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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节


  悦安客栈的上房中,有一人面色苍白地蜷曲在床上。
  他双眼泛红、唇色铁青,全身猛烈地颤抖着,似乎连紧裹着身体的层层棉被也抵挡不住他此刻所承受的冰寒原体之苦!
  “可……可恶!”
  萧可成费力地从咯咯作响的牙齿间挤出了几个字。
  没想到继跟踪时被人暗中点穴后,现在他又莫名其妙地受到这种折磨!到底是谁在暗处对付他?到底是谁?
  他双目眦裂,极力回想着在城里遇过的任何面孔,忽地,脑中一个绝美的面容迅速闪逝。
  对……对!是他—一定是他!
  这一切一定是那个自称是大夫的人搞的鬼!
  说是要帮他解穴,结果不知道在那根针上面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他在那之后感到浑身不对劲,一种刺骨的寒意由右脚处激放至全身,仿佛要将他的身体爆开!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怨仇?为什么那人要这样对付他?萧可成无言地问着自己。
  只是他想了许久,始终得不到解答。但他心里有种感觉,那个点住他穴道的人绝对也是那个大夫!没想到他竟然被人玩弄在股掌间,真是愚蠢!
  萧可成想的果然没错,那的确是杨朔真搞得鬼。
  在为萧可成解穴所用的那根针上,杨朔真涂了一种由他自己炼制,名为“冰封”的药。这药若是用得少量,可以拿来解热;量再重一点,就是他用来整人的工具,像杨朔亭就曾吃过这种苦头。
  冰封这种药毫无疑问的,当药量用得越多,效果也越惊人。而用在萧可成身上的药量则比杨朔真平常整人时多了一倍,因为他的目的就是要让萧可成这几天下不了床。
  萧可成咬着下唇,细细的血丝从唇齿交合处冒出。
  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明天他仍这样一直躺在床上,那在心底里藏了二十三年的血海深仇该怎么报?!
  一回忆起二十三年前,一簇复仇的火苗就开始在他心头燃烧。萧可成逼迫自己盘坐在床上,痛苦难当地提起气,然后慢慢催动内力,试图逼出体内的寒气……

  隔天。
  当小巢儿从湖边洗完衣服回来,准备找杨朔亭一块儿进城买米时,却找不到杨朔亭的踪影。
  “奇怪,他跑哪儿去了?”小巢儿环视着树屋四周,“明明说好等我洗完衣服后就去买米的呀,怎么人却不见了?”
  “算了!我自己去买,回来再找他要米钱。”
  小巢儿蹙着眉头,踱到马儿的身旁,由于是第一次自己上马,她费了一些时间才顺利跨上马匹,然后往城里的方向前进。

  约莫一刻钟后,杨朔亭手中提了一袋米回来。
  他将米袋放在地上,接着前往湖边找小巢儿,没一下子又折了回来。
  “怪了,小巢儿人呢?”
  因为昨天杨化羽的通知,杨朔亭打算今天自己一人进城买米,免得不巧遇上那个叫萧可成的人,而让小巢儿陷入危险中。于是他便趁着小巢儿洗衣服的时候偷偷进了城,结果萧可成倒是没遇到,但由于买米的人多,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小巢儿!”杨朔亭大声喊道,但没有得到回应。
  他心头一凛,看了眼原本系马的地方,“马不见了……难道小巢儿自己进城了?”
  强烈的不安立刻袭向了他!
  杨朔亭心想,萧可成既然跟综了他们一段路,一定记得小巢儿的长相,若这会儿小巢儿进城遇上他,那后果……
  他狂乱地甩甩头,根本不愿去想那个后果!
  双足一蹬,杨朔亭立即施展出轻身功夫追了过去,极力期盼自己能在半路上拦下小巢儿。
  就在杨朔亭离开之后,玄音和萱儿从一旁走出。
  “唉,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安排的。”玄音一叹。
  “那是天意,也是我们的决定,不是吗?”萱儿说道。刚才她们俩一直默默地看着整件事情发生。虽然杨朔亭已经想法子为小巢儿避开这个劫难,但人算不如天算,在阴错阳差之下,小巢儿还是单独地走入了危险中。
  “这一回就算我们想阻止也没办法。”
  玄音的语气令萱儿一愣。
  “玄音,哪里不对吗?”萱儿疑问。
  “萱儿,你刚才虽然挂心小巢儿,但一定都没有向前移动身体吧?”
  萱儿点头。
  “如果你移动的话,就会发觉自己根本动不了。”言下之意,玄音似乎亲自体验过。
  “玄音,难道那是……”
  玄音暗吐了口气,“没错,和以往的不一样,那是一场无法更改的命中大劫。对于这场劫数,我们不能干涉,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着。”
  面对这突来的变数,萱儿心忧地问:“那……我们现在可以跟过去吗?”
  玄音点点头,“可是我讨厌必须亲眼看小巢儿受难,而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玄音!她是咱们的小巢儿,也是我妹妹唯一的孩子,在和她相处的最后这段时间里,我想陪她度过一切灾难。”
  “好吧。”玄音被萱儿真诚的一席话打动了。“唉……如果小巢儿知道身旁这个疼爱她的萱儿,真实身份竟然是她的姨母,她一定会高兴地痛哭流涕的。”
  萱儿苦涩地笑了笑,“她会知道的,就在我们离开的那一天。”

  “你没地方可去吗?”
  杨朔真的声音平淡无波,而他说话的对象,是从离开客栈后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凌天淮,现在三人都已经走出贵农城了。
  “有啊。”凌天淮保持落后两步的距离紧紧跟着。
  “那就别一直跟着我们。”杨朔真说话时连头都不回。
  “呃……我没有跟着你们啊,只不过刚好走同一条路而已。”凌天淮笑道。
  这时,杨朔真拉住杨化羽的手,两人停下了脚步。
  “咦,不走啦?”凌天淮问。
  杨化羽笑答:“小哥是想让凌大哥先走。”
  “这……不、不必啦!你们别这么客气。”
  杨朔真轻瞥他一眼,然后拉着杨化羽的手往回走,凌天淮见状又想跟上,杨朔真淡漠的话语却从前方传来。
  “又正巧和我们同路吗?”
  “啊……”凌天淮脚踏了一半却跨不出去,“朔真,别对我这么冷淡无情嘛,好歹咱们也是同门师兄弟。”
  “谁是师兄?”杨朔真回过头问。
  “我……”但在看到杨朔真脸上露出轻柔绝美的笑容后,凌天淮立即改口,“你。”
  “很好。不过,我不记得有你这样的师弟。”杨朔真说着便要继续向前走,但双眼却忽地瞥见一抹急速闪逝的身影,他疑惑地出声轻唤,“三哥?”
  “小哥,三哥为什么那么急着进城?”杨化羽也看到了。
  杨朔真忖量着,隐约感觉到一定有事发生。
  “小羽,走。”杨朔真话语一下,两人同时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啊,等我!”凌天淮见了也急忙跟上。

  萧可成畏缩地坐在米铺旁的小巷口,身体仍是冷得发抖。
  昨天他一夜未睡地驱除体内的寒气,不过成效并不大,体内那肢冰寒依旧存在。但由于报仇心切,天一亮,他便顾不得身体的不适,一步步缓慢地前往米铺旁等待他的目标。
  可惜因为他行动不便,常常走一步便双脚发软地跌倒在地,所以当他好不容易到达米铺之时,正巧看见杨朔亭提了一袋米离开。
  心急之下,他本想开口喊住杨朔亭,但理智却及时制止了他。若是他以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面对杨朔亭,在气势上就已经先矮人家一截了,更何况现在的他,杨朔亭只要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轻易地把他推倒了!
  他没必要选这种时候在杨家人的面前闹笑话!
  萧可成低着头费力地呼吸,不时怀疑自己是否随时都会死去,因为当体内的寒气倏地涌上时,差点夺去他的呼吸,使他的心跳冻结。
  可恶!那个混帐到底对他下了什么毒?!
  “喂,你没事吧?”一个关怀的女性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哼,又是这种虚伪的问话,昨天他就是这样上了别人的当!萧可成想着想着,一阵磨人的寒意又涌了上来,他忍不住全身剧烈颤抖。
  “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送你去看大夫?”
  “不用你多事!”萧可成不耐烦地抬头怒骂,但一瞬间他却睁大了眼睛。
  这个女人……哈!天意,真是天意啊!老天爷总算注意到可怜的他了。所以才会助他一臂之力,将这女人送到他的面前来!
  小巢儿被他凶恶的口气吓了一跳,心想道人的脾气还真差,她只是关心地问问罢了,何必对她这么凶呢?
  她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时,萧可成却开口道歉。
  “姑……姑娘,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
  小巢儿见他道歉,心也软了下来,蹲下身面对他,“没关系。你是不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一直发抖呢?需不需要我扶你去看大夫?”
  “好……好啊,那……那就麻烦……姑娘了……”嗯,想法子将她带往自己住的客栈,抓住她后,再以她胁迫杨朔亭就范。
  小巢儿不知道萧可成心里正打着歪主意,使劲地扶起他,还热心地为他介绍城里哪位大夫的医术较高明,一点都没察觉萧可成的眼中正闪动着令人发寒的杀意……

  杨朔亭才刚进城没多久,便看到一间客栈前有许多人正在围观,他心头一凉,直觉地认为被包围住的人一定是小巢儿。
  小巢儿出事了!
  他匆忙赶上前,拨开层层人墙,来到了最前方的位置——
  写着“卖身葬父”四字的纸板,挂在一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胸前,她正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身旁还有具用草席包裹着的尸体。
  “姑娘,可不可以请你换个地方,我们客栈还要做生意啊,你别在这儿触我们霉头了。”客栈的店小二哀求着。
  少女哭着不答话。
  “姑娘,我求你行行好,赶紧离开,不然我的工作就保不住啦。”小二哥虽然对她感到同情,但也无能为力,因为他平日所赚的银两还不够他贴补家用呢。而这会儿他被掌柜的派出来赶人,若是赶她不走,那他的工作可能也没了。
  杨朔亭松了口气,幸好这里面的人不是小巢儿,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怀中拿出三锭银子递给了少女。
  “拿去好好安葬你爹吧。”杨朔亭话一说完便转身走出人群,也不理会那名少女的呼唤。
  “三哥。”杨化羽唤道,他们三人正巧赶了上来。
  “羽儿、朔真。这位是……”杨朔亭看着站在他们身旁的陌生人。
  “在下凌天淮。”他风度翩翩地自我介绍。
  “凌天淮?”杨朔亭一愣,然后似笑非笑地道:“你就是每回都写那种很恶心的信给朔真的那个人?”
  “不不不。”凌天淮闻言摇头,解释着,“那不叫恶心,那是我的真情流露。”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杨朔真的声音轻淡地扬起,凌天淮只好摸摸鼻子乖乖地闭嘴。
  “三哥,刚才我们在城外看见你匆匆忙忙地进城,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杨化羽问道。
  “是小巢儿,她自己一个人进城了,我有点担心。”杨朔亭说完又立刻往米铺的方向前去。
  他们三人先是对看了一眼,然后无言地跟在杨朔亭身后。
  当四人转进米铺所在的大道上时,便发现了米铺旁有个熟悉的身影,她正弯下身要扶起一名坐在地上全身发抖的人。
  “小巢儿!”
  “萧可成!”
  杨朔亭和凌天淮同时喊道,被点到名字的两人也同时往他们的方向看来。
  听到凌天淮叫出的人名,杨朔亭心头凉了大半;他惊惧地睁大双眼,见小巢儿正朝他招手,他狂声大喊:“小巢儿!别靠近他!”
  小巢儿愣在那儿,倏地,一阵强烈的痛楚如怒涛般袭向她,占据了她所有的神智!
  事情就在一眨眼间发生了!杨朔真掷向萧可成的飞石虽快,却阻挡不了萧可成在一瞬间从左抽中所拔出的利刃,而那把利刃此时正无情地插在小巢儿的胸口!
  “小巢儿——”杨朔亭撕裂了声音,他飞快地冲向前,正好抱住她即将落地的身子,“小巢儿!”
  一下子的时间,米铺附近的路人惊慌地奔走,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小巢儿躺在杨朔亭的怀中,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痛得无法动弹。
  “小……小巢儿,你振作一点……”杨朔亭的声音在发抖。
  红色的液体在小巢儿的胸口处快速渲染开来,淡绿的衣裳正一寸寸地变了颜色,随着它的扩大,小巢儿的脸色也更加地苍白。
  “痛……”她从喉咙挤出了这个字。
  “你……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杨朔亭的眼眶发热,当小巢儿无力地闭上眼眸时,他骇然大喊:“朔真!快点救她啊!”
  朔真……小巢儿在心中重复。啊,杨朔亭昨天跟她提过这个名字,她记得那是他的弟弟。不知道他生得什么模样?听杨朔亭说他很美,她实在很好奇生得美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她想看他一眼……
  咦?好暗……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暗呢?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长风客栈的上房中,杨朔真正在为小巢儿医治伤口,而杨朔亭则是心思慌乱地在一旁看着。
  “朔真,小巢儿不会死吧?”杨朔亭问道,他不安的情绪已经升到了最高点,同样的话也问了好多次。
  杨朔真懒得回话,只是专心地为小巢儿止血。然杨朔亭又继续道:“她说她很痛,而且她脸色都发青了,还流了那么多血……”
  他猛然拉住杨朔真的手,认真又害怕地问:“朔真,你告诉我,小巢儿不会死,她不会死的,对不对?”
  杨朔真沉下脸,“小羽!”
  杨化羽闻声从房外走进。
  “小哥,什么事?”
  “把三哥带出去,看好他,不准他进来。”杨朔真命令着。
  “好。”
  杨化羽说着便要拉杨朔亭出去,但杨朔亭却挥开她的手,神色开始狂乱。
  “为什么要赶我出去?!我要在这里陪小巢儿!朔真,是不是小巢儿活不成了,所以你才要赶我走?你说啊!小巢儿是不是会死?不可以,她不可以死的!我已经警告过她了,在我活着的时候,她不可以先死的!朔真,你一定要救活她,你一定要救活她!我不要小巢儿死,我不要啊!”
  杨化羽讶异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人竟然是她的三哥。在她的印象中三哥该是个性慵懒又好脾气的,绝不是眼前这个面目狰狞又泪流满面的陌生人。
  杨朔真静静地看着杨朔亭一会儿,接着才走近他,“三哥。”
  “朔真……”杨朔亭话语未完,却突然闭上眼睛往后倒去,落地时还发出一声巨响。
  “小哥?”杨化羽眨了眨眼。
  “他实在太吵了。”
  原来杨朔真趁杨朔亭不注意之时,迅速地点了他的昏穴。
  杨化羽失笑,想来三哥先前也是因为碍着了小哥的治疗,所以才会被小哥超出去。“不扶三哥到床上吗?”
  杨朔真轻别了眼倒在地上的杨朔亭,然后摇头。
  “不必了,冰冷的地板正适合他。”
  杨化羽明了地点点头。没错,三哥现在的确是该冷静下来。他根本就不必担心小巢儿姑娘,她绝对不会有事的,因为负责医治她的大夫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神医”呢!不过依三哥现在的情况看来,他恐怕早就忘记这一点了。

  杨朔亭一脸憔悴地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仍昏迷着的小巢儿。已经两天了,她不曾醒过来,而他也不曾合过眼。
  这两天,他除了担心小巢儿的伤势外,也确定了一件他想了许久的事,那就是——他爱她!
  “为什么?为什么得等到发生了这种事,我才能明白自己对你的心意?”杨朔亭深深地感到自责。他想,若这场灾厄是为了让他明白自己对她的爱所必须经过的,那么他宁可放弃这份爱,也要小巢儿永远平安无事!
  当看见萧可成将刀刺入小巢儿的胸口时,他的眼前霎时呈现一片黑暗!他曾怀疑自己晕厥过去了,但……没有!而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心已经被撕成千万片了!
  他什么都来不及做来不及救小巢儿,更来不及阻止萧可成的行动!
  在他赶到小巢儿身边时,萧可成已死不瞑目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不过那时他根本没想到去理会萧可成,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早已落在小巢儿身上。
  看着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他的脑中早已一片空白;当她脸色惨白地失去意识时,他尝到了所谓的锥心之痛。那种痛楚是比肉体真正被人砍了几十刀还要痛苦、还要绝望啊!
  而他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小巢儿的伤在朔真的救治下并无大碍,她目前之所以还未醒来,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
  他又想,萧可成这会儿恐怕得含恨九泉了,他绝对料想不到小巢儿的心所在位置和平常人不一样,也因为如此,才让小巢儿逃过一劫。
  杨朔亭忽地惨淡一笑,“果然……我真的连累了你……”
  如果没有遇见他,那她现在该是开心地在林子里玩乐吧?他也怪自己不该一直留下,都是因为他逃避东方巧儿,才会害得她病奄奄地躺在床上。
  “小巢儿,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杨朔亭的声音干哑,心底扬起了属于离别的苦涩。

  “小哥,三哥好像很自责耶。”杨化羽压低了声音说道。她在门外窥视着房内的一切情形,自然也将杨朔亭的话听得明白。“可是这回的事纯粹只是一场意外,又不能怪三哥呀。”
  杨朔里只是站着并没有答话,而和他们一块儿的凌天淮,一双眼珠子则在杨朔真身上以及离他们不远的转角处来来回回地移动着。
  “朔真,你从刚才就一直盯着那边,到底在看什么?”凌天淮终于忍不住问道。他看了许久,仍是看不出任何名堂。
  杨朔真闻言收回视线,“没什么。”
  没什么?凌天淮抬高一道眉。哼,他才不信!认识杨朔真那么多年了!他知道他绝不会做任何无意义的举动。
  “啊,小巢儿姑娘好像醒了。”杨化羽的声音再度响起,她回头对杨朔真道:“小哥,三哥在叫你了。”
  杨朔真轻应一声,再看了转角处一眼后,才推门进房。
  “凌大哥,我们去准备一些吃的东西给三哥和小巢儿姑娘吧。”因为忧心小巢儿的伤,杨朔亭已经有两、三餐没吃了。
  “嗯。”
  当杨化羽和凌天淮离开之后,转角处现出了一道白影,而有一道银色的影子则从上方的屋梁处无声无息地跃下。
  “他好像发现我了。”萱儿开口道。
  “杨家老四真不简单。”玄音吐了吐舌头,“我瞧你都快被他吓出冷汗来了。”
  “如果我突然现身,被吓到的人可是他。”
  玄音不以为然,“我不这么认为。那个人的心静得吓人,你如果想吓他恐怕会自讨没趣、自取其辱。”
  萱儿淡笑,她相信玄音对这种事情的判断。
  “既然小巢儿已经醒来,那咱们也该回林子去了。”玄音感到一阵轻松。
  “嗯。”萱儿语带不舍,“下一次和她见面之时,就是和她分离的时候了……”

  “来,再吃一口。”
  杨朔亭用汤匙舀了口粥,拿到唇边轻轻地吹凉,觉得到了适合的温度,他才将粥送进小巢儿口中。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的脸色很差,还是先去休息。”小巢儿有气无力地说。
  醒来的那天,她已经被他吓过了——试想,当张开眼睛,第一个映入眼睑的不是其他,而是一张面色苍白、满眼血丝的超大脸孔,那是多么地令人震撼啊!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被吓呆了。
  不过当她认出了那人是杨朔亭,并从他眼中看出了无限的焦急及忧惧时,心疼与感动的情绪便在她心底泛开。
  她伤口的复原十分顺利,杨朔真的治伤灵药也发挥了它的作用。
  在这段等待伤愈的日子里,杨朔亭全心全意地照顾她,总是等到她进过食,他才会举筷吃饭,她没睡,他也不会先睡,而她醒来时,绝对会看到清醒的他。
  杨朔亭如此的细心呵护令她又是欢喜又是疑惑。在她醒来后的隔天,她已从杨朔亭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原委,更从杨化羽那儿知道杨朔亭为了这件意外而深深地自责着。
  没错,她的确看出了杨朔亭隐藏在心底的悔恨,可是,她从没怪过他呀,况且当时是她自己去接近萧可成的。
  “碗给我……唔!”小巢儿本欲伸手接过杨朔亭手中的碗,但这个动作却不慎扯痛了伤口。
  “小巢儿,怎么了?”杨朔亭神色慌乱地问,他将碗放到一旁的矮桌上,人也从椅子移到了床沿坐下。
  “没事的只是动到伤口……”她轻捂着胸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杨朔亭的眉头都快打结了,“你看看你,这样子还想自己吃饭,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现在的情况?”
  “事情没这么严重……”
  “没这么严重?!难道你要等到伤口裂开了才算严重吗?!”杨朔亭忍不住大吼。
  小巢儿一怔。此时,她终于领悟了杨化羽当时所说的话。她本来还想看看歇斯底里的杨朔亭是什么模样,不过以眼前这种情势来看,她聪明地决定放弃那个愚蠢的想法。
  接下来,小巢儿就这样乖乖地让杨朔亭喂完了一碗粥。
  “你累了吧,该躺下来休息了。”杨朔亭喂完粥,便要扶着她躺下。
  我还不想睡啊!小巢儿在心里大叫。只是他温柔的眼神及小心翼翼的举动让她不忍开口拒绝。
  小巢儿闭上双眼佯装睡去,她这么做当然也是为了让杨朔亭安心,好让他可以放心地回自己的房里休息。瞧他眼下都黑了一圈,她看了可心疼极了。
  过了好一会儿,当房里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时,杨朔亭突然叹了口气,他的叹息引起了小巢儿的注意,她虽然感到好奇,却仍紧闭着眼睛。
  这时,杨朔亭的手向小巢儿伸了过去,以极轻柔的方式触碰她的脸颊。小巢儿爱极了他这个动作,好舒服,让她的身体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像是要飞起来似的——
  蓦地,万物的运转停住了!
  从杨朔亭口中吐出的三个字,令她原本飘飘然的身子挂在半空中,飞也不是,不飞……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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