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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骆昔浪的脸有点发青。他终究还是没能离开“傲笑山庄”,想当然耳,这一切全都是拜上官蔻心所赐。
  她慈悲心大发,硬要帮着扶人进庄里“睡觉”;不仅如此,还责备他杵在那儿什么也不做,招着手一再催他过来帮忙,根本弄不清楚状况,却完全掌控了大局,若非不想让其它人看笑话,他绝对会把那丫头拎过来好好教训一番,
  现在,他坐在大厅里,铁青着脸;隔壁坐着刚刚才被他打出血来的骆义扬,他的弟弟,极少极少碰面的弟弟,也一样铁青着脸,两个人打从进屋之后没说过半句话,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坐在这里做什么?
  天杀的!他要离开这里,现在就要离开!
  骆昔浪手握拳想站起来,坐在隔壁的骆义杨却先他一步站起来了。
  “你坐一会儿,我去把这身黑衣服换下,顺便服点伤药。”他苦笑着指指胸口,暗示他那掌打得还真不轻。
  “只用了两成力,死不了的。”
  “多谢大哥手下留情。”
  骆昔浪看了他一眼。
  “我说过了,是你自找的。”
  “我没有怪大哥的意思,大哥肯踏进“傲笑山庄”,我就算再挨你几掌也值得。”
  “话可别说得太满。”骆昔浪又看了看他。“不是要吃药吗?还不去?”
  骆义扬点点头走开了,骆昔浪又回到咒骂上官蔻心的情绪中。这家伙究竟还想在里头待多久啊?他可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上官蔻心打了个喷嚏,躺在床上的骆夫人跟着就睁开了眼睛。
  “啊!对不起,吵醒您了!”
  上官蔻心说着,想扶骆夫人在床上半坐起来,骆夫人只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在房里,惊慌得直想躲;上官蔻心忙跟她解释自己是个女孩子,骆夫人这才抚着胸口露出虚弱的微笑。
  “是女孩子吗?为什么装扮成男孩子呢?”骆夫人问。
  就这样,上官蔻心说起故事来了,而且说得非常详细,一说就说了好长一大串,等到终于让骆夫人了解了她的事,她又开始管起别人的事来了。
  “为什么公子说您不是他的母亲呢?”什么也不知道的上官蔻心问得还真直接。
  骆夫人闻言,原本还略有笑容的脸随即又笼上哀戚。
  “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他会这么说我一点都不意外。”骆夫人擦拭着眼泪说,而上官蔻心也察觉了事情并不单纯,待夫人平静些后开口道:
  “可以说给我听吗?我希望能帮忙。”
  骆夫人看了她良久,最后点点头。
  “这件事我想是谁也帮不上忙的,不过既然你是浪儿喜欢的女人……”
  上官蔻心红着脸拼命摇头。
  “不是!不是啦!公子从没说过他喜欢我,夫人不要误会了。”
  “猜也能猜出个七、八分了,以浪儿那样的个性,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如此纵容你?”骆夫人说着握住她的手。“你呢?你对浪儿又是什么感觉?”
  “我啊?”上官蔻心羞怯地低下头。“我当然喜欢公子,但是公子那么好,长得又高又好看,功夫更了不起,而我只是个小孤女,既不会读也不会写,女孩子该会的我更是一点都不懂。”她说着忧心叹息。
  “所以了,就算我喜欢公子又如何?他很快就会受不了我的愚蠢,事实上他现在就有点受不了了。”
  骆夫人眼里闪着感动的泪光。
  “如果当初我也能怎么着想,现在我们就会是一对普通的幸福母子。”
  “夫人?”上官蔻心不解。
  骆夫人又是轻叹,缓缓开始了她的叙述。
  “他出生时也是个平凡的小孩子,黑色的头发,黄色的皮肤,聪明又活泼,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他六岁那一年,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他头发眉毛全白了,人也忽然间成熟了许多,像个小大人。”
  上官蔻心听得目瞪口呆,骆夫人则顺了顺气继续说:
  “我和老爷访遍名医,没有人能解释发生在浪儿身上的异变是怎么一回事。这么一年一年过去,我和老爷终于放弃为他找大夫,所幸他除了外貌的改变,其余并没有什么不同。”
  “公子的银色长发和眉毛很好看啊!既特殊又有威严,一看就知道是他。”上官蔻心笑着说。
  骆夫人哀愁地一笑。
  “我这做娘的真是太失败了,不仅不能真心接纳这与众不同的孩子,居然还——”她在擦拭眼泪后说:“是这样的,那一年不知道为什么,附近天灾人祸不断,祝融肆虐,还有不少人染上莫名其妙的病过世。刚开始大家只觉得有些恐慌,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儿流传开来的,说浪儿是妖魔转世,如果继续将他留在家里,还会有大小的灾祸相继而来。”
  “哪里会有这种事?太荒谬了!”
  “当时这事闹得很大,还有大群镇民到庄里来抗议。”
  “所以夫人就将公子送走了?”
  骆夫人叹息。
  “老爷和我非常为难,“傲笑山庄”在江湖上名声响亮,对于众人发出的声音不能装作没听见,而且一直无法解释浪儿何以会外貌一夕丕变,浪儿是妖魔转世的谣言也就越传越烈。老爷和我当然想替浪儿说话,但随着周围还是有不幸的事情发生,老爷和我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了。”
  “天灾人祸就是天灾人祸,怎么能全推到公子头上呢?”上官蔻心替骆昔浪抱不平。
  “人一旦恐惧到了极点,就会极尽所能找理由来让自己心安。”
  “公子真是可怜!”上官蔻心快哭了。
  “老爷和我终于还是决定将浪儿送走,但却不知道该将他送往何处。这时候,“傲笑山庄”来了个云游和尚,老爷留他庄里住了几天,顺便向他请教浪儿的事,他听了,也见了浪儿,老爷一直求他,他终于答应带浪儿一道走。”
  “这样子就可以了吗?事情就解决了吗?”上官蔻心喊着,但随即发觉自己失言,不好意地笑了笑。
  “对——对不起!夫人,我不应该怎么对您说话。”
  骆夫人摇摇头,微笑对她说:
  “不,我喜欢听你说话,我真的很喜欢!”
  从骆夫人口中,上官蔻心知道了骆昔浪的身世,也知道他的离去并未遏止所谓的天灾人祸;然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论事情大小,众民还是全都推给了骆昔浪。
  真是一群愚民!上官蔻心臭着张脸,边嘀咕边朝大厅走去,骆昔浪在大厅枯坐;见她出现马上起身,拉着她的手说:
  “你可出来了,我们这就离开“傲笑山庄”。”
  上官蔻心站着不动。
  “不能走啊!公子。”她说。
  “不能走?”骆昔浪瞪着她。“容我提醒你,我原本是绝不会踏进这里的,要不是你——”
  “要不是我,你哪里能再抱着骆夫人喊娘呢?”
  骆昔浪闻言大惊。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何时做过那种事?”
  “没做过也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她反倒拉着他坐回椅子上。“我和你娘聊了很多——”
  “她不是我娘。”骆昔浪冷冷道。
  “明明就是。公子这别扭闹了二十多年也该够了吧?”
  “我什么?”
  “你闹别扭。”上官蔻心斩钉截铁道。
  骆昔浪狠狠瞪她。
  “我才没有。”他咬牙说。
  “没有吗?那为什么到现在还记恨着,连自己的娘都不认?”
  “你们不是聊了很久吗?难道她没有告诉你,是他们将我送走,并对外声称骆昔浪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儿子了?”
  “夫人不得已将你送走,她心里一定也很苦的;当然,你父亲也苦,但他的苦只持续到他过世为止,而夫人只要活着一天,这椎心之痛就跟着她一天,这不是很可怜吗?难道你就不能——”
  上官蔻心忽然停下来,因为骆昔浪的表情。他看起来似乎压抑着痛楚,但是因为痛楚太强烈,便化为各种情绪反应在脸上,尤其是那双眼睛,里头盈满的孤独真是叫她心疼。
  然后,有如当头棒喝,她发现自己错了。这个孤寂骄傲的人并不是真的恨谁,他恶劣的情绪反应其实是用来掩饰心里的忧虑和不安,他担心,他只是太担心了。
  噢!他们怎么可以说他狠心?他是她所知道最最善良的人了!
  上官蔻心哭着扑进骆昔浪怀里,他一脸错愕,但仍伸手拥住她。
  “怎么了?”他问,神情已转为柔和。
  “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她边哭边说。
  “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误会你!”她抬起头,湿润的大眼睛直盯着他。“我早该知道的,你怎么会恨自己的母亲呢?如果可以,你恨不得能天天陪在夫人身旁孝顺她。”
  “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你不想回“傲笑山庄”是不想看见旧事重演,你不要人们把你和“傲笑山庄”扯在一起,你不希望再听见人们说你母亲生了个妖怪,你——你一直以来都只想要保护她,保护这个家,还有家人,只是这样而已。”
  “别说了,别再说了!”骆昔浪哑声低语,然后伸手紧紧拥住她。他不明白她为何总能探知他最脆弱的一面,而且如此轻易。
  “你这么好,为什么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
  骆昔浪攫住她的唇,不想再听她说他有多好、多善良。一开始她就给了他全然的信任,不管人们如何说他,如何待他,她始终坚信他不是恶人,不是众人唾弃的邪恶妖魔,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她又是如何能毫不怀疑?
  天!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他不想离开她,但若将她留在身边,他又能给她什么?不过是无尽的歧视与排挤,一但牵扯上他,就会陷入无底深渊,终生与孤独为伴,他怎么忍心?
  骆昔浪绝望而狂烈地吻她,上官蔻心也紧紧抱着他的腰,任由他炽热的唇袭过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额头、她的下颚,然后轻触她受伤的脸颊,更向下移到她雪白的颈项。
  上官蔻心闭上眼睛轻叹!她好喜欢这种感觉,陶醉得正要露出笑容,却发觉他退开了,还抓紧她的手臂不让她靠近。
  她着急了,手抚向他的颊,想要他再碰触她。她很清楚地知道,这辈子她只会在他怀里,不,不仅如此,下辈子她也只要他,她的白色神祗。
  “蔻心!你——”骆昔浪躲避她的手,很努力的要找回理智,但她完全不配合,还拼命帮倒忙,用一双迷蒙的眼睛诱惑他,甚至噘起嘴,似在恳求:
  “我还要,公子,我想要你——”
  骆昔浪呻吟一声,举手捂住她的嘴。
  “停下来,蔻心。你不能对我说这种话,不能在这里说。”
  上官蔻心拉开他的手,受挫地问:
  “为什么?我真的喜欢——”
  她的嘴又被捂住,骆昔浪闭了闭眼睛,白皙的脸微微染上一抹红潮。
  “你喜欢什么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你瞧瞧那儿。”
  尚未完全回过神来的上官蔻心眨眨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然后她又眨了眨眼,接着发出一声惊呼,粉脸埋入骆昔浪胸前,怎么也不肯再抬起来。
  原来大厅的一侧站着骆义扬和一位妙龄女子,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左顾右盼不知道该看哪儿;最后骆义扬仰头看着梁柱,妙龄女子则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露出的绣花鞋尖,双手无意识玩弄自己的衣袖。
  “对不起。大哥,我应该咳嗽警告你,再不然就是带着寒梅先避开——”
  “闭上你的嘴,你让两位姑娘更不好意思了。”骆昔浪瞪了骆义扬一眼,他自己则明显已经重拾自制力,从外表看不出任何情绪。
  “姑娘?”骆寒悔惊讶地低喊,视线按着移往上官蔻心。
  骆昔浪见状,两道白眉危险地扬起。
  “你以为我跟一个男孩子——”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骆寒梅再次脸红地低下头。“因为这位姑娘打扮得像个男孩,所以我——”
  骆昔浪接着看向弟弟,骆义扬一愣,立刻摇头。
  “我知道她是女的,我抱她上马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说。
  结果这话惹得骆昔浪更不高兴,脸色难看极了。骆义扬忙又补上这么一句:
  “别误会,我是见她没有喉结才猜出来的。”
  成为他们谈论的焦点让上官蔻心觉得很难堪,她拉拉骆昔浪的衣袖,示意他改变话题,而骆义扬察觉了她这小动作,便担负起这个责任来了。
  他拉起骆寒梅封骆昔浪说:
  “大哥,她是寒梅,是我们的妹妹,今年十七岁。”
  骆昔浪点头。
  “我知道她。”
  “啊?”骆义扬颇为讶异,这个妹妹是大哥离家数载后才出生的,他怎么会知道?
  上官蔻心笑了,好象她和公子之间有了秘密。她用不着想也可以想见,公子虽然人不在“傲笑山庄”,却是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庄里的人、事、物。
  等骆义扬终于收起惊愕的表情,骆寒梅竟低头哭了起来。上官蔻心见了轻喊一声,立刻走过去握着骆寒梅的手安慰她:
  “你先别哭,寒梅姊姊,有什么事你就对公子说,他一定会帮你的。”
  “蔻心!”骆昔浪给她警告的一瞥。他不能插手庄里的事,那样不好。
  上官蔻心像没听见他的话似的,依然安抚着骆寒梅。
  “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嘛!寒梅姊姊。”上官蔻心偷偷掐了她一把。“快!快把事情告诉公子,他是你大哥,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蔻心!别多事。”骆昔浪再次出言警告,骆义扬则是看着上官蔻心怪异的举止,猜想着她是否已经知道了“傲笑山庄”所面临的困难。
  被偷掐了一把,虽然不疼,骆寒梅还是愣住了,然后又看见上官蔻心在她面挤眉弄眼,却完全不懂意思。她越看越胡涂,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连眼泪都忘擦。
  骆义扬逐渐肯定了上官蔻心的用意,但寒梅却一点也不了解,大哥早已迫不待要离开“傲笑山庄”,再拖下去只怕很不妙。
  这么一想,骆义扬于是挺身向前踏出一步——
  “是这样的,镇上的恶霸要来强娶寒梅为妾。”他说着看向妹妹,而因为恐惧重回心中,骆寒梅不需要二哥的暗示便又啜泣起来了。
  上官蔻心是在和骆夫人谈话时得知这件事。
  “傲笑山庄”的声威在庄主过世后日趋下滑,再加上骆义扬好文不善武,山庄其实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未过问武林之事。
  然而如此退闭犹不能求得平静,镇上恶霸雄天,仗着家大业大鱼肉乡民,奈何地方官胆小怕事,见镇民苦不堪言却无意出面遏止。人们为求自保,只得息事一人,委曲求全。
  某日,雄天巧遇前往庙里进香的骆寒梅,惊为天人,誓要娶其为妾,这就开启了“傲笑山庄”的祸端。以山庄此刻的情况根本无法与雄天抗衡,但要眼见这么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嫁予那恶人为妾,谁知道了都会叫屈。
  于是“傲笑山庄”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上上下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解决方法;骆夫人过度焦虑,还曾数度昏死过去。
  那一日,夫人由昏迷中幽幽转醒,流着泪道:“要是浪儿在就好了,看谁还敢来欺负咱们。”
  就是这句话让骆义扬决意前去找寻大哥骆昔浪。他依据传闻去了青梅镇,再几天小心翼翼的跟踪后带回上官蔻心,终于成功的将骆昔浪引回“傲笑山庄”。
  “这就是事情的始末了,公子,你绝不会坐视寒梅姊姊嫁给那恶霸为妾的,是不是?”上官蔻心对骆昔浪道。而她这一番话听似要求,实则信心满满,骆昔浪怎会不明白?
  骆昔浪瞪了她一眼,内心强烈地挣扎着。“傲哭山庄”经过了多少年才找回了些许平静,人们终于不再指责庄里的人与妖魔勾结,一但他再插手庄里的事,多年的忍耐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你不能说不,公子,他们是你的家人,家人是老天爷给我们最好的礼物。上官蔻心看着他。
  “而我却是老天爷给他们的恶梦。”骆昔浪沙哑地说。
  “胡说!”上官蔻心嚷。“老夫人从未忘记过你,你的弟弟妹妹也知道你,他们绝不恨你,公子。”
  “我们尊敬你,大哥。”骆义扬道,虽然说得有些别扭,却很真诚。
  在一旁的骆寒梅也擦擦泪水,挤出勉强的笑容。
  “我——我一直很想见你。大哥,即使你不能帮我,我还是喜欢你,你就像娘所说的,是个好特别的人。”
  骆昔浪非常惊愕,但是他更慌!他知道自己无法应付这种足以溺死人的情感,忙转头以眼神向上官蔻心求救,而她仅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微笑,仿佛在鼓励他。
  “大哥离开家时我不过两、三岁,对你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娘经常对我和寒梅说起你的事;她说虽然你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仍然是我们的大哥,要我们绝对能忘记你的存在。”骆义扬继续道,骆寒梅也跟着点头。
  “娘最常说的就是她和爹对不起你,说着说着就哭了,尤其是几年前爹过了,她更是动不动就一个人掉眼泪。所以,请你不要再恨我们了好吗?大哥,娘身子不好,如果你能原谅她——”
  “我从来没有怪过她。”骆昔浪终于这么说。
  骆义扬和骆寒梅听了,都露出叉惊又喜的表情,骆寒梅在回过神后还忘情地拉着他的手低喊:
  “那么你这就跟我去见娘好吗?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骆昔浪一听,忙摇头。
  “不,我不想——”
  “你就去吧!去见见你娘,她盼了这么多年了。”上官蔻心在一旁推推他。
  骆昔浪犹豫挣扎着,不知道见了母亲该说些什么。
  当年他随着师父前往冰雪原,却又不能住在一块儿,在大娘和蔻心出现之前他不是读书就是看着师父给的武学秘岌勤练功夫,日子可以说就是这么过去的。
  而在这二十年来,他虽然曾多次秘密回到“傲笑山庄”——好比说父亲过世那时;但仅仅是躲在暗处看着一切,从来不曾露面,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这样他要如何面对母亲?
  骆昔浪焦躁地转头寻找上官蔻心,看见她就站在那儿,脸上依然挂着温暖鼓的笑,不可思议地,他觉得不安逐渐消失,冷静又逐渐回来了。
  既然妹妹的事他无法置之不理,去见母亲也是迟早要做的事,那么就去吧!没有什么好怕的。
  骆昔浪心想,于是对妹妹点点头,任由她拉着自己往母亲房间走去,
  依着骆义扬的指示,骆昔浪来到上官蔻心休息的房间。他喊了她一声,直接推门而入,只听见尖叫声响起,有件衣服似的东西啪的直接打在他脸上,挡住了他视线。
  骆昔浪伸手要将衣服拿开,上官蔻心又尖叫:
  “别拿开!也不可以张开眼睛。人家正在换衣服!”
  骆昔浪心跳漏了一拍,右手紧抓着脸上的衣服,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没将它开。
  “你——你是怎么回事?换衣服也不栓上门。”他咳了几声之后说。
  “是公子不好,你进人家房间前应该先敲门嘛!”
  “那——那么我到门外等,你换好了再喊我。”
  “用不着,我就好了,你再等等。”她的声音忽然间已来到跟前,盖在他脸的衣服也被拿开。“可以睁开眼睛了,公子。”
  骆昔浪依言睁开双眼,看见眼前站着一位翩翩仙子,白底翠绿绣花的裙裳穿在她身上非常合适,但他最爱的还是她羞怯泛红的脸蛋。换回女装的她真是灵秀可人,教他看得有些痴。
  “是寒梅姊姊叫人拿给我的衣服啦!”上官蔻心低着头说。
  “很适合你。”骆昔浪以略带沙哑的声音道。
  “真的吗?”上官蔻心一听很开心,随即又害羞地摸摸头发。“但是我不会梳头,这样子——”
  “很漂亮。”看着她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腰际,骆昔浪露出微笑。
  “蔻心小姐,你换好衣裳了吗?还是我来帮你吧!然后再替你把头发给梳一梳——”一位丫鬟微笑着走进房来,看见骆昔浪在场吓了一跳。“大公子?您——”
  “谢谢你,这位姊姊!”上官蔻心迎了上去。“衣服我已经换上了,至于头发,我想就先别梳了好不好?公子说我这样子很漂亮。”她脸红地说。
  “可是——”
  “你先下去吧!我们有事要谈。”骆昔浪这么说,丫鬟自然唯命是从立即退下了。
  上官蔻心来到他旁边,抬头调皮地问:
  “公子和骆夫人抱在一起哭了吧?”
  “是她抱着我,而且我也不会哭。”
  “哦?但是公子的眼睛看起来有点红耶!”
  “胡说。”骆昔浪说着转过身去,上官蔻心的笑脸也跟着绕了过去。
  “这有什么关系嘛?有家人很棒啊!蔻心很羡慕呢!”
  看着她的笑脸,骆昔浪也在她双眼中看见一抹落寞,然后地想起了她的身世,记起她是一个不知自己家在何处的无依女孩,不由心生怜惜。
  “蔻心!”他将她拉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喊了她的名字便没了文。
  上官蔻心明白他的心意,她抱着他的腰倚入他怀里,虽然流下眼泪,却也带着笑容。
  “没关系,我只要有公子就够了。”她说。
  “嗯,你只要有我就够了。”骆昔浪紧紧拥着她。“别哭了。”
  上官蔻心听话的擦干了泪水,仰起脸对他灿然一笑。骆昔浪轻抚她的脸颊,伤口结的痂已经脱落,新生的皮肤是浅浅的粉红色,非常接近她原来的皮肤。
  “看来那位大夫医术还算高明。”他沙哑着声音说。
  上官蔻心微笑着点头。
  “大夫给的药很有效,你瞧,快好了不是吗?”
  “应该不会留下疤痕,你可以放心了。”
  “嗯。”上官蔻七叉是甜甜一笑。“啊!对了,你跟骆夫人谈了些什么?你会帮寒梅姊姊吧?你一定不会让她嫁给那恶霸为妾——”
  骆昔浪低头吻她,截断了她的话,他的唇紧贴着她的,尝到他的甜美,吸入她的淡淡发香,听着她的嘤咛声,他永远都不想放开她。
  “公——公子!”趁骆昔浪的唇移向她的颈子,她喘息着喊他。
  “嗯?”骆昔浪的气息也同样不稳。
  “骆夫人——也就是你娘,她说——”
  “我娘说了什么?”
  “夫人说我们不应该做这种事。”
  骆昔浪停了下来,喘着气,白眉却高高昂起。
  “你跟我娘说这些?”
  “是骆夫人问我的。”
  “她——我娘怎么会问你这个?”
  “她问我喜不喜欢公子”
  骆昔浪闭了闭眼睛。
  “那也不需要什么都告诉她啊!”他咬牙说。
  看着他不悦的表情,上官蔻心委屈地低下头。
  “因为我不懂这种事情,又没有人可以问,夫人提起时我觉得机会难得,所以就想问仔细点。你生气了?公子,对不起啦!我——”上官蔻心眨眨眼,快要哭了,她怎么知道不能说这些事?又没有人告诉过她啊!
  骆昔浪叹息,又拉住她将她拥入怀中。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总忘了你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偏偏又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对不起,蔻心,我只是——我只是有点懊恼,绝不是生你的气。”
  原来公子没有生气,太好了,太好了!
  上官蔻心松了口气,信任地偎在他怀里,忽然想起骆夫人的话,忙推开骆昔浪远远站开。骆昔浪蹙眉,但随即由她的表情看出了端倪。
  “好了,我娘究竟是怎么说的?”他问。
  “夫人说——她说——”上官蔻心支支吾吾。
  “说了什么?”
  “她说——她说那是夫妻才能做的事。”她低声回答。
  骆昔浪咒骂一声转过身去,上官蔻心见了,真是难过极了,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别生气,公子,我知道你不会想要我这种妻子的,这点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骆昔浪倏地转身,几个大步走向她,抓着她的肩喊:
  “你在胡说什么?是你不想嫁给我吧?我清楚得很,没有人会愿意嫁给我这样的人,尤其是你这么好的女孩子。”
  “公子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上官蔻心朝他喊,眼泪流了满脸。
  骆昔浪愣住了。
  “你不是认真的。”他喃喃道。
  “我再认真不过了。”她坚决的说。
  骆昔浪呻吟了声,无法控制地又拥住了她。
  “好傻啊你,真是个傻女孩!”
  “我才不是!”她低喃。,
  骆昔浪亲吻她的头发,闭上眼睛叹息。
  “那么——要不要——”他清了清喉咙,然而声音还是一样沙哑。“我是说你肯不肯嫁给我?蔻心。”
  她猛点头。
  “如果我要做一个新娘,那我——”
  “一定要做我的新娘。”骆昔浪接口,叹息后闭上眼睛,怀抱她像拥有了一切。“那我们就成亲吧!蔻心,等我解决了寒梅的事情之后。”
  “嗯。”上官蔻心破涕为笑。“既然我们就要做夫妻了,这么抱在一块儿,只是一下子,应该不要紧吧?”
  “不要紧。”骆昔浪亲吻她的额头和鼻尖,幸福的感觉这般强烈却又陌生,教他心生不安与恐慌。
  “不要后悔。蔻心,请不要后悔答应嫁给我。”最后他绝望地低喊,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间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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