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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李奇回到公安局,一个人关在办公室抽闷烟。小马拿来了当天的《都市晚报》,很兴奋地对李奇说:“老板,你看,姜老师又写侦探小说了。”
  “是吗?”李奇懒洋洋地问。
  “你看,写得很有意思的,我一看就吸引住了。”小马说着把报纸递给李奇。
  李奇接过报纸一看题目,就皱起了眉头,说道:“《莫与女人作戏》这是什么题目嘛,怪里怪气的。”
  小马笑道:“题目是有些怪,可故事太精彩太吸引人了。姜老师这次用第一人称来写,读起来还给人一种真实感。”
  李奇就重新点了一支烟,开始看正文。
  
  我和媚的相遇,是很有戏剧性的。那天,我也不知是哪根神经出了毛病,忽然想到郊外去透透气。有了这种想法后,就再也坐不住,于是乎,拿出旅行包,胡乱地塞了件衣服和毛巾牙刷等日用品,就锁上门出发了。到了楼下,守门的老头见我一副出门的样子,笑呵呵地问我到哪儿去,我一下怔住了。
  是呀,我到哪儿去呢?
  我确实还没有想好到哪儿去。就对那守门的老头说:“周游列国。”我不知老头晓不晓得孔子“周游列国”的故事。不过,这都与我没有多大关系,我没有义务给他上历史课。我挡了一辆的士,对司机说,只要离开这个城市,往哪个方向开都行。司机笑笑,开着车往西走,我问道:“师傅是否认为我要去取经呀?”司机笑着回答说:“西方极乐世界,是神仙们居住的地方,说不定会遇上个仙女呢。”
  我大笑,这一笑,顿觉心里出气顺畅多了。
  车子驶离市区,驶离村庄和田野,最后驶进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园林。我让司机停了车,付了车费后,就一人在林子里转悠,贪婪地吸着林子里清新的空气,心情从来没有过的舒畅。这儿只有绿树、草坪,没有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高楼,没有喧嚣的车流人流。我兴奋得想放声歌唱。这样想着,就真的情不自禁地放声唱了起来:“风风火火闯九州……”这是正在流行的一首歌,还没唱完第二段,在我不远处,猛地冒出一个红衣女子。之所以说是冒出来,因为我先看红衣女子的头,再看见脖子、胸脯和腰、腿。给人的感觉像一截截从地里长了出来。这情景有些像《聊斋志异》里蒲老描写的那样狐仙人物现形。我本来张着的嘴就再也没有合上。我张着嘴发着呆的样子一定很滑稽,脑子里想的也是一些仙仙怪怪的事情。
  那女子起先也呆呆地看着我,后来忽地“扑哧”一乐,笑了。那笑很迷人,我从没有见过那迷人的笑。我的意识慢慢地回复到了我的身体里,开始打量这位女子。这是一位美得惊人的女子,秋波流转的双眸,小巧秀挺的鼻子,鲜艳欲滴的嘴唇,白嫩的肌肤,苗条婀娜的身段。很像蒲松龄笔下的狐仙小青。
  “你叫啥名字呢?姑娘?”
  那红衣女子启唇一笑,莺声燕语地说:“我叫媚。”那女子笑的时候,露出了珍珠贝似的牙齿。
  “你该不是姓狐吧?”我戏问。
  “我姓胡,古月胡。”女子又一笑。
  “姑娘,你忽然冒出来,可把我了吓一跳,疑是……疑是……”
  那红衣女子嘎嘎地笑起来,她笑的时候,那胸脯一颤一颤的,停住笑后她问:“疑什么?疑我是狐仙?我要真是狐仙就好了,先生突然出现,才真正地吓了我一跳呢。”
  “是我那黄腔黄调把你吓着了吧?”
  红衣女子又笑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
  “我喜欢这幽静的林子,你怎么也一人来到这儿呢?”
  “没有……不过,也不太远。我得走了,在外玩久了我家里人会着急了。”
  “我……送你好么?”
  “不用,再见!”那女子转过身,往林子深处跑去。
  我忽然有种很重的失落感,不甘心那女子匆匆而去,我发了一会儿呆后,朝女子跑的方向追过去,想和她再说几句话。但眨眼之间却不见了那女子的踪影。我不甘心,大声呼喊着:“媚——媚姑娘——”
  回答我的只有些鸟鸣。
  怪也,我满林子的开始寻找。最后失望而又疲惫地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无聊地哼起了歌:“哥哥找妹泪花落……我边哼边拍打着石头,奇迹也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我身下的那块石头动了起来。我大骇,以为是发生了地震,狼狈地跳起来。待见周围的林木山石都巍然不动,才惊魂甫定地看我身下这块石头,这一看不得了。我的妈也,在我身下坐的这块石头移开了,出现了一个洞穴,我大着胆子往里看去,这不是古墓也不是天生岩洞。借着朦朦胧胧的光,我看见,这是人为修的一条隧道,四壁是精工堆砌的石头,而走道上,还铺着红色的地毯。当时我脑子里有了很多的念头,这洞穴里有些什么秘密?是强盗们藏宝的地方,还是犯罪分子藏的枪支甚至是毒品?听公安局的朋友讲,我市近来毒品泛滥,有一个贩毒集团在我市活动猖獗,也许我瞎子捉迷藏,碰巧给撞上了。我该怎么办呢?我稍稍考虑一下后,大着胆子进到了洞里。洞里没有一丝亮光,很灰暗,我有些害怕,脚打着抖,这毕竟不是我坐在写字台前编那些侦探小说,笔下描写的场面再恐怖,也比不上这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受。隧道有一人多高,走在地毯上松松软软的。摸黑走了大约十来米,前面出现了光亮,我有些兴奋,忘了害怕,加快步子朝那光亮走去,我终于出了洞口,天哪,我看见了什么?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番世外桃源景象,偌大的园子里种满了各式花草,在园子的一侧,有一幢漂亮的楼房。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呢?这是不是罂栗花的种植基地,那房子会不会是加工和藏毒品的地方?怪不得公安局的人破不了案,他们谁会想到犯罪分子在这么一个隐秘的地方呢?我脑子里尽往坏处想。
  突然,我的眼睛一亮,我看见了那红衣女子在花园中一闪。不过她这时穿的不是红衣服,而是一身白衣服,轻飘飘如一团云飘在园子里。
  她是人是鬼,亦或是仙是怪?难道我真的是遇上了精精怪怪了么?难道世界上真有神仙鬼怪存在么?管他呢,那女子真是妖精变的,我也要再去看一看她,哪怕就是被她吃掉也心甘情愿。我确信自己是真的中了邪。我跌跌撞撞地朝那女子奔去。到了近前,那女子却似未看见我一般,独自自言自语:“问世问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随……”
  “姑娘……媚姑娘……我没想到会见到你……太神奇了。”
  白衣裙把那姑娘的脸衬得更白更鲜嫩。那双眸子也显得更黑亮。她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对我的从天而降没有表示一点惊讶,只指着她身旁那些花说:“先生,你能猜出我脚下是个什么字吗?”
  我这才注意到,姑娘的周围一大片大红色的玫瑰花。这些玫瑰花,巧妙地组成了一个“爱”字,姑娘正在爱字的中间。天呀,这是一件多么珍贵的艺术品,表达的又是怎样一种不朽而又伟大的爱情呀。
  我的灵魂被深深地震撼了!这些代表着爱情的玫魂在我眼睛里燃烧。
  “先生,我知道你认出了这个人类最伟大而又不朽的文字。那么,你猜猜,这个爱字是由多少朵玫瑰组成的?”
  我眼里跳动着那些火红的精灵,猜了半天也未猜出来。
  那姑娘缓缓地说道:“这个爱字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组成的。”
  “啊?!”我明显地大吃一惊。
  那姑娘又说:“我曾经认为自己是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姑娘说着,从那玫瑰花丛中飘了出来,再向那幢房子飘去……
  曾经很幸福,那么现在不幸福了,这么说,她的爱情受到了挫折?我思索着那女子说的话,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那白衣女子走。
  女子进楼,向楼上飘去,我也跟了上去,那女子飘进了一间豪华的卧室,站在窗前,复又望着园子。
  “姑娘……我……姑娘原谅我的冒昧,我实在是……”
  那女子回头来见我的窘相,“扑哧”一声,乐了,那笑太勾人魂魄了。
  “我……姑娘,你好美呀。像天仙一样……”
  “是吗?我有那么美吗?你不问问我是谁?你不怕我吃了你?”姑娘说完,嘎嘎嘎地笑起来。
  我怔怔地看着那女子,那放肆的笑忽然让我有些发怵,担心那女子笑着笑着会变成一个青面獠牙的女鬼。
  那女子停住笑后,主动过来勾住了我的脖子,仰起那张迷人的脸蛋看着我,眼睛里秋波流转,我敢说,没有哪个男人能经得起她几转秋波的……我的骨头酥了,忘记了所有的一切……道义呀,责任呀,这女子的身份呀……我主动抱起那女子,走到了那宽大的席梦思床上,两人缠绵恩爱起来,那是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撩得我神魂颠倒,欲死欲仙……事后,我疲惫地睡过去了,迷糊中听到了打斗声,睁开眼睛见两个蒙面人正抓住那女子,那女子拼命反抗,我一激灵,猛地跳将起来去帮那女子,蒙面人却一掌就将我打晕过去。醒来后,那女子和两个蒙面人都不见了。
  我在花园里每个角落都找遍了,也不见那女子的踪影,最糟糕的是我找不到回去的那个洞口了。在园子里急得团团转,东摸摸,西敲敲,竟歪打正着,在那玫瑰花丛不远处的石凳上,旋了几下后,那石桌竟缓缓移开了,又露出了一条隧道。这隧道是另一个出口呢,还是另有其他秘密?……未完待续。

  李奇看完了姜伟的连载小说,一支烟也抽完了,他捻灭了烟蒂,问小马道:“秘园后花园的地下室,你告诉过姜伟?”
  “没有哇。”
  “就这奇了。”
  小马佩服地说:“写得很吸引人吧?姜老师是根据自己的经历在写呢。”
  “可他的想象跟那地下室的秘密不谋而合,这下,可能要坏事了。”
  “不见得吧,大家都晓得小说是虚构的。”
  “外人会这样认为,可有些人不会那么认为。鲁文莅一看就知道是在写她,你看,红衣服、白衣裙,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组成的‘爱’字。”
  “老板,你是说鲁文莅会作出反应。”
  “肯定会的。”
  “但愿海小姐与毒品无关。”小马侥幸地说。
  “我何尝不希望是这样,我得把这报纸送她看看。”
  李奇重新燃起了一支烟,吸着烟把报纸拿到了海莺住的房子。海莺没想到李奇这么快就返了回去,很是高兴,亲热地偎在了李奇怀里。李奇指着报纸说:“莺莺,你不是喜欢姜伟的侦探小说吗,你看,他这篇也写得很吸引人呢。”
  “是吗?快给我看看。”海莺迫不及待地说,从李奇手中拿过了报纸,看起来。
  海莺看报纸的时候,仍然偎在李奇怀里,李奇就勾了头,注视着海莺的表情,海莺一边看一边乐,并不时夸赞道:“姜大哥不愧为写侦探小说的高手,太会编故事了,这么离奇古怪的故事也编得出来。”
  李奇不动声色地说:“他是写的你表姐。”
  “我看得出来,不过,虚构的成份太多,想象也太离奇了,竟把我表姐写成鬼仙似的人物。”
  “我觉得最离奇的是他说那园子里有地道,把那秘园说成了与世隔绝的地方,不知是不是真的这样?”
  海莺笑了,伸出手怜爱地拧了一下李奇的腮帮子,嗔道:“我看你也适合写侦探小说了。”
  “我反正觉得你们那园子很神秘。”
  “是吗?我怎么一点不觉得?也许你已见怪不怪了,初到那园子的人,相信都有这种感觉,有些神秘的气氛。”
  海莺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我还很怀念那园子呢,那园子太美丽了。”
  “那个花匠,是你原表姐夫的家人?”
  “那是个很好的老头儿,特别是他那双手,是能创造奇迹的手。”
  “莺莺,你原来的表姐夫叫什么名字呢?”
  海莺丢开报纸,双手搂住李奇的脖子,噘起那好看的嘴唇说:“就是不告诉你。”
  李奇用手刮了一下海莺的鼻子,笑道:“小人精,这也保密吗?”
  海莺继续噘起嘴说:“保密是不保密,不过我答应了表姐,不告诉外人的。”
  李奇直视着海莺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问道:“我是外人吗?”
  海莺很响地在李奇的腮帮子上“叭”地亲了一口,嗔道:“你当然不是外人啦……”
  “你就是把我当外人。”
  “奇哥,你这样说可就太伤我的心了,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因为我答应了表姐,不告诉任何人的。”
  李奇知道再勉强下去,反倒会让海莺多心,又换了个话题说:“莺莺,或许你表姐告诉过姜伟,那秘园里真有秘密通道呢。”
  海莺皱起眉头说:“我怎么不知道呢?要真有,她也不会告诉姜大哥呀?”
  “他们好秘密相会呀。”
  海莺又伸出那玉指戳了李奇的脑门一下,娇嗔地说道:“你呀,我看你是得了职业病,一个虚构的故事,也弄得你神经兮兮的。”
  “这可是有针对性地写的,你和我都看得出来。”
  “这里面有大部分是在故弄玄虚,显然是作家调读者的胃口。”
  李奇只好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就是嘛!”海莺含情脉脉地偎在李奇胸前。
  李奇心里却一团乱麻。他在心里一千万遍地祈求上苍,他的推断不要得到证实,那样对他来说太残酷了。
  “奇哥,我想尽快找到我表姐。”海莺呢喃似地说。
  “不好找哇,你说说,她可能藏在什么地方?”
  “我要知道,早找去了。”
  “你表姐现在又有了更中意的人,成天和那帅哥在一起,早就忘记了有你这个表妹了。”
  李奇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到海莺的手指,触电似地在李奇身上抓了一下,身子也像怕冷似地一哆嗦。
  “奇哥,我想登个寻人启事。”
  “可以呀,我让周主编很快就给你登出来。我帮你写呢,还是你自己写?”
  “区区小事,就不劳你的大驾了。我写好后你帮我拿去发就行了,真的,我好想我表姐。”
  “这我理解……”李奇话没说完,他的呼机响了。
  “有人呼你了,谁呼你呢?我不让你离开我嘛。”海莺恋恋不舍地缠住李奇。
  “不知道谁呼我,一个不熟悉的号码,我去一会儿。”李奇说着话,匆匆地走了。
  海莺在他后面咕哝说:“有手机不用,对我不信任……”
  李奇到楼下,打开手机回电话,电话竟是姜伟呼的。
  “老兄,你买手机了?”
  “没有,我的一个崇拜者为了方便我在病房跟人联系,把他的手机借我用了。”
  “哦,你不是告诉我这个吧?”
  “不是,我写的小说你看见了吗?”
  “看了,你的想象力够丰富的,写得精精怪怪的。”
  “嘿嘿,只是幽默调侃吧了。”
  李奇不耐烦地说:“你还有什么屁要放?我可没精力讨论你的作品。”
  “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收到了一个奇怪的条子?”
  “条子?我马上过来。”
  李奇关了机,发动摩托,飞快地向市骨科医院驶去,不到十分钟,就出现在姜伟的面前了。
  “那条子呢?快给我看看。”李奇有些迫切地说。
  姜伟拿出条子,李奇见上面写有这么一句话。“小心祸从笔下生。”
  姜伟有些委屈地说:“我不明白,我只是写小说么?”
  “可你触动了他们敏感的神经。”
  “写小说,怎么会触动他们敏感的神经呢?现在连农民都知道,书上写的东西,都是文人们编出来的。”
  “你是说莅莅?我只不过以她为原型来写罢了。她看了,该很高兴呀,能成为我笔下的人物,应该很幸运呀。”
  “你呀,别做美梦了,快说,这条子是怎么来的?”
  “刚才有人给我送花来,是很漂亮的黄色的玫瑰。我一见就喜欢上了,接过花,一朵一朵地放在鼻子下嗅着,就发现了花丛中的这张纸条,有些骇然,忙抬头想问那送花人是怎么一回事,送花的人早已走了。”
  李奇拿过病床旁边柜子上的玫瑰花,一支一支地取出来,又把花篮翻来覆去地看个透,再也没有发现片言只语。
  “知不知道这花是哪个店里的?”
  姜伟摇了摇头。
  “给我描绘一下那送花人的模样。”
  “岁数不大,个子也不高,像个十五六岁的中学生,皮肤有点黑,鼻梁有点塌,双眼皮,眼睛有点外凸……嘴唇不是很厚,却有些大……额头……额头有些宽……蓄小平头……眉很浓,精精的。”
  随着姜伟的叙述,李奇飞快地在本子上画着速写,画好后拿给姜伟看,问道:“像不像?”
  “像!像极了。你就像亲自看到他一样。”
  “老兄,你还敢不敢接着写呢?”
  “听周力讲,这篇小说比以前任何一部小说反映都要好,有很多读者给报社打电话谈感受,我就是想罢笔也不行了。”
  “那好,按你正常的思路写下去!”
  “我是不是真的会惹祸?”
  “没事,他们吓唬你的,或是你的某个读者给你开了一个玩笑。”
  “那你刚才说得怪吓人的。”
  “刚才?刚才我也跟你开玩笑,故意吓吓你呢。一个写侦探小说的作家,不应该像那些写女性散文的女孩那么胆小吧?”
  姜伟不好意思地笑了。
  李奇告辞姜伟出了市医院,他也不回公安局,骑了摩托,在城里的花店转悠,走了五六家花店后,毫无收获,心里就猜测,那个送花的人,也许是在路上随便拉来的,那小伙子可能不是花店里的。=
  李奇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找到了下一家花店。功夫不负有心人,李奇在这家“四季鲜花店”里看见了那个小伙子。小伙子正要出门给另一个顾客送花。
  “小青年,你换个人去,我有事情要找你了解。”李奇朝那小伙子亮了自己的证件。
  那小伙子一见证件,显得很害怕,嘴唇哆嗦着说:“我……我没犯法。”
  “你别紧张,我只是向你了解一点事情。”
  那小伙子把花给了另一个小伙子,然后搓着双手,有些害怕地看着李奇。这时那花店老板也走过来,不解地问是怎么一回事。
  李奇拿出了那个条子,问道:“这条子是谁放进花里去的?”
  小伙子把视线转向了他的老板,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姑娘立即紧张起来,说道:“不关我的事,是那个买花的人让我写的。”
  “怎么,这条子上的字是你的?”李奇问道,他确实没有想到一这点。
  “是我写的,是那个买花的人让我写的。”“那你再写几个字让我看看,就写字条上这几个字。”
  那姑娘拿了笔和纸,当着李奇的面写了起来,很快就写好了。
  李奇拿过来,同原来那字条上的字对比,果真是出自一人之手。
  “来买花的是个什么人?”李奇问。
  “看样子像个女人。那手很白很嫩。”个小伙子说。
  “什么样子?”
  “那个人戴着一顶男式革帽,又蒙了面。只有手露在外面。那可真是个爽快人,挑好了花后,连价都不讲,就把钱付了。嘱我们送到市骨科505病房。”
  “她是什么声音?”
  “不好判断,有些不男不女的。”
  “这样一位顾客,你们竟乖乖地按她说的去办,你知不知道,写这样的字条恐吓人,是犯法的。”
  “我们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哇,她说是跟个老朋友闹着玩的,我们也就信以为真了。”
  “我看你们是钻进钱眼里去了。”李奇丢下那句话后,就走出花店。
  李奇回到公安局,向关少雄汇报了情况。
  关少雄听了汇报后,有些兴奋地说:“没想到我们这位小说家,会帮我们把蛇引出洞。”
  “该收网了!我的科长大人,该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李奇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道:“也许这次我显不了身手。我正想躲在深山老林去当个原始人呢。”
  “你小子少给我来这一套。”
  李奇没有和关少雄说什么,出了局长办公室,去看海莺。
  海莺一见李奇就高兴地说:“奇哥,我把寻人启事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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