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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蒙金冢机关险重重


  沈宇不自觉中露了这一招,不但中年商贾大惊失色,立时手忙脚乱起来,就是锦衣禁卫世情不自禁脱口叫道:“好剑法。”
  中年商贾自怀中掏出的正是恶毒无比的霹雳火弹,但这时却被沈宇的缕缕剑光缠得无法将它出手,只顾左跃右跳,打算避开沈宇的剑势。
  沈宇此时只要剑势稍增,立即就可将对方毙于剥下,但他却不想就此毙了对方,他要留下活口大有所用,是以一边运剑缠住对方,不让对方有出手掷出霹雳火弹的机会,一边冷冷道:“阁下如果不赶快收拾你那霹雳毒火,本人剑下可就不再留情了。”
  中年商贾知道沈宇并不想取自己的性命,是以并不顾虑到自身的安危,三番四次冒着沈宇的剑势企图向外突围逃走,但却没想到沈宇的剑法竟有如此奇奥无比的妙用,任他如何不顾性命的飞腾跳跃,居然还是在沈宇的剑光之中。
  中年商贾满头大汗,一连试了十几次,均无法脱出沈宇的剑圈。
  沈宇一边挥动手中的长剑,一边道:“要想从本人的柔情剑中脱逃,那比登天还难,我劝你还是乖乖将你的霹霹毒火放回原处,静候发落的好……”
  话声刚完,忽闻中年商贾一声凄厉的长笑,猛地将手中的薛雳毒火用力一捏,但闻轰然一声巨响,刹那间冒起一道惊人的烈焰。
  沈宇身不由主的纵身向后跃开丈余,其余众人,包括那锦衣禁卫在内,莫不纷纷向后跃开。
  放眼望去。只见烈焰腾空,熊熊不绝,一股难闻的焦味,直扑众人的鼻孔,那中年商贾竟然已葬身在那惊人的烈焰之中。
  秋阳西坠,清风送爽,黄尘飞扬的官道上,一行四骑,急驰如流星。
  这四骑人马正是沈宇、李沛、叶敏飞和袁健等人,他们此刻真个是归心似箭,恨不得一下子便能飞回到南京。
  沈宇自从在京城客栈中被不明来路的人暗中施袭,虽然未遭到任何伤害,但却缠上了不小的麻烦。
  那中年商贾用霹雳毒火自焚身亡,京城禁卫便只好带沈宇等到宫门交代。照理,以沈宇目前的武功,再多的禁卫,又如何能留得住他?但他深知那绝不是动武就可以解决得了的事,俗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南京镖局的字号已经亮出,万一惊动了当朝,自己还不打紧,到时候株连无穷,那就不堪想像了。
  是以沈宇只好乖乖地和李沛等人跟那锦衣禁卫前往官门。
  幸好沈宇对那锦衣禁卫总算还有救命之恩,锦衣禁卫表面上是公事公办,私心里却是尽可能的在帮着沈宇的忙。
  真金不怕火,沈宇得到京师托运红货的几位主顾出面证实,又得到锦衣禁卫派员前往起火客栈从洋调查,起火之处系沈字所住的房间,而起火的原因又系那中年商贾身上所用的霹雳毒火,凭此即可证实沈宇纯系被对方蓄意陷害。锦衣禁卫为怕这样还不足以使沈宇等人洗刷清白,特地派了专人星夜上路,兼程赶往南京,由当地官府调查并出具公文,证明了沈宇等人的确切身份。
  经过这许多步骤,才算是功德圆满,但这一来,却使沈宇等人在京师里被羁留了十余日。
  等到一切事情得以澄清,锦衣禁卫却因仰慕沈宇的武功,同时又念着救命之恩,硬要留下沈宇等人在京城盘桓数日,沈宇碍于情面难却,只得答允。
  但没想到在官府羁留的十几天当中,外面的事情却有很大的变化。
  沈宇等一旦重获自由,即听到了无数的传言,其中最引起他吃惊和关注的,是茶楼酒肆,议论纷纷,都说当年南海沈木龄弑兄自戳的武林疑案,已有人获知了个中的底细,而这个人就是七杀刀的唯一传人厉斜。
  而另一个传言却又说,厉斜目前系武林公敌,已引起了普天之下的公愤,现今已由武当一代掌门神到胡一翼为首,纠合天下同道,定下了重九泰山之约,届时天下武林人物,不论黑白正邪,将依时前往,合力围歼厉斜。
  这些传言传到沈宇等人耳中时,沈宇一看日子,已是八月下旬,距离重九日不过只剩下十来天光景。
  沈宇心中大为发急,盖此事不但涉牵到他自己家门的血海深仇,而且与整个武林的安危大有关系,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为此他对于锦衣禁卫那出自诚意的一番款待,反成了累赘,而这种事又不便于明说,只好找别的借口再三推辞,最后还是被殷勤款留了两日。
  等到一旦得以离开京城,沈宇心中的焦急,已非笔墨所能形容,是以带着李沛等人,特地先购了四匹上等牲口,披星戴月,日夜赶程,恨不得一下子回到南京。
  一路上沈宇真是心事重重,百感交集,尤以在客栈之中打算暗算他的那一路神秘人物,更使他思潮起伏。沈宇暗自盘算,暗算他的人,既然选在他们送完镖银之后才动手,可见对方绝非是为了钱财而来,既非为了钱财,那是为了仇恨了。
  再进一步想,如若是为了仇恨,那就是冤有头债有主,对方多少应该让沈宇知道是冲着哪笔旧帐而来才是,但那一伙人竟是神秘莫测,甚至在下手不成之后,竟然不惜自焚身亡,也绝不吐露半句口语,在沈宇的记忆之中,他本人行走江湖以来,似未和这样厉害的人结过梁子。
  既然这样,这一伙人很可能就是当年谋害他父亲之凶手党羽了。
  这和传言中厉斜知道沈宇父亲弑兄自戳的事,两者印证起来正是互相吻合。对方知道秘密外泄,现在正是大起恐慌,所以派人前来暗算沈宇,新草除根,永绝后患。
  沈宇愈想愈觉得对,心中也分不出是恨是喜,只想马上就回到南京一看情形,因为此刻他已确信林峰的失踪,十之八九就是跟此事有关,或许此时南京方面已有了林峰最新的消息也说不定。
  四五天的路程,在沈宇等入来说,真是既漫长久遥远,等他们赶回到了南京,一个个已显得疲乏不堪。
  镖局方面,果然有林峰托人捎回来的消息,但只是简简短短的一句,请沈师傅尽快赶往泰山一行,一切详情不便细谈,只要到泰山后便可知晓。
  照沈宇自己的意思,便立即要只身启程赶往泰山,但诸若愚却极力主张一切应该先有个妥善的安排,所谓有备无患之后,再前往不迟。
  诸若愚老谋深算,等到大家归寝,特地找了一个和沈宇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邀沈宇在厢房里密谈,首先开口道:“江湖中近日来的许多传说,相信你都曾经听说过了?”
  沈宇道:“传言倒是听到了不少,只不知老立指的是有关哪一方面的传说?”
  诸苦思轻叹道:“自然是指令尊被人陷害的事了。”
  提到家门冤仇,沈宇心中又不禁思潮起伏,默然半晌,道:“在下听说厉斜已知道个中原委,但这也不过是传言罢了,可不可靠还不知道。”
  诸若愚语音忽然变得严肃,道:“我们派出去的眼线,这些日子倒搜集了不少有价值的资料。”
  诸若愚自从遭商城四凶的寻仇,幸得沈宇出手相助,等于是救了他们全村人的性命,恩同再造,是以对沈宇的事,比自己的事更为关心,尤其对沈宇父亲所蒙的奇冤,更是时时挂在内心,费尽心思,好不容易组成了一个情报网,四出查访各方面的资料,居然已略具规模,颇见功效。
  沈宇知道诸若愚武功方面虽不怎么样,但足智多谋,博学多才,更明白他这些日子来无时不在竭尽思虑的为自己的事策划辛劳,是以一听诸若愚的语气,心中立时涌起无限感激,当下立即道:“多亏前辈多费心,在下实在感到万分感激,真不知将来如何图报。”
  请若愚脸上显然不悦,打断沈宇的话道:“你说这话可是有意要把老朽当外人看待了?”顿了顿,忽又轻轻一叹,语气缓和下来道:“说到图报,倒使老朽觉得无地自容,你救了我们全村大小的性命,我诸某人……”
  沈宇连忙摇手道:“好了,好了,算晚辈刚才说错了话,正如老丈所说,咱们已是一家人,从今以后不准再提见外的话。”
  诸若愚微微一笑,道:“这就是了,咱们言归正传要紧。”微一整容,缓缓道:“老弟作刚才提到厉斜知道个中原委的传说,有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沈宇忍不住追问道:“此话怎么讲呢?”
  诸若愚道:“厉斜知道令等被陷害的内幕消息,是厉斜本人故意传出来的,此消息还未像现在这样传得议论纷纷的时候,我们的人早已知道,也可以说,这消息之所以能像今日这样传得,人人皆知.一半还得归功于老朽本人。”
  这一说,沈宇反觉得有点儿迷糊,不禁紧皱眉头。
  诸若愚微微一笑道:“厉斜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了这件武林疑案的内幕,老朽不敢肯定,但有一点儿老朽却敢用颈上人头打赌,就是他故意放出这个消息,无非是想用它来做诱饵,好把那幕后陷害你父亲的诡田人物给勾引出来。”
  沈宇不禁一怔,道:“你是说厉斜故意放出消息,只是他的计谋?”
  诸若愚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说此事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沈宇忍不住问道:“但厉斜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诸若愚沉吟道:“问很好,这正是老朽此刻还是想不透的地方。不过,经过这件事之后,老朽就不得不对厉斜的聪明才智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不知何故,厉斜和你我一样,也在急要查出分尊蒙冤的内幕,可能他比我们抢先一步,获得了一点儿蛛丝马迹,又可能系出于他的判断和假设,但不管如何,他故意放出消息之后,却收到了他所预期的效果。”
  沈宇心中大为兴奋,急急问道:“可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么?”
  诸若愚状甚得意道:“自从厉斜放出消息后,老朽起初颇感困惑,但后来却揣摩出了他的用意,于是决定推波助澜,咱们派出去收集情报的人手,便变成了兼负传播谣言的责任,加油添醋,绘影绘声,说得就像真的一样,这一来果然有了不少奇事发生。”
  沈宇聚精会神听着,诸若愚顿了顿续道:“根据最近从四处送回来的各种资料,老朽已看出,当年陷害令尊的罪魁祸首,已经由蠢蠢欲动而变成了由隐而现了。”
  沈宇霍然离座,道:“此人是谁?”
  诸若愚连忙摇手道:“老弟切莫冲动,须知冲动最易误事,这又如何报得了深仇?又如何使令尊得以昭雪于九泉之下?”
  此语含有教训的意味,但沈宇并不以为什,相反,却感觉到颇为惭愧,是以对诸若愚一挥,道:“谢谢村主教训,只是不知怎的,晚辈虽然不知那人是谁,但只要一提到他,晚辈就忍不住要恨火中烧。”
  请若愚轻叹道:“这也难怪,那人使令尊含冤九泉,又使老弟作受辱。委屈了这么多年,确实可恨。但此人居然能使英雄一世的人亦不免遭他暗算,其手段之高可想而知,此时正所谓强敌当前,不得不谨慎应付,如果一冲动,说不定大仇末报,恐怕又着了对方的道儿,那岂不更冤枉?”
  沈宇点点头道:“前辈说得是。”
  诸若愚轻捋胡须,继续道:“近日来,江湖上为了神剑胡一翼和魔刀厉斜重九泰山之约,闹得武林鼎沸,各路各派,纷纷出动,有的是替神剑助拳,有的则纯粹是为了不愿错过这场热闹,唯独有一般看似各不相干的人,却是行踪诡橘,不明来路,不言动机,若非有心像老朽我,根本看不出他们原来竟是一个庞大的秘密集团,这个集团的组织非常严密,势力也大得惊人。”微微一顿,又继续道:“综合弟兄们捎回来的消息研究判断,神剑胡一翼和厉斜的水火不容,正是这伙人不露声色的在暗中挑拨,他正假手各大门派,将厉斜杀以天口,另一方面,他们也在对你下手,准备斩草除根。你这次前往京师一路上所发生的事,老朽无不了如指掌,只是我们派出的人,不能和你接触,以免败露行藏,打草惊蛇而已,雷振在开封携带林峰的密柬给你时,半途遭厉斜截杀,那截杀雷振的人,正是那伙人所冒充的,你在京师遭人暗袭,施袭的人也是那伙人。”
  说到这里,沈宇忍不住插口道:“如此说未,冒充厉斜截杀雷振,对方的用意也是想增加我和历料之间的仇隙,达成他们分化的目的了?”
  诸若愚击节道:“正是这意思,但他们却万没料到螳螂铺蝉,黄雀在后,这一招,据老朽所得判断,正是厉料所安排的,厉斜在颖州已和林峰成了战友,林峰得到厉斜的指示,按照计划行事,所以那封密柬,早已在厉斜意料之中,是很难会落到你手上的。”沈宇恍然大悟,道:哪是说密柬之中所写的一切,是故意让对方知道的?”
  诸若愚点头道:“不错,对方在截获那封密束之后,更加坐卧不安,非要采取一连串的行动不可了。果然,第一个行动就是斩草除根,而对象就是你,可借你没法擒获话口,而我们四散出去的人,为了不露半点痕迹,又都不会武功,所以白白坐失了一个机会,但此事对我们更有利的是,对方至此已是欲盖弥彰,正如俗语所说的老王补缸,愈补愈糟。而不补又不行,所以他们今后的一切行动,就自自然然的会接着厉斜的安排步步入骰。”
  沈字忍不住问道:“厉斜作何安排,前辈想来一定知道了?”
  诸若愚摇头道:“厉斜聪明才智非常人所能及,老朽只知道他对此事确有天衣无缝的巧妙安排,至于如何安排,老朽愚纯,一时倒想不透澈。”
  沈宇不禁略感失望,但仍道:“前辈能看出厉斜有安排的心思,也已经不简单了,只是晚辈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就是厉斜为什么要作这样的安排?”
  诸若愚道:“这就是厉斜为人行事有许多令老朽猜不透之处,不过老朽倒有一些想法,只是不知道对或不对?”
  沈宇道:“前辈不妨说出来,我们不妨参详着看。”
  诸若愚道:“可能是厉斜已经发现他的秘籍除了被西川浪子翻印过之外,还缺少了一点儿东西,那东西就是你现在所得到的那张藏宝秘图。
  沈宇微微一怔,诸若愚随即又点头道:“老朽敢说是大有可能。不独如此,而且他还会推想得到,他失去的东西一旦落在你手上,无异就是他的一个致命损失,那东西或许对他有害,或许对他有利,但不管利害得失,他都不希望握有那东西的人和他站在敌对的地位。”
  沈宇忍不住摇头道:“前辈如果以为厉斜就是因为这个而替我追查凶手,向我表示好感和拉拢我,那前辈可能判断错误了。晚辈深知厉斜的为人,他绝对不可能为一点利害得失而向人低头让步,更不可能主动的向人争取好感。”
  诸若愚道:“你的想法可能对,但你却忘记了厉斜嗜武如狂,他为了使他的刀法达到最高的境界,他曾费尽心思,甚且杀人如麻,可见他是一个武功至上的人,为了武功,他一切是在所不惜的。”
  这一说,沈宇心中立即觉得大有道理,因为厉斜正是这种人。
  诸若愚已看出了沈宇心中所想。继续道:“就因为厉斜有了此种表示,老朽不禁想到,你手中所提有的黄金冢秘图,家内必定会藏有非同小可的东西,否则厉斜绝对不会这样甘愿降服。”
  沈宇心中一动,道:“这么说来,黄金冢之中可能藏有什么对七杀刀大有影响的东西了?”
  诸若愚欣然道:“不错,秘图得自魔刀秘籍的夹层,自然和魔刀大有关系,据老朽的判断,那里面十之八九;若不是法有破解魔刀之法,就是有使厉斜的魔刀能臻最高化境的心谈,不管是破解魔刀的方法也好,是使魔刀臻于最高境界的心决也好,总比厉斜的刀法略胜一筹就是,所以……”说到这里,语音拉长,忽然离座面起,拱手向沈宇一揖,道:“老朽要向你恭喜。”
  沈宇何等聪明,已听懂了诸若悬的意思,但嘴上仍忍不住问道:“晚辈喜从何来?”
  诸若愚微笑道:“你已可以胜过厉斜,是历斜的克星,岂非是天下武林第一名高手?是以值得恭喜。”
  沈宇摇头微笑道:“要恭喜为时尚早,我们还未寻到黄金冢,就算寻到也未必进得去,就算进得去也未必如我们所料有什么刀法心诀,就算有刀法心决,晚辈也未必能参悟得出。”
  诸若愚脸上忽然露出了神秘笑容,道:“老弟你离开南京的这段日子,你以为老朽呆在家里享福么?”
  沈宇不禁一怔,一时弄不清楚诸若愚说此话的深意,是以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诸若愚又微微一笑道:“老朽别的本事没有,但对于土木建筑,机关消息乃至于地理风水,却敢夸口未曾输过别人。”
  沈宇在那小村庄之中,曾经领教过他为了防范商城四凶寻仇所布下的天罗地网,自己险些在那里作了冤死鬼.是以对他所说的壮语。丝毫不觉得有任何夸大之处。
  诸若愚似甚得意,又道:“老朽对于别的事,尤其是武功方面,任凭如何苦练强记,总没法得心应手,但说来奇怪,对于这类旁门左道的东西,却能触类旁通,过目不忘,你上次所给我看的那张秘图,我怎么挥怎么赶,它还是在我的脑袋里留恋不去,所以闲来无事,我就到镖局后面的院子去端详端详。”
  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不说。
  沈宇忍不住问:“前辈可是有什么发现?”
  诸若愚先不回答沈宇的话,只顾走到窗前四顾张望,再到门边将房门掩好,才回到沈宇的身边道:“你刚才所忧虑到的问题,老朽自信毫无困难,一切都可包在我的身上。”
  沈宇道:“如此说来,前辈已找到那黄金冢了。”
  诸若愚微微一笑,道:“那黄金冢就在后院之中,老朽多日来反复和揣摩,发觉它必定是出自古代名家之手所建造,即使有秘图可循,但只要错估一步,就算挖翻了整座房子,也是毫无踪迹可寻,反过来说,只要参透其中奥妙,那就容易得如举手折枝,毫不费力的就可长驱直入。”
  沈宇不禁欣然色喜道:“那么前辈是参透个中的奥妙了?”
  诸若愚忽然脸色一整,道:“参是参透了,但只为了要等你回来,始终没有试它一试,到底对不对,还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沈宇道:“那么天亮之后,吩咐大家准备,我们立即动手一试就是。”
  诸若愚摇手道:“不必让太多的人知道,万一惊动官府,反而不好,我看有我们两人就足够了,而且也不必等到天亮,时间急切,我们现在就可以动手。”
  沈宇讶然道:“现在就动手?”
  诸若愚语气铿锵道:“不错,说做就做。现在距重九只剩不过八天,你总得有点儿时间去参悟练习冢内留下的武学秘籍,看有什么奥妙在内,能将厉斜扣住。”
  沈宇对黄金冢是否如话若愚所说的那么容易发掘一事,心中不免存疑,但诸若愚却说得好像垂手可得,并且充满了信心,这样一来,他就不禁跃跃欲试了,于是站起身道:“既然今夜就要动手,我们现在就去准备准备。”
  诸若愚摆手道:“一切已经准备好,你且在这里稍候,我去一会马上回来。”
  说罢也不等沈宇开口,转身出了厢房,不消片刻顷重行回到房间,道:“咱们走吧。”
  沈宇看他手中拿着黑色布包,一尺左右长短,看似是几根棍子,不免觉得疑惑,忍不住道:“这样就可以了么?”
  诸若愚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微笑道:“不错,有这些东西就足够了。”
  沈宇心中甚是疑虑,问道:“那是什么?”
  请若愚微笑道:“这是老朽化了整天的时间所特制的松油火炬。老朽管它叫万年光,别小看它只是两根竹管,它的妙用一时还说它不完。”
  沈宇道:“就这样够了么?”
  诸若愚道:“足够了,清随老朽来吧。”
  说罢转身出了厢房,沈宇随后跟到。
  这时镖局中的人大部份均已就寝,剩下几个未睡的,正在大厅之内和值夜的人在聊天。
  沈宇和诸若愚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两道,径自出了后院,此时夜凉似水,沈宇不禁为之精神一振。
  南京镖局的后院宽及半亩,遍植花木,其中有几根百年老榕,枝叶茂密,不见天日,但走在前面的诸若愚却像对这院中的路径已熟悉得了如指掌,黑暗中急步前行,毫无困难。
  沈宇但凭过人的目力,紧紧跟在诸若愚身后,亦步亦趋。
  左转右弯,走了片刻工夫,诸若愚忽然在一棵老榕树下停了下来,回转头来对沈宇道:“这里是第一关。”
  沈宇使是目力,黑暗中除了老榕树下有一张小小石凳之外,四面都是榕藤盘绕,看不出有任何和其他地方不同之处,心中正在纳闷,却听得诸若愚压低声音道:“奥妙就在这张石凳子上,你试站上石凳子上去,面对榕树仔细看看,青是否能瞧出什么奇妙之处没有?”
  沈宇依言站上石凳子上,面对大榕树,仔细观看,除了树身凹凸不平,树皮斑驳之外,一点儿看不出有什么如请若愚所说的奇妙的地方。
  诸若愚站在低下道:“你仔细看看,在树干对正你的地方,是否有个状如鹅卵的凹处?”
  沈宇举目细看,树干满是凹凸,但正对自己头顶之处,果然有一个掌大的凹口,这个凹口比其他的凹口略为整齐。
  诸若愚道:“这棵榕树上的疮斑,看似都是天然而成,但实际上却完全是人工所修饰,只是由于手工精巧,再加上长年累月的风雨侵蚀,所以不知内情的人,绝无可能看得出来。”
  沈宇聪明绝顶,但任凭怎样,却想不出当初修饰这些凹凸不平的疮斑所为何来,而其中这个状如鹅卵的凹口又对黄金冢有什么关联,原名思义,所谓冢,应该深埋地下才是,而诸若愚所说的这个第一关,却在一棵老榕树的树干上,而且,这个鹅卵般的凹口,任他沈宇如何左瞧右看,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诸若愚似知道沈宇的心意,是以解释道:“那些人修饰的疮斑,无非是要掩饰那个鹅卵似的凹口,所有的奥妙,完全就在那个鹅卵似的凹口上,但那个凹口,即使在大白天,你极留心的去看,也很难看出什么倪端,只有用手去试探,或许能试探出一些道理来。”
  沈宇忍不住伸手去摸摸那个凹口,却摸不出什么异样,再用手去敲敲。
  这一敲,却听到咯咯声响。
  诸若愚欣然退:“这就对了,这凹口的表面,是用上等练胶塑成,只要用力去推,即可推破,推破厂这层表皮,即是到了第二关。”
  沈宇心中不觉又起了疑虑,心想这凹口充其量也不过拳头般大,就算表皮完全推破,也不过能露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而已,又如何能进入黄金家内?
  心中疑虑不解,但仍然伸出拳尖去按着那凹口,微一用力,只听卜一声响,表面竟然应手而碎,刹那间露出小小的窟窿来。
  黑夜中沈宇看不清楚那窟窿里面的情形,是以不敢贸然伸手进去摸索,只向诸若愚问道:“这个小洞里面有些什么?”
  诸若愚道:“这就很难说了,不过你尽管伸手进去试试无妨,老朽敢肯定里面绝无害人的东西就是了。”
  经他这一说;沈宇不便再迟疑,暗自留神戒备,慢慢缩小手掌伸进那小洞之内。
  小洞之内并不如沈宇所相像的那般深大,只是略比洞口稍大而已,手刚伸进去,便触到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
  那东西像是铁器所造,沈宇略一试探,便发觉那东西就是一根于指粗的钢筋,塞在树身之内,却有一小截露在小洞之内,伸手即可触及。
  诸若愚在下面忍不住低声问道:“你摸到了些什么?”
  沈宇道:“好像是一根细小钢筋。”
  诸若愚欣然道:“好,你就把那根东西拔出来。”
  沈宇依言使用两指,运劲将那块在树身之内的钢筋拔出来,一看竟有半尺长,而就在拔出钢筋的时候,在感觉之中,竟好像有一重物从树心之内向下急坠,隐约可以听到一阵吱吱之声自树内传出,由上而下,由显而微,瞬间消失。但却好像有东西摔下深不见底之处。
  沈宇心中一动,另一只手又瞬即伸进窟窿内,但伸手所及,除了拔出那根钢筋的地方留下一个手指粗的小洞这外,并无任何可异之处。
  沈宇心中不禁略感失望。
  却听得诸若愚在底下道:“好了,咱们已通过第三关,只剩下一两关了,你随我来吧。”
  说罢转身而去,沈宇自石凳上下来,紧随在他身后放步而行,心中却大感纳闷,刚才好像黄金冢的机关明明就在那大榕村上,现在何以又要离开这棵大榕树?
  只见诸若愚在前面似乎聚精会神的走路,转了几转,竟然到院中央的假山旁边,那假山本来就建造得鬼斧神功,维妙维肖,飞瀑洞穴,模仿得有如天生。
  诸若愚领着沈宇去到假山一个小洞穴前停下,解开手中的黑布包,里面是两支粗如臂大的褐色竹筒,差不多一尺长,他将其中之一交给沈宇,悄声道:“随我来。”
  说完向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闪身进入洞内。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任他沈宇目力超人,此时也难以看到什么。
  同时沈宇心里也不免觉得奇怪,这假山就在院子中央,从相距的位置看,可以说是和那棵大榕树之间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干。而且,这假山因在院子中央,局里的人暇来无事,都经常爱来到此地纳凉游玩,如果里面有什么特别之处,早在这房子未成为南京镖局之前,就给原有的房主所发现了,又如何能留到现在?
  沈宇记得,自己也曾为这假山设计建造得精巧生动,而到此地观赏过好几次,所以此时进入洞内,虽然看不到什么,但脑中却还留有洞内的印象。
  他记得这小洞虽然四通八达,迂回曲折,但总长不过方圆数丈,其定不过仅可容身,若在白天,借着洞外的光线就可一目了然,毫无一点儿隐蔽神秘之处。
  心中正在暗自纳闷,耳边却听到卡嗓一声,原来诸若愚已打亮了火折子,将手中的火炬点上,洞内立即大放光明,洞内景物,尤比白天看得更为真切。
  沈宇不免暗暗佩服诸若愚的手工,原来那支特制火炬,其光度竟比平常的火炬要亮出好几倍,而且光焰稳定,丝毫不见黑烟,在狭小的假山洞内,竟然没有一点儿使人觉得受到烟熏窒息之感。
  诸若愚似看出沈宇的心意,是以微微一笑,道:“这两支持制火炬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点上一天半日,不怕筒内松脂用竭,而且任它风吹雨打,除非你要它熄灭,否则它绝不熄灭。”
  沈宇道:“前辈可算是多才多艺,实在今晚辈佩服。”
  一边说,一边放眼打量洞内,觉得和自己以前所进来看到过的几次没有什么不同,洞顶高及头顶,两边略比身形略宽,如此而已。
  而两边洞壁和洞顶之间,除了些维妙维肖的人工小小石笋和钟乳之外,一无神秘可言。
  诸若愚并不理会沈宇心中所虑,点上火炬之后,直向洞内行去,走不到几步,便到了一个分叉口,沈宇清楚记得,这叉口左边正是出口,右边则仅是一个两三步深的死角。诸若愚转右走到洞穴死角尽处,将手中的特制火炬交给沈宇拿着,又从沈宇中拿过那根半尺长的钢筋,先用手在洞壁上略一比量然后便毫不迟疑的用钢筋的一端向壁上捶去。
  说也奇怪,那洞壁虽是人工所造,但看上去仍是坚硬无比,诸若愚用钢筋向壁上一插,那手指般粗大的钢筋竟似毫无阻力,一下子便穿壁而入。
  沈宇耳边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轰隆之声响自脚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就在地底之下滚动一样。
  就在这时,沈宇身边的洞壁上忽然发出一阵格格声响,随着格格之声,壁上竟然裂开了一道小小的裂缝。
  沈宇心中一怔,却听得请若愚道:“这就是了,没想到它比我想像中的还容易,但设计之精巧,却使老朽不得不佩服之至。”
  沈宇看看那裂缝,正好可容一个人蹲身而过,忍不住道:“我们就从这里进入黄金冢么?”
  诸若愚微笑道:“不错,但这黄金冢的巧妙,据老朽所知,并不在我们所看到的这些,而是在地下,等会儿你便知道。”
  说罢伸手接过沈宇手中的火炬,道:“你把你的特制火炬也点着了吧!”
  沈宇依言点上了手中的火炬,诸若愚提着火炬当先蹲身进入裂缝之内。
  沈宇紧随而入。
  裂缝之内,竟有一条狭小的甫道,像螺旋似的钻入地下。
  诸若愚忽然停步不前,回头过来神情严肃道:“你要小心,可千万别用力碰触两边的墙壁,否则我们两人可就要葬身在黄金冢之内了。”
  沈宇闻言,不禁放目打量两道两边墙壁,发现壁上光滑无比,一无异处。
  诸若愚道:“这两边的墙壁,看似砌得整齐,其实老朽在村中要对付商城四凶时都采用了这种建筑,只要它受到较大的压力,比如有人要移动或者要挖掘这座假山,它立即就会崩碎,化成泥潭,只一眨眼,就可将这条通道整个填满,不留丝毫痕迹。”
  沈宇在那乡村中曾亲眼目睹过请若愚所布设的一座偌大的房子,能在片刻之间化为乌有的事,对诸若愚所说深信不疑,是以不禁叹道:“原来这黄金冢还有这么可怕的设伏,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前辈的博学,更令晚辈佩服了。”
  诸若愚道:“这却没有什么,上苍造人各有专长,比如你老弟的武功,还不是令老朽佩服得五体投地?”语气一转,笑笑道:“我们尽谈这些干什么?还是赶快下去瞧瞧,那下面更有令人惊叹的地方哩!”
  说罢继续向下走去,约走五、六十步,忽然到了尽头。
  沈宇心里默算,这五、六十步的夹道,差不多距离地面已有两、三丈深了。
  但到了尽头之处,却只比来时的而道略为宽敞一点而已,不见有任何宝藏。
  诸若愚将手中的火炬交给沈宇,自己伏下身去轻轻地用手在地上摸索,不消片刻,便看到一个状似把手的东西露出地面来。
  诸若愚握着把手,用力一提,一只圆形盖子居然应手而起,底下团出一个看似深不见底的洞口来。
  沈宇呼了口气道:“原来这下面还别有天地。”
  诸若愚道:“可不是,但如果不明白其中奥妙,即使掘通了上面的院子,还是找不到这下面的天地来。”
  沈宇心中暗道:“这也不见得,如果发动较大的人力,掘到地处就可发现这个圆盖子,只要将圆盖子掀开,岂不就可看到这个地下洞口了?”
  诸若愚似看出沈字的心意,一边将手中的圆盖放落地下,一边微笑道:“你别看将这个盖子揭开就可看到这个洞口,如果没有刚才我们在大榕树所经过的那一关,此时我们还是看不到这个洞口。”
  沈宇不解道:“那又是什么原因?”
  诸若愚微笑道:“等一下你自然就会知道,现在我们下去再说吧。”
  沈宇看看那个洞口,似是垂直向下,由于底下太黑,不知道到底有多深,是以忍不住道:“看这洞口像是一口深井,莫测高深,我们如何下去,万一太深,我们岂不是要被摔得粉身碎骨?”
  诸若愚笑道:“你看这洞口旁边,岂不是为我们准备了下去的东西了么?”
  沈宇举火细看,果然发现洞边有一根像是绳子般的东西,直通下面。
  诸若愚道:“这是一根经过长期浸练特制的老藤,足够承受百斤重量,你我尽管放心下去便是。”
  沈宇道:“如此晚辈就下去看看。”说罢一手提着特制火炬,一手举着那根老藤,暗提一口真气,很快地沿着老藤从洞口处向下滑落。
  不消片刻,两脚便已着地,仰头向上望去,清楚可看到诸若愚举着火炬站在洞口之上,沈宇估量~下,这一个像深井般的直洞,少说也有两丈左右高。
  诸若愚借着沈手手中的火光,已看到了沈宇已经着地,也随后滑了下来。
  举目四看,这底下竟有七、八丈见宽,四壁居然是用白石砌造,光可鉴人,头顶上除了那个通往上面的直洞之外,也是用白石铺砌,经两支特制的光亮火炬一照,乍看上去,宛如置身在玉殿之中。
  唯一例外的,是沈宇和诸若愚两人落地所站立之处,却是一块圆形的松软泥地,这块泥土,和院中地上的泥土一无不同之处。
  诸若愚忽然指指脚下的泥土道:“你看出这块地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
  沈宇仔细看看脚下,发觉那块泥地的大小,看似恰恰和那深井似的洞口差不多大小,心中一动,道:“这块泥土必定是和这个洞口有关了。”
  诸若愚欣然遭:“老弟聪明异常,这块泥土确是和我们下来的这个洞大有关系,它原是堵塞住这个洞口的一支泥柱,经我们在那棵大榕树上触动了它的机关,它才下降到这里来的。”
  沈宇大为惊奇,道:“前辈是说我们所站的地方竟会活动升降?”
  诸若愚道:“不错,等会儿只要我们把那根从大椒树上拔下的钢筋放回原处,这座泥柱自然又会开回到原来的地方,将整条两道堵塞得天衣无缝。”
  沈宇这才想起刚才在大榕树上拔出钢筋时所感到有重物下垂和发生吱吱声响的情形,敢情这泥柱就是借刚才重物的拉动而能下垂上升。
  诸若愚又道:“我第一次到院中察看时就觉得那棵大榕树大有文章,别的树木中心挖空就很难再生长,但百年以上的老榕树,除了母树之外,都有很多树身,这些树身是由母树生出的藤垂到地面后发报生长的,彼此一脉相连,互相依存,所以那棵老榕树就经那位前辈高人利用做成了这巧妙的机关,只要在那树心装上一根勒带,就可采用重物相制的道理布出这机关来。”
  沈宇对机关消息之学一窍不通,是以虽经请若愚解说,心中仍然感到匪夷所思。
  诸若愚却是兴趣极浓,又道:“从假山经过堵道,再通过这个垂洞,起码有五、六丈深,中间所有的两道,只要一受到挖掘,便不再留下痕迹,所以我说如果不明个中奥妙,就算挖翻了整个院子和房屋,仍然控不到这里来。”
  沈宇大为惊叹,但也由此而好奇心大积,心想这黄金家既然花上这么大的功夫来建造,而且设计得这般精巧严密,想必是有什么盖世之宝藏在这里面了。
  当下游目四顾,却不禁大感奇怪。
  原来这地下室四壁光滑如镜,一目了然,看上去却是空空如也,一无所有。
  诸若愚也看出了这情形,脸上不禁也露出了讶然的神色。
  沈宇忍不住道:“前辈作看这黄金冢会不会是一个骗人的陷井?”
  诸若愚沉吟半晌,才道:“我看不会是一个陷讲,只是恐怕这地方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
  沈宇忽然哑然一笑,道:“想不到我们也变成了财迷心窍的人了。这里既然一无所有,我们就回去吧,只当咱们根本没有来过就是了。”
  诸若愚似是没有听到沈宇的说话,只顾低头沉思,良久才抬起头来,一语不发,提着火炬向墙壁走去。
  四周墙壁光滑如镜,如有什么可疑之处,一眼便可看出,但诸若愚却是连正眼也不看,只管绕墙而走,并且口中南南有词,一连绕了三回,他才忽然停了下来,伸手向墙壁一推,立即发生一阵格格之声响。
  随着声响,光滑的墙壁忽然裂开一道门户。
  而更奇怪的是,暗门移开之后,竟有光亮自里面透射而出。
  诸若愚如释重负道:“现在我们总算大功告成了。”
  说罢大踏步向门口走进去,沈宇紧随而入。
  一脚踏进门内,沈宇立即感到眼花缉乱,原来室内墙顶之上,竟然挂着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四边墙角,还分别摆着两只金黄色和两只银白色的箱子,这四只箱子和培顶上明珠相互映辉,再经沈宇和诸若愚两人手上那特别明亮的火炬一照,便格外的灿烂夺目,耀眼生花。
  这间石室的面积比外面那间较小,但四面的墙壁却比外面那间平整光滑得多,除了四个墙角分别摆着四只长方形的金属箱子和墙顶上挂着的夜明珠之外,并无其它任何陈设。
  诸若愚和沈宇两人不约而同的双双走到墙角,诸若愚伸手摸摸箱子,发觉它坚硬冰凉,乃对沈宇道:“这箱子竟是纯金所铸成。”
  沈宇道:“如是纯金所造,单是这一只箱子,便已经是价值可观了。”
  诸若愚道:“这个自然了,所谓黄金冢,确是名符其实,有了这一笔财富,我们可以好好地作一番事业了。”
  沈宇对这笔财富似乎并不太热心,闻言道:“不知有关武学的东西又在哪里?”
  一言提醒梦中人,诸若愚似乎对于自己迷于黄金财富的举止感到赧然,闻言四顾张望了一下,然后沉吟道:“大概就在这些箱子之内了,我们找找看。”
  说罢动手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装满了黄金珠宝。只好又走到第二只箱子,诸若愚动手打开它,里面装的还是金银珠宝,等到一连将四只箱子完全打开,所看到的还是清一色的金银珠宝,未见有任何图书笔记之类的东西在内。
  沈宇忍不住道:“会不会就藏在箱子底下?”
  诸若愚颇感迷惑,摇摇头道:“我看不大可能,不过我们不妨试试看,你到那边去负责那两只箱子,我负责另外两只箱子。”
  这次两人分工合作,先将箱内的黄金珠宝金珠宝搬出放在地上,仔细检查一遍,没有所获,又留意检查整个箱子一遍,发觉四只箱子都是分别用纯金和纯银所铸,完全是实心,没有任何夹层可藏东西。
  沈字和诸若愚两人并未因此灰心,又逐件将那些金铭饰物细心观察一遍,依然是毫无所得。
  沈宇不禁大失所望,站起身道:“看来这黄金冢之中并无有关七杀刀秘籍之类的东西,不过,咱们获得这笔可观的财富,也可以多作一些善事,总算不虚此行。”
  诸若愚此刻正在俯首深思,对沈宇的话充耳不闻,过了很久,他忽然长身而起,哈哈一笑。
  沈宇心中一惊,忙道:“前辈因何发笑?”
  沈宇是深怕诸若愚因失望而受刺激,举动因此失常,但诸若愚却很快地收起笑声,道:“俗语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你我两人虽还不至于没出息到这种地步,但不知不觉中还是险些中了这冢内主人的诡计。”
  沈宇不解道:“前辈此话怎讲?”
  诸若愚道:“这四只金银箱,正是布置此象的人所用的一种障眼法,试想天下间谁不爱财?尤其是一般普通之人侥幸有缘到了这里,看到这些惊人的财宝,必定是欣喜若狂,只顾抢财不暇,哪还会顾得到其它?即以你我,还不是被这四只箱子耽误了不少宝贵时间。”
  沈宇恍然而悟道:“前辈的意思是说,这家内仍然大有文章?”
  诸若愚道:“若说大有文章,这文章就在这室内的黄金珠宝上,如果是缺乏毅力和信心的人,到了我们目前的地步,如没有进一步所获,必会因为已得到了这些财富而知足折返,那就中了当初藏宝之人的攻心之计了。”
  这一说不知诸若愚是有心抑是出于无意?反正听进沈宇的耳朵里,却等于一顿教训。沈宇不禁感到惭愧,自己正是要打算就此罢手,那岂不是正如诸若愚所说的那种既无毅力又无信心的人了。
  诸若愚并不理会沈宇的反应如何,继续以断钉截铁的声音道:“依老朽的看法,咱们必定还会大有所获。”
  说罢也不理会沈宇的反应,又像刚才在外面石室一样,绕着石壁四周行走,所同的是,这次却不再喃喃有词,而且每走几步便停一步,沉思有倾,然后再继续前行,如是走了十几匝,历时盏茶之久,却见他的脸色愈来愈沉重。
  沈宇见他双眉紧锁,额上慢慢渗出了豆大汗珠,知他正在运用最大的心力在思索,不敢稍加打扰,是以静立一旁,不发一言。
  诸若愚继续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沈宇在无所事事的情形下,只好游目四顾,最后抬起头来,观赏顶上挂着的那些夜明珠,只见它们大小不一,但每一颗都混圆无比,晶莹可爱。
  尤其是正对头顶的一颗,看出去其他的都大得多,而且伸手可及,沈宇愈看愈觉得它可爱,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准备将它摘下来。
  就在这时,诸若愚忽然大喝一声,道:“且慢。”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沈宇居然被吓得一震,立即收手后退一步。
  诸若愚急步走过来道:“这上面的东西万万动不得。”
  沈宇惊魂已定,看话若愚一脸严肃的样,倒末便开口说话。
  诸若愚急步走到了那颗夜明珠底下,仰头端详良久,最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老弟你差点儿误了咱们的大事。”
  沈宇心中暗道:“想来是最后的机关就在这颗明珠之上了,但却不知道自己何以碰一碰它就会误了大事,是以忍不住道:“这颗夜明珠有那么重要么?”
  诸若愚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只要我出声晚一点儿,被你摘下这颗明珠,这黄金冢内最宝贵的东西,恐怕就永远没有见世的机会了。”
  沈宇道:“这颗夜明珠有什么作用呢?”
  诸若愚道:“它的妙处就是要人把它摘下来,你看它比其它的明珠都来得既大且美,而且位置较低,任何人要摘这些明珠,都会先摘这一颗,那就中了那布置黄金冢的人的诡计了。”
  沈宇好奇道:“摘下这颗明珠之后,会有什么情形发生?”
  诸若愚道:“这颗明珠只能向上旅推,它是这黄金家最主要的一个机关按纽,如果把它摘下来,整座黄金冢的机关就会从此永远失灵,你我两人说不定从此就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沈宇不禁暗自责怪刚才的孟浪,如果不是诸若愚及时出声喝住,自己早已将这颗明珠摘下来把玩了。
  诸若愚没有再说话,伸出两手捧住那颗明珠,慢慢的向右旋转了一下,一边侧耳留神倾听,然后又轻轻的向左旋转,如此反复数次,那颗夜明珠便自动的慢慢向上升,一直升到墙顶,突然震动了一下,然后又慢慢的自动向下旋转。
  这一次,诸若愚和沈宇两人都清楚地听到了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像有巨物在脚下滚动,跟着只感到所站的地板竟然旋转起来。
  沈宇心中一惊,放眼望向诸若愚,发觉诸若愚正中神色凝重,目不转睛地盯着墙角处一只银色的箱子。
  沈宇不禁被请若愚锐利的目光所吸引,也循着他的目光向那只银箱看去。这一看不由得沈宇心中大感惊异,原来摆在四边墙角的箱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移动了位置,那原来放着银箱的地方,此时已往出了一个三角形的缺口来。
  诸若愚急急道:“咱们要赶快,时间无多。”
  说罢不等沈宇回答,一闪身便从那三角形的缺口钻了下去。
  沈宇也不待慢,马上跟了下去,原来底下又是一个小小的石室。
  两人进得小石室,只感到香气扑鼻,但却不知道香从何来。
  两把特制火炬,照得小石室光如白昼,首先跳入沈宇眼帘的是墙壁正中央排着一块小小的血红慢布,其余四处,空无一物。
  沈宇不禁为之一怔。
  耳边却听到诸若愚疾声道:“小弟赶快,那刀法心诀就在那红幄的后面了,石室马上就要自动封闭,我们不可再耽搁。”
  话声未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竟又响了起来,两人头顶的石壁已经在开始转动。
  沈宇心中一惊,一个箭步审到红但底下,伸手揭开红慢。
  红慢后面就是墙壁,壁上只挂着一把长刀。
  沈宇不禁又是一怔。
  诸若愚急步枪上前去,摘下那把长刀,挑落那幅红慢,然后一手抓住沈宇,叫道:“咱们快走。”
  此时石室的三角形缺口,已随墙顶的旋转被闭封了一半,诸若愚和沈宇两人一先一后,刚刚钻出了地下石室,就听到一声轰然巨响,那颗会旋转的明珠,竟然自顶上掉下,坠得粉碎。
  再看来路,那墙角下的三角形缺口,竟然已封闭得毫无痕迹,那四只金银箱子,又回复了原来在墙角的位置。
  诸若愚长长呼了口气,道:“好险。”
  沈宇惊魂甫定,回头看到诸若愚手中紧紧抓住那把长刀和那幅红松,不禁叹道:“就这东西,险些使我们两人葬身在地下石室之内。”
  诸若愚将长刀和红慢递给沈字,道:“老弟快看看天下第一试学,就在这两样东西的上面了。”
  沈字先接过了长刀,发觉它入手沉重,要比普通一般的刀剑重上好几倍之多。
  长刀的长度,和一般的长刀并无二致,只是刀鞘和刀柄却和一般长刀所用的大不相同,一般的刀鞘或剑鞘,大多是刻上各式各样的花纹,但这一把长刀刀鞘,却是通体光滑无比,滑不留手,上面毫无花纹,而且通身坚硬冰凉,显然系百练炼培钢所造。
  沈字情不自禁地拔刀出鞘,立即感到寒光扑面,森森寒气迫人窒息,墙顶之上的那一颗颗夜明珠,说世奇怪,就在那长刀出路的刹那间,一颗颗竟然变得固然无色,原有的光泽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沈字脱口叫道:“这是一把罕世宝刀。”
  诸若愚关心道:“赶快看看这刀上记下的七杀刀心决,看是否有破解七杀刀的秘诀/
  沈字将刀路和刀身分别仔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摇摇头道:“这把宝刀连同刀鞘毫无半点儿刻纹,透体光滑无比,没有什么心法和口诀在上面。”
  诸若愚扬了扬手中的红但,道:‘那么,一定就记在这幅红慢上面了。”
  说罢展开红慢,举高手中的火炬,靠近去仔细端详,左看右看,那幅红松除了颜色鲜红如血之外,饶地请若愚如何刻意找寻,硬是找不出半点儿痕迹未。
  他摇摇头,将红但交给沈字,道:“我看不出来,你是行家,还是由你来看看吧。”
  沈宇还刀入鞘,接过红侠,道:“前辈才是内行,你看不出,晚辈恐怕也不会看得出。”
  诸若愚道:“你尽管试试吧!”
  沈手不再说话,留心观察那幅红松,红慢之上既无花纹,又无任何墨迹,看来看去,哪有记述什么心决在上面?
  沈宇摇摇头道:“这上面绝不会有什么武学记载。”
  诸若愚大感诧异道:“这就奇了。这黄金家布置得如此精巧严密,而且厉斜似乎也对他所学的七杀刀信心动摇,照理此地应该保藏有对七杀刀有关的图籍才对呀广
  沈宇道:“或许是咱们刚才匆忙中没有将室内重要的东西拿走,七杀刀的心诀可能还留在石室之内。”
  诸若愚摇头道:‘那不可能,须知道这黄金家布置之妙,就是任何地方都配合得天衣无缝,即使在时间上也是这样,那地下石室的按钮一经触发,就完全自动,在打开和封闭这段时间,原先已算好刚可容人入石室里面取刀之后就走,如果稍迟,石室就自动封闭,入室之人就永无走出来的机会,所以,它里面不可能再藏有在时间上不容许去发现的东西在内。”
  沈宇道:“我们可否再下去找找着?”
  诸若愚苦笑着摇头道:“我们没有机会再下去了。你不看那铁夜明珠已经自动坠地跌得粉碎了么?就是表示地下石室的机关已经完全失去了效用,除非我们能将四周的墙壁全部挖开,否则休想再下去。但从这里到达地面,最少也有六、七十丈深,要措它谈何容易。”
  沈字点点头,但想了想又道:“这机关布设精巧,隐秘重重,会不会还有些什么地方我们还没有发现?”
  诸若愚道:“没有了,这黄金家已被咱们走遍。”
  沈宇听他说得肯定,但心中却不无怀疑,道:“刚才我们下来时,两番三次无路可通,但最后还是发现了秘门到这边来,现在会不会又像刚才一样,只是这黄金家的设计人在故弄玄虚广
  诸若愚摇头道:“这黄金家的设计人员虽然独具匠心,精通机关消息之学,但老朽自信并未输给他,若说这黄金家还有什么隐秘之处未被发现,说什么老朽也不肯相信。”
  诸若愚说得如此肯定,沈手也不由得不深信,只是辛苦半天,原来对这黄金冢抱着很大的希望,想不到此时所得的就只有一把长刀和一幅红慢罢了,这对于克制魔刀一无用处。剩下的黄金珠宝,对沈宇来说,亦都是身外之物。
  诸若愚已知道沈宇大为失望,其实他自己还不是失望透项?但诸若愚到底是和沈宇不同,他能得到这许多财富,已足以自慰,大大冲淡了他失望的情绪。
  是以,他安慰沈宇说:“也许七杀刀的武学就记在这把宝刀和红里的上面,匆忙间看不出来,有时间慢慢就可以研究出来也未定。”
  沈宇再次举起手中宝刀端详了一会儿,摇头道:“晚辈敢说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说罢将宝刀系在腰间,道:“咱们回去吧!”
  诸若愚道:“这些金银珠宝如何处理?”
  沈宇道:“随便前辈如何处理都可以,我明天一早,就得启程前往泰山。”
  诸若愚道:“好,那么就等以后再说,反正这些东西留在这里,只要将大榕树的机关封好,也不会被人发现。”
  沈宇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办好了,不过,前辈不妨先带一部份出去,以备不时之需。”
  诸若愚道:“这样也好。”说罢走到街角,打开箱子,取了部分珠宝纳人怀中,然后道:“咱们走吧。”
  重阳节,正是诗人墨客登高吟咏的好日子,而雄伟高耸的东岳泰山,正是此一佳节游山览胜的最佳去处。可惜的是,偌大的一座泰山,此刻却是风云密布,杀机重重。
  天刚破晓,望天门底下那条迂回陡峭的羊肠石径上,一条人影如鬼想般飞快地拾级而上。
  那人影背插长到,腰系宝刀,黑色长既快靴之上,还扎了一把形状古老的匕首。
  他年纪轻轻,但英俊黝黑的脸上,却笼罩着浓重的风霜和一层隐隐的忧愁焦虑。
  这羊肠小径上,此刻只有他一人孤独地在向山上奔跑。而今天以前,这条路却是出奇的热闹,各色各样的人物,竟如过江之鲫,莫不匆匆忙忙的打从这条山路经过,向更高的山上奔去。
  看样子,这青年是来晚了,只见他愈奔愈快,虽然他神色之间隐隐透出了几分疲惫,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脚程。
  他愈奔愈快,但眼看就要到望天门的时候,却出乎意料的突然间停住。
  他像是被什么惊人的东西所吸引,只见他满脸错愕,游目四顾,然后又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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