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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中国式的画栋雕梁映照着流转的灯光,各式华丽的古式宫灯全被点亮,白缎宫纱灯、翡翠琉璃灯、绿艳牡丹灯等全都高挂在梁柱上,虽然胡嫒怜对于骨董的价值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却清楚的知道眼前所见到的东西极可能都是价值连城,毕竟这一场宴会是众多知名骨董商一年一度的大集合,谁敢在众多行家面前摆上赝品?那不但是自取其辱,更会把自己在骨董界的招牌砸掉。
  这是一场极盛大的宴会,能与会参加的都是骨董界的翘楚,而聚会的目的则是为了讨论这一年来骨董界的大事,以及交换各种古物的情报。更有一些得到稀奇玩意儿的骨董商会将珍藏拿出来请众行家一同鉴赏。简单的说,能够参加这场宴会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但是,今年可不同,两个气质、装扮跟这场盛会完全不搭轧的人走入会场。高大俊美的男人穿著一袭黑色的西装,外头还罩着一件同包系的披风,黑色的丝质披风在风中飞扬,像是某种夜行动物的巨大翅膀,这个男人俊美得甚至透露着些许魔性,湛蓝色的眼睛带着游戏人间的满不在乎,不但显示出他的西方血统,又加重了他的神秘色彩,美得诱人,更美得夺魂摄魄。跟他比起来,他身旁的女孩在美貌上虽然略逊一筹,却充满着阳光般耀眼的气质,她的年龄介于女孩与女人之间,有女孩的活泼与女人的妩媚。虽然外表出色,但是这两个人的打扮却有些奇怪,活像是跑进古装剧里的时装剧演员。
  “我们可不可以只在签到簿上签个名,然后就落跑?”胡嫒怜充满期待的问雷恩,她才不希望一整个晚上都耗在这里,和一些老得也可以称做骨董的人闲话家常。
  雷恩白她一眼,仔细的看看古意盎然的会场。该死的!早知道就转变荷的话,乖乖的把披风留在“魅惑人间”,因为他现在的打扮在这群穿著长袍马挂、旗袍肤装的人之中,实在招摇而怪异。
  “不要妄想了,我们有事要办,非得打听出消息才能走人。再说,今晚我们是顶着‘魅惑人间’的名号上场的,要是临时翘头毁了‘魅惑人间’的招牌,难保回去后恋荷跟水滟不会拿菜刀追杀我们。”他皱皱眉头,看着挂在自己手臂上的胡嫒怜,第七十九次问自己,他到底是招谁惹谁,竟然会扯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魅惑人间”是位于阳明山深处的一间骨董店,要通过一大片繁密而交错的柳树林才能到达那片花坞,精巧的古典木屋伫立在满池的荷花之中,奇妙的是这里的荷花不受季节影响,四季绽放不凋。
  这家骨董店因为店主的身分特殊,所以骨董货色都堪称绝品,再加上三位股东都是神秘的绝色美人,一位是被称为“苏东坡的女儿”的苏恋荷,对于鉴赏苏东坡的真迹无人能出其右,她前不久才嫁给从事中药药材销售的凌家,成为凌家主人凌震廷的妻子;一位是骨董界的宝库,去一趟中国大陆就能搬回一大箱字画珍玩的白水滟,她信手拿出来的珍奇古玩能让故宫博物院的负责人看了之后回家躲在棉被里痛哭,而这位美女的夫家更是显赫,据说就是即将继承“龙门企业”的龙家少东,那位素来行事特异、被黑白而通通称为“龙的传人”的龙击天。
  但是,在两位一等一的行家之后,“魅惑人间”的第三位股东就是对骨董一窍不通的胡嫒怜。关于这一点她可有话说,另两位姑娘可不是普通人物啊!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这两位长得天仙也似的人儿可不是人类,而是奇幻的修炼者,那种只应该活在神话中的角色。苏恋荷是花妖,而白水滟则是蛇精,在她们下嫁给凡人之前都活了几百年,当然对于骨董颇有研究啊!至于她,虽然也是个小狐仙,但是在修炼界根本不能跟花妖、蛇精这些高等修炼者相提并论,更别提有她们的长生不老及出神人化的法术。不过,那些都是从前的事了,不久前苏恋荷与白水滟嫁给了凡人,如今也失去修炼者的身分,成了道地的人类。
  这就是为什么她们要推派嫒怜来参加这场盛会的原因之一。那两个嫁了人就把责任推得一乾二净的女人,说什么忙于适应人类生活,要她这个骨董生手上阵,说她好歹也是“魅惑人间”的股东之一,要学着经营生意,跟骨董界的人应酬应酬。唉,这简直是赶鸭子上架嘛!嫒怜在心中频频怨叹自己命苦。
  她不情愿的站在雷恩身边,回想着苏恋荷及白水滟堆在她身上的任务。粉嫩的青绿色短裙衬托出她修长的美腿,同色系的衬衫显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微鬈的长发自由披泄在她的纤肩与小巧浑圆的胸部,像一匹黑色的纯丝,欲盖弥彰的效果反而更令人遐想。在这些人群之中,嫒怜的打扮真是有些特异,但是人们往往很少留意到她的穿著,她那精灵般的大眼中跳跃着慧黠与俏皮,小巧而温润的嘴唇永远带着一抹苦有似无的笑意,旁人的视线只要一接触到她的面容,就怎么也移转不开了。
  当她与雷恩携手走进会场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当然,也包括独自站在角落的云岁寒。
  云岁寒手中握着一瓶上好的花雕,沉静的将自己高大的身影巧妙的隐藏在阴影中,冷漠而锐利的眼神不带丝毫感情的打量眼前这对男女。他五官深刻的脸在黑暗中难以分辨,饮酒的动作沉着平稳,只有心思细腻的人才会发现他已经喝了过量的酒。他从来不喜欢这种聚会,要不是需要探听消息,他才不会和这么多人挤在这间屋子里。
  他也是个颇有名气的骨董商,从祖父那一代开始三代都经营骨董买卖生意,十年前起云家的生意就由云岁寒接手,在他眼光独到的经营之下,云家在骨董界也称得上是显赫著名。
  身为现今云氏当家的云岁寒对于骨董早的事情当然了如指掌,但是当那个穿得像蝙蝠侠的男人向众人报出“魅惑人间”的名号时,云岁寒还是错愕的皱起眉头。“魅惑人间”不是由两他美丽的神秘女子经营吗?往年都是由那两位美女轮流出席骨董界一年一度的盛会,但今年怎么换成一个穿著打扮举止相貌都很西方的男人?
  “苏小姐及白小姐今年不便前来吗?还是阁下已经接手了‘魅惑人间’呢?”人群中一个看来德高望重的老人提出众人心中的问题,云岁寒认出这个人是宴会的负责人。
  雷恩戏谑的一笑,眼光已经飘到附近一位美丽的女郎身上。“没错,那两位姑娘已经将经营权移转了,但是可不是交给我,”他指指身边的胡嫒怜。“这一位才是‘魅惑人间’现在的老板。”
  人章中响起一阵惊呼声。再怎么说,人们还是看重外表,好象认为做骨董生意的人都应该跟他们这票人一样穿得像骨董似的晃来晃去,像嫒怜这样的时髦打扮反而显得没有说服力,表现不出“权威性”。不客气点说,她根本就不像是有能力担当“魅惑人间”老板的人。“魅惑人间”素来被骨董界视为圣地,前两位老板都是古色古香的美人:论美色才能都是一等一,怎么眼前这个小姑娘却像是城市里的时髦丫头?
  雷恩撇笑着,低声说道:“佛要金装,人要在装嘴!难怪恋荷临出门前直要你换上那件旗袍,原来她早料到这一点。”想起恋荷,雷恩不由得在心里摇头。她现在正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开心的等待小宝宝出生,但是怀孕并没有让她收敛心性,这位凌家少奶奶一听见有闲事可管,还是兴高采烈的回到“魅惑人间”,只不过现在她有孕在身,手脚施展不开,只好当起指挥官的角色,躲在幕后出主意。
  嫒怜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算了吧!就算我真的换上旗袍又如何?我穿什么看起来还不是这个调调儿?”
  这点倒是真的,嫒怜的模样太过现代,她的气质活泼,就算是换上古装也不会变成古典美人。她四处看了看,眼光略过那些精巧的骨董珍玩,这些东西她平日看得多了,不会大惊小怪,但是不知怎么的,从进入会场开始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敏锐的觉得有视线紧紧跟随她的身形移动。那个视线像是一张网,紧密的包里她,令嫒怜甚至有些无法呼吸。
  她不停的寻找着,好不容易才在阴影中看到那双澄澈如星,却也如星光般寒冷不带感情的眼睛。那是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隐藏在黑暗中,嫒怜细看了许久,才确定那个男人不是她的幻想。
  “喂!嫒怜,别发呆,你还有任务呢!赶快去干活儿。”雷恩拿出“魅惑人间”特有的帖子,顺带把苏恋荷交代的一只明朝的翠玉发梳转送给负责人。
  老人接过发梳,仔细看了看,两眼发亮的赞不绝口,连称绝世珍品。
  雷恩知道那是白水滟从她老公家里翻出来的小玩意儿之一,在现今的骨董界也称得上是价值运城了。
  “胡小姐虽然对于骨董还算精通,但是毕竟年轻,许多人情世故都不懂,新接手‘魅惑人间’这个担子也怕自己有什么疏失,特地捡了个小玩意儿给您老当见面礼,请您多多关照。”雷恩面不改色的说谎,把嫒怜吹捧成骨董界的行家,再加上这只翠玉发梳,所有人投射过来的眼光瞬间都不一样了。雷恩与嫒怜交换一个诡计得逞的笑容。果然一切都在苏恋荷及白水滟的意料之中。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老人收了他们送上的东西,对嫒怜自然会多加照颅,再说在场的人看了雷恩拿出来的翠玉发梳,对于嫒怜鉴赏骨董的能力自当另眼相看。
  “好说、好说。”老人喜悦的说着,热络的招呼两人加入酒酣耳热的讨论会。
  雷恩眼看任务达成,马上就想拔腿去找那位美丽女郎,脚步正想迈开,手臂上的压力猛然增加,他转过头来,嫒怜大大的眼睛正瞪着他。
  “别想溜,这件事情你也有份,别想全都丢给我。现在,给我站在旁边不准动,免得那些人问我有关骨董的事,到时候我要是答不出来,那咱们的西洋镜岂不是当场就被拆穿了?”嫒怜口气坚决的说,紧紧的挽住雷恩的手臂。
  说得再怎么好听,她对于骨董还是一无所知。在她接下这个苦差事之前,她只是个时装模特儿,从来都只是个挂名股东,只知道分红,不想也不需要去学习骨董方面的知识。
  唉,人倒霉的话,走在路上都会被雷劈。嫒怜在心中叹气。谁料得到,老天会临时丢来这么一个苦差事!
  “我的任务只有把你带进这个聚会,帮你顺利的打进这个圈子吧!”雷恩不情愿的说道,俊美的脸庞皱成一团,不难看出他的气愤。
  嫒怜耸耸肩,还是没有松手。
  “现在任务又加了一条,你要留下来帮我探听消息。”
  “这跟我们先前说的不一样。”雷恩抗议。
  “没听过临时追加吗?”她假笑着拍拍电恩的肩膀,“好啦!认命一点,尽快把消息打听到手,咱们就可以快快开溜了。”
  雷恩无可奈何的唤口气。唉,美丽的艳遇,拜拜啰!
         ※        ※         ※
  嫒怜心不在焉的说着客套话,应付前来寒暄的人,而雷恩为了早些把差事了结,所以正在专心的打探消息。两人今晚的任务是要打听出一把名为“鸳鸯剑”的明朝古剑下落。
  雷恩不久前把她们这三个股东集合起来,臭着一张脸音诉她们,说是天庭丢下一个任务,一个名唤红英的修炼者要找寻一把鸳鸯剑,而天庭把这个任务扔给“魅惑人间”。还说红英跟苏恋荷是旧识,既然大家认识,办起事来应该会容易些。他们根据红英给的关于古剑的资料,开始着手调查起来。
  据苏恋荷解说,她曾经在二十年前看过这把古剑,古剑是两把合体的,一把上面嵌镶了个“鸳”宇,另一把上面嵌镶了个“鸯”宇,外表列有上古的龙形纹路,连她都认不出这种花纹是哪个时代制作的,若说是明朝制作的,偏偏她又不曾见过。抽出古剑一看,蓝殷殷的精刚寒光四射,虽说不上削铁如泥,但却也是风吹发断,明晃晃的彷佛两痕秋水,看得出来是古代的神兵利器。苏恋荷说过,这把鸳鸯剑是云家的传家之宝,要找这把古剑只要从云家的人身上下手就行了,加上嫒怜打着“魅惑人间”的名号,还怕云家不把古剑交出来吗?
  暗自打量雷恩的表情,还能看见一向好脾气的他气愤的喃喃骂个不停,看来他对于天庭把他归于“魅惑人间”这一票小妖精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雷恩还是不相信,他一个修炼界奇才已经成为别人眼中专管闲事的家伙。嫒怜回想着,眼光落在某一点。
  雷恩不知说了什么,引起众人一阵哄堂大笑,震耳的笑声把嫒怜的思绪拉回眼前。
  雷恩看时机差不多了,不着痕迹的把话题拉到今天的目的上。他身旁的嫒怜似乎还在发呆,从一进会场开始,她的视线就一直落在某一个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般,无法移开视线,他只能认命的自己努力套消息。
  “对了,嫒怜小姐最近看到一些资料,对一把古剑很有兴趣,想要见识见识,有可能的话还想买下来收藏。”雷恩礼貌的说。他贵族的气质是无往不利的武器,人们都会炫惑于他的外表及出色得体的言谈,不自觉地放下警戒防备的心理。
  一个穿著藏青色长袍的中年人淡淡一笑,嫒怜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妈啊!这个人的穿著品味真令人不敢恭维,整身都是阴暗忧郁的深青色,把自己打扮得阴沉沉的,要是晚上出来逛街被人撞见,只怕会被当作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古代游魂。
  “‘魅惑人间’里珍奇古玩多得是,只怕我们拿出来的东西不入胡小姐的法眼。”
  雷恩暗中推推嫒怜。她皱着弯弯的秀眉,知道自己必须开口打混一下,免得众人对她的“行家”地位有所怀疑。
  “这话说得太客气了。再说‘魅惑人间’里东面虽然多,但却没有兵器这一项收藏,前两位经营者不喜欢这些沾染血腥的东西,所以也不碰这一类的古物。”她小心翼翼的措辞。
  “这倒也是真的,苏姑娘和白姑娘从来不接这类的生意。”身为宴会负责人的老人捋捋花白的胡须。“要讨论古剑的话,就非得请云家的人来不可。云家经营骨董生意五十多年,大都分皆经手这类东面,云家自宅中就收董有数十把难得的好剑。请问一下胡小姐,到底是看上哪一把古剑,你说个名出来,云家的人与我们也好放手去找。”
  嫒怜想起恋荷曾经告诉她,这个人是骨董协会的会长,每年由他筹办一次骨董商的大会。
  当胡嫒怜提到古剑时,云岁寒的注意力就被众人的谈话所吸引,虽然老人也提到云家的称号,但是云岁寒并没有移动脚步加入他们的讨论,他仍然站在阴影中,冷漠的观看一切。
  嫒怜没有想到事情会进行得那么顺利,老人居然主动要帮她找古剑,她喜不自胜地说:
  “这把古剑据说也是很著名的,是把双剑合体的古剑,叫‘鸳鸯剑’。”说完,她静静的等着老人的响应。
  雷恩也是一脸的期待,期待得到消息后,快快拔腿离开这个枯燥的会场。
  静默突然笼罩整个会场,所有人的脸色变得怪异而不自然。角落的云岁寒瞇起双眼,紧盯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嫒怜。
  许久之后,老人轻声说道:“胡小姐还不知道吗?”
  雷恩眼看苗头不对,连忙接口。“她刚从国外回来,对于一些事情不是很熟悉。”看众人的表情,像是他们刚刚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这就离怪了。”老人顿了顿,接着解说,“胡小姐说的这把古剑曾经是云家的所有物没错,但是十二年前云家外借了一批古剑给一个古剑展览会展出,不幸展览会遇上闯空门的盗贼,偷走了展览会中称为上品的三把古剑,其中一把就是云家的鸳鸯剑。这十二年间云家也致力寻找,但是举凡拍卖场、骨董行等交易场所都不见这把剑的下落,恐怕是落人哪一个收藏家的手上了。”
  嫒怜咬咬牙,有些气愤的叹气。该死的,那把剑居然被偷了!这下子天宽地阔的,要她上哪去找那劳什千的古剑?她小声的对雷恩说道:“喂,剑早就被偷了,现在怎么办才好?”
  “还能怎么办?经续找啊!”
  “你有毛病吗?云家找了十二年都没能找到,我们怎么可能找得到?难追你就不能跟天庭说一声剑已经被偷了,说我们找不到不就结了?”
  雷恩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你也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天庭会这么通人情?从白水滟的事情你就该看出天庭那些家伙是典型的吃饱了撑着,专出一些不是人干的任务为难我们这些苦命的修炼者,你完成任务的过程愈崎岖,他们就看得愈过瘾。”他不满的撇撇嘴,“我刚接下这个任务时就觉悟了。”
  “任务是你接的,那我可要放手不管了。”嫒怜转头就想要走,雷恩连忙拉住她。
  “你听着,天庭那边可是挑明了要‘魅惑人间’的人来处理这件事,说来说去这是你们三个的责任,我才是无辜的受害者ㄝ!你怎么可以一看事情难处理就拍拍屁股想走人?”雷恩低声咆哮着,开始后悔自己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替自己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为什么天庭只跟你接触,而不来找我们这些‘当事人’?”嫒怜回嘴。
  “你还有胆子提?要不是恋荷和水滟成了凡人,而你又是个没有法术的小狐仙,都没有资格回天庭去,我会被指名回去听天庭的‘任务说明会’吗?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们这些人的责任。”雷恩用尽自制力才没有大吼出来。他实在想不透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会认识这一票能够把小麻烦加工成大麻烦的笨妖精,不但不肯专心修炼,还喜欢到处招惹凡人,闲闲没事就揽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在身上,最后修不成正果,就大摇大摆的跟凡人通婚去。他堂堂一个“外国有出名,中国有名声”的吸血鬼,几百年来苦心经营出来的声誉,轻而易举就被“魅惑人间”的小妖精们给毁了。
  不过更令他不能理解的是,天庭为什么要把他也视为“魅惑人间”的成员之一?这些小妖精的任务干他屁事啊?!天庭为什么拿他来当传声筒?再怎么说他也是通过十二等的修炼升级考试的高等修炼者,虽然后来为了让花妖苏恋荷复活而牺牲了自己的修炼级数,但是他好歹也“曾经”名列仙班,天庭怎么可以把他跟这些半吊子的小妖精当作一伙人?这简直太侮辱他了。雷恩愈想愈悲哀,一张原本俊俏的脸如今难看得像苦瓜。
  听起来还有那么一点道理,加上看雷恩说得如此悲愤,嫒怜的同情心油然而生,她的心肠一向软,而且一直把雷恩当成大哥哥看待,准备落跑的脚步因为一时的心软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好吧,就当作自己在劫难逃吧,再怎么说她也是“魅惑人间”的股东之一,帮忙办事也是应该的,嫒怜在心中自我安慰着。
  众人的话题仍然在那把鸳鸯剑上。
  “胡小姐要是真的有兴趣,可以去找云先生,看他这几年来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我记得苏恋荷小姐跟云家现任当家的交情不差,要是你以‘魅惑人间’现任经营者的身分去找他的话,他应该会知无不言才是。”穿著藏青色马挂的男人开口说道。
  雷恩点点头。“云家现任经营者今晚也在这儿吗?”
  “刚刚有看见他,一转眼就不见踪影,恐怕是回去了。”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缓缓说道,拿出一张白纸,飞快写了些宇交给嫒怜。“这是云家的住址,他们的经营指挥总部就在自家的大宅子里,你应该能在这个地方找到云家现任经营者。”他是一个外貌气质都十分出众的男人,温文有礼,脸上带着宜人的笑容,亲切的声音能安抚人心。
  嫒怜接过那张纸条,有一瞬间的失神。
  “哇,我还以为经营骨董生意的应该都是老头子呢!”雷恩也有点吃惊,他看过太多世界各地、古往今来的俊男美女,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仍是少见的出色。“这男人长得真俊俏。”他低声下评语。
  嫒怜微笑的向还来纸条的年轻男人道谢,不着痕迹地拉了拉雷恩整齐梳在脑袋后的马尾。在嫒怜一百七十公分的标准身材看来,雷恩的西方体格还是高大得离谱。她一面强迫雷恩把头低下来,让自己的嘴巴正对着他的耳朵,一边嘀嘀咕咕的抱怨:“真是的,没事长那么高干嘛?!上头空气比较新鲜吗?”地咕唤了半晌才把话题转回正事上,轻声对雷恩说:
  “看来一大推人挤在这里是套不出什么消息,不如勤劳点个个击破,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小道消息,你看如何?”
  雷恩点点头,假意带着嫒怜转身去欣赏一幅古画,再回头,人群已经分散开来,形成几个小群体在偌大的会场中闲聊。
  雷恩离开嫒怜身边,走入一个小团体之中,几句话之后就巧妙的把话题转到古剑上。
  嫒怜大为佩服的看着雷恩。到底是活得久,与人交际的手腕灵活些,人们总会陷入雷恩设计的圈套中而不自知。
  她虽然知道自己也该行动,但是决定先找扇窗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回会场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会场因为燃着檀香,整个空间充斥着熏鼻的香气,嫒怜一向闻不习惯这种气味,闻久了会头昏脑胀,正因为她有这个毛病,每当她到“魅惑人间”当班顾店面时,苏恋荷与白水滟都会细心的把燃烧的香料熄灭。就因为如此,虽然从有记忆起嫒怜就在“魅惑人间”
  里转来转去,但是到现在她还是不能习惯这种浓郁的香气。
  嫒怜欣喜的看到一个阴暗角落那儿有一扇窗子,她不着痕迹的缓慢往那个方向移动。片刻,她来到会场边缘,左右观察后决定没有人盯着自己,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雷恩给吸引了,她拔腿往阴影处飞奔而去。
  进入阴影笼罩的范围,嫒怜眼中只看得见那扇窗子,冷不防突然撞上一堵硬邦邦,却又出奇温暖的墙。
  “我的妈啊!”她惨叫一声,有些生气的一手揉着撞痛的鼻子,一手猛捶着墙。“该死的,这里为什么会有一道墙?阴阴暗暗的谁看得到,存心想让人撞上嘛!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把墙建在这里,想要谋财害命啊——”她咒骂不停的尾音消失在空气之中,抬头后才猛然煞住满口忿忿不平的抱怨。
  为什么这道墙会有双亮晶晶的眼眸?清澈明亮却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光芒。再说这道墙怎么会有坚定结实的臂膀?还稳稳的安放在她的肩膀上,像是防止她因为刚刚猛力的碰撞而摔倒般。综合以上各点,嫒怜被熏昏、撞昏的脑袋慢慢的理出一个头绪:她撞上的似乎不是一睹墙,而是一个站在角落的人!
  嫒怜猛力捶打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却不太好意思放下来,只能呆果的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他的脸庞一半隐藏在幽暗之中,另一半被窗外影影绰绰的灯光映照得有些诡异,剑眉朗目,带着化不开的冷漠。是不是她眼花了?她在那双严厉得过分的眼睛里看到某种不能理解的火花。他的唇因为自制而紧紧抿着,呼吸中带着浓烈的酒精味。
  他没有穿著夸张的古装赴宴,手工考究的西装外套被遗忘在一旁,似乎已经沾染不少酒渍,连应该紧紧系在颈项的领带都不知去向,他胸前的钮扣随意的松开,裸露出些许充满男性气息的胸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会场内有些闷热的关系,嫒怜突然间觉得口干舌燥。她马上把这个躲在角落的男人归为同路人。想必他也是受不了那一屋子说着、聊着、看着骨董又穿得像骨董的人们,所以才会躲在角落吧!
  “扼,很抱欢撞了你又打了你,”嫒怜诚心的道歉,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着。“我还以为是哪个人把一堵墙摆在这里。”
  黑暗中的男人没有响应她友善的笑容,只是直勾勾盯着嫒怜,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开口,“你该死的找鸳鸯剑有什么目的?”
  跟他严厉的外表比起来,他的声音反而温和得出奇,不过,他所说的内容却礼貌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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