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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距离上回黑鹰光顾“流星酒馆”﹐又过了十天。这次,他在纽约停留的时间实在够久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明天﹐他就要起程到北欧。
  “嗨!终于找到你了,黑鹰。”
  黑鹰猛转身,盯着朝他笑的不速之客——司徒衡。黑鹰看了他一眼没回话,只是一径地往大厦走去,司徒衡则跟随在后。
  “请我喝杯咖啡吧!”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司徒太太呢?别告诉我,才新婚燕尔就被你气跑了。”黑鹰调侃道。
  “呸!呸!呸!我和小菜可是甜如蜜!别咒我。”
  “找我有事吗?”
  “没事,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罢了。”司徒衡微蹙眉。“你……决定重见天日了吗?”
  “什么意思?”
  “这两个月,你在纽约的形踪根本一点神秘感也没有嘛,不像铁了心隐居起来的你,所以找和赛白决定一探究竟;如果你打算重出江湖的话,我们想凑个热闹。  ”司徒衡拍拍它的肩。
  “我现在很随缘。”黑鹰露出难得的笑容。
  “哦?是随缘还是随波逐流?”
  “都有一点吧:“黑鹰耸耸肩后回答。
  “什么时候回台北?咱们好久没喝两杯了。”
  “不需要到台北也能喝到美酒,我今晚就可以请你喝两杯。”黑鹰想到“流星酒馆”里酷似小乡的少女。
  “oK!恭敬不如从命。”
  “怎么啦?”司徒衡看着一脸僵硬的黑鹰。
  黑鹰指了指流星酒馆前挂着的“出售”的招牌。
  “不会吧!咱们兄弟难得重逢喝两杯,酒馆竟然倒闭了。走!我知道这附近还有一家气氛不错,又有好酒的酒馆,我们到哪里喝去。”
  黑鹰不动如山,似乎没听到他的提议。
  往前迈了几大步的司徒衡旋即辙了回来。“有什么不对劲吗?”
  “怎么会突然暂停营业呢?”黑鹰喃喃自语。
  “不过是倒了一家小酒馆嘛,这类开开关关的雨伞店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处处都是,你怎么一副惆怅不已的模样?”
  司徒衡兴味十足地揪着黑鹰,似乎也嗅出了不寻常,倘杵在一旁静待下文。
  黑鹰微蹙眉,星目微张,若有所思。
  “你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吗?不可能啊!你这么孤僻,根本懒得跟人打交道。”
  司徒衡顿了顿,狐疑地看着黑鹰。
  “我不认识她们。”他吐出短短的一句话,算是交代。
  “需要帮忙吗?”
  黑鹰摇摇头,“缘分深的,自会刻在心里。”
  司徒衡听得一头雾水,他的好奇心被挑起,无论如何﹐得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两人正要离去时,流星酒馆的侧门正巧被推开。
  一名少女和一位中年妇人提了一些瓶瓶罐罐由内走出,两人正相互谈论着。
  “老天真是瞎了眼,一朵鲜花就要被插在一蛇牛粪上了!”少女不乎地道。
  “这全是命,醉悠命不好,二十年来安稳的日子总过不长。”妇人感叹的摇摇头。
  “阿姨,你看我们报警如何?”
  “我们没钱没势,又没发生凶杀案,你觉得警察会管这种事吗?而且醉悠已经被洗脑了,十足殉道者的精神,到时醉悠向警力承认她是心甘情愿卖身的,她舅妈收的那些钱只不过是聘金罢了,这种你情我愿的事,美国宪法也管不着啊!”
  “这位大嫂——”黑鹰忍不住趋前询问。
  “啊?”
  “你们刚才聊的女孩,是这家流星酒馆的女侍吗?”
  “是啊!先生,你们认识醉悠吗?叶醉悠。”何明珠见两人穿着体面,如果他们认识醉悠,也愿意为地出头的话,醉悠就有救了。
  “你说她愿意卖身?”黑鹰冷峻地问道。
  “不!她是被逼的。”
  “出钱买下她的是谁?”他捉住何明珠的手臂,有些慌乱地间。
  “有权有势的劳伦斯.史东先生。”何明珠激愤地道,显然她对劳伦斯.史东的丑行十分清楚。
  “那个恶名昭彰的败类!?”黑鹰吼道。
  连司徒衡也皱眉,劳伦斯确实是个大败类,虽然他待在纽约的时间不多,但关于他的性变态丑闻,他并不陌生。看来他这次要摧残的女人,黑鹰准备要以她的保护者自居了。
  “好心的先生,如果你有能力、有本事的话,请你一定要救救醉悠,她真的好可怜哦!”何明珠恳求道。
  “你放心,我会的。醉悠有你这样讲义气的朋友,是她前世修来的。”他看向司徒衡。“阿衡:“
  “oK!我会把与劳伦斯.史东有关的任何消息全搜集给你。”司徒衡心里有丝兴奋,好象从前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岁月又回来了;他们之间绝佳的默契,不是一干闲杂人等能取代的。
  搜集资料是司徒衡的绝活之一,三天的工夫,黑鹰想知道的与不想知道的资料全双手奉上。
  “黑鹰,你要有心理准备,要看就看完整的资料。”
  黑鹰接过司徒衡递来的一张磁盘片,放入计算机里,开始读资料。
  司徒衡想了很久,还是忍耐不住的开口:“叶醉悠是小乡的侄女,她要叫小乡姑姑。”
  不用说,这颗炸弹无疑是责天霹雳,炸得黑鹰心湖波涛汹涌。
  “她是小乡哥哥的小孩。”司徒衡补充。
  在辈分上,黑鹰等于是醉悠上一辈的人,当然,这是以小乡为主轴的伦理,拿掉小乡,黑鹰与叶醉悠跟一般红尘俗世的寻常男女并无太大不同。
  可是,偏偏叶里乡是个不死的鬼魂,一直萦绕在黑鹰的心坎里;讽刺的是,小乡的背叛与叶醉您的生父叶枫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叶枫与小乡之间的乱伦关系,毁了许多人的一生幸福。那些过去的悲剧和现在的悲剧,交织成纷乱的生之苦海。
  黑鹰曾因为那件事疯狂得生不如死,直至现在想起,心中仍会隐隐作痛。
  难怪,她和小乡如此相像,原来是血缘上的遗传。
  “你还是要救叶醉悠吗?她是仇人的女儿耶。”司徒衡直指他的痛处。
  “我不知道将来会如何,至少现在的我理智主宰大脑。”黑鹰继续往下读资料,努力掩饰情绪的波动。
  “这么说来,你会救她啰?”司徒衡追问。
  黑鹰点点头。
  “太好了,你是个公正的人,一直都是。”
  “别太早赞美我,我说过我的理智目前正好抬头,或许当我感情用事时,我会变成一个不可理喻的恶人。”
  司徒衡被他诡谲的表情所骇,他知道黑鹰并非开玩笑,心里不免担心。“你准备怎么救人?”
  “那个败类将她囚禁在曼哈顿区的一间公寓里。”
  “没错!你不会是想硬闯吧7”司徒衡不认为这是一个好方法。
  “不!我会先以同等的价格往上加二分之一,将她买下。”黑鹰心中似乎已有定见。
  “若劳伦斯不依呢?”
  “不依的话——我就用偷的。”
  “如果我是劳伦斯,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走美人,不管你出再高的价钱都没用。
  钱对败类而言很容易再赚,美丽又特别的女人可难求。”司徒衡微笑道。
  “你怎么知道她是个美丽又特别的女人?只凭网络的这几张相片?”黑鹰抿嘴道。
  “不:我认为她美丽又特别,是因为你很在乎她。”
  “哦?你居然会知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黑鹰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
  “不是吗?小小的流星酒馆,你只去过一次就注意到她,而且对她印象深刻,对于一个心如止水的男人而言,实在太奇怪了。”司徒衡说得坦白。
  “因为她长得很像小乡。”黑鹰不愿承认自己并未准备付出的感情。
  “哦?除非是双胞胎,不然不可能有真正相像的两个人,而且在我看来,她们并非你所认为的那么相像。”司徒衡死咬着黑鹰确实对叶醉悠动了凡心的话题。
  “婚姻使你变得过于浪漫。”黑鹰不想掉入阿衡的陷阱,他不认为他对叶醉悠有所谓一见钟情的情愫;他封起了自己的心,不打算再变了。
  “是吗?我宁愿是我看走眼,感觉错误。不然若你和她真的爱上了,可能又会死伤一片。”司徒衡觉得自己的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用情本来就炽烈的黑鹰,很容易爱得使地球燃烧起来,况且对方又是个身分十分敏感的叶醉悠。
  叶醉悠自从被带到劳伦斯的牢笼后,无疑的是每日物质生活绝对的丰衣足食,缕罗绸缎像是他自家生产不必花钱贾似的,每一天都有不同的新款华服让她试穿,吃的是中西式的山珍海味,就像被豪养的孔雀。
  但是她却一点也不快乐,而且有随时被推上绞架的恐惧感,每天夜里则是恶梦连连。服侍她的奴仆全是被训练得很好的下人,每回地想从他们身上打听一些消息,却只得到他们以摇头做为响应。
  “小姐,请你准备一下,主人要我们今晚搬到长岛去,一个钟头后动身。”负责照顾它的管家恭敬地道。
  又要搬离这里了,自从卖身之后,这已是第三次搬家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史东先生?”叶醉悠闲。最壤的情况迟早是要面对的,不如早点承受。
  “小姐,有些事——能拖就拖吧:“管家欲言又止。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叶醉悠心中警铃大响,眼前这位管家吞吞吐吐的模样今人生疑。
  “没……没什么,只是想告诉小姐稍安勿躁,史东先生到法国去了,下个礼拜才会回来。主人刚刚打电话来,要我们带你到长岛的别墅去等他。”
  “史东先生的每幢别墅里都有个女主人是不?”叶醉悠这样问并不是因为地想独占史东,而是在她的想法里,若史东先生有很多个情妇的话,会来找她的机会自然比较少,在多方比较及新鲜感没了之后,自然会放她自由之身,所以她想知道,有多少女人像她一样要伺候史东先生。
  “这个……”管家考虑着要说多少真相。
  “不碍事的,我只是好奇罢了,如果你觉得告诉我会很为难的话,我不勉强你就是了。”叶醉悠体恤地道。
  “小姐,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些替史东先生做事的人拿人薪水,真的不方便道主人长短,尤其我是管家的身分,更是容易动辄得咎。”
  叶醉悠点点头表示能谅解。
  “不过,我看你是好人家的女儿,长得又很标致美丽,就算要冒着被炒鱿鱼的风险,总要提醒你一些事。”管家似乎是下定决心,准备实话实说。
  “好心的管家先生,你真的愿意告诉我吗?”叶醉悠心里感激不已。
  “我长话短说。史东先生是个私生活有严重瑕疵的人,不是只有情妇如云这么简单,他惯用金钱买下他要的女人,你并不是第一个,而且我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玩女人,我没有意见,因为他太有钱了,有钱的人买下一些甘心被买的女人,两相情愿做性交易倒也不犯谁,只是……”他考虑该怎么说下去,面对如此纯洁的少女,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描述。
  “只是他用的手段和方式全是一些变态和暴力。”他咽了咽口水,算是说明完毕,至于叶醉悠懂多少,就不是他能预期的。
  不过看见叶醉悠惊慌的神色,他稍稍放心了,至少她并不无知。
  “你是说史东先生是个——邪恶的人是吗?”叶醉悠小心翼翼地间。
  管家困难地点点头,要承认自己替一个邪恶约有钱人做事,需要很大的勇气。
  叶醉悠有一瞬间几乎忘了呼吸,刷白了脸,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天啊!我该怎么办?”这下子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姐,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故意要吓唬你,而是希望你心里能先有个底。最好在那夜来临之时,你能有个心理准备,让史东先生伤了你的身体,而不要伤了你的灵魂。我看过太多女人在经历那样的凌虐之后失了魂,痛不欲生。你是个好姑娘,我虽然不能救你脱离苦海,但至少能让你不至于手足无措,趁史东先生还没回来前快快做好心理建设,你只要记住,所有的痛苦捱一捱就会过去,不要让他伤到你的心,总有重获自由的一天。”
  有这么容易吗?叶醉悠对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
  黑鹰并不打算自己出面与劳伦斯.史东交涉。若谈判不成,他得为自己留些空间将入偷走。
  “我去吧!要是赛自在这里就好了,他是一个最擅于谈判的人。”司徒冲毛遂自荐。
  “不妥,我不能让你身陷险境。”黑鹰一口回绝。
  “有何险境?”司徒衡不解。
  “劳伦斯是个小心眼的人。我怕他会报复。”
  “那你打算请谁替你办这件事呢?”
  “艾洁,她曾是劳伦斯的女人,由地出面比较合适。”
  “你怎么会认识她的?”司徒衡好奇地问,他连听都没听过这号人物。
  “艾洁是小乡的闺中密友,我和她有点交情。”
  “你有几成把握?这事要尽快处理,劳伦斯快回美国了。”
  黑鹰点点头,“今晚我会和艾洁做最后的结论,至于有几成把握,坦白说,据艾洁的说法,劳伦斯性好渔色,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人能全身而退,包括艾洁。”
  “那样的大败类,怎么美国法律拿他没办法?”司徒衡十分不屑。
  “他这么多年来一直走好狗运,但并不表示这一生都有这样的好运,哪天运气背时,许多吃过他亏的人都会起而替天行道。”黑鹰冷酷地笑了笑。
  “希望那天早点来。”
  “阿衡!”黑鹰突然正色地看着他,像是考虑着将要出口的话。
  “直说无妨。”
  “等这件事一结束,我想把她带回台湾。”黑鹰低沉地道。
  “她?叶醉悠?”司徒衡早猜到这一着。
  “嗯!”黑慌点点头。
  “你想怎么做?”司徒衡有些担心。
  “不知道。”黑鹰耸耸肩。
  “那就跟着你的感觉走吧!你从劳伦斯手上买下她,本来对她就有拥有权,我想她不会有意见的。”黑鹰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了。
  “是吗?那这样我和劳伦斯又有何不同?”黑鹰自嘲道。
  “当然不同,劳伦斯是个性变态,叶醉悠跟他或跟你的境遇有如地狱、天堂之分,相差十万八千里。”
  司徒衡的话里带点暧昧的暗喻,所以在他说完后,他好玩的朝黑鹰眨了眨眼。
  “为我跳舞。”劳伦斯下了命令。
  露出高耸丰胸、身材姣好的金发美女马上随着音乐﹐为全身赤裸的劳伦斯翩翩起舞。
  “过来!”
  金发美女对劳伦斯在性爱上的残忍并不知情﹐只觉得他是一个出手十分阔绰的美国凯子,有钱的天亨。
  舒服的躺在四柱床上的劳伦斯津津有味地吃着生蚝﹐手指黏腻地抹在白色丝缎的床单士。
  “把衣服全脱掉,让我看看你。”
  金发女子依言快速地脱下身上的衣物﹐摇摆着浑圆丰臀,搔首弄姿﹑表情十足地做着挑逗的动作。
  “女人,你的配合度高不高?如果不高的话,我要再叫一个女人进来。明天我就要回美国,我的欲望已经很久没有得到满足了。”
  金发女郎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可能面临的情境,疯狂的劳伦斯已准备好鞭子伺候女郎了;他是只嗜血、残暴的猛兽。
  哦!生命真是美好。劳伦斯在心里赞叹着。只要过了今晚,明日一早他就要飞到长岛去晤佳人了。
  终于盼到新的挑战,他早已觊觎流星酒馆的小美人很久了,正苦无正当方法得到她,恰好她愿意卖身,省得他想破脑袋,不得其门而入。
  本来他打算弄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掳人,但又怕太过嚣张不好脱罪,这次能花钱买下她,倒也值得。
  “主人,你要我怎么配合呢?”女郎问道。
  劳伦斯粗鲁地将她推倒在床上。
  不到一分钟的光景,守在门外的保镖立刻听到房内女人尖叫求饶的声音,他知道邪恶、变态、残暴、凶狠的劳伦斯主人又在蹂躏女人了。
  可是不论房内的声音叫得多么凄惨,都不会有人管这档闲事的,对于劳伦斯的手下而言,这只不过是见怪不怪的戏码罢了。
  惨叫的女人明天离开时,反正也是口袋麦克麦克的,忍受主人一夜的“恶行”
  ,换来下半辈子三餐温饱,也是一项不错的交易!
  另一方面,艾洁连夜造访黑鹰。
  “老色鬼马上就要回美国,今天晚上提前离开法国,搭乘他私人的专机直飞长岛,你要的女人,很可能在我与劳伦斯谈交易之前,就会被残暴的蹂躏,我不敢保证她能承受得住,因为老色鬼从来没花这么多钱买下女人。”艾洁不想拐弯抹角,她的个性就是直来直往,一根肠子通到底。
  “劳伦斯应该会先回纽约谈一笔土地案不是吗?那笔土地牵涉到国会和史东集团十多年来各执一词的妥协案,劳伦斯没理由、也不可能放着不处理啊!”黑鹰不由得握紧拳头。“该死的,他不该这么猴急!”
  艾洁点点头。“他就是这么猴急,可见叶醉悠对他而言是个十分有吸引力的女人。”
  黑鹰深吸了一口气,冰冷地道:“看来,今晚我得尽快救人了。”
  艾洁笑了笑,轻叹了口气,“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你到过劳伦斯在长岛的因笼吗?”
  艾洁点点头。“我在那里住过一年,用了一些技巧和智能搞通了那里的地形。”
  “我要你帮我。”黑鹰邀请艾洁加入计划。
  “没问题,我恨透了老色鬼,若能让他的背上被桶一刀,一想起来就天快人心“喂、喂!好玩的事你们可别漏了我。”由外头买了份晚报进来的司徒衡听见他们的对话,马上出声抗议。
  “阿衡,麻烦你向赛白要一架私人专机,我要在救了人后,立刻送往台湾。”
  “oK!赛白一定十分愿意配合,尤其是帮你的忙。”
  从好心的管家那里预知了自己可能面临的悲剧后,叶醉悠往往会没来由约颤抖,在夜里哭着醒来。
  老天爷给她什么样的人生啊!由一个黑暗的生活陷入另一个黑暗的生活,谁能救她脱离苦海呢?一种逐渐让她窒息的焦虑感缠着她不放。
  她在囚禁她自由的房里来来回回的踱步,不断地祈祷奇迹降临。
  管家下午特地来告诉她史东先生已经回到美国,随时会造访长岛别墅,她的不安更是变本加厉地折磨着她,她开始怀疑自己能否度过这个劫难。
  不!她不要被摧残的痛苦,她要在那一刻来临前自行了断,唯有死亡才能结束她充满悲剧色彩的一生。
  这么想后,剩下来的时间,她的心里踏实多了,因为既然决定死亡,就没什么好怕了。于是,寻找一个可行的死法,便成为叶醉悠心头唯一思考的问题。
  夜晚降临,一轮明月悬挂窗外,叶醉悠神情敬畏地欣赏着皎洁的明月,也许过了今晚,她再也见不到这么美丽的月亮了。
  她叹了来此之后数不清的另一口长气,哀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突然,锁住她的沉重大门突然被打开。
  对于一个已经决定要死的人而言,她根本没有兴趣去看来的人是谁。如果来者是史东先生,她会在他对她施暴之前咬舌自尽。
  “醉悠。”但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好象认识她已久的爱人,沉稳又温柔。“醉悠她骤然转身,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看向眼前高大的身影,那人幽黑的脸庞看不出表情。
  黑鹰望进她的黑眸,那双让他难以忘怀的美丽黑眸。“我叫黑鹰,是为救你离开这里而来。”
  “黑鹰:“她轻喃道,她知道他是谁,只是不敢相信他会来这里救她,她生怕这一切只是她悲愁人生里的一个可笑的幻觉。
  “我来救你,你愿意跟我走吗?”他拉她站起来。
  “我……我不能害你。”
  “我没有那么容易被害,你愿意和我走吗?”
  “可是这里……我们不可能离开的,史东先生随时可能会来这里,我们没有办法全身而退的。”
  “相信我,我能进来,自然也能出去。”
  “我们……我不值得你为我冒这样的险。”
  黑鹰朝她微笑。“这是我的问题,你只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叶醉悠急急地点头。“我愿意。”
  “快!随我来。”
  他打开门,艾洁已在门外等着,而看守的卫兵全昏睡在一旁。
  安全之后的两人在停机坪候机,视线相接。
  “会冷?”黑鹰低语。
  “不会。”叶醉悠猛地摇头,她看着他的眼神﹐不禁心绪慌乱。
  虽然叶醉悠摇头说不冷,但黑鹰仍体贴地脱下他身上的长大衣替她披上。
  “黑先生,我……真的不冷。”她羞得把脸往下垂。
  “还说不冷,你的手好象冷冻库里的冰块。”
  他霸道地拉住它的手,将她的手掌整个包在他的大手里。历经沧桑、长满厚茧、纯男性化的天手,透出温暖的气息。
  “咳!咳!”旁边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
  “飞机五分钟后降落。”司徒衡站在一旁干笑,好象憋了很久快得内伤的模样。
  “一起走吧?”黑鹰问。
  “不了!我搭明早的飞机走,免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劳伦斯起疑,联想到你身上。”司徒衡轻松自得地吹着小调,并且随着口哨的拍子,右脚打着节拍。
  “还有,艾洁……我想请你替她代为安排一下。”黑鹰看着由远处走来的艾洁“安排到台湾吗?”司徒衡问。
  “嗯!但不是今晚,艾洁还有个女儿在旧金山,我希望她们能一起到台湾。”
  黑鹰不希望为了自己而让好友惹上杀身之祸。
  “oK!送你们登机后我立刻去办。”
  “谢谢你,阿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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