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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台湾弯曲的山路两旁,一排排苍绿青翠前冬树,小溪潺潺不止地轻唱着,无忧的游鱼自得地在水中嬉戏觅食,而不知名的蓝斑色的小鸟,正曳着长长绚烂的尾巴往林中深处移去,风狂野地在山岚中奔驰,吹散了相依的白云,阳光也多情地为大地披上金装,即使是山谷中喧扰的人声也不惊醒这一片宁静,只是多了一些尘俗。
  “将军,呵呵,小子,看来你又输了一盘了,比杰克那小子还逊!”七叔公捻着胡子,笑呵呵地品茶。
  “七叔公,你还真小人,找杰斯玩象棋,明知道他看不懂中国字,赢了也不见得光彩。”青妮不满地吐槽,拿起桌上的小点心,窝在杰斯的怀里吃点心,不想理会这个无耻的老人。
  杰斯温柔地吻吻她头上的发,纵容地任她在怀中摩掌,“试完礼服了,怎么一个人回来?”
  青妮不屑他冷哼,“那群叛徒在外面和那对海盗夫妻闲聊呢!一点也不顾及我这个孕妇会不会中暑,一群无情无义的家伙。”
  杰斯直从得知青妮怀孕以后,手就习惯性地轻抚她的腹部,好象这样可以保护腹中的胎儿与娇妻。
  “海盗夫妻?你说的是谁?”
  “哎呀!小子,你没看丫头的海盗情结又犯了,别问她了,老头子我跟你说,是丫头的宝儿妹妹回来了。”
  “嗨!七叔公,你还没死啊?真是老当益壮啊!每次看你都觉得你又年轻了十岁,是不是练了什么邪术?像个千年老妖怪似的,可别生饮人血驻颜才好,哦!你一定是那个倒霉娶我们家小魔女的男人,啧啧啧,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怎么眼光那么差,出门有没有踩到狗屎,小心点这个女人很可怕的。”龙宝妮有些调侃地说。
  红色旋风似的人影,闪着大大的眼睛,穿着一套类似中东风味的长袍,头发上系着银色的饰品,大大的银色手镯随着她音量大小上下滑动,全身洋溢着热情的活力。
  青妮嫌恶地塞住一耳,手晃了晃,像是要赶走讨人厌的虫子。
  “这只聒噪的红色麻雀是我那欠扁的二妹宝儿,喂!该杀的席斯,把你的疯婆子老婆拉回洞里,别让她出来吓人。”青妮先是不耐地向杰斯介绍她老妹,后来又口气恶劣地对那个黑发海盗吼。
  “亲爱的姊姊,不要对我老公吼,小心吓到了找小心肝,人家可是会心疼的。”说完在老公的胸口,轻轻地拍了几下,表示安抚,天知道她老公的胆子有多大。
  杰斯看着这小姨子,心思这家子的人还真是爱斗,再看看她身旁健壮高大的帅小子,一脸好笑地看着妹妹相残,看样子挺习惯这画面了,知道了战火蔓延时闭嘴,才不会遭受无妄波及。他们两人眼光一对,彼此同情地一笑。
  “你回来干么了爱琴海上的商船都被你们洗劫一空了,还是老得拉不住帆了,没关系,反正你们船上多的是年轻小伙子,多吃一点“幼齿”的,自然补回来了。”
  “唉哟,难得姊姊想不开要结婚,小妹今天才有荣幸来观礼,想想姊姊送给妹妹的浓情盛礼,至今仍教小妹没齿难忘,如果不好好回报姊姊的万分情意,妹妹我深感愧疚。”意思是说上次你在婚礼上整她,这次她要如法炮制一番,要青妮自行保重。
  外人如杰克和杰斯虽不了解这一段姊妹情仇,但和蓝家人相处久了,多少也听出一丝挑衅的意味,只是杰斯一点也不担心宝儿的整人术,因为他相信自己老婆自有一套化解的方法,谁叫他老婆是出了名的小魔女。
  只见青妮唇角微掀的诡异,一副胸有成竹地接受挑衅,反倒叫人不解,“妹妹的好意真教姊姊感动,只是怕你英雄反无用武之地,到时可就辍羽而归了。”
  “姊姊放心,相信妹妹多少还懂一点礼数。”就不相信整不到你,她龙宝妮三个这可不是取假的。
  “哦!说到礼数,席斯你手中的黄星晶石该送人了吧!
  姊姊我可多得不耐烦了,送礼还要人催,真是不懂礼貌的海盗。”
  席斯﹒亚特沙﹒阿姆二世不可思议地看着妻子宝儿,询问这消息是否是她透露的,只见宝儿耸耸肩。
  “你怎么知道黄星晶石在我手中?”他好奇地问。
  “龙门弟子遍及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一个小小的爱琴海,又不是太阳,用手捞一捞,大鱼就自动跳上岸了。
  席斯从怀中取出一盒子,将它交在青妮手中,前些日子听到消息,龙门在寻找七颗晶石,所以将家中深藏的黄金头冠取出,当作贺礼送出,本来和宝儿想给她一个惊喜,但却反而被她吓了一跳。
  “就算你找到了五颗,还差两颗晶石,还是无法形成彩虹之舞。”宝儿泄气地说。
  青妮神秘兮兮向墙边黑暗中发声,“谁说的,现在只欠大堂哥手上的青色淑女而已。”
  一阵大笑声从黑暗中传出,一个器宇轩昂的大男人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娇小如风般的女孩。
  “回自己家又不是作贼,偷偷摸摸地从后面闪进来,不知情的还以为咱们这里是贼窝世家呢!”她说完又为两个“外人”——杰克和杰斯作介绍,“那个贼贼的家伙是我大堂兄蓝凯武,那个一脸小怨妇表情的弃儿是我小妹贝儿。”
  听完介绍,七叔公和宝儿笑的天快榻了,其它的人只敢小声窃笑,那个可是龙家的女儿耶!三个外来女婿如是想,虽然她看起来无害的感觉,但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宝儿和青妮看起来更无害,但实际上!嘿!怕怕。
  “青丫头呀!你也找到“火焰女”了。”七叔公满惊讶的,这小丫头本事倒不小,短短数月之间,竟然能找齐失散百年的彩虹之舞,看来这丫头的功力又进一层楼了。
  “你从哪里拿到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杰斯有点生气,青儿居然又一个人跑去干老本行,没叫他一起去溜溜,真是个坏妻子。
  青妮撒娇地亲亲杰斯,引起在场人的嘘声,她不悦地扫射众人,“这“火焰晶石”是玛格丽特姊姊送我的结婚礼物,根本就不需要我费心。”
  提起玛格丽特,他一直不知道玛格丽特对他下了那么多的感情,只是当她是邻家的小妹一般宠爱,直到他和兰儿复合后,才由青妮口中得知她这份苦恋。
  他曾和玛格丽特深谈过,希望能化解她心中的结,只是未达成效,还好有母亲在一旁开导,她才逐渐释怀,愿她能早日跳脱出自己心牢,找到属于自己的天空。
  “凯文和凯琪这两兄妹跑哪儿去了?不是应该跟宝儿他们夫妻进来吗?”七叔公疑惑地问。
  宝儿大笑说:“凯文哥哥说他要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好面对明天的考验,兰儿姊姊说她要好好地想一想,看有什么办法避过明天的折磨。”
  考验?折磨?不过是一场婚礼而已,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杰斯与杰克均不解地在想。
  亚特沙用着万分同情看着这两个不知死活的新郎官,毕竟他是过来人。
  而此刻的凯文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成眠,而凯琪快把她儿子德安的头转晕,也想不出一丝办法。
  昨夜下了一场微小的雨,滋润了干燥的大地,地面上的灰尘被潮湿的雨气洗涤,空气中有微凉的湿意,气候也不再那么闷热,彷佛为这场婚礼带来一丝喜悦。
  山脚下是一长排的车水马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些许喜悦和看热闹的心情前来,车辆在引导之下纷纷进人山中,由于这场婚礼非比寻常,所以进入的车辆都必须先行检查,若无危险才准放行。
  车阵行至忧患楼,也就是龙家的安全管理中心,楼高——地面十三楼,地下四楼,专门负责龙家安全特别设立的单位。一般人的忌讳十三或四,总觉得不吉利,但龙家怪异不按牌理出牌的逻辑,反倒是不以为意,甚至还沾沾自喜,自嘲是撒旦的女儿呢!
  “白虎、朱雀,怎么是你们两个在这负责安检?青龙和玄武呢?”一个发鬓略白的老者,从奔驰后座发出疑问。
  “原来是正义盟的颜老!真是稀客啊!欢迎欢迎。”朱雀,本名朱心雀,朱雀堂堂主,她用着笑僵的脸与来客问候,心里想着如何把门主大卸八块。
  白虎露出一贯的斯文笑容回答:“颜老,好久不见了,你老也知道青龙、玄武不擅交际,门主怕他们得罪一些黑白两道的大哥,所以就命令我和朱雀来招呼各位贵客。”
  才怪,根本是公主公报私仇,因为青龙和玄武是龙家的人,所以不会对主人逾矩,她才把自己和朱雀调开,免得出鬼点子整她,白虎心里暗咒着。
  “说得也对,青龙古板不知转圈,老是一张苦瓜脸对人,今日这种场合,还叫他出来吓人是有点不人道,那玄武见了女人,又会脸红害羞,半句话也说不完整的结巴,还是两位堂主口才圆滑。”
  是哦!圆滑,我看是苦命哦,人家在上面吃香喝辣的,他得在这说服各帮各派别械斗,还得吃吃空气,连杯水都没得喝,白虎这下认命了。
  “是啊!多谢颜老谬赞。朱雀,车子没问题了吧!”见朱雀比了一个OK,白虎才继续说:“颜老,很抱歉,请你们把车子开进忧患楼的临时停车场,顺便麻烦一下,把身上的武器交给弟子们暂时保管。”
  “为什么?”颜老一边发问下车,一边命令司机照着指示去做,并自动地解下身上的武器,交给一旁站立的龙门弟子,因为他知道白虎这样要求一定有合理的解释。
  “颜老你也知道我们家公主的习性,三教九流的人物聚集,难免有不合眼的对象,而到场的宾客之中,也有不少有私人怨隙的,再加上黑白两道的对立,虽然大家都是文明人,但是黄汤下肚,来个酒后乱性的也不无可能,为怕损及各位贵客的安危,只好请各位卸械了,诸多不便之处,请原谅。”
  “原来如此,这丫头交朋友一向不挑,只要看对了味儿,就一拍即合。咦!那个不是迅雷小姐的柯组长吗,我看我先上去,他最近盯我盯得很紧。”
  颜老坐过朱雀为他准备好的礼车,先行至会场,而现场还有百余辆崭新的礼车,准备接载其它的宾客。
  因为这不只是蓝家的喜事,更重要的是龙门门主出阁之日,怕有人乘机挑衅,所以从各地调来将近一万名的龙门精英,日夜不分地在山区四周守候,以防生变。
  用礼车接送,一方面怕有人在车子动了仪器检查不出的问题,另一方面怕他们因太尽兴而喝醉,无法平安地驾驶,到时可由人专程送回家,以免发生不可挽救的憾事。
  看着不止息的车潮,白虎和朱雀苦命地对着一下,叹了一口气又迎了上去,把微笑的面具挂好,作苦工去了。
  龙家主宅以中西合璧的方法建造,西式的六层楼房,中式的庭园造景,小桥流水亭阁,无一不仿照老家的景观,只是少了阳刚,多了份柔和,因为这只是龙家在台湾的主宅,而龙门的总坛则设在美国,家居式的楼房自与帮会式的门面有所区别。
  龙家共分三个楼阁,东面是女客居住的问云阁,朝起薄阳沁人谈粉色的压花窗帘里,阁中的樱花纷落,随风卷起而落下,自成人间美景一幅,阁内到处摆满应时鲜花,花香更是溢满云阁,抬头仰望是一片片无优的闲云,倒教人想停云借问了。
  西面是男客居住的闻风居,日落余霞的满天红晕,引人驻足,浅蓝色的闲居中,种满大小不一的盆栽,绿意盅然,颇添古意。居后则是一片枫树林,每到深秋早霜时,不耐寒意的落叶似血泣般的飘散,火一般的烈焰,自在地燃烧着,一点也不在乎优闲的山风吹拂。
  南面紧邻着问云合和闲风居,是龙家主居接月楼,日落月起之时,明月由东而升,渐落西湾而降,乳白色的屋檐在月光照射下更显慵懒,接月楼后是满山不怕霜雪的红白雪梅,红白交映的梅舞世界,彷佛置身于天下仙岛之中,当满月时分,月正当中无尘嚣遮掩之际,那大如玉盘的皎洁,彷佛可触摸。
  三幢脱俗如净的楼阁故意筑起六层,刚好形成三个六,表示这是魔鬼居住的地方,所以用三个六来代表它的徽记,籍以警告他人勿擅闯这非人之境。
  此时的问云阁里比往常更加热闹,因为蓝家大小姐的新房暂时以此为居。
  浅蓝色的高腰礼服,胸前缀着粉蓝色的珍珠,手腕的手套上也缀满了粒粒珍珠,但风雅高贵的气质却不遮住焦虑的心,就好象她手中的天竺牡丹一样不安定。
  “兰儿,你别紧张嘛!只是一场婚礼而已,再加上小小的宴会。”杰克无心机地安慰着老婆,看她从青妮宣布婚期开始就显得烦躁不安,尤其是今日更是坐立难安。
  凯琪瞪了他一眼,“都是你啦,干么凡事都受青儿的摆布?这下可好了。”她说完脸都垮了下来,“什么小小的宴会,你知道中国的礼俗之中,新娘和新郎要向宾客做酒吗?一千桌耶!光是想象我腿都软了,更别提得灌多少酒入肚子。”
  杰克拉拉领带有点意会,“不能少喝一点吗?或许可以不要敬酒,反正又不是只有我们这一对。”
  “想得美哦!你以为青儿拉我们下水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要多一对替死鬼,她的心机之深呀!可怕哦!”
  “不会吧!她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
  “就是因为这样才可怕,别以为她是新娘就不会整人,就算她乖乖地站在新娘席上,都有办法整得别人哇哇叫,更别提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宾客。”
  “那怎么办?只好小心一点了。”杰克还有点天真地妄想,而凯琪则是认命地顺其自然。
  而在西边的闲风居里,却有一个笑容洋溢的新娘,身着低胸的粉红色礼服,及臂的手套上缝上一颗很耀眼的粉色钻石,一束粉红色的石斛兰捧花拥在怀里,就像一般的新嫁娘,散发着喜悦,这和一旁走来走去的新郎官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好了啦!凯文,地毯都快被你磨破了,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雯雯不在意地说。
  “呸、呸、呸!什么乌鸦话,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耶!
  宝儿的婚礼你又不是没参加。”
  “哎呀!有什么关系嘛!整就整了,好玩呀!反正一生也只有一次,难不成你想私奔?”雯雯好笑地提议着,天生的顽皮性情不在乎别人怎么玩,而且她人缘比凯文好,大家只会整凯文,她只是象征性的小陪客而已。
  “什么叫一生一次。如果那个小魔女没事先在闲风居四周布下一百多个人柱,我早就溜了。”
  雯雯叹了一口气,假意安抚,“既然逃不过就只好认命了,反正受连累的不只是我们。”
  凯文想到另一对苦命的夫妻,心中自然平衡了许多,至少还有个不明事实的杰克先烈在。
  南边的接月楼,也有个新娘拉起乳白色的礼服,与丈夫在龙氏祖宗牌位行礼,胸前的玫瑰花瓣微微沁出芳香,头上戴的是玫瑰花环,手腕环的也是一圈圈的新鲜玫瑰,爱玫瑰至此,连小腿都套上一圈小玫瑰花心。
  行完礼之后,新娘拾起一旁玫瑰花形的小阳伞,据她的说法是跟礼服搭配,但天晓得这是不是真话。
  青妮小声地对杰斯说:“待会宴会开始时,记住一件事,千万不要吃喝任何一样食物。”
  “为什么?”杰斯不解他问。小妻子又在搞什么把戏?不吃不喝难道要饿肚子?
  青妮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曾在宝儿的婚礼上下春药,结果还没敬酒就春意大发,小俩口只好从会场匆忙退场,等到欲火平息之后才满脸潮红地从卧室出来,哇,你该看看她颈项上的吻痕,就知道两人多努力地合作一了。”
  “你哦!这么缺德的事也玩?难怪怕你妹妹报复。”杰斯宠爱地吻吻她的耳垂,满心欢心拥着她。
  “放心,我怕的不是宝儿,而是其它曾经参加过婚礼的宾客。”
  杰斯挑挑眉,用一副不解的眼神看她。
  “宝儿和贝儿我有法宝制止她们,别忘了,千万别碰那些食物。”
  外面响起结婚进行曲的音乐,两人在伴娘伴郎的陪同下离开接月楼。
  婚礼庄严而肃穆,三对新人在主婚人。见证人的面前许下婚誓,天空洒下一片玫瑰雨,落在新人身上更添喜气,待新娘新郎沿着红毯要走向实客的地方时,突然天空的玫瑰雨变成了水滴,只见青妮眼明手快地撑起手中的小阳伞,就这样,三对新人中只有青妮和杰斯滴水未湿,因而引起其它两对新人的怒视。
  青妮早就料到这群小丑一定会用水攻,所以有所准备,心里暗自窃笑着他们的老套,直到她看到那露天的喜宴时,虽然她计划了一千桌,但是看到这盛况,还是吓了一大跳,幸好她预留了后路。
  凯文一看都呆掉了,而凯琪也差不多这种反应,雯雯则哑口地问了一句,这真的是一千桌吗?然而身后的人却回了一句,“因为来客众多,所以又多开了三十几桌。”
  凯文和凯琪拉着另一半就想开溜,谁知一回头,青龙、玄武和十二名魁梧的兄弟正立于后,根据青妮自己的说法,这些英雄是来挡酒的护法,可是事实上是监视另两对的,免得他们乘机开溜。
  青妮和杰斯大方地率先人座,凯文和委委、杰克和凯破处在半推半施压的情况下人座,而其它的长辈也依序人列,杰斯听从青妮的指示,不敢吃喝,只好假意虚与委蛇,正好他大生一张酷脸,其它的人也不敢太勉强他。
  菜上到第三道时,新娘便要求退席换礼服再上来敬酒,所以相继离席,青妮在杰斯的耳旁耳语几句后便离去,雯雯和凯琪则在宝儿和贝儿的紧随相待情况下,委屈万分地回到自己的地方。
  停车场有一个嚣张的新娘口咬着一根鸡腿,手拿着一罐可口可乐,礼服下摆拉到大腿,露出一双不着鞋的玉足,正坐在一辆黑色跑车上,状似优闲。
  当青妮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藉尿道来到了停车场后,立即开口,“喂!你好慢哦!看我鸡腿都快吃完了,不说了,快上车吧!不然会被某些人发现。”
  青妮把手上偷来的食物扔给杰斯,自己一踩油门呼啸而去,到了忧患楼前面,还故意地在白虎、朱雀面前挥手示意,看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第一计划成功,她为自己完美的演出喝采。
  车愈行愈远直到一个地方,机场,青妮很夸张地把车停在显眼的地方,然后拉着杰斯分别进人机场内的男女化妆室,过了一会儿,就见一个穿着休闲服,戴了一副拙拙的眼镜,头发有些乱的男人走了出来。
  当地看见前面着乳白色礼服的新娘,正快乐地朝一位男子飞奔而去时,正想开口出声之际,衣服被人用力拉扯了一下,回头一望,一个穿着宽大的衬衫和破旧的牛仔吊带裤的小孩,头上戴了一项棒球帽和一副太阳眼镜,这画面好熟悉哦!直到他看到眼镜后面那双慧黠的眼。
  “我们不是要出国吗?怎么又要换衣服呢?”
  “谁告诉你我们要出国的,这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让大家以为我们出国了,而且不换衣服,那衣服上的窃听器和追踪器会暴露我们的行踪。”青妮解释着。
  “窃听器和追踪器?!这是CIA还是KGB,不会是007电影吧!”杰斯惊讶不信地发话,这种电影的情节是怎么搬到现实的?我的天呀!
  “唉!没办法,谁知两年前我用这招整宝儿的时候,有太多的目击证人,而模仿又是台湾人的小聪明之一,所以咧就这样了。”
  “嗯!怎么整?”杰斯嗯了一下,表示不要知道下文。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只在台湾玩太不过瘾了,最好也陪他们一起去度个小假,可是他们好贼哦,只会东溜西藏的,因为宝儿不喜欢戴戒指,所以我就事先在席斯的戒指里装上窃听器及追踪器两样小东西而已。”青妮说得好无辜、好简单,就家吃饭喝茶一样。
  杰斯这才更深入了解,原来她都玩得这么恐怖,难怪凯文和凯琪一听到婚礼,立刻吓得晕了过去,“我都不敢再问你怎么整他们了,毕竟我心脏的承受力不够强。”
  “人家正想把精采的书面原带回放一次,你居然不捧场,不过他们也满可怜的,原订一个月的蜜月旅行,只玩了六天就被迫取消,整装回台湾了。”
  “是哦!你远没玩够呢!”杰斯无奈地说着,幸好到目前为止,她还不曾整过他。
  青妮带着杰斯从另一出口离去,开着租来的车子,一路又回到原点,只是进入山中的人口有点不一样。
  青妮在一幢小木屋前停下。
  “这里是哪里?还有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他真的被搞胡涂了。
  “这里是龙家接月楼的后山,也是我们往后一个礼拜的蜜月圣地。”
  “为什么?”杰斯发现自己愈来愈会问这三个字。
  “很简单啊!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大家只会去国外追踪我们的下落,绝对不会相信我们在只离他们不到三公里的地方。”青妮自信地说着,因为他们的脑筋一向不会转弯,怨不得她。
  “为什么要待一个礼拜,不住久一点?”反正他们也找不到,而且这里的风景也不错。”
  “这更简单了,因为我下令要他们狂欢三天啊!这样我才有机会溜回去小玩一下,等到七天以后,咱们再回去打落水狗时,他们才有力量回答我们,却没有力量来回报我们喽!”
  “老婆!这是我们的蜜月耶!你还要浪费在他们身上?”
  杰斯不认向她摇头,往老婆的颈边摩掌。
  “老公!你就让人家玩一下嘛!反正我们还可以来个二度蜜月。三度蜜月,错过这次就得等贝儿结婚了。”
  杰斯一听到老公两字,马上就乐陶陶的,什么也都点头了,“你这个小魔女,别玩得太过火,不过现在得尽妻子的义务了。”杰斯一把横抱着青妮走进小木屋去,一场如火的缠绵绮丽战争正热闹地开打,而在前方的那场盛宴,唉……只有自求多福了。
  山上绿草如茵,风静止了不再前进,受惊吓的鸟儿回到枝头上的暖巢吟唱,小溪一如往常的呜咽,梅树上枝枝茂盛,少了朱红多了青翠,嘈杂喧嚷的人声也在日升又回落的潮汐中逐渐离去。
  梅林中出现一对璧人亲密地相拥低语,笑声传进了接月楼内,令人乏力地想逃,却又动不了身似的瘫在沙发上,一直到门口的人影遮住了光线。
  “嗨!各位,新婚愉快呀!咦!凯文咧?他不会阵亡了吧?
  真是自古英雄虚,才几天而已看我和老公多幸福呀!吃得饱睡得好,精神饱满充足,看看你们哦!”青妮一脸很满足的样子,在老公怀中撒娇,好象享受了不少爱情的滋润。
  凯绮无力地抬抬头,望了追个笑得像天使的恶魔,心里想把她千刀万别以泄心头之恨,而身旁的杰克则连看的力量也没有,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大家会叫青妮为小魔女,她真是太可怕了。
  尤其是连续三天的婚礼,那简直是非人的折磨,敬酒时更是恐怖,明明老婆已经私下将酒倒掉改换上青草茶,谁知一日下肚,居然是酒精浓度甚高的红葡萄酒,才走完十分之一的路程,人也醉倒了。
  醉倒了也一了百了,谁知那个叫青龙的大个子,硬是拿了一杯苦涩不堪的超级解酒液,让他想醉也醉不了,想学杰斯来个尿遁嘛,玄武那个浑小子居然以怕他醉倒在厕所为由,如影随形地跟踪,更别提那些无人性的宾客了。
  好不容易他们尽兴地离去,正想可以好好地去度个蜜月,谁知偌大的地方,居然找不到一样可以代步的工具,想想前几日满山满谷的高级车,唉!好苦命哟!
  既然下不了山,那欣赏山上的风景也不错,可谁知好戏还在后头,去湖边散散步竟会跌到洞里,赏赏樱花会有毛毛虫来作伴,在客厅看电视,天花板会下大雨,连上个床都会塌。不过比起凯文那就幸运多了,至少不会少了半边眉毛,多了一头参差不齐的五颜六色庞克头。
  看着他们苍白无力的脸色,她心里就满有成就感的,“兰儿妹姊啊!人家这么诚恳地跟你们问候,多少也出一点声音嘛!不然我会以为你们全挂了。”她一出口就没好话。
  凯绮无力地说:“溜得可真快,现在回来落井下石了吧!幸好凯文一早就和雯雯回娘家归宁去了,不然又要被你那张嘴给毒哑了。”
  杰克很羡慕杰斯的神清气爽,想必这几日过得非常谴倦快活了,真教人嫉妒“你们到底躲到哪个老鼠窝去风流快活了?为什么大家都挖不出来?”
  杰斯得意地笑说:“哪儿也没去,只是在后山度个小假而已。”看到杰克这副狼狈的模样,他心想真是娶对了老婆,否则下场也……“什么?!你说的不会是后山的小木屋吧。天啊!青妮你真行,哦!那这几天的恶作剧,八成是你的杰作了了!”凯琪激动地说着,不过她还是有一丝疑问,一直想问青妮,“为什么上次宝儿和贝儿没动歪点子整你,还有龙门的那些混蛋堂主们会放了你一马,这点我一直想不通。”
  “那太简单了,你还记得宝儿结婚时,我们不是偷拍了他们夫妻恩爱的录像带吗?”
  “可是你事后不是还给他们?”凯琪记得宝儿气急败坏地向她寻回,难道还有下情?”
  “谁规定一定要遵守游戏规矩的,不为自己留后步的人是傻子,我只不过多拷贝一份而已。”
  天啊!真狠,可是凯琪没料到的是青妮在她和凯文的新房也各自按装了四台隐藏式录像机。
  “至于贝儿呀!我只是跟她说位置坐得太久了,腰有点酸,真想换人坐坐看。”结果她立刻意会地安分守己了。
  青妮的意思就是你敢整我的话,我马上把龙门当家的位置传给你,让责任压死你。“还有那些可爱无处发泄的各堂堂主,只要一只小小的龙门令,谁敢不低头?”其实他们是怕被秋后算帐。
  “你真的很卑鄙!”杰克也发出不平之声了,谁让他识人不清,误上贼船。
  杰斯看了空旷的客厅一眼,不解地问:“所有的人都到哪去?怎么连奶奶也不见?”
  奶奶跟七叔公去环岛旅行了,也不想想年纪都一大把了的人!爱莎和凯石他们那一群年轻人则去看演唱会;至于那个马特一看到咱们家蜜儿,立刻惊为天人,追妻到二婶家打地铺去了。”凯琪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吐了一口气又瘫了。
  闻言青妮和杰斯的笑声在风中回响,此时天空出现一道七彩的虹影,那正是龙家失散百年的彩虹之舞,每当人们从山脚下经过,都总要抬头一望,把那份美化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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