄如蝉翼的小可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摆出风情万种的姿态,等待他开会回来。
  没想到那么刚好,除了尉星栩之外,还有骆夜辰、霍永晰,再加上两个来自日本的客户,会后一起上他的办公室谈生意,这下子,大家都被那春色无边的景象吓呆了。
  结果,现场的几个大男人表情不一,尉星栩满脸尴尬,骆夜辰板着冷冷的脸,霍永晰则快被笑憋死了,而两个日本客户则是暧昧地笑着,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客户走后,那哭哭啼啼的女秘书随即被骆夜辰辞掉,而尉星栩则在岳芊痕同情的目光下,在总裁办公室内被骆夜辰狠狠地“削”了一顿,然后丢给他一个极其难搞的Case,要他搞定。
  “真是离谱,我和她根本没什么嘛!”尉星栩忿忿不平地说。
  他承认他以前是挺花的,而且不可否认的是,他喜欢女人,喜欢那种能玩得起的女人,他也从不排斥什么一夜情之类的事,只要是你情我愿,他认为这种事是很平常的。
  但自从他迷恋上芊铃之后,他就改变了,对别的女人他怎么也提不起兴趣,她的倩影占满他的思绪,现在边成他若碰到别的女人便会有罪恶感,他会觉得对不起芊铃。
  “我知道。”霍永晰早就去查清楚了,“这会儿不又是你那些亲爱的家人搞的贵,不巧的是……哈哈!”
  他说着又忍不住笑了。
  “我就知道,唉!”尉星栩大声地叹气,从今年度开始,应征到他身边的每一个秘书,都被他的父亲收买了,个个千方百计想拐他失身,好达到逼他结婚的目的。
  所有的事就从去年底的家族餐会,尉星栩的哥哥尉日恺突然带了个“男朋友”回家,并宣布他是同性恋开始的。
  这件事把尉家两老给吓坏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身为“尉氏珠宝公司”的总裁,一向也是有名风流的尉日恺居然喜欢男人,这事的震撼让他们不得不把疑问的眼神转到同样处处留情的尉星栩身上。
  因为谁知道那些风流韵事会不会同样是个烟雾弹,眼见大儿子已经无法挽回,他们只好盯紧二儿子,对他进行长久的疲劳轰炸,逼他定下心来。
  虽然尉日恺和尉星栩不是尉衡岩的亲生儿子,而是收养的,但尉星栩对他的养育之恩,还是铭记于心,也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般的看待,对他的话虽不至于言听计从,但总是以不违逆为原则。
  因此虽然知道父亲一而再、再而三地玩着小把戏,他也只能苦笑以对。
  尉星栩明白,要让父亲放心,只有以行动来证明,就是交个女朋友带回家去,父亲才能真的放心。
  可是想归想,他心底的佳人却是久攻不下,让他只能暗自着急。
  “如果我能追上芊铃那丫头,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可是她真是铁石心肠,任我如何讨好她,她总是无动于衷。”他语气间煞是委屈。
  霍永晰隐在眼镜镜片后的眸子精光一闪,他微微一笑,没答腔。
  “其实啊!如果要让昨天那种事不再发生,只有一个法子。”尉星栩突然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说:“永晰,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霍永晰皱了下眉,斩钉截铁地答道:“免谈!“
  “什么嘛!一点兄弟之情都不顾,哼!你别忘了,是谁帮你出主意让你顺利骗来那个难搞定的‘小神偷’。”尉星栩十足邀功的模样。
  “什么都行,只有薇薇,她是我不可或缺的左右手,绝对不行。”霍永晰说得极其坚定。
  “好嘛好嘛!那借我一天总可以吧?”尉星栩退而求次地要求着。
  霍永晰沉吟半晌,无奈地皱着眉,勉强地点头,“只一天,别让她太晚下班,她还得接孩子呢!”
  看着尉星栩离开,霍永晰不由得摇摇头,依他看来,星栩和芊铃几乎是没希望的,但让他担心的是,星栩这处处留情的多情浪子,这次似乎是放下真心了。

  轻敲下书房的门,等里头传来回应梁晓羽才推开门走进去,并不忘轻关上门,她在祁虹书桌前的椅子坐下,开口问:“虹姐,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嗯。”祁虹注视着梁晓羽,这女孩儿一向贴心温柔、玲珑剔透,让人不得不疼她,她每次看着总是满怀疼惜,她对梁晓羽笑了笑,问道:“明天是青蓉姐的忌日,你记得吗?”
  “我记得。”她怎么会忘了呢?
  “你在我身边也已经十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祁虹在心中感叹着,想当初晓羽还是个才六、七岁的小女娃儿,现在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动人,和她的母亲一样漂亮。
  “嗯。”梁晓羽点点头。
  “晓羽,你记得你父亲吗?”
  祁虹的话让梁晓羽一楞,她的眼眸染上疑色,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颈项上从不离身的项链。
  “我不记得。”她轻摇摇头,从她有记忆开始,就只是和母亲相依为命,她从没见过父亲,唯一仅有的线索,就是这条链坠内一张小小的相片。
  那是母亲和父亲的合照,但因照片实在过小,而且不是很清晰,所以照片中的父亲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她相信,就算他站在她面前,她也是不会认出来的。
  “如果你的父亲来找你,你会不会跟他回去?”祁虹问道。
  梁晓羽蹙眉不语。
  祁虹叹口气,“他委托私家侦探在找你。”
  梁晓羽一震,说:“为什么?”
  “那个侦探辗转查到关于当年所发生的刑案,知道青蓉姐的后事是我办的,也知道你被我所收养,而那侦探和我小有交情,所以先来通知我。”祁虹把一张照片放在她面前,“这就是你的父亲,‘尉氏珠宝公司’的前任总裁,尉衡岩。”
  “尉……”梁晓羽喃喃地重复着,瞪着照片上的人,虽然已经不如她链坠里的年轻,但看得出来是同一个人。
  “对,这就是你的父亲,尉衡岩。”祁虹拍拍她放在桌上的手背,问:“晓羽,你要见他吗?”
  “虹姐,你认为我该见他吗?”梁晓羽反问,唇边染上一抹苦笑,幽幽地说:“妈妈既然在我还没出生时就离开他,表示不想和他有所干系,那么现在,我还有必要和他有所接触吗?”
  “要离开一个曾经和自己如此亲密的人,其中的确该有它的道理存在,”祁虹点头同意了她的话,接着说:“我们不明白中间的缘由,我也无法揣测当初青蓉姐心里的想法,但是晓羽,我可以肯定的是,青蓉姐会同意你去见他的。“
  “为什么?”梁晓羽不解地问。
  “天底下没有什么关怀比骨肉亲情更密切的,在怎么样,他是你父亲,这点是无法磨灭的。”祁虹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依青蓉姐的个性,她会同意你去认识、了解自己的父亲,她不会希望你就这样一辈子和亲生父亲陌路而行,而且虹姐相信,既然是青蓉姐选择的人,她的眼光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可是……”她摇摇头”“妈妈最后还是选择离开了他,我不认为我去认他,妈妈会高兴。”
  “不,当初青蓉姐虽然只身辛苦地抚养你,但我可以感觉得出来,她对你父亲全无怨怼之心,也许有什么误会,或是有什么无奈,才会让她带你离开他。”
  祁虹握住她的手,继续说:“一切只有等你去和尉衡岩见了面,才有答案。反正只是见一面,也不是要你一定得认他,一定得跟他回去做他的女儿,对不对?”
  “如果,”梁晓羽抬眼直视着祁虹,眼眸中出现不确定,他低声地说:“我不认他,还能回虹姐身边吗?”
  “当然了。”祁虹给她一个坚定的笑容,“我以前就说过,我就是你的亲人,不管你有没有父亲,认不认他,虹姐永远都是你的虹姐,虹苑永远是你的家。”
  “虹姐,谢谢你。”梁晓羽感动极了,长吸口气,她下定决心地说:“我去见他。”

  于是,经由祁虹的安排,在距离梁青蓉的墓地不远的一家小咖啡厅,梁晓羽和尉衡岩见了面。
  当梁晓羽站在咖啡厅的门口,便一眼就认出里面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就是尉衡岩,她的父亲。
  她深呼吸,稳定情绪再缓步走过去,原本坐在尉衡岩身旁的尉日恺站起来,替她拉开椅子。她在尉衡岩的对面坐下,用一双清澈的眼眸,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
  “你是晓羽?”尉衡岩上下地打量着她,微微发抖的嗓音显示出他激动的情绪。
  眼前的梁晓羽,一身纯白色的洋装,未施脂粉的小脸看来美丽而清纯,她那脸型、五官,活脱脱是她母亲梁青蓉的翻版,而尉衡岩面对自己找寻多年的女儿,一时之间,除了问那句话,其他的,他一句都说不出口。
  “我是晓羽。”她回答了他的问话,语气镇定,比较起来,她的心情似乎没有尉衡岩那么激动。
  “好像……实在太像了……”尉衡岩似乎沉溺在自己的回忆中,喃喃地说:“你和你母亲简直是一模一样——”
  梁晓羽不置可否地抿抿唇,她自然知道自己和妈妈长得有多像,这时候,刚好服务生送上热咖啡,她便一迳盯着雾气冉冉上升,没有开口。
  “对不起,我这样子问大概有点失礼。”尉日恺直盯着她,谨慎地问:“但是为了慎重起见,你身上有没有任何可兹证明你确实是梁青蓉女儿的东西?例如出生证明、或是什么……”
  他话没说完,尉衡岩就抢着阻止他,说道:“不用证明了,她和青蓉实在太像了。”
  “总有人长得相似,爸,别忘了前两次的教训,我们还是弄清楚比较好吧!”尉日恺态度坚持。
  一丝不悦自梁晓羽眼中掠过,她知道他是谁,现任“尉氏珠宝公司”的总裁,尉星栩的哥哥尉日恺,据说他是很精明能干的人。瞧他那咄咄逼人的态度,仿佛她是存了多不良的心,要来认这个父亲。
  见她抬手解下颈上的项链,尉衡岩眼睛一亮,嚷着,“是了,那项链是我送给青蓉的。”
  梁晓羽打开项链,将其中的照片让尉日恺看仔细,然后冷笑一下,她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就要离开,说实在的,她已经后悔答应虹姐来这儿了。
  “等一下,”尉衡岩急切地唤着她,“晓羽,你别走啊!”
  梁晓羽的脚步停都不停,直到尉日恺拦在她的面前,她才停下来瞪着他,她冷冷地说:“请让让。”
  “我道歉。”尉日恺研究般地打量她,随即笑着说道:“听说青蓉阿姨是很温柔的人,怎么你的个性遗传到爸了,那么冲,看来没错,你是爸的女儿,”
  梁晓羽戒备地看着他,他和方才那严峻审问的态度完全不同,现在他俊朗的脸上是和善的笑容。
  他自然地想伸手搂她的肩,她一闪,让他的手扑个空,他不以为忤地笑着,比比焦急地看着他们的尉衡岩,“过去坐下再谈吧!”
  她不动,仍是瞪视着他。
  “不能怪我太小心,因为之前为了找你,爸已经错认两次女儿了,他现在会中风坐轮椅,也是因为着原因。”尉日恺叹口气说,“太有钱是很可怕的事,你永远不知道别人何时要设计你。别拗了,晓羽,爸已经找了你十几年了,如果你让我气走了,他会骂死我的。”
  梁晓羽看看尉日恺诚恳的表情,再看看焦虑地想控制轮椅到他们身边地尉衡岩,她转身走回去,一言不发地坐下来。
  “晓羽,你不知道我找你和你妈妈找得多苦,千万别像你妈妈说走就走,她当初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走得无影无踪。”尉衡岩伸手握住她的手,握得紧紧地不防开。
  “你知道吗?当初为了找你妈妈,我都快疯了,她一个女人挺着个大肚子,能到哪里去呢?”他声音中满是自责。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妈妈离开你?”梁晓羽抽回自己的手,摆在膝上,虽然知道他是自己的父亲,她仍是不习惯旁人的接触。
  “青蓉什么都没对你说吗?”
  她摇头,淡淡地说:“妈妈只说我没有爸爸。”
  “是吗?”尉衡岩叹口气,“她和我认识时,就是那种什么委屈都往肚里吞的个性。那时,她在我的珠宝公司当门市小姐,她性子好,对任何事都逆来顺受,所以总是被同样在门市工作的人欺压。”
  梁晓羽记忆中的母亲就是这样,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便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默默垂泪,她以为梁晓羽睡了,其实那时还小的梁晓羽总是把一切看在眼里。
  也许是感受到母亲的伤心,她从小就学着母亲一般,当母亲将她放在育幼院期间,她有什么委屈也往肚里吞,而不去增加母亲的烦恼。
  “我看在眼里,真是心疼她,就把她调到我身边当秘书,虽然我已经有妻子了,但我对她是真心的。”尉衡岩掉进回忆的旋涡中,继续回想着。
  “青蓉也知道我有家室了,甚至于她和我的妻子芳瑜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芳瑜是个好女人,但是她唯一的缺陷就是不孕,她不能为我生下一儿半女,这一直是我们的遗憾;所以当青蓉出现在我身边时,我们相信她是上天送来为我尉家留一脉香火的人。”
  “这样子……太不公平了。”梁晓羽无法苟同他们的想法。
  “除了无法给青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之外,其他的,我对待她就如同妻子一般。”尉衡岩接着说:“青蓉也知道我们的难处,她柔顺、美好、不奢求任何名分,当我们知道她怀孕以后,芳瑜曾说要和我离婚,给青蓉一个尉太太的身分,但青蓉怎么都不肯,她说她愿意当芳瑜的好姐妹,她不贪图任何名分。”
  “如果真是这样,妈妈为什么离开你?”她满怀疑问。
  “是我不好,在我大哥夫妻因车祸身亡,只留下一个女儿后,我的母亲就把为尉家留下香火的希望全放在我身上,她是个非常传统的女性,也是个严苛的婆婆,因此,我一直不敢让她知道芳瑜不孕的事实。她老人家终年长居新加坡,但我和青蓉的事,不知怎的传到她的耳中,所以她断定是我出轨,而青蓉是第三者,她趁我到国外处理一个朋友的后事时,回到台湾,就这样子把青蓉赶走了。”
  他想起当时的事,仍是心痛万分。“她自作主张给青蓉安排堕胎的手术,但青蓉趁医生不注意时,逃出了医院,不知去向。我回来后知道了此事,才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母亲,她也后悔了,但是,我们从此再也找不到青蓉了。”
  梁晓羽专注地看着他,试图看出他话中有几分真实,在那张饱经风霜的苍老脸上,她看到了诚恳及深深的悔意。
  “我知道青蓉一定很恨我,恨我无法保护她、无法保护她腹中的孩子。”尉衡岩喃喃地说,对这件事,他已经自责了十几年了,他哀求地说:“晓羽,你一定要回到我的身边,让我好好照顾你、疼爱你,好不好?”
  她沉默半晌,突然说:“妈妈她……并不恨你。”
  “你怎么知道?青蓉有跟你说过任何关于我的事吗?”尉衡岩急切地问道。
  “没有,但是你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尉衡岩愣了一下,轻轻点点头,他所雇的私家侦探早已把青蓉的死因告诉他了。
  “那一天风很凉,妈妈到育幼院接我回去和她住几天。”梁晓羽的眼神移想远方,幽幽地说:“我们已经快到家了,只差一条巷子,那人突然冲出来,拿把刀就往我们身上刺。”
  她吸了一口气,在缓缓地吐出,“妈妈趴在我身上保护我,四周好吵好吵,妈妈满脸的血。然后她用最后的力量解下项链,交到我手上,我不知道她想跟我说什么,但她只是一直吐血,说不出话来。”
  “晓羽……”尉衡岩喊着她,去不晓得任何安慰她,他听得出来,她的嗓音在微微发抖。
  那时她才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吧!那种场面肯定吓坏她了。
  “好多人围在我们四周,救护车来了,把我们送上车,妈妈无法开口,只是看着项链掉泪,还没到医院时妈妈就走了。我知道,妈妈是要我知道爸爸的样子,才会拼着最后一口气把项链交给我。”她将视线移回来尉衡岩的脸上,清澈的眼眸中毫无埋怨,“妈妈如果恨你,她不会把链子交给我的,她会希望我和你永远没有交集。”
  “是这样子吗?”尉衡岩的脸上已经流满泪水,他将脸埋进掌中,痛楚地低喊着,“青蓉,是我对不起你……”
  他激动的情绪让他突然剧烈地喘了起来,手指揪着胸前的衣服,尉日恺见状忙自口袋中掏出他心脏病的药,拿杯开水让他服下。
  “爸爸,你别那么激动。”
  梁晓羽的话让尉衡岩猛然抬起头来,眼中是满满的惊喜及不确定。
  他迟疑地问:“晓羽,你刚才叫我什么?”
  “爸爸。”梁晓羽重复着。
  一旁的尉日恺微皱起眉,用研究的眼光看着她。
  “太好了、太好了,你肯认我了是不是?晓羽,你肯认我这个父亲了,是吗?”尉衡岩喜出望外地喊着,又激动了起来。他真的不敢相信,晓羽真的原谅他了,她叫他爸爸了。
  “听完过去的一切,我想那大概是真的。”她幽幽地一叹,“虹姐说得对,妈妈是不曾怨恨你,或许那是妈妈心甘情愿的,所以她对你没有丝毫的怨恨,那么我也不该怪你。”
  “你和你母亲一样,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尉衡岩心中感叹万千,他是多么幸运能碰到青蓉,让青蓉为他生下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儿,只是一切是这样的阴错阳差,是命运的捉弄让他辜负了青蓉,但他一定会好好补偿晓羽的。
  “不过,我虽然肯喊你一声爸爸,但是我不会和你回去的。”梁晓羽的话一瞬间又浇熄尉衡岩的希望。
  “为什么?”他难掩失望之情。
  “我现在过得很好,也不认为现在认了你,融进你们的生活中,会让我过得更好,我想还是安于现状吧!”她说道。
  “不,不能这样,晓羽,我千方百计地找你,为的就是要补偿你,你是我的女儿,但十多年来,我全没对你尽到照顾的责任,让你吃那么多的苦,你不知道我心中的愧疚有多深,晓羽,让爸爸用余生来补偿你,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尉衡岩哀求地说。
  “我过得一直很好,虹姐对我很好,严叔对我很好,姐姐们也对我很好,所有的人都很照顾我,我并不觉得自己吃苦了。”梁晓羽微笑了起来,缓缓地摇摇头,“我并不想离开她们,我已经习惯把她们当成家人了,所以,我不会离开虹苑,不会搬回你身边的。”
  “他们再怎么对你好,毕竟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啊!”尉日恺开口劝道:“既然和爸相认了,你还是回来比较好。”
  尉衡岩十分赞成他的话,猛点着头。
  “有没有血缘关系,有什么重要呢?”梁晓羽转向尉日恺,“你和爸爸还不是毫无血缘关系,难道爸爸会把你当外人吗?难道你会排斥而对他不孝吗?”
  她的话让他一楞,随即她的笑容苦涩了起来,“而且,除了那割不断的血缘关系之外,我的出生证明上是父不详,现在是被虹姐正式收养的,因为这样,我并不认为我该以血缘关系为理由而回来。”
  “可是……”尉衡岩还想劝她,却不知任何说服她,毕竟她说得合情合理。
  “爸,你先到车上休息一下,让我和晓羽谈谈,好吗?”尉日恺研究般的眼神仍盯着梁晓羽。
  “也好,你帮我劝劝她。”他知道这个大儿子的口才和游说能力和二儿子星栩是不轩轾,一样的好。
  他任司机将他推出门口,突然又回头说:“日恺,你不要忘了要给晓羽的东西。”
  “我知道。”尉日恺目送尉衡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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