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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花舫豪赌


  那是说,这一场豪赌中,这五个人之间并无势不两立的气势。
  但更奇怪的是,这座大舱中,除了这五人之外,不见别的客人,四凤未现身,连一个丫环使女,龟奴,也未在舱中。
  这情势很反常,但反常的情势,常常给人一种诡异的感受。
  但见欧阳俊长长呼一口气,道:“谭兄及时赶到,实是出了兄弟的意外,风闻二公子已回湘西……”
  谭云接道:“不错,在下是回了一趟湘西。”
  王召道:“二公子往返匆匆,专以赶这场赌约的吗?”
  谭云笑一笑道:“在下原本和一位朋友有约,但不幸的是谭某一进金陵,就接到了一张请帖,既然主人这么看得起我谭某人,谭某自然不能让人失望,何况,四凤舫艳名四播,兄弟也希望借此见识一下四位凤姑娘。”
  那全身黑衣手提药箱的郎中,突然插口说道:“哪一位是主人?”
  欧阳俊摇摇头道:“阁下是……”
  黑衣人接道:“毒手郎中马鹏。”
  杨晋心头一震暗道:毒手郎中,乃江湖上一大凶人!
  只听欧阳俊道:“久仰,久仰,马兄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今日有幸一会。”
  马鹏笑一笑道:“好说,好说,兄弟已久年未到江南道上来过,但江湖浪子欧阳俊的大名,在下是久闻了。”
  王召突然说道:“不知主人约有多少客人,是否已经到齐?”
  马鹏道:“邀宴主人,未免有些慢客,就算人数未齐,至少,也该出面招呼咱们一下才是。”
  谭云目光转到那青衫长髯人的脸上,道:“阁下好生面熟,只是谭某人一时竟想不起来……”
  哈哈一笑,接道:“主人还未出现之前,咱们作客的人最好能先有个认识才是。”
  言下之意,希望那青衫长髯人,自作一番介绍。
  但见那青衫人拂髯一笑,道:“咱们同为主人邀约而来,一切恐都早在主人的安排之中。”
  他说了一番话,而且出言惊人,隐隐间若有所指,但却就是没有说出他的姓名。
  谭云一皱眉头,对那青衫人一抱拳,道:“在下湘西谭云。”
  青衫人噢了一声,道:“谭二公子,久仰,久仰。”
  仍是不肯通报出自己的姓名。
  欧阳俊看那青衫人一直未通报姓名,也不禁动了怀疑,微微一笑,道:“在下欧阳俊,请教大名。”
  青衫人正待答话,突然间一阵木门启动之声,传了过来。
  转头看去只见右面壁间,开启了一座小门,四个美艳少女,鱼贯而来。
  是艳名满秦淮河的四凤姑娘。
  四个人分穿着四种不同颜色的衣服,红黄蓝白。
  当先而行的一身红衣,正是四凤之首的大凤,手执红绢帕迈着个春风俏步,人已到桌前面,媚眼飘动环顾了众豪一眼,笑道:“对不住啦!诸位,有劳久候。”
  紧随在大凤身边的三位凤姑娘,也和往日不同,平常之日,四位凤姑娘都会各施混身解数,纷纷迎向客人,但这一次,除了大风姑娘之外,其余三凤,竟然是大改常情,紧随在大风身后肃然而立。
  大凤本是满脸笑容,忽然问,笑容一敛,脸色一冷,道:“各位请拿出请帖……”
  欧阳俊一皱眉头道,“怎么?难道咱们还是假的不成?”
  大凤道:“是手续,欧阳兄,我们准备的礼物不多,一帖一份,如是来的多了,咱们无法应付,同时,也不希望没有接到柬子的人,来这里赶这一场热闹。”
  欧阳俊未再多言,探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份请柬。
  大风笑一笑,道:“欧阳俊,请坐。”
  她平常都称呼欧阳大爷,此刻忽然改了称呼,欧阳俊听入耳屯只觉得刺耳得很。
  但他已感觉到这四位名满金陵的四凤姑娘,不是平常人物,索性依言坐了下去。
  王召也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份请柬。
  谭云,马鹏和青衫长髯客,都取出了请柬,依序入座。
  只有杨晋呆呆地站着。
  大风两道目光一直盯注在杨晋的身上道:“朋友,你胸前未带暗记,怀中未带请柬,怎知我们四姐妹今宵宴客?”
  杨晋瞠目结舌,想不出回答之言。
  这时欧阳俊,墨龙王召等,全部把目光投在杨晋的身上。
  杨晋心中暗作盘算道:我如是现在本来的面目,可以不再受此穷气,但势必破坏他们这一场苦心设计的豪赌,岂不有点负气,但我如不现出本来的面目,只怕无法应付这个变故了。
  但闻大风冷冷喝道:“四妹,过去搜搜他,看看是何方神圣?”
  一身白衣的四凤,突然一个快速转身,花蝴蝶似的转到了杨晋的身前,冷冷说道:“举起双手来。”
  那日杨晋在四凤舫上看四凤巧笑情兮,殷殷劝酒,媚态横生,极尽娇柔,竟然未注意到她们的武功身手,但此刻,那四凤一个快速转身,身法美妙,分明是有很好的武功基础。
  杨晋微微一怔,忽然想到了岳秀说过的那句话,这四凤姑娘,不像是普通的风尘女子,杨大人最好能注意一下。
  那年轻人,似是有洞触机先之能,果然是非凡之才。
  心中念转,右手探入袋中希望取出总捕头腰牌应付一下。
  哪知手指触及,竟然有一张硬硬的请柬随手取了出来。
  那是一张书画精美的请柬,和欧阳俊一般模样。
  白衣四凤,伸手取过请柬,道:“大姐,他有请柬。”
  红衣四风,依言递过去。
  大凤接过请柬,瞧了一阵,脸色微微一变,道:“阁下既有请柬,何以不先亮出来?”
  衣袋中如何放了一份请柬,杨晋实是不知,不过,他是历经过无数风浪的人物,应变之能,自有过人之处,淡淡一笑,道:“老朽也未佩饰物,还不是上了四凤舫吗?”
  红衣大凤呆了一呆,道:“那么阁下坐吧。”
  杨晋大步行了过去,在欧阳俊和王召之间坐了下来。
  红衣大凤望望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怎么还有两位未到呢?”
  谭云冷笑一声,道:“下请柬是你们的事,来不来是人家的事,姑娘下了八张请柬,来了六个人,那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
  红衣大凤道:“咱们有八份礼物,希望八个人,都能到齐。”
  谭云道:“想是想,但人家却未必肯来。”
  大凤一扬柳眉儿,道:“谭二公子的意思是……”
  谭云道:“我的意思很明白,不论姑娘下给什么人的请柬,但你姑娘,不能拿着咱们如约而至的人开心,在下还有事情,无法等的太久。”
  红衣大风嫣然一笑,道:“谭二公子,也可以不来,但既来之,则安之,又何必急在一时?”
  谭云淡淡一笑,道:“说的也是,在下既然能来,自然也能去,如是姑娘一盏热茶工夫之内,不说出请客用心,谭某人就要离去。”
  言下之意,已无商量的余地。
  红衣大风既无怒容,亦无喜色,回头对白衣四凤低言数语。
  白衣四凤微一颔首,依言行到了舱门口处。
  这画舫停在水中,出入只有一个舱门,白衣四凤举止很明显,谁要不得主人允许之下离开,那就得先行通过白衣四凤的拦截。
  谭云望了四凤一眼,淡漠一笑。
  但闻红衣大凤说道:“二妹,三妹奉茶敬客。”
  舱中没有欢笑声,也没有争吵声,但却有一股莫名的紧张,任何时刻,可能引起冲突。
  杨晋瞧瞧马鹏,又瞧瞧那长髯中年人,两人都是一片冷漠,对舱中的紧张形势,视若无睹。
  倒是欧阳俊和王召,有些微微激动神情。
  红衣大凤故意举手理一理鬓边的散发,姿势优美地一笑,道:“诸位请喝茶啊!”
  她坐在主人的位置上,首先举杯喝了一口。
  杨晋暗暗忖道:这红衣大凤,好像是有意把时间拖延下去,难道她真的准备,先和谭云冲突一场不可?
  谭云霍然站起身子,道:“一盏热茶的工夫,好快啊!”
  举步向外行去。
  欧阳俊低声道:“谭二公子,还不到一盏热茶工夫。”
  杨晋也有着一搅散局的恐惧,大凤适才一席话,已引起了他的好奇。
  但他忍下未言。
  但闻谭云朗朗一笑道:“差不多了。”
  说道,人已快到了舱门口处。
  白衣四凤忽然一欠身,道:“二公子,请回座。”
  谭云双目暴射出冷电似的寒芒,道:“你要拦我去路?”
  白衣四凤道:“小妹奉命守门,未得大姐之命,不敢放二公子离去。”
  谭云冷冷说道:“我谭云不愿和妇道人家动手,你最好还是让开去路。”
  四风道:“二公子,你伤了我,我不让路也不成了。”
  话说的很婉转,但却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谭云仰天大笑一声,道:“姑娘,是在迫我出手了,有场中这多武林同道作证,日后传扬于江湖之上,也不能说谭云欺侮女子了。”
  白衣四凤笑一笑,道:“二公子,你不用顾虑,我们四姊妹中我最好斗,你打伤了我,还有我三姐、二姐接着。”
  谭云冷冷说道:“姑娘一定迫在下动手了?”
  白衣四凤摇摇头道:“咱们可以不动的,只要你二公子回到原位,岂不是可以免去了一场纷争?”
  谭云冷冷说道:“还有一方法,也可以免去咱们一番纷争。”
  白衣四凤道:“什么方法?”
  谭云道“姑娘若是让开去路,咱们也可免去一场纷争。”
  四凤叹口气,道:“二公子,小妹有些不明白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看个明白再走。”
  谭云道:“也许看下去有很动人的事情,不过,在下说过要走了,自然是非走不可。”
  白衣四凤道:“可惜的是,小妹奉命,非要拦住你谭二公子。”
  谭云仰天打个哈哈,道:“那么你就拦一下试试看吧!”
  双掌护胸,身子一侧,疾向前面冲去。
  白衣四凤左掌一挥,拍出一记掌风,右手五指若钩,硬向那谭云的右腕之上抓去。
  谭云身子一闪避开,右手掌一吐,一股暗劲,疾冲过去。
  四凤双手齐攻,但却一起落空,心中大大的震惊,暗道:谭家寨的武功,真非小可。
  心中转念,双掌却连环攻出。
  但见攻势流转,有如落叶缤纷,攻势竟然是快速异常。
  杨晋看那四凤的掌势,凌厉快速,竟若一流高手,心中大大的难过,暗道:想不到这样的人物,竟然隐迹风尘之中,我这个总捕头竟然是未得到一点消息,当真是惭愧得很。
  谭云仍然站在原地,掌劈指点,封住那四凤的攻势。
  不论那白衣四凤的攻势如何凌厉,但谭云却一直轻松应付。
  片刻之间,白衣四凤已然攻出四十余招。
  谭云冷然一笑道:“姑娘够了没有?”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谭云完全是采的守势,一直没攻过一招。
  四凤心中也颇有自知,停下手,笑一笑,道:“二公子自侍身份,不肯和我动手。”
  谭云道:“但一个人耐心有限,适可而止,姑娘应该明白。”
  白衣四凤道:“我明白,公子有意忍让,但我守门有责,不能放你出去!”
  谭云怒道:“你能拦得住吗?”
  红衣大凤娇声接道:“四妹拦不住还有我们,如是二公子一定要走,至少先击败我们四凤妹妹。”
  谭云冷笑道:“那很好,四位凤姑娘最好是一起出手。”
  大凤淡淡一笑,道:“用不着,二公子伤了我们的四妹,我自会出手。”
  谭云哈哈大笑道:“大姑娘可是觉着我谭云不敢杀人吗?”
  红衣大风冷冷说道:“二公子如若觉着杀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那就只管出手杀人。”
  谭云缓缓举起了右掌,逼住了白衣四凤。
  但白衣四凤却如遇上了极大的痛苦,身躯迅快地移动位置,但总觉无法避开那一击之势。
  这情形,舱中人都看得十分明白,白衣四风已为谭云的掌势遮住,势必伤在谭云的掌下不可。
  三凤、二凤也都瞧出情形不对,很快地抢占了有利的形势。
  谭云一出手对付四凤,三凤、二凤也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攻向谭云。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形势之下,青衫长髯人,突然向前行了两步,道:“谭二公子请暂住手,听在下一言。”
  谭云冷笑一声,回头说道:“阁下准备插手这件事了?”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二公子,好大的火气。”
  谭云道:“江湖上有谁不知我谭云的脾气暴躁,用不着阁下见告。”
  笑一笑,青衫人缓缓说道:“二公子,四凤姑娘,言语上也许有对不住二公子的地方,但这件事,确又值不得放手一拼,正如你谭二公子所说,胜之不武,如若因此闹出了流血惨事,那就更为不值了。”
  谭云一皱眉头,道:“阁下想拦下这件事情,未尝不可,不过要得拿出一些本领瞧瞧才成。”
  青衫人道:“好吧!公子肯给在下这个面子,在下岂能不认抬举,这件事在下接了,二公子划个道儿出来。”
  谭云微感意外,两道炯炯的目光,投注在青衫人的脸上缓缓说道:“我看条件由阁下开出来吧!”
  青衫人缓缓说道:“二公子见爱,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和公子对拼一掌,如是二公子伤了在下,那只怪在下的命运不佳自找苦吃,但在下却自知无法伤得二公子,咱们能彼此拼一个不分胜负,那就得请二公子给在下一个面子,不再坚持离去,闹成不欢之局。”
  谭云道:“这条件,阁下不是吃亏了吗?”
  青衫人道:“二公子肯给我这个面子,在下已经感到荣宠万分。”
  谭云道:“好!阁下请出手吧!”
  这青衫长髯人,形貌端正,颇有仙风道骨的气概,但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个认出他的身份。
  但见青衫人微微一笑,道:“二公子请出手吧!”
  谭云冷哼一声,道:“那么,阁下小心了。”
  右手一挥,一掌劈了过去。
  青衫人右手一抬,迎着谭云,接下一掌。
  双掌接实,竟是不闻一点声息。
  两人都静静地站着未动。
  似乎是这一掌,彼此都未用内力。
  谭云双目中突然暴射出冷厉的寒芒,盯注青衫人的脸上瞧了一阵,一语未发,突然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青衫人也未讲话,缓步行回原位。
  暗中观察,杨晋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约的轮廓,四凤是主人,但请来的客人,却是未必相识,至少那青衫人和毒手郎中马鹏,四凤却未见过,对谭云也不过是闻名而已。
  既不相识,这帖子又是怎样一个下法。
  想一想,就会感觉到这中间的问题很大,曲折回转,叫人想不通原因何在。
  杨晋开始思索那青衫人有什么机会把那张请柬放在了自己身上,除了进门时曾由那青衫人的旁边行一次之后,再无机会使两人接近到三尺以内。
  但闻马鹏冷笑一声,道:“大凤姑娘,在下想请教一件事情,不知是当问不当问?”
  红衣大凤道:“什么事?马鹏只管请说。”
  马鹏道:“咱们知道今天有场豪赌,但不知要赌些什么?”
  马鹏道:“大凤姑娘,至少你可以说说,咱们要赌些什么东西,让我们想想看,是否值得留在这里等下去。”
  红衣大凤道:“以诸位的身份,赌注如是太小了,自然引不起诸位的兴趣。”
  马鹏道:“姑娘说的只是道理,但在下愿知晓一些实情,赌注大这句话,太过笼统,在下想知晓,那赌注是什么东西?”
  红衣大凤沉吟了一阵,道:“二妹,去把东西搬出来。”
  黄衣二凤应了一声,转身行入内舱之中。
  片刻之间,捧了一个黄缎子包裹之物,放在横案中央。
  红衣大风笑一笑,道:“赌注就在这黄缎围裹的锦盒之内,不过,还得请诸位等一下,才能打开瞧看。”
  毒手郎中马鹏突然伸出左手,挥手轻轻一挑,那黄缎子似是被利刀划破一般,突然分落桌面。包皮脱落,现出一个黄色的锦盒。
  他一挥手,留着很长很长的指甲,有如利刀切物一般,把那包裹锦盒的黄缎子切成两半。
  那指甲一片紫色,看上去十分恐怖。
  全场中人,立刻都生出很大的警惕,暗暗忖道:这毒手郎中乃江湖上凶名卓著的用毒大家,想不到武功上也有了如此的成就。
  只听红衣大凤笑一笑,道:“马大侠,这锦盒乃是精钢所铸,但外面花纹,是用彩笔划上去,可惜的钥匙不在我身上,无法打开让诸位先赌为快。”
  杨晋心中暗暗忖道:难道这四凤姑娘,也是受人利用的吗?
  马鹏突然伸出手去,按在锦盒之上,入手冰冷,果然是精钢所铸。
  轻轻一收五指,抓起盒子,轻轻摇了两下,又放回原位。
  他脸色冷漠,摇的很轻,大都未听到那摇动的声音。
  但人人都想到这马鹏可能会说出一些内情,哪知马鹏竟然若无其事一般,放下了钢盒,一语不发。
  江湖浪子欧阳俊微微一笑道:“马兄,那钢盒中放的是什么?”
  马鹏道:“这个么,在下也不太清楚?”
  王召突然伸出手去,想抓走钢盒,但手指将要触到盒盖时,突然又缩了回来。
  马鹏笑一笑,道:“王兄,小心无大错,自然是小心些好。”
  王召道:“江湖上传说,凡是马兄手指触过之物,就可能下了奇毒,想来这传言,不会是假的了。”
  马鹏道:“假是不假,不过,这中间,少说了一件事。”
  王召道:“什么事?”
  马鹏道:“兄弟如是不高兴下毒,自然就不会有毒了。”
  言下之意,颇有操纵随心,洋洋自得的味道。
  欧阳俊突然微微一笑道:“马兄,你在这钢盒上下毒没有?”
  马鹏道:“这个嘛!恕我不便奉告。”
  红衣大凤望了马鹏一眼,道:“马兄,如你在这钢盒上下了奇毒,等一会我开这钢盒之际,岂不是中毒吗?”
  马鹏笑一笑,道:“这就很难说了,也许区区并未在钢盒之上布毒,只是兄弟的名声,在江湖上不大好,难免叫诸位担心了。”
  红衣大凤嫣然一笑,道:“如是咱们不愿冒险,不知是否有别的法子?”
  马鹏道:“有!最好的办法是,诸位把钥匙交给在下开启。”
  红衣大风点点头,道:“这大概是你马兄的真正用心了。”
  马鹏笑一笑,道:“大姑娘好好的想想吧,兄弟为人,从来不愿把心中所思之事,告诉别人。”
  但闻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一老一小,两个人缓步入舱。
  那老人穿着一件灰色土布长衫,右手上托着两个大铁胆,五指拨动,铁胆在手中运转如飞。
  五络雪白长髯,飘浮在胸前。
  年轻人约摸十四五岁,穿着一条柳绿的长裤子,绿色密扣对襟短衫,一条白色生丝带子,横柬腰间,手里提了一根两尺多长,尖端扁平,形如鸭嘴的兵刃。
  白髯老者是胆臾朱奇,那年轻的童子是顽童唐啸。
  很少人弄清楚这两人的关系,唐啸一出道就和朱奇走在一起,论年龄,那朱奇可以作唐啸祖父,但妙的是两人却以兄弟相称。
  杨晋也听过胆臾、顽童的名气,但却是第一次见面。
  但听胆臾朱奇叫道:“小兄弟,去问问,哪一个是主人?”
  顽童唐啸微微一笑,道:“老哥哥吩咐的是。”
  大摇大摆的向前行了两步,道:“哪一位是主人,请出来答话。”
  他号称顽童,一则年小艺高,闯荡江湖四五年,没有吃过败仗,而且,有很多江湖高手,常被他整的哭笑不得,人小鬼大,智计多端,故而有了顽童的称号。
  红衣大凤淡淡一笑,道:“贱妾是主人之一,这位小兄弟怎样称呼?”
  顽童唐啸摇摇头,笑道:“我姓唐,你姑娘怎么称呼啊?”
  红衣大凤道“贱妾人称大凤……”
  唐啸噢了一声,道:“大凤,大小的大,凤凰的凤,是吗?”
  红衣大风道:“不错,就是这两个字……”
  笑一笑,唐啸接道:“姑娘没有姓啊?”
  大凤道:“阁下称大凤就是。”
  唐啸道:“婊子无姓,在下当真是多问了。”
  大凤脸色一变,道:“小兄弟,你讲话,不能客气点吗?”
  唐啸笑道:“客气话都是假的,实话是有些不大好听。”
  大凤道:“不错,咱们四姊妹都是婊子,但今晚上情形不同,咱们四姊妹,都是主人之一,主客双方,都希望能相互尊重一些。”
  唐啸淡淡一笑,道:“我小顽童吃、喝、赌,样样都干,就是没有嫖过婊子,如是咱们不尊重你们四位,我老哥哥那把年纪,我又大小了一些,怎会跑到四凤舫来?”
  杨晋听得一皱眉,暗道:这顽童之号,果非虚传,只听这几句话的尖酸、刻薄,就当之无愧了。
  红衣大凤气的粉脸变色,也许她平日里受气大多,养成了一种人所不能及的风度,咬咬牙,忍了下去,道:“两位是贵宾,贱妾不愿计较,两位请坐吧!”
  唐啸哈哈一笑,回顾了胆臾朱奇一眼,道:“老哥哥,咱们就位吧!”
  毒手郎中马鹏回顾了朱奇一眼道:“朱老,久违了。”
  朱奇道:“马兄只要死不了,咱们自然有见面的时间。……”
  胆叟、顽童,似乎是说话都很难听。
  毒手郎中冷笑一声,道:“朱兄,对我姓马的,似乎是有点成见了。”
  朱奇道:“不错,你毒手郎中下毒的手法,武林道人人害怕,但老夫却不怕你下毒。”
  马鹏冷然一笑,不再答话。
  朱奇目光转动,由四凤看起,目光转动到杨晋的脸上,才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夫这两年未来金陵走动,想不到江南出了这样多陌生人物。”
  原来,那长髯人和杨晋,都已经过易容改扮,朱奇自然是无法认出。
  顽童唐啸忽然微微一笑,道:“老哥哥,我瞧这中间有些毛病?”
  朱奇道:“什么毛病?”
  唐啸道:“如若他们戴上面具,或是用易容药物易了容,咱们就很难认识了。”
  朱奇道:“说的也是!”
  只听江湖浪子欧阳俊说道:“大凤姑娘,客人到齐了吗?”
  红衣大凤道:“还缺一个。”
  王召道:“大凤姑娘,咱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是再等下去,咱们只有合力告退了。”
  那无疑说明,如是再不开始,咱们效法那谭云不惜动手,闯出去了。
  红衣大凤突然闭上双目,双手合十,沉思了一阵,道:“好,咱们不用等待了。”
  伸手按在桌上的锦盒,接道:“诸位目下还不知这盒中之物,所以,个个急欲告退,但当诸位了解这盒中之物后,只怕都不愿走了。”
  毒手郎中笑一笑,道:“大凤姑娘,你的关子也卖够了,咱们都已拭目相待,请打开锦盒吧!”
  红衣大风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贱妾希望先把规矩说明,诸位都得答应了这个规矩才行。”
  马鹏道:“好,姑娘请说吧!”
  红衣大凤淡淡一笑道:“咱们以牌九作赌具,只赌一次,由小妹算起,一人一副牌,大家各出手指作数,各凭运气,哪个人牌最大,那个算胜,这东西就归他所有。”
  王召道:“姑娘,胜了可得盒中之物,如是败了呢?又要付什么代价?”
  红衣大凤微微一笑,道:“这才是关键,既是赌,就该有输有赢,不过,小妹决不勉强诸位……”
  欧阳俊微微一笑,接道:“姑娘的意思是……”
  红衣大凤笑道:“等我打开锦盒之后,诸位见过这盒中之物,那时,诸位要走、要留,悉听尊便。”
  马鹏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你不觉得自己说话太多了吗?”
  红衣大风淡淡一笑,道:“诸位小心了。”
  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钥匙,打开了锦盒的锁。
  红衣大凤并未立刻打开锦盒,右手按在盒盖之上,缓缓说道:“诸位请看。”
  缓缓揭开了盒盖。
  凝目望去,只见那锦盒之中,放着一个全身混墨,拳头大小之物。
  全场中人,都瞪大了双目,望着盒中的东西出神,杨晋张大了双眼,竟然瞧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心中大感奇怪。
  只听谭云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这是什么东西?”
  红衣大凤微微一笑,道:“很意外,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谭二公子,竟然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谭云道:“天下万物万人,一两件认不出来,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红衣大凤道:“这就难怪了,如是二公子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那就可以请便了。”
  谭云一皱眉头,道:“这么说来,在下是可以走了。”
  红衣大凤道:“可以,如是你不认识这是何物,那就可以走了。”
  谭云冷笑一声,道:“在下倒要留此看个明白。”
  毒手郎中右手一探,向锦盒之中抓去。
  红衣大凤右手一挥,斜里拍出一掌,挡开了那毒手郎中的右手,道:“阁下,现在你不能动,这不是属于你的。”
  毒手郎中马鹏缩回了右手,缓缓说道:“在下只不过瞧看一下罢了,大姑娘这等气度未免太过小家气了。”
  红衣大凤道:“眼睛也不是长在手上,看一看,用不着摸啊!”
  杨晋心中暗道:“看情形,这似是一件很名贵的东西,但却不知是什么奇物,如岳秀在此,定可认得出来。”
  但闻那长髯青衫中年文士,道:“果然是很名贵的东西,成了形的何首乌,只怕千年左右了吧!”
  红衣大凤道:“不错,阁下的见识很广,这是一枚千年何首乌,放眼人间,可遇不可求,任何人如得食此物,既可增加功力,又可延年益寿,如能食得此物一半,力能返老还童……”
  目光一掠马鹏,笑道:“马大夫早已瞧了出来,只是他不肯说出来罢了。”
  红衣大风道:“诸位是否愿参加这一场豪赌?”
  墨龙王召道:“怎么一个赌法?”
  红衣大凤道:“三十二张骨牌,可容一十六个人赌……”
  欧阳俊接道:“姑娘作庄。”
  红衣大风摇摇头,道:“小妹很想作庄,可惜的是,我只有这一枚问首乌,如是把它分开了,那岂不是神效大失。”
  欧阳俊道:“没人作庄,怎么一个赌法?”
  大风道:“凡是参加之人,各取一副牌,最大的为胜,这枚何首乌就为他所有了。”
  红衣大凤笑一笑接道:“哪一位不参与这场豪赌的可以退出。”
  全场中人无一回答。
  显然,都被这千年何首乌所吸引。
  红衣大凤轻轻叹息一声,道:“既然称之为赌,一定要有输赢是么?”
  欧阳俊道:“理当如此?”
  红衣大凤道:“所以,诸位也该付些代价出来。”
  欧阳俊道:“什么代价?”
  红衣大凤道:“酒,哪一位输了,喝酒一杯。”
  举手一招,道:“三妹开酒。”
  三凤应声抱来一个大瓷罐子,当场开封,分注了八个酒杯,道:“参与九人,有一个胜家,八个输的人!输的人每人喝一杯。”
  红衣大凤一挥手,三凤放下酒罐,退了下去,笑一笑,接道:“诸位定然怀疑酒中有毒,小妹先喝两杯给诸位瞧瞧。”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注满酒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红衣大凤的身上,看她把一杯酒,完全喝下。
  红衣大凤微微一笑,道:“诸位,可以相信,这酒中没有毒了吧……”
  杨晋心中暗暗忖道:看上去酒中确然不像有毒,不过,我既无取得那何首乌的用心,又何必冒险饮酒呢?
  心中念转,人却疾快的向后退了一步,道:“老夫不愿参与此事。”
  红衣大凤道:“为什么呢?”
  杨晋道:“因为老夫没有贪得之心。”
  红衣大风道:“那你准备如何呢?”
  杨晋道:“老夫想作壁上观。”
  红衣大风道:“很对不住,你不参与,那就和此事无关,此物名贵异常,不论落于何人之手,咱们都要替他保密,阁下还是离去的好。”
  杨晋淡淡一笑道:“这么说来,老夫只好参与了!”
  红衣大凤道:“老丈,既入宝山,怎可空手而回,还是赌赌运气的好。”
  突然伸出玉手,拨动了三十二张牌九。
  她手法并不熟练,显然是不精于此道的人。
  大凤摆好了牌,两个一组,一列推去,道:“由小妹起数,咱们九个人,各取一对,先取先翻,牌不抓入手中,不许离开桌面,用右手食指按在牌上,以求公允。”
  杨晋心中暗道:果真如此,倒是纯碰运气了,不妨赌一下。
  红衣大凤目光环扫了群豪一眼,道:“现在咱们各出手来。”
  九个人一齐伸出手来,或多或少,各有总计是三十六数。
  由大凤数起,依序是江湖浪子欧阳俊、杨晋、墨龙王召,胆叟朱奇,顽童唐啸、毒手郎中马鹏、青衫人、和谭云。
  由大凤起,三十六数,正好落在了谭二公子谭云的身上。
  谭云神情冷峻的扫了全场一眼,缓缓取过第一副牌。
  二凤、三凤、四凤,全都站在四周,监视着场中的情形。
  每人取走了一副牌后,二风立刻把余下的骨牌,投入了一个木盒之中,加上盒盖。
  谭云先取先翻,是一天牌配杂七的天字九。
  下面是红衣大凤,翻开两张牌,是一张虎头十一点,配一个杂八,也是十九点,但以牌九的输序,天地人蛾计算,天安吃短九。
  红衣大凤一语未发,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下面亮牌的是江湖浪子欧阳俊,这位善赌的浪子,很熟练的翻开了两张牌。
  两张牌一红一黑,各是五点。喝!竟是一副杂对。
  谭云皱皱眉头,也取过一杯,一口喝干。
  欧阳俊笑一笑,回顾了杨晋一眼,道:“老丈,亮牌啊!”
  小牌九(两张牌为小牌九)有了一副杂五对,就牌而言,是一副很大的牌。
  杨晋不善赌,亮开牌,是一张长四配小蛾的蛾字八。
  欧阳俊笑一笑,道:“老丈,喝一杯。”
  众目睽睽之下,谭云又喝酒在先,杨晋推不掉,只好取过一杯酒,一饮而尽。
  下面墨龙玉召,杂六配长三,王召伸手取酒,一口喝干。
  胆臾朱奇是平十配人牌的十八点,顽童唐啸是一张地牌配梅十的地十两,各自取酒饮下。
  毒手郎中马鹏两双手有些抖,翻开一对是全经无黑的地牌配人八的地杠。
  九副牌,已经开了八副,只余那青衫长髯人一个。
  欧阳俊紧张的全身微微发抖,目光盯注在青衫人的身上,道:“老兄,开牌吧,只有你一个了。”
  如若青衫人开出一副牌,吃不住小五对,那一枚何首乌,就为欧阳俊所有了。
  青衫人很沉着,缓缓翻出了第一张牌,是一点红,六点黑的蜡烛七。
  另外十四张牌,已被二凤收去,青衫人亮出一张蜡烛七,唯一能赢欧阳俊的机会,就是一对短七。
  那十五分之一的机会,江湖浪子欧阳俊,似乎是赢了十之七八。
  所有人的下目光,都投注在另一张骨牌之上。
  天上事,就有那么一个巧法,十五分之一的机会,就被那青衫人碰上。
  翻过来第二张,一样的一红六黑,一对蜡烛短七。
  欧阳俊滚下来两颗汗珠儿,长长吁一口气,道:“我江湖浪子,赌了大半辈子,但重要的节骨眼上,从没有赢过一次。”
  红衣大风回顾了欧阳俊一眼,道:“欧阳兄,喝下酒吧!”
  欧阳俊端起酒杯,笑一笑,道:“大凤姑娘,你是真人不露像,咱们认识了两三年,今个你才算露出真正面目,这等耐性、沉着,实在叫人佩服,这杯酒,就算是穿肠毒药,我也该喝下去了。”
  红衣大凤眼看那欧阳俊喝干了酒杯,才伸手取过盛放何首乌的锦盒,递给了那青衫人,道:“恭喜朋友,你已赢得了这枚千年何首乌。”
  青衫人伸手接过,笑一笑,没有多说一语,连一句称谢话,也没有说。
  红衣大凤一扬柳眉儿,接道:“阁下运气好得很,已取得神物,可以请便了。”
  突然间,下起了逐客令。
  胆叟朱奇,突然接道:“我们也可以走了吧!”
  红衣大凤道:“请便。”
  毒手郎中马鹏,突然重重的咳了一声,道:“诸位慢走!听我马某一言。”
  青衫人本已抬动脚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顽童唐啸冷冷说道:“老郎中,什么事?”
  马鹏道:“兄弟适才感觉到,咱们喝下去的酒,有些不对。”
  谭云道:“莫非酒中有毒?”
  马鹏道:“不错,而且是很厉害的无形之毒,子不见午,午不见子,十二时中,内腑渍烂而死。”
  因为,大家都无中毒的感觉,所以对马鹏之言,疑信参半。
  马鹏突然放声一笑,道:“诸位听着,这酒中是被混入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奇毒,不论是内功如何精深,也无法和这奇毒抗拒,诸位如是不信,不妨运气一试。”
  在场之人眼看红衣大凤也喝下一杯,心中想到这酒中含毒一事,不大可能,但喝酒之时,仍然很用心的查看了一阵,酒色不见异样,酒味如常,所以,都未拒饮。
  但马鹏一番话,使群豪疑念顿生,各自运气一试,脸色立刻大变。
  原来,运气一试,果然都觉出内腑大为异常,果然是中了奇毒。
  顽童唐啸微微一笑,道:“老哥哥,咱们真的中毒了。”
  胆叟朱奇道:“不错啊,小兄弟,你看该怎么办?”
  唐啸道:“咱们先杀了四个丫头,捞点本钱回来。”
  朱奇笑道:“好极,你动手吧!你如不成,老哥哥,我再出手!”
  唐啸提起了阎王判,大步向前行去。
  毒手郎中马鹏冷冷喝道:“住手。”
  唐啸嘴里啧啧几声,道:“马郎中,你如有心怜香惜玉,不妨先替她们挡一阵。”
  马鹏冷冷道:“你如强行运气,和人动手,毒性极可能提前发作,那是自寻死路了。”:
  唐啸道:“那样利害吗?”
  马鹏道:“不信你劈出一掌试试。”
  唐啸右手一挥,拍出一掌,一股强烈掌风,直飞过去。
  同时,唐啸也感觉到内心中拍动了一下,不禁一呆。
  胆叟朱奇道:“小兄弟啊!怎么样?”
  唐啸道:“老哥哥,马郎中说的不错,咱们无法和人动手了。”
  红衣大凤笑一笑,道:“不错,无形之毒,最忌运气,一运气,毒性乘虚攻入内腑。”
  谭云道:“你自己喝了两杯酒,比我们中毒更深了。”
  红衣大凤摇摇头道:“我没有中毒。”
  谭云道:“为什么?”
  红衣大凤道:“因为,我先服用了解药。”
  谭云冷哼一声,道:“你早会计划?”
  大凤道:“不错,把你们这些人邀集在一起,已经费了很大的心机。”
  谭云道:“你的目的何在呢?”
  红衣大凤道:“诸位饮下的毒酒是果,谭二公子这一动问,才是因?”
  谭云冷笑一声,接道:“姑娘,用不着我们这么问下去吧!姑娘何不一口气说个明白。”
  大凤笑一笑,道:“已经很明白了,敝上很希望和各位见面一谈,所以,设计下这么一个赌会,现在,诸位不幸的中了毒,只要能听候小妹的安排,往见敝上,很快就取到解药了。”
  马鹏哈哈一笑,道:“各位,如是不想听大凤姑娘的安排,还有一个法子,那就向我马某人买解毒之药?”
  王召道:“马鹏,咱们来此赴约,未带多少银子,你用不着狮子大开口!”
  马鹏道:“马某人这次给诸位解毒,分文不取……”
  欧阳俊接道:“有这等好事吗?”
  马鹏道:“自然诸位要花银子,不过,银子不是给我,在下说不收就不收,诸位把银子交给那位兄台,兄弟只要何首乌。”
  王召道:“千年何首乌,名贵异常,只怕不是银钱能够买到?”
  马鹏道:“我想,银子多一些,也许可以成交,这就要诸位和他谈谈了。”
  青衫人突然微微一笑,道:“千年何首乌诚然名贵,但它最大的效用,也不过是保身救命,如是真有人解了眼下诸位身上之毒,在下决不吝惜。”
  马鹏道:“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青衫人笑道:“在下说出来了,自然是言出必践。”
  马鹏道:“那很好,咱们直接的谈谈交易吧!”
  青衫人道:“没有什么好谈的,你只要能解去他们六位身上之毒,在下立刻就奉上这枚千年何首乌。”
  马鹏道:“果真如此吗?”
  青衫人道:“大丈夫一言如山,如何能够更改?”
  马鹏微微一笑,道:“好!咱们就这样一言为定了。”
  青衫人一松手,把何首乌交到了马鹏的手中。
  马鹏把何首乌收好之后,才微微一笑,道:“哪一位先来。”
  红衣大凤始终不信那马鹏能解这无形之毒,所以,一直十分安心。
  笑一笑,接道:“咱们讲好的,先替这位老丈治疗!”
  马鹏回头望望那青衫长髯,见那长髯人没有反对的意思,点头说道:“好!就先拿这位老丈试试?”
  那青衫人赢得了千年何首乌是场中惟一没有饮下毒酒的人,照常情而论,他只要拿着何首乌离开就是,但他却一反常情,竟然肯把千年何首乌,交给毒手郎中马鹏,换回所有中毒人的性命。
  杨晋暗暗提一口气,向前行了两步,道:“马大夫,可是想要在我身上试验吗?”
  马鹏笑一笑,道:“大姑娘选中了你?”,
  杨晋道:“那是因为在下老迈无名,所以,被选作试验了。”
  马鹏微微一笑道:“大凤姑娘怎么想,在下不知道。”
  杨晋已然行到了马鹏的身前,笑道:“大夫,万一你失了手,伤害了我的躯体,也不要紧,你尽管下手就……”
  马鹏接道:“怎么?你只有一个人。”
  杨晋道:“在下孤苦伶订,那位兄台,愿意献出千年何首乌,换诸位之命,在下愿以身试试你解毒之能。”
  马鹏冷冷说道:“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右手一挥。四枚金针,分别刺入了杨晋双肩、前胸的穴道之中,顿然间,杨晋有一种感觉,双臂受刺,全身的力量,无法用出。
  毒手郎中打开药箱,取出三个玉瓶,倒出三种颜色不同的药物道:“阁下张开口。”三粒药丸,尽都滚入了杨晋的腹中。
  马鹏拔出了杨晋身上四枚金针,道:“你去坐息一下,运气把身上的剧毒逼出来。”
  杨晋活动了一下双臂,道:“好了吗?”
  马鹏道:“好啦!不过,还要看你修行如何了,你如是内工精深,只要片刻工夫,就可以把体内的剧毒逼出。”
  杨晋道:“如是把体内剧毒逼出来,那就算完全好了吗?”
  马鹏道:“自然是完全好了,毒手郎中之名,岂是让人白叫的吗?”
  杨晋笑一笑,行到船舱一角闭目而坐,运气调息。
  大约等了一盏茶工夫之久,杨晋突然站起了身子,道:“马大夫,你的医术很灵。”
  马鹏微微一怔,道:“你已经逼出了体内的剧毒了。”
  杨晋道:“不错。”
  马鹏点点头,道:“大凤姑娘,你好像看走了眼。”
  大凤一摆头,道:“马鹏,你已经取到了千年何首乌,现在可以走了。”
  马鹏回顾了那青衫人一眼道:“这银……”
  大凤接道:“你只管走!如果有人拦阻你,有我们姊妹替你挡住。”
  马鹏道:“话是不错……”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马鹏,咱们约好的事,希望你能够遵守。”
  大风冷冷接道:“你阁下本是事外人,何以故意跳入是非中?”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姑娘,我们既能同此一赌,那也是一种缘份,在下何忍看着这些有缘人,同时死于奇毒之下。”
  大风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死?”
  青衫人道:“中了毒,而无解救之药,自然是非死不可了。”
  大凤道:“他们只要肯听命行事,任何人都死不了。”
  青衫人道:“至少身中奇毒,会是件很不舒服的事,再说……”
  大风接道:“再说什么?”
  青衫人道:“在下也不相信能够带着这枝何首乌平安离开。”
  大凤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衫人道:“这枚何首乌既然不假,所以,就很名贵了,这样名贵的东西,姑娘怎肯轻易送人……”
  哈哈一笑,接道:“何况,你姑娘也作不了主,你不过是一个奉命行事的小可怜罢了?”
  大凤道:“你是谁?”
  青衫人道:“我就是我,姑娘用不着问我姓名、身份,我不告诉你,不论用什么方法,也问不出来。”
  马鹏点点头道:“阁下一言提醒梦中人,他们在这四凤舫外,定然布置着重重的埋伏,决不会让人带走这枚何首乌了。”
  青衫人淡然说道:“在下只是一种揣测,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了。”
  马鹏道:“就目下情形看,我非得为他们治疗好毒伤不可了。”
  红衣大凤道:“马鹏,我本来不信你能医好无形之毒……”
  马鹏接道:“现在,姑娘相信了吗?”
  大凤道:“相信了,不过,你不可能再替他们医毒了。”
  马鹏道:“姑娘要出手阻止?”
  大凤道:“除我之外,还有很多别的人!”
  谭云冷冷说道:“姑娘安排了这多人手,为什么不先光明的放手一战,如是咱们败的心服,自然会听姑娘吩咐,暗中用毒,岂是大丈夫的行径。”
  大凤道:“我本来就是女流之辈,谈不上什么大丈夫!”
  笑一笑,青衫人缓缓说道:“马大夫,你相信我的话吗?”
  马鹏道:“阁下豪气感人,在下十分敬佩。”
  青衫人道:“如是有人出手,在下替你抵挡,你只管替他们治疗伤势。”
  马鹏似是被那青衫人的豪情气概震慑,缓缓说道:“先替哪位治疗?”
  青衫人回顾了谭云一眼,道:“先替谭二公子治疗吧!”
  谭云缓步行到了马鹏身前,马鹏一扬手四枚金针,刺入了谭云穴道。
  金针认穴,竟然不用出手细找,这马鹏的武功,也算得高明了。
  就在马鹏扬手,施针的同时,青衫人,也突然一扬右手。道:“连连暗施诡计,不觉着可耻吗?”
  右手张开,五枚银针,落在木案之上。
  看那出手的方位,那银针分明是奔向马鹏,如是不被青衫人中途接着,马鹏在同时施针时,应变不及,定为银针所伤。
  杨晋忽然大步行了过来,站在马鹏一侧道:“在下为马大夫护法。”
  舱中四凤,人人未动,那针竟不知是何人发出。
  只有那青衫人看的明白,银针从一处舱门射出。
  但他亦未点破。
  大凤目睹那青衫人能一手接住了五枚毒针,而手未受伤。
  这时舫中之人,才发觉这青衫人不简单,武功、机智,无不超人一等。
  但闻大凤尖声叫道:“住手。”
  马鹏不照大凤的呼叫,取出一粒药物,投入谭云口中。
  大凤飞身而起,手中寒芒一闪,已多了一把匕首,直对马鹏刺去。
  杨晋一侧身,右手闪电而出,直向大凤右腕上扣,左手也同时拍出一掌。
  他武功不弱,左手拍出的掌力,带起一股劲风。
  大凤吃掌力一逼,又要闪避右手臂,猛然一提气,向上翻去。
  这四凤舫能有多高,大凤一翻身,撞上了木板。
  飞扑跃纵,全凭一口气,这意外一撞,立时真气提聚不住,向下落来。
  青衫人突然一手,一股力道迎了过去,竟然把大凤送回原位。
  这种收发自如,控制随心的内功,成就实已到了骇人之境。
  大凤在原位坐下,心中余悸犹存,呆呆地望着那青衫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青衫人脸上不见笑意,也无得意之色,淡淡他说道:“在下不希望闹出命案,也不希望闹出流血惨剧。”
  大凤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报个名号出来!”
  青衫人道:“我就是我!随便你怎么称呼就是,用不着通名报姓了。”
  大凤道:“你不敢报出姓名,是吗?”
  青衫人道:“无所谓敢不敢,姑娘也不用想办法激我。”
  大凤暗暗叹了一口气,忖道:“这个人很难对副。”
  只见谭云缓缓站起了身子,望了马鹏一眼,又望望青衫人一抱拳,道:“多谢相救。”
  青衫人笑一笑,道:“用不着谢,谭兄,请注意这四凤舫中,另外有幕后人物,我想,他就要出来了。”
  谭云啊了一声,道:“当真吗?”
  青衫人道:“谭兄,如果不相信,不妨再稍候片刻。”
  但闻嗤的一声,舱门大开,一个全身黑衣,又瘦又矮的人缓步行了出来,道:“用不着等候了……”
  语声微微一顿,道:“马鹏,你识得区区吗?”
  马鹏呆了一呆,道:“血掌林方。”
  林方冷笑一声,道:“不错,你胆子不小……”
  马鹏脸色大变,缓缓说道:“在下不知道是林兄主持其事……”
  林方接道:“现在,你知道了……”
  马鹏道:“是,现在兄弟知道了,决不会和林兄作对。”
  林方道:“好吧……你已经救了两个人,一个是我们同意,和你无关,另一个,是你擅自医好他身中奇毒,这就由你负责对副他了。”
  马鹏道:“林兄说的是——”
  谭云突然转过头来,望了林方一眼道:“听说血掌能伤人于三尺之外,不知是真是假?”
  林方道:“二公子何不试试?”
  谭云道:“在下如是不试试,很难放得下心。”
  林方本来是缓步向前行着,闻言突然停了下来,道:“谭二公子当真要试试吗?”
  谭云哈哈一笑,道:“你大概是这四凤舫中的主脑了。”
  林方冷冷说道:“不论我是不是这四凤舫中的主脑人物,但你如能胜了我血掌林方,你谭二公子也足以自豪了。”
  谭云突然向前行了一步,道:“姓林的,谭某领教了。”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谭二公子,目下似乎不是争名斗气的时候,在下希望谭公子能够合作。”
  谭云道:“阁下对谭某人有救命之恩,只要不是太困难的事,谭某人悉听吩咐!”
  青衫人道:“谭兄,目下最好是只要拦住这位血掌林大侠,用不着以命相搏。”
  目光转到毒手郎中马鹏的身上道:“马大夫,咱们定的约还算不算?”
  马鹏道:“这个,这个……”
  青衫人笑一笑,接道:“马大夫,你如是不践约,那就把何首乌还给在下。”
  只见人影一闪,林方迅若雷奔一般,拍出一掌。
  谭云早已全神戒备,左掌一式‘推窗望月’横里击出,右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半圆形,向他拍出。
  林方掌势一沉,避开了谭云的封挡之势,掌势互击丹田,谭云向下拍出的一掌,及时而至,掌线切向右臂。
  交手一招,迅若电光石火,看的人眼花缭乱。
  林方一掌未中,突然后退,收掌护胸,改采守势。
  谭家寨十二式推龙手,是武林中最好防守掌法,也是谭家名动江湖的绝技。
  十二式推龙手,虽是防守为主但却是守中有攻。
  本来,封挡开敌人攻势之后,应该是欺身攻袭,谭云却接受了那青衫人的劝,停手未攻。
  双方又成了对峙之势。
  毒手郎中马鹏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我已经治疗好两个人的毒伤了。”
  青衫人道:“你可是准备毁约吗?”
  马鹏道:“在下和血掌林方,素有交往,老实说,我不能得罪他。”
  青衫人道:“很遗憾,你不敢得罪血掌林方,那只好交出何首乌了?”
  马鹏疾退了两步,道:“如是在下不肯交出呢?”
  青衫人双目神光一闪,道:“马大夫,不守信约的人,只怕会后悔莫及。”;
  马鹏哈哈一笑,道:“朋友,我毒手郎中,在江湖上走了大半辈,还未被人吓住。”
  突然提高声音道:“林兄,兄弟不和你作对,可也无法帮你,我要先走一步了。”
  突然,向外行去。
  墨龙王召冷笑一声道:“马鹏,你取得何首乌,又不肯交出解药,岂不是有意诈骗吗?”
  马鹏道:“王召,快些让开去路,你提不起真气,如何和人动手?”
  一阵衣袂飘风之声,青衫人举步一跨,人已越过马鹏,拦住去路,道:“我没有中毒。”
  对这青衫人,马鹏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怔了怔,道:“你要干什么?”
  青衫人道:“我要取回何首乌。”
  马鹏道:“怎么可以?你已经给我了。”
  青衫人道:“不错,我给你了,但你不守信约,我自然要收回了”
  右手一探,疾如电光石火,直向马鹏的怀中抓去。
  马鹏疾向右面一闪,忽觉一股力道撞了过来。
  就是这一股力道,阻挡了马鹏向右闪避之势。
  青衫人右手疾快的探入马鹏的怀中,取出了何首乌。
  马鹏呆了一呆道:“你……”
  青衫人笑一笑,道:“我给了你,再取回来,有什么不对呢?”
  马鹏冷笑一声,道:“你这人出尔反尔,岂是君子人物。”
  青衫人笑一笑道:“我说过的还算数,只要你能治疗好他们四人的伤势,何首乌还是为你所有。”
  这时不但欧阳俊,王召对这青衫人出生了感激之心,胆叟朱奇,和顽童唐啸,也对那青衫人生出了无比的敬重和佩服。
  只听青衫人道:“马大夫,血掌林方,并不太可怕,……”
  马鹏转头看去,只见那谭云肃然而立,顶住了血掌林方。
  果然,血掌林方并未冲过谭云的拦阻,心中暗道:血掌林方虽然是凶名卓著,但谭家寨在江湖上,亦是赫赫有名,这青衫人,更是有些莫测高深。
  心念一转,胆子也壮了不少,缓缓说道:“如若在下继续治疗他们的毒伤,你仍把那何首乌给我,是吗?”
  青衫人道:“不错。”
  马鹏道:“好!继续替他们疗好毒伤,不过,你要先把那何首乌给我。”
  青衫人道:“可以,不过,得要先说明白,你如是再有变化,那就别怪在下手底无情了。”
  马鹏忽然间,感觉到一股寒意,由心底直泛了上来,缓缓说道:“在下集中全神,为他们疗伤,心无旁骛,希望诸位能够保护在下的安全。”
  青杉人把手中何首乌,重又交给了马鹏。
  马鹏接过何首乌,对顽童唐啸一招手,道:“小兄弟,你先过来。”
  唐啸一大步行了过来,道:“老郎中……”
  马鹏冷冷接道:“此是何时?寸阴如金,不许随便开口说话。”
  这等生死大事,唐啸虽然性喜玩笑,也只好闭口不言了。
  这时,大凤等姊妹,一齐向前行了过来。
  四凤都已经摆出了动手的架式,准备出手对副马鹏。
  青衫人突然冷笑一声,道:“四位姑娘,最好不要出手,那将会大伤和气。”
  大凤冷冷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似乎是诚心和我们捣蛋而来。”
  青衫人道:“言重了,大凤姑娘……”
  但闻两声呼喝,谭云又和林方恶斗在一起。
  林方掌影纵横,攻势猛厉至极。
  谭云不敢硬接林方的掌势,使用点穴斩脉的手法,对挡林方的攻势,谭家十二式推龙手,为天下守势之绝,林方攻势掌影奇幻凌厉,但谭云却仍能从容应副。
  双方恶斗在一起,打得激烈绝伦。
  大凤目光一转,沉声说道:“二妹、三妹对付马鹏,四妹对付那位糟老头子,我对付这位青衫人。”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大凤姑娘,你如真要出手,那就准备着接受一个很悲惨的后果。”
  大凤一挥手,二凤、三凤、直扑马鹏,四凤却向杨晋扑了过去。
  四位凤姑娘大约是已被逼的非出手不可,每人都动了武器。
  四把短剑,化四道寒芒,分向三人攻了过去。青衫人一挥,突然间,抓住了大凤的右手,用力一收,生生把大凤手中的匕首给夺了过来。
  同时一扬左手,攻向马鹏的二凤、三凤。
  二凤、三风向前奔冲的身子,突然间摔了下来。
  大凤被人一下子夺过匕首,并被封了穴道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攻向杨晋的四风,被杨晋全力发出一招双撞掌,硬把那位四凤姑娘向前冲奔之势,给生生挡了下来。
  马鹏转望了二凤、三凤一眼,拔出顽童唐啸身上的四枚金针,道:“服下药物,快去调息。”
  三粒药物,投入了唐啸的口中。
  江湖浪子欧阳俊,墨龙王召,胆叟朱奇,鱼贯行了过来。
  马鹏施针奉药之后,立刻举步向舱外行去。
  青衫人肃冷地站着,望着那马鹏远去的背影,未发一语。
  几个人都是功力深厚之人,经过了一阵坐息之后,很快复原。
  这时,谭云又和血掌林方打在一起,两人搏斗剧烈,仍未分出胜败。
  胆叟朱奇、望了青衫人一眼,道:“喂!老弟,你真把何首乌给那老郎中了?”
  青衫人道:“千年何首乌,最大的功能,是救人之急,诸位都是江湖高手,武林精英,一枚何首乌救了诸位之命,这何首乌,也算得用到最恰当的地方了。”
  朱奇轻轻叹息一声,目光由顽童唐啸的身上,转到了欧阳俊、王召的身上点点头,道:“老弟这笔帐算的不错,不过,救了这些人,对你老弟,又有什么好处呢。”
  青衫人笑一笑,道:“也许没有什么好处?不过,在下觉着,诸位都是值得一救的人,所以,在下不借以千年何首乌,换回诸位的性命。”
  林方虽有血掌为助,攻多守少,但谭家十二推龙手,太奥妙了,每一出手,都封死敌人的攻势。
  就这样,两人一直保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但整个形势,对血掌林方,自然是愈来愈不利了。
  胆叟朱奇,王召、欧阳俊等的伤势已好转,内毒尽除,在舱中布成了一个合围之势。
  墨龙王召突然对青衫人一抱拳,道:“朋友,多谢你救命大恩,不知可否见告姓名,也好使在下日后有所报答。”
  胆叟朱奇道:“对!阁下的姓名,可以说出来了吧!”
  青衫人笑一笑,道:“用不着啦,诸位只要记着我这副容貌,日后再见面,诸位只要能够认得我,那时,在下如有相求之处,诸位请帮个忙就是。”
  果然,群豪都仔细的打量那青衫人。
  这一细看,才发觉他脸上的肌肤有一些僵硬。
  朱奇见多识广,细看之下,立时大声说道:“阁下戴了人皮面具。”
  青衫人平静的笑一笑道:“这四凤船舫中戴着面具的,又何止在下一个?”
  朱奇转目望着杨晋道:“你也戴着面具吧!你的武功不错,但老夫竟不认识。”
  杨晋一伸手取下面具,拿起桌上的面中,擦擦脸,笑道:“朱兄,认识区区吗?”
  朱奇还未来及开口,欧阳俊抢先说道:“杨大人。”
  杨晋道:“正是在下。”
  朱奇长长吸一口气,道:“应天府的杨总捕头。”
  杨晋道:“杨晋久仰朱兄大名,今夜中有幸一会。”
  朱奇道:“想不到啊,阁下竟然易容混入四凤舫中。”
  杨晋笑一笑,道:“在下也未想到,有这样多武林高手,赶到金陵城来。”
  青衫人突然高声说道:“两位可以住手了。”
  林方却未住手,运气血掌魔功,趁势一掌,拍向谭云。
  青衫人突然横跨一步,扬手一挥,一股暗劲涌出,生生把林方的血掌力道给挡了回去。
  林方只觉心头一震,身不由己向后退了两步。
  青衫人冷冷说道:“林方,你已经身陷重围,四面楚歌,要逞强动手,那是自找苦吃了。”
  林方打量四周形势,只好停下了手缓缓说道:“诸位准备如何?”
  青衫人笑一笑,道:“在下只是想知道,你们真正的用心何在?”
  林方道:“在诸位身上下毒,诸位都已身受毒害之苦了。”
  青衫人道:“下毒只是行毒,在下想知道你们的目的和受何人指示。”
  林方摇摇头,道:“不知道。”
  顽童唐啸冷笑一声,道:“你不知道?”
  林方道:“是,在下不知道。”
  唐啸笑一笑,道:“这事容易,等一会咱们就让你知道?”
  林方道:“你们都是武林中有名的人物,难道还会合力对付我林某人不成?”
  唐啸道:“你在咱们所有之人身上下毒,咱们合力对付你,那是很公平的事了。”
  一面说话,一面举步向前行去。
  胆叟、顽童一行动,欧阳俊和王召立时移开了被点穴的四凤,退守在门口。
  谭云、杨晋,也各守一个方位。
  顽童欺身而上,一抬手中阎罗判,点了过去,道:“咱们动家伙。”
  尖利的刺掌直到林方前胸,林方仍然肃立不动。
  唐啸呆了一呆,收住了阎罗判,道:“姓林的,你怎么不进手。”
  只见林方脸色铁青,蓬然一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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