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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了店钱,三人急急地从店后走了,出镇四里地,三人合力将铁熊的尸体埋掉,酒开大步向南急赶。
  近午时分,他们踏进咸宁城。
  慈安堂药局很好找,咸宁的人家谕户晓,中海知道地近岳州府,龙虎风云会的耳目必定众多,为防意外,他决定晚上再前往慈安堂。
  找了一间大客店暂行安顿,小客店反而不安全,他不得不倍加小心,以免连累了邓家,三个人先后人店,互相不打招呼,分住了三间上房,等候黑夜到来。
  按下焦急的心情,好不容易方等到黑夜光临。
  夜市刚开,三人分别出店,扑奔县后街。
  县后街不太繁华,慈安堂药房面对县衙后端,一找便着,那是一座店门甚广的大夏,前面是药肆后端是诊所,店伙有六名之多,检药的客人却少。
  横江白练和素素不进店,两人在对街等候,留意可疑人物,中海的剑仍用布中里了拿在手上,头戴四方平定中,穿一袭淡紫色的长袍,像个生意人,泰然走入店中,直趋柜台未端,向一名小失问道:“小兄弟请了,在下有事请教。”
  小点头欠身,笑间:“请问客官有何指教?”
  一个小也彬彬有礼,一团和气,中海心中不由对邓公皓肃然起敬,笑道:“在下受人之托,带有书信要面呈贵东主邓老先生,能不能劳驾小兄弟引见?”
  小双眉紧锁,神色黯然地说:“对不起,家主人这些天来身体不舒服,不见外客,这样吧,书信请交由小的转呈好不好?”
  中海非见邓公皓不可,急急地说。“在下的事十分紧急,书信必须面呈,小兄弟请代禀东主一声说詹老爷子派人是否适于见客了。”
  小略一迟疑,说:“客官请稍候,小的前往禀报少东主,是否接见,就看家主人是否适于见客了。”说完,转身而去。
  不久,出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修长中年人,含笑出厅,身后跟着小,小向中海一指,中年人迎上拱手笑道:“敝入邓祥云,听说兄台要见家父,不知有何见教?。请教兄台尊姓大名。,”中海回了一礼,取出书信送上说:“在下姓龙,受金鹃詹老爷子所托,特向令尊请安,同时将书信面呈的老爷子,尚请为代先容。”
  邓祥云打量中海半晌,神色有点异样,间:“刚才小说兄台要见家父,不知有何见教?”
  “詹老爷子要在下面呈令尊恳请……”中海从容地答。
  邓祥云淡淡一笑,抢着说:“詹老爷子五丕则方离开敝合,他早知家父不在家,却要龙兄面交,岂不可怪?一中海一怔,来得太匆促,并未向金雕詹雄询问隐叟邓公明的事,只从横江白练的口中知道邓家兄弟而已。所以求见邓公皓,怎知邓公皓不在家的事,只好说:“詹老爷子受伤甚重,岌岌可危,托在下前来下书,在下只知慈安堂药房是令尊所设,所以要求见令尊面呈,祥云兄,但不知丘老爷子目下在何处?”
  “什么!。詹老爷子受伤了?一”是的,目下在大桥镇大桥客栈养伤……”中海将大桥镇的事概略说了。
  邓祥云吃了一惊,说:“糟!。城门已关,这时……一”祥云兄,城门关与不关,与此事……”
  “丘老爷子在城外舍下隐居,而詹老爷子又受伤甚重,迟延不得,城门己闭,不能出城禀报丘老爷子啦。”
  中海低声道:“救人如救火,咱们何不越城而出?”
  邓祥云也低声道:“好吧,这就走。”
  说完,将书信交回,领先向外便走。
  外面在对街等候的横江白练偕同素素在后紧跟,走向西门,折入城根的小巷。
  金河,距城西约有四五里,那是一条小小的河流,流入黄塘湖的南端,北岸茂林修竹深处,建了一座朴实的农庄,束距修明村只有里余,是一处对外交通不便的鱼米之乡,也就是隐叟邓公明的祖屋所在地。
  敖近的人,全是些安份守已的村民,与世无争,确是隐居的好地方。
  邓家前临金河,北面数里便是广阔的黄塘湖,四周的平原上阡陌纵横,一望无涯的水田甚是壮观谁也没想到这座朴实的农庄中,隐藏着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一代神医回春居士。
  饼了修明村,邓家出现在眼前。
  小径穿滔田而过,人行走其中,一无遮掩。
  走了半里地,邓祥云突然放缓脚步,低声道:“龙兄,发现有人跟踪么?”
  “那是在下的两个同伴。”中海笑答。
  邓祥云吃了一惊,倏然飘开冷笑道:“阁下是龙虎风云会的人?你们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中海一怔,听对方话中有因,不由心中暗懔,急间:“龙虎风云会曾经在尊府闹事么?”
  “听口气,似乎并不是龙虎会的人?”
  “在下是龙虎风云会的死对头。,一”你……你是……”
  “区区大地之龙。”
  “大地之龙姓海,你……”
  “真姓却是姓龙。”
  邓祥云大喜,随又黯然长叹,说:“龙兄如果早来半夜,家父也不至于被恶贼们所掳了。”
  “这……糟!。令尊被他们掳走了?的老爷子呢?一”家父上月初,接获玉麒麟的来信,要聘家父为山庄的医士,家父心中大急,即派上则往安陆府找家伯父商议,上月丘老爷子从宝石河迁至舍下隐居,家伯父却要到安陆府安顿,故友情深,他亲送至安陆府,得到消息后,丘老爷子与家伯父力即赶回,可是却晚了一步,玉麒麟已派了大批人马前来将家父架走了。
  目下丘老爷子和家伯父正在等候朋友前来助拳,恐怕不易说服玉麒麟那王八蛋放人丁,詹老爷于是丘老爷子的朋友,五天前应丘老爷子之请,前来助拳的。
  他要往庐山请一位好朋友来相助,想不到在大桥镇便被狗官们所算,真是不幸,龙兄的两位同伴,何不请他们来一会?”
  中海向后低叫一声,招呼两人现身,又向邓祥云告罪,歉然地说:“并非兄弟故作神秘,派人跟踪,只因为湖广是龙虎风云会的主坛所在地,耳目众多,不得不防。”
  他转向掠来的两人说:“过来见过祥云兄,祥云兄是邓老爷子的……”
  素素笑着接口道:“三年前我与邓大哥曾有一面之缘,不知邓大哥还记得施素素么?一邓祥云拍拍脑袋,喜悦地叫:“啊!。这丫头还是这么顽皮,该是十七岁了吧!。怎么还这般野法?你真该打,为何不早些现身?啧啧、。出落得像花朵般的美人儿,却要穿男装,你简直在……”
  “咛!。不许胡说。”素素跳脚叫。
  横江白练向前行礼,笑道:“在下姓梁名衡……”
  邓祥云赶忙回礼,抢着说:“原来是横江白练梁师父,久仰久仰,此非说话之所,请诸位移玉至舍下小叙,兄弟领路。”
  “好说好说,打扰尊府,尚请海函。”横江白练客气地答,四人向半里外的邓家走去。
  邓家共有十来幢宅院,朴实无华,全是些坚责而古老的房合,不像一般大户人家。
  邓祥云肃客人厅,立即派仆人至后面请邓公明和的老爷子出屋,不片刻,两位古稀老人缓步出厅。左面那人身材修伟,五绺白须拂胸,红光满脸,皱纹甚少,一只老眼神光炯炯,一看便知是个修为精深的内家高手。
  右首老人中等身材,像貌清瘦,慈眉善目,仙风道骨,飘然有出尘之概,花白的三绺长须飘飘若仙,举步从容。
  邓祥云上则行礼,禀道:“大地之龙携来詹老爷的书信,与天玄剑的千金及横江白练梁师父,前来拜会伯父和丘老爷子。”他一面禀明,一面替三人引见。
  修伟老人是邓宅的主人,隐叟邓公明,中等身材的老者,是回春居士,三人不敢怠慢,长揖为礼齐声向两老问好。
  中海上前行礼,呈上书信说:“老爷子请过目,这是詹老爷子的书信,晚辈不远万里而来,一是拜请老爷于的金安,二是有事相求老爷于援手。”
  丘诚接过书信,不住地打量中海,半晌方问:“哥儿可否将真姓名见告,近来哥儿的大地之龙名号,江湖轰动,声誉之隆,已有凌驾武林十六高手之概,看哥儿的气宇风标,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名不虚传。”
  “不敢当老前辈过奖,晚辈深感汗颜,晚辈姓龙名中海,化名海龙,老前辈可直呼晚辈之名,但请向外守秘,晚辈血仇在身,如若泄露出去,极为不便。”
  隐叟一怔,说:“那么,你是道州杀官亡命的龙中海了?”
  “晚辈其实并没杀官,亡命倒是不假,有人暗中橡祸陷害,灭门之恨,含恨七年于兹。”
  素素上前笑道:“老爷子,素儿知道你老人家嫉恶如仇,但在未查出底蕴以前,可否先暂时忍耐呢?他是家父赠艺的人,也是未来挽救江湖大劫的人,假使他是个不法之徒,你老人家想想,家父会将绝艺价囊相赠么?”
  隐叟向她招手,矢骂道:“你这嘴还是这么利害,人小表大,真该告诉你爹,快给你找婆家管教了,你还不滚到内院去?小心你的男装吓坏了内院的女眷。”
  素素仍然学看男人的礼,长揖告辞向里走,走了两步扭头说:“老爷子,别管素儿的事,可不可以少骂人少来客套,让龙大哥和的老爷子到静室里商讨大事呢?”
  “放心啦!。老朽决不会为难你的龙大哥。”隐叟饱含深意的笑容。
  素素啐了一声,一溜烟走了。
  隐叟向横江白练含矢道:“梁师父,请到花厅恃茶,祥儿,领路,让你的伯父陪龙哥儿到书房长谈。”
  邓祥云急道:“爹,金雕詹老爷子正在危难中……”他将中海告诉他的消息说了。
  “龙哥儿,真的?”隐叟向中海问。
  中海尚未回答,丘诚已将书信递过,说:“公明兄,你先看看,最好立即派人连夜欧程,尽速将詹兄移出人桥镇,也好带回治理。”
  中海接口道:“詹老前辈的伤势不宜走动,必须用担架抬走才行。”
  隐叟匆匆看完信,向祥云说:“祥儿,你带人走一趟大桥镇,天明前必须将人移离客栈,免得落在官兵手中,越快越好。”
  丘诚请中海至书房,分宾主落坐,仆人刚献上香茶,索素赶来了,仍是一身男装,行礼矢问:“的老爷子,记得素见么?”
  的诚淡淡一矢,说:“施姑娘,老朽刚才在厅中,已听龙哥儿说得明白,知道姑娘是天玄剑的千金,没错吧?。一”素儿提一个人,不知老爷于是否知道。”
  “你说说看。”
  “三十年前一代神医,晚年在家修禅,自号回春居士,这人是的老爷子的本家,老爷子认识么?”
  “哦,想是指丘宪,听说他已不在人世了。”丘诚若无其事地答。
  中海心向下沉,变色问:“老爷子不是易名隐居九官山宝石河边的丘老爷子么?。”
  丘诚脸色一冷,冷冷地说:“老朽确是隐居在九官山,并未易名。一中海在怀中取出鬼丐的书信,呈上说:“常前辈看晚辈带来一封手书,请老爷子过目。一丘诚接过信,看了一眼交回说。”这封信是给丘宪的,老朽也不认识姓常的人,你找错人了。”
  素素大惊失色,惊叫道:“老爷子,你老人家难道不是丘老爷子么?”
  丘诚淡淡一笑,摇头道:“老朽确是姓丘,但不是丘宪,回春居士传说早已作古,老朽不能藉死人的名号增自己的光彩。”
  中海的目光,始终不放松丘诚的任何举动,吸住对方的眼神,毫不放过对方神情上的丝毫变化,徐徐地说:“老爷子是不是认识鬼丐常前辈?”
  “对不起,老朽从没看过这个人。”
  “老爷子可否看看这封信?”
  “不是老朽的信,岂可随便拆看?”丘诚不悦地说。
  中海笑笑,说道:“如果老爷子确是家住九官山宝石河边的丘诚,便可以看这封信,常前辈着小可带书给老爷子,信上的收信人虽写的是丘宪,但确是要小可带给老爷子的。”说完,拆开信封取出信笺放在桌上。
  丘诚的目光落在信笺上,但口中却说:“我看,你还是找到丘宪以后再说吧,这封信你必须好好保存,万一落在对头手中,大祸不远。”
  素素急得不住流泪,叫道:“老爷子,我向你提一个人,八爪苍龙丘旬,老爷子难道也不认识他么?”
  丘诚瞥了他一眼,笑道:“天下间姓丘的为数不少,可是,我却没听说过八爪苍龙其人。”
  中海将书信收好放入怀中,挽了素素向的诫行礼道:“打扰老爷子了,小可告辞。”
  素素一把抓住他,尖叫道:“大哥,但你的体内……”
  中海掩住她的嘴,笑道:“素素,不必多说了,走吧,咱们会找得到丘宪的。”
  不管素素肯是不肯,挽了她匆匆出房而去,到了大厅,恰好隐叟和横江白练出厅,他立即告辞,说:“小可信已传到,必须告辞了,他日有缘,再来叩请老爷子的金安,今晚小可有事,明早要赶到九官山。”
  邓公明一怔,说:“什么?你们就走,客店中诸多不便,难道寒舍就不配留诸位的大驾么?”
  中海向素素一指,笑道:“老爷于是施姑娘的长辈,长者命,不敢辞,何不命施姑娘留下?晚辈必须赶回客店,今晚也许会……”“大哥,你……”素素含泪叫。
  中海摇手止住她的话,笑道:“今晚龙虎风云会内主坛的坛主夫人金花五娘,可能在四更左右到达成宁,小可要将那老贼婆留下,所以必须返回城中等他们到来下手。一”大哥,这……”素素莫名其妙地叫。
  “龙老弟,你……”横江白练同时讶然。
  的诚站在东窗下,面向外背手而立。
  中海再摇手阻止两人的话,说:“你俩人可在邓老爷子这儿待上一宵,我独自一人行事方便些,同时,我也不希望两位介入。”
  素素冰雪聪明,已猜出中海的话必有深意,只有猜不透他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东西,见他的神情不像是有心事或者神智不清的人,只好让这一颗忐忑的心说:“好吧,我在老爷子府上打扰一夜,明天……”
  “明天客店见。”中海抢着接口。
  横江白练是个老江湖,他的思路连中海也极为敬服,中海这几句奇特的话,他已猜到中海必定另有用意,不好追问,呵呵一笑道:“不错,老弟可以一个人放手大干,有在下和施姑娘在,反而另老弟分心碍脚,我也只好在老爷子府上打扰一夜了,老弟,那老贼婆的青锋四女既然已先一步返回麒麟山庄,必是老贼婆以为在湖广地境内,决不会有人敢和他为难,因此龙泉十二剑手可能在后面押俘,只消全力一击,火速离开现场,没有人可以拦得住老弟你的。”
  素素瞪了横江白练一眼,莫名其妙。
  隐叟吉笑道:“龙哥儿,老朽这时进退两难,舍弟已落在龙虎风云会之手,万不能出面和该会作对,爱莫能助,尚请谅我。”
  “那里的话?小可了解老爷子的心情,同时,更不愿府上的人卷入是非之中,即使老爷子要助小可一臂之力,小可也万难答应,时候不早,小可告辞了。”中海从容说完,行礼告辞。
  众人送出大门,中海向邓公明说:“老爷子,贵地小路甚多,刚才有祥云兄引领,不致迷途,、。时小可一人返城,恐怕……”
  “这样吧,老朽派一名仆人掌灯引路,可好?”邓公明答。
  “那就有劳贵仆了,真是感激不尽。”
  邓公明招来一名健仆,吩咐备灯。
  的诚打了个哈欠,低声向邓公明说:“公明兄,小弟的练功时候已到,恕我先走一步了。”
  “诚兄请便,兄弟送客之后,也该练功了。”
  丘诚举步入厅,在厅口转头盯了中海一眼,中海面向整理灯宠的健仆,似乎并未留意丘诚的举动一里左右是修明村,修明材到县城不足四里,有里余滔田,近城外一带,却是茂林处处,修竹成荫,健仆的脚程慢,走在前面高举着邓家的大灯笼,向县城缓缓走去。
  饼了修明村,中海将袍袂放在腰带上,插飞刀的皮护腰改系在外面,追电剑取掉布巾,插入腰带趁手处。
  罢走完稻田的一段,中海接近健仆的肩后,低声道:“兄台请继续向前走,在前面半里地的林子里竽我。”
  “龙爷,你……”健仆惑然道。
  “不必管我,我解个手方便,我会赶上的。”
  “小的可在路上等……”
  “不必了,我这人有个怪毛病,大小解都不愿让人知道,兄台务必照在下的话去做,走到前面半里地的树林中相候,我自会赶上的。”
  健仆不敢不听,一路嘀咕着向前走,不住说:“怪人,怪人,怪……”
  到了稻田尽头,是一座小霸,冈下野草丛生,矮树零星散其间。
  中海往路房一闪,闪入一丛小编木下。
  健仆依言提看灯宠,迳自上冈而去,天宇中黑沉沉,那盏灯笼极为抢眼,十里外都可看到。
  不久,路南的稻田上,一个灰影跳跃如飞,向冈下急射而来。
  中海早已向南移,他算定要等的人不会从路上来,路北近冈处是一座向北延伸的大水塘,只有南面水枯的田野容易通行,而且上冈之后,小径逐渐向南移,来人从南面抄出,恰好可以抄到前面先行埋伏。
  他向飞掠而来的黑影冷哼一声,自语道:“果然被我料中了,这老狐狸自投罗网。”
  灰影背系长剑,轻功提纵术十分了得,从冈南抄出,向半里外的树林急射,越野而走。
  林中更黑,树叶尚未落尽,灰影进入林中,直趋林缘伏在路南的一株巨树后,拔剑出鞘,左掌心扣了三枚透风镖,双目灼灼地盯视着渐来渐近的灯宠。
  灯笼渐来渐近,到了十余丈外,已可看清人影了。
  “咦!。人呢?”灰影吃惊地自语。
  健仆到了树林外停住了,扭头回望,身后鬼影俱无,不见中海的身影。
  灰影吃惊地徐徐站起,贴在树后向远处眺望,久久仍不见人影,低声自语道:“怪事,这家伙怎么不见了?。难道他知道今晚大祸临头不成?”
  蓦地,身后传来一声冷矢,有人说:“你料错了,阁下,今晚大祸临头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灰影大吃一惊,倏然转身,身后没有人,声音是从一株巨树后传来的,一口湖广南部的腔调,听来极为陌生,阴森森地十分刺耳。
  灰影闪在树后,喝道:“什么人?站出来说话。一提灯笼的健仆先前听到林中有怪声傅出,大概他怕鬼,吓得丢掉灯笼,没命地掉头飞奔逃去。灰影的喝声甚大,但没有人现身,他自命不几,冷哼一声,挺剑扬镖向前步步探去,死盯着刚才声音传来的那株巨树。藏在巨树下的中海已用黑中蒙了口鼻,唤了,音,长衫下摆已经掀上,黑夜中看不出他本来的面目,他知道灰影十分了得,不敢跟得太近,所以伏身在五丈外,但这时他又发觉灰影的艺业比他强不了多少,不再顾忌啦!。跟踪了这许久,对方居然毫无所觉,显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他抬起一枚小石,抖手向左侧抛出,”刷”一声落在枯枝败叶上,声音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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