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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市的霓虹灯闪烁出的光彩连成一张巨大妖艳的网,笼罩着纸醉金迷的都市夜晚。我像只公狗似地嗅着那种熟悉的都市气味,恍惚的眼睛对每一种牵动我心的灯光、轿车、广告牌、女人红唇和高筒丝袜顾盼留连。这就是我的世界。多少个日子我昼夜颠倒地迷醉在这个世界里过着放浪形骸的生活。此刻站在东方城前巨大的霓虹灯广告下,当初那种卓尔不群的时尚骄子感觉却已远适而逝。一个个浓装艳抹满身香气的小姐挽着一个个西装革履自命不凡的男人从进口豪华轿车下来,在我眼前旁若无人地穿过,走进堂皇富丽的大厅。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卑下微小,以及说不清的嫉妒。
  我的双膝剧烈颤栗一如暴风雨中的树叶。
  出发前小娘特意为我细心打扮了一番,一年前我的许多高档衫还未过时,小娘建议我穿上那件纯麻单排扣休闲服,并特意为我的短发打上摩丝,末了还将她的Call机摘下挂到我的裤带上。出事的时候,我的手机充公了,辛辛苦苦存下的10多万存款付之东流,更重要的是我丢失了一年多的美好青春。
  出了电梯,我朝歌舞厅走。迎宾小姐身材惹火,漂亮可人,躬身微笑问我几位。我说我找乐队的贝司手老那。她将我领到专供陪坐小姐候客的长沙发上让我稍等,然后交代一位少爷到后台找老那。灯光昏暗,我趁机打量一遍坐在我四周的小姐,个个脸上的粉涂得像日本艺伎,卸了妆后肯定惨不忍睹,老那曾开玩笑说这些小姐是白天吓死人,晚上害死人。这时候老那来了,还是一头长发,全身破牛仔裤的放荡不羁的样子。他东张西望,我迎上去拉他的手。
  他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我来。
  “哟,他妈的是你这坏小子呀!”他一下子抱住我,然后拉着我穿过乱七八糟的软椅往后台直走。“进来说进来说。”老那是我以前在歌厅混的时候最要好的朋友,内蒙人,喝起酒来爱闹笑话,贝司水平在海口很是牛的。
  进更衣休息室时里边一帮BAND友和歌手在插科打浑,我基本上都认识。其中弹键盘的是我读海大艺术系时的钢琴老师,姓牛。我叫声“牛老师”。并朝各位友好点头。“是老五呀!”鼓手俊毅是海南人,与我较熟,“什么时候出来了?你那点小事算什么罪呀?
  怎么样,回来唱歌吧?”我刚要回答,老那已经把我拉到里边更衣间,我只好伸出头说“待会儿谈”。
  “不是哥哥我说你,这些时间你总得让人捎个信吧。我想去探你却一直不知道在哪里。我去过你单位,你以前同事根本不理我,还以为我是你同伙……”“不说这些了,”我笑着给他递烟,直接把意图说出来,“出来好几天了,你得帮联系一下,你这里行就行,不行别的地方找一找,我在家练一个礼拜就恢复了。总得先找碗饭吃,你知道我单位彻底把我炒了。”
  “哥儿们一句话,你等我的消息好了。再说你的水平在海口有目共睹。这里老牛是队长,我想没问题,不过刚好有个广东傻仔才来两天,让他唱够一个礼拜吧。你还是那个Call机?”
  “都给没收了。你以后可以打这个。”我掏出笔在墙上扯下一小片墙纸,写上小娘的Call机号。
  牛老师推门伸进个头:“上班了。”
  老那把纸片对折放进牛仔裤口袋:“你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坐,顺便看看演出。这段时间这些歌手特臭。我让少爷给你倒杯茶。”
  气势磅礴的开场曲通过8只大JBL音箱和6个白威监听喷涌出来。这支开场曲扒自邓丽君香港演唱会开场曲,在海口娱乐圈长盛不衰。乐手们故作投入地尽力演奏,加上舞池上空黑压压的灯光闪烁旋转,很是让人热血澎湃。我已经久违了这种环境。东方城是海口最大、据说也是中国最大的室内娱乐消费场所,从保龄球、迪斯高、老虎机到啤酒屋应有尽有。每天大批麇集海口满身铜臭的人来此花钱。据说加上多个电子赌场在内,东方城每天的营业额在300万以上,所以有人说不到海南不知道身体不好、不到东方城不知道自己的钱少。以前常和一班朋友去四楼玩“联华”赌马机,不知疲倦地往人家口袋里送钱。东方城的这间歌舞厅装修规模和消费质量也就理所当然执海口牛耳,仅灯光音响一项就花去了500多万港币,从宽敞的地下嵌装各色灯光的玻璃舞池到豪华卡座的大理石雕塑扶手,无一不显示精雕细刻的贵族风范。
  主持人开场白之后是一位娇揉做作的四川女歌手。这个身体娇小但很均匀的川妹子姓张,出过两盘销量二三百盒的磁带。以前我和她有些来往,我熟悉她身体每个部位。但我入狱前已与她彻底丝断,主要的原因是她结婚了。之后是一个俄罗斯舞蹈团的嘉宾节目。再后是一位来自广州的男歌手,样子帅但歌艺平平,然而他竟获得众多小姐的青睐,每支歌结束小姐们都报以热烈的掌声。我对这种浅薄的一往情深不屑一顾。这时候有一个高个子女孩从我眼前穿过,为台上正作陶醉状唱歌的歌手送去一束鲜花。我注意到这个女孩子的身段非常醒目。她转身朝台下走来时我惊异地发现那是一张几乎不施胭脂但异常动人的脸。我分不清她是来听歌的客人还是陪坐小姐,但是我实实在在感到内心的剧烈躁动。我知道我的老毛病又复发了。
  我决定先回去。
  我挥手朝老那打了个招呼,沿着舞池边往大门走。在经过一个半包卡座时,我一眼看见在昏暗的沙发里,一个丑陋肥胖的中年人正紧紧搂着那位送花的女孩。
  我和小娘去机场东路“圆梦园”大排档消夜。这里是海口娱乐圈人士汇集的地方。午夜一点后这儿全是清一色的乐手、歌手和小姐。以前我常常在这里喝到酩酊大醉。零点刚过,人还不算多。长得像只大象的上海老板娘懒洋洋坐在吧台旁,看到我忙不迭地过来招呼。我和她老公认识。我在“大台东”的时候她老公常与些朋友去那里点小姐,我们还在一起玩过几回麻将。她老公搞霓虹灯制作公司,是那种嫖赌饮吹样样精的玩家。
  “好久不见了老五,到哪里发财去了?”老板娘堆着职业的媚笑为我们沏茶。
  “去云南了。”
  她看着瘦得厉害的我,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小娘“嗤”的一声笑出来。
  我点了几个以前常吃的四川小吃,问小娘:“喝不喝酒?”
  “一点可以,不过不许喝多,你身体现在还不行。”小娘望着我,“一瓶皇朝吧,喝啤酒太冷了。”随后她又给我点了一份乳鸽汤。小娘含情脉脉地盯着我。4年来我都感觉她这种始终如一的目光的真实存在。我认识她时她才16岁,初中刚毕业,花了她父母两万多块钱到海南大学读“少年英语强化班”。我当时读三年级,在学校里已经是名威四方的校园歌星,为学校拿获多种歌唱比赛奖项。除了上课,我骑着摩托车在学校与歌厅之间进进出出,每天招来数不清女生的目光。我那时已经有了几个不太固定的女朋友,对强化班那些小女孩没有太多兴趣,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路过大学游泳池时发现了小娘。总结起来,是小娘与年龄不协调的身体发育让我萌发歹心。于是我随便设计了一个简单的圈套——先是设法在少年英语强化班的周末晚会上唱了两支歌,离去时故意从小娘跟前走过并朝她灿烂一笑。然后某一天很“偶然”地在打饭时“无意”碰落她的饭盒盖,帮她拾起来后“吃惊”地问:“你是少年班跳孔雀舞跳得最好的小娘吧?”这时候小娘几乎已经晕厥了。然后便是一起吃了顿饭,“顺便”问她今晚有没有时间与我去歌舞厅玩。她满脸绯红激动万分,误认为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狼是梦中的白马王子。接下来的事情更简单了。她毕业的那天,我在歌舞厅下班后与小娘去“圆梦园”喝了点酒,便带小娘去我跟朋友借的房间,轻而易举解决了一个小女孩由不懂事到懂事的进程。当我解开她的胸衣时,跳出来的两只硕大无比的兔子让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将是我见过的最丰满的波。
  “你傻笑什么?”小娘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
  “你知道我笑什么。”我哈哈大笑。一些食客回过头看我。“时间过得真快,”我克制住笑,“一晃4年过去,你都快20岁了。你看出来没有,我妈已经默认你,证明你确实长大了。记不记得刚毕业那阵,我妈有一天来找我,我不在,你在我宿舍里睡。你只在里边说声老五不在又蒙头大睡,害得我妈在外头等我两个钟头,后来她还说如果我不跟你断她就不认我。”
  “不要说以前的事嘛。”小娘把刚端上来的鸽盅往我前面推,“快吃吧。你瘦得连我枕你胳膊睡后脑勺都疼。你长胖一点好看,像在学校刚认识你时多漂亮,太瘦了只剩下一张大嘴一对颧骨,过几天上台唱歌怎么见人,更不用说小姐送花了。”我满心欢喜地看着这个温顺起来像只猫的小女孩,心里漾上来万种情,我想我今后会好好爱她的。
  陆续来了一些人,大排档渐渐热闹。几个歌手和我打招呼。这时我一眼看见阿华带着一个很面熟的女歌手在不远的桌子刚坐下,忙喊:“喂阿华!”他回头,看见我便笑了。
  “过来一起坐。”我大声说。
  在此之前我们已碰过面。当初东窗事发他是当事人之一,而事情的起因与他有直接的关系,但他只在拘留所呆不到一个月便被家人用轿车接走,这与他身居要职的父亲有关。我成了地道的替罪羊。但我不怪他,这种事情总得有人受的苦多一些,何况他也算够朋友。他自己的事花了近30万,还为我垫进去近10万,不然我得在高墙内再多呆三二年。我的250跑车也是他给保了下来。在里边一年多他去探我四五次,每次大包小包给我拎,已经让我感激涕零了。
  阿华与染得满头红发的女歌手在我们身边坐下。女歌手朝我笑,我却一下子想不起在哪见过。后来总算记得以前阿华在“椰园”当经理时她曾在那里唱过歌。她穿一件黑色的套裙,领子低得连乳头都快出来了。
  “哟,让你五哥喝补汤呀!”阿华用海南话与小娘调侃,“现在补待会儿抽还是没用的!”小娘举拳装作要打他。
  “歌舞厅的事联系好了没有?”阿华一边从服务员手里拿过菜谱看一边问我。“还没有。”
  “我安排你来琼江好了,”阿华现在在琼江集团做一个子公司总经理助理,“养养身体再上台也不迟。”
  “你知道我是坐不稳的,算了吧。”我给他倒酒,“今天不谈这个,喝酒。”小娘插嘴:“我们公司要我去三亚我实在不想去,要不我去琼江好不好?琼江财大气粗,再说我的专业还有些用处。”
  “小事啦,小娘的事就是我华哥的事啦!”阿华说着举起杯,“下个星期一上班吧。”
  我对小娘的自作主张非常不满,狠狠瞪了她一眼,但马上又堆满笑容举起杯:“来!”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早晨5点多。天气骤然间冷得刺骨。酒喝了不少,放好摩托车后我已经开始有些支持不住,各处的灯光时近时远,朦胧不清。小娘扶着我上楼梯。这是我原单位市文化局宿舍。
  我出狱第二天,找到局领导提出再借住半年。领导不出声。我拍着桌子大声说我现在工作没有了,钱没有了,命倒有一条,你们是不是连一点人道主义都不讲。毛主席都说过要尽量教育可以教育的人,你们是不是因为我坐过监狱就顺便一脚踢我入深坑?领导们显然是被“命”、“坐监”等字眼吓着了,谁都不想惹祸上身。最后我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写了张暂借文化局宿舍住半年,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的字条,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小娘掏钥匙开门时我从她背后吻她颈脖,双手绕到她前胸乱摸,并试图从后面撩起她的裙子。“你疯了。”小娘打开门后,一边挡我的手一边把我往床上拖。这时候我腰间的Call机响了。小娘把我放到床上,挪正我身体,然后摘下Call机,啪地打开台灯,去抓电话复机。
  “谁?”我醉意盎然,“谁打的呼机?”
  “老那让你下午去东方城排练。后天要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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