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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节


  让我忘不了的,是你的容颜、你的美艳和你身上的香气~

  他是个白痴!
  井拉紧大衣领口,全身都在颤抖,而真正让他心灰意冷的,是找不到央澄心。
  他早该留住她的!双足踏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深深地陷入冰冷。
  早在隔天被翟无恩吵醒后,他便跑到央澄心的学校来,问了好多人,却没人知道她的下落,因为那天之后,她就没去学校了。
  他不禁又想起那一夜的缠绵,他太过激烈了,早知道那是她的第一次,心智却被愤怒蒙蔽,毫不怜惜地在她幽窄的小径里驰骋、抽送,他该放慢速度的。
  但一想到她对于清白这么的看轻,一想到只要是能满足她的欲望就谁都不挑,他一颗心便装满醋意、愤意满满的怒火就油然而生,才会不顾她是第一次而愤然在她身上发泄。
  他真是该死!她会累、隔天无法上课那是正常的。
  但是,一连两三天他都在校园里等待她的出现,等着见到她美丽的身影,偏偏她却像消失般,不曾在校园里出现,问了和她同系的人,谁也不知道她的去处,对于她的失踪,他无解,却担心。
  寒风刺骨、天降大雪,冷飕的风正面吹袭,他冷得直打哆嗦,唇瓣也变了色,深紫的双瓣紧咬着,忍受这难过的气温。
  他受不了了!
  正当井冷得受不了,觉得自己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时,身旁突然驶近一部轿车,车里的人摇下车窗。
  “安瑟!”
  井转过头。“无恩?”
  “快上车!”翟无恩急迫地催促。
  井快速奔进车里,待将车门关上,翟无恩连忙往前开。在这种天气里,如果车子停下来太久,就很难再发动了,等于直接让车子冬眠在这儿。
  翟无恩将暖气开到最强,车内马上暖烘烘。
  “你怎么会在这里?”井将手伸到送风口,对着缓缓送出的暖气取暖。
  “路过,我才想问你,这几天你又没去上课,是真打算被踢出学校是吗?”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央澄心……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有什么事比学业重要?教授已经快发火了,还有你的卫星导航,进度再不加快,等到教授审查进度你就知道了。”
  “到那时再说。”当手指的冰冷不再,井撇头问:“你要去哪里?”
  “回学校。”翟无恩倏地露出怀疑的笑容。“你去找央澄心了是吧?”
  井投来多事的眼神。
  “我告诉你,你找不到她的。”话才落下,他的袖子马上被井揪住。
  “你知道她在哪儿!?告诉我!”狗屎!早知道就直接问无恩。
  “她回香港去了,连这边的学业都停止了,我想她是不会再回英国来了。”早知道安瑟会跑来找央澄心,为了朋友,他算是最无怨无悔的一个,早就替他打听好央澄心的行踪,当然也知道她休学回香港的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井突然感觉全身无力。
  “三天前——啊——”
  车子猛然打滑,结实撞上一旁人行道上的垃圾筒,翟无恩的衣领被井紧紧揪住,井一脸暴怒地瞪着他。
  “三天前的事你到现在才告诉我!”难怪他会生气,明明知道他最恨下雪的伦敦,居然还让他在大雪纷飞的冷天里奔波。“该死的你!”
  “你知不知道我正在开车,你正坐在一辆行驶中的车子里?”真是他妈的!
  “你是故意的吗?故意让我在雪地里受冻?”瞪大的眼睛透着一丝危险。
  “你讲点道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要不是看你似乎爱上她,我需要到处去打听吗?何况,一扯到央澄心,你几乎没有理性,甚至危险得让人不敢靠近。”真不知道,这已是第几次被安瑟这家伙扯着衣领,这小子越来越危险。
  井松开手,无力地靠上椅背。无恩说得没错,自从认识央澄心,他的脾气变得连自己都不敢领教,她已经掌控了他所有的情感、理性,奇妙的是,他们才见过一次面、度过一夜缠绵。
  而她就是有这魔力扰乱他的一切自制力,就连无恩这样推心置腹的好友,他都能一个克制不住便揪住他的领口来个大声咆哮。
  无恩是比他清醒多了,将他所有行为看得一清二楚,本来他还不敢承认自己真的是爱上央澄心,但无恩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敲醒他,明白的告诉他,他的行为像什么——一个被爱支配的男人。
  “你会去找她吗?”翟无恩靠着方向盘,让自己能够将安瑟那被爱玩弄的糗态看得更清楚。
  “找她……”他没想过这问题,没想过若她回香港去,他是否也会追去,他从没预想过这样的情况。
  “既然这么喜欢她,难道你不想追她追到香港去?”翟无恩望着安瑟一脸犹豫。“你这人真是奇怪,既然明白自己是爱她的,又为什么要犹豫?爱她就放胆去追呀!”
  真是奇怪。
  “无恩,你当然能说得那么轻松,你不知道她……”不知道她那般冷酷,毫不考虑就追去,他怕自己会受到伤害,如同那晚缠绵后,她带给他的耻辱;竟然当着他的面甩下几张钞票,她将他们之间美好的激情看成什么了?一夜情?露水姻缘? 还是她买来发泄欲望、开苞的工具?
  “不知道她什么?反正我只能说,不追去,将来会后悔的是你。”反正对他翟无恩来说,求爱地点不在英国改在香港,损失的也只是少看了场精彩的求爱戏而已。
  “我……”
  井想说的话被腕上发出的异响打断,他赶紧按下按钮让通讯器停止发出声响。
  翟无恩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那是什么?”他朝安瑟手上的通讯器努了努嘴。
  “没什么,定时器,提醒我时间。”
  翟无恩有些怀疑,却又不想多问。反正,少知道别人一些事,就是替自己少掉一些无谓的烦恼,可以延年益寿。
  “你自己多想想,若真的喜欢她,自己要跨出那一步主动去追求。别忘了,央澄心长得可是国色天香,多的是男人想把她……”当然,他也曾想过,但他不喜欢那种冷艳美人,虽然漂亮、美丽,却冷得像冰库,他怕他会在这寒风刺骨的大雪天里被她冻成一根冰棒。
  井望着窗外大雪。
  想想……他是喜欢她,但是,在她眼中,他又算什么?
  究竟遭遇了什么挫折、什么事,才会让她变得这般冷绝,连个笑容都没有?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任何值得她高兴的事,没有能为她带来快乐的事吗?
  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除了学校、姓名外,她的一切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神秘、无法进入的世界;没有朋友、不和任何人交谈、不和别人深交,今年即将毕业,在求学这几年里,难道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或者说,是她不和人打交道?
  在她的身畔,只有那随身的跟从,她究竟处在什么样的世界,竟需要随从跟在左右,在几年求学生涯从不离侧?
  央澄心,身世成谜,令他为之倾倒的美丽女子。他要了解她,他会了解的,会走进她封闭的世界,分享所有属于她的一切,得到她的人、心,这将是他终其一生的追求,他了解、彻底明白自己做这决定的决心,因为……
   
         ☆        ☆        ☆
   
  “通知井了吗?”星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享受日光浴,还好小岛位置接近赤道,所以终年都是夏天,他这个人最怕冬天了。
  “通知是通知了,不过他到现在还没回复。”该不会是他技术差吧?
  “没回!?”室从泳池里探出头。好不容易打发了高野,她才能得到这次出任务的机会,那个该死的井如果害她没得玩,他就是皮在痒了!不过,还是得先看看任务的危险程度再说。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确定我已经将讯息传送出去了。”
  “那到底是……”这小子,真的是皮在痒了。室跃身从泳池里起来,拿起桌上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
  星突然卟哧一声大笑。
  “你笑什么?”室愤然将身子抛向躺椅,抹起防晒油。她现在心情很不爽。
  “我笑井他可能正陶醉在温柔乡里,舍不得抽身。”话说完,又是一阵低笑。
  “你少下流了,谁像你一样,成天只想着做那种事!”一旁的路绮红了脸。
  “是呀是呀,也不知道陪我做那种事的是谁。”
  “艾文!”路绮放声大吼。
  星仍然笑不可遏,缩在躺椅里呵笑不止。
  “好了,我再联络一次看看好了。”壁将发讯器打开,输入一连串号码。
  “等一下,我来。”星忽然将壁面前的发讯器转移到他面前,快速输入数字,连续按下好几个按钮。
  壁不解地问:“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按那么多下?”
  星笑道:“知道什么叫连Call吗?”非把井从女人的胸脯里吵起来不可!
  “你太坏了你!”室突然心情大好,同情起井的遭遇。
  “坏?我倒不觉得。这是应该的,谁教井放着正事不做,躲在女人的胸脯里有什么出息。”星又按了好多下按钮。
  “你别说得那么明白好不好,听了很恶心耶。”路绮直皱眉。
  “那你把耳朵遮起来,我晚上再实际做给你看。”
  “艾文!”他一定得把她闹得脸红脖子粗、羞愧得无地自容才甘愿是吗?路绮决定不理星。
  倏然,断断续续的哗声由远而近,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震撼,一路不停地鸣叫。众人望向声音的源头,隔了几秒,一道黑色身影占据众人视线,也让众人瞬间倒抽口气。
  “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室极力掩饰想笑的冲动。
  看来,有人要遭殃了。
  井按下通讯器按钮。“是谁……”话还没说清楚,腕上的通讯器又响了,他臭着一张脸将通讯器关掉,然后又响,连续响了数次,井真的火大了,气冲冲地将通讯器拔掉甩往地上。“该死!是谁?是谁Call的?”狗屎!找不到央澄心已经很郁闷了,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拿通讯器开玩笑!
  没有人敢出声,直觉认为井今天的脾气稍微大了点,和平常的他不太一样。
  平常,他一向嬉闹惯了,应该不会对今天这种玩笑发火;而且井的脾气也算不错,不会像星那样,照三餐发火,只要不去犯到他,他是绝少开炮。
  不过今天……他的火气似乎稍大了些。
  “说啊!狗屎!”井气得挥手打翻一旁的椅子,手中的行李也被他甩在地上,行李箱没关好,打翻了一地的衣服。
  “井,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壁冷静地规劝。
  “妈的!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开小艇,一只手要开船、另一只手还要关通讯器,我没撞上暗礁不知道是老天有眼还是命不该绝!”他支着额际在椅子上坐下,一脸气 愤。
  “我们怎么知道,发了一次讯号给你,你不回;好,那我们就再发一次,连续两次你都不回,怕你没收到,我们才想发更多的讯号,谁晓得你在开船。”星一副不怕死地回道,也不想想玩连Call这把戏的到底是谁。
  “那么急干嘛,又不是急着投胎!”
  “有任务。”妈的!连他都火了。星眯起蓝眸,一张“怕死勿近”的怒容。
  “什么任务?”井揉揉发疼的额际,感觉身子有些发热,他索性脱下长毛衣。
  “先通知奎,你回来了。”壁命令道。他可不想再碰发讯器。
  井拉过桌面上的发讯器,通知了奎。
  (井,你到了?)
  “有什么任务?”井明白的点出问题。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儿,他还想赶快完成任务到香港去找央澄心。
  (首先,这次任务是由香港火狼帮委托,目标物是黑檀总坛主交接物——‘黑影夜明珠’。)
  “黑影夜明珠?”星首先发难。“听都没听过这样的东西,何况,夜明珠不该是白色的吗?”黑影?发得出光、照得出东西吗?
  (黑影夜明珠代表黑檀,凡拥有黑影夜明珠者,便是拥有黑檀实权,将成为总坛主。)
  “所以说,火狼帮打算夺取黑檀,取代黑檀啰?”室发现,这次的任务可能会比较好玩,只要别叫她去勾引什么人,她可怕极了高野那满腹的醋酸;而且有了前车之鉴,她才不敢再做出任何勾引男人的举动,怕的是再碰上另一个高野。
  (没错,黑檀在香港黑道的势力不容小觑,它可是香港黑道的仲裁者,也是香港黑道总龙头,一句命令可以号召全香港黑道。)
  “既然这样,火狼帮也算是在黑檀的势力范围内,他们敢这么做,不怕黑檀报复?”壁合上手中的书。
  (火狼帮算是私下叛变,表面上,他们臣服于黑檀,私底下,他们已经开始有小动作。)
  壁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奎,我们若偷了黑影夜明珠,不就是和黑檀作对?若被发现,我们个个都可能成为全香港黑道通缉的对象。”不是他怕,而是这件委托太冒险了。
  (所以,我还没答应他们,就是要让你们想清楚,接或是不接?)
  “你让我们讨论一下……”
  壁示意众人聚到一旁去,商讨许久后,得到了答案。
  “奎,我们决定不接。”壁说出众人商讨的结果。
  (好,我会转达……)
  “我接!”井突然出声。
  接了委托,正好让他到香港去,顺便找央澄心。
  “井!?”众人不解地齐声喊道。
  “井,这次任务太危险了,只有你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壁有些不悦。
  “我觉得我的能力能够胜任。”
  “这不是运用高科技就可以完成的,我们必须分工合作,你知道吗?”壁快要翻脸了。
  “我很清楚。”
  “那你……”壁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我想接。”井答得很干脆,不容人抗辩。
  (井,你确定吗?如同壁所说的,只有你一个人,恐怕很难完成这次任务。)奎提出他的看法。
  “我也接。”一旁始终不语的鬼,终于发表他的看法。
  “鬼!”壁怒吼。
  “你该知道,对于这种危险性高、可能丧命的任务,我通常是不太想拒绝的。”鬼站起身,将手放入裤袋,站在通讯器前。“奎,这个任务我接。”
  一下子,组织里已经有两个人决定接下火狼帮的委托,另外三个呢?
  “你们……”壁不敢相信,鬼和井居然这么不要命。“嫌命长也不是这样!”
  “我没嫌过我的命长。”井无奈地回答。
  若不是为了央澄心,他不会想接这个任务。他记得无恩提过那些华侨学生皆传说央澄心可能是黑道大哥的女儿,既然黑檀是香港黑道总龙头,或许他可以借由黑檀的资料探查出点蛛丝马迹。
  星犹豫了。“既然井都不怕死的想接了,我岂能像个软脚虾。”
  “星,你的意思是你也接!?”壁火大了。从不晓得ZC里的成员居然个个都不怕死。“室,你该不会也想接这笔生意吧?”
  “我不行,高野会杀了我。”室连忙回绝。
  (ZC成员,结果如何?)奎已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谈话许久,他只想做最后一次确认。
  “我参加。”井第一个回复。
  “参加。”鬼第二个回答。
  “我……”星望了眼壁那一脸想杀人的铁青。“我……参参参……参加。”好可怕哟!壁要发火了。
  (那么,便是井、鬼、星决意参加啰?)
  “没错。”他现在只想快点到香港去,非把央澄心找出来不可!
  “你们都参加了,难道我还有退出的余地?”壁突然发声咆哮。
  “你若怕,可以不参加。”鬼泼了壁一头冷水。
  壁吸了口气。“我不想再发火。”
  (那么壁,你也决定加入了?)
  “没错。”
  “奎,把资料传过来吧,还有,目的物什么时候交给你?”井着急的问。
  (井,你似乎很着急。)奎笑道。
  众人将目光移向井。
  “对呀,井,你一向怕死又胆小得要命,这次怎么会想接下这么危险的任务,甚至还想一个人接受委托?”星一脸狐疑。
  井这小子的行迹很可疑!
  “凡事都要有第一次,我想找些刺激,活得不耐烦了不行吗?”井的眼神闪烁不定。
  (火狼帮给了最后期限,黑檀总坛主交接之前夺取黑影夜明珠,我会把资料传输过去,请开密收状态接讯。)奎交代完即断了通讯。
  “那么……我们来分配一下工作吧。”井的一颗心早已飞至香港,脑海占满央澄心美丽冰艳的倩容。
   
         ☆        ☆        ☆
   
  越想和黑道划清界线,就越会有人来提醒她,自己是出生在怎样的家庭,有着怎样的背景、身负何种大任。
  央澄心刚从兰桂坊疯狂回来,跑车驶上宅邸门口,等候仆役开了车门她才下车。
  蓦地,她不经意由眼角望见停在车道角落的豪华轿车,她暗自嗤哼。又一个想来攀龙附凤的家伙!
  她慢条斯理地拉扯指尖,将手套抽出,甩着两只白色手套进入主屋。她不想去管究竟是谁来,也不想理那些人。
  她的父亲要她接替黑檀总坛主的位置,那么她就接给他看,但别想她会好好经营,也别想她会和别的黑道人士有所接触。
  于是,在这样想的情形下,她从书房门口走过,对那半掩的房门不感兴趣,此刻她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澄心!”
  央澄心身子微微一震,决心忽略那声叫唤,步伐毫不停止地往楼梯方向行进。
  “小姐,老爷叫你。”站在楼梯口的闽贯从容地唤住央澄心,只有他的话她才多少会听一些。知道小姐一直对老爷有所不满,也见过几次他们的争吵,无非是因为老爷是黑檀总坛主、掌管香港黑道的仲裁者。
  若小姐是为了夫人之死而怨老爷甚至是恨老爷,那么老爷的日渐苍老以及为女儿担心过度的倦容,是否能让小姐好过些?
  老爷是爱小姐的,但身为一个黑道大哥,对于亲情的留恋与在乎只会让他在黑道这条路上更难行走,甚至会让他所爱的人遇上危险,夫人不就是一例吗?
  或许夫人的死和老爷强掳别人的女人有关,因为报复,所以夫人惨死在宅邸的泳池里,而老爷却无力救夫人一命,只因老爷那时正在纽西兰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于是造成了小姐对老爷的不谅解。
  至于黑檀总坛主的位置,小姐是不会接受的,就算老爷要将小姐推上黑檀总坛主宝座;但问题是,小姐不愿意呀!
  小姐恨死了黑道!因为黑道,她从小就和别的小孩不同,不能单独出去玩,别家的父母也不让自家小孩和小姐一同玩耍,只因她是黑道大哥的独生女;因为黑道,小姐看惯夫人因为老爷的浪荡态度而日夜伤心;更因为黑道,让小姐失去了母亲,以至于伤心得不想面对老爷,而远至国外当留学生。
  正因为这种种理由,小姐怎么可能会接受黑道,甚至受老爷摆弄而不抗拒?
  或许,毁了黑檀才是小姐现今最想做的一件事吧,因为黑檀带给小姐太多太多的不愉快,太多太多的伤痛……
  “澄心!”又是一声叫唤。
  “小姐……”闽贯为难地再次提醒。
  央澄心回望一眼闽贯一脸的为难,紧闭火红的唇瓣,淡蓝色墨镜挡去了令人寒颤的双眸。下一秒,她转身朝书房而去。
  “澄心,这是火狼帮帮主,夏杰。”
  夏杰含着惊艳的目光从头到脚审视着央澄心,然后带着一丝赤裸的仰慕朝她点头。“澄心小姐。”若黑檀的总坛主位置是要传给她,那么,得到黑檀的同时,也同样会得到她。真是一箭双雕!不仅得到能喝令全香港黑道的黑檀总坛主位置,也得到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哈——
  央澄心视而不见他的问候,径自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夏杰快乐得不得了,对于央澄心这般无礼举动,他反而不感意外。
  他就是爱这种难以驾驭的女人,这让他更想占有眼前的美女。
  央森文对央澄心的举止非常不悦,但碍于下任总坛主之位要传给她,也不好在外人面前挫她锐气、说她的不是,那只会让人觉得他无法驯服自己的女儿,也会让她往后在黑檀、在香港黑道站不住脚,以至于身为总坛主的尊严荡伙然无存。
  “听说,央老之女国色天香,如今有幸一睹庐山真面目,果然名不虚传。”夏杰仍有恃无恐的上下打量央澄心,带着不容察觉的猥亵。
  “哈哈哈——我这女儿,不是我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澄心的美丽可不像一般女子,她承自了她母亲的美貌。”
  人家一说央澄心好,央森文的屁股便翘起来了,开怀地畅笑。
  “是呀!央老,澄心小姐的美丽和气质真不是一般女子可以相比的,今天我真是来对了,居然能见到一向如谜、只听传闻不见其人的澄心小姐呀。”夏杰表面上将央森文捧上天,私底下想夺取黑檀的决心更加强烈。
  央澄心非常不屑夏杰和央森文的谈论,口气甚差的问:“叫我进来做什么?”
  央森文被她这句无礼的问话惹火了,脸色马上一黯。“下个礼拜总坛主交接,我要你去买件像样点的衣服,宴会那天别再穿这套黑衣服。”
  “没事了是吗?”不等央森文回答,她径自站起身,帅气地扭头就走。
  “气死我了……”央森文小声地咒骂。
  “央老,澄心小姐似乎不怎么高兴。”白痴都看得出来这对父女不合,外面早传央森文和央澄心父女不合,只是一直没得到证实而已。
  如今知道他们不合,看来他夺取黑檀的机会又大了许多。
  况且,要一个女人主持黑檀以至于号今全香港的帮派,谁会服?没人会愿意被女人踩在脚底下,只怕黑檀内部会先分裂,到时候他火狼帮再将由黑檀分裂出来的人马收归己有,他火狼帮将会是全香港最大的帮派,没人会敢和他火狼帮作对!
  央森文闻言马上笑着说:“才刚从英国回来,时差还没调过来。”
  “喔。”夏杰嘴角噙着嘲弄。
   
         ☆        ☆        ☆
   
  一回卧房,央澄心将自己抛往软绵绵的大床上,摘下墨镜,长而翘的眼睫毛附着翦水秋瞳时睁时闭,视线始终胶着于天花板。
  她这辈子只能这么依附着人而活,就只能认命的接下别人为她预设的一切,不能有任何反抗的举动、不能有任何抗拒的心。
  就像她的母亲一样,无力抗拒,却死于非命!
  想到母亲,央澄心那双令人怜惜的美目顿时漾起了水气,润湿了眼眶。
  为了遮住这双太过柔弱的眼睛,她戴上了淡蓝色的墨镜,也一并在外表上竖起了防卫的屏障。蓝……她的最爱,也是她母亲的最爱。
  犹记得母亲的衣服,大部分是蓝色系,犹如天空般的蓝、黑暗般的蓝、涧水般清澈的蓝,全是母亲的最爱。而她则偏爱涧水般清澈的蓝。母亲曾说,涧水就如同她的心,清澈见底、包围着给予万物生生不息的生命,没有一种生物是不需要水的,水是大地之母,是孕育生命之母。
  还说她的心非常炽热,可以再给予别人温暖,让他们生活得更好。
  从小,父亲在外奔波,为了势力天天在街上厮杀,放着她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在父亲的生命里,只有兄弟没有家人。
  家人在他眼底如同一堆烂泥,一堆让人随意践踏的烂泥巴!
  是他淫贱的本性害死了母亲!
  曾几何时,她的心丧失温度,变成了寸草不生的极冰之地,只能带给人寒冷、冰冻,不再能孕育万物、带给别人温暖,她的心已由火红变为雪白。
  她不再开朗、不再对任何人敞开心胸、不再需要任何人,因为她的需要,已经被她的父亲亲手毁灭。
  她恨,她恨!她恨杀死她母亲的人;恨她父亲间接扼杀了母亲的生命;恨她父亲的浪荡、无情;她恨全世界的人!
  她会报复的,一个个报复,让他们生不如死!
  当然,头一个要报复的人将会是她的父亲,间接害死母亲的父亲!
  她会接下黑檀,再慢慢的瓦解黑檀,让黑檀在香港黑道消失,让父亲失去亲手打拼出来的黑檀,以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央澄心愤然坐起身,面对着偌大的镜子,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神透着阴森。她会有计划的破坏这一切,她会让自己更加放荡,让父亲在香港黑道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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