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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五步追魂


  “二十年前,老夫在杨陆家中为你相面,那时你还是七八岁之龄……”
  白铁军只觉脑中一清,顾老三大吃一惊,忍不住高声道:“你——你是说他便是杨大哥的义子?”
  神算子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这时注视着白铁军左臂的空袖,蓦然之间他右手一伸,五指齐张如爪,平平击向白铁军心口部位。
  他这一式快如闪电,而且部位拿捏准确之极,顾老三在一旁吃了一惊,大叫道:“咦,你干什么?……”
  这一霎时,那一掌已接近白铁军身旁不及半尺,只见白铁军身形从容不迫,微微向后一侧,右臂轻轻一抬,横在腰际,五指张伸也如爪形,却是静止而不攻出。
  他这轻轻一动,神算子只觉自己如此快捷威猛一式,竟然在对方轻描淡写布了一式,自己整个一条右臂上的穴道竟然好像完全罩在对方五指之下,一分也递不出招,嘿然吐了一口气,硬生生将攻势收回,一脸骇然之色一连后退三步,然后面色逐渐平静,双目之中却是又惊又喜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好!好!老夫的目力到底没错!”
  顾老三也是武学的大行家了,在一旁亲目所见,只觉那白铁军的武学,已臻以拙制巧,返璞归元的境界,就凭这一式,已令他心服无已,万难想像居然有如此高手。
  白铁军这时微微一笑道:“这位神算子郭老先生的话,提醒在下,依稀记忆在二十年前郭老先生常在杨帮主家中走动——”
  神算子抢着说道:“杨大哥曾请老夫为他两子看相,老夫曾断言长子日后必成一代大器,今日一见,那武学之深,已然似海而不可测,气度之蕴藏已有隐一代宗主之质。老夫之言果然不虚!”
  白铁军一时到不好意思说些什么,神算子仰天大笑道:“巧!巧!巧!这如非是天意,我岂能在十天之内,巧遇杨大哥在传说中失踪已久的两个后代,而得为我自己断言作一准确之评定?”
  白铁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郭老先生说什么?在下未听清楚?”
  神算子叹了口气道:“十天以前,在咸阳城中老夫亲见杨老帮主之嫡子,当时顾老三也在场。”
  白铁军只觉心中一热,右手忍不住颤抖不已,手中持着的瓷碗再也把之不住,砰地落地打得粉碎。
  只听那内进通大厅的木门呼地打开,钱百锋大踏步走了出来,冷冷说道:“郭先生,顾老三,咱们好久不见了!”
  神算子与死亡谷主一起转过面来,瞧见钱百锋面阴沉,白须微飘,但是那一股天生的霸气犹自存在,双目之内神光闪奕。两人大吃一惊,万万预料不到在这里竟然会遇见这个故人,顾老三惊道:“钱……钱先生……你……”
  神算子却接口说道:“二十年不见,钱先生风采依旧,公日得见故人,真是侥天之幸,郭某这厢有礼了。”
  钱百锋微微一叹道:“罢了罢了,这二十年内,白云苍天,沧海桑田,郭兄听说归隐多日,今日如何与顾老三连袂而行?”
  神算子微微吁了一口气道:“咱们比行是为了杨大哥之事!”
  钱百锋微微一惊,回过头来看那白铁军,只见白铁军面上神情又惊又喜,并且带有几分紧张,他双目看着神算子,颤声问道:“郭老先生,那杨帮主的嫡子现在何处?”
  神算子道:“咱们此行便是为了追随他的行踪。”
  白铁军道:“他现在的情形如何?”
  神算子沉吟了一会才道:“老实说老夫也弄不清楚!”
  白铁军吃了一惊道:“郭老先生请将详情相告——”
  神算子道:“老夫与他在咸阳城中邂逅后,老夫认出他耳垂及前胸的特殊表记,奇怪的是他始终不相信,虽然老无言之确凿,他面上神色表明他内心的确已接受这个事实,但口中却痛苦地作反抗性否认,老夫摸不清他到底为了什么,猜测多是为了那抚养他成长的人。”
  白铁军喃喃地道:“小弟比我小七岁,我今年二十七,算来他也已二十岁了。”
  神算子点点头道:“一点不错,他生得俊透无比,一袭青衫,身材也适中,老夫曾与他试对一掌,他的功力相当深厚,一掌翻手击散老夫指上内力,少年之中有些功力,老夫敢说普天之下寥寥无几,的确已臻一等一的阶段了。”
  白铁军忽然插口问道:“他姓什么?我是说,小弟被人抚养之后——-”
  神算子苦笑一声道:“老夫原也打算从此猜测他的来历,结果他的回答出人意料之外,他仍是以‘杨’为姓。”
  白铁军喃喃自语:“姓杨的年轻高手……一时想之不出?”
  神算子默然不语,钱百锋说道:“郭某尚未说出那杨帮主嫡子,现在何处?”
  神算子默然点了点头道:“郭某一路赶来,是想向嵩山一行。”
  钱百锋与白铁军一齐吃了一惊,大声道:“少林寺?”
  神算子点点头,沉声说道:“他一再追问郭某对这事实有否明确证明,郭某提及少林方丈昔年曾与此有所牵连,是以告之找寻少林方丈或许可问,他突然面色一变,猛吼一声便拔步而去,照理推断,八成是赶到少林寺去,是以咱们立刻随后——”
  白铁军忍不住插口说道:“可是……可是那少林寺已是寺破僧亡,被人在一个月前便毁去了!”
  神算子惊得呆了一呆道:“什么?那少林寺为人所毁?”
  白铁军点点头道:“掌门方丈至今下落不明。”
  神算子呆了半晌,摇了摇头道:“咱们赶上少林一趟便可知道了。”
  神算子嗯了一声,白铁军这时心中决定不下,这个消息对于他的确重要万分,但那北上瓦刺也是揭开秘密的捷径,尤其与他同行的尚有钱百锋,他自觉不好意思开口改变计划,先上嵩山一行。
  他心中思念不定,转目望着钱百锋,却见钱百锋满沉思的神态,微微罩了一层严肃的神色。
  白铁军微微一怔,神算子又道:“咱们还是上嵩山一行,不知钱先生和你的意见如何?”
  白铁军一时难以回答,忽然间钱百锋猛一抬头,肯定的声调说道:“走!咱们去少林。”
  白铁军心中暗暗感激钱百锋的决定,只听钱百锋哼了一声道:“去少林一趟,便可知道那人究竟是谁了!”
  他这一句话说出,其余三人都是莫名其妙,神算子问道:“钱先生此言何意?”
  钱百锋道:“如果那孩子是我想像中的人,他已知少林被毁,便不会上少林一行了,反之则会到少林一行,咱们上山一问便可揭晓了。”
  白铁军忍不住问道:“前辈已想出那小弟的身份了么?”
  钱百锋面色凝然,缓缓说道:“百分之百的把握不敢说有,但若被我猜中,许许多多的疑问都可解释得通。”
  白铁军微微地想道:“姓杨的年轻高手……晚辈怎么想之不出——”
  突然之间一道灵光自他脑际之中闪过,他大吼道:“你说是杨群!”
  钱百锋点了点头道:“正是说他!”白铁军头脑尽转,大声道:“对了对了,昔年魏定国蒙面夜挑丐帮大寨,掳走小弟,收为徒弟,二十年后以其为助——”
  神算子不待他说完,额手叹道:“一点不错,一点不错!无怪那孩子满面痛苦之色,一再勉强压抑自己的情感——”
  这一下真是奇峰忽转,钱百锋道:“少林寺还是要去的。”
  白铁军点了点头道:“那杨群或许不知方丈之下落,也或许已知,想来他心情一定十分焦急,若是不知,仍会上少林想一碰运气,若是已知,则会直接去寻找——”
  神算子接口道:“说得正是,咱们闲话少说,立刻上路如何?”
  四人会了帐,离开酒楼,立刻向嵩山的方向赶路而行。
  四人走了一阵,神算子望着白铁军,边行边问道:“老弟贵姓?”
  白铁军道:“在下姓白草字铁军!”
  神算子点点头道:“好名字,铁之军,真是名副其实。”
  白铁军微微一笑道:“郭老先生言重了,白某不敢当。”
  神算子又道:“老朽退隐多年,绝迹江湖,不知白老弟之名,不过以白老弟的功夫及气态,想必在武林之中名声赫赫?”
  白铁军正不知如何相答,那钱百锋仰天哈哈大笑道:“他乃当今丐帮第十二代帮主,那天下第一的布袋所至,真是所向无敌,岂止名声赫赫!”
  顾老三和神算子一起大惊失色,顾老三哈哈一笑道:“郭老哥,你这相面之术兄弟是心服口服了。”
  说着便将那杨陆请神算子为两子看相的经过讲了出来。
  钱百锋听一会又转问顾老三道:“老夫二十年未在江湖上走动,却也不曾听说江湖上这几年有你顾老三的踪迹,想来你这二十年也在家中过的了?”
  顾老三哈哈一笑说道:“半分也不假。”
  钱百锋道:“想那昔年死亡谷之名是何等威风可怕,是什么风将你老兄吹得思乡病重?”
  顾老三微微一叹道:“还不是为了杨大哥的一句话!”
  钱百锋微微吃惊道:“杨陆帮主与此事又有关么?”
  顾老三长叹一口气道:“二十二年前杨带主在西北道上,正巧遇着顾某与五六个陕甘的汉子摆下约会,顾某当时的确是站在无理地位,但生性偏激,硬要那五六人的性命,结果杨帮主仗义出手,对我说了几句话,登时改变了我一生的观念……”
  他说到这里,目光却变得清澄,钱百锋心知又是杨陆好义的脾气发了,可以想像得到当年那几句话是如何诚恳,如何仁义,连顾老三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均为之深受感动1
  顾老三顿了顿又道:“结果顾某当着杨大哥之面,发誓绝不用毒枉杀一个无辜,二十二年来,顾某每有不顺之境,大发肝火,杨大哥那几句话却好似仍在耳际,使我再也不敢出手伤人——”
  他说到这里,语调诚恳之极,想来这二十二年中有好多次他的怪脾气发了,又生生为自己所克抑,钱百锋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道:“那杨陆真是天下第一好汉.一生行径,足为后世之规范,留名百世而不朽,我能与他相交,真是生平一大乐事,尤在这二十年来,他的事与我的遭遇几乎形成一事而不可分,但我心中时时刻刻所想,到有绝大部份是为了雪清他的血仇,对于自己的名声到是看得太淡了,有时我自己觉得在落英塔内居然一坐二十年,现在那顾老三说得不错,完全是受了杨陆的一句话——”
  他只觉心中思念起伏不已,深深体会得到那顾老三的感
  慨。
  那顾老三好似陷入了沉思的状态,他级级接下去又说道:“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归隐后的第二年,银岭神仙薛大皇会来找我,我与他的交情匪浅……”
  他说到这里,白铁军与钱百锋都是大吃一惊,只觉心中一跳,那薛大皇去找顾老三,时间是他归隐的第二年,白铁军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大声问道:“归隐的第二年可就是本朝土木惊变的那年?”
  顾老三点了点头道:“不错——”
  钱、白两人只觉心弦骤然拉紧起来,钱百锋沉着一口气问道:“薛大皇找你干什么?”
  顾老三嗯了一声道:“他找到我归隐之处,说要请我去施展一次下毒身手。”
  我便告诉他已洗手不干,但他说这事非我不成,那薛大皇的身份甚高,他有求于我,老实说我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当下信心动摇。
  我便问他到底是怎么一会事,他却坚不吐露,当时我心中有些奇怪,但见他面色甚为沉重,便表示若不明底细,不便出手,尤其是又有誓言在身。结果薛大皇始终不肯死心,左右相求,那时顾某内人尚在世,在一旁插口教他另找他人,说顾某是决不会破誓的。
  顾某被他说得的确有些发火了,便也教他另找别人,薛大皇仰天大笑说天下用毒除顾某之处,那里还有第二人可找?
  顾某当下冷笑说他薛大皇真是孤陋寡闻,那五步追魂唐弘可真是天下最毒的人!
  “薛大皇立刻追问顾某那五步追魂在什么地方,正好顾某知晓,立刻告诉他,但顾某深知那唐弘的性格,薛大皇若是去硬求,那是八成碰壁而回。
  “当下薛大皇交待了几句话便匆匆走了,一直到他离开为止,始终没有说出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件事顾某也未多花心神,事后顾某内人为此事还和顾某吵了一架,唉,那时若是没有她,顾某老早旧恶从犯了——”
  他说到这里,不胜稀嘘之状,白铁军和钱百锋却是面面相觑,再也说不出话来。
  钱百锋只觉心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感觉,他想了好一会,低声问道:“那唐弘到底出手没有?顾老三你可知道?”
  顾老三摇了摇头道:“这个顾某不得而知。”
  钱百锋又开口问道:“五步追魂之毒究竟如何,较之……”
  他话尚未说完,顾老三已哈哈一笑道:“那唐弘用功之技,顾某算是服了他。他这人天生喜欢此门,于是尽施各法不遣余力去钻研,说他好毒如命实是一分也不为过。”
  钱百锋面上阴晴不定,他心中已有了好几分把握,但一时尚说不出所以,那顾老三想了一想又说道:“唐弘有一套毒技,顾某曾听人说过,再高强的功夫的人,虽提神贯注,仍会不知不觉中毒,然后你是运用内力相逼,那毒性却越是散发得快,你若用气不费力,反到可拖延良久——”
  钱百锋呆了一呆,脑中浮起那杨陆当年与群豪环坐中毒时的情景,他缓缓说道:“老夫尚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请顾老弟解答如何?”
  顾老三点点头道:“还是有关唐弘么?”
  钱百锋道:“那唐弘有否一种毒技,能够下之于无形,而后维持很久并不发作,这一段时间之内,虽动用真力,完全有如常人,但突一发作立刻真力全散?……”
  白铁军想到他曾说过乌九原乌九尽兄弟的死状,心知铁百锋正在追问那凶手,他心中也甚为紧张,只因这事牵连甚大,真可说一言决之,全局皆变。
  白铁军与钱百锋四道眼神猛然地视着顾老三,等候他的回话,顾老三听了钱百锋的问话,半晌不答,面上却露出沉思的神色,这时四人一边赶路,好一会那顾老三吁了一口气道:“若说下毒伤人于无形,以唐弘之能那是定能作到,只是以顾某对下毒之认识,概凡用无形无影之术下毒,那中毒之人必会立刻发作,万难作到慢性散发浸入内腑,唐弘毒技再高,我想未必能够办到。”
  钱百锋啊了一声,顾老三接着又道:“但从钱先生方才所说的毒状,顾某到是联想到一种毒素
  钱百锋心中一紧,大声问道:“如何?”
  顾老三道:“就是方才顾某提过的,唐弘有种毒能蕴在人体,久不发作,任你内力再高,在它未发作之前万万难以察觉得到,但当其发作之时,立刻真力四涣,再也不能支持—一”
  钱百锋紧张地追问道:“什么时刻会骤然发作?”
  顾老三微微沉吟道:“那要决之于中毒人的功力深浅,功力愈深的人,那毒性浸至内腑愈久,方才发作,但一经发作立刻不可救药,尤其在大力运功之时,脏腑血液加速循环,那会骤然暴发功力全消,不过——”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钱百锋只觉他听说之言一直到此为止,有九成与那年乌氏兄弟暴发之状相吻合,这时听他话锋一转,心中不由得跟着一沉……
  顾老三接着说道:“不过,那中毒之微状如何?顾老弟可是知道?”
  顾老三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中毒之后,七窍流血,全身泛出紫青之色!”
  钱百锋爷天长叹一声,喃喃地道:“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白铁军想到那日钱百锋说出乌氏兄弟中毒之状以及数十天下英雄在与杨陆相聚时陡然中毒,其状况与顾老三所言真是完全相同,尤其那年薛大皇又曾找求顾老三不成,转而找那唐弘,由此可见,即下毒的凶手是非唐弘莫属了。
  白铁军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说道:“现在咱们可能断定的事实,第一那银岭神仙的确在昔年公案之中扮了一个歹人角色,连带的那和尚所说杨帮主最后被他击了一掌之事必然属实;第二那下毒的凶手为五步追魂唐弘——”
  神算子在一旁一直未曾开口,这时再也忍不住,开口说道:“那昔年土木堡之变,杨大哥惨遭不幸,钱先生被认为凶手,这件事至今犹未澄清,两位言中之意,难道已有了头绪?”
  钱百锋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不瞒两位,老夫在落英塔内一坐二十年之冤,为顾老弟一言所雪洗!”
  神算子道:“那昔年落英塔中钱先生困坐不出,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故?”
  钱百锋苦笑道:“这个说来话长,而且其中尚有好几部份迄今连我自己都未弄清楚,非得到时机成熟了,找寻所有关系人当面对质,方才能一清两楚。”
  白铁军心中思念不停,总想将许多事情合而为一,但仍觉知道的事情有所不够,他问道:“那五步追魂的下落不知顾先生可知道么?”
  顾老三思索了一刻道:“若是我记忆不错,那唐弘的下场很古怪。”
  白铁军奇道:“古怪?你说——”
  顾老三点点头道:“我好似听说唐弘在十多年以前出家为僧了!”
  白铁军吃了一惊道:“他去作和尚,不知在什么寺庙修行?”
  顾老三微微一笑道:“想那五步追魂唐弘一生杀人真是与之所至,当年我听说他当和尚,真是要哈哈大笑了,但日久以后才能领略得到这种事情是非常可能的。”
  白铁军啊了一声道:“这唐弘为重要的关系人,昔年天下英雄群指钱前辈下毒谋害众路好汉,用计困死杨老帮主,若能找着这唐弘,可真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是以此人咱们非得找寻不可。”
  顾老三微微一笑道:“要找寻他么,那是真凑巧了。”
  白铁军和钱百锋一齐吃了一惊道:“什么凑巧?”
  顾老三道:“据顾某所知,那唐弘修行,乃是受一少林僧人所度!”
  白铁军大声叫道:“你是说,那唐弘生在少林落发为僧?”
  顾老三点了点头道:“是以我说凑巧极了。”
  钱百锋沉声说道:“那么咱们还不快跑么?”
  四人对望了一眼,足下的脚步登时便加快了,只见黄尘微微飞扬,不一会便消失在官道转角之处!
  少林寺的古刹在山之中,微微露出屋宇,由山麓望去,那直通大雄宝殿的道路,好比一条龙一般,蜿蜒就山势盘旋而上,多少年来,有多少善男信女,怀着虔诚的心意,踏着大道向大庙而行,其中不乏许多得道高憎,都是山下上山后一去不再下山,长年伴青灯,依古佛,参悟禅机!钱、白、郭、顾四人站在山麓道旁,仰脸向山上望去,只觉大道上一片静悄悄的,视界之内毫无人踪,钱百锋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想那少林一派自达摩祖师传至中土,为武林正宗领导,历今多少年代,竟然遭受此等空前大劫数,不知现在庙中情势如何了?”
  神算子道:“郭某作梦也未想到少林寺会遇此劫数,由种种迹象看来,必然又是与那土木之案有关?”
  钱百锋点首道:“换句话说,便是与那北魏有密切的关联了。”
  白铁军道:“晚辈有一个感觉,这少林寺与那土木之变有不浅地关联。”
  钱百锋点点头道:“不错,当时少林方丈曾一再在塞北现身,试想以他佛门一代高僧,在此兵乱之际,竟然涉身重地,一定是有隐情的了。”
  他们四人一路向山上行去,走了足足有一顿饭的工夫,仍未见着一个人影。
  这时山路向后急转,转过这个弯,前面便是石阶道路一直通上大雄宝殿了。
  那个急弯转得角度十分陡急,对面看不见山石之后的形势,四人缓缓放慢了足步,绕过山石,才一转弯,只见迎面一个人影驻立不动。
  钱百锋走在最前,呼在立刻停下足来,定目望去,只见那人原来是一个和尚,双手合十当胸而立。
  钱百锋微微一怔,朗声说道。
  “大师请了——”
  那和尚年纪约模五旬左右,颔上稀稀有几根白髯随风而动,他双目微闭还了一个礼道:“四位施主,贫僧何德,不敢担当大师两字。”
  钱百锋道:“大师何必过谦,老朽姓钱,咱们一行四人想上少林福寺一观。”
  那和尚双目陡然一翻,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但那精光立刻便隐没了,他双目又自微闭,缓缓道:“四位施主到寺中有何贵干?”
  钱百锋略一沉吟道:“想打听一件事情。”
  那和尚似乎怔了怔,过了片刻才道:“敢问——是什么事情,可否见告?”
  钱百锋说道:“不知大师可是少林僧人?”
  那和尚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道:“钱施主此言也未免奇怪了。”
  钱百锋见他不肯正面作答,不由双眉微微一蹙,开口说道:“大师若是少林僧人,咱们尚望大师引接上山,参拜大佛胜地。”
  那和尚双目一闪,目光越过钱百锋,射向身后的白铁军,缓缓说道:“这位施主姓白吧!”
  白铁军心中暗暗吃了一惊道:“大师如何晓得?”
  那和尚道:“白施主在大雄殿内曾两度迎战薛大皇及魏定国,神威有如天人,贫僧亲目所见,岂会忘了?”
  白铁军心中暗道:“这僧人多半是少林中人,只是不知他在此处究竟是何用意?我且用话相套——”
  他故意微微一笑道:“请问大师,近两天之内,有否一位青年到山上一行?”
  “这个——贫僧未曾留意。”
  白铁军道:“那年轻人大师也应当见过,乃是北魏之徒,也曾在少林大殿之中动过手。”
  那和尚面上神色一变,白铁军暗暗用传音之术对钱百锋道:“看来那杨群似乎来过一趟。”
  只听耳畔传来钱百锋的传音说道:“若是如此,那少林僧人仍在山上。”
  白铁军心念转了一转,改口说道:“不知大师一人在此有何贵干?”
  那和尚面上登时流露出一种凄然的神色,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白铁军心中大奇,问道:“大师!你——”
  那和尚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贫僧在此凭吊我一生的一个知已朋友!”
  白铁军啊了一声,那和尚道:“贫僧每日在此站二个时辰,只觉往事历历如绘,一幕一幕在眼前现将出徕,心情每每激动难以平抑,须得坐禅半夜方可平息。”
  白铁军等四人听得面面相观,真不知究竟如何说才好。
  那和尚又是一声长叹:“十三年了,整整一十三年了,贫僧在此遇上那老友,贫僧甘心冒性命之危与之相交,这一十三年,在贫僧生命之中,真是充满了色彩——”
  他越说越是悲切,语调都开始发颤了,四人真是摸不着头际,白铁军忍不住问道:“那朋友后来如何?”
  那和尚抬起头来,望着苍天,喃喃地道:“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白铁军啊了一声,那和尚忽然变得十分激动,大声地喊道:“你们相不相信,贫僧的至友,当年乃是一个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一身是毒的人?”
  白铁军和钱百锋相对一惊,那和尚吁了一口气,又开口道:“结果他临死之时,竟仍能克制那几十年的暴虐之性,安然成仁——”
  白铁军心中一震,低声问道:“那人是谁?”
  那和尚双目一睁,陡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才说道:“说出来你不会相信的!白施主,那昔年五步追魂唐弘之名你听说过么?”
  白铁军和钱百锋再也忍不住一起大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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