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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天前
  磅!一声砰然巨响在玉达珠宝的总经理办公室爆开。
  "妈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敢闯进时家偷走‘血之杀戮’的!混帐!"一向沉默寡言的时瑞祥难能可贵的发出生平第一次巨吼——对外人来说是这样没错,但是对时瑞洁来说这可是家常便饭。
  没办法.两个人认识少说也二十来年,再摸不清楚这个哥哥的脾气,她时瑞洁不就是个天字第一号大白痴。
  "冷静点,老哥。"时瑞洁抛了根烟,在半空中划道弧后准确无误的落入她唇间,一道火光点亮,接着袅袅白烟上升。"东西被偷就被偷了,你吼到吐血它还是不会自己走回来的。"
  "你给我闭嘴,瑞洁。"时瑞祥恨恨的目光从自家办公桌烧向妹妹那张男性化俊尔的脸孔。"你……要不是你不听我的话乖乖在家,‘血之杀戮’会被人偷走吗?"
  "大哥——你这样很不公平耶!"时瑞洁冤枉地叫道:"怎么就只有你能出去泡夜店,就不准我出去结识男孩子呀?你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
  "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这白痴,早叫你学好成语你就是不听。"妈的!他现在是在说什么啊!时瑞祥抚着额头,迟早有一天会被她气得吐血。
  "是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率性的吹出一道白烟。
  "你给我闭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结识男孩子?我看找兄弟还差不多!"
  "随便你怎么说。"她皮皮地耸耸肩,早习惯他每次一有事就拿她开炮了。
  "本姑娘要找兄弟也是我的事。"
  "你!"时瑞祥为之气结,话题又被她扯了半天远!
  "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设计部门可还等着她去主持会议哩!
  "给我坐下!"这小妮子是要气死他才甘心是吧!
  "我话还没说完。"
  "老大,拜托你要说就一次说完好吗?婆婆妈妈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唉,时瑞洁乖乖坐回位子上,等候他时大少爷开金口。
  Shit!是谁一直打断他的话的!时瑞祥死瞪着这个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就能气得他五脏六腑全揪在一块的妹妹。"我要你去把‘血之杀戮’给我找回来!"终于!终于让他讲出重点来了。
  "为什么?又不是我弄丢的!"时瑞洁从沙发上狂跳起来,一双眼烧起五昧真火。"关我屁事阿!"她坐回沙发上,交错起长腿,双手交叉于胸前,撇过脸不理会那张着一对熊眼怒目瞪视自己的兄长。
  "时瑞洁!好大的狗胆。"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老哥,是你才有福气听到我这样说话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真是的,和他说话就是这么容易累。
  "这么说我还得跟你说谢谢是吧?"时瑞祥的声音出奇的冷静,仿佛刚才的狂风暴雨完全与他无关似的。
  "不用那么客气,兄妹嘛!"时瑞洁得了便宜还卖乖,晃晃手,示意兄长乖乖坐下,有话好说。
  时瑞样险些气得上前将她从这三十一楼高的窗户丢下去,当然,前提是他得要让自己敢走到窗户那边才行,三十一楼……好高呀!
  谁知道她姑娘当场又放出一记巨炮轰上时大少爷的脸。"总之,我不会替你去找那颗见鬼的红宝石,绝对不会。"想到就觉得恶心,她讨厌那颗重十五卡的红宝石!
  不,正确来说,是她讨厌世界上所有名为罕见、贵得要死又没什么用只能让人拿来评头论足的鬼石头。
  可该死的是,她—时瑞洁,偏偏生在靠珠宝维生的家族中,而且又该死的还是个珠宝设计师。
  唉,老天爷故意捉弄她啊!
  "妈的!你到底想怎样:非得要我搬出老爸你才会乖乖听话吗?"
  "少来,谁不知道老爸老妈他们现在已经潜逃去旅行了,你找得到他们才有鬼。"提起这对时氏夫妻就觉得好笑,在香港谁不知道时家两位大老当年为了出国二度蜜月的心愿,不顾长子年方二十二大学甫毕业,硬是将公司交给他负责,两个老人家安安稳稳地出国旅行.害得时瑞祥大哥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一堆公事给压榨得不见天日,这正是公司一稳定后,时瑞样马上开始进行"夜间外务"的主因。
  时瑞样回她一记冷笑。"你以为我会让爸妈这么好过日吗?"她当他是笨蛋吗?"我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换言之,他如果不知道他们两位老人家的下落,就不可能说出这话。
  时瑞洁瞪大眼,对他摇摇头;该死的!她这个老哥竟然对她点了头,还笑得跟熊看到蜂蜜一样!
  时瑞样拿起话筒。"要我通知他们说你把‘血之杀戮’弄丢了吗?"他的唇角扬起一抹冷笑,让时瑞洁直觉阴风吹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起鸡皮疙瘩的。
  "又不是我——"吞了口唾液,她继续道:"我弄丢的。"
  "你觉得爸妈会相信谁的话,嗯?我亲爱的妹妹。"她该不会忘了谁才是家中的受宠儿吧?
  忘了也没关系,他会提醒她。
  时瑞洁错愕得张大嘴巴,"你……你……"
  身为兄长,眼见妹妹嘴巴快要脱臼,自然是走上前替她合上嘴巴,免得真脱了臼更加难看o
  "记住了、去把‘血之杀戮’找回来。"傻丫头,他被迫接下家族事业也不是没有报酬的,光是现下爸妈全拿他当宝,事事以他为主就够他发挥了,尤其是在整治家中这只小滑头时特别有效。
  "你——你什么什么仗什么什么势的,过分!"妈的!
  "是狗仗人势……"慢着!被她一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不会用成语就不要说!总之这件事交给你,听见没有?"
  "我还能没听到吗?"可恶啊!时瑞洁气得把烟当作自己的老哥,狠狠的、用力的给捻熄在烟灰缸里。"说吧,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风声或小道消息的,给个提示省得我多花力气在无聊的事情上。"死老哥!臭老哥!
  时瑞样当然知道她把自己当作烟灰,无可奈何的摇头。唉,这样子还有哪个男人看得上她呵?真担心她晚年会很凄凉。
  他当然不是说这个妹妹不好,自小开始与其说他们是兄妹,不如说他们是兄弟来得贴切。从小打到大的感情当然比一般兄妹来得更亲,只是……他这个妹妹的个性常常让他忘了她到底还是个女的,不过看她的样子大概也不把自己当个女人看。
  老实说,他挺担心她将来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反而兄弟、女朋友比谁都多。
  他的众多女伴中也有不少因为心仪这个妹妹而被他甩掉的,这么俊逸不凡的脸实在不应该长在她身上。
  "香港绝对没有人会故意买下‘血之杀戮’跟我们时家作对,如果我猜得没错,偷它的人会逃到台湾并且在那里出售。"台湾……令他想起了一个人。
  "我现在追过去也来不及了吧,都隔了十二个小时,说不定早就被卖掉了。"
  太好了,她不用去了。
  "你以为赃物很好脱手吗?"真是天真的小笨蛋。"起码会等香港这边降温才可能卖出去。"
  "Shit。"时瑞洁可惜的又骂了声。
  "女孩子脏话少说,还不快去订机票到台湾。"
  "喂。"唉,原本以为逃过一劫了,没想到……她不情不愿的身子缓缓朝大门移动。
  "还有——"这丫头能不能让他把话一次交代清楚?
  "什么?"还有什么屁要放的?"到台湾之后去这个地方:"他扬起一张名片,上头写了地址和"璀璨"两个字。"这是我们在台湾的珠宝分店,这家店的负责人是我的一个好友,他会负责照料你。""是,老大。"唉,离开香港不打紧,还得寄人什么下的.唉,她好可怜。"还有,我不希望你将'血之杀戮'被窃这件事告诉他,如果他问起你到台湾的原因,就自己想个办法搪塞过去,听到没有?"
  "是,老哥。"罗哩八嗦的,要真担心她搞不定的话不会派别人去啊!
  "有进展随时打电话给我,你知道该打那一个电话吧?"
  "知道!"臭老哥!呵呵,我就天天在你出"夜间外务"的时候打,哼!
  "如果你敢打电话耍我的话——"她脑袋里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吗?"你该知道我会怎么治你。"
  时瑞洁惋惜地猛力一弹指,可恶!又被他捉到小辫子了。
  她这个动作让时瑞样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o
  "凡事小心点!"明知道她有本事照顾自己,但做兄长的始终会担心;虽然两个人看起来像是水火不容的个体,但其实他们除了平常交谈的时候会这么剑来刀去的之外,很少会真的付诸行动的。
  事实上,在针对公事的时候,他向来欣赏妹子的公私分明,只是太懒散了点,要不然她不只是个珠宝设计师而已。
  "知道了,老哥!"眨眨眼,挥挥手,这是她要离开每个地方时会做出的招牌动作。
  待时瑞洁离开了一会儿后,时瑞祥拿起话筒拨了个电话。
  "梁伯吗?我有点事想请教您老人家,麻烦请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他的口气里透着尊重与敬佩。
  总之,三天前,时瑞洁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要到台湾探寻"血之杀戮"的下落,还有,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亚治。
  水声治咎作响,顺着她光洁滑腻的曲线而下,不管脸孔与身高再怎么与男人相似,女性所拥有的柔细肤质、纤细柳腰、丰胸玉臀她还是样样具备,稍嫌烫热的水气将她熨烫成烧红的瓷娃娃——
  爽!哈!她就是喜欢洗这么热的热水澡。
  时瑞洁一边愉悦的淋浴一边哼着歌;等到她洗过瘾、关上水龙头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做了件糗事!
  她忘记带浴巾进来!忘记带浴巾也就算了,她甚至连衣服——也给丢在亚治借给她的房间里。
  "笨啊!"敲敲自己的脑袋,有时候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偶发的迷糊;"亚治!亚治!"不得已,她只好拉开门大喊。
  听到浴室传来叫自己的声音,亚治不疑有它的从客厅移师到浴室门前。"有什么——啊——"生平第一次大叫从他喉咙里发出,一出声连他自己都被吓到。
  "你:你你你你……"两只眼睛火速撇向别处,不敢再往浴室看去。"你你你……"
  "不要你来你去了。"他在干嘛啊?"帮我拿条浴巾来行吗?我忘记带进来了。"受不了。时瑞洁搔搔头,摘不懂他一个大男人没事干嘛乱叫,之前她还以为他非常gentle,想不到现在一点gentlemen加的样子都没有o
  "你……"亚治猛一甩头,才得以让自己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等一下。"
  说完,他赶紧走向储物间拿平日供预备用的浴巾。
  天!他眼花了不成?
  竟然在一个男人身上看见——
  "我是女的,拜托你不要那么紧张好吗?"一边擦拭头发,时瑞洁一边试着消除坐在她对面那个人凝重的脸色。"要不要我拿护照给你看,我真的真的是个女人。"
  这家伙真是够侮辱她了:她好说歹说了这么多通,他的表情还是跟刚刚看见她没穿好衣服时一样。
  "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如果她早说,他会为她另找住所,不会把她往自个儿家里带,更不会看到……
  他不敢再回想那个画面。
  "老兄,有人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会说:‘你好,我叫时瑞洁,我是个女的。’吗?我的天啊,他明明看起来没那么笨的嘛!
  "那你至少在我们谈了那么多话之后也给个提示,这样我就不会……冒犯到你。"
  "你没有冒犯到我。"都什么年代了。"而且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女的,你如果有疑问应该先问我嘛!"
  "呃……"她说得没错,他没问是他的错,现在他有什么资格用质问的口气对她:"抱歉,我并非故意对你提脾气。"
  "你有对我发脾气吗?"这下于换她疑惑了。"看不出来你有生气的样子。"
  还是她在她老哥的熏陶下神经愈变愈粗,愈来愈钝了?
  "这个……呢……"他没有吗?亚治自己也挺疑感的,他觉得自己有口气不顺的地方,可是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反倒被她弄胡涂了。
  "放心啦!大家都是哥儿们,管它有没有生气。不要想了,愈想头愈痛。"她做人一向惰懒,实在不怎么想花脑子去想些似是而非的事情,那很无聊,对她而言。
  "哥儿们?"亚治对上她俊逸的险,实在很难想像这张脸会是一个女人所有,当然,再细细一看,那柔细的肤质的确是一个女人才会有的,只是……真的很难想像。
  "哎.不是哥儿们是什么!"经过刚才的事情后,时瑞洁决定拿他当兄弟看,没办法,他实在比自己的亲哥哥好太多了,文质彬彬的外表下又有丰富的内涵,除此之外还非常的谦虚有礼,这么好的哥儿们到哪里找去?
  "你向来都是这样?"他看着她,第一次仔仔细细将她彻底打量评估一番。
  "你一向都喜欢和别人称兄道弟?"
  "是啊!"她将浴巾丢在一旁,顺手拿起亚治替她冲泡好,却早已冷掉的咖啡就口。"我什么都少就是兄弟、朋友和仇人多,当然,还有些不长眼睛老以为我是男人拼命倒追的牛皮糖。"
  "看来你的人缘不错。"他终于又回到刚开始她看见的那个带着温文笑容的亚治。"交游广阔。"
  兄弟朋友仇人多?亏她说得这么高兴。
  "看样子的确是这样没错。"时瑞洁没有理由的扬起笑脸。"太好了,您老人家总算是笑逐面开。"
  "是笑逐颜开吧广他纠正道,这才明白她方才为什么会突然笑了起来。
  "是是,是笑逐颜开。嘿嘿,我的成语老是不到家,常常挨老哥的骂。"时瑞洁吐吐舌诉苦道:"其实也不能怪我,实在是中文成语太难了。"
  亚治笑着摇头,拿她没办法。"瑞样有你这么个妹妹的确需要大伤脑筋。"
  "你说这是什么话!"时瑞洁故意哇哇大叫,跳上亚治坐的长型沙发,伸手掐他的脖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有我这妹妹才幸福呢!什么事都有我帮他跑腿,他才能安安稳稳的在香港做他的时大少爷,多好命啊!你还这样说我,气死我了:"她哇哇大叫,存心和他闹着玩。
  亚治抓住她的手要拉开,偏偏她像只八爪章鱼似的绕缠不放,迫不得已,他只好劝说:"男女按受不亲,瑞洁,放开我。"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她学过也知道意思,但是…"老哥——"她乖乖松开手,看着亚治的眼睛像看到外星人一样的错谔。"你是什么朝代的人啊?"她还以为他是孔子再世哩!
  "我是说真的。"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移师到方才时瑞洁坐的位子,让两个人中间再度隔着一张茶几。
  "还有,我会尽快帮你找个地方住,在这之前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好了。"
  ‘等等,老哥说我在台湾这段期间你会照顾我的。"
  "我是会照顾你,你不是要待在店里实习吗?我会教你如何鉴定珠宝。"
  "这样就叫照顾?我才不要一个人住,多无聊。"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好无聊。"我住这里又不会妨碍你什么。"她不借,难不成就只因为她是个女人就不让她住这里?
  "你是个女孩,你哥没教你吗?好女孩不应该和男人同住。"
  "啊?"真的被她猜中了。"你……哈哈哈——"好好笑!时瑞洁抚着肚子笑弯倒在沙发上。真的……真的是为了这个原因!"你……你好……好玩……"
  "我并没有说错什么。"他认为自己真的没有说错什么话,他是为了她好。
  "告诉你哦,我老哥只担心一件事。"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肚子里的笑虫,她实在不知道这么君子的男人这个时代居然还存在!
  "什么事?"
  "他啊,只担心我跑到他女朋友面前。"她决定了,由于台湾的这段期间就住他这里,任天皇老子也赶不走她姑娘的尊驾。
  "为什么?"显然的,他已经被她的话题挑起兴趣,目从她出现之后,他的确是知道了许多时瑞样的另一面,每一面都令他发噱。
  "因为他的每个女朋友只要一看到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就变成倒追我。"顽皮地眨了眨眼,她加强补充:"你知道吗?光是因为这样被他甩掉的女人不下二十个:"由此可知她的"男性魅力"是无远弗届。
  "他一定很气。"他猜想着依时瑞样的个性会有的反应。
  "没错!"弹一记响指,她笑眯眯地点头。"所以说,我住在这里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别人只会以为是你兄弟借住一下而已,没什么好大谅小怪的。"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时瑞洁飞快截住他的话。"相信我,不出三天你就会觉得家里面只是多了个小老弟而巳,没什么的。"换句话说就是三天之内他就会忘记她是女人这个事实。
  "是吗?"他倒挺怀疑的,望向她的脸,那双眼射出的自信光彩的确令人欣赏,难怪那些女人会误会她是男孩。
  "好啦好啦!"时瑞洁猛打哈哈,企图带过这个话题让事情就此定案。"事情就这么决定,我先去睡了。"哈——呼,今天真是累啊,时瑞洁起身朝房间走去。
  "明天就靠你指点了,老大。"她当然设忘记自己胡乱编派的理由,学艺拜师!
  老大?亚治微微皱眉望着她的背影没人房门之后。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吗?他自问,回想方才的情景,他发现自己答话的时间是少之又少,完全只能用"被她唬过去"这五个字来形容方才的倩况,他真的是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就被她拉到另一个话题去了,之后又莫名其妙地被迫接受她奇怪的结论,似乎所有事都不需要他费神,她自己决定执行。真的就这么决定了吗?让他住下来——
  转过头看向那道紧闭的门,他不禁叹了口气。
  除了这样他还能如何?
  难怪欧阳常说他人太好,他之前一直不这么认为,
  但是现在……时瑞洁逼他不得不这么认为。
  时瑞祥看着手头上的资料,愈看到后面,眉心皱得愈紧,眼神也愈深沉。
  有人想窃取"血之杀戮"的事情,恐怕并非一般窃贼所为。
  "当初我在抢买它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到的。"他喃喃自语,如果当时注意到了,今天他就不需要在这里摸不着头绪。
  时瑞祥往后靠向椅背,双手交叉置于脑后,摇晃着椅子回想当年在黑市地下拍卖会上抢标下"血之杀戮"时的情景,他依稀记得仿佛有一道奇异的视线钳制住他的心神,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还有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到现在都还强烈的感受到。明明这些事都过了这么久了,可是每当他回想起来,记得员清楚的就是这两种感觉。
  这次的事情难道和那道视线的主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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