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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秘鲁东部山区的小村落。
  到这里已经快三个月了,巧月还是不习惯这样湿热的气候,昨天下的那场雷雨让天气变得潮湿燥热。她频频拭汗走在坡度的小径,替村落救济贫民的教会组织送玉米粉、干肉到茉莉塔的家。
  茉莉塔是她在村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艾瑞克·鲍斯所主持的工作队,每天必须步行跋涉到距村落三英里远的山区内,艾瑞克·鲍斯不准蓝巧月插手工作队的事,命令她待在村落的工作站专心完成毕业论文。两人发生争执之后,蓝巧月才了解一直以来他不让她参与实际工作的原因,并不只是单纯地歧视女性的工作能力,而是他早在她刚到西安与钱晓竺第一次联络的谈话中,得知她的左腿曾动过手术。
  蓝巧月明白了他霸道的决定源自对自己的关心,但仍忍不住争取道:“你也看过我的腿,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现在医学如此进步──”
  艾瑞克·鲍斯懒洋洋地打断她:“我不否认欣赏你的腿,更爱极了它们邀请似的环住我的时候;不过答案还是不行。”
  蓝巧月立时被他肆无忌惮的话语给逗得脸红心跳,半天说不出话来,而事情就这样被专擅的艾瑞克决定了。
  白天,不谙西班牙语的蓝巧月被单独留在村落中,就像个哑巴,只能比手画脚地与村民沟通。村落里的孩子对她非常好奇,只要她一出门,他们就好奇地围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地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其中最吸引她注意的是不满七岁、身材瘦小,明显看出营养不良的小茉莉塔。
  好几次她特意带些饼干面包出门,分送给其它孩子一部分,其余的她总是偷偷塞在茉莉塔多次缝捕的旧洋装口袋中,渐渐的她们便成了朋友。有时候茉莉塔会到工作站找她,邀请她到她位于小山丘上的家去。
  经过一段时间,比手画脚加上画图的沟通下,蓝巧月这才知道茉莉塔的父亲已经过世,她随母亲是依靠教会的救助生活。自此以后,只要蓝巧月挪得出时间就到村落的教会帮忙,每次总赶在艾瑞克·鲍斯回工作站前回去,免得他知道后又禁止她。
  蓝巧月看了眼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便加快脚步往距离不远的几间茅屋走去。
  忽然她觉得脚底一个滑动,身体竟然不自主地往下滑,她紧急反应地抱住附近的树干,霎时传来轰隆隆的土石崩落声,粗大的树干在泥流的拔冲下倾斜,盘结的树根自地面拱起,就在她觉得快撑不住的霎那,滑动的力量止住了,她惊煌未定地抬眼一看,傍着山势而建的茅屋被坍落的土石掩盖得几近看不见了!
  “茉莉塔!”女孩天真的笑颜瞬间掠过她的脑中,她放开树干,没有思及自己安危地冲上前去:“茉莉塔!” ☆ ☆ ☆
  艾瑞克·鲍斯他们一回到村落就听说后山坍方的消息,他指挥工作人员加入救援,等告一段落确定伤患无碍后,才回工作站联络附近城市的医院。当他发现蓝巧月不在时,心中不由闪过惊慌,急匆匆地跑回村内询问她的下落。
  “鲍斯先生你找不到你的太太吗?”村内的牧师抓住焦急的艾瑞克·鲍斯。
  他没有多作否认,飞快地以流利的西班牙语问:“是的,牧师你看到她了吗?”
  “你太太替教会送救助品到茉莉塔家,我以为她已经回工作站了。”牧师黝黑的脸孔透着苍白,语气十分愧疚。
  “茉莉塔的家在哪里?”艾瑞克·鲍斯揪住他的衣领问。
  “在……村后的山丘上—那里也发生坍方,教会的弟兄说那里住的四户人家,房子都被土石结掩埋了。”
  艾瑞克·鲍斯神色一紧,条地甩开牧师往村后跑,该死的老天!蓝巧月不会出事的!她不会出事的!他捉住唯一的信念,拼命地跑着──
  混乱的坍方现场是一片毁灭后的狼籍残败,哭泣哀号的声音夹杂在紧窒的空气中。艾瑞克·鲍斯疯狂地捉住身边的每个人追问有没有看见蓝巧月,焦急欲狂地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在临时搭起的帐篷内帮茉莉塔包扎好伤口的巧月听到了他的呼喊,连忙把茉莉塔交给她惊悸犹存的母亲照顾,扶着扭伤的左腿,跌跌撞撞地跑出帐篷。
  “艾瑞克,我在这里。”
  艾瑞克·鲍斯听到身后传来她的声音,难以置信地猛然转身,剧烈起伏地喘着气,眼眸中酝含狂猛的情绪。
  “艾瑞克,你怎么了?”蓝巧月关切地移身走近他。
  艾瑞克·鲍斯突如其来猛烈地抱住她,嘶吼着:“感谢老天,你没事!你没事!”他紧箍的手臂弄疼了她。
  蓝巧月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直觉地忍着痛回抱他,安抚地说:“我没事,我没事,坍方发生时我正好抱住了树干──”
  “下次不准你再对我做这样的事!”艾瑞克·鲍斯激愤地摇晃着她,好发泄为她安危担忧而绷紧的情绪。“我还以为你──这是什么?你流血了?你还说你没事!”艾瑞克·鲍斯猛地刷白了脸,握着地沾着血迹的手臂。
  “这是我救茉莉塔时不小心刮伤的──”
  艾瑞克·鲍斯听不见她的解释,执拗在自己的恐慌中,抱着她疯狂地寻找工作站备有的医护人员。“爱德华!爱德华!” ☆ ☆ ☆
  蓝巧月安静地坐在床边,任艾瑞克·鲍斯以毛巾擦拭她脸颊上、手上的泥污和血渍。
  经过医护人员再三检查,护理了她手臂上的刮伤及固定左腿的扭伤后,艾瑞克·鲍斯就直接把她带回工作站。
  蓝巧月看着他封闭的表情,沉默地重复拧干毛巾、擦拭、洗净毛巾的动作,不确定他是否因她的擅自行动而发怒!
  艾瑞克·鲍斯放下毛巾,面色阴郁地瞪着某处。“你先上床去休息。”
  蓝巧月看他转身似乎要离开,本能地出声想留住他。“对不起,我没告诉你帮教会发送救助品的事。”她看了看文瑞克·鲍斯僵硬的背影,犹豫地单脚跳上前环住他的腰,哀怜地恳求道:“别跟我生气,好不好?”
  艾瑞克·鲍斯彷佛受不了她的碰触似的,以不必要的力道甩开她,她仅一脚着地,经他一推立即摔倒在地,再度碰伤手肘。“啊!好痛!”
  正往外冲的艾瑞克·鲍斯闻声迅地返回,跪倒她的身边,愧疚地扶住她。“巧月,你撞疼哪里了?”
  “你不要走!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她忘了自身的疼痛,环抱住他。
  “我没生你的气。”艾瑞克·鲍斯缓缓地吐一口气,强自克制的空白情绪猛然崩溃,脸上出现纠结的表情,猛力地将她揽在胸前,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你怎么了?”蓝巧月可以感觉到他不寻常体温及一阵阵的冷颤。
  他埋在她的肩上。“别再那样做了!”
  “对不起,我不会了,下次不会了──”她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抚平他声音中的疼痛。
  “不准你再那样做,不准你再那样做!”他像呓语般地念着。
  “对不起,对不起……”蓝巧月心慌他失常的举止,一下一下地亲吻着他的下颚,喃喃地道着歉。
  文瑞克·鲍斯体内积蓄的情绪瞬地爆发出来,他狂猛地俯下,激烈地吻着蓝巧月,充满热情地揉搓着她柔软顺服的身躯,瞬间燃起白热化的激情;他急切地想拥有她,感受她体内的温暖,以驱走深占自己体内的寒冷。
  他举高虚弱无力的她,让她跨坐在自己腰间,迫切地替她宽衣,然后低头埋在她的胸前舔洗吮咬,她紧攀着他的肩头,不能自制地呢喃娇喘,令他疯狂地想要她,他解开早已疼痛紧绷的坚挺,双手不许她后撤地陷入柔嫩的臀部,一个有力的冲刺──他进入了她。
  他完全失去自制,尽管心里有丝疑虑可能会伤害了她,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律动起来,她咬着唇,感觉他充满自己体内所引起的疼痛及随之而来令她迷失的紧绷,他的动作愈来愈狂野,当她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甜蜜的压力、不由自主地缩紧时,他发出呻吟,手指紧紧地攫住她,一个后撤,再深深地、完全地嵌入她,求得自己最后的解放,也将她带领上极致的喜悦。
  他瘫倒在她的身上,当他的心跳呼吸平息下来后,担忧的念头立刻浮现,他撑起身体,急切地低语:“我对你太过粗鲁吗?”
  “没有。”她偎着他无力低吟。
  “你还没准备好,我就──”他尝试自她体内退出。
  “没关系的。”她因他的动作不由喘息。
  他沉默地抱起她放在床上,眼神关爱地流连过她腿上的绷带、淤青以及刮伤的手臂。“我不该这样做的,你受了伤。”他的语气有些退缩。
  她以为他又要离开,急忙拉住他的手臂。“你别走。”
  “我不会走的。”他上床保证地搂着她。“我不会再让你受伤的。”
  “那不是你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是我自己自愿帮教会送东西到茉莉塔家去的,才会遇上──”想到坍方的情景,她仍心有余悸。“以后我会小心,尽量待在工作站上不乱跑。”
  “不,你跟我一起。”他无法再承受一次这样的意外,唯一的办法是将她放在自己看顾得到的地方。“我在什么地方,你就在什么地方。” ☆ ☆ ☆
  五月底,蓝巧月单独回到加大准备毕业论文的审查;艾瑞克·鲍斯则因为工作的关系继续留在秘鲁。
  也许是因为担心审查的压力,或是不习惯没有艾瑞克·鲍斯在身边的日子,两个礼拜以来她一直体力不济,吃得少、睡得少。
  有一天竟在学校昏倒了,她被同学送到医务室去,不料驻校医生竟宣布了一个让她万分惊讶的事实。
  她怀孕了!
  她回到自己的宿舍后,仍未从惊讶中恢复过来。跟艾瑞克·鲍斯的关系固定下来以后,一直由他采取防护措施,除了发生坍方事件的那次……虽然医生要她再到医院去确定一下,但她仔细回想,知道自己是真的怀孕了;一向准确的生理期已经晚了四个礼拜,之前她一直没在意这件事,以为是因为突然的意外与压力影响了生理周期。
  该不该告诉他呢?知道这个消息他会有什么反应?她想了又想,直到每天一次由艾瑞克·鲍斯打来的电话响起时,她仍不能决定。
  “你今天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的。”艾瑞克·鲍斯敏感察觉出她的恍惚。
  “没──没有。”她支吾地说,突然试探地说:“我有个同学刚生了孩子,我正烦恼该送给她什么。”
  “随便买个东西就好了。”艾瑞克·鲍斯的口气略显不悦,平常通话她总是显得兴奋,钜细靡遗地询问他在做什么?吃什么?村落的某个孩子好吗?虽然他嘴里说她唠叨,心里却为她的关心欣喜,可是今天她什么也没问,径谈些不相关的事。
  “你不觉得孩子的诞生是件好事吗?”她揪着眉,等待他的回答。
  “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话题?”
  她吸口气,小心翼翼地说:“因为──我喜欢孩子。”
  艾瑞克·鲍斯心中不由想象起一个酷似蓝巧月袖珍版的娃娃,黑黑的眼睛、黑黑的头发、小巧的五官,娇甜甜地喊他爸爸,嘴角不禁上扬,他从不知自己会如此渴望为人夫、为人父。唉!得等他完成了这边的工作,才有充裕的时间计画未来。
  “你怎么不说话?”她问。
  艾瑞克·鲍斯忍着笑意,装腔作势地说:“我在想世上要是多几个像你这样麻烦的小东西,一定会天下大乱的。”就像你迷乱了我的心一般,他在心里补充。
  “你真的觉得我很麻烦?”
  “真的。”他为她的老实摇头。
  “哦!”他如此干脆地回答,着实让蓝巧月忐忑不安的心沉到谷底。“明天早上教授会议要面试我的论文,我得早点睡。”
  “你的论文会顺利通过的。”艾瑞克·鲍斯对自己指导的论文深具信心。“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我爱你,晚安。”
  “晚安。”他如每次通话结束前顺口说出不带意义的“我爱你”,令蓝巧月备加难受,她轻轻地挂上电话,明天论文通过与否不再是她关心的焦点。
  突然之间她失去了自己的方向。她有了一个孩子,可是孩子的爸爸并不要她的孩子,她该怎么办?
  她一夜未眠,盯着天花板到天亮,不断说服自己,只要能从他态度中发现一点点在乎,她就会有勇气告诉他这件事,要是他根本不在乎呢?她刻意忽视内心深处的疑问,祈祷着明天能在电话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 ☆ ☆
  论文正式通过的喜悦掩盖不过蓝巧月心里的惴惴不安,她婉拒了曼宁夫妇祝贺晚餐的邀约,守在宿舍等待文瑞克·鲍斯的电话。
  铃声响起时,她一惊差点儿跳了起来。“喂──”
  “是我,恭喜你顺利得到学位了。”
  “你已经知道了?”
  “这是必然的结果。”他自信满满。“打算怎么庆祝?”
  蓝巧月虚应着艾瑞克·鲍斯的问题,心里思忖如何适当问出自己极欲知道的事情,最后她寻了一个说话空档。
  “你想我吗?”这是她能问出口又最接近“你在乎我吗”的字句。
  “想──”他好想她,一想到已经有两个礼拜没见到她了,就快按捺不住心中的狂潮。
  他不加思索地回答,让蓝巧月的心情一下飞扬起来,但随后而来的话又浇息她的希望。
  “我想念你每天早上煮的咖啡,你知道我自己煮的咖啡味道遭透了。”他刻意冲淡心中对她的思念。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吗?”她落寞地问。
  “有。”她期待着。“你也想我吗?”
  尽管他不像自己一般在乎,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有机会表白自己的感情,她不由老实地说:“很想,很想……”
  “傻瓜!”艾瑞克·鲍斯听出她声音中的哽咽,珍惜地品味自己内心的悸动,他始终知道她是爱他的,但仅在第一夜听过她坦白的示爱;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再一次的确定对他而言有多大的意义,他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飞回美国。
  他不想告诉她,打算给她个惊喜。“巧月,这两天我大概不会打电话给你,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爱你,拜拜。”他匆匆地挂掉电话,迫不及待想安排行程。
  蓝巧月茫然地听着话筒里嘟嘟的间断声,半晌才领悟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难道这就注定了两人的结束吗?她彷佛遗落了自己的心,一直坐着一直坐着,从来不哭的她突然有股想哭的欲望。她伸手抹抹脸才发觉脸颊已湿了大半,纠成一团的心隐隐刺痛,她抱着自己的膝,抵挡不住孤寂袭来,她好想回家!强烈的渴望不断翻涌而出,模糊泪眼按着电话键盘上一组熟悉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她呜咽地说着:“晓竺姊,我好想回家……” ☆ ☆ ☆
  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江柏恩摘下墨镜,迎接同样带着墨镜神情沉郁的表弟文瑞克·鲍斯。
  “一路上还好吧?”
  艾瑞克·鲍斯点头示意。“我要的──”
  “都帮你预备好了。”江柏恩驾车上驰骋在北上的高速公路,考虑一下说:“真的不需要我陪你?”
  他只知艾瑞克·鲍斯打算到嘉义寻找一个人,至于是为何原因他并没说。
  “你知道若有需要我是不会隐瞒的。”
  江柏恩了解地点点头,充分流露出两人自小培养的默契。他确知艾瑞克·鲍斯的中文能力足够应付。“到了嘉义,等在那里的人会把车子交给你的。”
  艾瑞克·鲍斯正想道谢,江柏恩伸出一手阻止他。“别忘了,我们是兄弟。”
  艾瑞克·鲍斯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到了松山机场,江柏恩拍拍艾瑞克·鲍斯的肩膀说:
  “希望一切顺利。”
  “谢谢。”他确实需要这样的祝福,临登机前,他回头说:“也许,事情解决了,我会再回台北打扰你几天。”
  “你知道我一向欢迎你的。”江柏恩从容一笑。
  经过半小时的飞行,艾瑞克·鲍斯抵达了嘉义,接过江柏恩为他准备好的车子,长久的忍耐终于要到终点了──他直驱目的地,那个已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的地址。
  这次看你能给我什么解释!蓝巧月!
  他经过将近二十小时的飞行,迎接他的竟然是她仓卒离校的事实!没有留下只字词组,甚至连前一天见过她的曼宁夫妇都不知情。他强耐焦急的情绪,猜想也许是某种突发的事件让她必须离开,但耐性地等了两天仍然没有任何来自她的讯息,他最后才领悟她又再一次自他的身边逃开!
  他实在无法控制追逐她的本能,也许是他有太多次经验了!艾瑞克·鲍斯自讽地苦笑。自尊心受伤的他不到两个小时就放弃与自己本能的无谓对抗,迅速地利用关系查阅出境资料,确定蓝巧月搭上了飞往台湾的班机后,他一秒钟也没浪费地自加大取得她在台湾的通讯地址,联络在台北的江柏恩。
  两个小时后,他带着不曾打开的行李上了飞机,经过十四个小时的飞行──他来了!
  对方位地理有敏锐知觉的艾瑞克·鲍斯,毫不困难地找到了位于一所小型幼稚园后后蓝巧月的家。
  他坐在车上望了许久才下车──
  尚未适应时差的蓝巧月睡了一觉醒来,发觉已经接近中午;忽然想起昨晚钱晓竺似乎提到今天是礼拜六,上完半天课就会回来接自己出去吃饭。
  她匆忙地起床,好不容易平息了反胃的呕意,整个人几乎虚脱无力;简单地梳洗耗去了她仅剩的体力,她考虑着还是在家随便做点东西解决午餐。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大概是晓竺忘了带钥匙了。”她走上前开门──艾瑞克!?
  艾瑞克·鲍斯捕捉到她惊讶的脸上闪过的一丝惊喜,心里正为此雀跃,然而她却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在瞬息间灰白,在他不及阻止下,门再次锁上了。
  钱晓竹因担忧蓝巧月,提早些时间离开幼稚图回来,走近家门,竟看到一个高大的外国男子疯狂地敲着门──
  “开门,巧月!否则我会破门而入!”那个外国男子威胁地喊着。
  想必他就是蓝巧月叙述的感情事件中的男主角,也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艾瑞克·鲍斯是也。
  她早觉得蓝巧月回台湾之举太过冲动,一点儿也不像正常的蓝巧月会做的事,钱晓竹想到今天早上看的书,书上提到怀孕的妇女因为体内荷尔蒙作用容易情绪化、多愁易感,没错,蓝巧月就是这种情形。
  她本想过段时间等蓝巧月情稳定下来后劝她回美国一趟,或是联络艾瑞克·鲍斯,把事情好好地弄清楚,现在艾瑞克·鲍斯都追来了,事情一定会有圆满的解决了!
  钱晓竺这几天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心情十分畅快,打算做个快乐的旁观者,可是不到一分钟就改变了主意。
  她看屋里的蓝巧月似乎没有开门的意愿,艾瑞克·鲍斯拼命槌打着她可怜的门,要是她再不出场阻止,今晚就得敞着门厅过夜了。
  钱晓竺握着钥匙小心翼翼地接近浑身充满爆裂气息的艾瑞克·鲍斯,大声且极度抱歉地说:“对不超,暂停一下。”趁着文瑞克·鲍斯一愣的剎那,她俐落地开了门,迅速闪边避免碍到激战中的情侣。
  艾瑞克·鲍斯迟疑地瞄她一眼,门一开,就迅速把她拋在脑后冲进屋里去。屋内一声尖叫,惹得钱晓竺紧张地挤在窗边睨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艾瑞克·鲍斯自后方抱住想往房间跑的蓝巧月,轻易地将她举高离地,蓝巧月两手办着他交握的手臂。
  “喂,别太粗鲁啊!”钱晓竺隔着窗喊,苦于自己不能擅自替蓝巧月决定把她怀孕的事说出来,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艾瑞克·鲍斯理都不理她。“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离开?”
  “放开我!”蓝巧月固执地扭动身子。
  “告诉他呀!巧月,你这样会弄伤自己的。”钱晓竺试着暗示她注意自己肚里的小生命。
  总算她的努力没白费,蓝巧月瞬时像颗泄气的汽球失去了动力,一动也不动地任艾瑞克·鲍斯搂着。
  “为什么离开我?”
  他等了片刻,以为她仍不肯回答了,她才在嘴里低吶道:“因为你不在乎我,不爱我!”
  这是哪门子的笑话!?艾瑞克·鲍斯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她的离开竟是为了这样的原因?他忍不住吼了起来:“我不在乎你?不爱你?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想法?难道我每次说的‘我爱你’都是对别人说的?”
  “那又不是真的!”蓝巧月浓厚的鼻音、抽搐的肩膀,让艾瑞克·鲍斯明了她是再认真不过的。
  他紧张地转过她带着湿气的脸庞,红了眼眶的黑眸充满自怜的眼神,消融他最后的怒意,他有些惶然失措地问:“你怎会这样以为?”
  她哀怨地瞪他一眼,冲口而出:“因为你从没问我爱不爱你。”斗大的泪珠奔泄而下,小嘴委屈地往下嫩。
  天!对于她的点点泪珠,他这个大男人是全然无措!她从没真正在自己的面前掉过泪呀!无暇探究自己为何会遇上这样荒谬的事,艾瑞克·鲍斯只求能止住蓝巧月的泪水,他笨拙地擦拭她眼睫上的水气。“别哭,我没问你爱不爱我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你爱我了。”
  “我没说过!”她抽咽道。
  “有,只是你忘了。”艾瑞克·鲍斯叹息地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你第一次把自己给我的那一夜就告诉我了;就因为确认你的心是归属于我的,我才会自纽约追到芝加哥,自美国追到台湾。”
  蓝巧月含着泪光的眼眸睇凝着他,要求再次的确认。
  “真的,你虽然忘了,可是我却永远不会忘记。我每次说的‘我爱你’都是出自真心,你不该怀疑我!”
  “对不起!”她沈溺在他充满感情的话里。
  艾瑞克·鲍斯伸手接住一滴滑落的晶莹泪珠,命令地说:“不许你再哭了。”
  没想到竟引出了成串的泪珠,她哽咽地说:“我没办法控制嘛!”
  对于这样的答案,艾瑞克·鲍斯困扰地眨眼。
  看了许久白戏的钱晓竹,知道又该自己出场了,她清清嗓子,以明亮的嗓音高声地说道:“巧月是因为体内的荷尔蒙作祟,孕妇常有这样的困扰。”
  她看艾瑞克·鲍斯半晌没反应,还以为自己选用的中文太艰涩,正想重振旗鼓再来一次,艾瑞克·鲍斯忽然发出一道吼声:
  “你怀着身孕,竟然还瞒着我跑回台湾?”
  “那时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我。”蓝巧月抖缩着肩低语,自沾水的睫毛下可怜兮兮地哀睇他。
  艾瑞克·鲍斯呻吟一声!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把怒气发在她身上了。“这辈子绝不准你碰任何含有酒精的东西。”他被酒给害惨了!一切的问题都是因酒而起!
  “那怎么行!”不知从何处飘来反对的声浪,艾瑞克·鲍斯怒目环视──“你是谁?”
  钱晓竺叉着腰,像只保卫小鸡的母鸡挺身而出。“我是巧月的表姊。按照我们台湾的习俗,巧月坐月子的时候每天都得吃麻油鸡,那麻油鸡得用老米酒去炖才会够──”
  “我立刻要带她回美国,她生产时我会自己照顾她!”他十分坚持。
  那她不是没机会了吗?既然蓝巧月的误解已经解释清楚,艾瑞克·鲍斯人又在台湾,不多留蓝巧月住些日子怎么划算?钱晓竺脑筋一动,决定善用今早K来的资料,她得意洋洋地说:
  “怀孕初期是不适合奔波劳动的,否则对胎儿非常不利哦!你这个做父亲的可不要轻忽大意。”
  “一等医生说巧月母子能搭飞机,我们立刻回美国。”
  “我没意见。”钱晓竺耸耸肩,一副听任他安排的模样,心里却打算着待会儿立刻给镇上唯一的妇产科医师,也是她学生的家长打声招呼。
  蓝巧月倚在艾瑞克·鲍斯温暖的怀里,舒适地打了个阿欠,她对他们的争论毫无意见,被世上与她最亲近的两人环绕着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她蹭蹭底下温暖的胸膛,爱困地合上眼,嗯──她已经回家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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