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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趁火洗劫


  文斌并不知道情势,也不知道藏身的地方是不是大院的重要所在,反正不见有人防守,有足够的地方藏身。
  两人挤在一处室内走道旁的一处隐蔽壁角里,左面不远处是黑暗的走道,有几座小窗,隐约透入一些星光。
  视力特佳的人,隐约可看到附近的概略轮廓,视觉锐利,也就是所谓的夜眼,当然不可能像猫一样灵敏。
  月华曹娇对天视地听术颇为自负,附近的动静一清二楚,以为文斌的修为除了武功比她高之外,其他方面皆比不上她这个老江湖。
  但经过秘堂的变故、她对文斌有了更高的评价,文斌所表现的胆气和应付那些人的机智,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时,她整个人快要陷入崩溃境界了。
  她知道幽冥教的底细,那是一个极为神秘,专门利用女色和残忍的手段劫财,可驱神役鬼的可怕组合,列为江湖十大妖异教派之一。
  人数并不多,但真正的教中弟子,都经过易心变性的训练,脱胎换骨完全变了本来的面目。
  且成为半妖魅性的生财工具,替教中的一些首脑人无止境地敛财,当然自己也获得颇为令人羡慕的享受,也一生都受到禁制。
  她如果成了幽冥教的弟子……她连想也不敢想。
  她对江湖浪女的生涯十分满意,自由自在惬意刺激,比那些被家庭束缚得死死的女人,活得愉快万倍。
  现在要她改变成幽冥教的弟子,不但要失去自己,还得永远受到禁制听命行事,她宁可死掉。
  文斌居然不怕幽冥教,她大感意外,居然在动乱刚发的刹那间,将她带出十五名神秘高手的包围,像电火流光般逸走脱出神秘殿堂。
  这期间,她浑身因惊惧而发僵,根本无法行走或活动,完全是被文斌挟住移动的,仅神智可以察觉感受到身侧的模糊变化而已。
  她对文斌的估价猛然提升,把文斌看成她的保护神,一切听由文斌安排,信心与勇气逐渐恢复,她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名女人。
  她挤在文斌身侧,全神留意四同的声息。
  “我们该乘机远走高飞的,于虹。”她在文斌耳畔低语着:“等双方胜负已决,恐怕脱身不易了。”
  “我要看结果。”文斌语气坚决:“要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旦胜负已判,双方的死伤也就差不多了,正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谅他们也拦不住我们,有幸目击幽冥教与仇家对决,也该看到结果呀!这是十分难得的机会,毕竟这种事不可能每天都有发生。”
  “你……你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幽冥教的声威……江湖朋友可说是闻名而变色……”
  “事已临头,怕能解决问题吗?”文斌倚壁席地而坐,坐得松散惬意,毫无害怕的现象,信手轻抚她的肩颈:“一旦你面对所要发生的事害怕,存活的机会便减少了许多。你挥出的剑,发挥不了一半功能,所以俗语说,置之死地而后生,置之死地便会勇气倍增,活的机会也倍增。幸生不生,必死不死,道理并不复杂。”
  “我……”
  “你害怕,我知道。”文斌轻抚她发凉的脸颊,安抚她惊恐的情绪:“那些人在殿堂摆出的阵仗,已经让你丧胆了,我还以为你真是不怕死的女亡命呢!所以……”
  “你少挖苦人了好不好?”她抓住文斌的大手抱在胸怀里:“如果我真的不怕死,为何被吓得像漏网之鱼逃离湖广河南?”
  她以为文斌的大手,定会在她身上给予她温存,却发现那只大手,拒绝在她颇为自负的敏感地带停留,反而向上一抬,抚上她柔软腻滑,但最为脆弱的咽喉,强而有力的手指令她产生寒意,一点也不愉快。
  假使五指一收,会有何种结果。
  幸好她没想到结果,而且大手的强劲感及时消失,五指的肌肉放松,变得温暖柔软极了。
  “所以什么?”她在文斌怀中转首追问。
  “没什么。”文斌不加解释:“听,好像快要结束了,桑家大院是输家。”
  “怎见得?”
  “如果入侵的人走了,必定有人现身大呼小叫收拾残局,四处一定有人走动。”
  “有人来了。”她警觉地从文斌怀中跳起来。
  “对,从右面来的,两个人……不,三个人。窜走的速度不慢,似乎熟悉房屋的格局,黑暗中仍可知道方向,是桑家大宅的人……后面一个不是,走走停停,但走时速度很快,近了,小心。”
  文斌的听觉视觉,都比她锐敏些,她只能听到脚步声,文斌却有如目击所发生的活动情形。
  事实上,正在向他们接近的人,仍在二三十步外的邻室或毗邻的厅堂中,即使是白天,也无法看到那边的景物。
  她的听觉比视觉灵敏,夜间视觉在黑暗中作用不大,听到声息,眼中看不见人影,但她仍然知道危机已近,还来不及再躲起来,模糊的人影已经突然幻现在身旁,走避已来不及了。
  噗噗两声闷响,幻现的两个人影出现得突然,幻没也快,突然向下一挫便不见了。
  两个人躺在地下,并没有消失不见。
  “咦!”她讶然轻呼。
  “击中脑门,昏了。”黑暗中传来文斌细小而清晰的语音:“你不该站出去的,差一点点就被他们撞上了。贴壁站,第三个人来了。”
  她看不见文斌,以为文斌还坐在壁角下呢!
  听声辨向,她已感觉出快速接近的人了,急急闪退,黑暗中交手太过危险。其实她仍然心虚,没有出手攻击的勇气,来人如果武功比她高强,仓猝间出手她有输无赢,也不知该如何出手与该攻击何处部位。
  又是一声闷响,依稀中她看到文斌出手的形影了,出手打击精准无比,一击便中那人要害。
  这次,她看到冲倒在她身旁地面的人影了,人影直滑出丈外,手脚在着地时便失去活动能力,所以摔倒的声响特别沉重。
  “你干什么?”
  感觉中,她知道文斌按住了那个人。
  “我要一把剑,这个人正好佩有剑。”
  “杀掉他们。”她咬牙切齿:“整座大院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能杀。”文斌出现在她身旁,手中有一把连鞘长剑:“这时杀掉他们,岂不成了谋杀的凶手?那边有声息,走,去看看。”
  文斌伸手挽住了她,不由她不走。
  任何一处建筑,一座宅院,一栋房舍,都有所谓名义上的禁区。
  比方说房屋的内堂,就是外人止步的禁区,俗语说:内无三尺之童。意思是说,家中的儿童长高至三尺,就不许进入内堂了,三尺之童仍然是男人。
  桑家大院不但有一处禁区,而且有许多处禁区,某人可以进入某一处地方,规定得非常严格,擅自闯入,很可能立即被处死。
  攻击这种大庄院,禁区是主要的攻击目标。
  入侵的人有备而来,胜局已定之后,自然而然地向禁区行致命一击,以竟全功。
  宅院深处的一座小院,双方的主脑人物终于见面了。
  小院子有灯笼,有火把,光度不算太明亮,足以让双方的人堂堂正正打交道。
  这是两组奇怪人物的组合,火光下依然鬼气冲天,主人一方有九名之多,全穿了黑宽袍,黑头罩,只露出一双怪眼。
  入侵的人有十一名,鸦青色的紧身夜行衣,青巾缠住头面,也仅露出双目,兵刃系在背上。
  穿袍的身材显得宽大壮实,多了几分神秘阴森鬼气;穿夜行衣的浑身都是劲,杀气极为凌厉。
  只消看第一眼便可分出敌我,外露的鬼气杀气,也明显地可以感觉出来,气势各有春秋,很难明白说出谁强谁弱。
  主人站出来打交道的人,就是胁迫月华曹娇的发话人,嗓音鬼气减弱了许多,增添的是愤怒怨毒的感情,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饱含怒愤怨毒,也流露出隐约可以发觉的恐惧和不安。
  “你们杀光了我的人,手段极端残忍。”主人凄厉的嗓音极为刺耳,像是冤鬼呼号:“你们到底是何来路,到底想要什么?就这样无缘无故突然杀人,刀如雷剑如电,暗器像是追命符,没给我们任何分辩的机会,这算什么?你们无权如此恶毒地残害我们。我一定要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的作为手段,决不比你们幽冥教残忍,我们是凭正常的杀戮,来惩戒你们的。”夜行人主脑声如洪钟,压下了对方阴厉的气势:“幽冥教的罪行,用不着我多说,你心里有数。至于这次袭击,与你们的罪行无关,你们的教徒弟子并不多,还不成气候,所以往昔我们不想在你们身上浪费工夫,你们所积的财宝也有限。”
  “那又为了什么?”
  “来向你要月华曹娇,顺便搬空你们所积的财宝。”
  “什么?月华曹娇?”主人骇然叫:“你们……你们是伏魔剑客的人?可能吗?你们……”
  “你不需要知道,无此必要,我也不会告诉你。指给你一条明路,也是唯一的活路,你如果不合作,我要杀光你们。”
  “你……”
  “我再郑重地警告你,你们任何人有任何异动,有如雷电的暗器,必定向你们聚合集中,贵教的妖术非常了得,所以我门决不容许你们有从容施展妖术的机会。”
  十一个人的兵刃皆不在手中,双手自然下垂在身侧,掌心到底藏了些什么歹毒暗器,对方不可能看到,更不知道种类和数量。
  施展妖术与未修至五六成火候的内功一样,需要有充裕的时间才能施展,决不可能手一伸就有天兵鬼怪降临,没有机会运气行动劲道就能爆发。
  九个幽冥教的人,已暴露在高手的暗器威力圈内。施展妖术需要时间,而使用暗器的人早就严阵以待了,双方如果发动,暗器将在刹那间取得胜机。
  “我要求按江湖规矩……”
  “去你娘的江湖规矩。”入侵首脑沉声大骂:“你幽冥教从不理会江湖规矩,凭什么要别人守规矩?快将月华曹娇从地窟带出来,不然……哼!”
  “我们还来不及囚禁这浪女,当时情势紊乱,她乘乱逃走,很可能死在香坛的机关里了。香坛附近设有禁制,那浪女不可能活着逃出。你们要她死,死在我这里与被你们杀死,有什么不同?你们反而省事……”
  “混蛋!我们如果要她死,她早就死了,哪能等到今天才杀她?”
  “那……你们……”
  “她真逃走了?”
  “是的,与那个花花公子于虹一起逃走的。”
  “不知道下落?”
  “天太黑,出了门就失了踪。”
  “那你对我们毫无用处了。”
  “动手!”
  十一人双手齐动,满天雷电问幽冥教九个人集中攒射,有如暴雨打残荷,每一枚暗器都是致命的追命符。
  十余名入侵的人,正在兴高采烈选取金银珠宝。
  幽冥教的确人数并不多,入侵主脑说他们所积的财物有限,却估计不正确,因为有些珍宝是难以估计价值的。
  然而,幽冥教所获的财物,却是以珍宝为主。
  这是密室中的库房,箱与柜所盛的珍宝数量可观,灯光下打开箱柜,满室闪烁着珠光宝气。
  室外,摆了七具尸体,是把守金库的人,仅经过短暂的格斗便被杀死了,有一半是被暗器击毙的。
  已被击毁的库门旁,也搁了两具穿夜行衣的尸体,入侵的人也付出两个人的代价,得派两个人将尸体带走。
  九个人所能携带的珍宝数量必定可观,因此所有的箱柜都被打毁,所有的珍宝皆分别装在大袋里带走,形容为洗劫一空,最为贴切。
  两个人正仔细地处理自己人的尸体,把尸体的手脚用布条固定好,以免在扛走时碍手碍脚,带走尸体以扛在肩上最方便省力容易。
  两个人一面整理尸体,一面负责库外的警戒,让在库内洗劫珍宝的人安心工作。
  库外是一条小走道,悬了两盏照明灯笼,有人接近,皆在有效的监视下。
  库门外的小堂屋也在四周悬灯,光度相当明亮,七具幽冥教弟子的尸体,就散布在小堂屋内。
  是打破坚牢库门的声浪,将文斌与月华曹娇引来的。
  灯光在夜间也有引导作用,情势不明时,便会像飞蛾一样,向有光的地方扑去,以便看清情势。
  冲入走道,脚步声便引起两个入侵暴客的注意,放下正在处理的同伴尸体,跳起来发出有警的信号。
  文斌领先冲入小堂屋,但看出两个穿夜行衣的人,不是桑家大院的爪牙,也看到被杀死的七具尸体,嗅到刺鼻的血腥味。
  “是外来的人,正好弄清底细。”文斌伸手猛然将月华曹娇挡至身侧,顺手一推:“小心暗器……”
  四枚三棱透风镖,快得目力难及,幻化为四道寒芒,分别向他们连环攒射,显然已看出现身的人是敌非友,所以先下手为强,用暗器立下杀手。
  月华曹娇身形被推动的刹那间,镖以分厘之差掠过左腰肋擦衣而过。
  两声脆响,文斌手中的连鞘长剑,奇准地拍飞两枚透风镖,身形并没移动躲闪,迎面站在飞行路线上打击暗器,是极为危险的愚蠢举动。
  月华曹娇惊出一身冷汗,两枚透风镖令她毛骨悚然,如果文斌挡慢了一刹那,两枚镖皆可能贯入肚腹。
  库内涌出八个人,每个人皆背了一个大包裹。
  “原来是强盗。”文斌大感诧异:“桑家大院确是抢劫的好目标,可是谁有那么大的实力,敢在虎口拔牙?你们真不简单。”
  八个人脸上的神色,看不见变化的景况,但外露的双目,光芒有显著的改变。
  一打手式,连同外面的两个警戒,放下手上的大包裹,不约而同掏出暗器准备群起而攻,而且有些人拔兵刃。
  文斌对抢劫桑家大院的强盗毫无兴趣,而且心中称快,一拉月华曹娇的纤手,身形一闪便退回走道,在暗器像飞蝗般到达之前,已消失在走道口。
  警号发出了,各处都有穿夜行衣的人穷搜,直至五更将届,方撤出桑家大院。
  桑家大院房舍甚多,但人丁少,每一处角落,皆可隐藏不受干扰。
  入侵的人大开杀戒,狂风暴雨似的雷霆攻击极为惨烈,见人就杀,大院的人心胆俱寒,幸运的人已作鸟兽散。院内已经看不见有人出面抵抗,任由入侵的人大肆穷搜,如入无人之境。
  入侵的人除掉死伤的几个人之外,仍有二十余名之多,想搜遍这种大宅,大白天也得三两个时辰。
  文斌一点也不耽心,和月华曹娇藏身在一座大宅内,找到一处窄小的空房间,两张条凳作床,以剑作枕歇息睡大头觉。
  月华曹娇则在唯一的小床安睡,其实睡得并不怎么安稳,不时拉长耳朵凝神倾听各种声息,对听觉深具信心,深信有人接近绝难逃过她的听觉。
  她耽心有人破门而入,哪能放心安睡?
  文斌就睡在床口的长凳上,毫无呼吸的声息发生,仅感觉出人的确在床口安睡,天太黑无法看到,像是她的保护神,她知道文斌不会偷偷丢下她溜走。
  她与文斌厮熟得像情侣,有过亲密的接触,手眼温存亲昵得如胶似漆,幸而文斌把待得住而未及于乱,她颇感失望。
  她真不了解文斌是哪一种怪男人。
  她有把文斌拖上床,同衾共枕的欲望,却又耽心有人闯入。身在险中,两方面的人都不会放过他们的,两个一旦上了床,那就成了不设防的城,毫无抗拒的能力,必定会任人宰割。
  因此,尽管她多么希望,文斌能在床上抱住她温存燕好一番,却又被恐惧的念头所打消了。
  就在各种念头扰乱心神中,终于精神感到不支,朦朦胧胧的,半睡半醒的,不知时光飞逝。
  某一种声息猛然惊醒了她,反射性地陡然挺身坐起,第一个直觉反应,便是抓往置于身衅的连鞘长剑。本来是和衣而睡的,小蛮靴也没有脱下,任何时候惊醒,也可以有时间迅速应就。
  看清床口长凳上睡姿安详的文斌她才猛惊醒,天已经亮了,曙光从小窗透入,难怪可以看清文斌的身影,她大为吃惊,天亮了脱身不易。
  “于虹,醒一醒……”她从床尾跳下急叫。
  “不急不急,人刚抵达前一进的堂屋里,而且人不多。”
  笔直躺在长凳上的文斌,张开虎目向她安详地微笑:“按常情估计,不可能是留下来的强盗。”
  “天亮了……”
  “对,天亮了,强盗们的暗器威力有限,幽冥教的妖术也无用武之地。再睡片刻吧!好像你睡得不安稳,精力未复疲劳未消,多歇息片刻就多一分精力。”
  “你沉睡得好香甜,怎么知道有人到了前一进的厅?”她大感惊讶,意似不信:“我好像是被某种声浪所惊醒的,现在听不到任何声息。”
  “就是知道,你不信?”
  “除非你会元神出窍术。”
  “那是幽冥教的绝活,我欠学。”文斌挺身坐起,将剑插在腰带上:“那就前往求证,信不信立可分晓。我猜可能是幽冥教劫后余生的人回来善后。天杀的混蛋五爪蛟,希望他没死在强盗手中,他用这种手段来胁迫我们,必须还我公道。”
  “你用剑胜得了伏魔剑客吗?”她跟在文斌身后走向房门:“那位大剑客的剑术,非常了得极为自负,就称之为伏魔剑法,可以降妖伏魔,夸称是大师级的名家,所以荣登这一代的风云人物宝座。”
  “我很少用剑,我觉得剑这玩意,用来搏斗总有点拖泥带水的感觉,所以有人称之为舞剑。我对剑走轻灵的格斗术不怎么欣赏,我的剑不是用来舞的。他娘的!他们最好不要逼我拔剑。”
  拉开房门,沿回廊绕至前进屋,从东厢钻出,正屋敞开的厅门内,飞快地奔出九个人来。
  没错,真正的主人到了:五爪蛟桑大爷。
  所有的人皆穿了正常的服装,佩了刀剑,似乎与幽冥教无关,白天不会有戴头罩扮鬼魅的人出现,谁也不敢指证这些人就是昨晚的幽冥教徒。
  “咦!是你们?”五爪蛟大惊失色,极端警戒的神情,示出心中的惊惧与愤怒。
  “混蛋!你以为见到了鬼?”文斌气势凶凶逼进:“你竟敢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我们,你他娘的活得不耐烦了。说!你是幽冥教的什么人?你必须还我公道,为你所犯下的罪行负责。”
  “你这无聊的花花公子,给我滚到一边凉快去,没你的事。我找的是这个浪女,她是祸胎,坑死了我百十个人。”五爪蛟指着月华曹娇大叫大嚷:“你居然没被他们杀死,看来我的祸患未了。”
  “你这天杀的滥痞,脸呈忠厚心存恶毒的狗王八。”月华曹娇想起昨晚的遭遇,激动得像男人一样跳脚大骂:“你用这种恶毒手段对待朋友,江湖朋友不会放过你的,我月华曹娇早晚会邀集朋友向你讨公道的。我没被他们杀死,你居然感到意外,这表示你事先已经知情,你到底在玩弄什么恶毒的阴谋诡计?”
  “那些杂种是冲你而来的,我却把你这瘟神误请到家里来,不知大祸接踵而至,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算我活该倒楣,我认了,你走吧!但愿你能平安走得了。”五爪蛟居然熄了怒火,仍有余悸地挥手逐客。
  “什么意思?”月华曹娇惑然问。
  “你没被杀死,他们不会罢手的,势将追你上天入地,你所经处必定灾祸随之。”
  “他们为何冲我而来的?”月华曹娇愈听愈心惊。
  “半点不假。”
  “怎么可能?你知道他们是何来路?他们抢劫你的库房,与我何干?”
  “我知道他们是何来路。”右首那位粗壮的中年人大声说。
  “你?”
  “我,断魂刀客古奇,你该听说过我这号人物。”
  “唔!凶残五刀客之一。”月华曹娇大感诧异:“你的声威名头,皆比五爪蛟高得多,居然做他的爪牙,替幽冥教做打手保镖。你在江湖甚有地位,见多识广,所以你说知道那些人的来路,我相信,他们是……”
  “我在桑大爷家做客,快半个月了。”断魂刀客不直接答复她的话。
  “不要扯题外话,那些人的来路……”
  “天网。”断魂刀客声如洪钟般震耳,像是有意向众人公开宣告。
  月华曹娇心中一震,脸色大变。
  “胡说八道。”她心虚地否认对方的宣告,大声地掩饰心中的不安。
  她心怀鬼胎,一直不敢说出在武昌碰上天魁星的事,亟力避免提及天网,如果也不小心露了口风,谁还敢收留她而与天网为敌?
  五爪蛟如果知道了内情,肯定会把她当成瘟疫的,把她驱逐出境,以免天网找上门来了。
  “你这家伙睁着眼睛说瞎话。”文斌也是心中有数的人,挺身大声掩饰:“你把天网看成什么滥组合?他们会对付曹姑娘这种江湖小有名气的人?”
  “我不知道曹姑娘从湖广逃至河南,从河南逃来寿州的原因何在?天网是否要对付曹姑娘,当然我也不可能知道究竟,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昨晚突然以雷霆万钧的快速声势,袭击这里杀光所能看到的人,洗劫桑大爷金库,的确是天网做的好事。”
  “拿证据来。”文斌不悦地沉喝:“就算天网知道桑家大院是幽冥教的山门,也不屑前来加以摧毁。你断魂刀客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浪人刀客,不是下九流的三姑六婆,说话算数,岂能信口开河?”
  “我不能给你确凿的铁证,但我可以把目击的事实来旁证所说不假。”断魂刀客拍拍胸膛表示负责,所说的话有担当。
  “你是目击者?”
  “昨晚我就住在这里。”
  “你能证明什么?你认识他们中的什么人?”
  “可能我这浪人刀客,正在走霉运,也可能是有幸,两年中三次碰上这些人。上两次,他们的确大呼小叫,亮出旗号切口天网恢恢,这次却闷声不响大杀特杀。三次目击我十分幸运,皆能及时走避漏出天网外。”
  “这也能算是旁证?”文斌不屑地质问。
  “凭我五大刀客之一的名头声望,我所目击的事绝对可以作为旁证。第一次是去年七月初,地点是湖广长沙的回龙谷龙溪村。那是三湘第一豪绅,与黑白两道皆有联手挂钩事实,可任意翻云覆雨的豪霸,绰号就叫翻云覆雨唐世禄的大田庄,天网不但杀得唐家几乎鸡犬不留,而且洗劫一空,天网的主事人自称都城隍,我亲眼目击他亮出绰号呼切口,我在唐家作客,第三天夜间时出了事。”
  “都城隍……那是第四区的辖区……”文斌喃喃自语着,声音旁人无法听清。
  “第二次是今年四月初,在南京安庆府枞阳镇乾坤绝刀刘四海的家,我仅住了两天,天网的主事人是天魁星宇文天枢,他亮名号时我恰好躲在一旁的阴影里,刘家的人也伤亡殆尽,财宝被洗劫一空。这次,我又碰上了。”
  “真是天网?”文斌的脸色一变。
  “我认为是的。”
  “你认为?”
  “其一,他们的穿着打扮,虽然与上两次不同,但袭击的方式,攻击手法之猛烈,出手的惊人气势,可说是完全一致的,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们不曾粗声大气呼喊切口,主事人也没亮名号,但杀人与洗劫方式手法,毫无疑问完全相同。”
  “我可以证明他们是来找曹姑娘的。”左首那位身材如猿猴的人接口:“我多臂猿张太极为人很坏,但从不说谎捏造事实。昨晚我本来向外逃走,却一头撞入秘坛左近,躲在脊檐的瓦沟中,目击陶教主偕同四大护法一些人,与入侵的首脑人物打交道。相距不太远,部分的话皆可听得清楚,那人的确是向陶教主索取月华曹娇,而陶教主根本不知道曹姑娘与你于虹的下落,没等我听出底细,一阵致命的暗器,杀光了所有的人。”
  “他娘的!我错过机会了。”文斌轻呼。
  “你说什么?”五爪蛟惑然追问,没听清文斌所说的话。
  连站在一旁的月华曹娇,也没听清所说的活有何意义。
  天网执行制裁,仅诛首要而不波及不重要的人,不会被他们主动下杀手追魂夺命。
  除杀首恶人物而不劫财,这是天网的信条宗旨。
  文斌已经知道,曾经发生天网滥杀与劫财事件。
  安庆府枞阳镇乾坤绝刀事件,他是主事人,首要一除,便率领天罡七星扬长撤走,根本不知道尔后所发生的事故。
  那次,他仅搏杀了几个星宿盟的首要,也杀了几个投宿在该处,洽商加盟的几个枭雄,那些枭雄曾经帮助乾坤绝刀参与搏斗。
  他这次去找广平桥的联络人徐元奎,徐元奎却告诉他,天网已背离了天网的宗旨,最近两三年已走上了令人失望的邪道。
  安庆府枞阳上镇乾坤绝刀事件,以及青龙庄变故,天网不但杀绝赶尽,而且放火洗劫一空。
  徐元奎向他透露了一些很有价值的消息,他知道有一批神秘万分的人,而且人数甚多,专门暗中蹑在天网身后伺机趁火打劫。
  这些人对天网的行动,似乎了如指掌,简直就是天网的影子,人到影随,几乎要合而为一了。
  昨晚他以为这些人,是抢劫桑家大院的强盗,事不关己不劳心,懒得计较轻易地放过他们。
  这些人很可能真是天网的人,追缉月华曹娇理所当然,江湖双娇刺杀王吏目的事,可能已被天网查出线索了。
  可是,多臂猿说这些人向陶教主索取曹娇,目的并非在杀死曹娇,原因何在?委实令他百思莫解,疑云重重。
  他错过机会了,坐失良机。
  “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不再理会五爪蛟的质问,拉了月华曹娇的手举步离去:“五爪蛟失败得已经够凄惨了,我们不便再落并下石向他讨公道。走,让他们善后。”
  此地已无逗留的必要,那些人如果目标真在月华曹娇,以后仍会伺机行凶的,他必须再给对方有发动的机会,回城便可达到招摇的目的。
  不能让月华曹娇害怕得真找地方躲起来,躲到穷乡僻壤,那些人便找不到目标,他的妙计也就落空了。
  早一步离开,月华曹娇便少接触一些令人害怕的消息。
  “你们最好找地方躲起来。”五爪蛟在他们身后高叫,也许是天良发现而好意相劝:“天网找你们。伏魔剑客那几个杂碎,也在城里等你们,像伺鼠的猫。昨晚我就是为了防范他撒野弄玄虚,所以带了人在城里等候他发动,假使我的人全在家,死伤决不会如此惨烈。”
  “你如果在家,现在决不会仍然站在阳光下。”文斌止步扭头冷笑:“人愈多,死的人愈多。伏魔剑客那些人居然不知道你的打算,可知见识有限,昨晚我还料定他们会在我们后面跟来撒野呢!岂知却料错了,来的却是意外的不速之客。你是幽冥教的重要人物吧?”
  “不关你的事,你最好装聋扮哑。”
  “牵涉到我,就关我的事了。你给我牢牢记住,别想在我的家财上打主意,也不要在曹姑娘身上再生毒谋,不然,哼!”
  其实他心中有数,幽冥教已经完了,陶教主已经下地狱去了,五爪蛟绝对不敢再打出幽冥教的旗号东山再起,而且得旦夕提防天网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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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涯 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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