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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天意


  六月二十八日,木在东,宜扫庭院,忌进荤腥。
  头天夜里山前落下两三点雨,今朝天气顿时就凉爽了起来。毕竟,立秋都已过五天了。
  然而,刚挣脱出酷暑的杭州城此时又被卷入了另一场横扫整个城市大街小巷的‘热’之中───冷言‘热’语。
  皇宫大内在一周内连接失窃五回,共丢失了三件价值连城的珍宝。据说这几起案子全是一人手笔,那几日当值并为此倒足了霉的禁军护卫都说曾见过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大内库房顶上一闪而过,转眼便没了踪迹。大理寺在窃案发生后一并派遣京中有名的捕快明查暗访,半月下来竟不能查得一点蛛丝马迹。禁中原本都在明里暗里祭奉狐仙的,如此一来,更是风声鹤唳,香烟绕宫阙,只喜坏了城内城外苦苦修行的小狐狸们,这些烟火能凭空给它们增加多少道行啊!
  现在连标榜从东晋以来便只有圣贤书可读的崇绮书院也被卷入了这股热浪,课堂内外都是一味的关于那飞狐仙的闲聊声。也难怪,大多数人过的都是一种平淡乏味的生活,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复改变的节奏中消磨着生命,身不由已的又何止江湖儿女。别人的闪光多少可以借来照亮一下自己的黯淡。或者,他们所感兴趣的并非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件的本身,他们是红尘中无缘的众生,天地鬼神离他们太远。平日里他们淹没在圣贤书堆里,唯有闲聊才叫他们将古人推开,也推开了他们必须淹在其中的现实生活,闲聊时,每一个只注重自己在闲聊中说了些什么的人都是此刻宇宙的中心。
  小罗走到哪里也躲不开这些粗言细语,她不是不佩服那能在禁宫中行走如履平地的空空妙手客,只是她眼前身后的这起子人也忒穷极了点,他们做什么都会说:“哈如果我是那……”白日做梦也不会做点别致些的,什么‘如果’!从宇宙洪荒的最初就从未有过如果。
  她宁愿钻到后院去面对那群从不思考且只会发出‘妙’和‘呜’两种声音的猫儿。谁叫小冯和小张都在各自屋中午休也没人来陪她玩呢!
  她坐在树荫下看小鸟学飞,口中嚼着盐水花生,她是个话多于苛政的人,却从不为和自己无关的人和事稍费唇舌。在这样一个书院中做事会得到许多你意想不到的好处比如她学‘君子素其位而行’就足以让她独善其身并心安理得,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兼济天下,各人能做自己开心的事这个世界就是对的。
  看来小罗并不是个没脑子的傻姑娘,她只是好玩,话又说的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看着小张一身长衫自她面前走过,小罗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话多的令自己都略感奇怪。的确,她不说话是没人拿她当哑巴的,而是根本当她不存在嘛!抑或是她的话实在太多已超越了她说的话的物质基础───她自己!但是,她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呢?过去和小张打一架?
  她一直被教导不要冒犯别人的生活,是不是因为时常想到自己便有自我主义之嫌?
  小张在院中来来回回的走动,将小罗当成了空气,因而小罗得以清清楚楚看到他在井边停下,弯腰自井中取出三个黄布包包放于井沿,一一打开。一包里是颗红果子,滟滟地发着好看的光,另一包装的定是柄软剑,因为小罗看到那包甚小,剑一出包裹却有着三尺长明晃晃直刺向她来,她没叫,小张不是书院的小师爷吗,那个喝蜂蜜的小狐狸?
  再一包打开了只见黄布里的东西形状看上去象是本书册,只是那外面所包似绢似纱的织物已然破碎不堪,会是什么好东西?
  “就算这是真的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吧!不过我写得也不比他差啊,那留着也没多大意思了,干脆摹过后把真本拿去卖钱!这三样东西想来醉纸山庄的人都会有兴趣的,真奇怪天下会有这么个地方竟敢放出话来说什么贼赃都敢收。不然我还真没兴趣跑到宫中去开张那些禁军真是讨厌,居然见了我便嗑头,还口口声声叫我作狐狸大仙,哼,我哪里又长得象个狐狸了!”小张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这可是小罗一向的作派啊,小张居然偷师,记着要去跟他要学费的。
  “晚上就去醉纸山庄找春分!”小张将那些东西重新包好,伸着他引以为傲的长手,将之一一放回到井里,井壁上一定有个密室!小罗暗想。
  这边只见小张拍拍身上的假想的尘土,将手向前一伸,面带微笑,直直地向他的屋子走了回去。
  小罗本来还在哀叹怎么自己已经渺小得令人视而不见,待看到了小张此刻的神情,方觉不是那么回事,他的行止倒似在什么地方看到有记载的?
  “他不是患了离魂症吧?”小罗不禁失声,她曾在一些雾儿带鬼的医书上看到对此病症候的描述,只觉好玩。但小张会吗?在大白天里梦游!
  可看起来象是真的耶,那小张就太可怜了!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他的病,不管怎么说,和一梦游者做同事会有一定的危险系数。待会儿她就去把那本医书翻出来,努力钻研钻研。(我必须承认这一段无比颠倒黑白)
  啊这只是小罗自以为是的想法,实际是怎样的大概天知道,她所能肯定的就是下面的日子里,小张将被迫喝下无限量可怕的药水,直到小罗认为他老先生的病好了为止。
         ※        ※         ※
  这天睡到申时,小冯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抬头看见了在窗口拼命朝她挥手的小罗。
  “什么事啊?”她忙开了门让她进来。
  小罗进得门来,故做神秘地朝外面看了看,反手掩上门,说:“小张就是那飞狐仙哦!”
  小冯以为她没睡醒在说梦话。
  “我下午根本没睡觉!我看见小张从院子里那口井里取出三个包。”她把所看到的描述了一遍给小冯听“普通的哪里见得到人使那种黄颜色的布料,是僭越呢!”
  小冯沉吟:“张明是青云谷少主,同我一样是出来游历江湖增加阅历并俟机扬名立万,为光大门户立下些功劳好回去承继衣钵的,他青云谷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名门正派,虽然还盖不过少林这样源远流长的大门派,但其家传的“浮光掠影”神功再加上其七十二路青云掌法使将出来可在武林中排名前十位。它的未来谷主不至于去沦为黑道人物吧!就算他想劫富济贫也犯不着闹得这么大,除非他青云谷有意变色。”想到这儿她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谋断能力来,对,一会儿要记得飞鸽传书给师父向她老人家通报这一发现。哎呀不好,那群鸽子不是被她就是被猫们明吃暗抢的,还有没有能飞的啦?
  “你说什么?”小罗看到她面色忽喜忽忧,喃喃自语着不知哪儿的方言,担心地问“你没生病吧,要不要我给你熬点药喝?”
  “噢我没什么,只是刚才你说的小张是狐仙什么的还是不要跟别人讲的好。”她并非不放心小罗,虽然这丫头不是江湖人,却也算得是市井中难得的奇人───喜欢作奇思妙想的人了!这不只听得她又说道:“这你放心好了,怎么说小张也是我们书院的师爷呢,再说,他还生着病!”“他有什么病?胃出血吗!不是说去年就治好了?”小冯想生病才不会是做飞贼的借口呢。
  小罗摆摆手:“不是这么说的,我方才看他的样子,好象得了离魂症耶!”
  匪夷所思!小冯发现人是不经夸的,才说她有想象力,就冒出这么个荒诞不经的念头来耸人听闻,倩女离魂那只是唐传奇的故事而已。
  “我会尽量给他治好!”小罗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免了罢,小冯笑,别到时好好一个孩子给她治呆了。不过她没说,小罗有小罗的理想,她愿意看她高高兴兴的。
         ※        ※         ※
  这天夜里,在目睹小张自井中取出包裹匆匆出外,一个时辰后又拖回另一个沉重的箱子仍放于井中后。小冯转身抓起那唯一虎口余生的信鸽,挂上纸管将它放走,能不能传到师父手中她没有把握,可以肯定的倒是她此生再不会见到这只鸽子了。(若你是这只鸽子还会不会回来?)
  而小罗再一次坚定了给小张治病的决心。
         ※        ※         ※
  同时的醉纸山庄里,此刻却又是另番景象。天地十门诸位掌门使聚齐大厅,紧张地商讨一件于本门兴衰攸戚相关的大事。
  现在王重已逐渐从周通含糊的叙述以及他的冷眼细察中对这里的人与事有了大概的了解,虽然他仍是摸不清这帮人的正邪黑白,但他们的行事之怪异却是有目共睹的了,其中至怪的当然要数他们这儿富可敌国的财富以及那个来去无踪的神秘人物杂瓣。好象此人不仅是醉纸山庄的主要创办者,同时也在兼着这个自称‘天地十门’的江湖未见名传的神秘帮派中所谓‘天昏地暗’门的掌门使。
  是一群疯子吧,要不就是因为穷极无聊,还‘穷’哪,正常人有了这么多钱早乐得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他们是用金盆煮酒喝,却又从不去江湖中露露脸,非关名利他们入江湖为的又是什么?他是没可能明白的啦,但处在目前状态下的周通就有。(想一下你应该知道为什么,答对了有奖)
  他们聚议也并没有暗示他和周通回避,他二人也就不假清高地坐于圆桌旁一起听。
  会议由‘天经地义’的掌门使,也即上回所指之‘天女散花’唐老大主持,看起来他也的确是这儿的老大。
  “诸位兄弟大概也已猜到今天在此聚会的原由!”天女散花说“由于一个偶然的大机缘,今天本门不仅失而复得镇门之宝的忘情天书残页,还终于拿到了一向为本门大忌之物的东西。天书残页是多亏着捉影使眼尖,看到今儿有人送来的一批高买货中夹有些奇怪的绢片,隐约的字迹竟象我们这厅中仅有的一句天书拓印,当即没还价便收了货,赶回来一对,果是天意教我们得回宝物!(众人皆欢呼)说来也巧,那大忌之物竟也夹杂在同批货中,所谓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东西……”
  “是什么?”王重在想。
  “天意剑!终于落在我们手中了吗?”众人听到此完丢掉了平日的那种不为所动,言语间毫不掩饰那份喜形于色,这可是王重从未见过的。
  “天意剑是从哪儿冒出的东西?很可怕吗?”周通问的也很直率,他是这样的吧?
  看来众人心情颇好,是以纷纷抢着为他释疑。
  “天意剑是上古神器。比之干将莫邪等只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它神通天地,挥斥古今,得之者可控天意。”
  “这么厉害啊!”周通吐了吐舌头,天下间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吗?王重则死都不信,要不他怎么会没听说过!
  “这也同某种流传范围极小的巫术有关,有机会的话,再慢慢说给你们。”看出来了“东西是死的,人心却是活的,万物成败皆在人。天意剑一直被本教神咒封存深山,前不久忽的现身江湖(是他们自己在其中的江湖吧!),却不料是落在了对头恶人之手,煞气急长,眼看着就将祸及苍生……”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却在这口口声声什么‘苍生’,谁信呢!(不许你这么想否则杀无赦)
  “后来敝派至交名唤作‘落英神剑’徐星子的因其掌有祖传利器‘徐夫人之匕首’(没错就是曾被荆柯借去刺秦王的那个)可与其一战,便自告请缨,于那恶人奋战七天七夜,最后以一招“天杀一绝”血祭天意剑,终令那恶人元气大伤,刹羽而归,才化解了一声浩劫,落英神剑却延受重伤,至今仍昏迷不醒。天意剑也在那一役后失落。”
  终于还是将二人给听呆了,这么神奇的图景,如果真有,却也是他们终身无法望其项背的吧,此生真要这么令他们如此遗憾地度过吗?
  “我们兄弟这段时间明查暗访,一是继续找寻那恶人以及天意剑的下落,再就是努力配制唯一可以救治落英神剑的神物‘忘情水’,也不知前消磨去我们多少心力。谁又知得来全不费功夫,东西竟在今日教我们得齐。”
  这时,天已敲四更,他们也不再往下多讲,只说,到此为止竟也就这样散了。风萍聚散本是他们做事风尚,王重周通早也领教,只是他们正听到入神,所有叙说一旦嘎然而止,真令他们有了切肤的关于隔靴搔痒之感。但他们现在也只能到此为止了,知道太多不一定是好事,我这回没有说错吧!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要想知道的话就继续往下看吧——作者曰)
  转眼又到了一个晴凉的秋日黄昏里。
  小罗看过伯伯后从烟霞洞往崇绮书院赶去,走过太常桥时她听见下面山涧中有个声音在喊她:“罗姐姐!小罗姐姐!……我在这儿啊!”
  小罗低头看去,口中已叫来:“哎呀,小辛,天凉了你就不要总泡在水里了。仔细明儿手打颤,拉不得弓,射不得箭!”说着她已经攀着山藤下得桥来“在做什么呢小辛?”
  “帮你捉鳙鱼呢!你不是说要这种鱼给小张师爷配药的吗?”小辛是个剑眉星目的少年,也就十来岁吧,却已有寻常同龄所不具备的许多特点,小罗从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他将来具有传奇性的一生,虽然绝对与她无关就是。
  “谢谢你了,小辛”她接过那条鱼“一定费了你不少心思才捉到的吧!”
  “你说可以就好了,你给张师爷治病才辛苦。他好象不是很听话。”小男孩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他的确有点累了。“噢差点忘了,小罗姐你过去看看那边溪水里躺个人耶。”
  “在哪儿?”
  “那山石后头。”
  ……
  小罗一拿到药,就匆匆地从书院跑回桥这边,那水中人病得不清,她要赶紧动用杂瓣留给她的灵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么心急火燎地,上得桥来,就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她抬起头:“咦,是你呀,最近怎么都躲在醉纸山庄里,也不来找我们玩?”
  王重正急着赶路,一下子被撞的晕头转向,可这声音他又能听得很清楚,怪声怪气的除了小罗不做二想。这个令他头大如斗无所不为却绝对无所作为的家伙!
  “你在找人吗?”她又知道了?“是不是你师弟又不见了?”是啊是啊!
  你看那个人!
  顺她手指看去,那水边岸上躺着的不正是突然自醉纸山庄神秘失踪,至今已有好几日的周通吗?
  王重飞身跃下桥去,上前将周通扶起。只见他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一动也不动。
  “师弟,你醒醒啊,他到底怎么了?”他抬头问那个提着鱼篓站于一旁的男孩。
  “方才我见到他时已是这付模样。”小辛答他。
  这里小罗已自袋中取出一个玉色小瓶,对王重说:“掰开他的嘴。”
  “做什么?”王重警惕。“给他喂药啊!”小罗等着,可周重已经不能再等了。
  “免了!”王重不客气地推开她“我师弟性命要紧着呢!”
  “所以要我给他治啊。”小罗奇怪地看着他“不然他会没命的。”
  “我这就带他去找大夫!”王重背起周通。
  “我就是大夫啊。”
  “就你?!”
  小罗是呆了点,却也看懂他的意思是说算了吧你算什么!她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多好的涵养啊!)
  “上次是谁救了你?”
  王重不听犹可:“你还敢提上次。我是不知所以然才会由你灌下那些不知什么鬼东西来着!”他当下头也不回向桥上去,忽地又停下怒气难平地补充:“从那以后我神经就没正常过,难道说不是拜你那药所赐?我要是因此做不成两派掌门人你等着我跟你没完没了!”
  这下可把小罗气坏了,人她见多了,这么忘恩负义的她倒是头次遇到,何况……她一跺脚冲他背影喊道:“你这个大傻瓜!城里那些庸医会害死你师弟的,出了事你可别后悔!你到时候也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小辛拉拉她的袖子:“小罗姐,这人好不讲理喔!”小罗没奈何地摇摇头:“算了,很多事他都不知道。”
  若干天后的醉纸山庄月影阁内,大家默默无语都望着碧纱橱中依旧作昏迷不醒状的周通。
  这些天来,王重跑遍了余杭境内大小诸县,不知给他架来了多少名医,醉纸山庄更是不啬钱财地但凡听说至的奇方异药一车车拖将回来弄给他吃,那成形的老山参,千年的何首乌,天山极顶雪莲,峨眉绝壁灵芝也就只当馒头稀饭的吃下了上百斤下去,无奈只是不管用。
  他这么一味的不醒,所谓名医们都只会束手而已,气得王重只想杀人放火。
  看王重在门外上窜下跳,众人深感同情。悄声商议着:
  “现在怎么办?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跑出去。”
  “也不知道他怎会成为这付样啊!不是遇见什么吧?也只有待他转醒,可这么下去眼看着也不成了。王重连御医都挽来过了还不是一样没辙!就只怕……要是杂瓣在这儿的话也许还会有法子。”
  “可是杂瓣回去替一妹找药,又怎么去叫她过来呢?我们这里别的人也没那异能,除非……”所有的目光聚焦于春分“只有你能过去那边了。”
  春分一下子跳开去:“我好不容易逃到这儿找着了你们,想这么着就让我回去?不行不行。杂瓣那家伙偏说这儿有她的前生,从不肯多留几天,只管来来回回的胡乱跑,不行!……”她这番心思有谁知?他们根本就没有真正理解她,可是周通是个好孩子,却不可不救,对了,杂崐瓣走前有没有药留下来?
  前番错过了,这一时却又往哪里找去。
  可她目前真的还不想回去,反正学校还在放暑假!
  但好象真的没其它办法了,什么药他都吃过,根本就是药石无灵!等一下,让她再想想,那天他们花五万金由小张手中买下的三件重宝,前两件不再多说,天意剑已用神咒重新封存,朱朱也在依那天书残页所记重新配制“忘情水”只有那颗红果子一时派不出用场被丢在库房内。不会只是颗平凡的果子的,否则那皇帝老儿也没必要将之锁入禁宫。换一个说法,当她们买下这批一看就知是前番风传中的禁中失物后,从小张回去的身法中她们已看出他和昔日名动天下以绝世轻功‘万古云霄一羽毛’纵横武林五十余载的神盗独孤行有着莫大的渊源。那独孤行不仅是一流的大盗,更是绝世的珍宝鉴赏专家,他肯下手之物,绝对有一流的价位保证。如果这小张有幸是他的传人,眼光就绝不会差。何不就死马当作活马来医!不成的话,她宁将可将周通拖回九六年医治,那套不不拳他才学会正八式,她还要将余下的反八式传给他呢!
  她这么说了,醉纸山庄的人对此无异议,王重也只得答应一试。又是杂瓣!为什么那天说走就走,走了也不留点救命的药。药吗?他突然想到了小罗手中所执那小瓶,心中不由一震,还是别想了,可小罗所说的那些话却绕于他耳边拂之不去‘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不会的,周师弟一定不会有事,等吃下这颗奇香的药他就会好起来的,回复先前那烂漫模样。
  原来天下真有这样的奇药呀!
  周通吃下这颗药丸后,神色居然很快就平和了下来,呼吸已渐趋平稳,心跳也接近正常,烧更是一下子便退了。
  春分暗暗决定回头定要跟曹云商议好,下回不论小张来卖什么东西,都给他抬高50%的基价。这下小张要笑死了!
         ※        ※         ※
  当天下午周通就能喝真正的小米粥了,只有象他这样一直只能拿人参当饭的人才会以那种贪婪的目光盯向一碗五谷杂粮吧,或者是饿得快死掉之前!
  第二天一大早春分的门便被拍的嗵嗵响,她打开门,是一脸古怪表情的王重:“周通他不对了。”
  哪里不对了?
  原来,休息一夜后,周通已然是复原了,这是好事。不对头的是他醒来后并不一如既往地非得将这些日子躺在床上浪费掉的玩的时光恶补回来,将醉纸山庄闹个鸡飞狗跳的,众人对此都已作好心理准备了。谁承想周通起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巴巴地跑到了王重的屋子里,还说是来向大师兄请安,那话讲得王重鸡皮疙瘩直掉了一地。
  这还没完呢!接下来周通一本正经地就开始与他讨论起有关国家安危民族存亡的一些‘大事’,以及他对于改革师门诸多弊端的五点建议。听得王重这个‘大师兄’直冒冷汗。这还是周通吗?是什么样的力量能使得一个人突然之间前后判若两人的,难道真是他的偏见害了师弟?
  然而周通根本就不理会他鼻子眼睛满脸乱爬的诧异,反而矢口否认他曾有过什么改变。王重忙去取来那把水枪给他看,他接过来将之往墙角一丢不悦道:“这种小孩子的玩艺儿,师兄却只管拿来取笑于我。师兄难到就没听到说‘男儿当自强’这话?如此光阴你不与我研习怎样精进武艺,却只贪玩为何来!”
  瞧瞧,不老实的人倒成他了!王重苦笑。不过待看过周通又跑到院中一板一眼地练功的认真劲儿,他又不禁想到:“既然他对武功的痴迷并未随玩心一起消失在空气中,其实他现在这样也未尝不好,不正合了师门上下对他一向的期望吗?只是,好好的一个人音容宛然,心神大异,这春分能替他解释一下吗?
  春分才没功夫理会他的烦心事。她可是真的不高兴了,并决意不再传授现在这个‘周通’那八招‘反不不拳’。不过看样子他也没过去的兴趣了。真是没意思,好好一个活蹦乱跳千奇百怪的人却成了眼前这鬼样子!满大宋街上放眼都是这类神色的人,早快闷死她了。
  春分一转身拂袖而去,临走给了王重带有谴责意味的崐一眼。
  又怪到我头上来了!王重委屈莫名。难道他便舍得从崐前的师弟?他只盼眼下这模样不是那病留就的后遗症!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到时你可别后悔!”他又听见了小罗立于凉浸浸的溪水中对他喊着。小罗,她又知道了什么?
  他心中一动,跑过去的一把拉住在努力练功的周通:“带你去见一个人。”
         ※        ※         ※
  “我在练功!”周通惜时如金。
  “我是师兄!!”王重耍大牌。居然管用,他有点动摇了,这样不好吗?这么多年都未见过他对自己如此敬畏有加过。
  但他做事应该有他自己的原则,所以他非去不可。
  他就这么着将周通拖至崇绮书院。
  周通只一路的跟他闹别扭,我这样不正冠不纳履的只有一身常服的出来,不合礼数的,叫我怎么能见人,喂到底是什么人哪?
         ※        ※         ※
  就是她!王重一指井边的那个丫头,她拿着个竹竿在井壁上敲什么呢?
  “你以前见过她吗?”王重想到一件事希望得到证实。
  “未曾!”周磊开始惜字如金
  “是这样!”王重不能怪他,这种病有时会叫人丧失部分记忆。
  “那么,小罗,你见过醉纸山庄的杂瓣吗?”
  “怎么?”她口气是有点不善。
  “你的蝴蝶日晷呢?我记得你说那是杂瓣给你的。”
  “是,又怎么?你也见过杂瓣?”
  “未曾!”好,也变周通了。
  “我也很久没见到她了,不过她说过的只要可能她就会回崇绮书院坐坐。”小罗真的很想那个奇怪的女子。
  “这又为什么?她不醉纸山庄的人吗?”
  “是啊,可她说她是个祝英台迷!”
  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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